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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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多費唇舌,不如順著她的話說,喜寶懶得跟她爭那點意氣,反正她又不能殺了她,這時姿態(tài)放低點說不定能早些回去,該裝孫子的時候,她絕不當爺爺。 魏明玉冷哼一聲,連笑容都懶得裝。 “知道有罪便好,你跟太子妃說告退,出了這院子門,與我分道揚鑣,怎么就不跟我說告退了?” “想來jiejie事多易忘,妾身在廳中,曾與jiejie說告退?!?/br> 魏明玉一怔,想起這蕭奉儀是把她與莊瑜連在一起說的,真有這么一回事,她索性不扯理由了,反正對方小小一個奉儀,還能翻天去了?昨夜殿下雖然去了西暖閣,可她怎么瞧,都不覺得她會一舉得寵,應該只是殿下一時泄憤的選擇而已。 這樣想著,她更是得意:“廳中說告退,在院外更要再說一遍。” 魏明玉身邊的丫鬟附耳說了幾句,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一提醒我才記起來,原來你出身……嗯,那jiejie我便大人有大量,不過呢,小懲當大戒,是萬萬少不了的?!?/br> 這打聽‘姐妹’出身的事本輪不到她這側的去做,上面知道了是要說一頓不安份的,最重正與側的皇后更會不悅,何況太子的女人不會少,要一個個去較真,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回初塞給太子的人少,莊瑜是長寧有名的世家貴女,蕭喜寶就是個小透明了,一個旨意就賜進去的,還是魏明玉的娘親念著女兒,多留了個心眼,調查過她的家底,魏明玉恃著臉長得美艷,又是一帆風順的,便沒放在心上,這丫鬟一提,她才啊地一聲回想過來。 如此一想,嘲諷意味濃得爬上了眉梢眼角。 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雖然大燕對女性嫡庶不像男兒那般講究,但皇家可不同,要的是最好的,嫡庶可分明了,蕭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聽說現(xiàn)在當家作主的蕭尚書在皇帝跟前頗為得寵,嫡長小姐倒是得臉,撈了個二皇子側妃當當,沒想到連個名不經(jīng)傳的庶女都能入宮侍候太子,位份再低,也很不得了了。 魏明玉覺得,側妃雖是妾侍,可給皇家,未來的皇帝當妾,誰敢說她不體面?這個蕭奉儀卻是個妾生的,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能進宮,當真下賤玩意。 不管她是使的什么手段,是何等厲害,殿下暴怒后去了她的院子,打的就是她魏明玉的臉。 這就是要罰人了,喜寶應道:“謝jiejie教誨?!?/br> “倒是個聽教的,那我也不重罰了。”從懲罰奉儀中獲得了優(yōu)越感,魏明玉臉上終於有了笑影兒,她嘴上說得輕松:“這兒是莊jiejie的院門,在這罰你不成體統(tǒng),云月,你且陪蕭奉儀回西暖閣,罰跪兩個時辰,罰抄女誡十遍,你可愿意?” 這句問話純屬‘我找了你麻煩,可是你得高高興興地告訴我,你被我找麻煩是你天大的榮幸,得高高興興地接下來’的抽臉,喜寶知道這當頭求情也沒用,作為側妃,只要理由擺得正,誰會為一個奉儀出頭? 這罰里頭也有學問,罰跪,兩個時辰,肯定侍不了寢,掐滅了太子昨夜可能對她的任何一點興趣。 罰抄書,就顯得這罰是有由頭的,是因為你不守規(guī),jiejie想讓你學學女誡里面的美德,是好意,不是為難你。 “jiejie責罰,妾身自當聽罰?!?/br> “如此甚好,云月你就跟著蕭奉儀去罷。” “奴婢省得?!?/br> 云月正是那個附耳提醒主子蕭奉儀出身的貼身丫鬟,牙齒特別白的,這會臉上帶著笑,走至蕭喜寶跟前,福了福身。人也罰了,雖然臉面是找不回來,但至少xiele憤,魏明玉滿意點頭,長舒一口氣,便款步離去。 “蕭奉儀,這邊請,可別耽誤了娘娘的恩賜?!?/br> 云月亦不怕得罪喜寶,話說得滴水不漏,卻沒多大敬意在里頭。 喜寶直起身,嗯了一聲,正眼也不瞧她,就跟晴初說:“回去吧?!?/br> 位份有別,她在側妃面前謙卑,是守規(guī)矩,但連對她的奴才都低聲下氣的,那就是真的奴顏婢膝了,云月見她沒有討好自己,倒也沒什么反感,她們這些陪嫁丫鬟,是真的下人,連往上爬的念想都沒有的,魏明玉在她還會仗仗人勢,人家不吃她這套,她也就貼服了。 一路走回了西暖閣,喜寶不想別人的奴婢踏進自己的寢室,在外廳讓云月點了一枝香,亦沒有要求晴初拿東西墊的,利落地跪下了,這一跪,就是兩個時辰,也即是現(xiàn)代的四個小時,她已經(jīng)可以預想得到,跪完之后她真得‘養(yǎng)傷’了。 喜寶再怎么堅強,這身子都是嬌弱的閨閣小姐,穿過來之后亦沒受多大皮rou之苦,這一跪,半小時就麻了,這沒知覺,像一條線般指向疼痛,她面無表情,額角卻是滲出汗珠來,劃過臉頰,又癢又難受,她跪得端正,卻不是不想動,活動一下上身——一動,腿部疼得似要斷掉。 晴初與主子感情深(單方面),看得眼眶都紅了,秋寧好心拽她衣袖,讓她別看了,她還不依,一邊擦眼淚一邊看著。 這兩個時辰,在罰跪中時間還不算長,是不許去小解的,云月在一旁也開始想小解,她要監(jiān)督蕭奉儀,不能隨意離開小解,忍得難受,可看著地上有個更難受的,還是個勉強能算作是貴人的,她又高興了! 最后半個時辰,喜寶香汗淋漓,硬是繃著臉不露半點難色,她知道入宮求大富貴大權勢,肯定少不了這些苦頭吃!今日,一個側妃就能發(fā)作她,側妃上頭還有太子妃,皇后,天子! 在東宮內(nèi),寧昭說一不二,回頭知道了,會對魏明玉大怒,是可以預見的事。 可要是皇后,皇帝要發(fā)落她呢? 在這世代,總說不能寄望男人的寵愛,因人心會變。 可更重要的是,誰也不能保你一輩子,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的文女主都很強2333 喜寶是屬於精神上的強,她不會執(zhí)拗於爭意氣,甚至樂於你小看她,她要是咬人,就得把人咬死,屬於那種比較不在乎臉面,要實權的該裝孫子的時候,她絕不當爺爺>女主小姐是很能屈能伸噠! ☆、第046章 待跪滿兩個時辰,喜寶腦中已經(jīng)只剩下痛這個字了。 她沒有別的想法——大部份人在疼痛時會覺得委屈,會害怕,會明白穿越并不是那么好玩的一件事,然而對一開始就明白這個道理的她來說,這場痛苦只是個過場而已,她順從地承受,於是疼痛就不帶任何委屈的意味,她朝一旁站著的云月點點頭:“你可以回去與魏側妃交代了。” “奴婢省得?!?/br> 云月福了福身告退,第一時間去解個手再說,她小碎步走得飛快,在解手時,她仰起臉,看見被宮墻圍著的一方藍天,忽然憶起蕭奉儀看著自己的目光,剛好瀉盡最后一滴,她打了個冷顫,搖搖頭,把那張嚇人的臉甩至腦后。 倒不是說她長得丑——只是云月第一次看見被罰得這么服氣的主子。 奴才被人罰也很恭敬順和,可是蕭奉儀卻不是那種謙卑范兒,她架勢很足,卻不是架子,她看著自己這個執(zhí)刑人時,就像看著一件死物,一件刑具,任她如何疼痛難耐,都不會對一件死物產(chǎn)生怨恨的情緒。 云月自覺見識少,主子個個性情不一,可是蕭奉儀卻很特別。 反常即為妖,一個奉儀……她閉了閉眼睛,魏主子才不會喜歡聽這種滲人話,她待會回端雅院,肯到把蕭奉儀說得像被十大酷刑輪了一遍似地凄慘,涕淚橫流,最好悔恨難當又哀求主子——而不是不動如山的一尊雕像。 喜寶要是知道了她的內(nèi)心想法,說不定得笑出聲來。 “小姐——”云月一離開,晴初忍著兩個時辰的眼淚終於崩潰,連不該喊的稱謂都喊出來了,她撲倒在喜寶跟前,伸手欲拉,被她敏捷躲過:“她怎么可以罰你!什么狗屁理由!小姐你就算是庶出,也是蕭家嬌貴的小姐……” “晴初,你冷靜一下,秋寧,你扶她到一邊哭去?!毕矊毞愿溃骸叭缫?,你服侍我去解手先?!?/br> 如意是統(tǒng)一派發(fā)的宮女,宮女雖然沒陪嫁丫鬟忠心,但論起服侍人的精細程度卻是優(yōu)秀得多,喜寶雙腿完全站不住,只能由她抱著去小解,待收拾干凈,再讓如意抱著自己上床,緩緩把腿放直了,上面已是烏青一片,看著很是嚇人。 然而對宮女如意來說,后宮女人被罰了該怎么處理,門兒清得很,都不用喊太醫(yī)——她估摸著這主子也喊不來,就用熱水浸了布,敷在傷處,然后以恰到好處的力度按摩著。 喜寶看見她的處理方式,輕輕地噫一聲當作默認,把壓瘀了的位置活化起來,有助減緩傷勢與恢復,又酸又痛,跟被大卡車碾過似的,封建社會后院罰人的伎倆,當真不好受。 這時,哭成兔子眼的晴初與秋寧一同進了房,向主子請安后,還在不停擦眼淚,秋寧輕聲說:“晴初看見主子受罰,激動之下出言無狀,望主子原諒。” “無礙,我本來不帶著她出門就是知道她管不住自己嘴,你也不用替她求情,這規(guī)矩你再仔細教她一遍,再有下次,就是你的責任了?!毕矊殦]揮手:“來,替我擦擦汗……我叫的秋寧,你這副樣子,別人還以為被罰跪的是你呢,手抖成這樣,一個不小心捅瞎了我的眼睛我找誰哭去?” 大抵是痛得狠了,這會喜寶話也比平常多,秋寧上前以香帕印著她額上的汗珠,不禁動容。 遠看時,主子和平常并無不同,甚至輕松地與她們開玩笑,罰人,下命令。 近看了,秋寧才發(fā)現(xiàn)主子額頭臉頰至頸項都是汗津津的一片,想必并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再看到腿上觸目驚心的瘀傷,她替主子擦汗的手微顫。 “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毕矊氉匀皇遣煊X了,她失笑:“你看人家如意多冷靜,不過是罰跪而已,還沒被打板子呢,要是在冬天打板子,那創(chuàng)口全是冰渣子,得用熱毛巾捂融了清洗傷口,那才叫做可怕,現(xiàn)在魏側妃罰我跪,算是很仁慈的表現(xiàn)了?!?/br> “主子你還為她說話!”晴初搶白,話一說完就后悔了,捂著嘴巴垂手立在一旁。 “你真是……” 喜寶搖搖頭:“她這是仁慈對我,可是我對人沒那么仁慈,肯定是很殘酷惡毒的?!?/br> 秋寧勉力笑笑,不去看她的傷處:“主子做什么都是好的?!?/br> “不一定是好的,卻一定是對的。” 喜寶昂了昂下巴,難得地在私下露︱出了笑容:“還有,晴初,東宮里沒有蕭家小姐,只有奉儀蕭氏,你的規(guī)矩得重新學了,不然還不如打發(fā)你回家配人得了?!?/br> “主子,奴婢知道錯了?!?/br> 晴初垂下眼簾。 “你忠心是一回事,至少管住嘴巴,少給我惹禍?!毕矊毾肓讼耄骸澳氵@性子倒和太子妃的貼身丫鬟有些相像,把這種管不住嘴的下人放身邊寵信,是會害死人的?!?/br> “奴婢知道了,以后定會管住自己的嘴巴,不亂說話,不給小姐招麻煩?!?/br> “知道便好?!?/br> 見她真有后怕神情,喜寶亦沒再多說,尤其是看著她臉上的淺淺傷痕,心臟位置總有些鈍痛,該教的還是得教,只是這丫鬟在她心上,不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而已,她側過臉,讓難得的柔軟隱沒在冷漠的輪廓里。 東宮里暪不住消息,夜幕低垂之時,連皇后都知道了這事,更是心塞地覺得魏明玉非安份賢惠的女子,若不是為了得到魏家的支持,她絕不輕易把兒子側室的位置許給這個妖艷丫頭。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感想,位份有別,高一級壓死人,光是罰跪與罰抄,真說不上什么大事。 倒是寧昭——這傻樂的太子在書房里學習了一天的政務,以及過往政事處理宗卷,念得一個頭兩個大,明安得了消息,卻不敢輕易告訴他,然而心里早已暗暗想著,不曉得太子會有何反應? 勉勉強強完成了一部份,太子左看右看,都覺得不大妥當,啊地一拍額頭,寶兒不是在么?給她看看有何見解,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嘛!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把宗卷扒拉一下,抱在懷里就踏出書房了。 “走,今晚孤就到西暖閣宿下了?!?/br> 一想到寶兒的溫柔鄉(xiāng),寧昭心頭大暢,連帶著對晚膳都期待了起來,噫,姑娘都喜歡甜食,也許可以讓他們多準備一些點心,然后自己亦可以名正言順地多吃幾塊! 明安瞥見了他懷中的物件,多嘴問了句:“殿下,今日是寫了情詩贈與蕭奉儀么?” “嗯?情詩怎可寫在這種紙上,定得讓人繡在上好的布上才是?!睂幷驯梢暳艘幌旅靼驳挠薮?,隨口道:“這是父皇交代下來,讓孤嘗試批閱的奏折,孤認為有些值得參詳?shù)牡胤??!?/br> 明安連忙大拍馬屁:“臨幸后妃亦不忘學習,殿下當真國之棟梁。” 寧昭得意:“當然了,父皇的交代輕率不得,孤得與寶兒商量一下?!?/br> …… 明安差點沒一個跟斗摔在地上,張大了嘴巴,大著舌頭說不出話來。 奏折讓蕭奉儀看? 以一個貼身太監(jiān)對殿下的了解,明安可以蓋章肯定,什么勤奮學習完全是狗屁,殿下十成十是看不懂或者寫不出來,這是想讓蕭奉儀代筆的節(jié)奏!他雖然只是一介宦官,可奏折是什么東西,他還是清楚的,這是能讓其他人看的么?。?/br> 一個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明安最是愛惜生命,這時仔細一想,不禁白了臉頰,可他也清楚,太子絕非聽得進去勸的人——除非勸的人是蕭奉儀罷!他暗暗叫苦,別的女人還可能避嫌不看,蕭奉儀行事那霸氣的,說不定執(zhí)起筆就長篇大論起來了! 果不其然,太子一路走進了西暖閣,直進蕭奉儀的房間,明安吃驚,太子駕到而不出門迎接,這恃寵而驕的架子,還真大! 可耐不住人家太子就吃這套,愛得不得了,捧著宗卷就湊過去。 喜寶坐在床上,被子蓋過膝,揚眉看向寧昭。 “寶兒,今日父皇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又給我發(fā)了好多宗卷,我真是看得頭昏腦脹,都想不出個所以來!”寧昭坦誠地坐在床緣,把物件往她懷中一塞,猶如找到了槍手的學渣:“寶兒,你向來聰慧,可否……” “替你分憂,是我最甜蜜的責任?!?/br> 喜寶仰起臉與他深吻后接過,白玉般纖手翻開一角,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當真不是她該看的東西,卻是她最想看見的。 笑容不禁真摯了幾分:“不是什么難題,我且細看,今晚這些宗卷看完了,我給你個解答,后天可以么?” “父皇說給我三天時間,不急?!?/br> 這正經(jīng)事自然不急,寧昭急哄哄地湊過去就要親熱,揭開被子正要和衣而進,一抹讓他俊臉凍結的烏黑傷口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