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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六宮粉黛無顏色在線閱讀 - 第三十八章 古來紅顏多薄命(1)捉蟲

第三十八章 古來紅顏多薄命(1)捉蟲

    翌日,武寧節(jié)度使邢全率武寧諸官入淮,至行宮見駕,百十名官員身著大朝服,頭戴大弁,冠插雙鹖尾,伏于被皇帝新命名的行宮正殿,“瞻泊致遠(yuǎn)殿”御階之下,跪的行列森嚴(yán),三叩九拜,山呼萬歲,當(dāng)午的陽光熾烈如焦?fàn)t,地磚熱的可以烙餅,官瑁下早已面紅頸赤,汗水通身淌流,里三層外三層的朝服后脊心一層鹽霜,邢全跪在最前頭,一臉赤子直臣的板正模樣,一下下磕的肝腦涂地。

    皇帝坐于寶座上,含著君主慈藹莊重的微笑,俯瞰著他的如臣如子們。

    稍后,起身步下御階,伸手向地,攜起邢全。

    君臣相視,只嘆相見恨晚。

    夜間,一輪皓魄皎皎,中旬十三日,不圓也似圓了,點(diǎn)綴漫天零散的星子,行宮大開瓊?cè)A宴,設(shè)在后殿“水云涼暇殿”前頭的花堂,清輝如銀紗覆地,舒風(fēng)送爽,官員分坐鈴蘭桌,每桌身后置著巨大的冰,四下佇著一排排彩絹荷燈樹,映的光彩斑斕。鐘磬擊戛錚鳴,絲竹管弦嘈嘈切切,八音迭奏,在山峨峨,在水湯湯,教坊舞姬們身著霓裳,襟飄帶舞,飛旋著水袖,翩翩蹈出承平盛世之景。

    酒是慕容府進(jìn)獻(xiàn)的三十年的狀元紅,酒色如胭脂,醇厚綿密,幽郁回味,皇帝大加稱贊,特賜名“胭脂醉”,入御貢之酒,慕容槐再三謝天恩浩蕩。官員們起初有些拘謹(jǐn),皇帝連酌幾回,與邢全和慕容槐談笑風(fēng)生,又說愛卿們隨意些,出來不是在皇庭,撇開那些規(guī)矩,官員們這才談文論武,酒過三巡,意猶未絕。

    邢全坐于右席上位,與襄王相對,邢家二子依次,慕容槐坐襄王之下,慕容賢次之,邢全已微有醉意,伸腿側(cè)身一躺,手臂支鬢,歪在桌畔,一位官員見狀忙出言勸阻:“定西候,你醉了,不可御前無禮?!?/br>
    上座的皇帝笑道:“無事,朕說了隨意,這酒后勁烈,朕也有些不勝酒力,如斯良辰時(shí)光,合該徹夜暢飲,朕初來乍到,見到各位愛卿各司其職,小廉大法,甚是高興,眼下不是中京,不是大正殿,無分君臣,只談風(fēng)月,愛卿們不醉不歸才是?!?/br>
    那官員連忙起身拱手一鞠:“喏?!?/br>
    皇帝把起酒爵,敬向慕容槐,這廂也趕緊滿斟,雙手敬樽,皇帝道:“朕來的唐突,愛卿cao勞了?!?/br>
    慕容槐受寵若驚:“不敢,淮南能得陛下幸臨,千秋萬世之福?!?/br>
    這話不知說了多少遍,邢全鄙夷了一個(gè)白眼。

    皇帝飲干了酒,轉(zhuǎn)對邢全道:“方才洛卿喚你定西候,卻是口誤,當(dāng)是蜀王才是?!?/br>
    邢全忙要起來,動(dòng)了兩下,腳跟發(fā)軟,雙臂似乎有些不聽使喚,只好道:“臣惶恐,請陛下治大不敬之罪。”

    皇帝擺擺手,“才將說了無分君臣,兩位愛卿再局促,可是拿朕當(dāng)暴君了。”笑令內(nèi)侍監(jiān)拿御用的醒酒養(yǎng)生湯來,邢全接過來,謝了恩,在玉碗邊抿了一口,沒喝。

    皇帝又道:“說起來朕算得晚輩,二位卿都是安.邦定國、繁榮鴻祚的賢臣良將,朕幼時(shí)聽皇祖父說起過,敕封的第二年淮南和劍南便恢復(fù)了賦稅,幾十年的戰(zhàn)亂瘡痍彌目,耕地荒廢,吏治如散沙,這其中不知是卿多少披肝瀝膽的辛勞,實(shí)在難得,丙寅至德二年大亂,慕容卿親率兵解了中京之困,邢卿穩(wěn)固了大西方,使叛軍心有余悸,才使得太宗皇帝得以扭轉(zhuǎn)局面,進(jìn)而反敗為勝,先皇在時(shí)也對二位贊嘆有加,感慨卿是柱國基石,大廈棟梁,朕少時(shí)便向往之至,盼著有朝一日目睹二卿的風(fēng)采?!?/br>
    慕容槐又站起身來,淮南的幾個(gè)官也隨之立起,邢全只好勉強(qiáng)起來,武寧和中京的官員們更自覺,齊刷刷地拱起手臂,口中一起念道:“乃天.朝洪福齊天,太宗仁宗圣德神功,陛下帝德無垠,天佑皇輿,澤被乾坤,臣等不過做了份內(nèi)之責(zé),不敢忝居功?!?/br>
    皇帝拊掌:“有卿等如此,朕幸甚!”說著又?jǐn)[擺手,免禮。

    邢全又恢復(fù)了那個(gè)斜欹的姿勢,訕訕道:“臣是不成了,多吃幾杯便禁不住,老嘍,再過一二載,便整花甲子,一路行來,循環(huán)落落如弄珠,遙想當(dāng)年太.祖皇帝慶成宴,竟是四十四年前的事了,那年臣還是個(gè)毛頭小子,筵席之上年紀(jì)最小,坐在璇璣殿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端著酒卮的手都在抖,時(shí)光滄海桑田一般,人生如云在須臾,古人說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臣已決定了,待交接完關(guān)防的事務(wù),便上書乞骸骨,闔家回邑縣故里,落葉歸根,專心做一田舍翁,耕扶桑,種禾黍,還望陛下允準(zhǔn)?!?/br>
    皇帝忙道:“愛卿切莫如此,朕斷不會(huì)準(zhǔn),花甲重開,一百二十歲,朕觀愛卿齒白如皓,氣色甚佳,聽聞幾月前府中剛添新丁,自是老驥伏櫪,福壽綿長,朕繼位不久,萬事尚待砥礪,愛卿此時(shí)告去,可是對朕有怨懣?”

    邢全坐起身,惶惶拱手:“臣不敢......臣是......”還未說完就被皇帝打斷,溫然道:“那便好,以后莫要再言請辭二字,你與慕容卿,鞠躬盡瘁才是?!?/br>
    邢全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他本想裝模作樣忽悠皇帝一番,借機(jī)試探心智,若皇帝不應(yīng),他便訴苦,討要黔南順、依二州的兵權(quán),那兩地的將官一直是硬骨頭,籠絡(luò)不到麾下,若應(yīng)了正好為舉事敲響了名號(hào),君逼臣反,他罷了官,慕容槐自然也得罷,不怕到不了一條戰(zhàn)線上,沒成想皇帝這么直截了當(dāng)拒了,還打趣了他兩句,底下有人在掩袖竊笑,竟叫他生了兩分窘迫,只好說了一句:“臣遵旨。”

    小柱子握著玉瓚添酒,皇帝目光向前,靜看著歌舞,慕容槐時(shí)刻注視著皇帝的神色,見機(jī)道:“微臣僭越,府中舞伎特排練《雪中梅》一闕,進(jìn)獻(xiàn)陛下?!?/br>
    皇帝頓來了興趣:“這樣的時(shí)節(jié),竟能排出雪景梅花舞,愛卿有心了,快呈!”

    慕容槐謝恩,合掌一擊。

    鐘磬之樂暫停,舞姬們躬身退下,琵琶箏瑟稍事調(diào)音,換上了靡靡婉轉(zhuǎn)的音韻,泛羽流商,跳珠撼玉,簫笙娓娓相合,獨(dú)鳴出一調(diào)清悠雅澹,纏綿蘊(yùn)藉,似有千情萬緒訴訴不盡,正是西江月調(diào)。

    “臘梅欺雪飄玉塵,早梅鬧巧雪中春......”

    一從白紗羽衣的女伎蹁躚而出,雙手舞著鵝羽紗扇,個(gè)個(gè)樣貌秀麗,曼妙生姿,額間一朵碎晶貼成的雪花,唇上一點(diǎn)紅,眉目含情,笑靨風(fēng)流。

    “更無俗艷能相雜,唯有清香可辨真......”

    舞伎們無不身懷絕技,一邊翻花舞袖,一邊扇子在手中變著樣兒,或拋起,或交疊,或分灑,扇紗揮揮如落雪,在那雪紛紛的中央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gè)驚鴻般的女子,紅紗半遮面,一襲鮫紗廣袖流仙連衣衫裙,衣上梅落繁枝片片,暗香綻蕊,舞著一條十丈長的霓虹絲帶,軼態(tài)橫出,瑰姿譎起,恍如一枝傲雪銜霜,在琉璃世界擬寒獨(dú)自開,裙裾從風(fēng),飄逸似仙袂,霓帶曳曳飄飛,交橫繞旋,流風(fēng)回雪,游龍騰躑,叫人眼花繚亂。

    腳尖輕輕踮起,身輕如蛾蝶,霓帶似活了一般,繞著她旋繞,雖遮著一半玉顏,可那雙水杏般的妙目,那光潔豐膩的額,那黑緞子般的青絲垂瀉如流瀑,隨著婀娜的腰肢飛蕩.....在場坐著的皆為男子,竟齊齊呆住,直如醉了一般。

    皇帝也看怔了。

    腳下越轉(zhuǎn)越快,面紗輕盈無物地掉落。

    在場的人驚的努大了眼,分不清是在仙境還是人間。

    如此驚世出塵的美人!怕天闕仙苑才有!

    “姑射仙人冰作體......素娥已自稱佳麗,更作廣寒宮中人......”

    果然是廣寒宮中人......

    曲罷,舞停,舞伎俯跪一地,那姑射仙子含著嬌羞的笑意,施施然然曲膝拜地:“臣女給陛下請安,圣躬金安?!?/br>
    聲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眾人愈發(fā)沉醉......皇帝也猶在夢中,慕容槐起身,拱手道:“這是小女,在家中行七,名一‘嵐’字,仰慕陛下甚久,特來獻(xiàn)舞。”

    皇帝這才回味過來,驚嘆道:“世間竟有如此美人!”

    頓覺生平所經(jīng)所歷的女子皆成凡花俗草,此乃天上的仙葩,方才還覺姿色秀美的舞伎,此刻一瞧,一張張面孔成了蒲柳。

    邢全斜眸掃了一眼慕容槐,心道:“這老小子,看著畏首畏尾,實(shí)則憋著大盤算,夠陰險(xiǎn)!用美人計(jì),溫柔鄉(xiāng),腐蝕敵人的意志,《兵法三十六計(jì)》中說:兵強(qiáng)者,伐其將,將智者,伐其情,進(jìn)美色以惑之,再則若生下皇子來,只需稍作經(jīng)營,擁戴為帝,豈不是不費(fèi)一兵一卒奪了他趙家的江山,古人百試百靈的策略,比戰(zhàn)場上刀槍劍戟鋒銳的多,可惜自己沒有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兒?!?/br>
    邢家二子張著嘴,沒注意口水流了下來。

    來過慕容府不下百次,也聽傳言說有一位仙姿玉色的庶女,只當(dāng)夸大其詞,女人不過那么回子事,卻不想,果然可沉魚可落雁,這會(huì)兒才曉得,那些成日圍在身邊搔首弄姿的美姬艷妾全是庸脂俗粉,便是捆作一塊,也不及這女子一半,早知道,那還輪得著小皇帝,吃也得吃剩下的。

    皇帝吟道:“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fēng)......”吟罷,說免禮,到近前來,眼光再也離不開一分一毫。

    美人下意識(shí)看向父親,那廂對她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款款起身,裙擺曳地,蓮步婷婷地走在紅氈上,踏過的地方都似散發(fā)美好,眾人目光緊緊隨著她移,到了御桌前,福了一福,又跽坐皇帝腳下,口中道:“臣女慕容嵐,叩請陛下天恩浩蕩。”

    聲音溫柔的沁骨入髓,皇帝直勾勾看著,忍不住握住了纖纖柔荑,美人羞的面頰通紅,玉雪般的肌膚透出一層薄薄的紅艷,愈發(fā)嬌媚的教人不敢直視,皇帝撫摸著柔軟滑膩的纖指,直道:“朕是醉了?!?/br>
    眾官員一聽,忙隨聲附和:“臣等也醉了。”

    皇帝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飄忽忽地道:“散吧?!?/br>
    眾人立刻嘩啦啦站起,拱手作揖:“恭送陛下安寢?!被实蹟y著美人步向后寢殿,這才散了筵。

    一輛華貴的馬車行在街頭的夜色里,兩盞羊角燈隨車晃動(dòng)。

    里頭不時(shí)傳來溫氏的嘆息聲,對身旁的兩個(gè)嬤嬤道:“我方才借著玉霙獻(xiàn)舞稍稍往前走了走,站在墻角,可算瞻到了天顏,我的娘唉,當(dāng)今皇上一表人才啊!老爺說的一點(diǎn)沒錯(cuò),鸞章鳳姿,跟我康兒一樣的年紀(jì),人家穿著龍袍坐在那兒,全身都是氣勢?!?/br>
    “七姑娘今夜可有福了!”姜嬤嬤說。

    溫氏幾乎咬牙切齒:“她何止是有福,運(yùn)氣也好的讓人羨煞!今晚這般出場,皇帝還不刻骨銘心啊,我茜兒以后即便進(jìn)宮,也是被她舉薦,風(fēng)頭都被她搶光了,再得寵也撿剩下的?!绷謰邒卟环蓿骸肮种还衷蹅児媚镞€小,若不然夫人也不會(huì)白白為她人做嫁衣,還得親來行宮緊盯著,不能給老爺出了紕漏,夫人當(dāng)著家,什么都得cao勞,什么都得擔(dān)著?!?/br>
    溫氏眼角滑下一滴淚,拿帕子拭去:“我這輩子在老爺這兒什么都忍了,咽了一肚子的碎牙,硌的心肝脾全是血,我現(xiàn)在就盼著幾個(gè)女兒嫁得好,康兒和雙生子有前程,盼著將來閉了眼,牌位也能入了他慕容家的大供桌,堂堂正正受他們的香火祭拜?!?/br>
    姜嬤嬤道:“七姑娘是夫人帶大的,又寄在您的名下,便是有什么殊榮也合該夫人得了?!睖厥洗蟠罄浜撸骸斑@年月親生的都靠不住,還指望別人腸子里爬出來的!”

    林嬤嬤趁機(jī)道:“夫人便是上了大供桌也當(dāng)?shù)?,誕育了三個(gè)子嗣,那鄒夫人只生了個(gè)丫頭片子,就因?yàn)楫?dāng)了娘娘,竟和咱們夫人平起平坐,現(xiàn)在還成了命婦,踩在了夫人頭頂上,真真不公道?!?/br>
    溫氏兩行淚急掉。

    姜嬤嬤問:“十一姑娘還未有天葵吧?”

    溫氏哽噎道:“沒有,她回來這一個(gè)多月我觀察了,沒換洗過臟衣服,那天我旁敲側(cè)擊問她,根本不曉得我說的什么?!?/br>
    “夫人也莫急,雖說二七天癸至,可人體質(zhì)有別,有的女子早有的晚,興許明年姑娘就有了,最晚也到不了十七八歲?!?/br>
    溫氏甩甩帕子:“豈能讓她等到那般時(shí)候,玉霙地位穩(wěn)固了,還有她的活路么,宮里還不知添了多少娘娘,高位都被人占了,最遲明年及了笄,必須送她入宮,改日帶她去表舅那兒診診脈,看是不是經(jīng)脈不通,開服藥調(diào)理著?!?/br>
    兩個(gè)嬤嬤面面相窺,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竹煙波月堂,行宮的寢殿,燈火映輝。

    宮人盡皆屏退,美人彈著月琶,天籟的歌喉唱著一曲《臨江仙》,皇帝坐在榻椅上,以指支鬢,唇畔含著一抹笑,靜靜欣賞著。

    待曲罷,皇帝拊掌大贊,美人兩頰燒起來一般,含羞道:“奴家獻(xiàn)丑了?!?/br>
    皇帝招招手指,示意她也坐到榻椅上來,美人放下月琶,心跳的飛快,盈盈走過來,到了跟前卻不敢僭越,皇帝親昵地挽住她的手,攜著坐下,手臂轉(zhuǎn)而攬?jiān)诶w腰上,指尖抬起美人頷兒,指上的墨玉扳指燈光下泛著潤質(zhì)醇雅的色澤,笑道:“慕容蘭,卻是哪個(gè)蘭?”

    美人羞的不敢看人,道:“山風(fēng)嵐,斜陽新雨后,空山望翠岫。秋嵐流川色,虹霓似錦帶。入畫始提筆,回看是蜃景。我娘寫的詩,她喜愛倚著窗子遙看遠(yuǎn)山雨后,流嵐出岫,是她最喜愛的景致。”

    皇帝又問:“小字作何?”美人低頭答:“玉霙,正是那句蘇子瞻的‘晚雨纖纖變玉霙,小庵高臥有馀清’?!?/br>
    皇帝忽生出一絲疑惑,若有所思道:“雪花瓣?你這小字也非你爹爹所取吧?”

    美人優(yōu)雅地點(diǎn)一下頭:“陛下圣明,此也是我娘所取。”

    皇帝道:“朕說呢,你jiejie是‘衡芷嬌艾’怎地會(huì)給你取個(gè)雪花,雖清雅脫俗,到底淺顯了些。”

    美人眼底浮過失落:“奴家幼時(shí),我娘獨(dú)自給我取了閨名和小字?!?/br>
    皇帝已全然明白了,不再問下去,把玩起她的手,袖緣下露出一小截凝脂欲滴的素腕,一雙玉纖滑膩生溫,十指姌?gòu)?,指甲飽滿盈潤,洇著堇色鳳仙花汁的蔻丹,這是一雙彈琴弄弦的手,莫名的,腦海中閃現(xiàn)那日在街上見到的“雪蔥小段”,卻不知,自己何時(shí)愛研究起女子的手來了。

    “朕聽你jiejie說,你慕容家的女兒皆有一個(gè)貼身的玉制小鎖,自襁褓時(shí)便戴在頸間。”

    美人低落地垂頭,沉聲道:“奴家......沒有那個(gè),奴家進(jìn)府的時(shí)候已然八歲有余,祖母雖在,卻不曾恩賜?!?/br>
    皇帝心中喟嘆一聲,看來你祖母并未真正接受你,不過是為了......

    他忽然說:“嵐和雪花都是薄命的東西,不吉利,朕給你改個(gè)小字吧?!?/br>
    美人驚了一下,沒由來的慌起來,也覺不吉利,親娘到底不是端莊大氣的人。“奴家謝隆恩浩蕩!”

    他略一思索,脫口而出:“柔,喚作立柔吧?!?/br>
    美人驚看著皇帝,只聽他又道:“朕向來喜愛古詩小雅《采薇》中的一句,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柔在此處有新生之意,女子荏苒,女子之性柔而滯,陌上小草,雖弱有價(jià),枯榮百世,逢春新生。天地之間,立必正方,柔勝剛克,人世苦難,愿你在任何困境,都能脫胎換骨,堅(jiān)立新生?!?/br>
    美人覺著自己幻聽了,詫異到極處,抬眸只見皇帝依舊垂瞼注視著自己的手,眼中神色復(fù)雜,心下愈發(fā)慌的不知所措,硬著頭皮問:“陛下可是還識(shí)得我的其他meimei?”

    皇帝未想到她會(huì)這樣問,也生了一絲惑,只道:“不曾?!?/br>
    美人暗自噓一口氣,吊起來的心放了下去,唇角綻開了絕美的笑意:“偏就那樣巧,奴家恰有一位meimei,尚未及笄,小字正是采薇中的‘柔’字,先祖母所取,是以,重名不得。”

    皇帝“哦”一聲,也笑了:“這樣巧......”也難怪,慕容府女兒成群,想了想,又道:“姚婳,可有重名?”

    美人面露喜色:“這個(gè)無?!?/br>
    皇帝也笑的溫柔:“女子好好也,好為美也,好為永也,只你才配得起,以后私下朕便喚你婳兒?!?/br>
    “奴家遵旨?!?/br>
    皇帝又笑了笑,緩緩地,將一個(gè)吻落在女子乳脂般的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