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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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姑姑應(yīng)聲,方才走到門口,就與江氏打了個照面,瞧見她后頭捆綁著手,嘴里塞著布條的丫鬟,秀姑姑目光一頓。 “母親喚我來有何事?”江氏手中拿著一匹布,越過秀姑姑進(jìn)了屋子,仿佛沒有看見秀姑姑的異樣。對大夫人說道:“幸而我發(fā)現(xiàn)的及時,將這賤婢抓了個現(xiàn)行,得知送給清兒的布匹上動了手腳,離間我與jiejie的關(guān)系?!?/br> 說罷,將手中的布遞給秀姑姑:“這匹雖然比不得方才的布,卻也是難得的珍品?!?/br> 聞言,大夫人眼底閃過嘲弄,擱下了瓷碗:“弟妹客套了?!笨粗壍难诀撸嫔惶?。因為那個丫頭是秀姑姑的女兒。而秀姑姑當(dāng)年是伺候過她的人,出閣后才又回到了老夫人的身旁。 江氏做這一出,怕是沒有想要遮掩,就是要她發(fā)現(xiàn)而后找老夫人,江氏再來這一出,誤導(dǎo)旁人以為是自己下毒陷害她。 “這賤婢居心不良,jiejie說該如何處置?”話雖是說給大夫人聽,卻是為難的看著秀姑姑。嘆息道:“這賤婢嘴硬,咬死說她是去我房里頭灑掃。不過也是,謀害主子輕者杖斃,重者充軍,誰愿意承認(rèn)?” 秀姑姑面色發(fā)白,心里明白江氏恩威并施的逼迫她。若是幫助江氏,女兒就是去房里頭灑掃。若是向著大夫人,女兒就要送進(jìn)軍營做軍/妓。 內(nèi)心糾結(jié),一邊是恩重如山的老夫人,一邊是親生骨rou??粗畠合蛩缶?,秀姑姑霍然跪在地上道:“這毒……是我方才下的!” 紅杉瞳孔一縮,拼命的搖頭。 老夫人目光一沉,淡淡的說道:“松開嘴,聽聽她要說什么!”頓了頓,看著要反駁的江氏,冷笑道:“這里只有你一人之言,可有證據(jù)?” 江氏早就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一揮手,蓮花從紅杉袖中掏出兩包藥,遞到老夫人的跟前。尖利的說道:“證據(jù)確鑿,媳婦才敢來打擾母親。方才秀姑姑承認(rèn),不過是愛女心切?!?/br> 秀姑姑渾身發(fā)顫,慌忙辯解道:“不是,是我讓紅杉將藥粉放到夫人房中,離間您與大小姐的關(guān)系。” 水清漪多看了江氏一眼,她是要離間老夫人與大夫人之間的母女情。可惜,低估了秀姑姑的忠誠。 想到此,水清漪心里升騰著一股子怪異。覺得江氏不可能不了解秀姑姑,那她是為了什么?看著紅杉眼底的恨意與絕望。電光火石間,水清漪明白了江氏的用意。 她的目地就是利用紅杉對付老夫人!秀姑姑一死,紅杉喪母必定會失去理智,江氏再蠱惑紅杉老夫人在府中威嚴(yán)無人能犯,她一句話秀姑姑必定會無礙,只是不愿意。紅杉想到母親對老夫人鞠躬盡瘁,落得這個下場絕對會對老夫人生出恨意。 不出意外,老夫人會將紅杉留在身邊,這樣江氏對老夫人做點什么輕而易舉。并且,也牽扯不到她身上去! 老夫人目光陰沉,江氏有備而來,蒼老的嗓音帶著不忍:“杖二十,驅(qū)逐出府。” 江氏一怔,驚呼道:“母親,這不符合規(guī)矩!” 大夫人淡淡的笑道:“如何不符合規(guī)矩了?我出嫁之后,就將賣身契給了秀姑姑,讓她還鄉(xiāng)。秀姑姑感念母親的恩情,甘愿留下來伺候,并不是府中的奴婢。怎得能按照府規(guī)處置?” 江氏驟然收緊手中的繡帕,面色有一瞬的扭曲,深呼吸一口氣,冷笑道:“拿了府中的月例就是奴婢!”她沒料到萬事周全,卻在這檔口出了岔子! 就在這時,一道樸素的身影踏進(jìn)屋子:“大嫂說什么呢?秀姑姑可不是拿府中的月例,這十多年來,都是母親給的體己私房,與府中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江氏面部的肌rou抖了抖,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想要再說點什么,老夫人不耐煩的說道:“人老不中用,容易疲乏。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便散了吧。”擺了擺手,秀姑姑被人拖了下去。 江氏心有不甘,不肯離開,就聽到老夫人繼續(xù)說道:“語兒這事兒一時半會好不了,你盡心伺候著,中饋就轉(zhuǎn)交給你二弟妹。至于曲家的親事,暫且緩緩?!?/br> 二夫人喜上眉梢。 江氏卻面色大變,陡然拔高音量:“不行!” ☆、第三十四章 笨! 江氏立即反應(yīng)過來,想到方才的失態(tài),臉色難看。想要笑著緩和一點的氣氛,怎么也笑不出來,扯了扯嘴角,看著滿臉威儀的老夫人,眼皮子一跳,慌忙說道:“母親,曲家那邊已經(jīng)談妥了,華哥兒的婚事不能再拖。若是耽擱了,曲家怕是會惱了咱們,壞了親事?!?/br> 老夫人不咸不淡的說道:“華哥兒的事早著呢,你先將賬房鑰匙給老二家的,把語兒照顧好再說?!?/br> 江氏氣得渾身發(fā)抖,咬緊了牙關(guān),死死瞪著一旁不顯山不顯水的曹氏。雖然舍不得將管了十幾年的中饋交出去,但是老夫人話里的威脅之意明顯。倘若她握著鑰匙不放,就要黃了曲家的親事! 想到自家親娘的叮囑,摸出一串鑰匙,忍痛的遞給曹氏。皮笑rou不笑的說道:“弟妹,這家務(wù)龐大,可得算仔細(xì)了,莫要出現(xiàn)紕漏。” 曹氏豈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江氏素來視他們二房為眼中釘,處處擠兌,若是當(dāng)真將爵位世襲給了大哥,怕是更加容不下他們!為了兒女,曹氏也要搏一搏。 “嫂嫂,賬房先生和各個莊子里頭的掌柜,都是你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我剛才接手,不懂的地方到時候請教你,莫要嫌棄我叨擾了。”曹氏笑吟吟的說道。 江氏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喉間涌出一股腥甜,強(qiáng)壓下去,訕訕的笑道:“一家人說兩家話作甚?”看了大夫人與水清漪一眼,不甘心的扭頭往外走。 水清漪看了眼曹氏,曹氏對水清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一個丫鬟慌張的從外面跑來,眼見著與氣沖沖的江氏撞上,只見一道白光如閃電而過,‘嘭’的一聲,江氏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滑下去,坐在地上,腰背靠在臺階上。面色慘白,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冷汗,張開嘴,一口氣沒有回上來。 “夫人!夫人!”蓮花嚇得心驚rou跳,連忙攙扶著江氏起來。 “緩……緩緩……”蓮花這一扶,江氏痛得大叫,倒抽著冷氣,鮮血淋漓的手掌按在腰間,猶如萬根鋼針扎刺般的疼痛。 “快傳府醫(yī)!”水清漪看著白色毛發(fā)柔順貼在全身的雪貂,隨著它卷曲著身體蹲在她的腳下,毛發(fā)倒豎猶如一個雪球兒。一雙紅色的眼珠兒,濕漉漉的看著她,似乎在邀功。 不動聲色的踢了踢它,雪貂舉著前爪子抓了抓她的裙擺,水清漪下意識的抬腳避開,恰好看到木架上放著銅盆里的冰塊里,倒影著一抹垂落在懸梁的紅色衣袂。抬頭望去,撞進(jìn)那一雙似乎裹著冰晶透亮的眸子里,見他倒掛在懸梁上,墨發(fā)如瀑的垂落,沖她眨了眨眼。 水清漪微微一怔,腳下意識的放下?!爸ā奔饫慕新暎吮娙说哪抗?,全都看向水清漪的腳下。 水清漪垂頭,嘴角顫了顫,她踩在雪貂的爪子上,雪貂痛得側(cè)倒在地上,雙眼緊閉。 裝死? 水清漪想到這個念頭,睨了眼花千絕。見他聳肩攤手,無奈的搖頭。松開腳,見雪貂依舊一動不動,蹲下身想要檢查它的爪子傷的如何。但是想到它那一咬,動作有些遲疑。 “清兒?”大夫人知道是這只雪貂嚇得江氏跌倒,皺了皺眉,詢問的看著水清漪。 “這是花公子的愛寵?!彼邃艚K究是拿著雪貂的爪子看了一眼,見沒有大礙,起身又踢了踢它。 雪貂這會子沒有裝死,蹲在地上,前爪子合十的放在胸口處,粉色的鼻子微動,水光流動的眸子委屈的注視著水清漪。試探的伸出受傷的爪子,似乎在請求安撫。 水清漪眼角一抽,有其主必有其寵??粗蠓蛉溯p咳了一聲別過頭去,再度提腳,還沒有碰上,雪貂‘咚’仰倒在地上,高舉著爪子,繼續(xù)裝死! 這時,府醫(yī)神色凝重的進(jìn)來,稟告道:“老夫人,夫人傷了尾椎,怕是近一月要躺在床上休養(yǎng)。” 水清漪嘴角彎了彎,就見到大夫人含笑嗔怪的睨了她一眼。水清漪舒了口氣,擔(dān)憂的說道:“可有大礙?” 府醫(yī)嘆道:“若是安心靜養(yǎng),倒能全好。若是再傷著,恐怕不能夠下床行走。” 被抬著進(jìn)來的江氏,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的白了。泛青的唇瓣抖動著說道:“把這畜牲給我打死!” 手指筆直的指著裝死的雪貂。 目光銳利如刀的刺向水清漪,恨不得將她給分解了報仇! “誰敢動爺?shù)膶櫍俊?/br> 慵懶魅惑的嗓音輕飄飄的落在眾人的耳畔,夾著的凌厲之氣,令江氏膽寒。僵硬的看著翩然落下的花千絕,面龐如玉,淺淺的笑容愈加的幽深撩人。 雪貂嗖的躥到花千絕的懷中,血紅的眼珠兒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江氏被盯得頭皮發(fā)麻,眼底有著驚懼。看著花千絕步步靠近,兩眼一翻嚇昏了過去。 “還不將夫人抬下去,好生照看著?”老夫人心里明鏡似的,明白江氏跌倒是有蹊蹺的??粗蠓蛉伺c水清漪,這兩張七八分相似的容顏,略有些恍惚。 水清漪察覺到老夫人的目光,看到她渾濁的眼底一閃而逝的愧疚與疼惜,微微一怔,不明白老夫人為何會這樣看她? 因為將她拖入這一潭渾水? 隱隱覺得……不是! 探究的望去,老夫人已經(jīng)看向了別處,疲乏的說道:“你們先回去?!?/br> 大夫人突然抱緊了老夫人,微微哽咽的說道:“母親,女兒不孝,都已為人母,還這般讓您cao勞?!?/br>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看著水清漪道:“你們娘幾個,好好過日子,我這老婆子就放心了?!闭f罷,讓紅豆攙扶著回了內(nèi)室。 水清漪心中一動,看著老夫人背影蹣跚,眼角微濕。抬眼看著花千絕極美的鳳目里水波瀲滟,晃著手中的羽扇,敲在她的頭上,張唇吐出一字:“笨!” 水清漪一怔,摸著額頭,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花千絕神色一正,對緊擰眉頭的大夫人說道:“夫人有了身子,在下護(hù)送二位回府?!辈坏却蠓蛉司芙^,率先出府。 大夫人面色無波,只是淡淡的說道:“清兒,為娘不是自小養(yǎng)著你長大,卻是待你如親女。如今你的身份……有些事,你該要有分寸?!?/br> 水清漪頷首,與大夫人一同回了長遠(yuǎn)侯府。 趙mama攙扶著大夫人下馬車,不等繡橘動手,花千絕拉著水清漪的手下來。正好看到立在門口的常德,花千絕揚著眉。 常德面色冷冰冰的看著這一幕,走了過來,將手中的紅色庚貼遞給水清漪:“水小姐,您如愿了!” ☆、第三十五章 美男如玉 水清漪垂目望著常德手上的紅色庚貼,臉色鐵青,伸手接過:“多謝世子成全!” 常德抿緊了唇,世子交代他私下里給她,可瞧見她與花千絕親密的在一起,心里替世子抱不平。 難怪想方設(shè)法與世子退親,原來是相中了別的男人。 虧得世子為她著想! “水小姐將世子庚貼送還便是?!闭f罷,常德睨了眼花千絕,轉(zhuǎn)身匆匆離開。 水清漪看著手中的庚貼,突然覺得不可思議,這樣就割斷了與他的牽連?或許是來的太輕易,心里總覺得不真實。 “跟我走。”大夫人臉色變了幾變,冷冷的瞥了花千絕一眼,進(jìn)了府。 水清漪也無暇顧及,加快腳程跟了上去。到了大夫人的屋子,就聽到大夫人一聲怒喝:“跪下!” 水清漪收緊了掌中庚貼,跪在地上。 大夫人端著茶杯的手發(fā)顫,沒有想到水清漪擅作主張,婚期將近,暗地里背著他們將親事退了。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侯府的名聲盡毀是小,重要的是靜安王府?dāng)嗳徊粫屏T甘休! “你與世子婚期不足半月,人盡皆知,此時退親,你可有想過后果?你不惜名聲,可有替侯府想過……”說罷,大夫人眼底閃過失落,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也是,終歸你不是侯府女兒……”又怎能犧牲自己,護(hù)全侯府? 水清漪緘默不語。 她與侯府沒有感情,自然不會管他們的生死。但是這幾月與大夫人的和睦相處,多少生出了一些感情。 大夫人看著她溫順的跪在地上,眼底卻有著倔強(qiáng),不禁想到她的親生女兒。嘆道:“云景山有一處莊子,那是我的嫁妝,你明日便去散散心?!?/br> 水清漪動了動嘴角,吶吶的應(yīng)聲:“是。” 大夫人看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讓趙mama從箱籠里拿出庚貼和靜安王妃給水清漪的玉鐲。怔怔的看了幾眼,撫摸著小腹道:“送給靜安世子。” 趙mama一驚:“夫人!” 大夫人揮揮手,打斷趙mama的話:“那孩子我是真的生出了感情,這幾個月里,她幫助我許多。既然不愿嫁,我?guī)退换?,算是盡了這一段母女情份。” 趙mama想要勸阻,看著大夫人眼底淡淡的哀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手背抹了抹眼角,匆匆去靜安王府。 …… 水清漪一夜沒有睡,眼瞼下染著淡淡的青影。輕揉著隱隱脹痛的額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昨夜里想了許多,前世今生,具體想到了哪些,卻又說不出來。只隱約記得云景山大夫人給她做了嫁妝,那里還有靜安王府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