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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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容珺剛好也在看她,甚至極為溫柔的沖著她笑了下。 男人眼角眉梢都帶透著溫柔,眼里的寵溺與愛意,更是幾乎能將人溺斃。 云嬈心跳不由得快了半拍,羞澀的咬住下唇,故作惱怒地撇開頭。 陸君平與溫斯年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大口糖,表情皆有點(diǎn)一言難盡,兩人對看一眼,悄然無息地離去。 岑煊還有事在身,不便多留,也怕自己沒能忍住,對容珺動(dòng)手,沒一會兒也走了。 梅蘭竹菊四人此時(shí)已知道,皇上回京就要幫公主與容珺指婚,見到公主方才與容將軍的互動(dòng)之后,全都忍不住捂嘴偷笑,湯藥端上來之后,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轉(zhuǎn)眼間,屋內(nèi)就只剩下云嬈與容珺。 容珺其實(shí)還很累,但昏睡這幾日里做的那個(gè)夢,實(shí)在太讓他害怕。 那個(gè)夢,極為真實(shí),就好像他真的那么活過一樣,他原以為是個(gè)美夢,沒想到美夢的代價(jià),是她再也不認(rèn)得自己。 那陌生的眼神與語氣,叫他害怕。 對溫延清親昵信任的模樣,更是讓他心痛難耐。 那根本不是什么美夢,那是世間最可怕的噩魘。 容珺吃力的睜著眼,就這么無聲的看著云嬈玲瓏有致的背影。 看著她因?yàn)樽约憾π叻杭t的側(cè)臉與耳根好半晌,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才終于逐漸消散。 “公主,臣渴了,不如您請人進(jìn)來──” 云嬈一聽他渴,猛地起身,很快就倒了一杯水過來,放在榻邊矮幾,接著熟練的攬過他的肩頭,將人扶抱起身之后,又在他腰后塞了兩個(gè)引枕。 一串動(dòng)作行云流水。 容珺鼻尖縈繞著她獨(dú)有的清甜馥郁香味,眸色微微一暗。 他靠坐在引枕上,就這么一邊被她喂水,一邊看著她,微暗的目光里全是幸福笑意。 云嬈被他毫不掩飾的眼神看得害羞起來,羞澀地別開眼:“以后你遇到這種事,能以自己的性命為優(yōu)先么?” 容珺怔了下。 聽出她話里的關(guān)心與害怕之意,仿佛整個(gè)人被浸泡在蜜罐里一樣,渾身都甜得快要化了。 喝完水,云嬈也不催促他,又端來湯藥,一口一口的喂他。 容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眉眼溫柔的小姑娘,怕自己又在做夢,怕等一會兒,她又會用陌生又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安靜地喝了幾口藥之后,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試探:“臣以后……還能叫您嬈兒嗎?” 這個(gè)以后,他雖然沒有明講,云嬈卻知道他指的是成親以后。 捏著湯杓的纖長玉指微頓,臉上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熱意,再次一涌而上。 云嬈心中莫名歡喜,卻也莫名心疼。 她不喜歡容珺跟她講話時(shí),總是這么卑微,這么小心翼翼,卻又怕他像以前一樣霸道不講理。 她低不可聞的應(yīng)了聲,猶豫片刻,說:“不再受傷就可以。” 說來說去,還是在怪他沒有好好保護(hù)自己。 容珺無奈的笑了起來,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解釋。 “不是我不珍惜自己的命,”他的語氣非常溫柔,一字一句,極富耐心,“當(dāng)時(shí)的情況,文若要是沒了,我亦難逃一死,不止我得死,就連岑煊也得掉頭,到時(shí),溫岑兩家,都跑不掉?!?/br> “溫岑兩家樹敵眾人,一旦垮臺,定是墻倒眾人推,莫須有的罪名亦會接踵而來,到時(shí)溫家的姑娘就如砧板上的魚,”容珺眸色微冷,“不論是你還是溫瀾清,都只能任人宰割。” “好一點(diǎn),興許還能當(dāng)達(dá)官顯貴的妾,差一點(diǎn),可能淪落煙花之地,甚至是被無恥之徒強(qiáng)取豪奪為外室,一輩子見不得光,肆意玩弄。” 云嬈臉色煞白,看著他的杏眸逐漸浮現(xiàn)恐懼之意。 容珺心里一疼,吃力的抬起手,微涼的指尖輕撫上她蒼白的臉頰,柔聲低哄:“不怕,只要我還在,你定安然無恙?!?/br> 云嬈眼眶逐漸濕潤。 這才明白過來,他不是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他是為了護(hù)她周全,才會如此奮不顧身,以命相搏。 他可以將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卻不許任何人覬覦她半分。 見她眼眶紅了起來,容珺心中懊悔。 他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想她知道這些事,卻又怕自己不說清楚,會在兩人心中種下誤會的種子。 前世他的一意孤行曾害她受盡委屈,他再也不想那樣。 她既然已經(jīng)認(rèn)祖歸宗,親人還是京中的三大勢力之二,他不能再像前世一樣,一味的將她護(h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讓她接觸世間的任何惡。 云嬈手中的湯杓掉回碗中,濺起幾許湯汁。 她將藥碗置到一旁矮幾,有些慌亂地?fù)浔ё∷?/br> 饒是美人身嬌體軟,又香又甜,可容珺到底還有傷在傷,溫香軟玉投懷送抱來得措手不足,他不由得咬牙,痛得悶哼一聲。 疼,卻也充滿甜蜜,美好地讓人幾乎失去理智。 云嬈聽見容珺痛苦的悶哼聲,登時(shí)又慌亂地想起身,后腦勺卻被男人大掌牢牢按住,蒼白的小臉被溫柔地按在他寬厚的右肩上。 “不疼,就這樣讓我抱一下,好不好?”他低聲道,“我真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 明明是她害怕,下意識想要撒嬌,他卻全往自己身上攬。 云嬈心中的恐懼逐漸被絲絲甜意取代,羞澀的垂下眼簾,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容珺垂眸,看著小姑娘紅彤彤的耳根,心中一片柔軟,忍不住低頭用鼻尖輕蹭了下她小巧可愛的耳朵,極輕的低笑了聲。 在小姑娘抗議之前,他繼續(xù)說道:“這是一個(gè)局,布局之人要的不止是文若的命,還要一舉將溫岑兩家拉下馬?!?/br> 云嬈聽不太懂,悶聲問道:“七皇子不是才剛被明帝認(rèn)回嗎?怎么就突然有人想要他的命了?甚至,還想要溫岑兩家垮臺?!?/br> 容珺見她注意力成功的被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不由得忍俊不禁。 她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容珺抿唇輕笑,耐心解釋:“皇上認(rèn)回文若之后,不止為他安排了實(shí)力強(qiáng)厚的母家,還給了他許多賞賜,甚至給了他不低的官位,不久前,更將溫瀾清指給了他。如今文若的勢力已經(jīng)完全不亞于大凌任何一位皇子,甚至幾乎凌駕于太子之上,眾皇子身后的勢力自是蠢蠢欲動(dòng),太子更不可能坐以待斃?!?/br> “可是太子也在此次行刺意外送了傷。” 容珺低低的嗯了聲,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問:“除了太子與文若以外,還有哪位皇子受了傷?” “五皇子?!?/br> 五皇子為齊妃獨(dú)子,齊家勢力雖然不如何溫岑三家,卻也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不容小覷。 攻擊的對象顯然都是經(jīng)過刻意挑選,意圖挑起世家間的對立和沖突,讓世家彼此猜疑。 容珺含笑的眼眸漸漸冷了下來。 這狠戾毒辣的手段,還真是讓人熟悉啊。 云嬈怕壓到他的傷口,一直僵直著背脊,不敢亂動(dòng)。 他身上全是藥味,甚至還有些淡淡的血腥味,氣息陌生的讓人害怕。 云嬈還記得前幾日,他躺在床上,痛苦的擰著眉的模樣。 他反反復(fù)復(fù)的發(fā)著高燒,渾身都是傷,太醫(yī)們?yōu)樗麚Q藥,將搗碎的藥粉撒在傷口時(shí),他分明沒有意識,肌rou卻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著。 不知該有多疼。 云嬈摸了摸男人勁瘦的腰身,發(fā)現(xiàn)他瘦了不少,心口絲絲拉拉地疼了起來,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軟綿綿地撒嬌:“先把藥喝完。” 得快點(diǎn)好起來才行。 太瘦了,都是骨頭,肌rou都不好摸了,得養(yǎng)胖一點(diǎn)才行。 容珺無奈的按住她的手,低頭湊在她耳畔,呼吸比之前明顯重了些:“別亂摸?!?/br> “……”云嬈瞪大眼,帶著一點(diǎn)惱羞成怒的意味抬頭看他,“你傷得這么重,你……” 她很快就說不出話來。 他唇邊噙著淡笑,低眸看著自己的模樣,實(shí)在太撩人。 微微上挑的鳳眸里,全是寵溺笑意,玉琢般的臉龐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卻看得人骨頭都要酥了。 嗚嗚嗚,他這模樣,簡直比當(dāng)年的神仙小公子還要好看。 不對,神仙小公子也是他。 怎么能有人不管是年少時(shí),還是現(xiàn)在,橫看,豎看,都好看的教人挪不開眼。 云嬈微微推開他,低垂的眸子含羞待嗔:“快點(diǎn)把藥喝完,涼了就苦了!” 容珺眸色微暗,不再逗她,大大方方將人松開。 云嬈端起藥,又一口一口的喂。 好不容易湯藥終于見底,容珺卻皺著眉,低聲道:“藥涼了之后,果然很苦?!?/br> 云嬈在他嘴里塞了口蜜餞,小聲哼道:“就說藥涼了會很苦?!?/br> 那精致漂亮的小嘴角,卻是甜甜的往上翹,就連聲音也軟軟糯糯的,帶著只可意會不可言說的甜蜜。 容珺忍著笑,沉著聲,故作抱怨:“一口一口喂,自是比一口氣喝下還要苦?!?/br> “……”這是在怪她?! 云嬈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到他眼里的愉悅笑意,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逗了。 這個(gè)人,果然慣會得寸進(jìn)尺! “容將軍可真嬌氣!”她紅著臉別開頭,打算起身讓春梅將飴糖取來,卻才剛轉(zhuǎn)身,就又被容珺拉回懷中。 云嬈跌回充滿藥香的懷抱的同時(shí),再次聽見男人痛苦的悶哼聲。 她覺得容珺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輕!他傷得那么重,根本就還沒好,明知道這樣做會痛,居然還拉她! “容珺!你這樣傷口又要裂開的!”云嬈忍不住發(fā)怒。 由后懷抱著她的男人,卻是低下頭來,撒嬌般的將腦袋埋進(jìn)她的頸窩,低聲道:“讓我抱一下,就不苦也不痛了?!?/br> “……”你當(dāng)我是什么神丹嗎?! 云嬈無語極了,心底卻不自由主泛起了絲絲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