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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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壓下心里頭的怒火道:“攝政王府分來的家產(chǎn),大嫂可有造冊入庫?” “弟妹,你這是什么意思?那些都是攝政王府給沖兒的損失,怎得能充公?”陳大夫人立即掉臉子,眼底噴射出火星子。 虞氏不疾不徐的說道:“未成家,未分家,所得的家產(chǎn)都是要充公。” 陳大夫人忘記了這一茬,臉色瞬間煞白,陳子沖的俸祿都是要交給公中。自然,這財(cái)產(chǎn)也不例外。陳大夫人底氣不足,身子隱隱有些發(fā)軟,哆嗦的說道:“等沖兒醒來再說?!?/br> 虞氏看著陳大夫人離開的背影,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擺飾,冷聲道:“捐了!” 吟霜忙將擺飾收起來,去當(dāng)鋪換了銀子,便將銀子捐到寺廟添香油。 這邊陳夫人還在考慮如何處理了這一筆銀子,金花焦急的跑了進(jìn)來,對陳大夫人說道:“夫人,不好了,安小姐勸寧遠(yuǎn)侯退了這門親事,要絞發(fā)做姑子去!” 陳大夫人一愣:“她為何不愿嫁?” “安小姐說她她親生母親不在身旁,繼母要照料嫡妹,多少會照料不周到。到底不是繼母肚皮里爬出來的,終究隔了一層。這些年她在您這里體會到母愛,在心里一直將您當(dāng)母親一樣的對待。她知她的身世配不上公子??赡魏胃改钢豢蛇`背,卻也不想被你厭棄誤會,甘愿做姑子終身不嫁?!苯鸹▽矘份嫉脑捲獠粍拥霓D(zhuǎn)述給陳大夫人。 陳大夫人幽幽的望著窗外飛雪,嘆道:“擇吉日去納采,定下婚期。” 陳大夫人眼珠子微微轉(zhuǎn)動,望向二房所在的方向,眸子里閃過一抹凌厲。陳子沖成婚,虞氏總沒有理由要了這豐厚的財(cái)產(chǎn)去! 金花一怔,同意了? “杵著作甚?還不快去!”陳大夫人極為的鬧心,心不甘情不愿。若不是為了護(hù)住這筆財(cái)產(chǎn)不打水漂,她說什么也不會同意安樂菁進(jìn)門。既然不好訂親,那么便將安樂菁拖死。反正陳子沖已經(jīng)納妾,倒也不急。 “諾!奴婢去知會老爺?!苯鸹ù掖业淖吡?。 …… 水清漪得到消息的時(shí)候,眉眼舒展開來,心情愉悅的煎茶。 今日進(jìn)宮了一趟,將圖紙交給皇后身邊的嬤嬤,交代了一些事宜,她便出宮回府。 落霞便將陳家與寧遠(yuǎn)侯府的事情如數(shù)告知她,不由的勾唇一笑,到底是小覷了安樂菁,不是完全的愚昧無知。只是她這樣鬧,過火了日后指不定會與陳大夫人鬧出矛盾。 水清漪手指摩挲著杯身,指腹觸感溫潤,不由的一笑:“你去添點(diǎn)油,安小姐怕陳子沖時(shí)日無多,嫁進(jìn)陳家便寡婦,因此而拒絕。”她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在陳大夫人的心里扎下一根刺,時(shí)日久了,這根刺動一動便刺心的痛,不拔不快。 落霞喜歡做這樣的事情,當(dāng)下就出去了。 含煙對水清漪說道:“謠言解除了,但是攝政王與魅王不知去了何處。” “每年這個(gè)時(shí)候他們都是會去冰潭探望母妃,傳言興起的時(shí)候,他們恐怕不知?!彼邃舻恼f道,他們兩人會去三至半個(gè)月不等。這期間誰也不見,什么消息也不聽,一心一意的陪伴在母妃的身邊。 她的身子骨太弱,根本就抵擋不住寒氣,便留在了王府。 事情的走向,一切都是按照水清漪布局的路線而走。 時(shí)光飛逝,轉(zhuǎn)眼便到了宮宴。 水清漪穿著大紅羽紗面鶴氅,白皙的面容泛著淡淡的紅暈,勝似三月桃花,嬌俏動人。 她到宴會的時(shí)候,人大多數(shù)都來齊。眾人看著攝政王的位置上,獨(dú)獨(dú)坐著水清漪一人,并未有多大的詫異。往年的冬至節(jié),攝政王府都是缺席。今年來了福安郡主,比往日好了些許。 水清漪獨(dú)坐一席,落霞跪在她的身旁給她換上準(zhǔn)備好的一套銀制餐具。將條案上的食物一一移到自己帶來的銀制餐具。 諸位大臣見狀,也并未覺得稀奇。因?yàn)閿z政王府的人不能以常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相比魅王龍幽,水清漪算是很正常的人。因?yàn)辇堄牟恢故遣途咭獡Q,就連他坐的椅子與條案都是要全部換下來。 水清漪肚子餓了,先吃了一些墊肚子。 一道陰影籠罩在水清漪的頭上,水清漪慢條斯理的吃完一塊糕點(diǎn),這才抬頭看向來人——安樂菁。 “宮里頭的食物做的可口精致,郡主的身份,配一個(gè)御廚才不枉費(fèi)了攝政王的身份?!卑矘份加Γ粗邃魲l案上精致的點(diǎn)心,眼底閃過嫉妒,上面點(diǎn)綴的果子,都是西部進(jìn)貢的貢品。 水清漪含笑道:“吃多了總歸是膩的,父王網(wǎng)羅天下名廚,一日三餐都是不同的廚子做出來,這樣吃著口感也新鮮。”言外之意便是御廚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安樂菁沒有討到好,嫉恨的說道:“郡主當(dāng)真是好福氣,不過菁兒要感激郡主退親,菁兒才得以有機(jī)會嫁進(jìn)陳家?!?/br> 水清漪不以為意道:“不用謝,雖然花費(fèi)了不少功夫,但是卻也成功讓你嫁進(jìn)陳家,也不算是白費(fèi)了力氣。你若要感激,便去感激我父王,若不是陳大夫人舍不得那豐厚的財(cái)產(chǎn)充公,也不會急于讓陳子沖成婚??申愖記_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醒不醒得來還說不準(zhǔn),世家嫡女誰都不愿意嫁?!闭f罷,對安樂菁綻放出一抹笑顏。 安樂菁尖利的指甲猛然刺進(jìn)掌心,尖銳的刺痛,她渾然未覺。憤怒的瞪著水清漪,未料到她自以為算計(jì)成功,卻未料到是其中也有水清漪的手筆! 可她有一事不明,不知水清漪為何要她嫁給陳子沖! “你難道不覺得‘親如母女’的人,反目成仇,很有趣?”水清漪話里帶著nongnong的諷刺,眼底的平和,仿佛已經(jīng)看到安樂菁未來暗無天日、慘淡的一生。 “你!”安樂菁面色青紫交錯(cuò),指著水清漪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喉間腥甜,她用力吞咽下去,死死的瞪著水清漪,恨不得將水清漪挫骨揚(yáng)灰! 水清漪看向殿外,驀地,目光一頓,落在一身風(fēng)華似踏月而來的長孫華錦身上,不扎不束的墨發(fā)被風(fēng)雪侵染成一片銀霜,更添風(fēng)骨。 安樂菁見水清漪盯著一處出神,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不禁屏住了呼吸,轉(zhuǎn)而冷笑,原來水清漪突然要退親,看上了夜錦? 眼底閃過一抹精芒,那是窺透別人秘密的興奮。安樂菁憐憫的看了水清漪一眼,朝顧小姐走了過去。 ☆、第十九章 冬至宮宴 顧錦心坐在水清漪對面,她的身旁還有另外一位少女。身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wù)桃\,發(fā)間一支七寶珊瑚簪。面容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diǎn)點(diǎn)在發(fā)間閃爍。 二人有說有笑,女子輕輕的捻著錦帕掩在唇邊嫣然淺笑,如明月生輝。 安樂菁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袁藝靈身上氣質(zhì)溫和,令人極為的舒心。眸子清澈毫無雜質(zhì),可以斷定她沒有心計(jì)。霎時(shí)間,安樂菁改變了主意。因?yàn)樗睦镏\劃著和顧錦心相比,袁藝靈更容易掌控。所以她將方才觀察來的消息,壓在了心底,待會尋著時(shí)機(jī)再與袁藝靈說。 可她卻忘了,生活里最大的就是變數(shù)。 安樂菁為人自負(fù),自作聰明。以為眼前的這一切,只她一個(gè)人看的明白。 顧錦心原以為安樂菁過來有話要說,只見安樂菁目光掃過袁藝靈,便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后,眸光微閃,移開了視線??粗囲`盈盈目光落在夜大人的身上,面若紅霞,不由得頓悟??磥矸婚g的傳聞屬實(shí),西北大將軍的掌上明珠戀慕夜大人。而且,西北大將軍有意將愛女嫁給夜大人。 只是,顧錦心看向?qū)γ娴乃邃?,她的目光一直凝在夜大人身上不曾錯(cuò)落半分,抿緊的唇瓣微彎,這可是一出好戲呢。 攝政王府與西北大將軍注定了因兒女而成為死對頭! 不知夜大人這朵‘花’會落在誰家? 顧錦心輕言細(xì)語的對袁藝靈道:“這次歸京不走了?” 袁藝靈搖了搖頭,烏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燦若星徽,盈盈氤氳著一層薄霧道:“父親說我已經(jīng)及笄,不能再留在邊城。日后便住在京中,多與你們往來。”驀地,袁藝靈身子身子僵直,呆呆的看著夜錦走在她面前的時(shí)候,腳步一轉(zhuǎn),走向了對面。 顧錦心將袁藝靈的神情盡收眼底,狀是無意的說道:“夜大人當(dāng)初在冰河救了福安郡主,后來聽聞他收留了福安郡主一夜。福安郡主被俘,他焦急的四處奔走,焦頭爛眉,緊張的很?!?/br> 安樂菁心陡然一沉,未料到顧錦心已經(jīng)看透。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心里迅速的想著補(bǔ)救的法子。 “那是自然,錦哥哥他為人面冷心熱,一個(gè)好端端的姑娘在他那兒失蹤,他必定要去尋人,好給攝政王一個(gè)交代?!痹囲`心思單純,卻為人靈慧動人,當(dāng)?shù)蒙先巳羝涿?。豈會聽不出顧錦心有挑撥的嫌疑?心里暗忖,她日后該要與顧錦心遠(yuǎn)著些好。 顧錦心倒也不急,嫉妒能令人智昏。除非袁藝靈放棄夜大人,否則便只能與水清漪為敵! 來日方才。 “夜大人為人品行端正,正是因此才得大將軍的賞識。”顧錦心不再開口。 袁藝靈捧著茶水,垂眸專心致志的品茶,心里如這杯茶水一般澀然。她自小便愛慕他,立誓要嫁給他為妻。她在西北的時(shí)候,聽聞他成親的消息,幾日不吃不睡,虛弱的昏厥在屋子里,乳娘發(fā)現(xiàn)后,這才撿回了一條命??捎帜茉趺礃??她不能棄阿爹不顧,阿爹為了她cao碎心,她那幾日折騰得阿爹白了鬢角。 在她等的無望的時(shí)候,得到攝政王妃失蹤的消息。隨后阿爹給她傳來消息,他的妻子是東齊國攝政王的嫡長女,與陳家有婚約,攝政王并不承認(rèn)水清漪嫁給長孫華錦的事,執(zhí)意認(rèn)定了陳公子。她欣喜若狂,修書給父親她要回來。 可是,到底是失望了。福安郡主退親,與他依舊糾纏不清。 嘴里不禁發(fā)苦,這一切,她輸便輸在‘不愛’!長孫華錦不愛她!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水清漪收回視線,長孫華錦帶著滿身風(fēng)雪,走到她的身旁。握著她的手,將錦帕放在她的手中。 “我有?!彼邃粑罩^,不肯接他的錦帕。 長孫華錦眉心微蹙,扳直她的手指,薄如羽翼的錦帕落在她的手心,淡淡的說道:“為我掃雪?!?/br> 水清漪望著他頭上的積雪,擰眉道:“進(jìn)殿時(shí)緣何不抖落了?積雪落在我殿中,冷?!弊詈笠粋€(gè)字,水清漪咬音極重。 “外面更冷?!?/br> 水清漪嘴角微顫,她若不曾會錯(cuò)意,若在外邊抖落積雪,而為他拂雪的人依舊是她! “常德呢?” 水清漪不想與他計(jì)較,殿內(nèi)燒了地龍,溫度高。他身上的積雪漸漸的化成水,洇濕了他的衣裳。抬手為他拭去順著他的墨發(fā)滴落的雪水。手指觸碰到他身上的錦袍,刺骨的冰涼,散發(fā)著濕氣。 水清漪挑眉:“外面下雨了?” “嗯?!?/br> 長孫華錦端著銀杯,飲盡茶水。干澀的喉嚨得到了緩解,輕咳了一聲,緊皺的眉頭舒展開。 水清漪敏銳的聽到他的嗓子沙啞,帶著nongnong的鼻音:“染風(fēng)寒了?”他漆黑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掩不住的倦色,仿佛在強(qiáng)打著精神,支撐著他來。 水清漪想到什么,伸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方才冰冷的額頭,火熱燙手。 “快去將這濕濡的衣裳換了,你怎得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水清漪心里莫名的升騰著一抹怒火,忍不住呵斥道。 長孫華錦勾唇流露出一抹極淺極淡的笑容,揉了揉她的青絲道:“不妨事,里面的底衣未濕?!?/br> 水清漪怒極反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坐正了身子,不再理會他。卻不知方才二人的互動,落在旁人的眼里是怎樣的震驚!不禁紛紛想起了前幾日房間的傳聞,忍不住猜測福安郡主私奔的人是夜大人? 長孫華錦我行我素,并未將旁人的目光放在眼里。他這樣做,無非是宣示主權(quán),水清漪是他的人! 水清漪這才意識到她剛剛做了什么,眼睫顫了顫,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眼前的酒盞。心里極為的不安,因?yàn)樗男袨榭爝^了思維,下意識的這么做,仿佛理該如此。 她想,當(dāng)初他們在一起生活的時(shí)候,他們之間相處很和諧吧? “安小姐背了黑鍋?!笨粗@一幕,顧錦心意味不明道。 袁藝靈捧著茶杯的手指發(fā)白,親眼看著原來真的是還會心痛,比想象中還要痛苦百倍,猶如刀絞。他們親密無間,動作那么的自然,仿佛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可事實(shí)上一年都未滿。 “顧家是書香世家,流芳百世,家教極為的嚴(yán)謹(jǐn)。我遠(yuǎn)在邊關(guān),聽聞唯獨(dú)顧家女子方能母儀天下,這是至高的贊譽(yù),足以見得顧家的家養(yǎng)??扇缃?,當(dāng)真是見面不如聞名?!痹囲`不疾不徐,緩緩道來。 泰山崩頂于前面不改色的顧錦心聞言面色大變,若是袁藝靈這番話傳出去,無論真假都會引起一陣熱潮。而她進(jìn)宮便是黃粱一夢! “我與安小姐素來交好,見她勢單力薄,不由得心生感慨?!鳖欏\心自圓其說,看著立在她身旁的安樂菁。 安樂菁臉上的笑容掛不住,顧錦心這是拿她作筏子,她自然是不愿的:“既然是傳言,便是不可信?!痹俣嗟慕忉?,安樂菁也不再說。顧錦心左右逢源,只要不觸犯她的利益,她才會給她一點(diǎn)渣子兒。如今西北大將軍的女兒,身份說起來與顧錦心不相上下,可顧家終究是矮上一截,只因西北大將軍手握重兵。 袁藝靈性子軟和,只要不激怒她,便會相安無事。若成了她的手帕交,自然能夠得到些許的好處,但是不代表她是個(gè)好糊弄的人。 顧錦心垂眸斂去眼里的狠唳,安樂菁這是要投靠袁藝靈了。心中冷笑,她倒要瞧瞧袁藝靈能否護(hù)得住她! 袁藝靈抬眼睨了安樂菁一眼,安樂菁示好的對她一笑。袁藝靈面色無波,垂頭品茶,誰也不知她什么想法。 安樂菁臉上的笑容一僵,卻是沒有計(jì)較。 驀地,袁藝靈站起身,吩咐身后的丫鬟幾句,走向了水清漪的邊上。對水清漪抿唇一笑,伸手將袖中的帕子遞給她道:“你袖口臟了。” 水清漪一怔,順著袁藝靈指著的方向,果真她的袖子不知沾了什么,漆黑一片。 “謝謝?!彼邃魧⒃囲`的帕子還給她,歉疚的說道:“這東西不知是什么,帕子沾染了若是洗不干凈會被扔了,這是小姐的貼身之物,我不好隨意處置了?!彼邃魪穆湎际种心昧艘粔K粗布,擦拭了一下,卻是沒有半點(diǎn)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