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果然這牛牽到哪都是牛,這司馬焱煌長得再美也變不了仙人! 只聽他冷冷地斥道:“還愣著作什么?還不跟本王走?” 懷疑頓時化為烏有,蘭若才不舍得這么大聲的訓(xùn)斥她呢。 她沒好氣道:“去哪?” “主屋?!?/br> 他拋下了這兩個字就往外走去。 陽光灑在他身上,竟然憑添出幾分的落寞,他越走越遠(yuǎn),可是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獨,那么的蒼涼,讓左蕓萱的鼻中沒來由的一酸。 這不是他的府第么?這里住的不都是他的家人么?為什么他會這么孤單?全身散發(fā)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突然她想到了左家堡,那也是她的家,可是她在那里也一樣的孤單,寂寞,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襲上了她的心頭,她腳下加步了數(shù)步,走到了司馬焱煌的身邊。 “本王不需要憐憫?!彼蝗焕淅涞?。 “我也沒那么多愛心來憐憫你!”左蕓萱一愣后,暗罵他不識好歹。 他不再說話,下巴卻繃起了堅硬的弧度。 兩人一路不說話,倒也相安無事。 不一會就到了主屋,憑風(fēng)閣。 憑風(fēng)閣里人聲鼎沸,丫環(huán)婆子一個個穿著光鮮穿梭其間,跟司馬焱煌的松香院的冷清簡直是天上地下,兩個世界。 司馬炎煌剛一走進(jìn)去,幾個丫環(huán)就迎了上來,對著他行了個禮。 他冷著臉點了點頭,走到了中廳坐了下去。 左蕓萱一看,頭皮都炸了,這家子怎么這么多人? 諾大了一個大廳里竟然坐著上百個人,尤其是女人居多!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點是左蕓萱前世就知道的經(jīng)驗。 她走到了司馬焱煌的身邊,剛想坐下去,想到自己扮演的角色,遂很自然的站在了司馬焱煌的身后。 心里不禁鄙夷自己,敢情自己是當(dāng)丫環(huán)當(dāng)出癮來了?這么自覺? 司馬焱煌微微一愕,眼底劃過一絲的感動,稍縱即逝。 就是這一抹感動讓左蕓萱心頭一動,沒想到他這么容易滿足,只不過一份小小的體貼,就讓他有了感動。 他平時都生活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中??? 心也頓時柔軟起來了。 “坐吧,坐在本王的身邊?!彼钢磉叺奈恢茫疽庾笫|萱坐下來。 左蕓萱笑了笑,也不矯情,就算是在皇宮里也是有她坐的位置的,何況這個小小的王府?剛才不坐只是配合司馬焱煌,不想司馬焱煌丟臉,讓人說他連個丫環(huán)也控制不了。 她坐下后,打量起這屋里的人,只見一個個雖然端著笑容,但眼底卻神色各異。 看來這一屋子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看著富貴逼人,其實寂寞無邊…… 這幾百人的府里竟然沒有一個讓他感覺到溫暖的! 這與她的境遇何其相似? 她伸出了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才快速放下。 他看向了她,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她微愣,與他相處這么長時間,他雖然一直笑,但只有這抹笑意才最真! 對他也輕柔一笑,司馬焱煌也微愣,她的眼睛真是好看,如星星一樣的亮,更讓他的心為之一動的是眼底的溫柔。 不過想到這溫柔是對他流露的,他眼底閃過一道復(fù)雜的醋意。雖然她對待的仍是他,可是卻是他另一個身份,他吃自己的醋了! 他們之間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坐著的人的眼。 這時坐在主坐上的一個美婦看了眼她后,淡淡道:“煌兒,你身邊的姑娘是誰?” 左蕓萱冷笑,她在皇宮里鬧成這樣,她就不相信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是誰! “本王的朋友。” “朋友?”美婦的聲音變得尖銳帶著惡意的嘲笑:“怎么本妃聽說你是帶了個丫環(huán)進(jìn)府了?這朋友與丫環(huán)也差得太遠(yuǎn)了吧?” 這惡毒的女人,竟然想挑拔她與司馬焱煌的關(guān)系! 雖然她是被威脅進(jìn)府的,但既然進(jìn)了府,她自然跟司馬焱煌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的。 不過她并不答腔,懶得理這個女人,反正一切有司馬焱煌替她擋著,她沒有那份出風(fēng)頭的心情。 司馬焱煌冷道:“是丫環(huán)還是朋友只在本王的心念中,跟側(cè)妃有什么關(guān)系?” 美婦聽到司馬焱煌叫她側(cè)妃,臉頓時一白,哀怨地看了眼身邊的老王爺司馬擎宇。 司馬擎宇目色深沉的看了眼司馬焱煌,沉聲道:“不管是丫環(huán)也好,朋友也好,進(jìn)了府里總該對長輩行個禮吧?” 司馬焱煌面色一沉,就要說話。 這時左蕓萱突然一笑,悠悠道:“王爺……呃……那個什么姨娘,不好意思啊,我這輩子能受得起我的禮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太后了,不知道王爺您是想當(dāng)皇上呢,還是那個姨娘想當(dāng)太后? “撲”正在喝茶的司馬焱煌一口水噴了出來,差點噴到了左蕓萱的身上。 左蕓萱嫌棄道:“王爺,風(fēng)度!” “嗯,本王知道了?!彼抉R焱煌很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br> 頓時臉黑了一片。 這個死丫頭登鼻子上臉,假公濟(jì)私!司馬焱煌暗中瞪了她一眼。 司馬擎宇臉也黑得不能再黑了,這左蕓萱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要人的命! 如果傳了出去,他司馬擎宇想當(dāng)皇上,那么立刻就會被滿門抄斬了! 云側(cè)妃更是氣得不行,這個賤丫頭罵她是姨娘不說,還詛咒她死夫君!什么人能當(dāng)太后?沒夫君的人才會! 只不過讓這賤丫頭行一個禮來下下司馬焱煌的臉,她就給司馬家扣下這么個殺身之禍的大帽子,更是惡毒的詛咒她!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什么樣的人跟什么樣的人在一起,這司馬焱煌讓人討厭,連帶回府的人也是這般德行,讓人更討厭! 云側(cè)妃的眼中閃過一道恨意,轉(zhuǎn)臉對身邊的司馬擎宇卻弱弱道:“王爺……” 那樣子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讓左蕓萱不禁想這個女人跟云貴妃是不是一家子,怎么都是這把年紀(jì)了還能做出這種撒嬌的舉動。 象是感覺到她心里所想,司馬焱煌介紹道:“萱兒,這是父王的側(cè)妃,云貴妃的meimei,并不是什么姨娘?!?/br> 他有意將姨娘兩字說得更重些,唇間勾起了譏嘲的弧度。 還真跟云貴妃是一家子!怪不得如出一轍! 左蕓萱勾了勾唇道:“我就是一個江湖草莽,只知道非正妻者一律是妾!什么側(cè)妃不過是叫得好聽,說白了還不是妾?!” 云側(cè)妃一下氣得臉剎白,指都嵌進(jìn)了rou里,眼中萬丈毒芒狠狠地射向了左蕓萱。 左蕓萱冷笑,就這點眼神還想威脅她?以為她是吃素的?比這厲害百倍的眼神她都能炒吧炒吧當(dāng)補品笑納了。 司馬擎宇怒道:“左大小姐,本王敬你來者是客,可是你也別太過份,竟然當(dāng)著本王的面污辱本王的妃子!” “咦?”左蕓萱現(xiàn)出不解之色道:“王爺這話說的,我怎么污辱您的妃子了?我是摸了她的胸呢還是襲了她的臀?就算她肯我也不會愿意啊,我還是挑嘴的,不是什么阿狗阿貓都下得去手的!再說了,難道側(cè)妃不是妾還是妻不成?還是說王爺你喜歡寵妾滅妻?” 司馬焱煌差點又一口茶噴了出來,待看到左蕓萱警告的眼神,登時憋了回去。 這死丫頭,還真是毒舌無比,裝著粗魯就把云側(cè)妃埋汰的一錢不值,還把父王也說得不堪一擊,更是扣了個大帽子給父王。 不過…… 他的眼突然變冷,這司馬家寵妾滅妻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要不然母妃也不會早死,為什么這輩子對他好的兩個女人都命這么苦? “你……”司馬擎宇氣得全身發(fā)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弄了這么個貨來,簡直氣死他了。 云貴妃眼底的怨毒更盛了,對著司馬擎宇泣道:“王爺,您看看,妾身對煌兒再好,可是煌兒卻從來沒把妾身當(dāng)母親,現(xiàn)在連他的朋友都這么說,您說妾身還怎么活???嗚嗚……難道非要妾身把心掏出來才好么?” 司馬擎宇還未開口,就聽邊上一個女子笑道:“瞧jiejie說的,說得好象小王爺怎么著忤逆您似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府里除了老祖宗,小王爺把誰放眼里過?” 左蕓萱不禁看了過去,只見這女子年約二十出頭,一副妖妖嬈嬈的樣子,穿著打扮更是花枝招展,頭上亦是鑲金戴玉,聽這口氣該也是司馬擎宇的側(cè)妃或妾室之流,而且還頗為得寵的! 不然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開這口。 不過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話里話外不但諷刺了云側(cè)妃,又挑拔了司馬焱煌與老王爺之間的關(guān)系,說司馬焱煌連老王爺都不放在眼里。 云側(cè)妃怒道:“秦氏,本妃與王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王爺……”秦氏聽了云側(cè)妃的訓(xùn)斥,哀怨地看向了司馬擎宇,那樣子倒是多了幾份楚楚之姿。 左蕓萱看向了司馬擎宇,不知道他會怎么做,不過看這司馬擎宇就是個寵妾滅妻的主,估摸著會偏向年青貌美的。 果然只聽司馬擎宇皺了皺眉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計較?云側(cè)妃,你也是,你是一家之主,何必跟秦氏一般見識呢?秦氏,你往后不許這樣了?!?/br> 秦氏聽了一下笑了,嘴里嬌滴滴道:“知道了,王爺,妾身都聽王爺?shù)?。?/br> 末了還得意地看了眼云側(cè)妃。 云側(cè)妃惡狠狠地瞪著秦氏,這狐媚子不就是年紀(jì)比她輕么?眼睛長得更象那……那個賤人么?竟然勾得王爺?shù)幕甓硷w了! “母妃,兒子給父王與您帶了好東西,您看看。”這時一道男音打破了尷尬的場面。 左蕓萱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拿著一個錦盒走到了云側(cè)妃的面前。 男子相貌倒是相貌英俊,一副風(fēng)流倜儻的樣子,不過跟司馬焱煌這種極品級美男的一比,馬上就落了下乘。 尤其是一個男人竟然穿著桃紅色的錦衣,更是讓她汗毛直豎! 天啊,這是男人還是人妖? 再看那男子目色渾濁,眼下暗青,一看就是流戀于煙花場所之人,當(dāng)下更是惡心之極,看也不想看了,免得污了她的眼。 云側(cè)妃見兒子過來撐腰了,頓時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