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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軍戶小娘子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蕭靖嫻面露猶豫之色,這段日子她在堡內(nèi)吃得飽,住的暖,身材更出挑了些,面色瑩白如玉,飽滿紅潤,早已沒有初到張家堡時的枯黃干瘦。她看著遠(yuǎn)不如堡內(nèi)舒適和安全的茅屋,正在苦思如何委婉拒絕的借口,居然又一次有人為她解了難,卻是蕭靖北。

    蕭靖北皺眉看了看蕭靖嫻,有些猶豫地說:“我看如果許家的張嬸子同意的話,靖嫻最好還是在她那里再多住一段時日。昨日我聽王大人說咱們這兒要建子堡,到時候做工的都是些男子,靖嫻一個年輕女子進(jìn)進(jìn)出出的不太方便。只是,又要麻煩張嬸子,實(shí)在是過意不去?!?/br>
    蕭靖嫻聞言甚喜,忙說:“張嬸嬸一人住很是孤獨(dú),有我作伴,她不知多喜歡呢。”

    王姨娘慈愛地看著蕭靖嫻,面上又是不舍又是欣慰。李氏想了想,嘆道:“四郎所言甚是,只是叨擾張氏許久,我們實(shí)在難以心安,這樣吧,過兩天你安置好了,娘隨你一起前去向她道謝?!彼挚聪蚴捑笅?,“靖嫻,你今日既然已回來了,就在家里住幾天吧,你四哥也回來了,咱們就好好團(tuán)團(tuán)圓圓地吃個飯。你這孩子也真是狠心,一住幾十天不回家看看,你姨娘天天擔(dān)心你,連夜里都睡不安穩(wěn)……”

    蕭靖嫻面露尷尬之色,她支支吾吾地說:“其實(shí)……我一直想回來,只是……一直有些忙……”

    蕓娘等人見狀便忙告辭,蕭靖北趁機(jī)提出送他們回城,留下母女三人敘話。

    此時已近黃昏,天邊居然出現(xiàn)了晚霞,紅霞映著枯黃的草地,好似烈火在燃燒。蕓娘想到了初見蕭靖北的那天,也是和現(xiàn)在差不多的時辰,滿天紅霞的映襯下,他含笑看著自己,卻不知是不是從那天起,便映進(jìn)了自己的心……

    柳大夫早已頗有眼色的拉著荀哥兒遠(yuǎn)遠(yuǎn)地走在前面,宋蕓娘和蕭靖北無聲地并肩走著,靜靜走了一會兒,宋蕓娘出言打破了沉默:“蕭大哥,今日你為何不揭穿胡勇,我一想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就惡心?!?/br>
    蕭靖北側(cè)頭看了一眼蕓娘,面上浮現(xiàn)淡淡的笑容,“宋娘子,這個世上有很多事和很多人都是我們看不慣和忍不了的,但是卻不得不看,不得不忍。今日我若貿(mào)貿(mào)然指責(zé)胡勇,只會讓王遠(yuǎn)等人認(rèn)為我是桀驁不馴、居功自傲之人。軍中需要的是既能立功、又不居功之人,忍一時之氣,方能成長久之功啊?!?/br>
    宋蕓娘聞言既佩服蕭靖北的隱忍和豁達(dá),又慚愧自己的急躁和短視,便又默默地垂頭走著。蕭靖北便問:“今日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張家堡外,若不是剛好遇到我,真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

    宋蕓娘想想也是一陣后怕,她慶幸自己總能在危急之時遇到蕭靖北,并且化險為夷。她簡單講述了自己進(jìn)靖邊城賣糧的緣由和經(jīng)過,蕭靖北沉吟了片刻,笑道:“這有何難,過兩日我得閑了,陪你一道去靖邊城賣糧。”

    作者有話要說:

    ☆、靖邊城的集市(上)

    熱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旁是林立的店鋪,雜貨店、糧店、布匹店、當(dāng)鋪、茶館、酒樓……林林總總的店鋪令人目不暇接。雖及不上江南的繁華,但對于已在偏遠(yuǎn)孤寂的張家堡生活了五年的宋蕓娘來說,已經(jīng)足夠她興奮地逛老半天了。

    靖邊城作為衛(wèi)城,比張家堡大了數(shù)倍,已具有小城市的規(guī)模。它的城墻更為高大牢固,街道更為筆直寬闊,房屋也更為堅(jiān)固寬敞。這里更為繁忙,更具活力,街上往來的人們行色匆匆,衣著比張家堡的人們鮮亮整潔許多,還時不時可以看到一兩個衣著華麗的貴人慢慢踱過。

    宋蕓娘一人興沖沖地走在前面,后面是拎著大包小包的蕭靖北、荀哥兒和劉栓財。剛剛賣了十石大米,掙得了十兩銀子,現(xiàn)在正熱乎乎地揣在宋蕓娘的懷里,她興奮地在一個個鋪?zhàn)永锕渲?,激動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各色物品比張家堡那幾個簡陋的小商鋪里陳列的商品要齊全豐富得多,也便宜得多。她已經(jīng)買了一些布匹、面粉、油鹽調(diào)料、日雜百貨等生活必需品,現(xiàn)在還在意猶未盡地逛著。

    “宋娘子……等等我……”劉栓財氣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一手提著一壺油,“老頭子我實(shí)在是走不動了,你們?nèi)ス洌揖驮谶@里歇歇吧。”

    宋蕓娘歉意地看著滿身大汗、喘著粗氣的劉栓財,不好意思地說:“劉大叔,都怪我逛得急了,勞您受累了?!彼吹铰放砸患也桊^,忙請劉栓財進(jìn)茶館喝茶,替他付了茶錢,又將幾人手里的大包小包托付給劉栓財,“劉大叔,您就在這里稍事歇息,喝喝茶,聽聽說書,我們辦完了事情就過來和您匯合?!?/br>
    劉栓財爽快地答應(yīng),看了看天色,他囑咐道:“宋娘子還請稍微快一點(diǎn)兒,晚了又怕回去的路上不太安全了?!?/br>
    劉栓財自上次遇險后,本是死活不愿意再出堡拖運(yùn)了,宋蕓娘好說歹說了半天,將運(yùn)費(fèi)加到三百文,又搬出蕭靖北來,劉栓財見這個武藝高強(qiáng)的神射手也一起同行,這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荀哥兒見有蕭靖北保駕護(hù)航,便也想一同前來逛逛。于是,蕭靖北帶著荀哥兒騎馬,宋蕓娘坐著劉栓財?shù)尿呠?,一行四人一大早就從張家堡趕到了靖邊城。

    到了靖邊城后,劉栓財熟門熟路地將宋蕓娘引至一家糧鋪,這里的糧價是一石大米一兩銀子,宋蕓娘的十石大米一共賣了十兩銀子,付了劉栓財?shù)娜傥倪\(yùn)費(fèi)后,還余九兩多。若只在張家堡賣,最多賣個七八兩銀子,更何況這里的其他日雜百貨要比張家堡便宜得多,就算是冒些風(fēng)險過來也是值得的。

    宋蕓娘幾人又逛了一會兒,看到一家門面中等大小、裝飾得比較雅致的店面,招牌上寫著“玉容閣”幾個大字,剛剛走近,便聞到一股幽香撲鼻而來,想著應(yīng)該是賣脂粉之類的鋪?zhàn)?,進(jìn)門一看,只見好幾個大姑娘小媳婦正在柜臺前東挑西選,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時不時發(fā)出一陣陣咯咯的笑聲,便知道果然沒有走錯,興沖沖地向柜臺走去。

    蕭靖北看到里面嘰嘰喳喳的一群女人,遲疑地愣住,正要跨進(jìn)門檻的腿又收了回來,他對荀哥說:“荀哥兒,里面都是一些女子,我們不好進(jìn)去,就在門口等一會兒吧?!?/br>
    荀哥兒懂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和蕭靖北一起站在門口,好奇地東張西望。蕭靖北無聊地四處打量時,發(fā)現(xiàn)對面有一間首飾鋪?zhàn)?,他猶豫了下,還是對荀哥說:“我去對面看看,你就在這兒等一會兒?!?/br>
    首飾鋪里的首飾不少,可大多造型簡陋、制作粗糙,蕭靖北皺著眉看了半天,覺得沒有一件能夠襯得上宋蕓娘清麗脫俗的氣質(zhì)。他想起當(dāng)年在京城時家里女眷的滿頭珠翠,再想想宋蕓娘常年一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模樣,一頭漆黑濃密的秀發(fā)往往或簡單盤著雙螺髻,或干脆扎一條發(fā)辮,發(fā)髻上半點(diǎn)飾物也無,頂多扎上一兩根絲帶。若能簪上一兩件精致的發(fā)簪,一定可以為她秀美的容顏增色不少。

    “老板,你們店里還有沒有好一點(diǎn)兒的首飾?”蕭靖北失望之余,不禁發(fā)問,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為女子買東西,面上很有些不自然和尷尬之色。

    “有,有?!币粋€半百小老頭忙彎著腰從里間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小盒子,“這位客官一看就是識貨之人,這里都是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這可是只有達(dá)官貴人們才用得起的?!弊錾庵俗钍莿堇?,他見蕭靖北雖衣著普通,但周身自有一股凜人的氣勢,心里暗自揣度蕭靖北應(yīng)該是哪家簡裝出游的富家公子,便忙拿出了店里最為貴重的首飾。

    小盒子一打開,一陣金光燎眼,只見黑絲絨的底布上,擺放了十幾只金簪和金鐲,只是用金厚重、造型夸張,一副nongnong的暴發(fā)戶氣息撲面而來。

    店老板見蕭靖北面露失望之色,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從里間拿出一個小盒子,輕輕打開,卻是幾件雕工精美的玉飾。

    店老板媚顏笑道:“這位公子氣質(zhì)脫俗,想必看不上那些金銀俗物。這幾只玉簪雕工精美,是從宣府城高價購回的。只是本地人大多粗鄙,只愛金器,故此只有見到公子您這樣真正識貨的人我們才會拿出來。”

    蕭靖北凝神看了看,只見這幾件玉飾雖然玉質(zhì)一般,但雕工精美,特別是一只玉簪,通身潔白,散發(fā)著一層瑩潤的光澤,簪頭雕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蓮,花瓣紋路清晰細(xì)膩,蕊間一點(diǎn)暗黃,卻是巧妙地利用了玉石天然的色澤,使得蓮花更為逼真。

    蕭靖北不由自主地拿起這支玉簪,仿佛看到了宋蕓娘帶上這支玉簪,巧笑倩倩地望著自己。店老板眼神一亮,“公子,您可真是有眼光,這支玉簪雕工精致,玉質(zhì)通透純凈,可是難得的佳品。是送您心上之人的吧,公子如此脫俗,想必您心上人也是一樣嫡仙般的人物,這支玉簪真是絕配……”

    蕭靖北不耐煩地打斷了這滔滔不絕、舌燦蓮花的店老板,“多少錢?”

    店老板想了想,猶豫地說:“十兩銀子?”見蕭靖北皺了皺眉,又試探著說:“八兩?”見蕭靖北仍不動聲色,便說:“七兩?!?/br>
    蕭靖北哪里耐煩這討價還價的磨蹭,他從懷里掏出錢袋,取出五兩銀子放在柜臺上,“不再多說了,給我包起來?!?/br>
    店老板心中暗喜,臉上卻露出猶豫的神色,正想再討價還價一番,可抬眼看到蕭靖北俊臉一沉,威目一瞪,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便有些懼怕,忙收了銀子,樂顛顛地去取盒子包裝。

    蕭靖北將錢袋放回懷里,正要去拿放在柜臺上的玉簪,突然從旁邊斜伸過來一只手,將玉簪拿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靖邊城的集市(下)

    “老板,這支玉簪多少錢?”蕭靖北身旁一個年輕男子興沖沖問道。

    “這位兄臺,不好意思,這支玉簪剛才我已經(jīng)買了。”蕭靖北側(cè)頭看去,只見身側(cè)站著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他身著一身戎裝,身材高大挺拔,面容清俊,表情剛毅,臉上有風(fēng)霜之色,周身一股勃勃的生氣。

    “哦,不好意思。”青年男子訕訕地放下了玉簪,對蕭靖北微一頜首,歉意地笑笑,便低頭看柜臺里的其他飾品。

    蕭靖北將包裝好的玉簪放進(jìn)懷里,正要舉步出門,剛才那位男子卻追了過來。

    “這位兄臺,剛才那支玉簪很適合我的一個朋友,不知兄臺可否割愛?我愿意出高價。”

    蕭靖北怔了下,微微笑道:“軍爺,這支玉簪也很適合我的一個朋友,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他見這位男子面露失望之色,便又說:“這家店里還有一些好一點(diǎn)的飾品沒有擺出來,你可以讓老板拿出來看看,說不定有適合你朋友的呢!”

    蕭靖北穿過馬路,來到玉容閣門前,卻看不到荀哥兒,只聽得店里面?zhèn)鞒鰻幊车穆曇?,一名男子似在大聲呵斥,另有一名女子在爭辯,聲音清脆悅耳,卻是宋蕓娘的聲音。

    只聽宋蕓娘說道:“老板,我只是讓你比較一下我手里的面脂和你店里最好的面脂哪種更好一些,你若同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供貨,價格絕對要低于你最好面脂的進(jìn)價?!?/br>
    店老板是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他冷冷看著身穿粗布棉衣的宋蕓娘,不屑地癟癟嘴,“去去去,一身窮酸樣,買不起就別在這里搗亂。沒看到我的店名嗎,我這里最貴的粉脂都來自京城的‘玉容堂’, ‘玉容堂’聽說過嗎?那是連宮里的娘娘們都在用的,賣的就是個品質(zhì)和牌子。你供貨,瞧你那樣子能供什么貨?誰買啊?”言罷便要伸手去推聳蕓娘,手還沒有碰到,一只強(qiáng)勁有力的胳膊攔住了他。

    店老板抬頭一看,只見一位高大男子將剛才那位小娘子擋于身后,他正要出口大罵,卻見那男子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擱在柜臺上,淡淡地說:“把你們店里最好的面脂拿出來。”

    店老板忙滿臉堆笑,拿出店里最好的面脂遞給那位男子,卻見他接過后轉(zhuǎn)手遞給剛才那位小娘子,高聲道:“宋娘子,你看看這店里最好的面脂有沒有你的好。”

    宋蕓娘感激地從蕭靖北手里接過面脂,打開聞了聞,又涂抹了一些在手背上,同時又將自己做的面脂涂抹了一些在另一只手背上,將兩只手背并在一起舉到店老板面前,“老板,您看,您這個面脂雖然好,卻不夠滋潤,咱們這里的氣候寒冷且干燥,要用我這種添加了更多油脂的面脂才行?!?/br>
    店老板見剛才那位男子居然和這小娘子是一伙的,頓時垮下臉,他冷冷道:“去去去,我這里是多年的老字號,來歷不明的東西我不敢要。”宋蕓娘還要說什么,蕭靖北卻攔住了她,“咱們走吧,此家不需要,自有需要的地方?!?/br>
    宋蕓娘和蕭靖北走出門,想了想?yún)s又回到店里,昂頭看著店老板,理直氣壯地問:“老板,你這個面脂要不了這么多的銀子吧?”

    店老板面色一沉,正要出言相譏,看到蕓娘身后蕭靖北那不怒自威的臉,便只好將多余的銀錢找給蕓娘。

    宋蕓娘將多余的錢還給蕭靖北,蕭靖北怔了下,卻只好哭笑不得地收下。二人一起出了店門,剛才店里看熱鬧的幾名女子也追了出來,好奇地問宋蕓娘:“這位姑娘,你的面脂真的比這店里最好的面脂都要好嗎?你賣多少錢?”

    宋蕓娘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我的面脂只要五百文一盒,至于好不好,你們看看我的臉就知道了?!?/br>
    這幾位女子圍著宋蕓娘端詳了半天,都道:“姑娘的皮膚又光滑又白嫩,就像白玉一般呢!你的面脂現(xiàn)在有嗎,我要一盒?!?/br>
    宋蕓娘皺眉想了想,便道:“我的面脂都是我自己做的,還需要幾天的功夫,這樣吧,如果你們確實(shí)想要的話,五日后,到這里找我?!彼肓讼耄钟X得在人家粉脂店門口賣粉脂,那個店老板那么刻薄,到時只怕會引起爭執(zhí),便改口道:“到街口找我吧?!?/br>
    那幾個女子走后,蕭靖北無奈地看著蕓娘,“你怎么能和他們約定五日后再來,你不知道現(xiàn)在路上不太平嗎,你忘了前幾日遇韃子的事了嗎?今日已是破例讓你出來,你居然還想再來?”

    宋蕓娘吐了吐舌頭,她一心想掙錢,倒真的忘了這碼子事情了。她貌似無辜地看著蕭靖北,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蕭靖北心里便一軟,無奈地笑著說:“罷了,到時候少不得又是我陪你來吧。”

    宋蕓娘落定了這一心頭大事,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荀哥居然不見了,急得臉色發(fā)白,她顫聲問:“荀哥兒呢?”蕭靖北環(huán)顧了四周,卻沒有看見荀哥,也十分焦急,他忙穩(wěn)住心神,安慰蕓娘,“荀哥兒大概在這附近逛呢,我們分頭去找,宋娘子千萬不要著急。”

    宋蕓娘忙和蕭靖北分頭去尋荀哥,她心里又是惱怒又是后悔,既怨荀哥不該到處亂走,又恨自己居然舍下他一人去談什么生意。她首先找到劉栓財所在的茶館,見劉栓財一個人怡然自得地坐著,正一邊飲茶,一邊津津有味地聽說書先生天南地北地扯瞎話,便知荀哥必沒有過來。她又沿著店鋪挨個兒地找,特別是一些孩子們感興趣的賣小吃、賣新奇玩意的鋪?zhàn)?,仔?xì)看了個遍,卻始終沒有找到。

    宋蕓娘又急又氣又悔,只覺得一顆心懸著,既驚且怕,連呼吸也急促起來,折返回來遇到蕭靖北,見他也是一臉的失望和焦急,便越發(fā)心急如焚。

    兩人一籌莫展,只好再次沿著店鋪一家家找,邊找邊大聲喚“荀哥兒”,可街上人頭攢動,聲音嘈雜,他們的聲音淹沒在鼎沸的人聲中,便如石沉大海,消失得無聲無息。

    沿著街找了兩遍,仍然沒有找到荀哥,他們又回到和荀哥分散時所在的玉容閣。蕭靖北還記得和荀哥分開時,他一人乖巧地站在門口好奇地四處張望的樣子,可現(xiàn)在門口已沒有那個小小、單薄的身影。

    宋蕓娘累得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她突然想到荀哥長得唇紅齒白、容貌俊秀,萬一被壞人拐去了……剛一有此念頭,蕓娘便覺得口干舌燥,渾身冷汗,嚇得腿腳發(fā)軟,眼冒金星。

    作者有話要說:

    ☆、荀哥兒的秘密

    蕭靖北在一旁擔(dān)心地看著面色蒼白、神情慌亂、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蕓娘,心里也在后悔當(dāng)時不該留荀哥兒一人在那里,他想安慰蕓娘,卻又無從開口,只好繼續(xù)焦急地四處張望。

    突然,隔壁一家店里傳出男子大聲訓(xùn)斥的聲音,“你這個窮小子,沒有錢買就不要看,你都看了一兩個時辰了,把我的書都翻爛了,我還怎么賣?”

    宋蕓娘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一絲亮光,她猛然站起來,不顧頭暈眼花,雙腿發(fā)麻,踉蹌著向隔壁店跑去,蕭靖北忙跟著蕓娘,他的手下意識地想去攙扶蕓娘,可又強(qiáng)迫自己生生收回來。

    兩人進(jìn)到店里,只見這是一家書店,店里的書架上擺放著各色書籍,一排書架前,一位四五十歲的男子正在訓(xùn)斥一個半大的少年,那少年垂著頭,漲紅著臉,縮著身子,恨不得鉆進(jìn)地底里去,卻正是他們苦苦找了半天的荀哥。

    “老板,小弟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他剛才看了哪幾本書,我給他買下來?!笔捑副贝蟛阶叩降曛髅媲埃员Wo(hù)者的姿態(tài)擋住荀哥。

    店主愣了下,隨后喜笑顏開,他忙東挑西選拿了一堆書,一股腦塞進(jìn)蕭靖北手里,“這都是他看的,一共二兩銀子?!?/br>
    荀哥在一旁小聲道:“哪有那么多?我只看了幾本。”

    蕭靖北看了看手里的一堆書,除了四書五經(jīng)之類的書籍有翻過的痕跡,其他幾本嶄新的書籍都是書名生僻,大概是店老板想將幾本難賣的書借機(jī)塞給自己。

    蕭靖北瞟了一眼店老板,老板一見他凌厲的眼神,便有些畏縮地躲閃了視線。蕭靖北又對荀哥柔聲道:“你剛才看了哪幾本,都拿出來。若還有什么喜歡的書也一并選出來,蕭大哥給你買?!?/br>
    荀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門口發(fā)呆的蕓娘,有些猶豫,垂著頭不敢出聲。蕭靖北便替他做主,將手里幾本有翻過痕跡的書挑出來,又在書架上選了幾本類似的書籍,一起買了下來。

    店老板見剛才那幾本難賣的書沒有推出去,但也另外多賣了其他幾本,便樂呵呵地收了銀錢,將書包好恭恭敬敬地遞給蕭靖北,嘴里還不忘說著:“歡迎再次光臨,下次一定打折。”

    三人出了書店,宋蕓娘對蕭靖北道了謝,并再三堅(jiān)持要將書錢還給他,蕭靖北自然堅(jiān)持不收,兩人推辭了半天,宋蕓娘無心在此事上過多糾結(jié),便只好暫時作罷,因?yàn)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宋蕓娘沉下臉,怒氣沖沖地將荀哥扯到街邊一個僻靜的角落,劈頭蓋臉的一通責(zé)罵:“荀哥兒,你是怎么回事?你走開了也不和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剛才都快要急死了?!?/br>
    荀哥兒低下頭,喃喃地說:“jiejie,對不起,我剛才看書入迷了……”

    宋蕓娘更氣:“你小小年紀(jì),居然欺瞞我和爹爹。你不是不能讀書了嗎?你是什么時候恢復(fù)記憶的?我想著你不可能進(jìn)書店,所以來來回回找了兩遍都沒有進(jìn)書店去看看,想不到你居然在里面看書。你……你……”

    宋蕓娘高高揚(yáng)起巴掌,可看著荀哥可憐巴巴的小臉,卻怎么也打不下去,只好嘆一口氣,無力地垂下來。

    荀哥一張小臉青一陣白一陣,眼神躲躲閃閃,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哭道:“jiejie,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爹,我……我一直在欺騙你們,其實(shí)……其實(shí)我根本就沒有失去記憶……”

    “什么?”宋蕓娘聞言大怒,卻還是忍不住揚(yáng)手打了荀哥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脆響,愣住了荀哥,呆住了蕓娘,連一直避嫌站得有些遠(yuǎn)的蕭靖北也忍不住探頭一看究竟。

    “你知不知道,因?yàn)槟闶ビ洃洠荒茏x書,爹有多傷心,我又有多難過。你……你怎么忍心這樣欺騙我們……”蕓娘說著說著,眼淚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jiejie,對不起?!避鞲缁琶ι焓植林|娘的眼淚,自己也是抽泣個不停?!盀榱宋易x書,爹和jiejie都要那么努力地攢錢,jiejie還不能嫁個好人家,那我就算讀出來又有什么意思?!?/br>
    蕓娘聞言只覺得心里酸酸軟軟,滿滿漲漲,她心疼地摸著荀哥被打紅的臉龐,輕聲說:“你若能好好讀書,將來走仕途之路,重振家風(fēng),不但是我們宋家的希望,是爹和我的希望,也是你最好的出路。你如此聰慧好學(xué),不要荒廢了自己?!?/br>
    荀哥賭氣道:“讀書有什么用?爹讀了那么多書,又當(dāng)了官,還不是淪落到這里?當(dāng)年還不是眼睜睜看著娘和大哥離去?讀書還不如學(xué)醫(yī)。若當(dāng)時家里有人懂得醫(yī)術(shù),娘和大哥就不會那么早死了!jiejie,我現(xiàn)在跟著柳大夫?qū)W醫(yī),既可以當(dāng)軍醫(yī)治病救人,又可以繼承爹爹的軍職,你也不用因招贅的緣故無法找到好姐夫,既不是三全其美?”

    蕓娘愣愣看著荀哥,想不到荀哥小小年紀(jì),竟然藏著這么多的心思,竟然這么有心機(jī)的瞞住了爹爹和自己,可是……蕓娘嘆了口氣,“荀哥兒,你果真喜歡學(xué)醫(yī),不想再讀書了嗎?”

    荀哥兒猶豫了下,隨即堅(jiān)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但是,你剛才在書店里看得入迷的書,卻沒有一本是醫(yī)術(shù)。荀哥兒,你騙得了所有的人,卻騙不了你自己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