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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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大嫂子恨鐵不成鋼地瞟了她一眼,拽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腕道:“你回頭就夸夸夫人的首飾和手鐲好看,她一定會送你幾個的。她隨便拔個耳環(huán),都夠你和你爺爺吃好幾輩子了!” “找別人要東西,好丑!”翠兒忽然覺得麥芽糖也沒那么好滋味了,把麥芽糖還給蘭大嫂子,“給,你還是拿回去給表妹吃吧。” 蘭大嫂子嫌棄地撇了撇嘴兒,你以為我女兒跟你一樣窮酸?她才不知別人吃過的東西! 心中這樣想,嘴上卻笑盈盈地道,“蘭大嫂子多嘴了,不要就不要罷!反正你和你爺爺?shù)暮萌兆右部靵砹?!糖你自個兒吃。” “爺爺不會答應(yīng)的!”翠兒的臉色越發(fā)黑沉,直愣愣地把麥芽糖塞進(jìn)了蘭大嫂子懷里,動作太大,麥芽糖從紙里掉了出來,黏糊糊的弄了蘭大嫂子一身。 蘭大嫂子氣不打一處來,這臭丫頭! 本來還有一盒胭脂,受人之托要送給翠兒的,眼下也懶得送了!送了這丫頭也不領(lǐng)情,何苦? 蘭大嫂子氣呼呼地走掉了,進(jìn)堂屋與老伯、廖子承、華珠打了招呼,說明早送些面粉和臘rou過來。 老伯沒吱聲。 蘭大嫂子諂媚地笑了笑:“夫人要不要去我哪兒坐坐?我哪兒人多,熱鬧,女兒們也認(rèn)識幾個字,能下幾盤棋,指不定能陪夫人解解悶兒。” “多謝蘭大嫂子盛情,我們住在這里挺好?!彼挪灰蚜巫映型频脚烁C里! 蘭大嫂子訕訕地走了,冷風(fēng)迎面吹來,也吹不散她臉上的紅暈,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如此俊美又成熟穩(wěn)重的男子,太迷人了,迷得她一顆心都亂了。哎喲,三天她都不想理她那口子了! 蘭大嫂子走到門口,與一對中年夫婦不期而遇。 “喲,二哥二嫂也來了?”蘭大嫂子笑瞇瞇地問了一句。 劉二福一驚:“你怎么也來了?也來看爹的客人的?” “咳咳!”話音剛落,就被妻子一邊咳嗽一邊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劉二福痛得倒吸涼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兒了。 蘭大嫂子見自己哥哥一副被老婆給拿捏得死死的窩囊樣,啐了一口,皮笑rou不笑道:“來了就來了唄,遮遮掩掩做什么?” 劉二福的妻子金桂枝揚了揚手中的燒酒和臘豬蹄,輕蔑地說道:“我們知道爹今兒摔跤了,特地送些東西給爹補補身子。不像某些鐵公雞呀,一毛不拔!只懂得用旁人的東西借花獻(xiàn)佛!” 蘭大嫂子眸色一厲,拔高了音量:“誰一毛不拔了?誰借花獻(xiàn)佛了?金桂枝你給老娘把話說清楚!” 金桂枝都懶得理她,見她不停扯著胸口,不知在遮掩什么東西,把酒和臘豬蹄扔到劉二福手中后便揪住蘭大嫂子的衣領(lǐng),開始往里摸。 蘭大嫂子暴喝:“金桂枝你找死?” 金桂枝啥也沒摸到,還糊了一手麥芽糖,惡心地翻了個白眼:“麥芽糖也藏這么緊!”還以為從貴人那兒騙什么好東西了呢! 蘭大嫂子理了理衣襟,冷冷一笑:“狐貍尾巴出來了吧?還說是來探望爹的?呵呵,去吧,兩位貴人可大方了,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不過,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爹不肯給我,說是……留著給翠兒做嫁妝的!” 死老頭子!想獨吞好處給翠兒?門兒沒有!金桂枝面色一冷,再也不愿跟蘭大嫂子多說一句話,拽了劉二福便沖向了堂屋。 臨進(jìn)屋前,她對劉二福耳提面命道:“女兒都是賠錢貨,翠兒將來是要嫁人的,東西都是要歸到別人名下的!你才是你爹的正經(jīng)兒子,好處得你頭一份兒,你不要了的才是翠兒的,待會兒不許給我心軟,聽明白了嗎?” “可是爹……”劉二福猶豫。 “二愣子!你還想不想跟我困覺了?” 劉二福點頭如搗蒜:“想?!?/br> 金桂枝輕蔑一笑:“想就看我臉色行事?!?/br> 二人推門進(jìn)屋時,老伯與廖子承正在談?wù)摻鼛啄甑挠浧鹪┌?,官官相護(hù)的時代,富人犯法,窮人狀告無門的事時有發(fā)生,老伯嘆息不已:“……老楊家的三女兒就這樣沒了,你們說可惜不可惜?” “衙門的官老爺不管嗎?”華珠靠在廖子承的肩頭,問。 老伯冷笑:“管什么呀?村長夫人是衙門老爺?shù)膍eimei,衙門老爺哪兒把自個兒的親戚給辦了?現(xiàn)在的官兒咯,比土匪還土匪,只欺壓咱們這些沒門沒路的老百姓?!?/br> 華珠沉默。 老伯又神色一松,呵呵笑道:“廖公子,我瞧您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將來必是當(dāng)官的料子!你要是當(dāng)了官兒,可別做那黑心子的事喲!” 廖子承想了想,面無表情道:“國家的制度與律法體制存在空缺,不少人鉆空子,但這些鉆空子的人,最終都是要被繩之以法的。” “哈哈!是嗎?如果是那樣就天下太平啦!”老伯聽了廖子承的話,大笑了幾聲,放下火鉗,起身道,“老楊家的飯應(yīng)該吃的差不多了,我去抓藥。” 剛走到門口,一聲含了哭腔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題外話------ 昏睡了一個小時,精神好些了,奉上二更。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臉疼、腳疼、肚子也疼,從爆更51點的那天疼到現(xiàn)在,我都成三疼地帶了。 身體不舒服,心理也有壓力,總覺得一萬字?jǐn)?shù)字太過龐大,就想著拆成小目標(biāo)來寫,比較容易完成,但是更新時間上可能不大穩(wěn)定了。 ☆、【第四章】蜜月旅行(三) “二福!二福你怎么了?二?!!?/br> 這是……兒媳與兒子?! 老伯推開門走了出去,就見自己兒子不知怎了,蜷縮在地上抱緊右腿,很是痛苦的樣子,金桂枝跪在他旁邊,一手?jǐn)Q著酒壇子和臘豬蹄,一手扯著他胳膊,哭得很是凄慘。 “怎么了?”老伯蹙眉問了一句。 劉二福痛得嗷嗷直叫,喚了一聲“爹”便沒下文了。 金桂枝把燒酒和臘豬蹄遞到老伯手中,嗚嗚咽咽道:“我們聽說爹摔跤了,特地拿了些東西給爹補身子。我尋思著,天色晚了,路上看不清楚,不如明兒再來,何況他本就傷了腿。他不聽,非說要今晚來看!你瞧,走了一段路,腿不行,又開始疼了!” 這世上大抵沒有父母在聽聞子女受傷后還能無動于衷的。老伯隨手把燒酒和臘豬蹄擱在了一旁的石頭門樁上,爾后蹲下身,摸了摸兒子的膝蓋:“你什么時候傷的腿?哪兒疼?” 劉二福眸光一閃,瞟向了金桂枝。 金桂枝蹙眉,使了個眼色。 劉二福就一臉痛色道:“前兒去下地干活從坡上滾下來了,腿磕到石頭,大夫說受了內(nèi)傷?!?/br> 內(nèi)傷外表看不出來,即便檢查也檢查不到,媳婦兒真聰敏! 果然,老伯就撩開劉二福的褲腿兒,就著稀薄的月光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看,沒看出什么異樣。可聽說是內(nèi)傷,又覺不奇怪。 “受傷了你還來做什么?快回去吧?!崩喜酒鹕?,把燒酒和臘豬蹄復(fù)又遞到金桂枝手中,“這個也拿走,給二福補身子?!?/br> 金桂枝眼睛一亮,幾乎要收下了,本來也沒打算給。但—— 瞄了瞄門縫兒里的火苗,又聽了聽屋子里天籟般動人的女子話音和富有磁性的、迷人而慵懶的男子聲音,金桂枝又壓下了要回?zé)坪团D豬蹄的沖動,笑了笑,說道:“爹!這是送給您的!我們哪兒又要回去?二福疼得緊,您讓二福進(jìn)屋烤烤火吧!等不疼了,再走!” 老伯想了想屋子里的貴人,又看了看滿臉痛苦的兒子,最終點頭,領(lǐng)了二人進(jìn)屋。 進(jìn)屋后,老伯介紹了一下:“我二兒子劉二福,二兒媳金桂枝。” 又指向廖子承與華珠,對二人嚴(yán)肅地說道,“廖公子和廖夫人,你們都驚醒點兒,別沖撞了。” “是是是,我們知道的,爹。”金桂枝點頭如搗蒜,心中卻早已“哇”出了聲,天底下真有長得這么好看的人兒?跟畫上的神仙兒似的。那精致的臉蛋,濃長卷翹的睫羽,深邃明亮的眼眸,挺直的鼻梁……還有他魁梧的身板兒,哎喲,金桂枝看得一顆心都要酥了,她不識字,平常也沒幾句上得了臺面的話,卻不知為何,腦子里猛地蹦出四個字——冰肌玉骨。 不止金桂枝,連劉二福的臉都紅了。這、這、這是個男人吧?砸長得這么美咧?比村長夫人還美!他那手,放在椅背上,跟玉雕一樣。白,修長,細(xì)膩、潤澤,火光一照,還有點兒朦朧的剔透。 劉二福吞了吞口水,移不開目光了。這一刻,美麗的村長夫人和村里所有女人都在他腦海里失去光彩了…… 翠兒起身,又搬來一個板凳:“二叔,二嬸子,你們坐?!?/br> 二人回過神,訕訕地坐下,又看向廖子承身邊的華珠。女子面色蒼白、眼神迷離,應(yīng)該是病了,無力地靠在丈夫肩頭,不叫人覺得不雅,反生出一股憐惜,好似她天生就該被捧在掌心里,而且是被這么完美的男人捧著。她淺淺地笑,滿眼都是對男子的依戀。男子的臉上沒有過多表情,可與她十指相扣的手捏得很緊,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繾綣。 許多年后,二人白發(fā)蒼蒼憶往昔,才驚覺這一晚、這一幕是他們今生見過的最美麗、最暖人的風(fēng)景。 “廖公子與廖夫人是哪里人呀?”金桂枝笑著問,并把燒酒與臘豬蹄遞給了翠兒,小聲吩咐道,“去拿架子來,咱們烤臘豬蹄吃?!?/br> “這……”翠兒難為情地看了老伯一眼。 老伯看了看虛弱的華珠,垂眸,糾結(jié)了一下,點頭。 翠兒高高興興地去廚房忙活了。 這邊,華珠笑著回答了金桂枝的問題:“我們是福建人?!?/br> 金桂枝諂媚一笑,摸了摸頭頂?shù)闹榛▋海纴硪娰F人特地挑了壓箱底的東西,釵、簪子、花鈿、珠花兒全都戴上了,沒想到對面夫人只戴了一只蘭花簪,就把她給比到了地底下,唉,貴氣這種東西,還真是模仿不來:“您與公子怎么到咱們村兒里來了?” 這完全是鳳凰飛進(jìn)了山窩窩! 華珠緩緩地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子,微微笑道:“我們沒什么事,四處游歷,打算去鎮(zhèn)北吃牛rou,半路車壞了?!?/br> 青山鎮(zhèn)的鎮(zhèn)北的確有家非常出名的牛rou館,她吃過兩回,美滋滋的,恨不得連湯底都喝光。 金桂枝忙毛遂自薦道:“那明日我叫二福上鎮(zhèn)里,再給你們租輛馬車來?!?/br> 老伯眉頭一皺:“二福不是腿不好?” 金桂枝的笑容猛地一僵,揶揄了半響,訕笑道:“二……二福趕牛車去呀!” 華珠笑笑沒說話,剛剛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她與廖子承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劉老伯愛子心切沒發(fā)現(xiàn)異樣,但廖子承耳力極好,連院子外頭,三人發(fā)生的爭執(zhí)都一字不落地聽進(jìn)去了。蘭大嫂子也是個人物啊,居然哄騙自己的二哥、二嫂,說廖子承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她倒要看看,這兩個活得風(fēng)生水起卻完全不管老父死活的人能不能從廖子承和她手上騙走一個銅板! 不多時,翠兒拿了燒烤架子和切成片的臘豬蹄過來,架在火盆上,臘豬蹄本身有肥rou,一烤,豬油冒出來,呲溜溜地響,翠兒又撒了一把蔥花兒,香味很快彌漫了整個房間。 老伯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放下火鉗道:“我去后山。” “后山?”金桂枝眼睛一亮,“您是要去找村長?” 老伯的眼底劃過一絲厭惡:“不是,我上老楊家走一趟?!?/br> 金桂枝失望地?fù)u了搖頭:“這么晚了,您上老楊家干嘛呀?” “夫人病了,我給抓點藥?!闭f完,老伯站起身。 劉二福張嘴:“爹,我——” “去”字沒出口,被金桂枝狠踩一腳,噤了聲。 金桂枝笑著道:“您與老楊熟悉,您放心去吧,我替您招呼客人?!?/br> 華珠眉頭微微一蹙,看向老伯說道:“吃了再去,不急一時。我這病本也沒什么大不了,吃不吃藥都一樣的?!?/br> “你們吃你們吃?!崩喜┖┮恍Γ鸵?。 金桂枝巴不得老頭子走掉,這么好的臘rou,孝敬他,豈不可惜了?她可是為了巴結(jié)貴人才忍痛大放血的! 廖子承淡淡地看了幾人一樣,面無表情道:“坐,吃完再去。” 聲音不大,卻散發(fā)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 老伯的腳步一頓,復(fù)又坐下了。 金桂枝撇了撇嘴兒,從翠兒手中接過了木筷子,溫柔地嗔道:“我來我來,你小孩子家家坐著就好,免得燙到了,???”儼然一副慈母的樣子。 翠兒受寵若驚地坐下,平時二嬸子連他們家的門都懶得進(jìn),更別說幫她干活兒了。今天是怎么了?蘭姑姑和二嬸子都像變了個人? 金桂枝烤東西的手藝不錯,加上臘豬蹄是腌制過的,本身就有咸味兒,又是野生豬,與家養(yǎng)的格外不同。華珠吃得很盡興,廖子承那句“她胃口不好,不吃葷腥”也被大家伙兒集體失憶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