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武力秀翻娛樂圈[穿書]、小娘子、已婚女士【1v2】、親愛的太子殿下、奇門術(shù)師、從離婚開始戀愛、七十年代學(xué)習(xí)系統(tǒng)、白月光她不奉陪了、欲界(高H)、我真的只有一個老婆
華珠急了,低喝道:“我只想給老夫人上柱香,聊表一下心意!我沒別的意思,廖子承你給本……給我站?。 ?/br> 廖子承愣了愣后陡然轉(zhuǎn)身,目光犀利地望向華珠:“在你們年家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之后,你,年華珠,有什么資格讓叫我站???你是我什么人?” 那目光藏了太多暗義,似火苗交織的大網(wǎng),灼得華珠雙眼微痛。 華珠的喉頭滑動了一下,駁斥道:“那樣的事?什么事?我們年家怎么對你了?我剛剛還沒舉報你是張縣丞的同謀呢!你怎還反倒論起我們年家的不是了?” “我?guī)讜r是他同謀?” “若不是同謀,怎么故意漏掉最重要的線索?你知道是熟人作案,你也知道兇手身上藏了染血的帕子!可你偏不說!你……你擺明了不希望我們抓住真兇!” 廖子承的呼吸一頓,俊美得令月光都黯然失色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怒容,嘴唇動了動,也不知是不是想解釋什么,卻最終一句話也沒說,轉(zhuǎn)身沒入了無邊的夜色之中。 “你……”華珠的一張俏臉?biāo)查g漲得通紅。 年政遠(yuǎn)快步上前,拉了華珠上車,并責(zé)備道:“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給我規(guī)矩點兒?想答謝廖子承有的是機(jī)會,不急于一時,這事兒交給我?!?/br> 華珠摸著疼痛不已的患處,氣道:“誰要答謝那個土包子?他替我洗脫冤屈,我替他瞞下嫌疑,兩清了!咝——” 又扯到了傷口,真疼! “好好好,不答謝,不理他成了吧?不過你也別誤會他,他連踩死一只螞蟻都不肯的,又怎么與誰合謀殺害李公子呢?好了,來讓我看看流血了沒?”年政遠(yuǎn)一邊輕吹著女兒的傷口,一邊納悶得很,印象中女兒挺溫柔的呀,怎么暈了一次,就像變了個人? 華珠看著印象中兩鬢斑白的父親,而今依舊是青壯好模樣,心頭一暖,閉目靠在了軟枕上。 年政遠(yuǎn)忙拉過薄毯給女兒蓋好,笑瞇瞇哼起了小曲兒。 好吧,雖然李公子掛了,他很憂傷,可再憂傷也抵不住升官的喜悅呀,這一切都是托女兒的福! 哎呀呀,其它幾個孩子的腦袋是不是也可以敲一敲?然后變得和華珠一樣聰明…… “父親,我們年家做過什么對不起廖子承的事嗎?” 年政遠(yuǎn)本來正在發(fā)呆,無意識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被女兒這么一問,“噗”的一聲噴了出來:“這……這話從何說起?我們年家人,最是光明磊落、德厚流光……” “是嗎?”華珠狐疑地睜開眼,打量起眼神飄忽的年政遠(yuǎn)。 年政遠(yuǎn)清了清嗓子,正想著怎么回答女兒,馬車抵達(dá)了府邸。 大夫人忙不迭地迎上來,親自打開簾子,在年政遠(yuǎn)下車后,扶了華珠下來:“可算是回來了,玩得怎么樣?” 不待華珠回答,便有兩名衣著光鮮的妙齡女子擠到身旁,搶著去攙華珠的另一只手。 “二jiejie,我聽說李府放了煙花,你看到了嗎?我吃多了不太睡得著,今晚就去二jiejie房里,聽二jiejie講宴會上的趣聞吧。正好,我連夜給你做了雙新鞋子?!?/br> 說這話的是三小姐,鵝蛋臉、柳葉眉、大眼睛,唇邊長了一顆美人痣,她將手里的鞋子遞給華珠,看得出來,這雙鞋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五小姐也不甘示弱,她雖小三小姐數(shù)月,可吃得多,身材頗有些發(fā)福,像個圓溜溜的小粽子,屁股一撅便將三小姐擠到了一邊,爾后將食盒塞進(jìn)了華珠懷中:“二jiejie二jiejie,咱們之前說好了,今晚是我去你房里睡,我還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栗子糕呢,你看!哎呀!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過了二十年,我記得才怪! 華珠被三個女人夾在中間,一時無措。 年政遠(yuǎn)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以后大家不要再談?wù)摾罡?,李公子他……過世了?!?/br> “什么?李公子過世了?” “二姐夫沒了?” 五小姐一把抽回了手。 三小姐瞬間后退了一步。 大夫人到底是主母,沒倆孩子這么做得出來,依舊挽著華珠,嘆道:“可憐的孩子,還沒過門呢,就……傳出去,別人該怎么看你?唉!索性你還小,等兩年風(fēng)頭過了,母親再為你擇一門好親事。你自己,且千萬放寬心?!?/br> 華珠倒是無所謂,只要不入宮選秀,出不出嫁無所謂。 華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問向兩個meimei:“三妹和五妹今晚要到我屋里睡么?” “美人痣”和“小粽子”齊齊搖頭! 撇開李家兒媳的身份,華珠與她們一樣都是庶女,那她們還巴結(jié)個什么勁喲? 年政遠(yuǎn)皺了皺眉,忽略女兒們的玩鬧,看向大夫人:“華珠受了傷,你把岳父大人送的雪參燉了,給華珠補(bǔ)補(bǔ)身子?!?/br> 大夫人的笑容一僵,rou痛得咬牙:“嗯,知道了。” ☆、【第四章】親事(一更) 正院內(nèi),年政遠(yuǎn)眉飛色舞地講述著晚間的經(jīng)歷。 “我跟你說,你今兒是沒瞧見,連廖子承都猜不到的蛛絲馬跡,被咱們女兒一眼抓?。∷戳艘谎郜F(xiàn)場便說‘兇手就在這個房間,他身上一定還攜帶著與死者有關(guān)的東西……我知道兇手是誰了’!果真有乃父風(fēng)范啊,是我年知縣的女兒!哈哈……” 年政遠(yuǎn)其實是希望大夫人能看到華珠的優(yōu)點,從而更器重華珠,可惜他太不了解女人了,親生女兒越夸越歡喜,情敵的女兒卻是越夸越讓人嫉妒。 大夫人的身子往后一仰,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華珠有這么厲害?” 年政遠(yuǎn)心情好得不得了,沒意識自己替華珠拉了不少仇恨值,依舊得意地說道:“她平常跟著我出入衙門,耳濡目染了不少斷案的知識,發(fā)現(xiàn)地上沒有噴灑而出的血跡,就立馬斷定兇手拔刀的時候用帕子遮擋了傷口。其實這一點我在進(jìn)門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但我一直沒說,我希望對方能自己認(rèn)罪?!?/br> 大夫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沒說?你是壓根兒沒看出來吧! 心里這樣嘀咕著,大夫人卻還是很給面子地偎進(jìn)丈夫的懷里,違心地贊許道:“相公,還是你厲害?!?/br> 吹牛皮厲害!往自己臉上貼金厲害! 年政遠(yuǎn)舒心一嘆,握住了妻子的手,果然像左手握右手,習(xí)慣性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了起來:“我做了知縣,好歹也是建陽的父母官了,孩子們的身份也今非昔比,不能像往常那般放任不理了。” 大夫人被掐得青疼,忙抽回手問道:“放任不理?你是在埋怨我對他們疏于管教了嗎?” 年政遠(yuǎn)清了清嗓子:“不是不是,我絕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你看啊,府臺大人做知縣的時候,家中的小姐們一個個琴棋書畫信手拈來,誰人不是夸贊李家的女兒德才兼?zhèn)?,將來可都是做貴人的命?咱們的女兒自然也不能落后了?!?/br> 咱們的女兒?大夫人翻了個白眼,她女兒早已出嫁,剩下的幾個都是庶女,她才懶得cao這起子心。 大夫人不言不語,年政遠(yuǎn)又道:“女兒們?nèi)舳技薜煤昧耍瑢碛诳…t也是幾份助力,你覺得呢?” 這話受用,給兒子做墊腳石嘛,自然是墊得越高越好了。但畢竟建陽只是個小縣,哪里請得到資歷甚優(yōu)的師傅呢?大夫人懶洋洋地問:“李府臺因著與瑯琊李家有那么點兒旁枝末節(jié)的關(guān)系,僥幸得了一名宮里的退休嬤嬤,咱們上哪兒去尋那么個人兒?” 年政遠(yuǎn)就一臉壞笑地看著妻子。 大夫人被看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半響后,無可奈何地嘆道:“罷了罷了,我修書給母親,請她幫忙找個體面的人來,順便也問絳珠如何了,算算月份,絳珠怕是這一、兩個月便要臨盆了。要不是家里一攤子事兒,我都想去陪她?!?/br> 提起大女兒,年政遠(yuǎn)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這家如何離得了你?” 大夫人滿意地笑了。 年政遠(yuǎn)接著方才的話題道:“女紅技藝方面固然不可落下,但才學(xué)一樣重要。明日開始,我會著手為她們幾個請夫子。若她們能得華珠兩、三成聰明,我的臉上也有光了。” 大夫人聞言卻是不屑地嗤了一聲:“臉上有光?怕是眼下最讓你沒光的就是她了?!?/br> 年政遠(yuǎn)的臉色一沉:“說什么呢?” “定過兩次親的人,誰還敢娶?我丑話說在前頭,她這光景,將來怕是只能和她姨娘一樣,給人做妾了!”大夫人淡淡地嘲諷道。 年政遠(yuǎn)仿佛被觸碰了逆鱗一般,慕地站起身,低喝:“都是你闖的禍!當(dāng)初要不是你擅作主張退掉廖家的親事,轉(zhuǎn)而巴結(jié)李家,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一發(fā)不可收拾的田地!李公子也不會死!” 就因為張縣丞想毀掉華珠與李公子的婚約,想讓李府臺嫉恨年家,所以才殺了李公子,而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 大夫人也跟著站起來,無畏地對上年政遠(yuǎn)凌人的視線:“你別把責(zé)任都往我身上推!誰讓你瞞著我跟廖家指腹為婚的?我是當(dāng)家主母,孩子們的親事總得過問一下我的意見吧?你倒好,怕我會為難那個賤人,愣是早早地攀了廖推官的高枝!后來廖推官死了,廖家敗了,華珠嫁過去不是餓死也是窮死,幸虧李公子看得起她,才又把她從火坑里救了出來!我為她的將來著想,你反倒不領(lǐng)我的情了!” 大夫人乃瑯琊顏家嫡女,嫁年政遠(yuǎn)屬于絕對的低嫁,素日的賢惠也不過是裝裝樣子,以博得一個賢名,可真要橫起來,她才不怕年政遠(yuǎn)! “你……你……我懶得跟你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年政遠(yuǎn)氣得面色發(fā)青,甩袖離開了原地。 大夫人望著被他一怒之下?lián)艿脕y晃的簾子,惱羞成怒! 房mama打了簾子進(jìn)來,手里擰著食盒:“夫人,雪參湯燉好了,我這就給二小姐送去?!?/br> 大夫人徒手摸了淚,冷聲道:“等等!” …… 月光如水,夜風(fēng)寒涼。 華珠沐浴完畢后,坐在窗前,用勺子攪動著碗里所謂的參湯。 莫說雪參,連一根人參須都沒見著,這東西要是能補(bǔ)氣血,銅板都能當(dāng)黃金使了。 華珠回頭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巧兒在悶頭做鞋,時不時皺一下眉;秀云與香荷分著絲線,偶爾不協(xié)調(diào)了,秀云會瞪香荷一眼,香荷不甘示弱便輕輕地踹秀云的腳丫子,秀云不敢吱聲,便拿手掐她…… 這群小丫頭,當(dāng)她是擺設(shè)不成? 不只規(guī)矩,連屋子里的陳設(shè),喝的茶葉,用的香膏,戴的首飾……哪一樣都寒酸得拿不出手。 從卑微庶女到寵冠后宮的皇妃,她走了整整十五年,可一眨眼,她被打回原形了。 從明天起,她不得不變著法兒地討好一個七品芝麻官的夫人,否則她的處境將會變得十分艱難,或者因為失去李公子這座靠山,處境已然艱難,所以為了生存,為了不被賣給誰誰誰做小老婆,她得把大夫人當(dāng)佛祖一般供著。 除此之外,她還必須防著姨娘庶妹的擠兌,因為,沒了李公子的照拂,誰都有膽子騎到她頭上了。 華珠扶額,重生真的好么? 翌日,華珠迷迷糊糊的,還沒睡飽便被巧兒拉起來去給大夫人請安,其實老太太健在,按照長幼有序的道理,她應(yīng)該先去給老太太請安,但老太太一直住在西府,也就是二房那邊,長房的人不需給她晨昏定省。 華珠暈暈乎乎地往正院走,突然,“啊”的一聲,“母豬撞樹”了。 “沒長眼睛啊你!”年俊璽皺著眉頭推開差點兒把自己給撞翻的meimei,沒好氣地道,“冒冒失失的,干脆呆在屋里,別給我出來丟人現(xiàn)眼!” 丟人現(xiàn)眼? 華珠揉了揉微痛的額頭,這個大哥還是和前世一樣討厭啊,李公子活著的時候一口一個“好meimei”的叫,李公子一死,便趕著與她撇清關(guān)系了。 瞧這副拜高踩低的嘴臉! 華珠懶得理他,邁步與他擦肩而過。 年俊璽被華珠的漠視弄得七竅生煙:“你這沒規(guī)沒矩的臭丫頭,別再讓我逮住錯兒,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語畢,快步奔向了大門。 華珠聽著身后匆忙的腳步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隨后問向巧兒:“我大哥趕著去投胎?” 原本嚇得面色發(fā)白的巧兒聽了這話卻是“噗嗤”笑出了聲,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逾越了,憋住笑意道:“今兒縣試。” 華珠挑了挑眉:“哦,原來是考秀才。不過我看他跟吃了火炮似的,別待會兒把考場給燒了?!?/br> 說著,不禁想起了廖子承,廖子承的四堂叔于五年前做了衙役,北齊律法明文規(guī)定,三班衙役中除壯班之外,都是賤民,一個家族若有人干了這個,三代不能參加科舉。 否則以他的才智,又何愁不能金榜題名? ------題外話------ 謝謝葉詞(第一狀元郎)、150……4084(深深)、愛你看正版、#、奇怪888、180……6168(小太陽)、瀟湘水墨青煙、hongmiu、素衣清漪、北極i、兮子羽、秋末、相思已盡╮、彩云思雨、ai759823000、1357921、媚馨、櫻舞淺草、墨古涵煙、淺咦墨畫、新一0601、昕玥格格、藍(lán)幽蝶兒、唐唐唐唐唐念兒丶、野喵兒、雪妖魅姬、慕容曉蝶、櫻花悠揚mm、畫螢的大力支持!也謝謝所有在評論區(qū)積極露面的朋友,因為你們,我忐忑的心才稍稍安定,覺得自己不那么孤單,覺得文文還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