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第106章 結(jié)局 溫泉水滑洗凝脂。 曼妙的女體僅披薄紗,隨著走動輕紗飄拂,隱秘部位若隱若現(xiàn),帶出淡淡的馨香,在滿室搖曳的燭光下顯出極致的誘惑。 高嫻君還不到三十歲,她還很年輕,很美麗。當(dāng)然,侍奉過兩任皇帝一任太子的她也非常有經(jīng)驗,非常有風(fēng)情。 她知道怎樣取悅男人。 高嫻君從八重多寶格里拿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里頭躺著一支造型特別的簪子,簪頭極盡繁復(fù)之美,而簪身卻是開了刃的匕首形狀,在光線下閃閃發(fā)光,很利。 她把玩著這支奇異的首飾,面無表情地抬起頭,注視著銅鏡中美麗的容顏,緩緩舉起這支簪子,往喉嚨的部位慢慢插過去。 她當(dāng)然不是要自殺,只是在模擬而已,模擬著如何才能最快地用它殺死一個人。 “你別怪我,誰讓你下手太狠,不給人一丁點活路,”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鳳眸里射出冷冽的光,“即便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皇兒著想,有你們夫妻一日,我們母子便連一丁點盼頭也無?!?/br> “先殺你,斷她一臂。再殺她,得天下?!?/br> 對著鏡子,她緩緩將青絲挽起,將那支奇異的簪子以特殊手法小心翼翼地插/入發(fā)髻之中,然后對著銅鏡微微一笑,嫵媚多姿。 “太后娘娘,他來了?!?/br> 門外,她的心腹侍女輕輕敲了敲門通知,沒有說他是誰,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這座宮內(nèi)今天特地為他準備了“厚禮”。 高嫻君扶了扶發(fā)髻,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語調(diào)懶懶道:“讓他在寢宮等我?!?/br> * 顧樂飛知道,高嫻君故意找借口扣下他給妧妧的玫瑰花瓣,肯定沒好事。 不過他心情正不好著,完全不介意借此機會敲打敲打這位新出爐的太后娘娘,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座皇宮真正的主人,她該做的不是出幺蛾子,而是老實聽話。 什么,你說青梅竹馬的情分? 可笑,他連她爹都殺了,還談什么情分?即便她深居后宮,梅江約束宮人約束得緊,過了這幾日,她也該知道高延身死、高家男子盡數(shù)流放的消息。 不過依著她的膽魄,當(dāng)不會就此退縮,而是屢敗屢戰(zhàn)才對。顧樂飛很好奇,她打算用什么條件說服自己,放她一馬。 又或者……直接殺了他。 高嫻君會選擇哪種方式? 顧樂飛踏入太后寢宮的那一刻,放眼掃去不見一個宮人在殿內(nèi),他心里已經(jīng)隱約有了答案。顧吃顧喝帶著暗衛(wèi)在外頭候著,他沒讓他們進來。 知道這里有古怪,他卻面上不顯,只是坐在那兒,掀開茶蓋吹了吹,仿佛優(yōu)哉游哉地品茶。 直到淡淡的異香忽而在殿內(nèi)彌漫。 “顧郎,”一只白如玉的手臂輕輕繞上他的脖頸,有女人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軟軟控訴,“你好狠的心?!?/br> 顧樂飛眉梢微挑,抬手往那只繞著自己的手臂一抓,并沒用太大力氣,女人卻就勢身子一軟,整個人輕輕柔柔倒入他的懷中。她以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微微仰臉,朝他看去。 顧樂飛微微一怔。 懷中女人當(dāng)然容顏如花,只是那雙鳳眸淚光閃閃,盈盈瞧著他,仿佛控訴。 “我以為你會幫我的,顧郎,你忘了我們小時候么,”一行清淚從高嫻君的臉頰滑落,她將頭埋在顧樂飛的懷中,低聲抽泣,“小時候,你總是對我很好,無論如何也會幫我的。莫非到了現(xiàn)在,竟是如此狠心嗎?” 她靠得越近,那股異香就越重,顧樂飛隱隱感覺渾身發(fā)熱,便知這香氣肯定是宮中女人拿來爭寵的下三濫藥物。 然后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高嫻君除了披著一襲緋紅薄紗,里頭什么也沒穿。 顧樂飛只掃了一眼,便迅速移開目光,微微皺了皺眉。 莫非她竟打算以情打動他,甚至色/誘?可是……這不像是這女人的風(fēng)格啊。 “顧郎,你為何不說話?”高嫻君微微離了他的懷中,啜泣著問,那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半點不像侍奉過三個男人、還是一個孩子的媽的女人。 顧樂飛覺得她若是用的這招,就很無趣了。他頓時失去了和她交鋒的興致,神色淡淡道:“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太后娘娘。”她這樣坐在他身上,讓他覺得很惡/心。 連碰一下都覺得惡、心。 高嫻君以貝齒咬了咬唇,用小鹿般濕漉漉又膽怯的眼神望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不檢/點,可是、可是我只對你這樣的啊……顧郎,其實我一直喜歡的都是你,從未有過別人!”說著她忽而一個翻身,跨/坐在顧樂飛身上,右手一抽發(fā)簪,青絲如瀑,散落在高聳的胸部前,慵懶性/感非常。 “顧郎,顧郎……”她低低喘息著,猶如情動,輕輕喚著顧樂飛的名字,緩緩摟上他的脖子,靠近,再靠近。 隨著她的靠近,手中的簪子也越發(fā)靠近顧樂飛的后脖薄弱處。 “都說了,讓你滾,”顧樂飛猛地抓住她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捏住,表情凌厲而充滿譏諷:“高嫻君,不是每個男人都像司馬誠那么蠢。” 隨著他的手不斷用力,高嫻君細細的胳膊吃痛不已,那支握在手中的簪子終于拿不住,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高嫻君的表情也在此刻驟然一變,隨著她的周身氣勢變化,屋中原本旖旎的氣氛急轉(zhuǎn)直下,一時劍拔弩張,寒意刺骨。 她冷笑一聲:“顧樂飛,算你命大,不過,你以為你今天走得出我的寢殿?”她在宮中經(jīng)營多年,沒了神武軍,照樣有其他人愿意為她賣命! 顧樂飛譏誚地勾了勾唇:“哦?就憑……” “小白!” “此地危險!” 二人冷冷對峙之際,一個沙啞女音突兀響起,語氣嚴肅而焦急。 聽著這聲音,顧樂飛渾身霎時一僵。 他一個激靈站起來,猛地狠狠將懷里的高嫻君往地上一推,急急拍了拍衣服,朝殿外的聲源望去。 門外是司馬妧和她的軍隊,約莫兩百余人的黑衣甲士,個個拿著苗刀,殺氣騰騰。想來她是得到了太后有異動想要行刺的消息,匆匆?guī)粟s來。 她急急讓士兵控制住太后宮殿內(nèi)外,將所見之人不分青紅皂白全數(shù)拿下,然后匆匆往最里面的寢殿趕去。 結(jié)果…… 卻見高嫻君一襲薄紗裹身,以曖昧的姿勢跨/坐在顧樂飛的身上。兩人四目相望,顧樂飛的唇邊猶有笑意。 “你們在……干什么?” 司馬妧愣愣地開口,腦子一時竟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 完了。 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抬眼瞧見大長公主殿下怔愣的神情,顧樂飛后悔不迭,百口莫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他真想狠狠給自己一巴掌,剛剛怎么那么蠢,不把高嫻君及時推開! 肯定被妧妧看見了! 她肯定以為他和高嫻君怎么樣,肯定以為他花心亂來,肯定不會再理他了! 顧樂飛,你他娘的干嘛不把這個女人直接弄死,還有興致看她玩什么把戲,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 你是豬??! “妧妧,她將我引來,確實想要殺我,幸好被我及時發(fā)現(xiàn)!”顧樂飛慌慌張張從地上撿起那支可以做罪證的簪子,將鋒利的那一面對著司馬妧亮了亮,步伐匆匆地朝她走去,一面走一面下令:“把太后鎖起來,登基大典之前不得讓她出寢宮一步!” “鎖、鎖起來?”跟著司馬妧來的將領(lǐng)愣了愣,把太后鎖起來? 哪里來的蠢貨,聽不懂人話嗎?顧樂飛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壓低嗓音命令道:“戴上腳鐐手鐐,必要的話灌藥讓她一直昏睡到登基大典也無妨,明白了嗎?” “那、那登基大典之后呢?” 顧樂飛瞥了這蠢貨一眼,冷冷道:“你覺得呢?”還有必要讓她留下來嗎? “哈哈哈哈!”跌倒在地一直不起的高嫻君忽而狂笑起來,她站起身來,毫不介意向上百個男人展示她自己的身體,甚至帶著得意的神情朝司馬妧挑釁道:“司馬妧!你看看啊,這是你永遠也擁有不了的身體,沒有一絲傷痕的光滑,讓男人瘋狂的胸、腰、屁股,無可挑剔的完美!這些你有嗎?司馬妧你有嗎?” 聞聲,發(fā)愣的司馬妧轉(zhuǎn)頭朝她看去,雖然知道她是刻意挑釁,可是不知怎的,想起剛剛那一幕,仿佛應(yīng)證高嫻君所說。 她有些憤怒,又感到難受。 “還不堵住她的嘴!”顧樂飛的臉色簡直不能更難看:“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 “司馬妧,哈哈哈!顧樂飛愛的是我,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他今日來寢殿,就是特意來同我幽會的,”高嫻君的嘴比士兵的行動快得多,她得意地捂著胸口咯咯笑起來,“如你這般不解風(fēng)情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喜歡呢?我看,你……唔唔!” 她話未說完,便被士兵按在地上,強行用布塞住了嘴。 顧樂飛冷著一張臉,站在他身邊的司馬妧始終一言不發(fā),安靜得可怕。這讓他的心更加慌亂,根本不敢去側(cè)頭看她的神情,偏偏這么多人都在看著,他只能以冷酷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不安。 “割了她的舌頭。”顧樂飛將那支鋒利的簪子遞到領(lǐng)隊的將領(lǐng)面前:“就用這個?!?/br> “唔!唔!”高嫻君終于慌亂起來,她猛地睜大眼睛,想起身說什么,卻被士兵強行按了回去。雖然她的身體著實誘人,可是大長公主和駙馬全在這兒盯著,沒有哪個士兵敢揩油,只恨不得能打暈她。 將領(lǐng)接過簪子,微愣:“駙馬爺,這個、這個足夠利嗎?” “不利,那就慢慢割,”望著在地上狼狽掙扎的女人,他覺得曾經(jīng)和她有過的青梅竹馬簡直是恥辱,是他的愚蠢,因而臉色更加冷漠,“不著急,悠著點割,反正登基大典上也不需要一個說話的太后?!?/br> “不用了?!彼抉R妧忽然開口。 “直接殺了吧?!?/br> 顧樂飛微微一怔,轉(zhuǎn)頭向司馬妧看去,可是她卻根本沒有看他,拍了拍她身旁將領(lǐng)的肩:“和梅總管知會一聲,做好善后,說是太后娘娘畏罪自殺,辦得干凈些?!?/br> “是,屬下領(lǐng)命?!?/br> “嗯,”司馬妧點了點頭,扭頭看了高嫻君最后一眼,淡淡道,“我本來很佩服你的魄力,可是道不同,而登基大典也并不一定需要一個太后?!?/br> “唔!唔唔!” 高嫻君頭發(fā)散亂,她在說什么沒人能聽懂,司馬妧也沒有興趣聽。她知道高嫻君的話都是胡說,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第一次這樣不理智地想要殺一個人。 這樣很不好。她如此想著,卻根本不想待在這里,連看也不想看顧樂飛一眼,轉(zhuǎn)身朝殿外走去,毫不留戀。 “妧妧!”顧樂飛見她轉(zhuǎn)身離去,急得高聲喊了她一聲,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點兒抖,而前面的女人連腳步都沒頓一下,往前從容走著。 完了完了,她生氣了,她肯定是生氣了! 怎么辦? 她很少生氣的,可是一生氣就……你看她生呼延博的氣,呼延博的人頭就被她掛城頭了,她生司馬誠的氣,司馬誠就掛了被她□□了。 現(xiàn)在,輪到她生自己的氣了…… 怎么辦? 顧樂飛慌得不知所措,匆匆丟下一句:“那啥,這里交、交給你了,顧吃顧喝,幫襯著點,還有,別跟來!”說著就慌不擇路地往外跑去,邊跑邊毫無儀態(tài)地大喊:“妧妧,等等我,我可以解釋?!?/br> “你別生氣啊妧妧!” 望著從優(yōu)雅一秒變狼狽的駙馬背影,將領(lǐng)愣了愣,回頭瞥見駙馬的心腹隨從無奈的眼神,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窺見了大靖如今最尊貴的夫婦鬧別扭的一幕。不由得尷尬地咳了兩聲,警告屬下:“老實干活,今天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