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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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垢沒有多少興趣,將那紙折起來往懷里一塞便要走。 段鑒趕緊跟上去:“姑娘,我護(hù)送你回去吧,這消息不能泄露,要萬分小心才是?!?/br> 無垢頭也不回地問:“那你還要我轉(zhuǎn)話做什么,自己去送信不就好了?” 段鑒忙改口:“我是說護(hù)送你出城,畢竟城中人多眼雜,為防萬一啊?!?/br> 無垢只好隨他去了。 一路穿過熙熙攘攘的長街,過了人聲鼎沸的南市,終于到了東籬門外,再沒法跟了。 段鑒依依不舍,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看中個姑娘,漢家的姑娘就是特別,見識還這么多,可惜不知道瞧不瞧得上自己這個外族人。好在他不優(yōu)柔寡斷,追上吊橋問:“無垢姑娘?你看我如何?” 無垢邊走邊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衣衫齊整,五官端正?!?/br> 段鑒又追上去:“姑娘誤解在下意思了,在下是問你看我這個人怎么樣,能不能相中我?” 無垢停下腳步看著他,足足好一會兒才道:“原來你是相中我了啊。” 段鑒連連點(diǎn)頭。 無垢一時(shí)腦袋也卡殼了,她還是頭一回被男子追求,心里竟有些怪異的感覺,想了半天回道:“我與你還不熟呢?!?/br> 段鑒正好舊話重提:“這有何難,你我多見見面不就熟了?” 無垢道:“那還是得我?guī)熥鹜獠判小!闭f完轉(zhuǎn)身走了。 段鑒想起上次見白檀的情形,那么一個難纏的女子,都能叫凌都王折腰,他怎么搞的定?。?/br> 看著無垢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他嘆了口氣,喜歡個人怎么這么難呢? 無垢將消息帶上東山時(shí),白檀正坐在廊下曬太陽,無課可授的日子就是這么無聊啊,所以無垢說段鑒給她遞了消息時(shí),她頓時(shí)就有了精神。 原本還以為段鑒的消息是跟無垢有關(guān)的,哪知打開一看根本無關(guān)什么風(fēng)花雪月,竟然與庾世道有關(guān)。 無垢見她臉色倏然正經(jīng)起來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原本想問一問她段鑒說的那事,這么一來就憋了回去,自己回房糾結(jié)去了。 司馬瑨到晚上才回來。上次庾世道圍都的那些殘兵被他接手后在營中不□□分,祁峰和顧呈近來都忙得不沾邊,他也抽空去看了看,結(jié)果一忙就忙了一整天。 如往常一樣,他回來后總是先去書房尋白檀,結(jié)果沒有見到她人影,一直尋到房中,才發(fā)現(xiàn)她坐在那里,看著倒像是一早就在等他。 司馬瑨回來的急切,身上那件蒼青色的胡服衣擺上被馬蹄帶了一層的塵土。白檀接過他手里的馬鞭放在桌上,順手給他解開胡服立領(lǐng)上的扣子,為他更衣這種事情,現(xiàn)在做起來簡直已經(jīng)有些輕車熟路的架勢了。 “段鑒今日叫無垢遞了消息給我,說外面有風(fēng)聲說庾世道還活著,這消息必然不是給我的,是希望我傳給你罷了?!?/br> 這消息太驚駭了,白檀說之前自己就先嚇了許久。司馬瑨卻反應(yīng)平平,張著雙臂等她將寬袍披到自己身上便坐了下來,順勢攬了她坐在自己膝頭:“他若活著就一定還會出現(xiàn),等著就是了?!?/br> 白檀并不信,她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庾世道尸首,但皇詔都已公布了其罪狀,確認(rèn)其已伏誅,至今還在搜捕其家眷,怎么看都不可能會死而復(fù)生。 既然司馬瑨有意看戲,必然有他自己的計(jì)較,她自覺沒趣,起身就要走,卻被司馬瑨緊緊地扣著,最后還被他抱住了。 他埋首在她頸邊輕輕蹭了蹭:“讓我歇會兒,我有些累。” 白檀便坐著沒有動,自知道了他病癥的實(shí)情后就怎么也對他心硬不起來。原本該是天之驕子,卻因?yàn)槿藶橹^落得這般模樣,任誰也會心疼的。 她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安慰他,司馬瑨骨子里太傲,發(fā)病的事從不愿被外人知曉,她自然希望給他留著顏面,只能當(dāng)做不知道,默默對他好就是了。 司馬瑨的唇就貼在她耳邊,忽然道:“今日收到消息,司馬玹不再插手我們的事了?!?/br> 白檀愣了一下:“真的?” “誰知道真假?!彼抉R瑨仰起頭來:“為免夜長夢多,我們是不是該挑個日子盡早將婚事辦了?” 比起在吳郡那次,這回白檀才終于嫁人的感覺,不自在地連眼神都飄忽起來:“那得去請陳凝算算良辰吉日才行吧?” 司馬瑨慢條斯理地欣賞著她的表情:“何必這么麻煩,我一個世人眼中的煞神,難道還在乎沖撞了什么不吉利么?反正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只要你點(diǎn)頭,便是明日也是可以的?!?/br> 白檀愈發(fā)不自在了,這婚事原本就冒天下之大不韙,結(jié)果連日子還是他們自作主張地來決定,實(shí)在有點(diǎn)沒羞沒躁,可她還得裝作很鎮(zhèn)定的模樣。 司馬瑨看得分明卻又裝作沒看見:“如何,定哪天好?” 這是拿她尋開心來了,白檀怎么感覺不出來,推開他站起身來:“你自己定吧!” 司馬瑨道:“那我就定明日了?!?/br> “……”白檀無語,司馬瑨又拉她坐下來,窩在她頸邊合起眼來。 郗清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外面走進(jìn)來,一看到這場景就抬袖遮住了眼:“哎喲我什么都沒看到?!?/br> 白檀人坐在司馬瑨腿上,懷里還摟著他,頓時(shí)臉上一陣燥熱,連忙站起身來。 司馬瑨竟已有些睡著,因?yàn)檫@動作從迷蒙中驚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周圍,就瞄到了門外的郗清:“怎么,有事?” 郗清這才轉(zhuǎn)身走進(jìn)來:“嘖,殿下還有閑心卿卿我我,宮中的圣旨到了,等您去接旨呢?!?/br> 司馬瑨并不是很樂意,好一會兒才理了理衣襟起身出門。 來的不是內(nèi)侍,而是高平,他雙手捧著黃絹的圣旨筆挺地站在院子中央,廊下燈火昏暗,他的神情也模糊的很,見到司馬瑨出現(xiàn)快步上前見禮:“豫州來消息說,庾世道未死傳言塵囂日上,他留在豫州的兵馬也蠢蠢欲動,實(shí)在難以馴服,陛下認(rèn)為只有殿下能鎮(zhèn)住他們,所以下旨派殿下去豫州走一趟,將庾世道剩余兵馬收編,遷去弋陽郡中戍守邊防?!?/br> 司馬瑨動也沒動:“本王準(zhǔn)備明日完婚,請陛下另擇他人前往豫州吧?!?/br> 高平拱手:“殿下,恕下官直言,這可是圣旨。何況您去了豫州,庾世道的兵馬便是您的了,陛下這是為殿下著想啊?!?/br> 接手了的確算是他的兵馬,可帶去弋陽戍邊無非是想將這些人馬充入西北荀氏的軍隊(duì)中去,司馬玹怎么可能給他好處。 不過高平說的也對,至少此時(shí)此刻,這一道黃絹還是能夠壓著他的。 司馬瑨終于接過了圣旨。 高平像是松了口氣,立即抱拳告辭。 遠(yuǎn)處廊下,郗清悄悄戳了一下白檀的胳膊:“你剛才與殿下卿卿我我的時(shí)候討論些什么呢?” 白檀眼角盯著那邊司馬瑨手里的圣旨:“沒什么?!?/br> 大概這就是世人所言的人算不如天算了。前面還口口聲聲計(jì)劃著要成婚呢,結(jié)果圣旨就來了。 夜深了,白檀卻還沒睡,窩在房中的小榻上,心不在焉地翻著手里的書。 司馬瑨走了進(jìn)來,應(yīng)當(dāng)是剛剛沐浴過,渾身罩在大氅里,脫去后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衫。他手里還拿著拿道圣旨,進(jìn)門后就隨手拋入了燒得正旺的炭盆里。 白檀驚得連手里的書都掉了,擰眉道:“你就這么對待圣旨,不要命了?” 司馬瑨抄了木架上銅盆里的涼水洗了洗手,走過來道:“司馬玹連一天時(shí)間都不給我,也真是夠小氣的?!?/br> 白檀抿唇,將地上的書撿起來,看著他欲言又止。 司馬瑨早就累了,躺去了床上,朝她慵懶地伸出手來。 白檀擱下書走過去,握著他的手躺去他身側(cè),終于將心里話說了出來:“要不然我與你一起去豫州吧?” 司馬瑨已經(jīng)微合的雙眼聽到這話睜開了來,雙眼微瞇,很受用的模樣,卻還是搖了一下頭:“還是不用了?!?/br> 這一路上誰知道會有些什么事,何況庾世道的兵馬也不是善茬,怕她擔(dān)心,他也不好直言。 白檀翻過身去背對著他,哪有這樣的人,她都開了口了,竟直接就被拒絕了,也太沒面子了! 司馬瑨從背后環(huán)住她:“我明日走后你便去別處待段時(shí)間,去吳郡或者是去義興郡我舅舅那里都可以,不要留在都城。” 白檀悶聲問:“為何?” 司馬瑨冷笑一聲:“司馬玹支開我,肯定不會打什么好主意,我可不得把你藏起來?!?/br> 虧他想的起來!白檀額角青筋都突突跳了兩下,又不帶她去,又要她藏起來,你怎么那么多主意呢! 司馬瑨實(shí)在是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白檀卻是輾轉(zhuǎn)難眠,聽著身后均勻的呼吸聲,轉(zhuǎn)過身去,燭火尚未燃盡,他的五官能看得清清楚楚。 司馬瑨這個人,睡著的時(shí)候和醒著的時(shí)候差別實(shí)在是大,醒的時(shí)候永遠(yuǎn)都是一副沉郁之色,連笑都是陰惻惻的,睡著后斂眸被長睫遮掩,看起來卻要平易近人許多。 白檀抬手撫住他的臉,她想跟去其實(shí)是因?yàn)閾?dān)心,圣旨下在此時(shí),又出了庾世道未死的傳聞來,總有些不安。 幾乎是一夜未眠,到天快亮?xí)r,白檀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一聽到響動又睜開了眼睛,就見司馬瑨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 她也跟著起了身,司馬瑨轉(zhuǎn)頭看到,說了句:“多睡會兒吧,不用送我。” “切,你不是要我離開都城的么?我起身收拾東西不行?”白檀自顧自穿好衣裳。 司馬瑨知道她嘴硬,也不拆穿她,拿了桌上的佩劍別在腰間便出門而去。 白檀坐在床邊看著他的背影,沒想到他忽然又折返了回來,連忙垂眼去看別處。他已到了跟前,托起她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似乎意猶未盡,又在她脖子上狠狠啜了一口。 白檀低哼一聲,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青了,沒好氣地推開他:“你臨走還要折磨我一下不成?” 司馬瑨退開,沉沉笑了一聲:“做個記號罷了?!闭f完給她遮了遮衣領(lǐng),這才又轉(zhuǎn)身出了門 白檀揉了揉脖子,拉緊衣領(lǐng)跟出門去,瑟瑟寒冬,滿院白霜,到前院時(shí)已經(jīng)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無垢從后院走過來就見到師尊衣衫單薄地立在前院回廊下,半點(diǎn)沒察覺出她師尊的兒女心思,只當(dāng)她是早起,轉(zhuǎn)頭便去端了漱口水來給她。 白檀當(dāng)然也不好意思表露心緒,端過來灌了一口,慢條斯理地開始漱口。 院門邊忽然出現(xiàn)了個內(nèi)侍,抄手而立向她見禮:“女郎有禮,奴婢奉陛下口諭來傳女郎入宮覲見?!?/br> “噗!”白檀一口漱口水噴了出來,還真來了啊。 司馬瑨還叫她離都呢,來的這么快,能去哪兒??! ☆、第57章 中宮 早朝剛剛結(jié)束,司馬玹往御書房走,身旁跟著白仰堂,身邊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一般沒事的話是不會被單獨(dú)召見的,白仰堂垂著頭亦步亦趨:“陛下是因?yàn)樵绯氖滦臒┌???/br> 今日早朝,謝太尉又重提了納妃一事。 陛下不能生時(shí)該充實(shí)后宮,能生了更該充實(shí)后宮了,謝太尉想將謝如蕎送入宮中的念頭更強(qiáng)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今他們白氏已經(jīng)占了先機(jī),將來白貴妃生出兒子來必然是母憑子貴,白氏就會成為新的外戚。 出了庾世道這樣的一個外戚已經(jīng)叫人頭疼,王謝是不可能再讓白氏一門獨(dú)大的,當(dāng)然要遏制。 司馬玹嘆了口氣,腳下不疾不徐:“他們的意思朕都明白,不過納妃一事還是得待朕立后之后再定吧?!?/br> 白仰堂一愣:“陛下要立后了?” “朕已到這個年紀(jì),早就該立后了?!庇▓@里紅梅正艷,有一株枝葉都探到廊柱邊來。司馬玹在廊邊止步,伸手拂了拂那株梅花,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不過在立后之前,朕有件事要好好問一問太傅。” 白仰堂退后一步垂頭:“請陛下明示?!?/br> 司馬玹忽然道:“太傅這些年瞞朕瞞的好苦啊?!?/br> 白仰堂連忙抬手見禮:“陛下何出此言,老臣不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