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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黛玉為妻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陳父在學(xué)堂里教書,陳母正在家里教導(dǎo)女兒出閣后如何管家理事,如何應(yīng)酬交際,忽聞陳也俊登門,親自請進來,聽完疾風(fēng)所述,母女兩個人都和陳也俊一樣,驚訝不已。陳姑娘終究是未出閣的女兒,聽時也是躲在屏風(fēng)后頭。

    陳母細問尤氏姊妹之事,笑對疾風(fēng)道:“多謝哥兒來告訴我們這個要緊消息,怪道二郎臨走前跟我們說,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去找衛(wèi)公子,不負(fù)兄弟情義?!?/br>
    說完,又問疾風(fēng)道:“哥兒確定那尤三姐會登門拜訪?”

    疾風(fēng)撓撓頭,回答道:“十有八、九罷,不然他們打聽府上地址人物性情做什么?據(jù)我們打探來的消息,這位尤三姐性子厲害著呢,最是無恥老辣,憑是風(fēng)月場上的老手,在她手里都得吃虧?!?/br>
    陳母聽了,十分道謝,等陳也俊和疾風(fēng)走了,便在家中坐等尤三姐。

    約莫過了三五日,尤三姐果然來了,指明拜訪陳姑娘。她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和她一起的還有自己老娘,一共母女兩個。

    這幾年柳湘蓮對岳家和未婚妻都非常盡心,不在京城也有書信來往,陳姑娘心中已惱尤三姐多時,陳母卻叫她坐著,命人請了尤三姐母女進來,舉目一望,心想怪道她有那樣的底氣,倒真是一個古今罕有的絕色。想到這里,陳母淡淡地道:“姑娘是何人?不知到我家門上所為何來?”

    尤三姐剛進門就見到坐在老婦身邊的一名絕色標(biāo)致女子,穿著銀紅紗衫,白綾繡花裙子,其標(biāo)致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不覺一呆。

    聽到陳母問話,尤三姐反倒遲疑起來,尤老娘則干脆利落地道明身份。

    陳母開口道:“我們家和賈家向來沒有來往,作為賈將軍的岳母和小姨子,來我們家做什么?且還指名道姓地要見我家姑娘?!?/br>
    尤老娘抹淚道:“都是為了我這個苦命的女兒?!毙跣踹哆兜卣f出尤三姐心意,又云聽說柳湘蓮定了親,想來看看是什么樣的姑娘。

    陳母冷笑一聲,道:“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真該叫外面的人都進來聽聽,你們家姑娘看上了我家姑爺,就上我們家門求我們來成全?想叫我們家退親,你們姑娘好嫁過去?憑什么?就憑你們家姑娘模樣兒標(biāo)致,就能理直氣壯地過來?快別癡心妄想了。難道你們家姑娘看上我家姑爺,我家姑爺就必須娶你們家姑娘不成?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美事。你說你們家姑娘癡心待我們家姑爺六年,六年前怎么不提結(jié)親?不過,若是守身如玉我也能高看一眼,偏生享受風(fēng)花雪月五六載,想收心了就想起我們家姑爺來,真當(dāng)自己是天仙下凡?快別來惡心人了,別說我們姑爺如今大有長進,便是窮得很,也沒有你們這樣侮辱人的!”

    第081章

    自從尤三姐立志嫁給柳湘蓮,縱使枕邊寂寞,仍舊丟開眾人和尤老娘母女兩個興興頭頭地登門,本想瞧瞧是陳姑娘是何等樣人,再去問柳湘蓮,自以為一切必定如意,不想竟被陳母搶白一頓,羞惱之下,臉色便又紅又白,只覺得無地自容。

    尤老娘兩嫁至今,都不曾受過氣,聞聽陳母的一番話,氣得渾身顫抖,道:“我這個苦命的女兒一片癡心癡意,你何須用這些話來侮辱她!”

    陳母反問道:“難道不是你們自取其辱?”

    尤三姐聽得分明,陳母如此奚落自己,便知她是聽說了從前的丑事,嫌自己yin奔無恥之流,看見美貌異常的陳小姐端坐旁邊,更是無言以對。

    見尤老娘意欲與陳母爭執(zhí),尤三姐急忙按住她,含淚說道:“媽快別如此,多說無益。”

    轉(zhuǎn)頭又對陳母道:“原是我們母女無狀,貿(mào)貿(mào)然地登門前來,怨不得夫人如此反應(yīng)。我乃斬釘截鐵之人,已決意改過自新,安分守己地侍奉老母過活,不過是想找個終身之靠,并無其他心思,唯愿夫人看在我一片癡心上諒解一二。”

    陳姑娘怒極反笑,道:“憑什么?我與柳郎定下婚姻之約,你來我跟前表白是何故?你等著柳郎回來完了終身大事,將我置于何地?”

    陳母喝道:“蕊兒進屋,你是什么身份!”

    陳姑娘聽了,心里明白母親之意,站起身,扭頭進了里間,終究好奇尤三姐母女二人的想法,側(cè)耳傾聽,所幸自己家上房只有三間,隔著一道門也能清楚聽到廳中言語。

    陳母見女兒不在,越發(fā)放得開了,冷笑道:“尤姑娘,叫你一聲姑娘,是瞧你尚未梳頭的份上才這么叫你一聲,正經(jīng)論起來,你也配稱姑娘?別玷辱了姑娘二字。你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約莫明白七八分,不是求著我們退親,就想看看我女兒是什么性子,好不好由著你們拿捏。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趁早收了在我跟前的這些心思!我們家雖然只是旁支,沒有什么本事在京城里橫行,但也不是任由賈家威逼的人家!”

    尤老娘不由十分氣苦,道:“原是我們家里窮,敵不過權(quán)勢富貴,兩個女兒無可奈何之下才失了足,如今已經(jīng)改過,何苦再說這些話刺人心?”

    陳母嗤笑一聲,道:“這些話哄騙那些不知道世事的人罷!縱使我不去打聽,我也知道你們家是什么景況,你們家大姑奶奶是寧國府的當(dāng)家主母,用得著你們娘兒們?nèi)プ鱿铝魇吗B(yǎng)家糊口?你們?nèi)羰歉F得吃不上飯,如此也就罷了,偏生沒有窮到衣食不濟的地步,只不過是貪圖富貴,想著珍珠寶石綾羅綢緞,滿京城里問問,誰不知道你們做的那些丑事,比那娼妓優(yōu)伶都不如!人家娼妓優(yōu)伶墮落風(fēng)塵,多系命苦,而非自甘下賤!既云改過自新,我也就不提這些前事,只問一句,你們改過自新,憑什么你想嫁別人就得娶你?”

    陳母這一番話,幾乎戳到了尤老娘母女的心里,尤三姐心頭涌上一股怒火,幾有三丈之高,猛地站起身,正聽尤老娘怒道:“你怎能這般說話?”、陳母斜睨了她一眼,唇畔依舊掛著一絲冷笑,道:“我為何不能這般說話?你們做得出來,我就不能說出來?你們找上了門,還想讓我好言好語?明兒照照鏡子看看配不配!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道你這個做娘的如何言傳身教,才叫一門子兩姊妹都做起暗娼的活計,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你!瞧著你可比寧國府珍大爺小著好幾歲呢?!?/br>
    尤老娘頓時紫漲了臉,脫口說道:“你血口噴人!”

    陳母端起茶碗,道:“真不真,假不假,有沒有,唯有你們自己心里明白,外人不知詳細,單憑你兩個女兒所做之事就知道你這個改過嫁的難保干凈。尤姑娘,你們姊妹兩個女孩子年紀(jì)輕輕,如今有心改過,也算得上是知道廉恥,我就不多說奚落你們的話,人生在世,總得給改過的人一條活路走,不管男女。但是,你不該來找我們,也不該自己看中了不打聽人家是否成親就想著人家來娶你好完成終身大事!話我撂在這里了,你若一意孤行,想著敗壞我女兒和女婿的婚姻大事,休怪我出后無情!來人,送客!”

    定親后,柳湘蓮送來給岳父母使喚的兩個婆子走過來,強送尤老娘和尤三姐出門,對著門外啐了一口,道:“真當(dāng)自己是金玉了,以為別人該捧著敬著?我們大爺不娶,就是無情無義?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異想天開!”

    尤三姐又羞又氣,回來大哭了一場,失魂落魄,幾乎認(rèn)不得人了。

    尤老娘狠掐了她的人中幾下,不得反應(yīng),嚇得心慌意亂,忙不迭地打發(fā)婆子送信給賈珍和薛蟠,叫他們給尤三姐請大夫看病,又拉著趕過來的薛蟠和尤二姐哭訴在陳家的遭遇,倒是沒詳細說陳母提起的往事,也怕薛蟠對尤二姐存疑。

    尤二姐忍不住哭道:“我早說了,人家已經(jīng)定了親,偏你們不信邪,非得去討個沒趣?!?/br>
    薛蟠氣上心頭,面色兇狠,拿著門閂就往外走,怒氣沖沖地道:“我去瞧瞧陳家仗了什么勢,膽敢這般奚落我的泰山大人!”

    尤二姐急忙拉住他,尤二姐知道羞恥,陳母并沒有說錯,于是,勸薛蟠道:“大爺去做什么?沒的叫人笑破了肚皮。三丫頭心里看上了柳湘蓮,一心一意地等他回來,本來是風(fēng)流美事,佳話一段,誰知柳湘蓮竟早早地定了親,又有這樣一個厲害的丈母娘?若是柳湘蓮也對三丫頭有意倒也罷了,偏生柳湘蓮不在京城,難以問明白。”

    薛蟠丟開門閂,道:“這有什么為難,叫寶玉給柳湘蓮修書一封,我就不信三妹這么一個風(fēng)流標(biāo)致美人兒,柳湘蓮不肯要,我記得他立誓要娶一名絕色?!比舨皇撬芽瓷狭擞榷?,此時正在興頭上,只怕也會垂涎小姨子的美貌。

    尤老娘聽了,贊同道:“沒錯,就叫姑爺去費心!三丫頭犟得很,嫁不成柳湘蓮,只怕她就真的剃了頭發(fā)做姑子?!闭f著,忍不住嚎哭,不知尤三姐能不能緩過來,又罵陳母。

    尤二姐向來心癡意軟,見母親和薛蟠主意已定,唯有任由他們?yōu)橹?/br>
    尤三姐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打發(fā)了大夫,出來道:“不問過他的意思,我終究不甘心,此事就煩勞姐夫費心了。那日大姐夫家辦喪事,咱們穿孝時在一處,也見過寶玉,是個難得的明白人,在姊妹們跟前很過得去,想來也會幫這個忙。我也不問別的,只問柳湘蓮,若他心里愿意,我也不在意為妻為妾為丫頭,一心跟了他去!”

    薛蟠嘆道:“不知道柳湘蓮有什么好,meimei就這樣惦記著他,也就模樣兒生得比別人分外俊些,怪道說姐兒愛俏,才一面meimei就記得了。”

    不想,寶玉聽說了薛蟠的來意,急忙擺手道:“不成,不成!柳湘蓮好容易說了一門親事,他親自求了好幾遭兒才得應(yīng)允,十分上心,如今從軍也是想給陳姑娘博一個鳳冠霞帔,去為難他們兩個,我成什么人了?薛大哥哥,快快收了此心,別做出難以收拾之事來?!?/br>
    寶玉心里竟有些不大喜歡尤二姐和尤三姐這一對尤物了,尤二姐倒罷了,原是和薛蟠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然尤三姐心意舉動就太出格了。

    薛蟠瞪眼道:“好兄弟,這么一件小事你都不肯幫?”

    寶玉搖了搖頭,道:“哪里是小事?竟是柳湘蓮和陳姑娘的終身大事!柳湘蓮倘若沒有說親,倒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可惜已定了親,尤三姐就不該這樣?!?/br>
    薛蟠不滿地道:“到底是三姐兒和你親,還是陳姑娘和你近?自家的親戚不說幫忙,反倒替人家cao心,真真你個寶兄弟,越發(fā)沒個親疏遠近了。說不定你寄了信給柳湘蓮,柳湘蓮自己也愿意娶納三姐兒呢?豈不是好事?”

    寶玉也有所不滿,忍不住反駁道:“我不以為是好事,薛大哥哥竟別找我!你們倒是如意了,陳姑娘何其無辜?陳姑娘安安穩(wěn)穩(wěn)在家里隨分從時地過活,憑什么就要遭遇退親之事?再說,柳湘蓮壓根就不知道尤三姐是誰,難道尤三姐想嫁他就得娶?我只道自己從前是個癡人傻子,不通世故,原來你們想的比我還不通!”

    薛蟠呼呼喘氣,道:“怎么就不通了?不過讓你問問柳湘蓮,許有好消息傳來呢。三姐兒生得那般齊整美貌,人世間罕見,多少人捧了珍珠寶石都得不到她一個正眼,你怎么就不可憐可憐她?才幾日,就瘦成了一把骨頭?!?/br>
    寶玉屈指一算,認(rèn)真地道:“大哥哥,尤老娘和尤三姐是昨天去找的陳姑娘,哪怕三天水米不進,也不會瘦成一把骨頭,你定是被騙了,她們故意如此說,想叫你心軟?!?/br>
    他生病時凈餓好幾天都沒到瘦骨嶙峋的地步,尤三姐才傷心一日,更加沒道理瘦了。

    茗煙在外面聽說,撲哧一笑,高聲道:“二爺,你不是說要去瞧瞧外面有什么好東西買回來,將來好給林姑娘添妝?咱們該走了,去晚了,好東西就沒了?!?/br>
    寶玉忙拍了拍額頭,對薛蟠笑道:“是了,我還有要緊事出去一趟。大哥哥,這件事無法應(yīng)承,你再去想別的辦法罷。不,這件事你們竟是別再提了,自古以來,里哪有女方上趕著男方的?而且人家還是定了親的?!?/br>
    不等薛蟠答應(yīng),寶玉就急急匆匆地出去了,獨留薛蟠瞪著門口,半日沒有言語,只能垂頭喪氣地去告知尤二姐,說自己沒辦成事。

    寶玉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每日游蕩于榮國府內(nèi)外。

    這日在賈母房中,上躥下跳地挑選好顏色花樣綢緞給黛玉做嫁妝,又說這個做褂子好,那個做裙子好,賈母贊道:“寶玉模樣像他爺爺,比他爺爺有些本事,挑的這些布料顏色花樣都好,雅致有之,富貴有之,精細有之,唯無俗氣,做衣裳被褥都好。”

    黛玉坐在下面,抿著嘴笑,也不在意眾人的打趣。

    鄭官媒已經(jīng)親自過來一趟,跟賈母透露說衛(wèi)家想定自己及笄那個月的日子成親,現(xiàn)已預(yù)備聘禮等物,大禮不是定在臘月,就是正月,賈母忙忙地開始預(yù)備嫁妝,鳳姐也忙得異常。

    賈母特地開了耳房,滿屋都是搬出來的綾羅綢緞,錦繡絢爛,宛若彩霞,叫人目眩神奪。

    仔細挑選了一百二十匹上用的綾羅綢緞,一匹官用民用的都沒摻雜在其中,整整齊齊,賈母道:“這些都是里頭的尖兒,有老料子,有新料子,都是用錢買不到的好東西,料想不至于叫人小覷了。至于四季衣裳,等到入冬時分,再按著玉兒的尺寸拿些比這不差的綾羅綢緞叫人做出來,每季三十套,也很過得去了?!?/br>
    鳳姐笑道:“理應(yīng)如此,老祖宗只管交給我,我保管料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br>
    賈母笑罵了一聲猴兒,道:“你已料理過二丫頭的事情,這件事不交給你交給誰去?若出了一點兒差錯,仔細我找你算賬!”

    薛姨媽道:“鳳丫頭料理這些事情倒好,旁人都不如她?!?/br>
    鳳姐笑嘻嘻地問道:“姑媽,聽說大兄弟又要去做生意?幾時啟程?到時候好叫我們璉兒和寶玉一起給大兄弟踐行?!?/br>
    薛姨媽忙道:“哪里肯叫他再出遠門做生意?我已阻止了他的意愿,我倒不擔(dān)心他丟個千兒八百兩銀子,只怕他出事。因此,近來并不出門,先將京城各處的生意料理清楚。京城各處的生意越發(fā)好了,每日有數(shù)不盡的事情來回他?!?/br>
    鳳姐笑道:“我恍惚聽說大兄弟要去平安州找柳湘蓮,原來我聽錯了?”

    她沒有聽錯,薛蟠托寶玉不得,又不忍尤二姐每日為meimei擔(dān)憂,就決心親自走一趟平安州,誰知薛姨媽和薛寶釵知道了,急忙阻止。

    聽說這件事,寶玉詫異道:“薛大哥哥還沒放下這件事?”

    賈母聽了問是何事,寶玉忖度再三,方將薛蟠之托說了,又道:“我已經(jīng)拒絕了薛大哥哥的意思,還勸了大哥哥一回,尤三姐固然可憐,陳姑娘終究無辜,豈能為了私心就去壞人家的姻緣?”說話間見黛玉點頭,露出贊嘆之意,寶玉精神一震,越發(fā)覺得沒錯。

    賈母皺了皺眉,對薛姨媽道:“竟真該拘著蟠哥兒,這件事哪里有說的這么容易?陳家和我們府上是老親,陳姑娘家雖是旁支,其父卻是陳家嫡支老爺?shù)南壬鎵牧肆嫔徍完惞媚锏幕槭?,他們豈能輕易罷手?我原說蟠兒那剛進門的小老婆溫柔標(biāo)致,怎地竟如此不懂事,任由蟠兒和她母妹胡鬧?姨太太回去千萬留些心思。”

    薛姨媽感激地道:“多謝老太太提醒,我心里也這么想,故拘著蟠兒不叫他去平安州做生意。只是老太太也知道,蟠兒性子上來,誰都勸不得,只好慢慢勸罷?!?/br>
    不料,大家千防萬防,仍沒防住。

    薛蟠自己走不得,尤三姐又日日想著柳湘蓮,果然非禮勿動,非禮勿言起來,連賈珍和賈蓉幾次上門都被她罵出了門,真真眼里心里只有一個柳湘蓮,薛蟠只得另想法子,央求賈珍出面,寫了一封信送到驛站,命寄給柳湘蓮。

    平安州距離京城來回不過半個月的路程,快馬加鞭的話,信送得更快些,不到十天,就送到了柳湘蓮的手里。

    柳湘蓮雖已官居六品,仍舊住在營地里,未在城里賃房租舍,他一人一劍,萍蹤浪跡時也不是沒吃過這些苦,因此倒也沒覺得如何,忽聞京中有人來信,不覺一怔,上個月才和陳家通過書信,何人又來書信?

    疑惑間,驛站送了兩封書信來,笑道:“一前一后兩撥人給大人送信,可巧就隔了一個時辰,于是便一塊送來了?!?/br>
    柳湘蓮收了書信,命人打賞驛站,方細看書信。

    一封是陳也俊親筆書信,一封是賈珍的書信,不知找了誰代寫,柳湘蓮看了心中大奇,生怕陳家出了事情,忙先拆開陳也俊的書信,看完內(nèi)容,不由得怒從心起,一掌擊在案上。他氣得狠了,手底未免用力,竟將大案擊出一條縫來,幾乎就要散了。

    陳也俊和柳湘蓮好,信中亦無忌憚,只將尤三姐看上他,登門去找堂妹一事說明,又將尤氏母女三人的所作所為娓娓道來,最后附上笑語,乃道:“佳人以身相許,樂否?”

    柳湘蓮再看賈珍的書信,信中不提尤氏母女的所作所為,只說記得柳湘蓮曾經(jīng)立誓娶一名絕色女子為妻,如今覺得小姨子極好,意欲將小姨子許給他,若是他愿意,就回信說一聲,為妻為妾為奴為婢都心甘情愿。

    第082章

    看完兩封書信,柳湘蓮只覺得匪夷所思。

    若無這兩封書信送過來,若無陳也俊詳述,他都不知尤三姐乃系何人,莫說他已和陳姑娘定下鴛盟,一心一意不再更改,便是沒有婚事在身,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接受賈珍說媒,寧國府里除了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干凈,別的都是又臟又臭,賈政的話能信?

    柳湘蓮回想自己沒錢花時就去做串客,記不清自己什么時候在尤老娘娘家唱戲了,這么多年,早忘得一干二凈了,自然沒見過尤三姐,哪知她竟要嫁給自己。

    她怎么就想到自己了?只見一面,未曾了解性情為人,哪里就認(rèn)定了?

    柳湘蓮在姑媽家巧遇陳姑娘,驚為天人之后,也是仔細打聽過她的為人處世和品格性情,心之所動,方請姑媽保媒求娶。

    柳湘蓮覺得尤三姐倒是好膽氣,她一點都不打聽詳細地起意嫁給自己,就不怕自己性情粗暴、品行不端?又哪里覺得自己知道她的心意后定會娶她?除非自己在沒有定親的情況下被信任的親友欺瞞,否則自己決計不會同意。

    想到此處,柳湘蓮又覺得惡心。

    他年輕時放蕩過一陣子,常常流連于花街柳巷,后來經(jīng)衛(wèi)若蘭相勸,又定了親,就沒再去過了。旁人只道他模樣兒生得美,在青樓里極受歡迎,其實是因為他對娼門女子多有敬重之意,她們大多命苦方墮落風(fēng)塵,個個身不由己,都盼著早日脫離苦海從良。她們才是真正金玉一般的人物,哪里是明明衣食豐足卻因貪圖富貴而與賈珍父子私通茍且的尤三姐。

    尤三姐改過,便如妓子從良,原是一件好事,雖說從前行事放蕩令人鄙棄,但多系她嫖男人,非男人嫖她,也算她厲害,與世間女子不同,且她有心改過也值得贊揚,柳湘蓮本身是改過自新之人,不覺得自己有什么瞧不起她的地方。只是,她改過后不管不顧地一味強求自己娶她,又上門去找陳姑娘,那就叫人惡心了。

    傾心于自己后依舊花天酒地五六年?五六年后才想起自己,決意嫁人,柳湘蓮從不知情之一字竟然如此輕賤,便是因尤三姐改過也難高看于她。

    想畢,柳湘蓮連忙修書三封,前兩封送與陳也俊,一封回復(fù)賈珍。

    前兩封信中所言自不必多說,后者只回一句話,乃道:“已有賢妻,無需如此佳人。”

    次日一早,尚未送出,便聽到營中戰(zhàn)鼓擂動,柳湘蓮肅然起身,飛快地前去待命,整肅麾下兵士,接到令后,前去抵御倭寇,不消多記。

    等這場小小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半月之后,柳湘蓮斬殺了不少有倭寇,可惜不曾剿滅匪首,饒是如此,也算立了一功,記明在冊,等到論功行賞時,總不會少了自己。沿海暫得寧靜,柳湘蓮疲憊回營,整理案上之物,方發(fā)現(xiàn)信寫而未寄,忙命人送到驛站。

    賈珍接到柳湘蓮的回信,料定柳湘蓮已知前因,搖頭一嘆,遂命尤氏告訴尤老娘和尤三姐母女,又拿出原先打算給尤三姐做妝奩的三十兩銀子給她們母女貼補家常。

    尤氏悄悄撇了撇嘴,將消息送到繼母和小妹跟前。

    驟聞柳湘蓮不答應(yīng)這門親事,尤老娘忍不住破口大罵,連說他不知好歹,尤三姐卻呆呆出神,好容易才送信到柳湘蓮跟前,今回此言,便知柳湘蓮定然是從別處得到了消息,自然是嫌自己yin奔無恥之流,不屑為妻。他已如此斬釘截鐵,若是繼續(xù)糾纏下去,自己豈不無趣?尤三姐原打算親見柳湘蓮,親口問他的,如今怕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