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0241:放手一博 秋怡二人守在車外,只覺得今兒個這天,雖是沒下雪,卻是越加的冷了。 待得方童領命而去時,方曉從車中翻出一件披風。 這披風,十分的新,也不知是不是小公主為了討好謝雅容,從她母妃那里借來的? 既然說了是來拿衣裳御寒,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回的;而且,這披風,可是有大用處…… 當寧夏帶著秋怡二人走來之時,與周宇傲那目光撞上。 四目相對,她淺淺一笑,他神色有些異樣。 “王妃這一去可花了不少時辰?!毙」髯谖簧?,一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寧夏:“我這茶都泡了兩壺了。” “還不是被美景給迷了眼了。”輕聲一笑,寧夏回的認真:“這一路走去又回來,還真是發(fā)現(xiàn)這梅林大的很,方才太子所提議的比試,我倒是覺得有些意思。” “哦?”周宇傲挑眉問道:“王妃那故事都說了,這會兒來說有些意思,這可讓人難辦了?!?/br> “有何難辦的?”寧夏視線于眾人面上掃了一圈,而后說道:“你們比你們的,我與八公主隨意比試,這‘難辦’二字,又是從何說起?” 這話說完,寧夏再次轉眼看向周宇傲:“太子許是不知道,我這人啊,向來不受人脅迫,這要是趕著架的來逼著我去做什么,容易勾起我那逆反心理;這心里頭不痛快了,自然是覺得什么都沒意思的?!?/br> 寧夏這話,聽的周宇傲目光一閃,那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 小皇帝正端著茶杯,聽寧夏這話時,不感不淡的朝她投去一眼,那不待見的神情,顯然是在說著不同的意思。 寧夏接收到他這目光,嘴角一勾,再次說道:“啊,對了,我這人非但不受人脅迫,還不是個感恩的人,不定說你對我有多大的恩情,我就得感恩戴德替你做什么事情;這一點,太子可以問問皇上。皇上可是清楚的很的。” 小屁孩兒,你賣我,也得我愿意才行吧?你這又想看戲,又想從我這兒撈利益,哪兒來這么便宜的事?你還真當四海之內皆你.媽,什么人都得給你算計不成? 寧夏這話,那可真是頗有深意;誰不知道莊映寒乃罪臣之子,先皇念及莊家舊功,留下這一血脈。 此等恩情,莊映寒當要銘記一生! 可是,此時她這話,就讓人不得不想,她是不是生的別的心思了? 這話,若是放到以前,寧夏定是不敢說的;可是,如今炮灰都說了,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只要不是大逆不道,愛怎么著都成。 這嘴上逞痛快,能逞便逞,不然怎么暗示周宇傲呢? 氣氛一時間詭異了起來,寒王那心里真是跟貓抓似的。 不管是北煜還是東周,這兩國之事,他都不便參與;今兒個表面上是他提議來賞景,可到底,也是不敢推諉。 本想著,人都聚出來了,剩下的事兒,就該雙方自個兒解決;可此時看來,那榮王妃,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就連周宇傲都是不敢貿然出手,也難怪那謝雅容斗不過就狂妄大膽的榮王妃了。 這般想著,寒王與小公主說道:“雪慧方才泡的茶倒是不錯,不如再泡上一壺?” 別人都說了要比試了,寒王卻要小公主泡茶,這意思很明顯了,希望諸位高抬貴手,不要把他的寶貝女兒給牽扯進去。 在場的都是人精,誰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周宇傲當先一笑,與寒王說道:“聽王妃說起比試,我倒是有了興致;既然寒王想泡茶,我便不勉強了!” 推諉寒暄,在此時自是必不可少;寧夏無心聽這些人鬼話連篇,轉首朝周宇沫看去,與她輕聲說道:“方才我便瞧著那遠處之山景色不錯,聽說前方是天河,公主不如一并去瞧瞧,可是有好玩兒的東西?” 周宇沫目光一閃,轉眼看向周宇傲,見對方借著起身之際點頭時,說道:“既然王妃有興致,一起便好。” 說是臨時起意,卻是早便做好了準備。 當下人牽來馬匹之時,寧夏卻是讓秋怡牽著馬,與周宇沫慢步朝那河邊走去。 后頭幾個男人見此情景,面色各異;北宮逸軒看寧夏那般的平靜時,心里雖是擔心,卻也相信她有本事將今日之局化解。 雖然,他不知道她的計劃。 男人們各自上馬,當那馬兒朝前跑遠之后,寧夏這才朝秋怡二人打了眼色。、 秋怡會意,與方曉一起,牽著馬兒遠遠跟著,同時注意著四周的情況;那周宇沫的丫鬟也知趣的放緩了步子。 當百米之內安靜下來之時,寧夏這才輕聲說道:“公主要的,是保住二皇子性命?還是助二皇子成就大業(yè)?” 寧夏這問,令周宇沫的步子停了下來。轉眼看向寧夏時,是初次相見時的孤傲。 “是保命又如何?是大業(yè)又如何?你如今是自身難保,再往前走,你的命運將改變,你還想繼續(xù)嗎?” 改變命運么?寧夏淺淺一笑,莊映寒的命運,早就由她寧夏來改變了;如今,她還在改命的道路上掙扎前行。 見周宇沫這神色時,寧夏那步子也停了下來,轉身反問道:“公主這話可太過武斷了,人生的路,必是要往前走的;盡管所有退路都斷了,也得義無反顧的往前沖;不往前走,那你讓我如何走?飛天逓地不成?” “人生不止一條路,既然你眼前的路行不通,何不試試走另外的路?” “另外的路么?”寧夏上前一步,逼近周宇沫:“如果那條路一走到底只是深淵,我倒不如掙扎于此時的道路之上!” 寧夏這話,周宇沫不置可否,那轉開的眼神,表明她對寧夏這話不甚在意。 見此,寧夏目光微閃,微一咬唇,對自已說道:寧夏,加油!今日若不能將周宇沫徹底拉入你的陣營,明日她就能反過來將你算計的無路可走! 雖然只是猜測,可此時卻是不得不說;寧夏那步子,拉近了二人的距離,那聲音,異常的平靜:“公主的人生,不也是受人控制?難道公主還要受人控制而不敢反抗?人的一生,只得少少幾十年,為何不為自已賭上一把?為何要將自已的一生都交與別人擺布? 公主,那些所謂的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云煙,你要的富貴榮華,自小便有;可是,你要的自由,卻無人能給。 若你還掙扎于太子和二皇子之間,你可曾想過,將來會有怎樣的結果?你此時的孤高嬌縱,將來必是別人用來殺你的利劍! 東周太子之位,周宇傲坐的,周宇恒坐的,那別人呢?別人如何坐不得?若是周宇傲天命所歸,太子之位一路往上,成功坐上那東周帝位;你曾經于他陽奉陰違,處處算計,你以為,他能放過你?將你聯(lián)姻,亦或讓你嫁與他的對手,讓你承受難以想象的折磨,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法子,你沒見過? 好,哪怕周宇傲失敗,你兄長成就帝位,你知曉他太多的齷齪之事,你覺得,他能讓你留下?今日他能讓你委曲求全,周旋于他和太子之間;來日他若稱帝,你還不是他穩(wěn)固朝局的棋子?只怕你兄長為帝,你的日子更不好過!” 寧夏的話,一句厲于一句,可那聲音,卻是一句輕過一句。 溫柔的聲音,剝解著血淋淋的事實,將那些令人作嘔的黑暗面給擺出來時,那本還清高孤傲的人,面色一白,一個踉蹌,退后一步。 雖是被說穿了心事,卻是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莊映寒,你不必危言聳聽,你自以為看清了所有,卻不過是你的自以為是罷了!” 360搜索 . 女配要革命 更新快 “是!我是自以為是,我自以為你與周宇傲虛與委蛇;我自以為,你的孤傲,不過就掩飾內心害怕的假面;我自以為,你們今日不過就是想將我痛打一場,然后再讓我乖乖的聽令行事!” “公主,三皇子和四皇子死的不明不白,你就沒想過下一個會不會是你?你的利用價值,是否與那無故死去的二位皇子一樣?曾經,他們也是擁護你兄長的!” 每一個自以為,都是那隱藏的事實,每一個自以為,都是那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周宇沫瞪眼看著寧夏,著實想不到,這般縝密的計劃,她是如何得知的?更是不明白,她為何會知曉那般的多?更不明白,她所提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是什么意思? 威懾已起,寧夏自是要乘勝追擊;周宇沫這清高孤傲的面具戴的太久,都快忘了自已也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今日寧夏殘忍的將這事實給撕了出來,就必須抓著機會,讓周宇沫心生逆意。 “公主,你我之命,何其相似?雖說你金枝玉葉,我乃罪臣之女,可是,說到底,都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此時我嫁于攝政王,這不就是將來你的命運嗎?難道你愿意像我一樣,將來處處受制,任誰都能爬到你頭上踩你一腳,任誰都能抬手給你一巴掌?” ... ☆、0242:惺惺相惜 如履薄冰的日子走的久了,自會小心翼翼掙扎于生活之中;對于東周之事,寧夏哪里知曉那么多? 可是,方才起身之時,周宇沫竟是以眼神詢問周宇傲,這便讓寧夏放手一博。 自小活在宮中,能周旋于周宇傲和周宇恒之間,還能這般的受皇帝寵愛,周宇沫的手段,可見一斑! 可是,手段如此的周宇沫,卻不能擺脫此時的受制命運,足見她在東周的日子,并不如表面那般風光;也足見,周宇恒,是如何待她的! 皇家之人,親情難得;在皇位與那虛無的親情之間,一切都顯的那么的可笑! 寧夏那話,令周宇沫那手,緊緊的握著;那指,狠狠的掐進了掌心,面上的神色,恢復到往日的清高孤傲,冷聲問道:“你欲如何?” 你欲如何? 四個字,那有意放冷的聲音,出賣了她心中的掙扎,出賣了她心底的那份恐懼。 寧夏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將她掐進掌心的指痕輕抹著:“你我為敵,不過是讓他人利用罷了;不如我們真正的聯(lián)手如何?你不用盼著我出賣北煜助你,我也不奢望你能背棄東周來幫我。 我們不過是兩個小心翼翼存活掙扎的小女人,我們不過是如履薄冰,只為能改變自己命運的小女人;我能力能限,幫不了你太多,你受制于人,也助不了我太多;我們只要能聯(lián)手,幫彼此化解眼下的困境便好。 公主,你覺得呢?” 言辭懇切,寧夏這話,卻是半分也不假的。 這腹黑的女人最好不要與她為敵,否則,她可真是沒辦法應付這般多的人。 哪怕不幫她,只要袖手旁觀也好! 就像今日在馬車上,明明說好了合作,卻是在周宇傲的一個眼神之間,周宇沫不得不按周宇傲的吩咐去辦事。 周宇沫冷眸打量著寧夏,似在分析著她的可信度。 寧夏那心中,也是忐忑的,畢竟,她也是居心不良。 半響之后,周宇沫冷笑著說道:“說到底,你不過也是想利用我罷了。” “公主這話說的,你我之間,說的好聽那是合作,說的難聽點,那就是相互利用;我在利用你的同時,你不也是在利用我嗎?” 本就是互惠互利,哪兒來單方現(xiàn)的利用之說?只不過,是在看誰的利用價值更大罷了。 “你利用我擺脫謝雅容,利用我解今日之局;我能利用你什么?” “公主能利用我的地方,也是我利用公主的地方。”坦白直言,寧夏回的坦坦蕩蕩:“我能保證二皇子在回東周都不會死,我也能保證,太子此次會自斬羽翼,孤身而回;我能保證的,只是在雪域之時發(fā)生的事;至于在回東周的路上,就看公主與二皇子是如何抉擇了。” 二皇子不死,也就代表著此次太子遇刺之事,不會牽扯到二皇子;不會牽扯到二皇子,周宇沫也不會受到牽連。 而太子自斬羽翼,也就代表著,太子的黨羽會在雪域被削。 周宇沫狐疑的看著寧夏,揣測著她的用意。 寧夏再次說道:“想要保住二皇子與公主,自然就要將這次的刺殺轉嫁到他人身上;而如今唯一能轉嫁的,只有那五皇子;說實話,此舉,非但冒險,還難成功;但是,若不這樣,便難保公主與二皇子的平安。 二皇子讓公主來與我合作,不就是想要讓我咬定那刺殺與我有關?不就是想牽出其他人嗎? 太子明白你兄妹二人的心思,為何還這般放任你二人滲和做手腳?這一點,公主可曾想過?” 周宇傲是個聰明人,這周宇沫也不是個傻子;明知道別人給她挖了陷阱,卻不得不往里跳,只因為她對周宇恒抱著一線希望,希望周宇恒在最后還能有點良知,念著親情,拉她一把。 可是,皇家的人,有幾個將親情看的重?就算是親生骨rou,也會在必要時候,將可用之人給推出去! 這也就是三妻四妾的弊端,因為妻妾多,孩子多,寵著誰,都是一種假象!就像這周宇沫,若那皇帝真是寵著她,又如何讓她活的這般艱辛? “公主,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不管你如何奉承、如何去算計,都免不得將來輪為穩(wěn)固朝綱的棋子,與其這樣,不如想想,如何擺脫這命運,如何過自己想要的日子?!?/br> 誘拐一個聰明人,那是一件極費腦子的事兒;特別是這種時時算計,處處小心的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瞧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