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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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思了片刻,華珠起身說道:“知輝院還是離不開巧兒,從明兒起,由秀云去四奶奶跟前兒學規(guī)矩吧。” 巧兒一驚,小姐在敲打她了,都怪自己,怎么能因為幾天榮寵就忘了自己是誰? 秀云喜滋滋地離開了,香荷反正最嫉妒巧兒,見她落馬,也開心壞了。 只有巧兒,沉默地站在一旁,等候華珠的指示。 華珠步入凈房,一邊洗漱一邊吩咐:“你追上去看看晴兒回大房了沒?” 巧兒緊繃的心終于松了一分,有任務(wù)就好,說明小姐還是在意她的:“是?!?/br> 約莫兩刻鐘后巧兒回來,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華珠靠在床頭看話本,抬眸瞟了一眼巧兒,淡淡地問:“看見什么了?” 巧兒湊近華珠,咬著她耳朵,難為情地將所見所聞簡單講了一遍。 華珠“噗嗤”笑了:“所以我說,宅子里的水就是深,看起來多么老實巴交、多么樸素正派的人,背著主子竟干出這等活該被打死的事兒!給我好生盯著她!” 翌日,如颶風來又如颶風去的靈異案件終于宣布告破。 這是瑯琊有史以來,爆發(fā)得最迅猛、最詭異、但也破案效率最高的案件。 顏府三奶奶、王家大公子、北齊太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赤焰的鬼魂分別從井底、車內(nèi)、火焰中帶走。 有人說,赤焰之所以擄走他們是為了替自己、替千千萬萬喪命于朝廷大軍之下的海盜復(fù)仇。 也有人說,赤焰是想吸納他們的陽氣與精血,好成妖成精。 還有人說,赤焰是要奪走他們的壽命,讓自己轉(zhuǎn)世投胎。 總之,眾說紛紜,離譜至極。 除開幾名受害者,另外一位備受關(guān)注與議論的人物就是解救了顏三奶奶、王大公子與太子的人是新任水師提督。 華珠不出府,也能猜到街上的老百姓在如何議論廖子承,又如何議論這些事了。比起這些積極正面的東西,華珠比較感興趣的其實是赫連笙的下場。 她也是許久之后聽顏博提起才得知,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赫連笙似乎被嚇到了,還是那種極強的驚嚇。流風把他背回提督府,廖子承即刻請了大人為他看診。身體并無大礙,只一些擦傷與勒痕,卻一直胡言亂語,能聽清的兩個字是“赤焰”。羅公公不敢怠慢,連夜帶著赫連笙,踏上了返京之路。 而因為赫連笙的神志不清,并未提及要帶走顏姝,不得已,顏姝留在了顏家。若赫連笙清醒了,想起曾經(jīng)的承諾了還好說,若赫連笙就此忘了某一段記憶,顏姝這床算是白爬了。 提督府內(nèi),陳嬌張羅著下人貼對聯(lián)兒、準備年夜飯,忙得不可開交。盧高放假了,沒什么事兒,也在府里幫忙。 這一對夫妻的個子都比較高挑,身形都比較纖瘦。陳嬌是瓜子臉,盧高是國字臉,湊一塊兒倒是喜慶。相處多年的緣故,二人的一些細微的身體語言和面部有相同之處,比如二人吃糖的時候,剝掉糖紙后都習慣將糖紙捏成一團;又比如二人刷漿糊貼對聯(lián)時,都習慣從底下往上頭刷;再比如不高興了,二人都會一邊翻白眼、一邊晃腦袋、一邊嘆氣。 二人貼了一半,將這里交給七寶,自己則去了別的院子。 七寶剛貼完門口的對聯(lián),回頭瞧見華珠,笑瞇瞇地跳下梯子跑過來:“年小姐!” “七寶?!比A珠笑著打了招呼,又把吳氏介紹了一遍,“吳mama今兒要幫我一起準備晚膳,膳房在哪兒?” 府里有一個公中的膳房,提督大人的院子里又有一個小廚房,年小姐問的想必是公中的。七寶就喚來一名正在刷漿糊的。穿淡紫色褙子,梳雙螺髻,扎紫色發(fā)帶的嬌俏丫鬟:“你帶吳mama去膳房,告訴膳房的人,今兒做什么全都聽吳mama的,明白嗎?” 很威嚴的口吻。 丫鬟美麗的鳳眸斜睨了他一眼,輕笑著一哼,絲毫沒被他的威嚴懾住。 七寶挺起胸脯,昂起頭顱,高姿態(tài)地哼道:“趕緊的!小爺說的話你聽見還是沒聽見啦?” 丫鬟將手里的一塊碎紙片丟在了他身上:“拿了雞毛當令箭,我才不怕你?!?/br> 語畢,在七寶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里,挽起吳氏的胳膊,柔聲道:“mama隨我來。” 七寶氣得火氣上涌,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給不給他面子啦?嘴角抽了抽,又呵斥道:“臭蕓丫!惹了小爺,后果很嚴重的,知不知道?” 被喚作“蕓丫”的清秀女子回頭瞟了他一眼,嘴角那抹恣意的笑忽而望向他處時凝?。骸疤岫酱笕?。” 七寶和吳氏登時一驚。 七寶轉(zhuǎn)過身,福低了身子。 誰料,等了半天,也沒等來腳步聲,七寶抬眸一看,空蕩蕩的哪兒人影?再轉(zhuǎn)過身,就見蕓丫笑得前俯后仰。 七寶的肺都要氣炸了! 就在此時,一片沒貼緊的春聯(lián)飄了下來,帶著漿糊,一翻,貼了他一臉。 “哈哈哈哈……”蕓丫笑得肚子疼。 華珠也笑了。 吳氏想笑不敢笑,三步并作兩步,麻利地拿開七寶臉上的春聯(lián)兒,又從一旁的架子上執(zhí)起小木刷,從下往上將門框又刷了一遍,把春聯(lián)兒貼上。 “哼!吳mama都比你有眼力勁兒!”七寶噴了蕓丫一句,蕓丫撇嘴兒不理他,七寶又拿過架子第二層的點心盒子,對吳氏說道,“這是盧夫人從京城帶來的糖,軟軟的,不糊牙,你嘗嘗。某些人想吃,我都沒舍得給呢!” 吳氏看了華珠一眼,等待華珠的指示。 華珠上前,抓了一把五彩糖果塞進吳氏手里,又抓了一把塞進蕓丫手里:“吳mama剛來不大懂得提督府規(guī)矩,蕓丫姑娘多提點些。” 蕓丫眼饞那盒糖很久了,剛剛看盧大人與盧夫人吃,口水差點兒沒留下來,就笑著應(yīng)了華珠,與吳氏轉(zhuǎn)身離去。 吳氏活了大半輩子,從沒見過如此精致的糖衣,捧在手心都像珍珠寶貝似的。但她看出蕓丫似乎愛極了這東西,便忍痛割愛地將糖果遞給了蕓丫:“姑娘吃。” 蕓丫很大方地推開她的手:“府里還有很多,吳mama自己吃吧?!?/br> “我鄉(xiāng)下人,沒見過好東西,姑娘不同,這玩意兒天天吃,怪得不稀罕了?!眳鞘喜缓靡馑嫉匦α诵Γ者M荷包,“聽姑娘口音,不像是瑯琊人?!?/br> “我京里來的?!笔|丫有種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了,瑯琊再好,可終究比不得京城。換句話說,京里人看瑯琊人,就跟城里人看鄉(xiāng)下人一樣,即便是富甲一方的權(quán)貴,在他們眼里也是上不得臺面的暴發(fā)戶。 聽到京城,吳氏想起被惡報打死的丈夫,心頭一陣扯痛,勉力擠出一副笑容道:“姑娘長得美、心眼兒好、又聰明,一看,跟大戶千金沒兩樣的?!?/br> 蕓丫被逗樂了:“mama抬舉了。我原先是貼身伺候我們家小姐的,就是剛剛盧大人和盧夫人的千金。不湊巧,你來的時候他們正好走掉了。” 走掉了才好呢,那個盧夫人跋扈得很,萬一再沖撞她,又被踩一腳可就不妙了。吳氏拿出一顆剝了糖紙,塞進嘴里。然后四下看了看,沒找到垃圾簍,便將被捏成小小一團的糖紙丟進了草叢。 蕓丫眉頭一皺:“吳mama,府里不許隨便丟東西的。” “對不住對不??!”吳氏一窘,紅了臉,忙又扒開草叢將糖紙團找了出來。 另一邊,七寶領(lǐng)著華珠去了流音閣。 流音閣是廖子承的居所,位于提督府的中軸線上,三進院落,寬敞明亮。前院種了幾株西府海棠,中院栽了幾盆蘭花,后院據(jù)說是流風的小天地,有魚池、秋千、箭靶、木人陣…… 華珠一路途徑穿堂,繞過回廊來到后院時,就看見一襲黑袍的少年坐在小板凳上,用一個迷你魚竿釣魚。在他身旁有一個黃色藤椅,優(yōu)雅地坐著傳說中的提督大人。 廖子承依舊是內(nèi)襯白色錦衣,外著墨蘭輕紗,精壯的腰身被金色麒麟腰帶束緊,下擺微微蓬開,看起來張揚,卻又散發(fā)著一絲嚴謹。 流風釣了一條小金魚兒,拿給廖子承看。 廖子承微微一笑,摸了摸他腦袋:“很棒?!?/br> 流風將小金魚兒丟進小魚池,再釣。 廖子承翻了一頁,指了指一旁的另一張?zhí)僖危骸白??!?/br> 華珠挑了挑眉,你都沒看怎么知道我來了? 華珠坐下,看了他一眼,夕陽的最后一點余輝落在他頭頂,將青絲打出一圈朦朧的光暈,他的氣質(zhì),清冷中便又悄無聲息地染了一絲神秘。 心臟又開始不規(guī)矩地跳動了起來,華珠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蹙了蹙眉,站起身道:“我去膳房?!?/br> 走了兩步,陳嬌喜滋滋地迎了上來,看見華珠,笑意更甚:“年小姐來了?怎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門口接你。” 華珠笑而不語,仿佛有些羞澀的樣子。 陳嬌很自然地拉過她的小手,對廖子承說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大人和年小姐是現(xiàn)在過來?” 廖子承看了看放在地上的沙漏,淡道:“先帶年小姐過去吧,我和流風再等一刻鐘?!?/br> 流風每次釣魚的時間為半個時辰,雷打不動,而且一定得提督大人陪著。要是他扭過頭,沒看見提督大人,會變得非常焦慮和狂躁。不僅如此,他好像還有個固定指標,半個時辰必須釣上來十次。時間到了沒釣完,他也會抓狂,然后會再釣一次半個時辰。如果還是不行,就再繼續(xù)另外的半個時辰,一直到完成“半個時辰十條魚”的指標為止。當然,如果僅用一刻鐘便釣完了十次,他也不會立刻扔掉魚竿,一定要等半個時辰結(jié)束才起身離開。 陳嬌反正覺得流風有點兒怪怪的,礙于他是提督大人的心腹也不敢妄言什么,只笑了笑,說道:“行,我與年小姐先去了。” 等進入偏廂,看到桌上的面粉、砧板、rou餡兒,華珠才明白,他們是要在一起包餃子。 小廚房內(nèi)的剁菜的聲音慢慢停止,須臾,盧高捧著一碗新鮮的牛rou白菜餡兒走了進來,笑瞇瞇地道:“我親手剁的嘞,絕不必膳房的廚子差。提督大……” 嘭! ------題外話------ ←_← 流風,你釣十次,不會每次都釣的同一條魚兒吧,小魚兒好可憐…。 ☆、【第六十九章】華珠偷吻,流風的大禮 聽到瓷器砸落在地并碎裂的聲音,屋內(nèi)三人齊齊朝門口看去。就見身著褐色錦衣的盧高蹲下身,開始撿碎裂的瓷片。 陳嬌上前,一把拉過他:“怎么這么不小心?行了行了,叫下人收拾吧!” 吳氏原本是在膳房準備飯菜,有幾個菜式拿不定主意便過來請華珠示下,剛問完要走,便碰到這項動靜,忙走過去蹲下:“奴婢來撿!” 盧高的手微微一抖,在一塊尖銳的瓷片上劃破了食指,鮮血溢出,他沙啞著嗓子丟了句“我先回屋清理一下”,隨即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等等我!”陳嬌沖門口喊了一嗓子,又回頭對華珠抱歉地笑道,“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先弄,我馬上過來?!?/br> 華珠莞爾一笑:“盧夫人去忙吧?!?/br> 二人走后,吳氏揪住衣角道:“是不是我沖撞那位大人了?那位應(yīng)該就是京城來的盧大人吧?”雖沒看清他樣子,但與盧夫人這么親密的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華珠當時就坐在桌邊包餃子,面對著門的方向,可她聽到了碎裂的聲音才抬眸,所以沒看清盧高為何把碗弄掉了。實際上,他連盧高的容貌也沒看清。想了想,華珠寬慰道:“應(yīng)該只是手滑,你別往心里去?!?/br> 吳氏揉著衣角,很窘迫的神色:“第一次我沖撞了盧夫人,這一回又險些沖撞了盧大人,我……我……我大概與這些當官兒的八字相沖,待會兒萬一我也沖撞提督大人就不妙了?!?/br> 華珠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勉強她,就問道:“行,反正不管提督大人吃的怎么樣,我都幫你問問,你兒子叫什么名字?” “大兒子叫盧永志,二兒子叫盧永富。” * 陳嬌跟著盧高回了屋,盧高走得略快,陳嬌有點兒跟不上,回了房,香汗都累出來了。 想著盧高一定是傷得非常嚴重,才會健步如飛地趕回房,當下也顧不得喘氣兒,便拿來帕子和金瘡藥,為盧高護理傷口。 “嘖嘖嘖,真深啊,怎么搞的?都見到rou了,你平時不是挺沉穩(wěn)的嗎?” 盧高蒼白著臉,淡淡一笑:“我剁rou,手上沾了豬油,一個沒拿穩(wěn)就掉了,沒嚇到你們吧?” 陳嬌嬌嗔地笑了笑:“你當我和年小姐是紙糊的?又不是赤焰的鬼魂來了,能嚇到我們?” “以后不要再提赤焰了,太子傷成那樣回京,誰知道會不會出什么變故?禍從口出,朝廷的事兒你別放在嘴邊嚼。”盧高半沉著臉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