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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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鵲:“……咳咳咳……” 傅堯徽唇角溢出笑意,知道她在故意找麻煩也不點破,溫和地道:“原來是這樣,下次一定會準(zhǔn)備齊全,不會教東鵲姑娘用飯不盡興。” “……”東鵲決定還是不要用筷子來得好些,默默地端起一杯酒:“奴婢多謝世子?!苯又槐槐毓嘞露牵瑥氐淄品也恢{(diào)的主子對她的污蔑。 三個人喝得很盡興,東鵲卻先是不知不覺地睡過去。 其實,酒,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 ☆、春夢有無痕(大修) 翌日,外間黑沉沉的,睡得天昏地暗的陸瑾佩被一聲聲嘶力竭雄壯的喊叫夾雜著驚天動地的腳步聲驚醒。 透過迷蒙的雙眼望過去,側(cè)帳的簾子被人半挑開,一個約莫七尺來高的雄壯校尉,左手里端著個紅翎頭盔,半句話卡在嗓眼兒里,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她,黝黑黝黑的臉面看不出是紅是紫。 喲,還是個熟人,陸瑾佩宿醉未醒的徹底,就模糊不明地招招手:“方校尉,真早啊,有事……”一只手揚起打招呼,另一只手四處恣意的劃拉,直到摸著一個溫?zé)岬娜彳浿?,才覺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 她一翻身半坐起來,床邊躺著的一個龐然大物睜開了溫柔的雙眼,丫還是個活的;再定睛仔細(xì)一看,娘嘞,傅堯徽。 正半趴在她的床邊,一張好看的臉側(cè)枕著她的衣袖,一只手還搭在她的被褥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笑。 初醒的惺忪迷離一掃而空,陸瑾佩只覺得晴天霹靂,大浪淘沙,她被拍死在床上。 她該怎么做,效仿漢哀帝與董賢,以劍斷袖而起?將自己個兒的衣袖劃爛,再一腳把這人踢出去,怎么才能在熟人的眼皮子底下,將這些個動作做得渾然天成,千古流傳? 由此可見漢哀帝人不怎么樣,對男寵還是很不錯的,恩愛至此啊,不要臉起來著實大義凜然的很。 她眼下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兩眼一閉,大呼這是夢,這是夢,然后,裝死。 那具英挺的活物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起身撣衣,扶正了頭冠,負(fù)手而立,立在她面前,將她遮了個嚴(yán)實,對已呆若木雞的方校尉道:“你先出去?!?/br> 回過神來的方校尉,飛也似的踉蹌著跑了出去,腳步地動山搖,臨行前還好心好意地道歉:“卑職該死,打擾了?!?/br> 你看,斷袖的名聲坐實了吧? 在地上橫尸一夜的東鵲這時候也明白了過來,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她,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都要哭出來,好像她才是躺在床上的那個。 傅堯徽回過頭來,就瞧見了陸瑾佩幽怨的眼神,無聲的控訴和指責(zé),他愉悅的笑了一下,將被子替她掖好,俯身對她道:“快些穿衣,用些早膳,今日尚要行軍一整天?!闭f完便快步走了出去,陸瑾佩瞧著這廝的腳步,就比昨日輕便了許多。 一早的,佩校尉面色不善,情緒低落,抑郁的病情很嚴(yán)重。可在懷化大將軍的侍衛(wèi)營眾校尉的眼里,卻不是這么簡單。 方校尉生的雄壯,長得大大咧咧,說起話來也和人一般,藏不住事情。從傅堯徽的大帳飛跑出去,一頭扎進(jìn)一堆校尉里,然后,佩斷袖和傅斷袖的偉岸事跡立刻家喻戶曉。 大家瞧著眉清目秀,和女孩子一般的佩校尉,很同情很憐憫。 俗話說的好,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司的話在他們看來,一個唾沫星子就是一根釘,說一不二,哪敢反抗。 可憐的佩校尉,甫一從軍就遇到這種事情,大男人家的,再委屈的事情也要咬緊牙關(guān)扛著,怎么能和娘們一般要死要活的哭。于是,一群子年輕氣盛的校尉們,越看佩小弟越覺得心酸。 正義凜然的方校尉那股子豪邁之氣又發(fā)作了,揮起大掌拍了拍陸瑾佩的瘦弱小肩膀,侃侃相勸:“兄弟,大家以后一個場上打仗,一個鍋里吃飯,生死兄弟。心里有話就和俺們說說,憋出毛病來怎么辦?” 陸瑾佩在馬上就是一個哆嗦,心里頭翻來倒去地將傅堯徽□□了遍,揚起一個自認(rèn)為是不喜不怒的表情道:“多謝方大哥,俺沒事?!?/br> 方校尉以為她面子薄,害羞不好意思說,遂又壓低了聲音豪邁地道:“兄弟,你莫嫌大哥啰嗦,早上去叫大將軍,瞧見你們……唉,你說你報效國家,好事,偏偏遇上這么個倒霉事情……俺們大將軍也是,聽說是個極好的人,怎么會有這樣的毛病?俺們兄弟都知道了,有委屈就說?!?/br> 大哥,都知道了還不是你以訛傳訛。斷袖這件事情,真的是在乎表面功夫,是不是真的拿把刀和劍把袖子割了要別人繼續(xù)安睡都沒有關(guān)系,而是只要瞧見,兩個大男人,情誼甚篤,情意綿綿,這就是真愛啊。 過了一會那個熱心腸的方校尉又收不住好奇,滿是欽佩地問她:“兄弟,你和俺們將軍,咳,誰更……英勇一些?” “……” 此話一出,天下色變,就見旁人的目光接二連三,若有若無地往這邊瞟。饒是陸瑾佩這般流氓的姑娘,臉上都禁不住熱辣辣的燒。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好好的一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就不成了樣子,何況還有這么一位古道熱腸的方兄臺唯恐天下不亂,她敢發(fā)誓,自從昨天傅堯徽將她拉走,他們背地里討論的肯定比這離奇曲折的多。 這下不僅坐實了倆人的斷袖情深,還對倆人的細(xì)枝末節(jié)的問題進(jìn)行了宏遠(yuǎn)地猜想,真是上天不公啊。 她陸瑾佩惜命的很,對傅堯徽臉皮的修行她還是不要輕易挑戰(zhàn)為好,萬一這廝的心上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舉著刀殺過來就不妙了。 陸瑾佩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瞧著一群同僚如狼似虎的苦哈哈的眼神,含著興味,含著同情,怎么看怎么詭異。于是,緊要關(guān)頭,佩校尉又默默地耷拉腦袋,選擇閉嘴。 東鵲看到這個場景眼淚婆娑,心里的愧疚越發(fā)的沉重。她前任主子皇帝陛下臨行前千叮呤萬囑咐,在一定要照顧好娘娘的前提下務(wù)必防范娘娘身邊的任何雄性,以安平世子為首,防火防盜防世子。雖然說,安平世子是他的左膀右臂,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太子伴讀,兩個人的關(guān)系再好,那也是不涉及心頭寶這個問題。要是傅堯徽公然搶他的江山,他能撒手不管么;同樣的道理,傅堯徽對陸瑾佩的關(guān)注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底線,他同樣得防微杜漸。更何況,挖墻腳的有幾個不是兄弟,沒有挖不動的墻角,只有不努力的兄弟,所以,皇上把這個重任交給了自己。 可是她怎么做的呢,第一天,非但喝多了,而且還把小姐陷入危險之地。東鵲越想越難過覺得全是自己的錯,沒有保護(hù)好小姐,才教傅堯徽有機可乘,小姐還被人誤解,所以乘人不注意哭喪著臉道:“小姐,要不您打我吧,都怪奴婢喝多了沒有保護(hù)好您,這才第一天啊……” 陸瑾佩比她更想哭,頗是幽怨地望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蛇@在別人看來,這小兄弟倆就是受了天大的苦楚,憋在心中無處發(fā)泄,越發(fā)地同情。 晚上為了躲避傅堯徽和無處不在同情目光,陸瑾佩同東鵲草草地用了一頓蘿卜青菜,就坐在帳篷前的草地上望著漆黑的夜空互相嘆氣聊天。 陸陸瑾佩無意中向東鵲轉(zhuǎn)達(dá)了對皇宮的惦念之情,她在哪里可以隨處瘋玩隨處吃喝,東鵲和撿到寶貝似的,匆匆忙忙跑進(jìn)帳篷里,取了張信紙和信封,揚揚灑灑地寫了一長串,就要塞到信封里封上火漆。陸瑾佩無意中轉(zhuǎn)頭一看,差點沒把她給氣死。 那上面正兒八經(jīng)地寫著“娘娘對圣上茶飯不思日思夜想想入非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恨不得化作比翼鳥飛回宮中日夜陪伴在陛下身旁……” 她……這是什么瞎掰能力?她有這么不要臉的想一個男人么,太特么不要臉了。陸瑾佩還沒來得及伸手奪,就被東鵲給遞到傳說中的陛下安排的人手里了,她都沒看清那人從哪來的。 秦作庭是第二日下午接到東鵲熱情洋溢的來信,可把他樂壞了,但是晚上就出事了他做夢了。 非但做夢了,還看到了一具身體。 一具女人的身體。 香嫩軟滑,就那么溫婉地被他捏在手里,從粉色的皮膚上傳來溫?zé)岬臍庀?。她面對著他,赫然是陸瑾佩那張臉,嬌嬈的勾著他的脖子,半張著嘴,面上盡是難耐的表情,在他身下不安地扭動,墨緞似的頭發(fā)稱在她身下,媚態(tài)橫生。 他壓在她身上,聽得見兩個人粗重的呼吸隨著動作的急緩,時而放肆?xí)r而壓抑,他被她的聲音刺激的忘乎所以,久久的不曾有意識…… 秦作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醒來的,明黃色的紗帳里除了曖昧的的燭光就只有他急促的呼吸,他安穩(wěn)地躺在床榻上,枕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身下正被兩腿緊緊地夾住,那個無比真實的夢境好像有些能夠理解。 他側(cè)身坐起來,明顯感覺到腿間明顯的不適,有些事情對他來說不用想都明白,他扯了扯被子,一股淡淡的熟悉氣味撲面而來,他覺得自己的臉再燒,許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因為想她夜不能寐,又因為得到她也想他的消息而激動至此。 早上起床,段靂帶著人來收拾床鋪,瞬間驚嚇一干人等。段靂覺得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偷偷地望一眼神色疲憊的皇上,這個帶著倦意的臉上充斥著歡樂的笑容,是什么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偶這是在寫什么,捂臉……遁走…… ☆、作為人質(zhì)一日記(大修) 陸瑾佩可不知道秦作庭大半夜地在肖想她,因為她剛把東鵲給綁了,準(zhǔn)備和傅堯徽一道深入敵人內(nèi)部打探消息。 京城偏北,入了秋便是干燥異常,常常無端的大風(fēng)還呼嘯而過,連打更的人叫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都格外的賣力。 振遠(yuǎn)隘口去京城尚還要往北些,如今已有了天地閉塞的凜冽寒冬之意,狂風(fēng)呼嘯,卷起滾滾的塵土和無根的飛蓬,接天蔽日的,聲勢浩大。殘陽孤影,散在干涸黃土地上,偶爾瞧得間掙扎的枯草,很是可憐。 傅堯徽親自領(lǐng)了一小隊人打頭先往振遠(yuǎn)隘口的方向去,身后隨著六百精騎,半百一隊,由各校尉統(tǒng)領(lǐng),十里為距,扇面散開。絡(luò)繹不絕的馬蹄聲驚起嘶鳴的飛鳥,再不肯輕易地棲息在空蕩蕩的村落里。 由于陸家軍嘩變,臨近的村落逃的逃,散的散,距隘口還有三十來里就不見了人跡,定州知府宋仟和通判胡廣信被亂軍俘虜,如今生死不知。 尚余五六里地就隱約可以瞧見振遠(yuǎn)隘口灰撲撲的城墻,孤零零的,城門緊閉。路上風(fēng)沙撲面,一行人滿頭滿臉的全是塵土,也顧不得收拾,僅是怕驚擾了亂軍,反倒緩了馬匹,徐徐向前,身后一片荒蕪蒼涼。 又行了一段光景,眾人凝眸望去,城墻越發(fā)的清晰,還能瞧見點點紅羽翎四處走動。 約莫百步遠(yuǎn),清脆尖利的飛矢流響劃空而過,驚破詭異的寧靜,徑直埋入馬前松散的沙土中。戰(zhàn)馬嘶鳴,險些勒將不住。 陸瑾佩瞇眸,瞧這一群守衛(wèi)大氣磅礴地?fù)]霍箭矢,倒像是毫不在意用度,這精力旺盛的大有馬革裹尸,光耀門楣之意,不愧是陸家的小將,只可惜當(dāng)今圣上不好相與,瞧不得旁門左道。 思忖間,又一波羽箭不要錢似的,浩浩蕩蕩往處落,距打頭的校尉尚有一段距離,看這樣子分明就是挑釁,也不大像是威脅。 傅堯徽領(lǐng)得這些個近衛(wèi),全是些意氣風(fēng)發(fā),在京中苦求無仗可打,憋了一肚子的怨氣,甫一到前線,哪受得了這等無端的閑氣和侮辱,一時間紛紛拔刀就要往前沖,如不是傅堯徽及時攔下,估計這個時候早串成了幾十個刺猬。 傅堯徽和陸瑾佩一左一右并肩徐步而行,繞開了地上橫七豎八的亂箭。 他望了一眼城墻上虎視眈眈的叛軍和森冷的鎧甲,回頭對她肅然道:“一時我護(hù)著你,萬事小心?!?/br> “好說?!标戣妪b了齜牙,一展執(zhí)筆官文袍闊袖,滿不在乎的模樣。 方才與城上叛軍交涉半晌,在如天女散花般的流矢里,好說歹說才同意只放傅堯徽一人進(jìn)城詳談,絕無出城面接圣諭的可能。 臨了似是瞧見了傅堯徽身旁眉清目秀的佩小哥,一身文官衣袍,弱不禁風(fēng)模樣,琢磨著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儒,哈哈仰天大笑幾聲,竟然讓隨著一道進(jìn)城。 陸瑾佩喜上眉梢,這些個人果然遂了她的愿,真要普天同慶啊。 反觀傅堯徽,莊嚴(yán)肅穆的模樣,一臉的惆悵和擔(dān)憂。今日便換了一身紫色文官模樣的朝服,廣袖長袍,為得是一顯圣上仁慈,誠意招降,要這些叛軍降低防心。 哪料,陸瑾佩一路斗篷覆身,直到城下才瞧得見一身執(zhí)筆官的袍服,他暗自皺眉,這丫頭是鐵了心欲隨他一道進(jìn)城,城上叛軍要她跟從,無非是想牽制于他。 待越過坑坑洼洼的戰(zhàn)壕,至斑駁的城墻之下,一左一右墜下來兩物,左邊是拇指粗細(xì)的土黃麻繩,右邊也是同等的兩根麻繩,不過在盡頭松散的拴了個木板子。 就聽見城上有人粗獷又愉悅地喊話:“傅大將軍,你是個真男人,咱們今兒倒想見識見識你的身手;這邊的小兄弟,念你年紀(jì)輕輕,我們做哥哥的關(guān)心你,你就坐著這板,哥哥把你吊上來,大家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傅堯徽瞧著眼前飛揚著線頭的麻繩子,眼睛里的戾氣更甚了些,連背在身后的手都攥得直響。 陸瑾佩渾身就是一抖,她自小沒臉沒皮慣了,如今有個板子拽她上去,可要比徒手攀繩子,劃傷她的纖纖玉手好的多。 可這人自小金玉堆里長大,鮮衣怒馬,眼高于頂,如今受得這份奇恥大辱,她很擔(dān)心他會把拳頭揮到臉上來,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畏畏縮縮一副怕極了的模樣,攥住麻繩,抬起腳,顫顫巍巍地往板子上邁。一連邁了好幾次,險些摔下來,才在傅堯徽的攙扶下坐上了窄窄的木板,煞有介事的揚起恐懼的臉,衣冠歪斜,驚悚地看了城上的守衛(wèi)一眼。 那城上的人笑得更歡了,拽她的繩子還故意慢了幾分,抖了幾下。 陸瑾佩低著頭,喜滋滋地瞧著扯著麻繩攀城而上的傅堯徽,在此起彼伏絡(luò)繹不絕的笑聲里,歡快地道:“世子,您老努力,我討個巧,就先行一步啦,慢行慢行?!?/br> “……”傅堯徽又氣又樂,一時也加快了步子。 陸瑾佩就這么一路晃晃悠悠地被人拽了上去,臨到墻頭,胳膊被人猛地一扯,連拖帶拉的給摜了個踉蹌,瞬間被人圍住。 她險險扶住城墻豁口,在眾叛軍不懷好意地嘲笑里,假意恐懼的低下頭去,仔細(xì)地瞧著飛快爬上城墻的傅堯徽,身手真是好呀,引得她都躍躍欲試。 “本將要確保知府宋仟和通判胡廣信兩位無恙,才會傳皇上的招撫圣諭?!备祱蚧瞻底郧屏岁戣逡谎郏爬事暢鲅?。 “哼,胡廣信那老小子不識好歹,叫俺們殺了,人頭就在那旗桿上掛著。宋仟你倒是可以見上一見。不過,這小兄弟必須留在這,才能領(lǐng)你去。”約莫過了一小會,才有個領(lǐng)頭模樣的人極是不耐地對二人要求。 陸瑾佩仰頭去看,這人兇神惡煞似的面目,紫黑紫黑的臉,腮邊盡是胡茬,揮舞著把刀,刀就在她面前三尺之處,她很想一把奪過來,照葫蘆畫瓢地給他也舞上那么一通,教他知曉,什么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佩小兄弟按著約定留在了這,雙手被縛關(guān)在城樓上的一個破舊小屋里,眼前的窗戶大開著,外面就是那根據(jù)說掛著胡廣信人頭的旗桿。 她在角落能看得分明,那旗桿上血跡斑斑,瞧不清楚頭顱的表情,大抵也是死不瞑目吧。 很快不在腦海里翻來覆去的想恐怖的場景,只道秦作庭那般睚眥必報的禽獸,怎么會輕易地招降這些亂軍?還有,這些人當(dāng)真是要反抗新皇的帝制? 有些守軍神情猥瑣,閑散地守在外面,偶爾向她張望兩眼,瞧她一副被旗桿上的人頭驚愕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交頭接耳一番,放肆地哈哈大笑。 更有甚者,靠在窗戶邊,也不避諱她這么個膽小如鼠之徒,暢快地聊著天。就聽有人道:“哎,這個所謂的傅堯徽還是個世子,瞧這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也不想酒色熏心的,不是說紈绔世家的公子哥都是從里爛到外的嗎?” 陸瑾佩默默地低下了頭,果然這種接地氣的說法,她還是不大適應(yīng);若是傅堯徽那廝聽見了,唔,估摸著會大不適應(yīng)。 旁邊又有一個人接話:“哼,世家弟子哪有好東西,前些日子不傳聞他有斷袖之癖么,和一個眉清目秀的兵眉來眼去的?!?/br> 這北方之地瞧著陰寒偏遠(yuǎn),不成想這消息傳得倒是挺快,連新晉的懷遠(yuǎn)大將軍有這等隱晦的嗜好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莫要說京城。傅老頭,我很為你憂傷。 前一個人又道:“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世家怎么沒好人,咱們原先的二位陸將軍不就是頂好的人,可惜了,唉?!?/br> 后一個人接過話茬:“誰說不是呢,皇帝怎么能不問青紅皂白的就直接將陸家殺光,那新來的安撫使也是個吃干飯的,寫個奏折也寫不清楚?!?/br> 這廂得到的一手消息略微有些多,陸瑾佩眨巴眨巴眼睛,思前想后繼續(xù)聽幾個人插諢打科地抱怨:“這些個當(dāng)官的除了不管我們死活,連同僚也打壓。你聽說過么,傅陸兩家有世仇,陸大將軍戰(zhàn)死,二將軍下落不明,誰知道那日來的是真的二將軍還是假的,那老不死的就這么寫上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