第6節(jié)
“哦,不用了?!比缭S望著屋外,輕嘆了聲:“要不,您幫我找輛三輪車?” “???” ☆、第13章 等著有你哭的 不得不說,派出所的人脈比客運公司廣多了。不到一刻鐘,一輛電動小三輪就開到了門口。在曹英的堅持下,派出所派了位女警,協(xié)同長途車售票員一起去。如許則去了受傷的老醫(yī)生家里賠償、致歉,少不了又聽了一堆罵。 等她筋疲力盡地趕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曹英在病房里睡得正香,她饑腸轆轆得坐在過道里,心頭涌起的,只有無邊的悲涼和茫然。 媽說得對,這就是個爛攤子。可再難,她也沒法撒手。她享受了林叢八年的悉心照顧,現(xiàn)在就算是補償吧。 “咦?你是……四嫂?”有人驚疑得喊了聲。 江如許抬起頭——那是個漂亮的年輕男人,眼神晶亮,帶著點痞氣:“我是金二啊。好久不見,您一定不認(rèn)識我了。那時,四哥的婚宴,我也來了?!?/br> 金二?江如許努力想了會兒,卻還是沒有半點頭緒。白屹東的狐朋狗友遍天下,且個個以家族排行來稱呼:什么鐘三、陸七、葉五……他們叫著挺順口,但讓她這圈外人著實糊涂。 但又不能明說,只好含糊得應(yīng)了聲:“哦,是你?!?/br> 沒想到,金二倒像被瞬間打了狗血,激動萬分:“啊,四嫂,您真記得我啊。難得,難得。哥平時把您當(dāng)寶一樣藏著,我還以為只有你們辦滿月酒的時候,才能再見一面呢。其實,兄弟們都很理解,您盡管和四哥出來,沒事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如許皺眉:真不知道白屹東又在背后說了什么。 金二卻自顧自得看了眼病房:“四嫂,您在這兒干嘛,看病人?要不要給您換個特護(hù)病房?這兒的院長,我熟,就是一句話的事?!?/br> “江如許?!迸蝗煌崎_門,走出來,看到金二愣了片刻,又轉(zhuǎn)回頭:“我已經(jīng)安全把人送到了。她現(xiàn)在還是很排斥你,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和她談吧。你總不能瞞她一輩子?!?/br> “哎,丫頭,說話客氣點。這可是我白四嫂?!苯鸲裘迹又亓苏Z氣:“白家,你不會不知道吧。” 女警輕蔑得暼了他一眼,然后就當(dāng)他不存在似的,只轉(zhuǎn)身向如許點了點頭:“行了,那我就走了。公交公司說,明天再派人過來。那邊口子上就是小賣部,你先去吃點。老太太一時半會也醒不來?!?/br> “嘿,你??!”金二怒目而視,看女警面不改色、極度淡定得走了,氣得牙癢:“四嫂,你是從哪兒招來的小警花啊,這么不開眼?要不要我教訓(xùn)一下?” 江如許早對這幫太子爺良好的自我感覺見怪不怪,隨便敷衍了兩句,起身走了。背后的金二好奇得推開門,向里瞧了一眼。窗簾緊閉,整個房間陰沉沉的。 他心中一凜,突然起了個念頭:四嫂該不是偷偷出來的吧?記得上回她出事,四哥發(fā)了一通脾氣,差點把轄區(qū)的派出所掀了?,F(xiàn)在出來,怎么周圍沒一個保鏢?還有,那警察又是怎么回事? 這事不對。 “呵呵,看你說的?!本频晏追坷?,白屹東懶洋洋得把腳支在沙發(fā)凳上,嗤笑:“你嫂子能背著我做什么事兒?那就是她一鄉(xiāng)下親戚,年紀(jì)大了,沒人照應(yīng)。她心善,非接到z城來。保鏢?能讓你瞧出來的,還算保鏢?你給我把那點亂七八糟的心思塞回肚里去,沒事也被你整出事來。對,就這么著,掛了。” 電話一落,他臉上擠出來的笑立刻沒了。心頭的火苗滋滋得冒上來,狠狠得一腳把沙發(fā)凳踹出去:“好你個江如許,你真當(dāng)我拿你沒法子了!還敢把人給我?guī)Щ貋?!等著,有你哭的!?/br> 他恨恨得背著手,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兩步,他撥通了酒店內(nèi)線:“小章,給我訂張明天回z城的票。嗯,不是頭等也沒關(guān)系,就這樣。” …… “江小姐?江小姐?”護(hù)士推醒了在長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江如許:“你把陪護(hù)椅拿到房里去吧。別擔(dān)心,老太太服了藥,現(xiàn)在睡得很沉。你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明天一早還要繼續(xù)檢查呢?!?/br> 江如許看出她眼中的同情,感激得笑了笑:“沒事。我以前加班,也常一宿不睡。剛才瞇了會兒,已經(jīng)好多了。” “那好吧。”護(hù)士點點頭,繼續(xù)巡房。 如許起身,到洗手間里沖了個冷水臉?;璋档臒艄庥骋r得她的臉色更顯疲憊,她直直得望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用力得拍了拍。 這一夜,就在如許半夢半醒間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她正想進(jìn)房,幫老太太換衣服,另一個護(hù)士急匆匆得走過來:“江小姐,對不起,今早的檢查取消了。有批緊急病人要過來,所有這層的非危重病人都要轉(zhuǎn)院。住院押金會全部退還,向您道歉?!?/br> “什么?怎么會有這種事?這也太可笑了?!比缭S難以置信:“那……我們能不能轉(zhuǎn)到其他樓層?” “哦,那恐怕不行。而且,轉(zhuǎn)到其他樓層,也沒有相應(yīng)的醫(yī)生。建議您還是轉(zhuǎn)院吧?!?/br> “哪有這種事?你們這是侵犯病人權(quán)益,我可以投訴你們?!苯缭S不甘地說道。 護(hù)士鞠了個躬:“實在對不起。請您諒解?!?/br> “你……” 她正頭痛,身后的曹英冷哼一聲:“行了,少裝了。把我從這兒接出去,不是剛好稱了你的心么?我看你最想做的,就是把我弄到哪個犄角旮旯里一丟,免得我和別人說你的丑事?!?/br> “媽。”如許更無奈了。 然而,更麻煩的事還在后面。如許聯(lián)絡(luò)了客運公司,那邊對強制轉(zhuǎn)院的事也很意外。經(jīng)過協(xié)商,由醫(yī)院出資,直接把曹英送到指定地方去。 江如許不想再生什么麻煩,直接去了天壇醫(yī)院。在路上,她撥通了母親同學(xué)的電話:“喂,是楊阿姨嗎?我是如許。前兩天,我媽和您說過要送個病人過來。對,我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半小時后到?!?/br> “如許……”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遲疑:“你送的病人是不是姓曹?d市來的,阿爾茨海默病,有間歇性的攻擊行為?” “嗯,對。您怎么知道的?”如許愣了下:“是我媽說的?” “如許啊,你聽我說,你不用到我這兒來了。市中心所有的三甲醫(yī)院也不用去,還是去郊區(qū)的小醫(yī)院試試吧?!?/br> ☆、第14章 說接了幾個拿了多少? “為什么?我接曹老師來z城,就是為了看病,去小醫(yī)院有什么用?阿姨,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說清楚點?”如許迷惑地問。 “唉……你怎么攤上這事……”楊阿姨突然壓低了聲音:“你送的這位病人不簡單。所有以腦科見長的三甲醫(yī)院住院部,清早都接到內(nèi)部通知——不準(zhǔn)收治她。” “理由呢?” “傻孩子,即使有理由,也站不住腳。腦病不會傳染,有攻擊行為,也可以藥物控制。她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這通知是從衛(wèi)生局直接下來的?!?/br> “衛(wèi)生局?曹老師生病后,一直待在老家醫(yī)院里,怎么會得罪z市衛(wèi)生局?”如許突然明白過來:“難道,我們從那醫(yī)院轉(zhuǎn)出來,也是因為……根本沒有什么緊急病人,所有的事都是針對我們的。” “那醫(yī)院也是三甲么?” “不清楚。是派出所幫忙送的就近醫(yī)院,叫xxx?!?/br> “哦,那就是個普通醫(yī)院。如許,這事已經(jīng)很明白了,有人在背后搞鬼。你好好問一下病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如果真的很麻煩,勸你干脆不要管。不值當(dāng)?!?/br> “沒有啊,曹老師沒有得罪誰……”江如許愣了片刻,低叫出聲:“白屹東??!” …… “嗯,往哪兒摸呢?沒看到我們在談事兒。”會所里,白屹東半笑不笑得捏了一把女孩的美背。女子撅著嘴,把緊貼著的妖嬈身體挪開少許,嬌嗔道:“白少,這不是您好久沒來,我高興么?人家可是扔下輔導(dǎo)課,特意過來的。讓您這么一嘴巴扇回去,真?zhèn)??!?/br> “傷心就換個人跟唄?!睅讉€男人嘻嘻笑起來,其中一個故作生氣得瞪眼:“嵐欣,你可真不像話,約了你多少回,都不出來。一聽說白四在,立馬就到了。不像話,我非要到你們學(xué)校舉報去?!?/br> “啊呀,那不是四少立的規(guī)矩么。白少,幫人家說句話,到時我真被學(xué)校開了,可怎么辦?。俊睄剐揽窗滓贃|微笑的俊臉,一陣心癢,大著膽子就用手去撫。冷不防,白屹東抓著她的手臂,摔到一邊,冷聲道:“叫你安分點,聾了?抹的什么玩意兒?洗了!” 嵐欣嚇得一抖,又不敢回嘴,只得低著頭跑出包廂。姑娘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敢吱聲了。 眾人看他臉色不對,笑著示意姑娘們先出去,然后開始一個接一個得調(diào)侃他: “不是吧,東子?是你說叫人的,現(xiàn)在人來了,又不碰?你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這風(fēng)聲下,要找符合你心意的姑娘,可費老勁了。這么出爾反爾的,難不成是嫂子給你安了什么守貞……” “滾你的??!”白屹東一陣心煩,抓起一個靠枕,就砸過去。 今早飛到半路上,他就后悔了。這叫什么事兒?拋下談到一半的生意,一個人氣呼呼得趕回來。人江如許愿意為一個病老太婆,四處碰壁,他就更該在國外好好享受。絕不接她的電話,絕不伸任何援手……等她哭都哭不出來了,再唰得空降在她面前,叫她好好想清楚——得罪了白四少,是什么下場。 他不怕江如許回白家告狀——這事,是她理虧。 這么想著,所以一落地,就轉(zhuǎn)到朋友家好好睡了一覺,然后叫上幾個發(fā)小,殺到某會所,準(zhǔn)備好好放松一下。 白四少愛玩、會玩,是出了名的。雖然現(xiàn)在外面風(fēng)聲甚緊,但凡是他開了口,每家會所都會賣面子。還不到營業(yè)時間,合他口味的姑娘們都梳妝打扮整齊,從各城區(qū)趕過來。一時間,嫣紅柳綠的,很是熱鬧。 太子爺們講究身份、情調(diào),自然不會上來就做事。但剛起了點曖昧火苗,就被白屹東生生撲滅了。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來了,興致卻沒了。 和他在這方面最相投的鐘謙和,翹起二郎腿,笑道:“你們就別難為他了。這跑車啟動,還需要加速。白四吃素吃久了,一下子開了,腸胃有點紊亂?!?/br> “胡說什么呢你!!”白屹東作勢拿煙灰缸砸他,鐘謙和笑嘻嘻得左躲右閃,用手捂著臉,嬌哼:“哎呦,四哥,這可是我泡妞的本錢,別亂來嘿……” 眾人笑得打跌,白屹東忍不住,也撲哧一聲笑出來。心頭的郁悶剛散了些,突然聽到有人涼涼得說了句:“東子,說實話,你這回結(jié)婚后,有點不對?!?/br> 白屹東一愣:“哪有?瞎說。” “我也這么覺得。”鐘謙和接口,口氣有些傷感:“雖然當(dāng)初,我也幫著鈞哥逃婚,但卻不看好他的選擇。兩人差得太多,需要一直磨合,作男人的太辛苦。我總覺得,指婚這事,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這小門小戶的不能碰——太不懂事,你稍微在外頭松快點兒,她就跟你拼命。你看我家那口,見得多了,索性各過各的,多好。再退一步,就照你以前和沈阡的過法,也比現(xiàn)在好。白四,你不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沒勁嗎?” 沈阡?沒勁?白屹東愣了下,心頭有根刺又隱隱痛起來。勉強壓下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別把我說得水深火熱的。江如許哪能管我,我想玩,還不是照玩?” “說是這么說,但我真覺得你最近散發(fā)著一股良家熟男味。”鐘謙和與眾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得了,這國家大事也談得差不多了,別再讓美女們等著了,不紳士?!?/br> “就是。四,那我們先走了。謝謝你啊,改天聚。” “嗯。”白屹東懶洋洋地應(yīng)了聲,閉著眼,靠在沙發(fā)上。耳邊鼓噪的嬉鬧聲漸漸消失,他坐在一片寂靜中,不想動彈。 有兩只綿軟的手臂,慢慢攀上肩膀。溫?zé)岬暮粑?,一陣陣噴在他的脖頸上。聲音很輕,卻讓他的心里越加焦躁。白屹東猛地睜開眼,把嬌喘的嵐欣扣在腿上,手指順著她的唇慢慢滑下去:“洗干凈了?” “嗯,不信……您親自查查?”嵐欣媚眼如絲,手順勢向他的腿間慢慢探去。 冷不防,白屹東一把扯住她手腕,把她掀翻在地上。 嵐欣胯骨被狠狠撞了下,頓時痛出了眼淚,惶恐得看著他:“白……白少,您……” “膽兒夠肥的,真當(dāng)我不知道?”白屹東冷厲得看著她:“說,接了幾個,拿了多少?” ☆、第15章 笑話他本來就是個人渣 嵐欣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得瞪大了眼。有心想爬過去,抱著他的腿撒嬌、求饒,但對面男人的眼神實在太犀利、恐怖,她的手指顫動著,卻終究不敢挪動半步。 渾身每個關(guān)節(jié)都像被澆注了水泥,僵直發(fā)硬。她哆哆嗦嗦得張嘴,聲音微弱可憐:“白……白少,您聽我說。我……我是赴了兩回局,但我一直記得您說的話,真只是應(yīng)酬而已。我知道自己不該去,可這學(xué)期的專業(yè)輔導(dǎo)課特別貴,您又……又很久沒找我?!?/br> “哦,那還是我的錯了?”白屹東冷笑,喉頭涌起一陣惡心。他深吸了兩口氣,閉眼凝神片刻,又睜開。 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淡笑,他向嵐欣招招手:“過來?!?/br> 嵐欣驚疑得望著他,許久后,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挪近。在白屹東平靜的目光下,她鼓起勇氣,重新像一個慵懶的貓咪般,趴伏在他的腿間。 忽然,她的腰背一疼,白屹東死死按住了她的后背,將她上半身死死得扣在他的腿上。緊接著,后腦也被按住,口鼻被堵得喘不上氣。她驚恐萬分得掙扎著,頭上突然傳來涼颼颼的幾句話:“欣兒,做人不能太貪了。我上回給的,夠你大半年了吧,可你怎么還把手伸到圈里來?實話告你,他們是因為剛輸了我一單子,才拿你解悶,還真以為是瞧上你了?呵呵,你是真聞不到自己的味兒呢,還是……壓根不把我當(dāng)回事,當(dāng)我弄不死你呢?” 徹骨涼意從嵐欣的脊背爬上來,她竭力把頭昂起來,想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她才掙扎到一半,白屹東驟然松手。一個重心不穩(wěn),她結(jié)結(jié)實實得倒在地上。 嵐欣掙扎著撐起身體,手顫了下,僵住了——白屹東身體前傾,正定定得看著她,眼神沉靜、犀利,帶著無比的壓力。 沒有路了,如果真惹惱了他,報警也沒用。 嵐欣呆了下,眼淚唰得就從眼眶流下來,邊哀嚎邊去抱他的腳。白屹東冷笑著一腳踢開,她忍痛又爬回去,來回三四趟,直到她額角都腫了,白屹東才冷冷一笑,垂下頭,示意她說話。 嵐欣邊抽泣邊咳嗽,渾身不停顫抖:“白少,白少,您饒了我吧。我真的就做了那么一回。您許久不來,我又急著用錢。除了考研,我家里人也病了,實在咳咳,實在沒辦法了,才……對不起,對不起。” “呦,你在這兒什么時候跑出個家人,是小情兒吧?他很好么?比我還好?”白屹東俯視著她,一聲冷笑:“你別他媽的跟我說,他什么都沒,是你死乞白賴得非要倒貼。欣兒,我告你,我就給你這一次機(jī)會。你別作死得再想轍騙我!” “我……我不敢,白少,我絕不敢再騙您了?!睄剐雷齑筋澏?,整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許久后,才斷斷續(xù)續(xù)得又開始說:“白少,我錯了。其實,我倆到現(xiàn)在也沒確定關(guān)系,就是因為想著答應(yīng)過您的事。只是,他對我太好了,不管我怎么拒絕,他都一直跟著我、照顧我?,F(xiàn)在他病了,家里拿不出錢來,如果我再不管,就是眼睜睜看著他去死。您放心,我這就跟他斷了,以后再不來往。只求您別動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個好人?!?/br> 只要你別動他,他什么都不知道……這句話熟悉得刺耳,白屹東不禁皺了下眉頭,繼而嗤笑著,用手指輕撫她紅腫的嘴角,聲音輕柔:“他是好人,那我就是壞人了?那……寶貝兒,如果他病好了,我又不追究,你是不是就想一直跟著他?這可不像你,你當(dāng)初想方設(shè)法得求了一圈,才攀上我?,F(xiàn)在,一個半死不活的小子倒叫你洗心革面,想從良了?說吧,是不是這傻小子許了你什么好處?照實說,興許我滿意了,就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