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重錦奇道,“你當時在想什么?” 沒有說全,止戈卻聽明白了,笑著對重錦道,“什么都沒想?!?/br> 重錦也沒有追問下去,容貌可以是上天賜予的,氣度卻是后天養(yǎng)成的,止戈的氣度實在不像是在農(nóng)家長大的孩子,為什么出現(xiàn)在牙婆手里被買賣,重錦也不想追究,賣身契都簽了,現(xiàn)在自然是她的人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就見清風領著阿月掀開珠簾走過來,手里抱著一個匣子,上面上著鎖,匣子應該是有些年頭了,鎖也年頭不短了,上面卻是光滑的很,應該是常有人撫摸把玩所致,清風把匣子放到重錦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小娘子,這是從林嬤嬤屋里搜出來的。” 重錦托著下巴示意止戈,“把鎖打開?!?/br> 只有鎖沒有鑰匙,林嬤嬤身上沒有搜著,也不知道她藏在哪里,現(xiàn)在要打開也只能用一個辦法了,止戈抽出長劍對著鎖重重的一砍,銅制的小鎖頓時飛了出去,止戈收了劍,看了下重錦才上前把匣子打開,最上面是兩根價值□□的金步搖,下面是一摞地契。 重錦嘖嘖的伸手拿起兩根步搖,其中一根是鳳凰展翅的樣子,鳳凰的身上的羽毛全是用纖細如發(fā)的金銀絲攛促而成,精致絕倫,手稍微動彈一下,翅膀翩躚,彷如活了一般,甚至尾翼上鑲嵌了幾顆小小的紅寶石,鳳嘴張開,吐出一串三串流蘇,流蘇各色的寶石,在陽光下稍微一晃就是流光溢彩,單單看著就是價值□□。 另一根是寶藍吐翠孔雀步搖,應該是燒藍工藝里面的精品,艷麗的透明銀藍在陽關下面像是下一刻就能煙消云散一般,下面綴著的水綠色的翡翠珠子更是價值□□,波光瀲滟的綠色要把整個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這兩根步搖可謂是巧奪天工,美麗的不可思議,清風詫異的道,“這不是娘子丟的那步搖么……” 祁王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全都捧到她眼前,能得到的發(fā)釵衣服全都一股腦的送到了祁王妃面前,這兩支步搖就是其中最為價值□□的兩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丟了,祁王妃哭了半天,祁王為了怕再讓她傷心,命人再也不提這件事。 現(xiàn)在這兩只簪子去了哪里不用說了,就是那些找不見玉佩手鐲恐怕也是都進了林嬤嬤的腰包,只是這兩只發(fā)釵實在是太漂亮了,恐怕她實在割舍不下才冒著風險留下的。 重錦又拿起那疊厚厚的地契房契看了下,感嘆道,“這家產(chǎn)著實是豐厚啊。” 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一點。 隨手把地契房契全都扔了回去,“這下修葺王府的錢有了?!?/br> “清風,你去把胡管家叫過來?!?/br> 清風應了聲,退了出去,阿月留下了,低著頭站在原地,重錦對阿月說不上什么好感,惡感也說不上,當日阿月臨陣倒戈讓她有些意外,不過她也不是壓倒性的關鍵,她自覺的來長樂苑,重錦也召見她,讓清風去搜查林嬤嬤屋子的時候,阿月幫了大忙,林嬤嬤把這東西藏的結實,若是沒有她,把這個匣子從墻上的空格里面找出來要費更大的氣力。 重錦道,“我這里侍候的人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br> 阿月臉色一白,勉強道,“奴可以做一些灑掃的事情……” 重錦稍微猶豫了下,想起來什么一樣對阿月道,“這樣吧,我這里也不缺人,做些灑掃的工作也有點委屈你了,你去東平郡找安小郎吧,我會找阿爹讓他給安小郎修書一封,有些事情我不太容易出面,你去暗中幫我打探打探?!?/br> 阿月本來聽說重錦讓她去東平郡,以為她真的不待見她,想要遠遠的送開,誰知道最后竟然是峰回路轉,忙急聲答應,“是是,奴定然不會讓小娘子失望?!?/br> 重錦道,“不急,具體什么事情我到時候再吩咐你,我這里還有幾瓶祛疤的藥膏,止戈,你拿給她,等疤祛的差不多的了再走不遲?!?/br> 胡管家進來的時候阿月已經(jīng)感恩戴德的走了,她實在沒想到小娘子居然這么好說話,做夢一樣的走了,胡管家進來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的抹了把汗。 比上來進來的時候還讓他膽戰(zhàn)心驚,重錦威脅當時的在場人不得把當時發(fā)生的事情說出去,在場的人確實沒嚇的半死,絕口不提當時的過程,統(tǒng)一的說辭就是林嬤嬤深感愧疚,自殺謝罪,小娘子心善,不但不追究林嬤嬤的種種的罪行,還準許她入土為安,真的是太商量大度了。 只是當日的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或許或少的沾上了血漬,形容狼狽,面色蒼白,從長樂苑出來的樣子怎么都瞞不了所有人。 ☆、第25章 這般情形,就是傻瓜也知道哪里不對,而胡管家在和林嬤嬤一同掌管祁王府的同時隱隱站著上風,自然不是傻瓜,在清風喊他過來的時候胡管家簡直汗如雨下。 清風長的清秀,聲音也甜美,但是胡管家聽到后和聽到死亡宣讀書差不多。 正是林嬤嬤的突然死亡讓胡管家驟然警醒,這位可是殺人都不用償命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從來都是一句笑話,沒有圣人的準許誰敢動曦和郡主一根手指頭? 林嬤嬤已經(jīng)讓小娘子給砍了,現(xiàn)在又派人來找他…… 胡管家汗如雨下,差點張口就要拒絕,憋了半天,見清風一臉茫然,才終于頹然的揮了揮手,“走吧。” 進了院子胡管家就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草木茂盛的很,小路又彎彎曲曲,隔上幾步就看不清人了,只有揮劍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傳來,胡管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還沒到正屋,胡管家的后背就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了。 進了屋,見里面空蕩蕩的沒有想象中持劍相對的人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低著頭過去給重錦見禮,重錦隨手把那疊地契房契扔給胡管家,“你去按照房契上寫的地址派人去看看,盈利不夠的直接轉手換成現(xiàn)錢,盈利好些的,或者是鋪面位置比較好些的,就先留著,日后我有用,換成現(xiàn)錢后你自己先看看夠不夠修葺整個王府,都照著頂好的修,若是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br> “這無本的買賣做起來確實是痛快?!?/br> 胡管家表情的僵硬,笑的比哭的還難看,林嬤嬤剛死,小娘子這里就多了一堆地契房契還用得著特意說明是從哪里來的么? 最后還特意感慨一句,似乎還想接著做下去。 胡管家有一瞬間差點想把自己的全部家產(chǎn)都奉上,只求小娘子饒自己一命,家產(chǎn)再豐厚也抵不過一條命不是? 被人砍了,家產(chǎn)照樣落在了小娘子的手里,那才是到了底下都沒地方哭去。 胡管家小心翼翼的道,“小娘子,那地契呢?” 重錦,“先放在胡管家那里吧,改日胡管家派人先去看看到底是良田還是薄田之后再來回報我?!?/br> 胡管家滿頭大汗的出了長樂苑直奔自己的屋子,這屋子擺設甚至不比重錦屋子里的東西來的差,里面候著的小廝見胡管家一屁股坐下,后面的衣服被冷汗打濕的全都貼在身上,以為胡管家剛剛走的急熱的厲害,一時間找不到趁手的家伙,用手當扇子給胡管家扇風,諂媚的道,“師傅,外面大熱的天您走這么急做什么?又沒有什么要緊事,徒弟我昨兒個正得了件新鮮的東西,您感興趣的話我這就給您送過來。” 說著又忙不迭的抄起茶壺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胡管家一把抓過去,仰著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一點沒有平日的神定氣閑,喝的太急了,水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胡亂的抹了下,把手上的茶杯隨手一扔,里面還剩下的水頓時流了個干凈,茶杯在桌上滾了幾圈,險險的停在了桌子邊緣,茶水順著桌沿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水。 小廝嚇了一跳,他伺候胡管家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他現(xiàn)在總算反應過來了,胡管家現(xiàn)在的心情可能有些不太美妙。 小廝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叫了句,“師傅?” 胡管家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叫什么叫,叫魂呢!” 胡管家是真的傷心了,眼看著自己這些年掙下來的家底就要不保了,他再心胸寬大這個時候也愉快不下去,那一句話明明就是對他的警告! 胡管家這次真的苦笑起來,有氣無力的道:“你去把我那個帶鎖的匣子拿過來。”小廝聽話的往隔間走過去,靠近窗戶的地方放著多寶閣,上面隨意的放著一些東西,小廝熟門熟路的從一個陶罐里面掏出來一個烏木匣子,更小巧玲瓏的些,就像是女兒家的胭脂盒。 胡管家唉聲嘆氣,整個王府那么大,材料工匠都要頂好的,那點錢怎么夠??! 胡管家rou痛的打開那個裝地契房契的匣子,看到里面厚厚的一疊,隨手拿起來幾張,他對錦官城這地方熟悉的很,看了下大略位置就知道這正是已經(jīng)耕種了好些年的肥田,看下面還有好大一疊,“真的是個老不死的東西!” 真的比他還能撈錢! 不過心里稍微松了口氣,賣掉一些再補貼一些應該就差不多能把這一關抗的出去吧。 小廝這個時候也把那個巴掌大的盒子拿了過來,胡管家接過來,手顫抖的把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幾張薄薄的紙,這里面不到十張的紙真的是可憐的極了,這里面只有房契,地契是沒有的胡管家把幾張紙拿出來左右翻看了下,咬牙從里面拿出來一張,看也不看的遞給小廝,“你親自去趟,把這個宅子給賣了,壓低也無所謂,要盡快的脫手,只要現(xiàn)錢,不能拿鋪子或者田抵?!?/br> 小廝瞪大了眼睛,他可是知道這個盒子里面都是胡管家攢的棺材本,幾乎不會動用里面的東西,現(xiàn)在居然還讓他把一處宅子給賣了,這是怎么了? 胡管家本來就在心痛,現(xiàn)在還看著小廝拿著那張最大的房契呆愣愣的站著,更覺得堵心,揮了揮手,大罵,“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 小廝趕忙連滾帶爬的出去。 *** 重錦見胡管家走了,才意味深長的側頭對止戈道,“權勢固然讓人恐懼,當更多的時候,直接的暴力更容易讓人屈服?!?/br> 尤其是在實施暴力的人同時擁有讓人無法反抗的身份時候,只要不是想著日后顛沛流離,朝不保夕,都會乖乖的順從,尤其是在命和家財之間,只要不是真的傻,沒人會舍命求財?shù)摹?/br> 止戈笑著恭維,“小娘子算無遺策?!?/br> 重錦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算無遺策的神仙,這點事情算什么算無遺策,我雖然喜歡聽好話,但是不代表我喜歡聽謊話?!?/br> 止戈笑的更燦爛了些,“總歸,小娘子定不用再擔心整個王府修葺的事情,胡管家一定會給小娘子辦的妥妥的。” 換個新的管家多費事,只要這個管家沒讓她覺得討厭,接著用下去也不錯,而且在王府這么多年,她吩咐什么事情胡管家辦起來比其他人合她的心意。 重錦看了眼止戈的笑臉,“你以后還是在我面前就時常笑著吧,美人笑起來就是讓人心情愉快?!?/br> 止戈忍不住的笑的更大了,“是,奴一定遵命。” 重錦就喜歡美人,不然買人的時候先看的就是臉了,止戈的這張臉真的很對她的口味,拿起擱在一旁的書,隨意的道,“記得去練劍?!?/br> 即便喜歡看臉,但是一開始的初衷還是不能忘的。 胡管家這次沒再跑到重錦面前哭訴王府如何如何的窮困,沒幾天就把所用的匠人還有材料陸續(xù)的搬回了王府。 這么大的動靜,祁王和祁王妃不可能沒有感受到,祁王奇道,“胡管家不是說賬房一時間拿出來太多的現(xiàn)錢么?” 重錦道,“胡管家說是賬房那里算錯了,多出來一些余錢,我就想著府里的大多數(shù)的院子都敗落了,一些家具也都不能用了,正好這次讓匠人重新打造一些?!?/br> 祁王只是問一下,聽了重錦的解釋后都沒有再把胡管家叫過來問一下,至于祁王妃更容易打發(fā)了,實際上祁王妃現(xiàn)在還沒有從林嬤嬤死的通知中緩過來。 不得不說,林嬤嬤的人讓祁王妃松了一口氣,畢竟林嬤嬤越來越囂張的行為讓她感覺上面壓著一座山,平日里都是能不見就不見,現(xiàn)在死了,只覺得整個人都松快了,不用再擔心哪天再有人跑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說教一番,放松之后又有些自責,覺得自己這么想實在不應該了。 祁王妃擰著帕子對王mama的道,“林嬤嬤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就是她逼死了林大娘,也不一定讓她賠命啊……” 整個王府恐怕也只有祁王妃毫不保留的相信著重錦說的“事實”。 王mama聞言差點翻了個白眼,不過人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順著娘子說上幾句也沒有什么,王mama僵住臉道,“可不是么,林嬤嬤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 在重錦讓人過來說王府近來要整修的時候,祁王妃隨口答了句知道了。 重錦拿著整個王府的圖紙興致勃勃的想著如何改建,有幾處空置了好久的院子都敗落了,里面滿是灰塵,家具什么的通通不能用了,重錦看了下那處的位置,大筆一揮,胡管家把幾處院子全都推倒,挖空了引水了來種蓮花。 ☆、第26章 重錦動了動嘴,下面的人就開始跑斷了腿,胡管家開始當起了重錦的傳聲筒,來回的奔波,重錦的要求還特別的多,這天說蓮花池中心要記得要建一座湖心小筑,改日就說蓮花池的深度不對,再過了一天又是蓮花池的圍欄用什么質地,胡管家知道重錦存心折騰他,再有再多的不滿想想林嬤嬤也能壓下去了。 等重錦看胡管家半個月下來瘦了一圈,仙風道骨的味道越發(fā)明顯,只可惜眼底下兩個大大的眼袋半點也不像是餐風飲露的老神仙,重錦終于滿意了,不再折騰他了,胡管家兩天之內沒聽到小娘子傳喚他也松了一口氣。 整個王府幾乎是翻修了,除了關雎居和祁王的天然居沒有大動之外,整個王府幾乎煥然一新,沒什么用的院子幾乎都讓重錦推倒了,只留了三處待客的院子,挖出來的蓮花池引來的山上的活水,只有半人高,幾乎是清澈見底,池邊用漢白玉鋪了一層,又挖來幾顆百年的老垂柳,看著就覺得清爽至極,池底是灑了蓮子的,今年卻是有些晚了,來不及賞荷了,等到明年也許就能見到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美景。 其余沒有連在一起的院子推倒后一處改成了演武場,一處種滿了翠竹,竹林深處是用竹子搭建起來的一座竹樓,有些像少數(shù)民族的竹筒樓,不過更好一些,只上樓就要走三十三層臺階。 她這么折騰下來原先的錢自然不夠,胡管家咬牙又賣掉了一處宅子,胡管家看著短短時間內少了一半的棺材本差點抱著重錦的大腿淚流滿面的哀求,好在重錦沒有接著折騰下去,這些雖然看著用的功夫多,但是比起把所有的院子翻修一遍,再造上一圈全新的家具省了不少錢。 等時間邁入了六月份,拿到工錢的匠人才徹底的離開了祁王府,緊接著,重錦就收到了十多張?zhí)?,大略的翻了一下,有刺史夫人的,有韓家等當?shù)厥兰业?,當然這些帖子都是遞給祁王妃的,這群當家娘子親手下帖子不可能是邀請一個十歲的小郡主,邀請她的也有幾張,其中最為精致的一張是方家的大娘子,邀請重錦去游湖。 重錦想了想,把給祁王妃的帖子全都推了,寫了張?zhí)幼屓怂腿シ礁闶腔靥?,應了她的邀請?/br> 重錦還沒出過王府,她的身體一直嬌弱的很,一場風寒都可能要了她的命,祁王妃怎么舍得她出府去?況且錦官城的上流階層的人都知道這位曦和郡主身體弱,當時年紀又小,怎么會下帖子邀請重錦,邀請祁王妃的帖子全被祁王妃推了,更不用期待她親自帶著重錦去見各位貴婦。 實際上,這些年以來,祁王妃低調的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家都已經(jīng)習慣性的把這位王妃給遺忘了,直到今年,祁王府又是找工匠又是翻修引水挖池子,這么大的動靜偌大的錦官城不可能沒人注意到,都在思忖祁王妃到底要做什么 祁王曾經(jīng)無意間說漏口,是他女兒想要挖個池子來年賞花,并且極其驕傲的道整個王府的翻修都是她女兒一手打理的。 錦官城的貴婦們對祁王這個答案都保持懷疑態(tài)度。 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一直纏綿病榻,能把這件事打理的井井有條? 所有人都默認這件事是祁王妃在后面給她做臉,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祁王妃是想帶著曦和郡主一起融入這個圈子了? 在大昭,貴女都流行晚嫁,一般年滿十八歲,才會出嫁,定親一般及笄之后,而相看人家約莫是十一二,相看上兩三年篩選合適的人選直至確定到底是定下哪家,在祁王妃給小郡主做臉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這是不是要開始相看人家了? 十歲早了點,但也不算是太離譜。 為了探聽虛實,所有的貴婦開始不約而同的給祁王妃下了帖子,邀請祁王妃一起來游湖,更有和重錦年紀相當?shù)谋荒赣H示意給她下帖子。 只是誰也不想到,祁王妃把帖子都拒了,而曦和郡主卻接下了方大娘子的帖子,和錦官城的一眾貴女們一起去游湖,沒想到歸沒想到,曦和郡主初次亮相,怎么都要鄭重些,方娘子把女兒喊過了過去,準備囑咐她兩句。 方娘子出身并不算很好,長的也算多明艷,方大娘的五官隨了她,卻更清秀,長相遠遠不如她的庶妹來的明艷動人,卻又一股榮辱不驚的氣度,自幼聰慧,年僅十二歲書法已經(jīng)初露崢嶸,讓人贊不絕口,方娘子一向以這個女兒為傲。 方娘子讓方大娘坐下,沉吟片刻,問道,“明日曦和郡主和你等一眾游湖,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