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它也確實被發(fā)明了出來。

    它的名字，就叫國家。[97]

    也就在這時，我們和世界各民族一起，走完了史前時代的共同道路。

    下一步，將分道揚鑣。

    * * *

    [74] 對堯舜的質(zhì)疑，早已有之，見顧頡剛《中國上古史研究講義》。

    [75] 顓頊半人半魚，見《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皋陶鳥嘴，見《白虎通·圣人》，馬嘴，見《淮南子·修務(wù)》；帝嚳鳥頭猴身，夔是獨腳神牛，均見袁珂《中國古代神話》的考證。

    [76] 許慎《說文解字》：“鯀，魚也”；“禹，蟲也”。孫詒讓稱“禹為蟲名，則亦當(dāng)象蟲形”；高鴻縉稱“禹為多足之蟲”；陳邦懷稱“字象爬蟲之形”，均見《古文字詁林》第十冊。

    [77] 堯的姓，也是糊涂賬。作為黃帝的五世孫，應(yīng)該姓姬。司馬貞《史記索隱》說他姓伊祁，則堯應(yīng)該叫“伊祁放勛”。這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78] 堯過的日子連門房都不如，見《韓非子·五蠹》。

    [79] 壤父的話見《高士傳》。

    [80] 郭沫若和翦伯贊的說法，分別見郭沫若《中國古代社會研究》、翦伯贊《中國史論集》。但郭說堯舜是“以母系為中心的社會”，則可以商榷。

    [81] 四岳是共工的四個從孫，見《國語·周語下》。

    [82] 韓非子的說法，見《韓非子·說疑》和《韓非子·顯學(xué)》；康有為的說法，見《孔子改制考》；顧頡剛的說法，見《與錢玄同先生論古史書》和《禪讓傳說起于墨家考》。

    [83] 夔叫“后夔”，羿叫“后羿”，見《左傳·昭公二十八年》。

    [84] 堯反對鯀治水，見《史記·五帝本紀(jì)》。

    [85] 關(guān)于“四兇”，見《左傳·文公十八年》、《史記·五帝本紀(jì)》。

    [86] 后羿的弓箭，見《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

    [87] 有學(xué)者認(rèn)為，后羿射日的故事應(yīng)該產(chǎn)生在夏代，或者殷商。夏王是稱為后的，比如夏后啟。夏后以太陽自居，夏歷以天干紀(jì)時。天干十個字（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正是“天有十日”的意思。何況當(dāng)時人們詛咒夏后桀的民歌，歌詞也是：你這該死的太陽什么時候完蛋，我愿跟你一起滅亡！見謝選駿《空寂的神殿》。

    [88] 堯之時，十日并出，見《淮南子·本經(jīng)》。

    [89] 渾沌即驩兜，見《史記正義》；驩兜人面鳥嘴還有翅膀，見《山海經(jīng)·海外南經(jīng)》；共工是水神，曾與顓頊爭帝，見《左傳·昭公十七年》；共工是火神祝融的兒子，見《山海經(jīng)·海外南經(jīng)》；共工和驩兜同事，見《史記·五帝本紀(jì)》。

    [90] 鯀是魚，見許慎《說文解字》；禹可能是蜥蜴，見趙國華《生殖崇拜文化論》；禹從鯀的肚子里生出，見《楚辭·天問》、《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剖腹產(chǎn)，見《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注引《開筮》；禹頭上長角，是一條虬龍，見楊寬《中國上古史導(dǎo)論》、袁珂《中國古代神話》。

    [91] 舜以治水不力的罪名殺鯀，見《史記·夏本紀(jì)》。

    [92] 屈原說鯀因耿直而死于非命，見《楚辭·離sao》。

    [93] 鯀變成了黃熊或三足鱉，見《左傳·昭公七年》及注。

    [94] 鯀為祝融所殺，見《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

    [95] 禹和舜、皋陶的對話，見《史記·夏本紀(jì)》。

    [96] 關(guān)于禹之隨員的描寫，見魯迅《理水》。

    [97] 關(guān)于國家誕生的描述，請參看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

    后記

    破冰之旅

    出發(fā)點

    2011年5月12日，我到上海拜見吳敬璉先生，向他老人家討教一些學(xué)術(shù)問題。沒想到的是，談到最后，吳先生反過來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怎樣保證你說的歷史是真實的？

    老先生問得有道理！

    據(jù)我所知，這也是許多人想問的，而且不難回答。只不過在此之前，必須先弄清楚我們?yōu)槭裁匆袣v史或歷史學(xué)。

    這才是根本性的。

    是啊，我們?yōu)槭裁匆袣v史，為什么要學(xué)歷史、講歷史、討論歷史呢？為了茶余飯后的談資嗎？有五花八門的野史、段子、道聽途說和流言蜚語足矣，用不著管它是否真實。為了學(xué)習(xí)權(quán)術(shù)權(quán)謀，處理人際關(guān)系，對付張三李四嗎？有《三國演義》之類的玩意也就夠了，同樣用不著管它是否真實。

    那么，為什么總會有人，哪怕是一部分人，極其看重歷史的真實性，對正說比戲說更有興趣呢？

    也許，追求真實是人的本性。

    真相從來就是有魅力的，它滿足的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樸素好奇心。這種好奇心就連某些動物都有。比如科考隊架設(shè)在北冰洋用來偷拍的攝像機(jī)，盡管偽裝成雪塊，也會被北極熊們統(tǒng)統(tǒng)拆掉，因為它們很想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么。小孩子會把自己的玩具大卸八塊，也如此。

    好奇心是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