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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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珠噗嗤笑了,無力地靠在他懷里,半開玩笑地說道:“是,夫唱婦隨,相公要去哪兒,妾身都跟著,無怨無悔?!?/br> 廖子承低頭,額頭碰了碰她的,發(fā)現(xiàn)還是很燙,就用水囊裝了冰冷的水要給她物理降溫。 華珠不樂意,難受得緊,偏過頭避開。 “聽話?!绷巫映邪阉o緊地禁錮在懷里,將水囊放在她額頭上。 華珠其實也不是病得特別厲害,除了渾身酸軟、頭腦暈乎、胃口不佳之外沒什么,可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她就想拿喬,就想病嬌。 委屈地哼了哼,抬起沒太大力氣的手,打開他的。 這力道,跟撓癢癢差不多,哪里又打得開? 廖子承看著她酡紅的臉蛋、迷離的眼神,眸色一深:“其實,還有個法子可以退燒的?!?/br> “什么?”華珠下意識地問。 “出汗?!绷巫映姓f著,一把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爾后探入她羅裙,扯掉了什么,嚇得華珠花容失色,卻又聽得他不懷好意地說道,“寶貝兒,動一下?!?/br> 華珠的臉“唰”的一下紅了:“禽獸!我生病了!” 生病了那里也有反應(yīng)了,不過是與他稍稍親密一點,身子便像感受到了某種召喚,不受控制地為他敞開,想迎接他的到來。 廖子承輕輕一笑:“那還是……物理降溫?” “嗯……嗯……物理……降溫?!边@是別人家,他們怎么能做出那種事來?想想華珠就羞得不行,也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堪堪抑制住被他輕輕一挑逗就急劇迸發(fā)的欲。望,“放我……下來?!?/br> 廖子承吮了吮她嘴里的香甜,把她平放在床上,拿著水囊為她降溫。 華珠抿唇,偷瞄了一眼他支起的某處,捂唇偷笑。 約莫過了一刻鐘,老伯說飯好了。 廖子承猛灌了一大杯涼茶,扶著華珠走了出去。 飯擺在堂屋,陳舊得已有裂口的四方桌上,一大碗咸菜,一小碗蛋花野菜湯,這湯是給華珠的。 華珠還有一碗半干的紅薯野菜……粥?湯?不見米粒就是了。 廖子承的紅薯野菜是大份的。 老伯和翠兒面前各是一碗湯水,幾乎看不見東西。 翠兒亮晶晶的眼睛,總不由自主地看向華珠的蛋花野菜湯,他們養(yǎng)了一只老母雞,每天下一個蛋,可蛋是要攢起來賣錢的,她一個月也吃不到一個。剛剛做蛋花湯的時候,她快要饞死了,差點兒就忍不住偷嘴,不過最后還是忍住了。 哎呀,夫人jiejie怎么還不吃?涼了就腥了。 不過就算腥了,也還是很美味的。 思緒轉(zhuǎn)過,翠兒吸了吸口水,下意識地端起碗,想喝口紅薯野菜湯解解饞。 誰料,老伯用筷子打了打她手臂,意思是,貴人都沒動筷子,沒規(guī)矩! 翠兒吐了吐舌頭,訕訕地笑了。 廖子承拿起筷子,放在桌子下的手捏了捏華珠大腿:“吃飯吧。” 華珠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不是太饞,而是……完全沒有食欲! 好吧,說她嬌氣她也認(rèn)了,她雖是庶女,可年府的生活水平比瑯琊的一些官宦之家還好,更遑論她前世做了二十年皇妃,今生又嫁了當(dāng)朝二皇子,幾……幾……幾時吃過這種東西? 抿了抿唇,想起廖子承那句“體驗民生疾苦”,華珠決定……當(dāng)一個合格的父母官太太! 華珠捏起缺了頂端一塊兒的破白瓷勺子,舀了一勺蛋花,在翠兒艷羨的注視下含送進(jìn)了嘴里。 “嘔——” 連鹽都沒放!油也是沒經(jīng)過精純提煉的,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菜籽味兒。 華珠干嘔,忙用帕子捂住。 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身體的反應(yīng)她控制不住。 老伯的面色有些尷尬。 翠兒不明白,只睜大眼睛問:“夫人jiejie你不喜歡和蛋花湯嗎?” 華珠一時啞然,再舌燦蓮花的她在面對鄉(xiāng)親如此質(zhì)樸的表情時也沒了言語。 廖子承微微笑了笑,把華珠的蛋花湯倒了一半到空碗里,遞給翠兒,又把剩下那碗遞給老伯。華珠的勺子事后沒放進(jìn)去,這兩份湯都是干凈的。 “我內(nèi)人最近胃口不大好,不吃葷腥,老伯和翠兒姑娘別見怪?!?/br> 語畢,又把自己碗里的紅薯和野菜分了一半給老伯,又分了四分之一給翠兒。 老伯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廖子承語氣和緩卻不容拒絕道:“吃吧,我們在鎮(zhèn)上吃了很多,還不餓?!?/br> 那邊,翠兒的眼睛都泛著綠光了。 老伯面露難色地皺了皺眉,嘆氣,叫翠兒開動了。 翠兒高興得合不攏嘴兒,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卻沒立刻喝最愛的蛋花湯,而是先吃完紅薯野菜,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極為不舍地一小口一小口喝起來。 這是一個懂得推遲滿足感的孩子。 華珠笑了笑,再次舉箸,象征性地吃了幾口,實在是味同爵蠟。 老伯吃完了,把碗端起來,將最后一滴湯汁也喝進(jìn)去了。 廖子承一直沒動筷子,等到老伯放下碗,又把剩下的一點紅薯與野菜遞給了老伯。 老伯正欲拒絕,廖子承卻已拿過華珠的碗,把華珠吃剩的紅薯、野菜一點一點吃進(jìn)了嘴里。 吃過飯,翠兒收拾了碗筷去洗。 因為喝到了蛋花湯,臉上滿是喜悅和滿足。 老伯多點了一盞平時舍不得點的油燈,為華珠和廖子承倒了兩杯熱茶,又?jǐn)[了火盆,丟了個樹根在里頭燒。 屋子里漸漸暖和起來,濃煙卻嗆得華珠眼淚直冒。 廖子承握住華珠的手,神色如常地問向老伯:“老伯,你們家的日子何以如此艱難?兒女們呢?” 老伯握住火鉗撥弄火盆的手就是一頓,須臾,幽幽一嘆:“老大和老大媳婦兒跟同鄉(xiāng)一起出去找差事了,至今沒回?!?/br> “音訊全無?”廖子承追問。 啪! 樹根被燒得爆出了幾粒火星子,老伯眨了眨眼,抬手拭去不知是不是被濃煙熏出來的淚,說道:“是啊,走了幾年了,連個銅板都沒寄回來過。” 老人家想要的銅板嗎?怕是一聲平安吧。 華珠望向廖子承,暗夜中,只覺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又多了一絲冷冽。 心口一震,華珠又看向了老伯:“老伯,你剛剛說老大,你還有別的孩子嗎?” 老伯沉默。 翠兒洗完碗筷,推了門進(jìn)來,蹲在火盆旁,伸出被冷水凍得發(fā)紫還長了幾個凍瘡的手,一邊烤火一邊說道:“二嬸子不讓二叔管我們!” 她喚二嬸、二叔,如此,她是老大的女兒了。 廖子承的濃眉微微一蹙,淡道:“此等不孝之舉,村長不管?” 北齊以孝治天下,一個不孝的罪名足以讓朝廷命官前途葬送,但這種臺面上的東西層層落下,抵達(dá)天高皇帝遠(yuǎn)的山溝溝里時,便不大奏效了。 廖子承與華珠還發(fā)現(xiàn),聽到村長時,老伯與翠兒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哎喲,爹——翠兒——你們在家呢!” 伴隨著一道嬌柔的聲音,們被推開,冷風(fēng)灌了進(jìn)來,一名身著醬色長襖、白色襦裙的婦女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 婦女年紀(jì)三十五六,圓臉,雙下巴,面色紅潤,眉毛略淡,三角眼,眼尾有細(xì)細(xì)的紋路。 看看她,再看看老伯,華珠實難相信他們是父女。 “爹!來了客人你咋不通知我一聲?翠兒小,不懂待客,好歹也叫我過來搭把手哇!”婦人精銳的眸光自廖子承與華珠的臉上逡巡而過,自以為恰到好處地掩飾了眼底的驚艷,卻不知如此大刺刺地打量別人本身就是無禮的行為。 “二位是大城里來的吧,我是我爹的女兒,村里人都叫我蘭大嫂子?!碧m大嫂子很熱情地打了招呼。 廖子承淡淡點頭,算作回應(yīng)。 華珠笑了笑,也沒報自家名諱,看得出來老伯的表情不大高興,似乎不歡迎這個所謂的女兒。 想想也對,她穿得這么光鮮亮麗,老伯與翠兒渾身補丁,但凡她有一點兒良心,都不至于叫老伯與翠兒連米都沒得吃。 翠兒怪懂事,尷尬地笑了笑,搬來小板凳:“姑姑坐吧,我給您泡杯茶。” “別,我自己來,你別燙著了,正好,燒壺水?!闭f著,攜了翠兒的手去了廚房。 一進(jìn)屋,蘭大嫂子就笑瞇瞇地問:“說吧,外頭的公子什么來路?” 翠兒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搖頭:“不清楚?!?/br> 不清楚?不清楚就隨隨便便收了人在家里過夜?老頭子她又不是不知道,最孤僻、最不合群了!老頭子才不會無緣無故地喊人來家里住,家里明明窮得揭不開鍋,他不嫌日子難過,也丟不起這個人吧! 蘭大嫂子從懷里掏出一塊用紙包著的麥芽糖遞到翠兒手上,哄道:“你表妹都沒得吃呢,我特地給你留的!” 翠兒聞言,心中涌上一陣感動,怯生生地舔了舔嘴,卻拒絕道:“不行,爺爺知道了會打我的。” “嘖!”蘭大嫂子嗔了她一眼,“你不說我不說他怎么知道?快吃吧,?。刻氐刭I給你的,你不吃,姑姑該傷心了?!?/br> 姑姑黑燈瞎火地冒風(fēng)跑來給她送糖,真好。 翠兒羞澀地笑了:“謝謝姑姑。” 蘭大嫂子見她舍不得大口吃,只小心地舔著邊角,嘲諷一笑,隨即,像慈母一般溫柔地說道:“你爺爺為什么收留那兩位貴人啦?我瞧他們的氣質(zhì),至少是官老爺家的孩子呢?!?/br> 翠兒添了幾口舍不得吃了,把麥芽糖輕輕包好,又舔了舔蘸了糖薇兒的手指,說道:“爺爺摔跤,他們救了爺爺,爺爺便領(lǐng)他們回來過夜了?!?/br> 原來是老頭子的恩人,她就說呢,老頭子從不是個好相與的。蘭大嫂子恣意地笑了笑,又道:“他們給了多少借宿費?” 翠兒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蘭大嫂子換了種方式:“銀子,銀子你明白嗎?他們這些貴人,只要伺候高興了,賞銀都像流水似的給的?!?/br> 翠兒的眸光一暗:“賞?我們又不是下人,不用他們賞?!?/br> 蘭大嫂子的嘴角抽了抽:“骨氣還能當(dāng)飯吃了?你瞧你,好端端一張臉,都瘦得快沒樣子了!那位夫人,柔柔弱弱的,一看就好說話。她挺喜歡你的,沒發(fā)現(xiàn)嗎?” 看翠兒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她妥妥地注意到了。 翠兒似懂非懂地把水壺架在了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