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媽咪,今夜上誰、誘夫:囧妃桃花多、密道追蹤(出書版)、霸道總裁寵夫計劃、呀!有喜了!、重生之將門弱女、強(qiáng)寵,弟弟饒了我、強(qiáng)歡小舅舅、重生呂布一統(tǒng)三國、鐵血抗戰(zhàn)918
的確,為什么?說實話,虞子嬰對無相那番七煞與王者的話抱著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不曾深究。 “因為王者是你。”無相因為懂虞子嬰,所以他知道她相信了他,所以他恢復(fù)了常態(tài),嘴角擒暖微微一笑:“以前我也是不懂的,你分明也還小,根本就不懂得愛,為什么偏還要人去教他們懂得愛,懂得善惡仁心呢?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那是因為你有一顆這世上最純凈最無暇的鉆石心,雖然那里什么都沒有,但晶瑩剔透,它反映什么就是什么,丑陋的人在你的面前映出的就是丑陋面貌,美好的就是美好的容顏,它雖然既殘酷卻又美好,特別是對于七罪而言,他們已喪失了人性中的全部美好,唯獨(dú)留一份善念,這份善念太善良的人光芒太炙會令它枯萎,太惡之人會將它徹底湮滅……” “而這世上只有一個虞子嬰,你與任何人都不同,論本性而言你稱不上善良卻無歹毒之心,你擁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與武力,即使是面對七罪那種兇窮極惡的人亦能夠壓制得住,面對惡你能坦然而視,面對感情你能夠理智對待,既做到目空一切卻又擁有一顆永不辜負(fù)的內(nèi)心,這樣的你正是一個能夠鞭策他們朝著正途方向的掌控手?!?/br> 虞子嬰被他這一番春風(fēng)化雨般柔和輕嘆的稱贊弄得有些懵然。 “你說的人……是誰?。俊?/br> 虞子嬰平仄的語調(diào),一副你認(rèn)錯人的表情呆木著,逗得無相彎唇輾然而笑了。 “子嬰,當(dāng)初在嬰落城我不曾告訴你詳細(xì),便早知你今日心中會生隔隙,即使你能夠理解我為何這么做,但終究是不坦誠,我不愿意你待我生份,我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如此費(fèi)盡心思夸贊一名女子,如此舍了面皮,你可否消消氣?”無相認(rèn)真懇切道。 看他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虞子嬰心中最后一絲火星也直接消滅了,她只道了一句:“無相,你變得都不像你了?!?/br> 無相對露出一種甘之如飴的表情,他眉眼彎彎,目光絲絲纏綿:“人總是要變的,以前的無相心中只有九洲與天下蒼生,但現(xiàn)在我心中……有你。” 一般遇到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告白,少女們?nèi)舨皇切睦奕绻?,便是羞極而跑,但虞子嬰?yún)s是君子坦蕩蕩地直視他,道:“天下蒼生之中難道沒有我嗎?你又何需摘出來說?!?/br> 無相臉上的笑容就這樣僵凝在臉上了。 看他被說怔愣住了,虞子嬰面色如常地接過他手中的那杯清茶,一飲而盡。 事情基本已經(jīng)談妥,看時辰不早,她便準(zhǔn)備離開慈悲閣,在走到門口時,她停頓了一下腳步,卻沒有回過頭道:“你的話,我記住了?!?/br> 語訖,便揚(yáng)長而走。 陽光透過葉隙落下一片斑駁,無相面融暖陽,那俊邈空逸的容顏那一刻絢爛明亮得令人窒息,他失笑一嘆:“這是故意在整治我啊……” —— 虞子嬰以“寶黛公主”的身份找到燕京最大最興隆的“有間客?!?,是無相使的狐一駛的一輛馬車送達(dá),見她到了地方,行了禮才倒頭離開的。 等她剛到店門口,便有兩名穿著鐵葉攢成的輕鎧侍衛(wèi),抱著刀威風(fēng)冷面地?fù)踉陂T口處,他們一右一左像門樁子似地戳在那里,倒也沒擋著中間門檻,或者店家早派人來攆了,可過往進(jìn)出店棧的客人一個二個都面惶心跳,受不了這兩股子冷壓之氣,掩面走得飛快。 虞子嬰一眼便認(rèn)出這是瑛皇國皇宮侍衛(wèi),或者準(zhǔn)確地說是牧驪歌身旁的人,他們眼神倒是銳利,很快便看到站在街邊的虞子嬰,雖表情未變,卻雙眼震蕩了一下,迅速上前行禮:“公主殿下,陛下尋找您多時,請隨屬下一道去見陛下?!?/br> 虞子嬰一看這架勢便知道肯定是怒他們跟牧驪歌等人匯合上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跟牧驪歌解釋的,他竟打發(fā)人下來接應(yīng)她。 想來怒并沒有將“寶黛公主”中毒昏迷一事告訴牧驪歌,一來是怒知道虞子嬰既然將人帶走必定有法子將人完整帶回來,二來也是怒知道這“寶黛公主”由始至終都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么虞子嬰想要幾個“寶黛公主”就能變出幾個“寶黛公主”,又何需費(fèi)事將話說絕了。 “走吧?!?/br> 虞子嬰挺直背脊,走起路來搖曳生風(fēng),這倒是“牧?xí)曾P”一貫霸氣目中無人的走法。 兩名侍衛(wèi)則跟隨其后,他們對視一眼,皆默默無語。 兩名侍衛(wèi)由路,三人上了客棧二樓,來到一間緊閉著房門的房間,侍衛(wèi)敲門示意后,得到指令才推門,推門后兩人并不入內(nèi),而是一左一右地門在門旁。 這是一間套間,有主臥軟塌跟廳,虞子嬰一進(jìn)去,便看到廳中坐著不少人正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牧驪歌自然在,然后是怒、肖寶音跟司,宇文兄妹跟小云姐弟都不在,他們在看到她進(jìn)來時,卻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曉鳳!” 牧驪歌一怔,接著倏地站了起來,他身穿一件寶藍(lán)寶窄腰長袍,冰藍(lán)藤紋滾邊,肩披一件披衣,他那一張溫潤清貴的面容相比之前多了幾分憔悴與疲憊,但精神卻是很好。 他頎喜地看著虞子嬰,繞過桌臺,快步上前握住她雙肩,雙眸認(rèn)真地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才聲柔嘆息道:“看來這一路上倒是托怒侯的福安然無恙,不過……好像長高了不少?!?/br> 虞子嬰視線不著痕跡地越過牧驪歌,看向他身后那幾個神色各異的人,看著肖寶音震訝想要說話卻被怒阻止時,便心中了然幾分,她看著牧驪歌,神色露幾分埋怨,還有一些低落與難過。 “皇兄,你段日子您去哪里了?你怎么、怎么能丟下我一個人在哪里呢,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我都翻遍了小樹林里所有的尸骸,就怕哪一具會是你的……” 牧驪歌一聽,倒是真是感動了,他自責(zé)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是皇兄的錯,那個時候情況緊急……” 于是牧驪歌將早就預(yù)想好的借口跟“牧?xí)曾P”一一道來,按常理來說,“牧?xí)曾P”雖然性子惡劣,但卻沒有多少心計,特別是面對她最喜歡最敬重的皇兄時,那直接就是一個缺心眼,說什么便信什么,所以虞子嬰聽完原來如此,便“信服”了。 他帶她回坐位上坐下,接下來他們幾人,自然一搭一唱地開始聊起一路上的事情,怒有些心不在焉,而牧驪歌則想單獨(dú)跟虞子嬰聊事情,于是兩方在寒碹致謝后,便準(zhǔn)備送客。 但怒卻似笑非笑地睨向虞子嬰,口吻熟捻而親切道:“我有一些重要的話想跟寶黛公主說,不知牧兄可否行個方便呢?” 他話雖是對牧驪歌所說,但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虞子嬰。 牧驪歌自然是不愿意兩人多作接觸,特別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dá)燕京,但看怒那一副“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危險氣息,再看“牧?xí)曾P”沒有拒絕,便將話講得漂亮說是感念他們一路上對他皇妹有恩,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但言下之意卻是,這“恩”亦只感一次,下一次便是要拒絕的了。 怒才不管牧驪歌打什么官腔腹黑,他將虞子嬰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帶到客棧后院,那里載種了一片冶艷的鳳仙花,夏日茂葉透疏光,蘺落靜謐唯蟬鳴。 不一會兒,肖寶音與司兩人一前一后都追趕了過來,他們對于怒跟“牧?xí)曾P”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完全一頭霧水。 “你想做什么?” 雙方保持沉默許久,怒道。 虞子嬰知道即使她換了一張臉,怒依舊認(rèn)得出她來,她也明白,他是想讓她解釋她為何要變成“寶黛公主”,但有些原因她暫時不能透露給他,她動了動嘴唇:“我有必要這么做的理由?!?/br> 怒一張俊朗愛笑的面容沉下來:“有什么理由是不能跟我說的?” 虞子嬰堅持道:“暫時不能說?!?/br> “你是想跟那些聯(lián)姻國一同競選婪的皇妃或皇后?”怒知道虞子嬰一旦不想說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橇不開的,于是他轉(zhuǎn)換了一個話題。 “我必須進(jìn)宮?!庇葑計肟磁樕⒌匾幌驴逑聛恚畛练褐z絲紅暈,便知道他氣得不輕,若想他不橫生枝節(jié),她不得不拋出一個理由:“華铘跟老乞丐的毒需要一味藥才能解,而那味藥就在朝淵國皇宮。” 怒一愣。 肖寶音站在一旁疑惑地看著他們兩人你一言的我一句,越聽越糊涂,又聽到兩人陌生人的稱呼,她終于忍不住問道:“寶黛公主,你的毒藥了嗎?你是怎么回來的,嬰jiejie呢?” 虞子嬰看了她一眼,道:“她走了?!?/br> “走了?”肖寶音臉色一變。 為避免牧驪歌等人的懷疑,虞子嬰道:“她說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已經(jīng)離開燕京了?!?/br> 說完,不等他們有什么反應(yīng),虞子嬰便轉(zhuǎn)身離開。 怒幽深莫測地盯著她的背影,倒是沒有阻止,而肖寶音早已因她的“嬰jiejie”離去而慌了神,哪里顧得上她離不離開。 而司在幕蘺下的雙拳攥了攥,便亦隨之悄然離去。 —— 虞子嬰從后院剛準(zhǔn)備邁進(jìn)前院時,司從一座假山后追了過來,并弱弱地喊了一聲:“嬰~” 虞子嬰腳步一滯。 “你認(rèn)得出我?”虞子嬰轉(zhuǎn)過頭。 “嬰~”司小步挨過來,在她身上嗅了嗅,然后撩開輕紗幕蘺,對著她羞煞百花一笑:“我記得,是嬰的味道?!?/br> 虞子嬰眸光一動,看著他那一雙濕轆轆泛著依戀水光的雙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垂低的腦袋,想起這段時間離了她,面對陌生人倒是不會像以往一樣像兔子一樣驚人,不由得想點(diǎn)贊一句:“你這段時間的進(jìn)步很大……” “嬰,你要進(jìn)宮嗎?”司不接她的話,反而很有主見地將她的小手拽進(jìn)他的手心握著,糯糯軟軟地問道。 “嗯?!庇葑計朦c(diǎn)頭。 司抿了抿唇,軟睫微微一睫,有些羞澀地道:“那我能跟你一起嗎?” 那語氣中飽含的nongnong的期待難以忽略,他手攥得很緊,大有一種即使砍斷骨頭亦不松手的氣勢。 虞子嬰定定地看著許久,最后終于憋出了一個字。 “好?!?/br> —— 七月七 隨著一聲聲禮炮聲震天響起,絢爛旗幟在城垛上獵獵飄舞,九洲各大勢力國對朝淵國聯(lián)姻爭奪戰(zhàn)終于拉開了序幕。 ☆、第十章 燕京風(fēng)云(七) 至六月底七月頭,朝淵禮部、戶部乃至京畿官員可謂兜頭刮腸忙得人揚(yáng)馬翻,主客清史司基本上每天十二個時辰都恨不得掰成兩半來省著用,光是這各國姻親使臣隊伍所需要安排的住所便是令人極其頭痛的一件事情。 朝淵國景帝此次選姻親成盟可謂是空前一例,硬是將一場私下的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盟變成一場盛世選妃大會,這么多年來不成親便罷,一成親便是轟動整個九洲大陸。 燕京的驛館是肯定住不下的了,所幸他們早年在燕京城外野營訓(xùn)兵修建了一座簡易軍屯,是以大部國家?guī)淼谋R和排場都是在城中繞了一圈,過了光面子活動后,最后一律遣去軍屯聚集著。 即使這樣,需要逐個安排的貴賓亦是需費(fèi)心不少,宮中方面除了安排一些與景帝有關(guān)的貴親國戚,便是將一些強(qiáng)國適時稟了,得了景帝應(yīng)允安置在宮中,根據(jù)國級別其余的分散安排在一些京中官員府邸,要實在還住不下,只能安排在燕京最大的客棧中。 除了安排這些外使人員,便是為接下來景帝選妃的事宜進(jìn)行一系列運(yùn)作。 想來一般聯(lián)姻只是內(nèi)部決定,可他們陛下偏生不一般,竟弄出了這么一個同臺競技,可這也苦了他們了。 朝淵國門檻有多高,景帝身份有多豐腴誰不知道?那些個本來沒機(jī)會的國家,能不眼饞著跑來競爭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這原本有機(jī)會的,更是爭相上崗不容錯過,這一窩蜂擁上來的人,真是令人撓頭癢啊。 這次送上國文書涵的攏共有一百多國家,這數(shù)字簡直喪心病狂了,可想而知想跟朝淵國攀姻親關(guān)系的,那都跟瘋狗搶食似的。 會有這么多國家搶破頭似地來爭也是有緣故的,只因景帝陛下開出的條件那就是一沒條件,他不選國,只選人,只要能入他眼的就行。 這條件也放得太寬松了點(diǎn)吧,不少國都官員都在暗中竊竊私語,最后他們一番商議下來,便決定抓著陛下的心思進(jìn)下了以下安排。 陛下是準(zhǔn)備要選人,既然如此他們就得安排一次陛下跟眾國公主郡主們正式會唔的機(jī)會,可眼瞧著人這么多,哪能一個個看得過來啊,所以才藝競爭那是必需的。 但在這之前他們覺得進(jìn)行一次必要的審核篩選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首先第一關(guān)自然是年齡關(guān),不同異域女十三,中原這廂女子一般是十六成年,所以將年齡局限在十六至十八,若有特殊緣由能夠放寬年限。 這一關(guān)倒是沒引起多大動靜,畢竟各國的人亦不是傻子,自是能選都選適齡的來聯(lián)姻,只是一些確實宗族中找不出適齡的,只能拿年數(shù)偏小的充數(shù),如鬼蜮國的羅剎公主肖寶音,她整歲十五,虛歲倒是可以報十六,再搬出鬼蜮強(qiáng)國之態(tài)和跟官員塞些好處,倒也可以蒙混過關(guān)了。 這就是所謂的“特殊緣由”吧。 第一關(guān)虞子嬰的寶黛公主、羅剎公主肖寶音與宇文櫻毫無疑問都通過了。 第二關(guān)比不得第一關(guān)的寬限,它是以硬性條件來篩選的。 選貌,但這貌并非只是容顏,而是整體面貌,“烏發(fā)蟬鬢”,“烏發(fā)”就是說要有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蟬鬢”則是指面頰兩旁近耳頭的薄如蟬翼的頭發(fā),另外還有“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齒”,“玉指素臂”,“細(xì)腰雪膚”,“紅妝粉飾”,“肢體透香”,“蓮足至上”。 上述的九大標(biāo)準(zhǔn)審美觀念,基本上構(gòu)成了此次選貌的各項指標(biāo),不過蓮足并不是指纏足的三寸金蓮,在九洲大陸并沒有纏足這種慘絕人寰的殘害婦女行為,但仍以足小,白,透為美。 要說此次來聯(lián)姻的公主郡主皆是貌美漂亮的,但終究還是有些夠上標(biāo)準(zhǔn)的,但大抵都是一些小國無勢無財?shù)谋焕渌⒘讼氯?,像大國的舍得散財?shù)讱庾愕幕旧鲜峭淄椎仨樌衔弧?/br> 接下來還有學(xué)識,才藝等等,一關(guān)一關(guān)地擼下來不少,即使沒擼下來也必須舍得刮了一層皮,想著來一趟朝淵國都趕上銷金窟了,一般的國家都快經(jīng)不住這般散財通關(guān)的速度。 而虞子嬰所扮演的“寶黛公主”自然是通不過文關(guān)的,她連貴族禮儀都屬于半調(diào)子,那些個技高深研的琴棋書畫更是學(xué)得一塌糊涂,這一點(diǎn)倒是意外與虞子嬰相同,虞子嬰對九洲的文學(xué)甚至比牧?xí)曾P更無知,所幸有牧驪歌幫她一路打點(diǎn)下來,倒是沒被擼下來。 只是每次虞子嬰被回客棧的時候,牧驪歌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看著她的表情。 “曉鳳,即使皇兄為一國之君,可那錢也不是燒紙的,你……你多少使把勁啊?!苯K于,在連續(xù)擼掉三關(guān)的時候,牧驪歌苦口婆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虞子嬰用一種很“無奈”“你在無理取鬧”的眼神回視他:“皇兄,你皇妹有幾斤幾兩你是最清楚的,既然你執(zhí)意做了這個決定,那么……你就得有心理準(zhǔn)備扛住。” 說完,便灑脫地回房休息了,只剩下牧驪歌一個人僵硬地戳在原地,可憐那張狐貍笑臉就像便秘一樣憋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