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dāng)嗑€的珍珠一般顆顆晶瑩的墜落下來，陡然話音一轉(zhuǎn)的看向素紅：“方才你口口聲聲是王妃將慕氏從七樓推下來，可惜不是，如今，你為了保住性命，便咬住是我指使你。既然如此，我且問你。我給了你銀子？讓你指控水清漪是兇手？當(dāng)時(shí)我與你是如何說的？你說出來給大家聽聽，給我評一評理！”

    素紅怔愣住，目瞪口呆的看向秦玉瑤。猛地掙脫嬤嬤鉗制她的手，從袖中掏出了一袋銀裸子，慌張的解釋道：“這是秦姨娘收買我的！她說只要出事了，我便站出來指控王妃?！?/br>
    秦玉瑤唇瓣微抿，嘴角緩緩的上揚(yáng)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沈夫人眉一皺，這只是說有事便可誣賴是水清漪，做偽證，并不能有力的得出兇手就是秦玉瑤。

    擺了擺手，讓人將素紅帶下去。

    “夫人，我都交代了！您別將我發(fā)賣去隨軍，我不要做軍妓！”素紅拼命的掙扎叫喊，想要擺脫這樣的命運(yùn)。

    水清漪眸光微閃，遞給繡萍一個(gè)眼神。

    繡萍悄悄的退了下去。

    萬淑雅震驚住了，張口結(jié)舌的說道：“外甥女，當(dāng)真是你??？慕氏她是你祖母的侄女兒，與你是親戚。她素來是個(gè)把不住門的，說話不中聽，咱們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見就是了！如今鬧出了人命，怕是不好善了了?！?/br>
    秦玉瑤見萬淑雅愈發(fā)的來勁兒，冷聲道：“姨母，你三番幾次將將罪責(zé)推到我的頭上，難道兇手是你？我可沒有錯(cuò)聽了去，慕氏也在嘲諷挖苦了你，受到羞辱你可跟兔子一樣躥到了前頭。而我卻是樓都未上，怎么著你都比我動(dòng)機(jī)大！”

    “你胡說什么！”萬淑雅尖銳的說道，指著秦玉瑤對萬淑萍說道：“meimei，你瞧瞧你都教養(yǎng)出什么樣的女兒出來？我這個(gè)做姨母的好心為她著想，她倒好，不領(lǐng)情也就罷了，竟是將臟水潑在我的身上！眼下我可曉得了，一只小白眼狼罷了，你這個(gè)做母親的話她都聽不進(jìn)去，又怎得會聽我這姨母的話呢？我可沒有冤枉你，方才那個(gè)丫頭也指認(rèn)你是背后指使人！”

    秦玉瑤面紅耳赤，怒火在心里翻涌，杏眼里跳躍著火光，厲聲道：“夠了！仵作在這里，沈府不是你撒潑的地兒！”

    秦玉瑤心里隱約有了底細(xì)，目光陰冷的瞟了萬淑雅一眼，若當(dāng)真是她動(dòng)的手腳，那么她胡攪蠻纏，也能解釋一二了！

    沈夫人本想看她們兩個(gè)起內(nèi)訌互撕，套出一些個(gè)消息，秦玉瑤倒不是個(gè)糊涂的，還知曉找仵作追查真兇。

    “張大人，你如何看？”沈夫人睨了慕氏一眼，心口憋悶的慌，眼底的冷意更盛。沈府今日開府宴請，便攤上了人命，怎么想怎么心塞膈應(yīng)。

    仵作拱手作揖，命人將準(zhǔn)備好的木盒子拿上來。

    眾人目光落在奴仆搬來的三個(gè)木盒子，微微皺眉，只見奴仆將木盒子擺在地上，里面裝的是白面粉兒。

    “諸位夫人得罪了，請將你們的腳踩在里面。”張仵作長得精瘦，細(xì)長的眸子蘊(yùn)斂著睿智的光芒。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無人上去。她們怕仵作判斷錯(cuò)誤，誤認(rèn)她們是兇手該如何是好？

    “你，過來！”張仵作指著秦玉瑤。

    秦玉瑤一咬牙，她沒有上七樓，不可能是她！

    眾人見秦玉瑤猶豫不定，似木雕兒一般佇立在原地。水清漪率先走了上去，將左腳踩在里面：“七樓的腳印該有我的，其他便也只有四層有?！?/br>
    張仵作并未因著水清漪排除了動(dòng)機(jī)，便疏忽。反而更為細(xì)致的觀察，與記憶中他判定的腳印對比，朝奴仆搖了搖頭。

    奴仆拿著竹片撫平腳印，站起身等著下一位。

    眾人見水清漪開了頭，似乎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害怕。一個(gè)接一個(gè)的將腳印踩上去，其中搬走一個(gè)相似的腳印，張仵作便寫下名字，命人重新再端一個(gè)木盒子上來。

    瞧著自己的鞋印被留下，寧伯侯夫人極為鎮(zhèn)定。反倒是江傅氏臉色微沉，眉宇間略有些擔(dān)憂。

    最后剩下的是萬淑雅與秦夫人、秦玉瑤沒有印。

    秦夫人看了萬淑雅一眼，將自己的腳踩進(jìn)白面粉兒里?？粗鴱堌踝鲹u頭，舒了一口氣。

    萬淑雅與秦玉瑤面面相覷，看著秦玉瑤眼底的譏誚，手指一緊，將絲帕擰成麻花，訕笑道：“外甥女兒，你還磨蹭作甚？”話落，將自己的腳踩了進(jìn)去。

    秦玉瑤也不拖泥帶水，與萬淑雅一同將腳放下去。

    張仵作細(xì)細(xì)的觀察對比了一番，沉吟了半晌，讓人將之前搬走的兩個(gè)腳印擺過來。

    萬淑雅心里咯噔一下，便瞧見張仵作寫下她的名諱，扔在她的腳印的木盒里，隨即弄散了秦玉瑤的腳印。

    眾人心中一驚，莫不是當(dāng)真冤枉了秦玉瑤？

    萬淑雅臉上的血色褪盡，臉上沒有了針對秦玉瑤的刻薄相，指著坐在四樓倚欄處的蕭珮道：“鎮(zhèn)西侯世子夫人還不曾按腳印呢！”

    水清漪冷笑道：“夫人怎得如方才的婢子一般，見著人揪著不放？”

    “王妃，咱們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諸位夫人都蓋了腳印，怎得鎮(zhèn)西侯世子夫人就例外優(yōu)待了？倘若當(dāng)真是她呢？你給鎮(zhèn)西侯世子夫人擔(dān)當(dāng)了么？”萬淑雅得理不饒人，緊咬著蕭珮與水清漪不放。

    蕭珮起身，足尖一點(diǎn)，翩然落下。在萬淑雅的身旁落下，萬淑雅立即閉了嘴。蕭珮是上過戰(zhàn)場的，殺人不眨眼，若是惹怒了她失手殺了她可就不好。朝一邊挪了幾步，含笑道：“世子夫人，你蓋個(gè)腳印，旁人也不會說閑話，你說是不是？”

    蕭珮冷哼了一聲：“你這樣一說，我還真的要享受這優(yōu)待！”雙手背在身后，巋然不動(dòng)。

    萬淑雅臉色微變，啐了一口，不再自討沒趣。目光落在她的鞋印上，目光閃了閃，不急不躁的在一旁納涼、

    張仵作第一個(gè)詢問寧伯侯夫人：“午時(shí)一刻在何處？”

    “四樓，我們姐妹三聚在一起話家常，府邸里一直在旁端茶倒水的丫鬟可以作證?！睂幉罘蛉瞬患辈痪彽幕卮穑钢巳和鈬囊粋€(gè)丫鬟。

    張仵作嚴(yán)厲的看向丫鬟，小丫鬟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說道：“是……奴婢一直在一旁照應(yīng)，用膳后夫人們便去了五樓，看府邸里的景致。還說了……攝政王偏愛沈大人，將這么好的府邸賜給了沈大人。當(dāng)初寧伯侯向先帝討要的時(shí)候，先帝說了何人都是不給的，要一直封府不開。而后回到四樓，便出了事兒?！彼咴谧詈竺?，看著慕氏疾速墜落?？粗绞系膽K狀，丫鬟的臉白了幾分。

    這樣的話，除了當(dāng)事人，一個(gè)小小的丫鬟如何得知？并沒有撒謊！

    張仵作挪開了寧伯侯夫人的鞋印，站在江傅氏的腳印邊：“你與寧伯侯夫人一起？中途并未走開？”

    “她們?nèi)ノ鍢堑臅r(shí)候，我頭暈，便沒有與她們一同，而是在四樓?！苯凳闲睦锞o張，喉嚨發(fā)緊，說話的聲音比平時(shí)小了幾分。

    秦夫人輕嗤了一聲。

    江傅氏臉色變了變，并未與秦夫人計(jì)較。

    “可有人能作證？”張仵作研究著江傅氏的腳印，用畫著刻度的木尺丈量長寬。

    “四樓人多雜亂，我也不知諸位夫人可有注意我。”江傅氏的心理壓力愈發(fā)的重，焦急的向幾位姐妹求助。

    人群里的人此刻更加的慎重，不敢輕易的站出來。一個(gè)不慎，便會惹一身葷腥。

    “你不是在樓上打絡(luò)子？”蕭珮突然開口替江傅氏解圍。

    江傅氏一怔，淺笑道：“我打的絡(luò)子還在我坐的位置上，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完工了。本是要套著銅鈴掛在樓頂上，風(fēng)吹著的時(shí)候它搖曳著定是極好看的?！?/br>
    張仵作吩咐助手上去拿。

    不一會兒，助手將打了一半的絡(luò)子拿了下來，遞給張仵作。

    江傅氏接了過去，指著手中的彩繩道：“這繩索是我讓府邸里的丫鬟給拿來的，可那丫鬟是誰，我并不記得?！?/br>
    張仵作沉吟了半晌，看著萬淑雅道：“你在何處？”

    萬淑雅緊張的撕扯著手中的娟帕，眼珠子四處轉(zhuǎn)動(dòng)，看著秦夫人道：“我一直同我meimei在一塊?！?/br>
    秦夫人心里怨萬淑雅，將臟水朝她女兒身上潑！她待秦玉瑤再不好，也終歸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容不得旁人欺壓。便也就沒有替萬淑雅遮瞞：“我見瑤兒許久不曾回來，擔(dān)憂她受到刺激做了傻事兒，便下來尋她去了。jiejie在何處，我并不知?！?/br>
    萬淑雅猛然看向秦夫人，目光控訴，凄楚的說道：“meimei，你是在怨jiejie方才訓(xùn)斥了瑤兒么？”

    秦夫人冷笑道：“我素來一便是一，二就是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一口咬定是瑤兒，幸得張大人明鑒，給了瑤兒清白。jiejie是清白之人，張大人也不會對你如何！”

    “你！”萬淑雅指著秦夫人，牙齒咬的咯嘣作響。尖銳的說道：“好??！你要見死不救，休怪我也不顧念手足情！”

    秦夫人面容平靜，眸子無波無瀾，并未因著萬淑雅的話，而興起波瀾。

    張仵作讓人將萬淑雅身旁的丫鬟給帶上來。

    萬淑雅臉色劇變！絞著帕子的手指泛白。再也無法鎮(zhèn)定，尖刻的說道：“大人！莫不是你也不知真兇是誰，牽連我身旁的婢子，認(rèn)定她是兇手？”

    張仵作肅穆的臉上鐵青，冷冷的瞟她一眼。

    萬淑雅被這一眼看的遍體生寒，牙齒打顫，噤了聲，再不敢喧鬧。

    婢子定定的站在原處兒，就是不愿蓋腳印。

    沈夫人看了一旁維持秩序的粗使婆子。

    從中走出幾個(gè)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抬著婢子在白面粉兒上踩了一腳。

    張仵作只看了一眼道：“將人拿下！”隨后對沈夫人道：“夫人，人命關(guān)天，我既然是來了，這兩個(gè)人我便要帶到衙門去交差！”

    沈夫人也不想處理這起子混事，點(diǎn)頭道：“也好?！鞭D(zhuǎn)而對身旁的管家道：“可有通知莫府？”

    張仵作道：“衙門會去通知。”

    沈夫人頷首，雖然是如此，但是人在她的府邸出事，她自然是要出面的。吩咐管家去莫府通知莫老爺，隨后看了慕氏一眼，對管家道：“清理好了，將明月樓封了?！?/br>
    “是！”管家領(lǐng)命，匆匆的離開去莫府通報(bào)。

    沈夫人看著萬淑雅與衙門官差扭打成一團(tuán)，一股子潑辣的兇狠勁。

    萬淑雅到底是寧伯侯府里的人，官差也不好動(dòng)武。只得用蠻力控制萬淑雅，可萬淑雅是個(gè)厲害的主，尖利的指甲抓傷了兩位官差的臉，撒潑嚎哭道：“就憑兩個(gè)破腳印便認(rèn)定我是兇手，有沒有天理？”

    沈夫人眉一皺，讓自個(gè)府中的粗使婆子上去。對付萬淑雅這種沒皮沒臉的越客氣，她便越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你若覺得冤枉，便去官老爺那兒去哭訴。你若信不過知府，我便只有勞煩沈大人，將你送到大理寺！”沈夫人說到最后，聲音已是極度嚴(yán)厲。渾身氣勢外露，讓殿內(nèi)的空氣都近乎凝滯。

    萬淑雅已經(jīng)被婆子鉗制住，本想繼續(xù)撒潑，可聽到沈夫人的話，臉上的血色盡褪，眼底露出了恐懼之色。大理寺的林云中林大人出了名的鐵面閻羅，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聽說能夠讓死人說話！更令人肝膽兒顫的是進(jìn)了大理寺，不脫一層皮，便休想出來！想到此，再也不敢胡來。

    張仵作拱手作揖，帶著人退了下去。

    沈夫人心中擔(dān)憂：“張大人，你有確鑿的證據(jù)？”

    張仵作笑了一下，指著已經(jīng)抬放到擔(dān)架上的慕氏，意味深長：“她給了我證據(jù)?！?/br>
    沈夫人徹底放了心，雖然對萬淑雅的做派瞧不上眼，卻也不想要平白冤枉了人。

    宴會不歡而散，眾人想起方才排查時(shí)，心有余悸，趕忙向沈夫人辭行。

    庭院里清靜了下來，只有水清漪與蕭珮留了下來。

    沈夫人撫了撫傾斜的珠釵，目光掃過水清漪，落在了蕭珮的身上：“萬淑雅看著人蠢笨，看著是見著人便咬毫無章法，可這卻是她想要的效果，混淆了視線。可卻不知，她從中攪合，只會讓人將目光更加的投擲在她的身上。許是做賊心虛，便急著脫困，加重旁人的嫌疑。”

    水清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方才素紅那丫頭不簡單，她只說了一半的真話?！彼邃籼ь^望著四樓，清冷的一笑：“您去接待客人時(shí)，我上了這四樓。視野廣闊，能將沈府都納入眼中。我恰好瞧見了那丫頭與秦玉瑤在水榭，秦玉瑤大約是怕旁人瞧著，交代了幾句匆匆走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走了之后，萬淑雅上來逼問了那個(gè)丫頭。方才你讓人將那丫頭帶下去，我吩咐繡萍去劫人了，想必她會如實(shí)交代了！”

    果真，沒過一會兒，繡萍臉色難看的走來。一言不發(fā)的站在水清漪的身后，撩開她散落的青絲，看著她肩膀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光。忙用帕子擦拭，將金粉拂落。

    “賤蹄子交代了，秦玉瑤讓她將金粉在伺候您用膳的時(shí)候，灑在您的身上。近身伺候，哪里察覺得了？誰人能像她膽大包天的趕在眾目睽睽下動(dòng)手？只是不知道這些金粉有何作用，秦玉瑤并沒有與她說?！崩C萍憤然道。

    “可有交代萬淑雅的事？”水清漪神色淡淡的睨了眼肩頭，渾不在意的拍打了幾下。

    繡萍眸光微閃，看了蕭珮與沈夫人一眼，低聲道：“萬氏她是受了慕氏的挖苦，動(dòng)了殺心。原先她不過是想要讓世子夫人出臭，后來改變了主意。她四處尋找慕氏，恰好在六樓瞧見了。便讓素紅去打探世子夫人的動(dòng)靜。素紅原是第一次做這樣害人的事，心里頭緊張，聽到王妃您邀請世子夫人上樓，便也沒有聽完后面的話，就焦急的跑到了樓上去告知萬氏。萬氏瞧著您上了樓，算計(jì)了時(shí)辰，將人推了下去。素紅站在外頭，瞧著只有您一個(gè)人，她慌了神，便偷偷的跑到了樓下，按照秦玉瑤最開始的叮嚀，府中出了事，便讓素紅指控您?！?/br>
    這個(gè)結(jié)果出乎了水清漪的意料，萬氏是針對蕭珮？打算殺了慕氏，栽贓蕭珮，一箭雙雕？

    “我不曾與她有恩怨，為何陷害我？”蕭珮覺得萬氏的想法，頗為的可笑。難不成是為了她的庶女？若是因此，萬氏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萬氏因?yàn)槟辉S世子納妾，鎮(zhèn)西侯夫人破費(fèi)了一番周折，最后給鎮(zhèn)西侯做了妾。她心里記恨著鎮(zhèn)西侯府，所以想替她的庶女出氣?！崩C萍將事情一一交代了。

    蕭珮嗤笑了一聲：“恐怕是失了她的利益，心頭不順，來尋我出氣吧！”既然滿腹心思的想要害人，再放她出來未免太過不讓人安生了，進(jìn)了監(jiān)獄，還是別放出來的好。

    沈夫人知曉了因果，長嘆了一聲：“當(dāng)真是造孽！”

    慕氏只因多口舌，便葬送了性命。

    “夫人，您還是請法師來府中做法。今日也算是正式遷府入住，發(fā)生這起子事見了血終歸是晦氣。信與不信，還是避免一番的好?！彼邃粽f了幾句話，心知沈夫人心里頭不舒坦，與蕭珮告辭了。

    蕭珮坐到了水清漪的馬車上，水清漪知曉她心里對鎮(zhèn)西侯夫人的作為心存芥蒂，倘若不是她，便也不會發(fā)生今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