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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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天翁重新停在了門口的槲寄生上,看起來有些費(fèi)腦筋:“嗯……等等,你說這些人類都中了詛咒,所以你們來找我?” “是的,德魯伊先生。”埃文說到這里,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這樣稱呼這位德魯伊,似乎不太禮貌,“請問,我們是否有幸能得知您的名字?” “哦,名字啊?!钡卖斠琳f,“你們沒那個榮幸?!?/br> 埃文:“……” 信天翁在巨大的樺木上蹦蹦跶跶,似乎正在冥思苦想。 這位德魯伊大師的脾氣相當(dāng)古怪,但看起來他似乎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是否要幫忙,這不由讓埃文心里產(chǎn)生了希望。 過了一會兒,信天翁還沒有想明白結(jié)果,但似乎陡然又對旁邊臉色不太好的修士起了興趣:“喂,那邊那個人類。你走過來我瞧瞧,你是個牧師?” 塞西斯無措地看了一眼埃文,受到埃文鼓勵的目光后上前了一步,他抬頭看著這只會說話的信天翁。 德魯伊看出來他的臉色相當(dāng)古怪,像是看著一個魔鬼,而且是一個邪惡、狡獪、充滿危險(xiǎn)的魔鬼——這眼神德魯伊曾經(jīng)從數(shù)不清的神職人員身上看到過。 這個年輕修士讓他想起了以前被追趕和驅(qū)逐的日子。 那種過街老鼠一般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了今天,也絲毫看不到能結(jié)束的希望。他隱姓埋名,在這里與世隔絕地生活了將近二十年,難道是為了成全這個恨不得燒死他的牧師的賢名嗎? 德魯伊打開自己的翅膀保持著平衡——仿佛雄鷹捕食之前饒有興趣地看著獵物一般,與年輕的修士互相對視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你們想要得到我的幫助,沒有問題,但我有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埃文看出塞西斯的無措,上前一步主動問道。 但德魯伊只是緊緊盯著年輕的修士,直到塞西斯不得不主動問道:“……是什么條件?” 信天翁拍打了一下翅膀,發(fā)出嘎的怪笑:“很簡單,修士,代表教廷向我道歉?!?/br> 四周忽然有些靜了,德魯伊饒有深意地說道:“向我道歉吧,修士,我只要你的幾句話,就去解除詛咒。詛咒對我來說不難,你知道嗎?但我就想親耳聽見教廷里出來的人承認(rèn)錯誤,承認(rèn)你們對異教徒的迫害是不正當(dāng)?shù)男袨椤?/br> 塞西斯脫口就拒絕道:“不,那是正義的行為,絕不是錯誤?!?/br> 德魯伊再次笑了一聲,步步緊逼地說道:“那詛咒怎么辦呢?那些人類就放著不管嗎?牧師,還有你——圣騎士,要是沒有這詛咒,你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要來求一個德魯伊吧?” “不,德魯伊先生?!卑N臒o奈至極地說道,“我從沒有這樣想過,德魯伊同樣是值得尊敬的施法者,信仰的區(qū)別不能作為判別善惡的根據(jù)……” “說的好!我有點(diǎn)喜歡你了,精靈?!钡卖斠脸了剂艘粫汉蟮?,“但是我又想了想,我要是拒絕幫助那些居民呢?你是不是就覺得我邪惡得無可救藥了?” 圣騎士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居然有種在和小屁孩對話的錯覺,但最后只是搖搖頭苦笑道:“我們希望你能夠幫助那些無辜的人,但這不是強(qiáng)加在你身上的義務(wù),德魯伊先生。如果你可以伸出援手,我們會感激你的義舉;如果你沒有這么做,我能夠理解你中立的立場,或別的顧慮,絕不因此構(gòu)陷你為邪惡的?!?/br> “真好,精靈,你活了多少年?我好久沒看到這么棒的話啦。如果你不這么漂亮,我們估計(jì)能做朋友!”德魯伊說完便大笑了起來。 一只信天翁仰頭大笑的樣子別提有多么古怪了。 更古怪的是,他笑到一半時,忽然又生氣了:“那你為什么要去做一個圣騎士,精靈!好好信仰你的月神不可以嗎?我最討厭教廷的人了!” 接著他忽然又想起了塞西斯:“那邊那個臭牧師,你想好了沒有?你要是肯說‘對不起德魯伊爺爺,都是我們教廷的錯,我們捕獵追殺異教徒都是大大的壞事,月神是位慈愛的神明,自然之道也有它的精髓……’,或者多說幾句,我說不定就原諒教廷了!” 他們都看向塞西斯,而這位神圣光明教會的年輕牧師已經(jīng)木然站了很久很久。 這些對話都無法傳入他的耳中。 塞西斯死死看著這位變化成了信天翁的德魯伊。 他的眼里既有憤怒、失望,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好像終于找到了踐行自己的諾言、守護(hù)自己的信仰的機(jī)會一樣,在寂靜當(dāng)中,他擲地有聲地說道:“錯的是你,異教徒!父神是世上唯一的神明,你們崇拜和追逐的所謂月神都是一場鏡花水月,你們信仰的自然之道都是惡魔流傳出來迷惑人的東西!而你們卻沾沾自喜,不知悔悟—— “還不清醒過來嗎!異教徒,這個道理就好像天上的太陽一樣明顯,你們?yōu)槭裁床豢咸ь^看一眼、救救自己呢?寬宏仁慈的父神時刻都在敞開他的懷抱,原諒他的誠心悔過的子民們,你難道看不見嗎?” 樺木林中陡然寂靜了一瞬,埃文低聲喝止道:“塞西斯!” 修士臉上滿是激動的紅暈,猛然張開他的雙臂,狂熱地呼喊道:“我們在天上的……父?。 ?/br> “父你個大頭鬼!”德魯伊憤怒地大叫了一聲,“你們這群圣職者除了站在別人的地盤上傳道和洗腦,就只會迫害別人了嗎!” 巨大的信天翁一拍翅膀,沖天而起,盤旋在樺木高聳的樹冠上。鳥類的鳴聲貫徹了天際,接著這樺木林中忽然間吹起了風(fēng)。 信天翁拍打著長達(dá)半米的翅膀,憤怒使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咆哮的狂風(fēng):“從我的地方滾出去——” 平地狂風(fēng)瞬間在這片樺木林中呼嘯而起,剎那間飛沙走石,枝葉狂舞,暴風(fēng)險(xiǎn)些將塞西斯直接掀起。 埃文千鈞一發(fā)地抓住了修士,兩人躲在一棵樺木背后,狂風(fēng)仍撲面而來,帶著飛葉和塵土撲打在臉上,根本連眼睛都難以睜開。 埃文勉強(qiáng)立定在地上,感覺整個人差點(diǎn)要隨著塞西斯一起飛到半空中去,不斷有石塊擊打在身上,眼前幾乎昏黑一片,只有風(fēng)聲灌滿了耳膜。 這陣狂風(fēng)持續(xù)了有幾分鐘那么久,就在埃文決定撤退的前一秒,德魯伊忽然收起翅膀,停在了樹冠上。 風(fēng)聲毫無預(yù)兆地停歇了,只余這里的白樺樹們?nèi)栽趽u晃不已。 圣騎士松了一口氣,這時他身后的塞西斯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臉上被不知什么東西劃出了兩道血痕。埃文檢查了一下他的生命體征,替他治療了這些輕傷。 剛歇了一口氣,埃文就聽到那只信天翁拍打著翅膀,飛到一棵樺木上,心疼地說道:“噢,對不起,對不起……我一下子沒有注意,風(fēng)太大了?!?/br> 埃文回頭看去,見到信天翁收攏雙翅停在地上,看著一棵剛栽下的小樹苗——它歪歪扭扭,被這狂風(fēng)吹得□□出了脆弱的根系,差點(diǎn)就要離開土壤。 德魯伊停在這棵小樹旁邊,繞著它蹦跶了兩圈,沮喪地低聲道:“都怪那個教會……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這么生氣了。小乖乖,你等一下,我這就把你重新安置好?!?/br> 埃文遲疑地站在原處,心中斟酌道:他對這片樹林的感情太深了,他喜歡并同情著這些生靈……有沒有可能激起他對人類的同情?我該怎樣說服他? 但就在他想出辦法之前,背對著他的德魯伊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強(qiáng)忍著怒火,近乎咆哮地說道:“快滾,精靈,看在你說的話還不錯的份上。我不會救那些人類的,人類對我而言就像一種害蟲——他們從自然當(dāng)中攫取了這么多東西,還要不停禍害這些無辜的生靈?,F(xiàn)在人類鬧內(nèi)訌了?這對這片森林來說簡直是一場喜訊!我奉勸你,精靈,別摻和人類的事情,只要沒有他們的存在,這片大陸很快就能恢復(fù)元?dú)狻妥屗麄冏韵鄽垰⑷グ?,我沒那個義務(wù)幫人類處理內(nèi)訌的事!” ☆、第18章 塞西斯在一陣顛簸當(dāng)中醒來,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發(fā)軟,耳畔嗡鳴不斷,勉強(qiáng)才在天旋地轉(zhuǎn)中找到了平衡。 埃文將他背在背上,穿行在叢林中。 修士醒來時,圣騎士立刻便注意到了他的呻|吟聲,問道:“你感覺還好嗎,塞西斯?” 塞西斯勉強(qiáng)定了定神,說道:“對不起……我……我還好?!?/br> 埃文背著他,盡量平穩(wěn)地行走,一邊說道:“我們很快就到了。回去后好好休息。” 修士沉默了很久,靠在圣騎士的背上,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油然有一種被無所不能的強(qiáng)者保護(hù)著的安全感。 接著,他回想到了自己昏迷前發(fā)生的事。 德魯伊最后想必還是拒絕了他們的請求,埃文這才無奈帶他一同回去。 塞西斯冷靜下來后,心里紛雜的念頭不斷涌出,甚至感到動搖和愧疚,他思考了許久許久,終于忍不住在埃文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帕拉丁閣下……” 埃文溫和地回道:“為什么道歉?” “我……搞砸了你的計(jì)劃?!比魉沟兔缘卣f,“也許那個德魯伊本來可能會來解除詛咒的,是我……是我毀了這一切,是我害了他們?!?/br> “塞西斯,”埃文無聲地嘆了口氣,“如果重來一次,你會按照德魯伊所說的那樣做嗎?你為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后悔嗎?” 塞西斯沉默了片刻,低低地說道:“我……我不會。帕拉丁閣下,錯的就是錯的,我沒有辦法顛倒是非黑白,我沒有辦法說謊。” 他們安靜了許久,埃文的脊背穩(wěn)定而有力,背負(fù)著修士,行走在茂密的叢林當(dāng)中。 因?yàn)殡p手扶著身后的塞西斯,埃文沒有辦法清空道路,樹木蔓生出來的枝椏在他的臉上劃出兩道黑色痕跡。 他始終沒有責(zé)備或抱怨過塞西斯,后者卻忽然間有些哽咽。 塞西斯低聲問道:“帕拉丁閣下,你對我感到失望嗎?” “塞西斯,你堅(jiān)持你的信仰,我絕不會責(zé)備你這一點(diǎn)。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性命高過于信仰;對你而言卻正好相反。假如你們在做取舍的時候產(chǎn)生了差異,那只是你們的觀念和生活方式的區(qū)別——沒有誰是錯的。你為了你的信仰,放棄了解除詛咒的希望,這只是一種無功無過的選擇,因?yàn)槭胼p孰重這件事,千古以來都沒有定論,以后也不會有?!?/br> 埃文的語調(diào)溫和但有力,接著他說道:“你問我是否對你感到失望?是的,塞西斯,我感到失望了。” 修士的心陡然沉了下去,盡管在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心中就隱隱有所覺察,但是得到的這個答案仍然讓他痛苦不堪——來自崇敬的強(qiáng)者的否定,令他哽住了喉嚨。 埃文輕輕嘆息了一聲,感覺到塞西斯的沮喪和迷茫,低聲續(xù)道:“塞西斯,你太固執(zhí)于改變別人了。當(dāng)你遇到與眾不同的、或與你沖突的信仰時,你不該去貶低這種信仰。讓一個信仰光明神的人,去評判一個自然之道的追隨者的對錯,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br> “難道我應(yīng)該撒謊嗎?”塞西斯哽咽著問,“帕拉丁閣下,難道我要罔顧事實(shí),撒謊說月神真的存在,說父神不是唯一的神明嗎?” “塞西斯,我們只是凡人,沒有辦法知悉神明的存在與否。但我想告訴你的,不是信仰的對錯,而是你必須尊敬別人的信仰?!卑N恼f,“我們都只不過是凡人而已啊,這一生當(dāng)中誰都可能會堅(jiān)持特殊的想法,會做與主流不同的事情,會有一些別人無法理解的小眾的愛好……但那沒有傷害過別人,那不是錯的,塞西斯。當(dāng)你看到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時,你該去尊重他的想法,并且尊重他的‘與別人不同’的這種權(quán)力?!?/br> 圣騎士的話,與修士自小學(xué)習(xí)的教義仿佛產(chǎn)生了矛盾,但又像是一道閃電一般闖入塞西斯的腦海里……他甚至本能地知道:他說的是對的,這才是正義的事。 塞西斯痛苦地喘息了片刻,掙扎道:“可是……如果尊重這樣的異教徒……他會繼續(xù)使用邪術(shù),會引導(dǎo)人民誤入歧途……” “但他并沒有?!卑N恼f道,“這位德魯伊的自然之道,沒有傷害過人不是嗎?法師的奧術(shù)之道,本身也沒有害人對嗎?即便有這樣的法師,散播了詛咒,但每個人群中都會有邪惡之徒……我們不能因一兩個錯例就評判整個體系都是錯誤的。這些信仰固然與眾不同,但是它們本身并沒有教唆引導(dǎo)人犯罪?!?/br> “我不明白……我……帕拉丁閣下?!比魉姑悦5啬剜?。他的心中一片迷霧,從前敞亮無比的道路仿佛忽然間變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幻覺。 ——我是錯的嗎?審判異端的教義是錯的嗎?這些異教徒……難道真的有權(quán)力選擇與眾不同的信仰嗎? “我們到了?!卑N暮舫鲆豢跉?,背著塞西斯走回了小鎮(zhèn)中。 這片小鎮(zhèn)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火災(zāi),空氣中仿佛還彌漫著飛灰。從樺木林清新至極的氛圍中走出來后,這一點(diǎn)尤為令人印象深刻。 德魯伊自在愜意的樺木林,和人類的這個小鎮(zhèn),仿佛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這里能聽見人類的呻|吟聲、抱怨聲和痛苦祈求著神明的聲音,這些聲音匯聚成低迷沮喪的洪流,饒是埃文,也不免心下一沉。 塞西斯痛苦地想道:我本來有機(jī)會……挽救這些人。我想救他們,我為什么沒有這個力量……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拯救他們? 埃文帶著塞西斯回到教堂,他們在路上時見到很多人在搬運(yùn)東西。 人們紛紛向埃文致意,埃文得知他們正在準(zhǔn)備遷走……考伯特要求他們傍晚之前就準(zhǔn)備好,所有人一起前去省會城市莫阿。 埃文匆匆走進(jìn)教堂后,將迷茫的修士安置好,便立刻被修伊特叫住了。 “怎么回事,忽然間這么著急?”埃文問道。 “無法食用rou類和魚類,我們的飲水和食物儲備嚴(yán)重短缺,人手也有些不足,考伯特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從莫阿運(yùn)回足夠的食物,所以必須帶著所有人一起上路?!毙抟撂芈园欀碱^,問道,“你們?nèi)チ四睦??為什么不通知我??/br> 埃文嘆了口氣,這才有時間坐下來,倒了一杯冷水喝完,把事情統(tǒng)統(tǒng)向修伊特交代了。 法師聽完后表示很不滿:“去找德魯伊,你居然帶上一名教廷的修士?你這是自尋死路。” 埃文苦笑道:“我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塞西斯應(yīng)該只是想去幫忙,然而那位德魯伊似乎對人類沒有多少好感,看來請動他幫忙的希望并不大。” 修伊特沉吟道:“既然如此,剩下的希望就是找到灰袍格雷,想辦法從他身上入手,來破除這個詛咒?!?/br> “我們即刻就可以動身……又耽擱了這一下午的時間,再推遲的話恐怕真的來不及了。”埃文思索片刻后問道,“艾伯特需要帶領(lǐng)他們?nèi)ツ⒊?,其他人恐怕?jīng)驗(yàn)不足、危險(xiǎn)又太大,我們就兩個人去找灰袍格雷,有沒有問題?” “我和灰袍格雷交過手,他的奧術(shù)和我相差不多,也許會多一些,但他在轉(zhuǎn)化為半亡靈生物之后又獲得了一些巫妖的法術(shù)特性……這一點(diǎn)我沒有辦法確認(rèn),巫妖的資料實(shí)在太少?!毙抟撂氐?。 “加上我呢?”埃文想了想,他對現(xiàn)今的巫妖也知之甚少,便從過去的經(jīng)歷上著手,“很多年之前,我曾經(jīng)和七八名巫妖交過手,在沒有額外亡靈生物——比如骨龍助陣的情況下,我有七成把握可以擊敗轉(zhuǎn)化時間不到一百年的巫妖,但是徹底殺死的話必須有法師輔助……” “那就足夠了,我有把握找到格雷的命匣?!毙抟撂匦南耄喊凑者@群圣騎士的說話習(xí)慣,所謂的七成把握就是九成九的意思。 兩人心下都是一松,產(chǎn)生了一種被有強(qiáng)力的隊(duì)友支持著的安全感。 法師還注意到了一件事:他殺過七八個巫妖……七八個!難道他殺巫妖是一刀一個的嗎?!很多年之前的意思是上千年前嗎?這五百年所有誕生的巫妖加起來應(yīng)該都不足七八個…… ——所以眼前這個圣騎士到底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 埃文即刻就開始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