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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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婠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承諾,即便是從前封禛也對她花前月下,說過不負(fù)天下不負(fù)卿的話,但如這般盟誓,她卻是第一次經(jīng)歷。 她不曾想過,一個男人的誓言會說的如此動人,如此令人心生安穩(wěn)。 秦桓峰往前一步,低頭吻上她的手背,“若秦某得妻如你,必一心一意,再無其他?!?/br> 陳婠始終沒有開口,他們之間,往事種種,情分自然是有的,但說到嫁娶終身大事,陳婠還仍不能決定。 情愛之事,豈能草率,開弓便沒有回頭箭。 與此事上,陳婠是自私的,她明知秦將軍對自己有意,卻并未拒絕。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她怕了,對任何人都無法真正地信任依靠。 “數(shù)次相助之恩,我都銘記在心,”陳婠抬眸,“對將軍心中感激。” 秦桓峰怎會聽不出話中含義,良久,他松開手,“無妨,來日方長,我不會強(qiáng)迫與你。” 只是陳婠還來不及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忽覺身后冷風(fēng)颼颼,秦桓峰霎時臉色大變,猛地將她拽至身后。 電光石火的瞬間,劍已出鞘,直劈來人面門。 登時殺意四起,陳婠驚恐地望著從四面涌來的殺手,約有數(shù)十人不等。 明晃晃的彎刀,刀刀致命。 秦桓峰伸手迅猛,一面護(hù)著陳婠,一面招架。 來人著異族服裝,深黑色如修羅可怖。 “烏蒙來的探子,若是真英雄,就沖我一人來,傷害弱女子非男人所為!” 幾人停步,似乎是聽懂了,便揚起刀點了點。 秦桓峰猛地將陳婠一推,“去躲到石碑后面,那里往東走是一條密徑,我纏住他們,你伺機(jī)逃走,越遠(yuǎn)越好!” 他力氣太大,陳婠幾乎是跌在地上,此時也顧不得許多,生死關(guān)頭,陳婠沒有半分猶豫。 場中殺戮越發(fā)慘烈,秦桓峰以一敵十,絲毫沒有落了下風(fēng),倒是利落地斬殺了數(shù)枚人頭,骨碌碌滾到黃沙里去。 刺鼻的血腥味襲來,陳婠一低頭,竟看到滾到腳邊的人頭,猙獰著大張雙眼。 她強(qiáng)忍住懼怕,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緊緊攥住手,將人頭踢到遠(yuǎn)處。 逃離的密徑就在不遠(yuǎn)處,陳婠望著激戰(zhàn)正酣的秦桓峰,幾次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天幕已然將黑,昏黃的沙土漫天飛揚。 不知過了多久,場中只剩下兩名烏蒙探子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仔細(xì)看去,秦桓峰背上刀痕正滲出鮮血,但斗志絲毫未減,劍尖點在地上,一路拖出長長的印記。 陳婠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剛毅如天神,嗜血如修羅。 秦桓峰回頭,望了陳婠一眼,嘴型比劃,說的是一個字,走! 不知胸腔里,從何處涌來的氣概,陳婠堅定搖搖頭,“我不會獨自逃跑?!?/br> 展眼間,兩人齊齊發(fā)動攻勢,一人突然改變方向,猛地襲上后方。 長久的戰(zhàn)斗,體力漸漸有些透支,陳婠在看到那人撲向他后背的瞬間,突然猛地起身,做了此生最大膽的決定。 所有人,都?xì)⒓t了眼,無人注意小小的陳婠何時溜到了近前。 秦桓峰只覺背上一痛,猛地一劍將身前人刺穿,噴出一串鮮血。 再回頭,背后偷襲之人,卻驚訝地大睜雙眼,站在原地再不動彈。 龐大的身軀抖了抖,猛地栽向一旁。 隨著他緩緩倒下,陳婠纖細(xì)的身影緩緩露了出來。 秦桓峰赤紅的雙目中,映出她慘白卻堅定的神色,她緊握的雙手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而那探子后腦上,赫然插著一枚金簪,齊根沒入,正中要害。 秦桓峰突然間笑了,笑的狂放。 陳婠抹去臉上的血漬,雙腿發(fā)軟,卻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場浩劫,仿佛歷盡生死。 秦桓峰剛要開口,卻聽陳婠驚呼一聲,“當(dāng)心身后!” 話音未落,那人已經(jīng)用力抱住秦桓峰的腰,撲在地上,向山崖下滾去。 “不!”陳婠幾乎是撲倒地上,卻抓不住他的衣角。 來人發(fā)力極狠,已是毀滅的力量,眼看有同歸于盡之勢。 秦桓峰攀住崖邊石塊,奮力搏斗,要緊牙關(guān)大聲喊,“快走,別等我!” 陳婠跑過來的腳步,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瞬間,秦桓峰的身影從崖邊猛地墜落,徹底消失在昏黃的天幕。 她腦中一片空白,雙腿如灌了鉛一般,再挪不動一步。 “秦將軍…”她嘶啞地喊了一聲,無人回應(yīng)。 “秦桓峰!”陳婠突然提高了聲線,尖利的喊聲回蕩在曠野。 絕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陳婠真的慌了,他就這么突然地消失… “你這樣的人,怎么會死呢…”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陳婠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忽然肩頭一沉,她猛然抬頭,秦桓峰無限放大的俊顏恍如幻覺。 陳婠站起來,顫抖地用手捏了他的臉頰,秦桓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宵小之徒,怎會能傷的了我?!?/br> 陳婠貼在他冰冷的鎧甲上,大悲大喜之下,竟是用力錘了他一拳。 “方才是誰哭的那般傷心?”秦桓峰輕柔的撫著她的背,似在安撫。 此刻的擁抱,雖然早已超出預(yù)料,但陳婠竟然不想離開他寬厚安心的懷抱,索性就由他抱著未動,“早知道便不哭了,原是騙我的眼淚。” 秦桓峰笑的顫抖,將下巴抵在她發(fā)頂,“婠兒,答應(yīng)我的求婚么?” 陳婠靜立著未動,不過是半個時辰,兩人卻經(jīng)歷生死變故,在那一瞬間,陳婠的確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 良久,陳婠甕聲甕氣地道,“容我再想想。” 秦桓峰一愣,而后猛地將她打橫抱起,原地轉(zhuǎn)了幾圈,“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br> 回到京城家中,滿城菊花已謝,秋霜更濃。 到底是如期歸家,父母詢問時,陳婠便托詞在謝家照顧謝晚晴,加之陳道允朝中忙碌,此事便皆未深究。 不久,滄州傳來噩耗,謝晚晴病重不治身亡,永遠(yuǎn)留在了二八芳華。 安平拿信回來,問她可要會滄州,陳婠想了想道,“不必去了,想來大哥已經(jīng)去見過,她應(yīng)無憾,就讓她安生去吧,人各有命,強(qiáng)求不得?!?/br> 當(dāng)晚,陳婠在小花園里,將一盆君子蘭燒了祭奠,愛花如愛人,謝晚晴最喜歡君子蘭,正如她的人,清新婉約,善良美麗。 安平聽小姐時有嘆息,卻不知為何。 秦桓峰的信,一段時日便會寄到陳府,陳婠不明白封禛為何又允許她私受信件。 每每讀信,只言片語,卻字句珍重。 只是陳婠心意仍不定,她明白情愛這般事情,從來都強(qiáng)求不得,譬如大哥和謝晚晴。 但,若非要找一人托付終身,秦桓峰未必不是良人。 回京后不久,王惠兒便時常來尋陳婠一處頑,每次都不會空手,總是帶了自己親手做的糕點果子,相處下來,陳婠對她并無太多厭煩。 只是,王惠兒的消息十分靈通,京城里的坊間傳聞都了如指掌。 那日,她神神秘秘地說起,太子上月從天河城回宮,并非空手而回,更帶回來了個女子。 不久便封為昭訓(xùn),據(jù)說十分寵愛,時常宿夜,此舉自然引得太子妃不滿。 陳婠彷如聽?wèi)虮疽粯?,笑了笑,表示附和?/br> 王惠兒卻顯然興趣不小,又繪聲繪色地描述起那女子的樣貌,說是絕美非凡,蠱惑太子。 陳婠聯(lián)想起洛芊芊那張并不算出眾的皮相,不置可否。 但說太子專寵,她是不信的。 因為他最愛的,始終是江山,絕非美人,這一切,只怕是做戲給太子妃和皇后娘娘罷了。 ☆、第15章 宮門咫尺好言歡 文昌十三年歲冬,皇帝病弱于澤陽宮養(yǎng)身,由太子監(jiān)國。 而陳府卻再次陷入絕境。 陳道允因戶部尚書受賄舞弊案受牽連,原本只是休整在家待命,可忽然朝中有人舉證,竟將矛頭引到他身上去。 一時鐵證如山,朝廷頒下通緝令,押入大理寺審查。 陳家老爺鋃鐺入獄,陳夫人一病不起,陳府上下一片惶恐。 陳婠按照母親所指示的遠(yuǎn)親去拜訪了幾家,但都被委婉拒絕,人情冷暖徑自嘗遍。 只好回家典當(dāng)了些古玩字畫,到大理寺打點些許,換來同父親的短暫的會面。 不過是幾日,陳婠看著面前囚服加身的父親,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年。 素來巍峨如山般嚴(yán)厲的男人,卻第一次顯出了憔悴,只是他雙目清明,只悄聲囑咐了一句話,便教她速速離開。 回到家中,先給母親剪好湯藥,陳婠便徑直去了父親書房。 果然,在書架隔間的夾層中找到了一本賬冊。 “此間記錄了自我上任以來的所有賬目,筆筆詳細(xì)可查,來源清廉,可為我洗脫罪名,婠兒你定要交到可信之人手中,切莫輕率?!?/br> 父親臨走時的囑咐,陳婠字字銘記,可證據(jù)雖有,但往上舉證,談何容易? 大理寺少卿嚴(yán)酷不近人情,陳婠的話他絕不會偏聽偏信。而越級向上,陳家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次日午膳時,王氏的一句話,便提醒了她。 瑞王人脈廣闊,結(jié)交天下,他既然能向自己發(fā)出賞花宴帖,便多少是有幾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