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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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蕭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鎮(zhèn)西侯夫人見鄭一鳴聞到了風(fēng)聲,怕夜長夢多,便尋了借口將蕭珮支開。 香琴伺候著鎮(zhèn)西侯夫人用膳,眼瞼微垂,輕柔的說道:“夫人,您也走了,恐怕無人能制住世子?!?/br> 鎮(zhèn)西侯夫人接過香琴端來的漱口水,不以為然的說道:“鳴兒與蕭珮是打小就有的感情,他眼里就沒有入過其他的女人。蕭珮不在的時候,他不是也娶了一個柔美賢良的女子?可惜是個福薄的人。肖惠這孩子,與南宮如煙有幾分想象,鳴兒見了也不會拒絕?!?/br> 香琴手微微一頓,端來了銅盆伺候鎮(zhèn)西侯夫人凈手。 “行了!你去張羅明日進(jìn)香的事宜?!辨?zhèn)西侯夫人用完午膳,都是要休息半個時辰,揮退了香琴。 “是?!毕闱贊M腹心事的退了下去。 …… 水清漪得閑,去了一趟永盛坊,巡視了一番,在酒樓落了腳。 掌柜的瞧見水清漪來了,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王妃,花公子在樓上,我?guī)^去?!?/br> 水清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到了二樓的雅間,花千絕正在與伏箏商議永盛坊空余下的幾間鋪?zhàn)?,做什么行?dāng)。 聽到門口動靜,花千絕抬眸,看到水清漪微微一怔,嘴角緩緩的上揚(yáng),將冊子合上,靠在椅背上:“來了?!?/br> “嗯?!彼邃艨粗~收拾東西走了出去,并沒有挽留?!澳阋恢弊≡谟朗⒎唬俊?/br> 花千絕沒有回答,目光灼灼的盯著水清漪,琉璃眸子顧盼生輝。良久,勾唇道:“王府住久了,心慌。” 水清漪沒有理會他,翻開他們方才討論的冊子,沉吟道:“我想將永盛坊剩余的鋪?zhàn)咏o盤出去?!?/br> 花千絕目光晦澀,并沒有搭腔。探究的視線如鷹一般銳利,似要將她給看穿。 水清漪垂目,避開了他的目光。 “為何?”花千絕喉間一時干澀,她之前那樣在意永盛坊,如今要盤出去。是打算回西越了么?念及此,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一顫。修長的手指,握成拳,壓抑著心底洶涌的波瀾。 “我要回西越,看一看我……母妃?!彼邃羯砩系亩疽呀?jīng)解去了一大半,見她的生母一直是她的心愿,她想盡快去一趟西越。若是有了身孕,路途遙遠(yuǎn)怕是對胎兒不利。 花千絕斂去了眸子里的輝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悸動。淡淡的說道:“陳家已經(jīng)得知你還活著的消息,并且已經(jīng)知曉你為人婦,卻沒有介意。已經(jīng)與父王商議,將你的婚事提上了議程。” 水清漪心中一驚:“怎么可能?” 龍玨不可能沒有與她商議,就擅作主張! 雖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如今的情況不一樣。倘若她云英未嫁,倒有可能張羅她的親事,但也會知會她一聲。 “你的未婚夫已經(jīng)啟程,在來東齊國的路上?!被ㄇЫ^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很詫異,沒有想到龍玨是堅持履行諾言?!澳愦蛩闳绾??” 水清漪眉宇間隴上了一抹清愁,嘆息道:“我斷是不會嫁進(jìn)陳家,我此生都會是長孫華錦的娘子。此番去西越,我也是想要盡快將陳家的事情處理好。卻沒有想到他們那樣的心急!” “是么?”花千絕眸光暗淡,此生都是長孫華錦的妻么?自嘲的一笑,這一生還有那樣長,誰知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故? 水清漪并沒有發(fā)現(xiàn)花千絕的異樣,沉吟道:“你攔截了陳家的馬車,無論如何,想法設(shè)法都不許他們來東齊?!闭f到最后,話里透著一股子冷意。 她已為人婦,殘花敗柳罷了。陳家這般堅持,恐怕目地是她身后的龍玨。 “嗯?!被ㄇЫ^應(yīng)下,沒有再自作多情的猜想她為何不將此事告訴長孫華錦,讓長孫華錦去處理,而是找他??峙滤皇遣幌胱岄L孫華錦太過勞累,盡量為他分擔(dān)一些。而他素來與她是‘好友’,自然而然的將這個任務(wù)交給了他。 水清漪心里難安,與花千絕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酒樓。 秦玉瑤早已得知了水清漪在永盛坊,馬車停在水清漪的馬車旁,等著水清漪??吹剿龓еC萍走了出來,給晚秋遞了一個眼色。 晚秋忙下車,去請水清漪。 水清漪睨了眼秦府的馬車,略微沉吟,便上了自己的馬車:“我該吃藥了,你們小姐有事,讓她到我的馬車上來?!?/br> 水清漪徑自上了馬車。 晚秋臉色微微一變,暗淬了一口,憤然的上了馬車,將水清漪的話轉(zhuǎn)述給秦玉瑤,末了咬牙道:“簡直是目中無人!” 秦玉瑤揪緊了帕子,臉色微微一變,想到她來此的目地,壓下了心里頭的不滿:“我們有求于人,莫要?dú)鈵??!?/br> “小姐,您就是太好的性子了!”晚秋心疼著秦玉瑤,小姐在她的眼中就是天之嬌女,人人追捧??扇缃?,水清漪竟是沒有放進(jìn)眼底。 秦玉瑤微微淺笑:“去吧?!?/br> 晚秋攙扶著秦玉瑤去了水清漪的馬車,掀開簾子,一股刺鼻的藥味沖得秦玉瑤忍不住想要干嘔。忙掩住口鼻,看著水清漪拆開一個藥包,將里頭熬好的藥汁倒在碗里,打開瓷瓶倒了幾滴血倒在藥汁里。 秦玉瑤心頭一緊,血——水清漪竟喝血! 面色微微泛白,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儼然忘記她一只腳已經(jīng)踏在了車轅上,整個人朝后跌去。 “小姐——”晚秋站在秦玉瑤的身后,撐著秦玉瑤的后背,將她推上了馬車。水清漪已經(jīng)將藥汁喝完,優(yōu)雅的拭去嘴角的污漬,看著秦玉瑤狼狽的模樣,眨了眨眼:“怎么了?” 秦玉瑤扯著嘴角道:“無事,腳滑了一下?!弊藨B(tài)優(yōu)雅的在水清漪的對面坐下。 水清漪眼皮子也不掀一下,捻著一顆蜜餞放在嘴里,壓去了大半的苦味。心里想著陳家的事,并沒有心思招待秦玉瑤。 秦玉瑤見水清漪沒有開口,低垂著頭,撫摸著一塊玉玦,自成了一個小世界,仿佛她不存在,是一縷空氣。緊了緊手指,扯出一抹甜膩的笑:“王妃身子還沒有養(yǎng)好么?瑤兒知曉一位大夫,醫(yī)術(shù)高超,最擅長治疑難雜癥?!?/br> “多謝了?!彼邃粜牟辉谘桑慌缘睦C萍嘀咕了一聲:“王妃,無雙公子給您的藥丸呢?吃了么?” “嗯,放在碗里一起喝了?!?/br> 秦玉瑤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那些個大夫在無雙公子的面前,顯然是班門弄斧。水清漪這般的打她的臉,為的是瞧她的笑話! 心中的恨意更深了,眼底閃過猙獰,淺笑道:“有無雙公子在,王妃的身子定會康健?!?/br> 水清漪懶怠回她,從壁柜中將伏箏拿來的賬目,翻開對賬。 秦玉瑤瞧出水清漪在趕人,也不再閑扯,直接道出了來意:“王妃,你上回邀請我去府中做客,怎奈我的腳傷著,便讓母親一人去了??赡赣H好端端的人,去了一趟王府,整個人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回府。你身為王府的主子,定是知曉我的母親因何傷著了?” “這件事我的確不知,在忙著繡橘的葬禮。后來沒有瞧見秦夫人,立即遣人去尋,在后山亭閣里尋到了?!彼邃粼捯粢活D,溫和的語氣陡然一轉(zhuǎn),略微凌厲的說道:“后山是王府的禁地,秦夫人與各位夫人一同去了后山,其余人都安然無恙的回來,唯獨(dú)秦夫人失去了蹤影,爬到了亭閣,被荒山的野獸所傷。這件事我也心中有疑問,想要詢問秦夫人去后山有何目地!” 秦玉瑤啞口無言,水清漪反咬一口,暗指別的人安分守己,所以全都相安無事。她的母親定是有目地,一個人上了后山,這才被獵物咬傷! “秦夫人的失蹤,許多侍衛(wèi)都在搜查,隨后發(fā)現(xiàn)靜安王府的寶物不見,至今未尋到。府中其他人都在花廳,并沒有動機(jī)?!彼邃酎c(diǎn)到即止,并沒有將話說穿。 秦玉瑤心口一堵,氣得渾身發(fā)抖。水清漪這是在指責(zé)她的母親偷拿了王府的寶物! “秦小姐有何事么?”水清漪適才想起,詢問著秦玉瑤的來意。 秦玉瑤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白牙,她來就是想要解母親受傷的事情,找水清漪討公道。而后她便大度的原諒,與水清漪交好,而后讓祖母看在她與水清漪關(guān)系交好的份上,收回將她發(fā)落到莊子上的命令。 如今看來是她異想天開了! 秦玉瑤不想自取其辱,打消了與水清漪交好的念頭?!爸皇莵韱枂柾蹂秤昧遂`芝,身子可好了一些?”在說到靈芝的時候,神態(tài)高傲,略有些施舍的姿態(tài)。 水清漪沒有開口。 “王妃,就是那朵蘑菇么?奴婢看著發(fā)白了,誤以為受潮起霉,洗了一遍,擱在庭院里曬著了呢。”繡萍仿佛想到了什么,仿佛做錯了事情,小聲說道:“原來王妃找的就是那朵蘑菇,奴婢錯拿了那朵白花給您。不知道這朵白花是什么,有沒有毒?。∨菊媸茄圩敬辣?,錯把白花當(dāng)作靈芝了。”說著,焦急的在壁柜里翻找,找到了一瓣,驚喜的說道:“小姐,就是這花?!?/br> 秦玉瑤心中嗤笑,果真是個土鱉,上不得臺面,連靈芝這樣的東西都不曾見過。倒是糟踐了那百年靈芝! 可瞧見繡萍略有些粗糙的手心上,那一瓣潔白無瑕,晶瑩剔透的雪蓮,淡淡的清雅幽香在小小的四方馬車?yán)锫?,不禁臉色大變。這才領(lǐng)悟繡萍話中的意思,她們壓根沒有把百年靈芝當(dāng)回事,不是沒有見過,而是好東西太多,她們不稀罕! “秦夫人傷得太重,恐怕需要好好補(bǔ)補(bǔ)身子。王妃是個心地好的,如今身子安好了,那靈芝秦夫人想必比王妃更需要,奴婢回去后便將靈芝給秦小姐送去。”繡萍斷然將秦玉瑤來尋水清漪的來意,當(dāng)作來討靈芝。 秦玉瑤面色赤紅,耳多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滿眼恨色。 有些坐不住了,訕笑道:“不,不用,王妃還有要事,我便不耽擱了?!鼻赜瘳幱行┞浠亩?。 水清漪看著晃動的車簾,嘴角微揚(yáng),露出一抹譏誚。揉了揉繡萍白嫩的臉兒,贊道:“不錯,長進(jìn)不少!” 繡萍紅了眼圈:“王妃,繡橘jiejie不在了,您的身邊只有奴婢這一個信得過的人。奴婢若再不知事,豈不是讓您給旁人欺負(fù)了去?繡橘jiejie斷然會罵奴婢沒得出息,連王妃都護(hù)不了!” 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痛楚,繡萍她是想要把繡橘的那一份,加倍的照顧她??! “王妃,您放心,奴婢就是拼死也不會讓這些欺負(fù)了你?!崩C萍眼淚掉了下來,她和繡橘是一起長大的,有一同給小姐當(dāng)值,感情極為的親厚。小姐沒有告訴她是誰害了繡橘,可她隱約知道是秦夫人! 水清漪喉間一哽,眼眶發(fā)熱,仰著頭,逼回了淚水。 繡萍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看著水清漪渾身籠罩著淡淡的哀傷,咬緊了唇瓣,她不該提起繡橘讓王妃傷心。正要說什么,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水清漪急忙抓著馬車窗弦,冷聲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車夫也受到了驚嚇,磕磕巴巴的說道:“王妃,有一位婦人跌在了路中央。” 繡萍連忙掀開車簾,看清摔倒在路中央的人,神色一正。在水清漪看來的時候,甩上了馬車簾子?!澳憧烊⑷送系揭贿叄^續(xù)趕路。” “怎么了?”繡萍的舉動,令水清漪起了疑。掀簾子去看,被繡萍拽?。骸巴蹂膺吶硕?,您還是不要露面。不然有人瞧見了,又要生事。” 水清漪緘默不語,清冷如井口深幽的眸子,一瞬不順的盯著繡萍。 繡萍被水清漪看得心慌,眸光閃爍,低垂了頭。 水清漪拽了一下車簾,繡萍這回沒有再阻止,松開了手。水清漪微微掀起一角,看著車夫拖著一個穿著暗紫色纏枝牡丹衣裳的婦人,朝一旁走去。而婦人淚盈于睫,凄楚的盯著馬車??吹今R車簾子晃動,一只素手撩開,眼前一亮,推開了車夫朝馬車跑來。 “清兒。” 喬若瀟看到水清漪,神色激動。待看著水清漪平靜無波的神色時,下意識的絞緊手中的帕子,局促不安的望著她。張了張嘴,想要喚,可想到那一別水清漪決絕的模樣,心中一痛。眼底的光彩如星火一般,漸漸的泯滅。 水清漪看著這樣的大夫人,再如何鐵石心腸,想到她的好,也心狠不起來。原本豐腴的體態(tài)削瘦了下去,保養(yǎng)得宜的姣好面容,如今面色憔悴暗黃,可見這段時日,她過得并不好。 “有事么?”水清漪口氣冷硬透著疏離,沒有了往日的關(guān)切親和。 喬若瀟敏感的發(fā)現(xiàn),心中隱隱刺痛,掩不住的落寞。搖了搖頭:“無事,母親就是想要看看你?!?/br> 水清漪唇瓣緊抿,母親這二字令她心中百種滋味翻涌。喬若瀟開始的目地是利用她,可后來也是真心相待。自己也將她當(dāng)成了親母一般的孝敬,可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令人始料未及。 喬若瀟這才發(fā)現(xiàn)她說錯了話,神色一慌,急切的想要解釋。 水清漪看著街道兩旁百姓圍攏了過來,目光一冷,將喬若瀟請上了馬車?!罢l讓你來的!” 喬若瀟眼睫顫了顫,不敢觸及水清漪那雙冷若寒潭的眸子。想到在長遠(yuǎn)侯府的日子,苦澀的一笑,水清漪素來聰明,有些事豈能瞞過她?吱吱唔唔的說道:“阿錦他如今要對鎮(zhèn)國公府動手了,清兒,你勸阿錦他高抬貴手,莫要趕盡殺絕。鎮(zhèn)國公府是百年公卿大族,若是沒了那一百多條的人命,都是無辜的!無論如何,鎮(zhèn)國公府都是你的外祖家,你心中再怨,那里也養(yǎng)育了你的母親。算母……姨母求你了,讓阿錦收手,放鎮(zhèn)國公府一條生路!” ☆、第一百四十九章 坑死你 水清漪驚詫不已,長孫華錦對鎮(zhèn)國公府動手?是替她教訓(xùn)還是另有其他事宜?直覺并非是她所想的那么簡單。 “你如今住在鎮(zhèn)國公府?”水清漪隨便起了一個話題,沒有了解事情始末,她不能許諾喬若瀟任何口頭上的承諾。 喬若瀟見她望過來,心里有了底。到底如今的水清漪不是當(dāng)初能夠舍生相護(hù)的水清漪了。還能將她請上馬車,興許是顧念著那兩年的情份。 “對。”喬若瀟點(diǎn)頭,面對水清漪心里是愧疚的。大姐為了她,背井離鄉(xiāng)遠(yuǎn)嫁西越。母親為了護(hù)住鎮(zhèn)國公府舍棄了大姐的女兒,因此害得大姐氣絕身亡。而她為了穩(wěn)固在長遠(yuǎn)侯府的地位,聽從母親的安排將水清漪接回府,從未曾想過為何這世間會有這般相像的人。 真相揭曉,她也曾怨念過母親,因?yàn)樗潦贾两K都知水清漪的下落,為何不告知姐夫? 為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利用水清漪,將她推入火坑? 可這一切都是母親為了她,她又有何資格怨呢? “長孫華錦從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何人,你來找我的時候可有查明真相?他為何要這么做?若是他‘刻意’刁難,我便奉勸你們讓鎮(zhèn)國公府在朝為官的人致仕,這樣避免了無妄之災(zāi)。倘若為了富貴,將這一百多條人命置之不顧,我也無能為力?!彼邃糇旖锹冻鲆荒ǔ爸S的笑,如今看來鎮(zhèn)國公府也是虛偽之輩??桃舛忠е亓艘?,喬若瀟怎得會不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