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她作死的也想不到莊易竟然會這樣袒護錦瑟,她都已經說了這一切是錦瑟允許的了,這個男人竟然還是一味將罪責全部給安到她的額腦袋上,甚至連事情的究竟都沒有問一下。 這哪里像是莊二爺能做出來的事兒? 這……簡直太不公平! “我……” 張張嘴,壓根兒沒有想到莊易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孫秋潔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么,無辜又委屈的眼神兒不斷的錦瑟與莊易之間逡巡著。 這樣兒睜眼說瞎話不帶眨么眼兒的孫秋潔著實的膈應到了錦瑟,哪怕是心里顧及著已經去世的小姨,錦瑟精致的小臉兒也沉了下來。 對于孫秋潔這樣兒的孩子而言,管她才是真正的對她好。 “我什么時候允許你這么做了?” 錦瑟的聲音比她那精致的小臉兒還要沉,聲音更是帶著一定的震懾力。趁著說話的空檔,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和誰鬧著脾氣,錦瑟的小肩膀聳了又聳,甩了又甩,離莊易遠了幾分。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男人因為她的這句話明顯有所緩和的俊臉。 自從她上大學以來,就很少回小姨家了。自然,和一直住校的孫秋潔聯(lián)系可謂是少之又少。 她起初只是簡單的認為孫秋潔不過是小孩子心性太重,也太野了,并沒有什么十惡不赦的行為。可是,今天孫秋潔不眨眼的污蔑她,這種無中生有的本事真真兒是讓她跌破了眼鏡。 現(xiàn)如今未成年的孩子心思都已經這么重了么? “姐,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明明是經過了你的同意的?!?/br> 耳朵里鉆入錦瑟的質問,下一秒,孫秋潔委屈的眼圈兒就紅了,那在眼眶里打著圈兒的眼淚兒眼瞅著就要滑落下來了。 她同意? 呵呵呵—— 此刻的錦瑟真是想仰天冷笑三大聲,然后一個巴掌反正面兒的甩在孫秋潔的臉上! 眼看著男人的魔爪就要搭上她的腰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錦瑟心里堵了一口氣。就在男人的大手快要貼上她細腰的時候,她甚至都沒多做考慮,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 “啪!” 這一聲,不得不說,嘖嘖嘖—— 既清脆,又響亮! 打的錦瑟心里那叫一個爽! 要非得說美中不足的地方,那應該就是她打的是他的手背,而不是他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 不過么,雖然沒有打臉,但是錦瑟想看到的結果也已經看到了。 嘖嘖嘖—— 喲喂! 快瞧瞧他那張顛倒眾生的黑臉,錦瑟心里爽歪歪了,就連剛才堵在心頭的那口悶氣都消散了。 也是錦瑟的這番舉動,直直的讓孫秋潔看呆了眼睛,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不可置信。一時間,孫秋潔心中的妒火燒的更是旺了。 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莊易那張“鍋底黑”的冷臉,心里盤算著他會怎么報復她。但是,當她看見孫秋潔那目瞪口呆的模樣兒時,錦瑟覺得自己全身都通透爽利了。 “膽兒肥了?”緩緩傾下身,莊易的嘴角劃開一抹乖戾的弧度,聲音很輕,卻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兒里擠出這幾個字兒。 背后一陣陰風刮過,錦瑟強自鎮(zhèn)定,挺直了脊梁,掩去臉上那抹不自然,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似的。 “我什么時候同意你拿他的內褲?” 錦瑟像是完全沒有瞅見身旁男人那黑著的冷臉,粉嫩的小嘴似乎是刻意咬重“內褲”這倆字兒的音節(jié),像是故意在提醒著什么。 而錦瑟落在孫秋潔那十分委屈的小臉兒上的目光,卻是鄙視著的。 “那天,我拿的時候,你明明就是站在二樓看著我的……” 直到現(xiàn)在,孫秋潔還能十分清晰的回想起那一幕。 那是大約十多天以前了,周六。 那天中午吃過午飯,她從主樓回二層小樓的路途中,一眼就搭上了那晾衣區(qū)十分惹眼又透著張揚霸道的黑色內褲,一時間,思想就歪了。 眼珠子轉了又轉,她四下瞅瞅,發(fā)現(xiàn)并沒有瞅見周圍還有什么人,便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偷來。 這么想著,她的步子已經邁開了朝著那晾衣區(qū)走了過去。 卻不想,她稀里糊涂的將那黑色內涂團了團,揣到自己兜兒里,在將要抬起步子的時候下意識的往主樓二樓陽臺的方向望過去。 這一看,她竟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見,錦瑟竟然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她,一聲不吭。 可是,她是誰? 她孫秋潔好歹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了。 壓制住心底散發(fā)出來的不安,她就對著錦瑟眉眼彎彎的笑了笑。卻不想,錦瑟像是完全沒有看見她向她打招呼一般,只是輕掃了她一眼,就轉身走進了房間。 如此,她長舒了一口氣,一路小跑回到二層小樓,將這條她垂涎已久的黑色內褲給藏了起來。 待孫秋潔說完這一番話,錦瑟精致的小眉頭已經緊緊擰在一起了。 有這么回事兒么? 她怎么不記得? 難不成是她穿越了? “沒有這回事。” 錦瑟緊擰著小眉頭,深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孫秋潔那張看似稚嫩的小臉兒上。 不知怎的,她覺得孫秋潔應該沒有說謊,可是她確實不記得這檔子事兒。 “錦瑟!你怎么睜眼說瞎話啊你!” 一聽錦瑟矢口否認,一直委屈的孫秋潔一個沒把持住,立馬翻了臉,就連錦瑟的大名都叫了出來,完全忘了自己平時在莊易的面前是怎么一口一個“姐”叫著的。 “我那天明明看見你站在陽臺上的,你怎么能說沒看見我?” 孫秋潔拔高了聲音,急的已經跳腳了,那看似稚嫩的小臉兒也是急的通紅。 “我信你?!?/br> 莊易低沉冷冽的聲音輕而易舉的遮蓋住了孫秋潔那一聲兒。 孫秋潔一愣,然后滿腹欣喜,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莊易肯相信她,那就一切都好辦了。 睜大了眼睛抬起頭,孫秋潔眼中的開心勁兒眼看著就要從眼中溢出來了。 然而,就在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那一幕的時候,當即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眼珠兒都不會轉了。 只見,不知道什么時候莊易已經一把重新將錦瑟給攬在了懷里,而他此刻那從未那般柔和的目光也是全部落在了錦瑟精致的小臉兒上。 自然,無須多說,就連他那句接近表白語氣的“我信你”指定也是對著錦瑟說的,而不是對著她說的。 她自作多情了! 在莊易與錦瑟看不見的角度,孫秋潔狠狠的剜了一眼錦瑟。 反觀錦瑟—— 這男人今天他媽今天抽什么風? 惡心巴拉的不說,還總是靠她靠的這么近,丫自個兒站著站不穩(wěn)是么? 是腳殘腿殘還是腦殘? 嘔—— 錦瑟強忍住自己胃里的那股子惡心勁兒,狠狠剜了他一眼,張著嘴和他對口型:能不能別這么惡心人? 雖然錦瑟心里直犯著惡心,可是這并不代表她的腦子不好使。 這男人明知道孫秋潔對他有意思,他還這么反常的和她看起來一副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樣子,這不是擺明了把她往風口浪尖兒上推么? 是覺得孫秋潔還不夠恨她? 然而,對于錦瑟無聲的質問,莊易并沒有給她嘴巴上的回應,只漫不經心卻又看似深情的甩給她一記眼神兒,那意思就是:你覺得呢? 喲喂! 這是跟她挑釁呢? 偏偏了,錦瑟的那股子倔勁兒早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上來了。而在他那接二連三“不作不死”的繼續(xù)挑釁下,那倔勁兒就像是被澆上了好幾桶汽油的火,燒的更加旺盛了,腦袋馬上就要冒煙兒了。 說起錦瑟,雖然她比同齡人的心理要成熟,可是她也不過就是個二十歲的姑娘。正所謂年輕氣盛,誰年輕的時候不生氣?誰生氣的時候不沖動??? 腦子里的那個想法兒還在飄著,轉悠著,錦瑟的小腿兒已經抬了起來開始付諸于行動。 當然,她這個動作是十分小心翼翼的,不仔細觀察,誰能發(fā)現(xiàn)她的小細腿兒已經慢慢的抬了起來? 而且,她要做的事兒也不用把腿抬的太高,能達到目的就得了。 下一秒—— 莊易的眉心一皺,嘴角眼角皆是一抽,那深邃的狠狠一沉。 為什么? 且看腳下。 這會兒,錦瑟還穿著居家拖鞋的小腳可不是正踩在莊易的腳上么? 可千萬別以為二爺是溫室里的花朵,不就是被踩一下么?這錦瑟體重又不沉,能疼到哪兒去啊?還至于皺眉么? 呃—— 莊二爺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純爺們兒,但是誰規(guī)定這純爺們兒就不能覺得痛了? 如果錦瑟這小姑奶奶是踩在腳背上了,那二爺要是皺下眉確實是顯得矯情了??扇羰遣仍诹四且恍↑c兒的腳趾頭上呢? 那就應該另當別論了吧? 這會兒,錦瑟那穿著居家拖鞋的小腳可不正是踩在了莊易那腳趾頭的部位了么?不僅如此,她并不全踩,采用了和掐人同樣的原則,越是踩的少,才越是踩得疼。 這其中的門道兒,怕是沒有人比錦瑟更加清楚了。 她要是單單只是踩一下兒,哪怕是踩在了腳趾頭那一小點兒上,或許二爺也不帶皺一下眉頭呢。 但是,錦瑟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么輕易的放過這個男人,好像還恨毒了他,和他杠上了似的,那穿著居家拖鞋的小腳踩在男人的腳趾頭上碾來碾去的,是個人看見就得心疼二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