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jiejie，你不會騙我吧？老太太真不是我害死的？”徐璐抽抽噎噎地說。

    “真不是你。氣死老太太的是王家二夫人。”劉夫人三言兩語地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其實，有關(guān)楊老夫人的死因，外頭眾說紛紜，有說是被凌峰夫婦生生治死的，也有的說是夜路走多了，總算碰到了鬼，此謂報應(yīng)。又有人說，當(dāng)年楊老夫人以下作的方式毀了王夫人的名聲，害得王夫人堂堂侯府之女，卻只能飲恨嫁入商賈。如今楊老夫人癱煥在床，王二夫人高興之下，便親自登門，奚落諷笑了一翻。楊老夫人怒急攻心，就給活活氣死了。

    劉夫人雖然說得簡短，但出了楊家靈堂，自有好事的婦人，上趕著來告知徐璐。

    原來，那日徐璐前腳離開楊家，后腳王二夫人就去了楊家。

    沒有人知道，王二夫人與楊老夫人居然還有著深仇大恨。那日王二夫人來到楊老夫人床前，說的全是諷刺譏笑的話，還把當(dāng)年的事兒又重新說了遍，言語間全是無邊的怨毒和幸災(zāi)樂禍。

    楊老夫人本來已半身不遂，正是悲忿的時候。王二夫人的話更是刀刀直戳她的心窩，尤其王二夫人還詛咒楊家上下，也必會因她曾經(jīng)種下的惡因，收下苦果。

    “等著瞧吧，他日你惡事做絕，如今報應(yīng)臨頭，陰勾里翻船的滋味不錯吧？先前有關(guān)你的種種謠言，全是我放出去的。我就要讓你嘗嘗被謠言攻擊的滋味。怎樣，是不是很好受？”

    “當(dāng)年你為了一已之私，就害得我名聲盡毀，不得不遠嫁福建，這筆賬，我可是一直記在心里呢?？上?，我還沒行動，你就自己遭了報應(yīng)，真是老天有眼?！?/br>
    “雖說你現(xiàn)在癱了，但你的好日子還沒完呢，你且瞧著吧，有你這樣的母親，你女兒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還有你那孫女，你不是一心要把她嫁入高門嗎？我看，現(xiàn)在就算倒貼都沒人要?！?/br>
    王夫人說了個痛快，楊老夫人也氣了個痛快，最后，王夫人說到盡興處，又說了句：“這些年來，無時無刻都想看你糟報應(yīng)。如今老天總算開了眼，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心安了。”

    楊老夫人最終被激得口吐鮮血，雙眼暴睜，不一會就去了。據(jù)說死的時候，眼睛都還睜得老大，顯然是死不瞑目。

    徐璐早就從林夫人嘴里聽說過楊老夫人與王二夫人之間的恩怨，對于被生生氣死的楊老夫人，倒也沒什么驚訝，不過自己也算安心了。只要楊老夫人不是自己氣死的就好了。

    也多虧了凌峰的賣力表演，楊老夫人的死，雖然轟動一時，但因她在臨死前才被人揭發(fā)了真面目，以至于墻倒眾人推，盡管喪事辦得還不算差，但大家都知道，楊老夫人沒了，楊家享受的官府優(yōu)待也就沒了。若楊家再無優(yōu)秀男兒支撐門庭，沒落是遲早的事。

    ……

    ☆、第180章 尊榮信任

    從楊家回來后，徐璐一直在家閉門不出。不是人懶，而是沒法子見人。

    生平第一次使用姜汁，效果奇好，以至于雙眼紅腫得厲害，又痛又辣，無耐之下，只好躲在家中，美其名曰：爺們傷心楊老夫人逝世，愧對先夫人，對著先夫人的牌位痛哭，以至于茶飯不思，她則在家服侍爺們。

    外頭的人卻半是感動，半是無耐，主要是替徐璐無耐，都覺得她這個繼室當(dāng)?shù)奶锴恕?/br>
    面對外人的憐憫同情時，徐璐的表現(xiàn)也可圈可點，神色憔悴卻又故作堅強，更是讓人頗不是滋味，果然繼室不好當(dāng)呀。

    但徐璐越是無耐，外人越發(fā)不屑楊老夫人，人都進棺楊了，還這么的不消停。

    此后，凌峰徐璐也因雙方太過優(yōu)異的表演天賦，而相互取笑。

    徐璐取笑凌峰：“真要論演技，爺才是個中好手。妾身自嘆不如。”

    凌峰則笑曰：“夫人演技，那才是驚天地泣鬼神?！比缃裢忸^都在傳聞他對徐璐不好，徐璐在楊老夫人那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卻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還在不恰當(dāng)?shù)臅r機里，去祭奠元配。

    徐璐捧著臉，啐棄道：“都是跟爺學(xué)的，唉，以前我從來都是純潔可愛，可自從跟了爺后，就給學(xué)壞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呀。”

    五月底，徐夫人合著成氏之力，總算清點了徐夢蘭在泉州的所有嫁妝財產(chǎn)，也成功扛過了吳家后來的瘋狂反撲，準備起程回京。

    因這一趟泉州之行，得了天大的好處，又與凌峰關(guān)系更進一步，也把以前的間隙一筆溝銷，徐夫人很是高興，人逢喜事精神爽，盡管徐夫人一直對外宣稱，她高興于女兒脫離苦海。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她是高興于徐家平白多了四十萬銀錢罷了。

    徐夫人把徐璐叫到一邊，悄聲道，“京中有位姓路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極是厲害。今年過年無論如何也要回京一趟，到時候姨母陪你一道找他去?！?/br>
    顯然，徐璐嫁給凌峰十個月了，肚子依然沒動靜，徐夫人也認定徐璐不能生養(yǎng)的事。但因她對徐璐有了好感，也就沒有生硬八冷地說什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自己不能生養(yǎng)，就得趕緊給爺們安排通房妾室”等冰冷無情的話來。

    徐璐盡管不愿承認是自己的問題，但徐夫人一片好意，也就點頭心領(lǐng)。

    等徐夫人走后，徐璐又去了張?zhí)熨n家一趟。得到的結(jié)論，仍是和原來一樣。張?zhí)熨n仍然對她說，有空得把爺們也一道帶赤來讓他瞧了，才好下結(jié)論。

    顯然，張?zhí)熨n的意思，有可能是凌峰的問題。

    但凌峰先前曾有過孩子的呀？怎么可能會是他的問題呢？

    張?zhí)熨n捋著胡須，淡淡地說：“自古以來，大家都覺得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其實不然，站在醫(yī)者的角度，子嗣問題，應(yīng)是夫婦雙方的問題的。老夫剛才給夫人診過了，夫人脈相平和，身子健康超乎老夫人想像。一般而言，女子多少都有血虧氣虛等癥狀，但這些毛病夫人都沒有。也有身子健康之人無法孕育子嗣，那就是宮寒問題。然剛才老夫仔細把脈，夫人身體，確是宜生養(yǎng)的好身子?！比缓?，張?zhí)熨n又說了男子方面的問題，男子隨著年紀的增長，受孕能力也會逐年下漸，飲酒過度，或長期飲食不當(dāng)也容易引發(fā)問題。而子嗣大計需夫妻雙方共同努力，當(dāng)看一人，也是不全面的。

    凌家富貴，飲食方面都有專人負責(zé)膳食，營養(yǎng)搭配，再均衡不過了。至于飲酒問題，那就更無稽之談了。凌峰雖然也飲酒，但一般都是適量的，絕不貪杯。

    徐璐卻越發(fā)愁眉不展了。

    與她一道前往的管大娘則寬慰她說：“少夫人不必憂心，大夫都說了，橫豎又不是您的問題?！?/br>
    徐璐依然悶悶不樂。

    管大娘也滿同情她的，自己身子健康，問題卻出在男人身上，但這輩子也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子嗣了。身為女人，明明身子健康，卻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確實是件殘忍的事。不過也虧得凌峰是凌家獨子，否則，因無子嗣而讓世子之位旁落也是有可能的。

    管大娘又安慰了徐璐一通，并委婉勸她，早作打算，以免被動。就算這輩子不能有孩子，但凌家情況特殊，凌家兩代子嗣皆凄涼，但天無絕人之路，大不了從凌家旁支偏系里過繼一個就是了。

    雖然非自己生的不會與自己親，但大面上過得去就是了。

    徐璐卻沒有接話，只是說：“這事兒還是不要讓爺知道了。”她頓了下，又繼續(xù)道，“若當(dāng)真無子嗣，我也認了，但不能讓爺知道這是他的問題?！?/br>
    “這是為何？”盡管管大娘也很尊敬凌峰，但同是女人，她仍是偏向徐璐多一些。男人不能生養(yǎng)，總比女人不能生養(yǎng)好些吧。至少，婆母不會拿這個來怪罪媳婦了。

    徐璐輕聲道：“因爺只是庶出，已經(jīng)夠艱辛了。若再傳出不利的消息，更會讓人攻擊他。”上回凌九的嘴臉，她至今都記憶猶新。凌九之所以敢明張目膽算計她和凌峰，除了仗恃長輩身份外，主要還是凌峰庶出的身份，讓凌九生出想拿捏就拿捏，想算計就算計的心態(tài)。如果凌峰是嫡子，凌九肯定又會是另一番嘴臉了。

    再則，雖說世俗對女人多有苛刻，但男人不能生養(yǎng)就與無法人道掛鉤。凌峰堂堂大男人，若被人誤會成那方面不行，絕對是嚴重的打擊。盡管他那方面很厲害，但總不至于帶著張嘴巴到處去說吧？

    管大娘張大了嘴，“少夫人的賢惠，舉世無比。現(xiàn)在我才知道，世子爺娶了您還真不虧的?？墒?，這樣一來，少夫人您就要承受更多的壓力了?！毕胫萑醯募绨虻贸惺軄碜运拿姘朔降膰绤柕箅y苛責(zé)，管大娘并不茍同的。對她來說，盡管男人不能生養(yǎng)確實有損面子，但總得告訴長輩吧？長輩就算失望，但自己的孩子哪會過多苛責(zé)的道理。少不得還得想辦法，去族里過繼子嗣或是想別的辦法的。

    世人皆心疼自己的孩子，卻會用挑賜的眼光看待媳婦，兒子不能生養(yǎng)肯定得藏著捂著。若媳婦不能生養(yǎng)，那肯定又是另一番嘴臉了。別人巴不得責(zé)任外推，徐璐倒是好，還主動承擔(dān)。

    管大娘實在不能理解，媳婦在婆家本來就受壓制，若再因無法生養(yǎng)，日子肯定越發(fā)艱難。

    “少夫人，女人賢惠，家族才能興旺。但也不能這般賢惠呀，那樣會適得其反的。”管大娘斂起笑臉，一臉鄭重。

    徐璐沉默了會，最終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決定了，就這樣罷。還請大娘替我保守秘密?！?/br>
    “可是……唉，您這是何苦呢？”

    徐璐微微笑了起來，眼神卻堅毅：“因為他給予我尊榮和信任，我不能只安享富貴?！?/br>
    五月末，泉州的天氣已帶了些許悶熱。徐璐也減少外出，專心在家管理家務(wù)，算賬，并及時關(guān)注外頭的各類信息，連小道消息也不放過。

    據(jù)說，趙東海之女趙玲玲已是妊娠后期，大約兩個月后就要生了。趙夫人已開始給未出世的小外孫張羅起了乳母，卻因卓家（趙玲玲的夫家）不滿而作罷。

    劉夫人的閨女劉盈盈，也進入正式議親階段，據(jù)說經(jīng)過千挑細選，已選了三個優(yōu)秀男兒，其中劉夫人最滿意的是福州知府陳天民的三公子陳想。陳三公子今年十七歲，已經(jīng)考中秀才，出身官宦之家，家底也豐厚，女兒嫁過去也不吃虧。但劉向東卻看中了副總兵趙盛奇的兒子趙又廷。

    “不是我瞧不起武將，而是那趙又廷，生得黑黑的，長得也不怎樣，年紀也偏大了，臉上還有好些疤痕，如今也只是個小小的百戶，成日里只知道呈強斗狠，盈盈自小嬌生慣養(yǎng)，如何受得了？可老爺卻說我頭發(fā)長見識短。哼，我見識短，他眼光就好了？趙盛奇雖是從三品的官兒，可到底只是武將，如何比得上父親是知府，家底又豐厚，門路又寬的陳想？”劉夫人在徐璐面前兀自忿忿抱怨。希望徐璐站在她這邊一道譴責(zé)丈夫的短淺目光。

    徐璐因沒見過陳想，也未見過那趙又廷，倒是不好發(fā)表意見，只是說：“劉大人眼光一向好，jiejie也該給劉大人一份信任的。說不定那趙家公子也是有可取之處的?！?/br>
    劉夫人忿忿地道：“長得又黑又瘦的，光第一眼就瞧不上了，還有何可取？”劉夫人一心認定陳家三公子就是不錯，俊秀斯文，模樣兒也是白白凈凈的，一表人材，怎么看就怎么喜歡。

    徐璐淺笑，世人皆愛白面書生，做丈母娘的也是如此呢。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男人光有外表可行不通的，還得有內(nèi)在條件才成。

    過了沒兩日，劉夫人又臉色鐵青地來找徐璐。

    徐璐看她臉色不對勁，也不客套，問：“怎么了，臉這么黑?！?/br>
    劉夫人也知道徐璐不擺架子，一向隨和慣了的，她也沒有多少顧忌，一屁股就坐在徐璐隔幾的椅子上，拍了茶案，“劉家欺人太甚。”

    “劉家，哪個劉家？”

    劉夫人恨恨地捶了茶幾，“除了淮安伯府劉家還能有別家，像他們那般大膽無恥嗎？”

    徐璐目光一閃，“他們怎么惹jiejie了？”

    “劉家才剛休了秦氏，如今倒來打我家盈盈的主意。呸，做他的春秋大夢去?！?/br>
    徐璐先是茫然，然后是默然，最后說：“jiejie消消氣，只要劉大人和jiejie不同意，他們還能強娶不成？”

    劉夫人一臉苦大仇深，“可問題是，這幫人可惡之極。若按正常渠道說親，我都不至于這般生氣。而是那劉家欺人太甚，明的不成，居然來暗的。今兒個，我?guī)ч|女去袁家玩。劉家人也在場，我在前廳里與夫人們說話玩笑，盈盈與小姐妹在后花園里玩，與一群小姐們推打嘻戲，不知怎的，就被人推進了池子里。那劉老二不知打哪個犄角旮旯里冒了出來，毫不猶豫就跳下水救起了盈盈。”

    徐璐大驚，說：“jiejie懷疑，劉家人故意算計盈盈？”

    說到這里，劉夫人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由不得我不這樣想。我家盈盈雖說任性驕縱了些，但絕對不會在別人家這般魯莽。盈盈后來與我說，她與袁家小姐嘻鬧的時候，不知誰在后頭推了她一把，這才落到水里。更巧的是，盈盈才落到水里，那劉家老二很快就出現(xiàn)了。更可恨的是，那池子并不深，盈盈雖被弄得全身濕，卻還不到溺水的地步。偏那劉老二多此一舉，反倒讓我家盈盈落了不是。真真是氣死我了?！?/br>
    徐璐默然，如果事情屬實，那么不排除人為算計的結(jié)果。劉盈盈落水，劉家老二下水救人，少不得有了肌膚接觸，這原本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一旦傳揚開去，短時間內(nèi)，估計劉盈盈的婚事也不會順利了。

    “我理解jiejie的心情，但這事兒急不得?？偟孟雮€法子，把影響減至最低才是?！毙扈窗参縿⒎蛉苏f，“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劉家是何反應(yīng)？”

    劉夫人氣了一會兒，又恢復(fù)如常，恨聲道：“劉夫人倒是來過一趟，只是替劉老二向我家閨女道歉。哼，明知他們算計在先，我卻還得向人家道謝，真真是憋屈死我了?！?/br>
    “劉夫人沒有提不合理的要求吧？比如說，娶盈盈為妻什么的？”徐璐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沒有修飾好語言，刺激了這個為母則強的人。

    劉夫人搖了搖頭，“沒有，不過臨走時倒是說了句話，‘雖說我家小子只是單純?yōu)榱司热耍傻降讓媚锩暡焕?。我有個不情之請。若是夫人瞧得起我家小子，是不是可以考慮我家小子？’哼，做他的春秋大夢。就算我閨女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這種人家。都休過妻的人了，我還要把盈盈嫁去，我是瘋了么？”

    劉家休掉犯了事兒的秦氏，雖是人之常情，但也證明，劉家人的涼薄。今見劉向東顯達，便生了求娶的念頭，萬一哪日不好了，盈盈也會落得秦氏的下場。尤其劉向東還是審判秦氏的朝廷官員，劉家居然要娶處死前妻的官員之女，怎么想就怎么不安好心。

    “jiejie先前不是正在給盈盈物色婆家么？眼下如何了？”

    “原本明日就去見陳家，可平白無故的出了這檔子事，真真是氣死我了，也愁死我了?！?/br>
    “聽jiejie的話，似乎仍是決定了陳家？”

    劉夫人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個人的意思。上回在袁家喝酒的時候，與陳家哥兒有幸見了一面，這小哥兒生得還不錯，還特別有禮貌，彬彬有禮，又斯斯文文的，雖然有些靦腆，看上去教養(yǎng)也還不錯。多方打聽，才知道是福州知府陳天民的幼子。年方十七，已是秀才身份了。聽說meimei與陳家比較熟吧？就煩請meimei幫忙牽個線，可好？”

    與徐璐相處久了，劉夫人也知道徐璐性情敦厚，人品也靠得住，嘴巴也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自己的主意拿了出來，“原本老爺還一心覺得趙家哥兒好。但因出了劉家這檔子事，老爺也覺得，短時日內(nèi)，盈盈也甭想在泉州城找婆家了。而陳家遠在福州，想來短時日內(nèi)也不至于知道這事兒。等事兒成了后，也都是幾個月后的事，那時候誰還記得盈盈與劉家的糟心事兒？”劉夫人誠懇地看著徐璐，“所以這事兒還得請meimei幫忙牽線才成?！?/br>
    徐璐撫額，想不到繞來繞去，居然繞到她身上了。

    晚上凌峰回來，徐璐苦笑著把劉夫人的事兒說了，最后揉了揉眉角，“劉夫人說這事的時候，我都愣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我才多大年紀，能懂什么呀，就要跑去當(dāng)媒婆，真真是羞死了?！?/br>
    凌峰笑道：“劉向東是泉州知府，陳天民是福州知府，論品秩，雙方持平。但真要論地位，泉州因地理環(huán)境和眼下的局勢，倒又勝陳家一籌。不過低頭娶婦，抬頭嫁女，劉家陳家若成功聯(lián)姻，好處倒也不少?！?/br>
    徐璐明白凌峰的意思了，也不去難為情了，低頭想了想，說：“那，不如我請陳家人一道來咱們家吃茶，到時候再請劉夫人也來，不論親事，全當(dāng)串門？”

    凌峰又笑了起來，“把人家大老遠的叫來，就只為了吃咱們家的茶，凌夫人好大的排場?！?/br>
    徐璐沒有生氣，只是得瑟地說：“就算只是喝口水，他們也會來的?！?/br>
    “哦，這么有自信？”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誰的夫人?！毙扈窗櫰鹆吮亲?，露出嬌憨又不可一世的模樣來。

    －－－－－－題外話－－－－－－

    我從來不知道，活這么大把歲數(shù)了，居然讓鐘漢良給迷倒了。話說，這世上腫么有這么帥的男人呢？以前還真不知道有這號人物的。我都多少年沒有看過電視劇了？

    ☆、第181章 不睬

    凌峰愛極了她得瑟的嬌憨模樣，又想起了一件事，心頭更是暖暖的，忍不住把她拉進懷中。

    被困在他懷中的徐璐很是訥悶，忍不住道：“怎么了這是？不會是你那第三條腿又忍不住了吧？”

    凌峰愣了下，“什么第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