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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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翕也沒想到書齋里有人,一雙清雋秀雅的眸子微微瞇起,就對上了一雙驚恐萬分的黑亮瞳眸,眼珠子像黑曜石一般,比一般人的似乎要大些,黑白分明,看著就覺得清澈純美,對著這樣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沈翕就是有再大的火也是發(fā)不出來了。 謝嫮慌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好不容易忍住了跪下的沖動,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掌柜原本在三樓整理,聞詢趕來,就見沈翕站在門口,暗叫了一聲不妙,硬著頭皮上前行禮,賠笑道: “公子不是說今兒去城南鋪?zhàn)??謝公子來了,說讓他妹子在書齋里看會子書,這……” 謝嫮嚇得面如死灰,沈翕覺著這姑娘怕是膽子小,呼出一口氣后,對掌柜的揮手說道:“行了,你去忙吧。” 掌柜的見沈翕沒下逐客令,心也稍微安了下,抱歉的瞧了一眼嚇壞了的謝嫮,也不敢多留,兀自回身下樓去了。 書齋里就剩下他們兩人,沈翕走進(jìn)來,謝嫮往后退了一步避讓,沈翕也不管她,徑直走到書案旁,將手里拿著的兩本古文集放在了桌上,他愛潔,入了內(nèi)室就要擦一番手,所以,他在的內(nèi)室里都會擺放著叫他凈手的棉巾,正要去取,就看見一雙瑩潔修長的小手已經(jīng)取了一塊遞到了他跟前,動作流暢熟練,就好像這件事她已經(jīng)做了若干年,都習(xí)以為常了一般。 猶豫了片刻,沈翕還是接過了那塊棉巾,擦過了手之后,那雙小手又恭恭敬敬的遞過來,將用過的棉巾接了過去,整齊的掛在角臺之上。 沈翕一邊看她,一邊坐入了書案后的太師椅中,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拿書,正要起身,就見那小小的身影又走了過來,去到書架前,沈翕眉頭微蹙,以為她要自作聰明,心中不悅,想著待會兒就以這個理由趕她出去,可是當(dāng)謝嫮從書架上取下了兩本書籍遞到他面前的時候,沈翕還是不禁愣了好一會兒才接過去。 謝嫮又拿起了他先前擺放在書案上的那兩本書籍——通鑒紀(jì)事本末(三)(四),按照規(guī)矩,踮著腳放入了書架之上,而先前她替他在書架上取的便是這套書的第(五)和第(六)本。 沈翕拿了書就開始看了起來。她很聰明,沒給他找到趕她出去的理由,那就姑且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成年之后,沈翕的身邊總不乏向他獻(xiàn)媚示好的姑娘,但眼前這個,未免年紀(jì)也太小了些吧。 如果這姑娘真有目的,那她一定會開口,沈翕就是想等她憋不住了自己開口,可是一本書看了一小半,她還是那般老僧入定般鼻眼觀心,端正的站在一側(cè),安靜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沈翕還是第一次打量一個姑娘,將她從上到下看了幾眼,衣裳不見華麗,勝在氣質(zhì)貴重,五官生的也好,眼眶大而長,眼角開闊,眼珠子黑亮的驚人,鼻子是正宗的懸膽鼻,嬌柔精致,削尖的瓜子臉,唇瓣缺頗有些rou感,卻又不厚重,有著她這個年紀(jì)該有的粉嫩潤澤,皮膚也是少見的白,頸項(xiàng)兩側(cè)似乎都能看見青色的血管一般,也不知幾歲了,身量不是很高,更沒什么起伏,撇開那張叫人驚艷的臉來看,這身材簡直和豆芽菜沒什么兩樣,目光一直往下看去,覺得這姑娘的一雙手倒是生的很好,指頭尖細(xì),指根圓潤,掌心帶著紅潤之色,指甲也是修剪的很整齊,和她人一樣,看起來干干凈凈,纖塵不染。 “你叫什么名字?” 開口問出這話之后,就連沈翕自己都驚住了,他怎么會開口和她說話? 謝嫮一個激靈,側(cè)移兩步,規(guī)矩的站到他的書案前,用那種近乎虔誠的神態(tài)對沈翕恭敬有禮的回道: “回公子的話,我叫謝嫮,家父是歸義侯次子,有一個嫡親哥哥和一個嫡親jiejie,侯府未曾分家,我在家排行第五?!?/br> 駕前問答必須克詳克盡,條理清晰,這是宮女在御前伺候的規(guī)矩。雖說現(xiàn)在昔非今比,但謝嫮一刻都不敢忘。不管今后她還會不會入宮伺候,但小心應(yīng)對這位主子總沒什么錯就是了。 沈翕看著她這副如臨大敵的謹(jǐn)慎模樣,心中大為奇怪,竟然歇了看書的心思,將書放在書案上,深吸一口氣后,又問: “幾歲了?可有字?” “回公子的話,我今年十一了,臘月初六的生日。侯府學(xué)堂里的先生替我取過小字,叫做攸寧,我爹娘兄姐在家中則叫我的閨中小字,叫做阿瞳。”謝嫮恪盡職守的匯報(bào)。 沈翕聽她說了這么一長串,不禁又一次瞇起了眼,凝視她好一會兒后,才揮揮手,說道: “行了,你繼續(xù)看書吧。”他真怕繼續(xù)問下去,這丫頭會把歸義侯府的底細(xì)全都透個底朝天出來,真沒見過她這樣的姑娘,明顯是和她閑聊的話,她非要事無巨細(xì)的全說出來,生怕他會因聽不詳細(xì)而怪罪她似的。 “啊?”謝嫮一門心思在想主子接下來該問什么問題了,沒想到等到這么一句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沈翕見她瞪著兩只大眼睛,嘴巴微張,模樣蠢鈍,卻可愛的叫人心疼,臉蛋也紅撲撲的,真想上前捏兩把,用下巴比了比窗前的軟榻,先前她就是坐在那上面看書的,一本看了一半的書就那么半合著。 “我說讓你繼續(xù)看書,你不是在這里等你哥哥嗎?” 沈翕好脾氣的又把話重新說了一遍,防止她還聽不懂,就說的更直白了些。 原以為這姑娘會順勢對他千恩萬謝,誰知道,她接下來的反應(yīng)又讓他驚奇了一番,只見謝嫮如釋大負(fù)般對沈翕行了禮,說道: “哦,不了。若公子沒有其他吩咐,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去樓下等著就好?!?/br> “……” 沈翕不置可否的看著她,這小姑娘似乎急著從他眼前消失一般,說了那句話之后,就動作迅速的向他行了一禮,拿起了軟榻茶幾上的那本書,將之撫平放入了書架,然后便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姿態(tài)優(yōu)雅的走出了書齋。 沈翕看了一眼她放書的位置,這所書齋的書全都是他親自整理的,因此每一本放在什么地方他都知道,瞧著她放置的絲毫未錯,就知道這姑娘是個心細(xì)如塵,身上沒有一點(diǎn)她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浮躁和驕矜,沉穩(wěn)的不像個孩子。 她不愿與自己待在同一房間里看書,怕也是為了避嫌吧,就算她年紀(jì)小,可畢竟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成年的男子,若是被人瞧見了,總歸是說不清的,是個穩(wěn)妥性子。 既然她不愿留下,那沈翕也沒有強(qiáng)留的道理,見她出門后,還很體貼的替他把房門關(guān)了起來,沈翕便收回了目光。 ** 幸好謝韶還不算太沒良心,去了沒多久就回來接他妹子了。 進(jìn)入壽全堂,看見自家妹子端正的坐在一樓客椅上喝茶,看了一眼掌柜,掌柜的搖搖頭,對他比了比樓上書齋的位置,謝韶用嘴型問了一句:回來了? 掌柜的又點(diǎn)頭,謝韶吐了吐舌,陪著笑領(lǐng)謝嫮走到掌柜面前,說道: “沈兄那兒我就不去打擾了,今次的事難為掌柜了,我謝韶記下您的恩,今后咱們常往來?!?/br> 掌柜的今兒也覺得有些對不起眼前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連連搖手說道:“今兒是我的錯,原以為公子去了城南,沒成想又殺回來了,嚇著姑娘了?!?/br> 謝嫮淺淺一笑,臉上并未露出任何不快,對掌柜的福了福身子,說道:“掌柜的言重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br>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謝韶就領(lǐng)著謝嫮坐上了馬車。 謝韶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妹子的臉色,試探的問道:“被趕出來的?” 謝嫮沒有說話,竟用一眼瞥了瞥他,謝韶就明白了,一拍大腿就說道:“那沈兄也忒不解風(fēng)情了,怎么能把我妹子這么水靈靈的小姑娘往外趕呢。就是他有才有貌,那也不能這樣兒??!太叫人傷心了,是不是?不地道!” “他對我不解風(fēng)情,你不是最高興嗎?省得你一天到晚的擔(dān)心我攀高枝兒,現(xiàn)在又來說這些,埋汰我嗎?”謝嫮其實(shí)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怪謝韶的,畢竟今兒她這是上趕著往主子面前送,幸好沒惹他生氣,要是生氣了,將來謝家指不定都要跟著遭殃,也就這傻哥哥成天腦子里想那些有的沒的,什么不解風(fēng)情,虧他說的出口。 瞧著妹子這樣兒,看來氣性兒還不小,謝韶又賠笑著安慰道:“哎呀,你也別往心里去。沈兄那個人吧就那樣,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但是有才,有大智慧,一般這種有大智慧的人,都是這樣不近人情的。你個小姑娘給他趕一次也沒什么?!?/br> 看著竭力解釋的謝韶,謝嫮有點(diǎn)無奈,嘆了口氣,似乎賭氣般的音調(diào)說道: “可我書還沒看完呢?!?/br> 見妹子終于走出了‘被趕出門的陰影’,謝韶就覺得心里好受多了,拍著胸脯說道:“包我身上!你想看什么書,回頭哥哥給你找家去,咱不看人家的,成不成?” “那我要崔始著的那套《簪花集》,你想法子給我找來,成嗎?” 謝嫮也不想再繼續(xù)糾纏那個問題,干脆也就順桿兒往下爬了,再和謝韶糾纏主子,還指不定他這張狗嘴要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呢。 “成??!包我身上!” 謝韶對自己人從來都是大方的,雖然看出了妹子眸中的古怪,知道那什么簪花集肯定不好找,但他還是一口就答應(yīng)了。 謝嫮沒有說破的是,崔始的簪花集是她在宮里看到的,崔始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任狀元,簪花集是他做了狀元以后才寫的,而那時崔始不叫崔始,而叫崔三牛,簪花集也不叫簪花集,而是叫沉疴錄,后來傳入內(nèi)廷才被內(nèi)府改的名字。也就是說,這套書根本就不可能在外頭找到!即便在外頭找到,也不是叫這個名兒!就是謝嫮有意刁難謝韶的。 兄妹倆一路說著話,也就回到了侯府。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看到這里不知道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咱們男主其實(shí)挺悶sao的,喜歡偷偷的看人家! 極品悶sao男,你值得擁有! 女主:嗚嗚嗚,謝謝花叔開恩,我的膝蓋這回終于保住了! ☆、升職成功(改錯) 謝莘和謝嫮每月的例銀都是月初二三的時候發(fā),以為這個月也不例外,兩人早早的就去了主院,可進(jìn)去之后,云氏卻一臉為難,跟她們說這個月的例銀要晚一些。 兩姐妹對視一眼,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妥,點(diǎn)點(diǎn)頭,便就回去了,云氏將她們送到門口,說道: “就是這個月晚些,下個月就好了??汕f別往心里去啊?!?/br> 謝莘安慰道:“娘親莫急,咱們也不等著那銀子用,阿瞳若是想要什么,來跟我說便是了,我那兒多少還有些結(jié)余。” 說著,就又安慰了一番云氏,兩姐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謝嫮坐在梳妝臺前想了想,云氏分發(fā)例銀從未有過晚的時候,只不知今日卻是為何。腦中靈光一閃,會不會是謝靳求官一事。謝靳自問清流,上一回為了什么官職,竟然破了例,開始攜禮走動起來了,只是謝家二房從來就不火熱,靠著府里的榮養(yǎng)生活,謝靳手中的銀錢定是不多,這回云氏扣下了她們的例銀,難道是想攢銀子給謝靳疏通? 若是真的,那她就這樣能攢幾個錢呀?看來謝靳對這回的官職還是很感興趣的,若是錯過了這個機(jī)會,將來會不會就再也躋身不入了呢。 這么一番衡量,謝嫮還是決定叫花意去請了云氏過來。 云氏一臉的愁云慘霧,正在房里干著急,她把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湊起來了,也不過堪堪一萬兩,遠(yuǎn)遠(yuǎn)不夠相公要用的。 阿瞳身邊的小丫頭來請她,云氏這才從內(nèi)間出來,問了小丫頭有什么事,小丫頭卻說五姑娘沒有吩咐她,說就讓請夫人過去巽芳居一趟。 云氏嘆了口氣,也沒怪女兒這個時候添亂,換了身衣裳,也就跟著小丫頭過去了。 謝嫮見到云氏,就將云氏拉入了房中,云氏不知她想做什么,心下覺得奇怪,又見女兒神秘兮兮的把伺候的丫鬟全都屏退之后,才讓她坐在了她的床沿上,正色對她問道: “娘,您老實(shí)跟我說,是不是爹爹那兒有什么難處?” 云氏看著女兒,見她關(guān)心,不禁一笑,說道:“沒什么難處,你就別瞎cao心了?!?/br> 說著就要起來,卻被謝嫮攔著,一張瑩潤潔白的小臉上滿是認(rèn)真:“娘,您就別瞞我了。告訴我好不好,我已經(jīng)不小了,說不定還能幫上什么忙?!?/br> 云氏被她逼得無奈,本不想說太多,可是這丫頭逼得緊,云氏又不會說謊,三兩下就繳械投降,發(fā)起愁來,說道: “唉,這些話原不該與你說的,你年紀(jì)到底還小,聽過就算了,知道嗎?你爹爹看中了吏部稽勛司里的職務(wù),疏通到今天,終于在新任尚書張慶光張大人那兒得到了回響,可是,張大人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跟你爹爹要了三萬兩,說看在與你爹爹是當(dāng)年同科的份上,只要你爹爹銀兩到位,稽勛司的職務(wù),他必替你爹爹爭取到手。可是,三萬兩啊。若是得勢些的還好說,咱們二房哪里有那么多的積累,你爹爹都兩天沒好好休息了,就為了這個事兒。你和你jiejie的例銀,也是我扣下了,雖然不多,但能湊一些便是一些吧。總要盡一份心力才好。” 謝嫮聽了云氏這番話之后,心中便有了計(jì)較,不言不語的轉(zhuǎn)身去到了自己的梳妝臺前,用貼身收藏的小鑰匙,打開了妝奩盒的鎖,從里頭數(shù)出幾張銀票來,然后盡數(shù)交到了云氏手中。 云氏驚訝的看著手里的東西,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了,謝嫮見她這般,便主動解釋道: “這是上回哥哥給我的,說是用我那五兩金去做生意賺的,三萬兩都給了我,他怕爹爹怪他,就不敢跟你們說。原本我也是不說的,可是這件事關(guān)乎爹爹的前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娘親替我們瞞著點(diǎn),就說是您自己的嫁妝,這樣爹爹用了心里總會好受些的,我和哥哥也不至于被罰,您說,是不是?” 云氏聽了只覺得自己置身云里霧里,這兩天為了那三萬兩銀子,他們夫妻倆簡直是愁白了頭發(fā),沒想到自家閨女手上竟然就有這么一大筆,這,這要是告訴老爺,老爺該怎么想啊。但是,若是他知道這是子女的錢,他一定不肯用的,左思右想,云氏還是對謝嫮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雖說有些不好,但此時也別無他法,張大人給的期限就在明天,是拖不得了,你這錢娘先收下,將來指定都會還你的,這事兒確實(shí)不能告訴你爹,他的性子斷容不得你們兄妹在外拋頭露面,這時要出什么亂子可不成?!?/br> 云氏一番思量后,還是決定聽謝嫮的,先把要緊事辦成了,其他一切以后再說不遲。 謝嫮把云氏送出了巽芳居。 五日后,謝靳成功收到了吏部下達(dá)的聘書,將一家子湊在一起吃飯,云氏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好菜,謝靳也確實(shí)是高興的,當(dāng)晚就多喝了幾杯,對三個子女都說了一番話,對謝莘和謝嫮說的差不多,就是讓她們一定要貞靜賢淑,他不會逼她們嫁給誰,全憑自己中意,謝莘聽得滿是淚光,謝嫮也是頗有感慨。當(dāng)真是重活了一世,人生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她上一世就從來沒有聽到謝靳說這番話,如今聽來,兩世的情緒都隨之而來,也不禁落淚。 謝靳對謝韶的期望比較高,希望他能和同輩那些才子學(xué)習(xí),李臻和沈翕的名字竟然也能出鏡好幾回,聽著是打算把謝韶往文路上驅(qū)趕了,謝韶一邊苦不堪言的聽,一邊無奈的安撫喝醉的謝靳。 *** 而此時,謝府三房的主院里,三房夫人孫氏驚訝的看著正在洗漱的謝權(quán),難以置信的說道: “老二這回竟然成了?” 謝權(quán)點(diǎn)點(diǎn)頭,也有些不太高興。卻也不能否認(rèn)這個事實(shí)。 “嗯。成了。聽說上了三萬兩,他早有這心,把三萬兩拿去李家,這事兒也該成的。沒想到那小子還有后招,張慶光和他是同科,據(jù)說當(dāng)年受過老二的恩惠,這回還真是看了情面,沒怎么開口,要三萬兩就給他辦成了?!?/br> 孫氏上前給謝權(quán)寬衣,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三萬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一直說老二沒出息,老侯爺不寵,可我見著也未必就是不寵,只是寵在臺面下,你不知道罷了。要沒有老侯爺?shù)闹С?,就他二房那出手,能拿得出三萬兩來?我看這事兒透著玄乎,老侯爺精明著呢?!睂O氏將謝權(quán)的外衣掛到了屏風(fēng)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說:“你說,老侯爺是不是想借著二房這事兒壓一壓咱們?” 謝權(quán)坐上了床沿,一邊脫鞋,一邊說道:“不能夠吧。我爹對我怎么樣我清楚的很,老大老二就算是嫡子又怎么樣,他們兩個的娘早死八百年了,現(xiàn)在這個老夫人又是繼室,更不可能幫他們了,老侯爺當(dāng)年不幫他們,犯不著這時候幫啊。算了算了,橫豎我這驗(yàn)封司的職位也拿到了,老二在稽勛司,那地方?jīng)]油水,虧他花了大錢進(jìn)去,有他后悔的時候兒!” 孫氏還是不甘心,又是一番念叨,謝權(quán)煩她,想起身去妾侍屋里,但又怕她第二天繼續(xù)念叨,干脆背對著她閉上眼睛睡了,心里也在琢磨老二這事兒到底怎么回事。 *** 定國公府老太君六月初九的生辰,請了歸義侯府上下,老太君與侯府老夫人那是姐妹,兩府就這么沾了親,雖然來往不多,但遇上事兒,也能算是老太君的娘家親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