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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王嬸人不壞的,不但邀我去她家吃飯,還說送我們些臘rou,所以不算是白寫。” 聽沈青青這么說,西洲沒意外,在自己妻子眼中,天下沒有大惡之人,要不然當(dāng)初又怎么敢把他一個大男人撿回家去。 他面上的冷意驟然散去,彎起眉眼,“原來是青青嘴饞了,下次不要管那老婦的雜事,這次東家結(jié)清了賬,明日為夫就買rou給你吃?!?/br> “我……,才不是我饞?!彼财沧欤咽岸蕹鰜淼呐K衣服扔進(jìn)木桶,一轉(zhuǎn)身,西洲已經(jīng)換上身干凈的里衣站在她身后,抬手捏了捏她臉頰。 “是瘦了?!蔽髦蕹脸琳f著,黑眸閃過一絲自責(zé)。 沈青青抬手,輕輕撫過他冒了胡茬的下頜,“阿洲才是瘦了?!彼氲绞裁?,突然道:“阿洲還沒吃飯吧?我去下碗面……” “不用了,起灶還得生火,包袱里有干糧,餓了我會吃,但是現(xiàn)在……阿洲更想吃些別的?!?/br> 寬大的手從后攬住細(xì)弱的肩頭,呼吸guntang,卷住她耳廓,像是一片羽毛掃過心頭。 “……青青可有想我?” 沈青青小臉驀地紅了。 不等反應(yīng),男人的氣息已經(jīng)包覆而來,guntang的唇堵住了她的回答。 熾烈的,像是要將她生吞了似的急切。 沈青青想到一會兒的事,后脊一緊,有些無措的環(huán)上他沾著潮氣的頸子。 即便做了大半年的夫妻,她還是緊張的,每一次都跟做夢似的。 但他想,她其實也想。 沈青青想著,不自知的捏緊袖口。 “青青,抱緊我?!蹦腥藛÷曊f著,在外一向穩(wěn)重自持的人突然亂了氣息。 一如屋內(nèi)即將燃盡的燭火,搖搖晃晃。 “啪”的一聲微響。 一股白煙騰空,散進(jìn)漫漫長夜,是這暖帳鶯鳴的始端。 翌日,沈青青醒來時,屋里已經(jīng)沒了人。 她想起身,腰痛的厲害,又縮回被窩躺著了。 腦子泛起些畫面,她臉皮薄,饒是到最后她哭了兩聲求他,才肯放過,到底還是被他哄著騙著折騰到了雞鳴四起之時。 她覺得,有必要得跟阿洲談?wù)劻恕?/br> 倒不是擔(dān)心自己,是他趕了一天的路,沒吃晚飯,還總瞎胡鬧。 沈青青望著頭頂?shù)膸ぷ?,悵然若失?/br> 方才夢到了往日上學(xué)時的舊事,不由得陷入沉思。 要是有一天,系統(tǒng)想起來這個世界還有她這么一個來體驗的學(xué)生,要她離開,那阿洲該怎么辦? 他們同病相憐,都沒了記憶,孤苦之人只有彼此。 不過阿洲應(yīng)該會過得很好吧,他那么能干,樣貌也是個能引來狂蜂浪蝶的。 是她,是她更離不開他一些。 同一時刻,坐在灶臺前生火的西洲,亦是揣著同樣的想法。 此次繞城一行本是順利,東家滿意他們干的活,痛快結(jié)清銀錢,臨行前,西洲意外被一錦衣少年攔住。 他絲毫記不得少年是誰,對方看上去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一身錦衣,費勁口舌引他單獨見面,他雖警惕,一想到若能攬到富貴人家的大活兒,青青的日子便能更好過些,他就跟著去了。 卻不想,待只有兩人時,少年突然跪下,對著他猛磕了三個響頭,連頭皮都磕破了。 少年自稱蕭應(yīng),稱他為主子。 蕭應(yīng)說他是顯國公家的小公爺,姓孟,名西洲。 聽到名字時,西洲頓時愣住。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名竟跟青青給他起的名字一樣。 起初西洲不信蕭應(yīng)的話,只等他拿出一方鏤刻的白虎玉牌,才堪堪聽進(jìn)少年的話。 這玉牌,他曾有一枚,只不過玉牌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已經(jīng)碎成小塊,被青青拼湊在一起,捧在手心。 再后來,為了買下三溪村的這間小宅,他把碎玉當(dāng)了。 當(dāng)了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他并不后悔,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給妻子一個溫暖的家,什么都是值得的。 其實他也并不覺得這玉牌一定屬于他。 聽青青提起過,他被她救下時滿身是傷,只穿著一身黑衣,并無其他彰顯身份的東西。 也許,他是受人控制的殺手,蕭應(yīng)口中的小公爺是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也未可說。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自己隱藏著的武力越加意外。 若他真是什么顯國公家的小公爺,那也要等他親自去汴京確認(rèn)才行。 但不是現(xiàn)在。 想到昨夜青青開門時,手里攥著鐮刀的模樣,他就內(nèi)疚不已。 他不能再將她一人留在家中。 他不放心。 待年后開了春兒,天氣暖和些了,以游玩為借口,帶她一起去汴京,再一探虛實吧。 此刻,灶臺里的火舌呲呲舔著鍋底,身后屋門一動,一股淺淺的梔子香隨著寒風(fēng)卷入。 沈青青小臉紅潤,額間爬滿汗珠,喘著氣對灶臺前的男人道:“阿洲阿洲,有個少年昏倒在咱家院子里了?!?/br> 男人騰地起身,一把將人護(hù)在身后。 探頭一瞧,雪地里躺著的人似乎受了傷,半支著身子,抬頭看向他。 西洲眉頭緊鎖。 這不正是那個自稱蕭應(yīng)的少年么。 第3章 蕭應(yīng) 不許再撿人回家了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