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耿清暉腳步停了一下,片刻后,轉(zhuǎn)頭微笑:“應(yīng)該沒有吧。” 門被輕輕得關(guān)上,白屹東凝神想了會兒,決定還是先解決如許的問題。 他俯身輕拍了下如許的臉:“如許,起來。我們回家?!?/br> 如許哼哼唧唧得扭了下,白皙的胸口一下子晃進白屹東的眼里。他低笑一聲,伸手給她扣好,在她額頭輕彈了下:“傻丫頭,你就這么放心?也不怕吃虧?!?/br> “嗯?”如許迷迷糊糊得睜開眼,直愣愣得看了他好一會兒:“嗯?怎么又是你啊?煩不煩?” “煩,我也得來啊?!卑滓贃|被她傻乎乎的模樣逗樂了,伸臂把她扶靠在自己懷里,低頭在她耳邊呢喃:“乖丫頭,跟我回去,好嗎?隨便你怎么罰,我都認了。我知道錯了,以后絕不會再犯了?!?/br> “隨便我怎么樣?”如許瞇起眼,嗤笑一聲,伸出晃晃悠悠的手指,“噗”的一聲狠狠戳在白屹東的臉上:“好,我要和你離婚?!?/br> “那不成?!卑滓贃|被她戳得腮幫子疼,忍氣向后退了退:“除了這事,其他都能商量?!?/br> “我就要和你離婚!”如許斜著眼瞪他:“白屹東,我告你,管你多厲害,我都不怕!如果你敢動我爸媽,我就跟你拼命!聽見沒,你試試看!” “如許,如許你醉了?!卑滓贃|無奈得望著她:“我干嘛要你怕我?你是我媳婦,我疼你都來不及。今兒的事是我不對,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登機前一定給你個交代。聽話,我們回家。” 說完,他掀開被子,俯身要把如許抱起來。手剛碰到她的腿,如許就像被火燎了似的,慌得一腳踢開:“走開,你走開!不準碰我!滾!” 白屹東一愣神,她已經(jīng)掙扎著從另一邊爬下來,手無力得抓著背后的床單,厭惡而憤怒得瞪著他。突然,她狠狠得咬了下自己的嘴唇:“醒醒,如許,這就是個夢,醒了就好了。他再也不能把你怎么樣了?!?/br> 白屹東定定得站在原地,看一床之隔的江如許伸臂抱著自己,自言自語。她用力咬了一下、兩下,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白屹東垂下眼瞼,默然轉(zhuǎn)身,走到落地窗邊。樓下是無聲的喧囂,眼前是一片空茫。他苦笑了一下,感慨自己竟然成了江如許的噩夢。 身后急促的呼吸似乎慢慢淡下來。又等了會兒,他小心翼翼得轉(zhuǎn)頭一看——如許已經(jīng)靠著床沿睡著了。眼角猶自掛著淚,像花瓣上一滴晶瑩的露水。 白屹東屏住呼吸,輕悄悄得把她抱上床。如許皺著眉,在他懷里輕哼了兩聲,又睡沉了。 他望著那清秀的睡顏,緩緩低頭,在如許額頭落下一吻。那吻帶著熟悉的清香,氤氳進了心里。 丫頭,對不起,是我錯了。白屹東輕嘆一聲:你看,我都快哭了,疼哭了。 是的,他錯了。他早該像好友裴二一樣,把自己從泥潭里擇出來,干干凈凈得與她相遇。 南浦潮生帆影去,日落天青江白。她是他的一江秋水、一地暖陽,黑暗中唯一的光。 晚上7點,如許終于從昏天黑地中醒來。她捂著頭痛哼一聲,慢慢得打量著房間。 憶還停在和耿清暉扶自己到前臺的時候,身邊似乎有人來來去去,但具體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哦,好像還夢到了白屹東。這家伙總是陰魂不散。 她搖搖晃晃得走到洗手間,洗了個痛快的冷水臉。鏡子里的自己,眼眶浮腫、眼神呆滯,水沿著額發(fā)一滴滴流下來,說不出的狼狽。 她深吸一口氣,拆了小梳子的包裝,機械得一下下梳著。 振作,如許!你不能先倒下! 可是頭痛一陣陣襲來,如許簡直無法正常思考。她扶著墻慢慢走到桌邊,一手撐著頭,一手打開電腦。要填寫的資料密密麻麻,遠超過對一個正常員工的要求。但現(xiàn)在的如許頭腦中渾渾噩噩,幾乎是憑著本能,一條條填下去。 填完了,用力揉了揉眼睛,把郵件發(fā)出去。 一分鐘后,耿清暉的電話就到了:“如許,你醒了?現(xiàn)在怎么樣?” “哦,部長。已經(jīng)好多了,謝謝您?!?nbsp;如許有氣無力得回答。 “如許啊……”耿清暉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他還在嗎?他沒對你……怎么樣吧?你回家了嗎?” “誰?”如許愣了下:“我……我沒回去。我還在酒店。” “哦。”耿清暉像是松了口氣,繼而又歉意得說:“如許,對不起。我家里臨時有事要回去,你這邊又不好隨便叫人過來。最后,只能找白屹東了。我知道你不想見他,所以一回到家,我就后悔了,就怕你出什么事。萬幸你現(xiàn)在好好的?!?/br> 如許苦笑了一下,明白耿清暉所謂的有事,肯定是為了避嫌。雖然兩人年齡相差懸殊,但男女之事、瓜田李下,還是能免則免。 她攥著手機,向四周望了圈:“嗯,我沒事,部長您放心。那就這樣啊?!?/br> 作者有話要說:吼吼,李好像聽到了某些親的心聲:這是神馬男主!!惡心!人渣!天雷!接下去,是不是又要女主白蓮花,開金手指感化渣男啊!土,看多了!棄文??! 于是,李:呵呵呵呵。 李也是讀者,也想看點不一樣的,所以李給大家寫點不一樣的。 敬請被雷到的親往下再看三章試試吧。 o(n_n)o~ ☆、第37章 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來頭 不待耿清暉回答,如許已經(jīng)匆匆掛了電話,小心翼翼得站起來,在房里找了一圈。然后,又打開門,在走廊里張望了下。 鑒于白屹東有在晚上搞突襲的惡習(xí),她匆忙收拾好東西,到前臺退房。 前臺小姐遞過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如許遲疑了一下,把它對折后塞進了包里。 出租車在z城里繞了小半圈,她終于下定決心,把信拿出來。不出所料,是白屹東幾行龍飛鳳舞的大字。最后一句是:寶貝,今夜我不睡,等你回來。 寶貝?如許冷笑:這家伙也不知道叫過多少人寶貝。照陳媛的說法,模特、演員、舞蹈家……但凡美女頻出的行業(yè),就沒有他不沾手的。他自個兒臟,居然還要求別人守身如玉。 無恥! 她把信揉成一團,丟進車里的垃圾簍。司機轉(zhuǎn)頭道:“小姐,到了?!?/br> “哦,謝謝。”如許下了車,抬頭望向夜色中閃耀的招牌。 耿清暉說得對,在她沒有想清楚前,不能隨便做決定。反正白屹東明天就走了,找機會回家拿點東西,再做打算。 前臺看著她孤零零得走進來,以為是外出的客人,也沒有在意。直到如許站在面前,低聲向她訂房間,這才緩過神來:“哦,底層和頂樓都訂完了。只有5層有空房間。” “那就5層?!比缭S點點頭。這家酒店和博圖有協(xié)議,只要出示員工卡,就能打折。前臺登記了電子卡號,對如許笑了笑:“行了?!?/br> 如許想回應(yīng)一個笑容,臉卻僵著,怎么也笑不出來。她只好低低說了聲:“謝謝?!?,便忙不迭得向電梯走去。 酒店所謂的5層,其實就是4層。如許插了房卡,黑沉沉的屋子頓時亮起來??照{(diào)噴出冷氣,臺燈幽幽散著光,電視機切切錯措得響——不細看,還真有幾分家里的模樣。 如許精疲力竭得倒在沙發(fā)上。走廊里,似乎有壓抑的腳步聲。她警惕得坐起來,直直望著門口。但那聲音卻毫不猶豫得略過房門,走開了。 對面和旁邊前后響起開門的聲音,如許松了口氣:應(yīng)該是新住戶吧。 清晨,江如許被手機鈴聲驚醒,腦中有點迷糊——記得昨晚調(diào)了9點,怎么8點就響了? 然后,她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為白屹東設(shè)置的提醒。早上8點半出發(fā),10點起飛。 真是窮cao心。她暗笑自己,伸手按掉了鬧鈴。過了5分鐘,鈴聲又響,如許半夢半醒得伸手過去?!暗巍钡囊宦?,一片清靜。 電話那頭的白屹東按揉著太陽xue,悶得肺都快炸了。 他的起床氣本身就很嚴重,再加上昨晚只迷迷糊糊睡了2個多小時,頭痛加上郁悶,導(dǎo)致他看誰都不順眼。 在他惡狠狠的目光中,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走過來匯報:“先生,我已經(jīng)確認過了。您放心,那邊說太太一切安好?!?/br> “她當(dāng)然好了?!卑滓贃|面無表情得哼了聲:“晾了我一晚上。這丫頭怎么油鹽不進呢?算了,不吃早餐了。對了……” 他瞟了管家一眼:“叫他們機靈點,如果被如許發(fā)現(xiàn),就自個兒滾蛋?!?/br> “應(yīng)該不會,都是最近才招的夜班保安,從沒和太太打過照面的?!?nbsp;“ “嗯?!卑滓贃|點點頭,繼而指著桌上的文件袋:“把這個存銀行保險柜,先訂半年?!?/br> “是?!?/br> 江如許……白屹東靠在車子后排,心里又痛又恨。她怎么就不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陳媛背后明擺著有人,但什么人會如此不遺余力得破壞他和如許的感情? 昨天出了酒店,他又把全過程仔細想了遍。陳媛被嚇得魂飛魄散,但就是死咬著不松口。美容吧的美容師和值班經(jīng)理,背景也很干凈。 那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退一步說,如果這是局,陳媛需要先知道兩人的去向,起碼白宅里得有內(nèi)應(yīng)。然后,商場里也要布好人。最重要的,是如許和自己鬧掰,貌似沒什么人能從中獲益,因為林叢已經(jīng)死了。 不,還有一種可能。這事是沖著自己來的。 白屹東勾唇,冷笑一聲:“行,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來頭?!?/br> 9點45分,如許在一片暖陽中到達端陽大廈。方念早在編輯社外的大廳里等著了,看到她過來,先是欣喜得跑過去,繼而倒抽一口涼氣:“師姐,你怎么了?眼睛腫得這么厲害。” 不待如許回答,她又自顧自得點頭:“哦,我知道了。交給你的那篇稿子,一定特難吧。這筆錢可真不好拿,光一個文化背景就整死我了。還有那變態(tài)的個人信息表……唉,問這么詳細,難道準備幫我介紹男朋友?” 如許皺眉:“你說的什么稿子?” “?。俊狈侥畛泽@得張大了嘴:“昨晚6點左右,部長轉(zhuǎn)到郵箱的稿子啊,是雜志社的緊急任務(wù)。你沒收到?。俊?/br> 6點時,她好像還在昏睡。八成是耿清暉看她狀態(tài)不佳,又不想讓她第一次接任務(wù),就給編輯社留下壞印象,所以替她完成了。 這人情可欠大了。 如許看看手表,已經(jīng)50分了,也只能抽午休時間再聯(lián)絡(luò)、感謝。她這邊正想著,迎接的同事已經(jīng)過來了:“江如許、方念是吧?我是副主編曾琪,另一位新員工已經(jīng)到了。我現(xiàn)在給你們分配工作。” “哦,太不好意思了,曾主編。”兩人對看一眼,心想:另一家翻譯社的員工可太積極了。 曾琪個性爽朗,一路笑著帶她們到了各自的辦公桌前,大致解釋了一下相應(yīng)版塊的翻譯要求,就走開了。身邊有編輯偶爾好奇得瞟她們一眼,如許低頭仔細看文案,方念則自來熟得抬手輕輕打著招呼。 過了會兒,總編室打電話通知如許過去,說是昨晚翻譯的很不錯,殷主編向總編室推薦,認為如許有資格參加兩天后的廣告商回饋會。 如許一聽,心中暗暗叫苦。像端陽出的一些高檔雜志,其實并不在乎賣出多少,而是賣給什么人。只要讀者的身份夠高,輻射的精英圈夠全面,幾條廣告就能養(yǎng)活整個雜志社。所以,廣告商的回饋會是端陽極重視的項目之一,旗下15個雜志品牌的員工都眼巴巴望著。 不過是臨時做一個月,沒必要擠掉人家的機會。 更何況,那稿子也不是她翻的。 如許思索著走進了總編室,助理示意她在外間等待。里面的蕭賀隔著玻璃沖她微微一笑,把電子資料表縮小在屏幕下方。 經(jīng)過訓(xùn)練,蕭賀的記憶力已遠超常人,所以當(dāng)如許慢步走進來時,她匆匆暼了幾眼的資料都陸續(xù)在腦中閃現(xiàn)。 的確是個人才,可惜嫁錯了人。 想到白四的一些軼事,蕭賀臉上的笑意更深:“哦,如許,坐。我想跟你談?wù)労筇斓幕仞仌??!?/br> “總編,先謝謝您和主編的器重。不過,我初來乍到,對雜志社缺乏了解,到時客戶問起來,怕會影響公司形象。還是請您再考慮一下吧?!?/br>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蕭賀從善如流得點點頭:“所以,我給你安排的是相對輕松的工作。其實,我們往年的回饋會都不考慮年資較淺的員工,但今年客戶部剛打通了幾個國際一線的渠道,算來算去,缺了一個英文翻譯。昨晚讓你們限時翻譯的稿子,就是為了檢測這個。環(huán)亞的徐沖也做得不錯,但比你還是差一點?!?/br> 如許咬著嘴唇,差點就要說出實情。但這事有關(guān)翻譯公司的信用,她只能勉強笑了笑:“那……謝謝蕭總編了。” “沒事,你應(yīng)得的?!?/br> 如許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蕭賀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想了會兒,抬手接通了總經(jīng)理室的內(nèi)線電話:“hi,中午老地方吃飯吧?!鳖D了頓,她笑道:“和你談?wù)劷缭S的事?!?/br> “哦,她怎么了?”僻靜的貴賓包廂里,司馬尋慢悠悠得喝了口茶。 “是你怎么了。你怎么就不告訴我,她是白屹東的媳婦兒。你想對白家做什么?”蕭賀做了個手勢:“老爺子知道這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