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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妃使用手冊在線閱讀 - 第125節(jié)

第125節(jié)

    楊縝貼著她的耳朵,帶著酒氣,嗓音低沉:“殿下,你終于是我的了?!?/br>
    趙琉璃沒來由地耳根子一紅。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今晚的楊縝特別有攻擊性,雖說口中仍舊叫她“殿下”,但是他對她的態(tài)度卻不如以往那般規(guī)矩了。

    “楊縝,你先讓我起來……”趙琉璃道,她還沒換衣服呢。

    可是楊縝卻迫不及待地堵住她的唇,渴望又虔誠地描摹她唇瓣的形狀,同時,灼熱的手掌也從她的喜服下探了進去。

    ☆、第166章

    魏籮的腰身越來越粗,當(dāng)初纖細窈窕的小蠻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肚皮圓鼓鼓的不說,臉蛋兒變得圓潤了,胸口也從當(dāng)初的小桃子變成了白白嫩嫩的大饅頭。若非今兒趙琉璃和楊縝一同回宮,魏籮是說什么都不愿意出門的,她覺得自己這副模樣簡直無法見人,出門前對著鏡子照了許久,越看越對自己不滿意。

    魏籮摸著自己的肚子,嘆了一口氣道:“小西瓜,等你生下來以后,娘親定要好好拾掇拾掇自己?!?/br>
    趙玠在一旁低低悶笑,蓋因魏籮這副唉聲嘆氣的模樣實在可愛。他上去抱著她,咬著她的耳朵道:“不管你變成什么模樣,我的阿籮永遠是最漂亮的姑娘?!?/br>
    “不行。”魏籮推開他,義正言辭地糾正,“你不能這樣說話,會讓我松懈的。我如今這樣只是一時的,是為了生孩子迫不得已,等生完孩子后我會再瘦下來的?!?/br>
    趙玠薄唇含笑,一動不動地瞧著她,嗓音低醇,帶著些誘人的磁性:“可我說的是真心話?!痹谒闹?,他的小姑娘永遠最好看。尤其這會兒她挺著圓圓的肚子,嬌小的身軀里孕育著他們的孩子,那腹部隆起的弧度是天底下最美的曲線。

    魏籮嗔他:“油腔滑調(diào)?!甭曇魠s是甜濡的。

    好在魏籮清楚趙玠說的是甜言蜜語,不能當(dāng)真,聽聽就好了。去皇宮的路上,魏籮對著肚子心道,小西瓜,娘親為你犧牲了這么多,你可一定得順順利利地生下來,不要折騰她啊。

    聽梁玉蓉說生孩子的時候可疼了。

    昭陽殿,趙琉璃和楊縝早已雙雙到來。

    趙琉璃坐在紫檀木的藤面羅漢床上,身后墊著寶藍色的妝花大迎枕,紅著臉,悄悄地打量站在崇貞皇帝和陳皇后面前的楊縝。楊縝身穿深紅色繡金曲水紋錦袍,面容端肅,正恭恭敬敬地回答帝后二人的問題。

    楊縝端的一本正經(jīng),目不斜視,跟往常一樣波瀾不驚。趙琉璃沒跟他成親之前,看見他這模樣倒也沒什么,如今成了親,得知他的本性后,再看他這副模樣,就有些心情復(fù)雜了。

    成親那天晚上,趙琉璃連喜袍都沒來得及換下來,便被楊縝給按到了床榻上。

    楊縝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癡癡地咬著她的耳朵叫她“殿下”,再后來聲音變了味兒,他啞聲一遍一遍地叫“琉璃”。趙琉璃在他身下動彈不得,瑟縮著承受他密密麻麻的親吻。

    楊縝沖撞進來的時候,她疼得淚珠子滾了下來,一口咬住楊縝的肩頭,哽咽著說疼。楊縝知道她不好受,可是卻管不住自己,舔去她臉頰的淚珠,動作不停,一狠心將她全部撐開。

    趙琉璃哭哭啼啼了半個時辰,哭得小臉通紅,模樣慘兮兮的別提有多可憐了。

    半個時辰后楊縝抱著軟綿綿的趙琉璃去凈室洗澡。云梓領(lǐng)著宮婢們進屋收拾,看見床榻上亂七八糟的痕跡,以及那濕得幾乎能滴水的喜袍以后,紛紛紅了雙頰。

    崇貞皇帝放了楊縝幾天假。這幾天里,楊縝哪兒都沒去,跟趙琉璃在屋里待了三天三夜。除了吃飯喝水有人敲門外,其余時間屋里都無人打擾。趙琉璃從不知道楊縝有這么多的精力,想必一定忍耐了多久,成親以后全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新房的每個角落都有他們留下的痕跡,連窗臺和書桌也不例外。就連吃飯時楊縝都不肯放過她,一邊喂她吃飯,一邊不離開她的身子。趙琉璃覺得這三天既過得很快,又過得很慢,如果不是今日要回宮看望父皇和母后,說不定楊縝依舊不會讓她走出房間。

    趙琉璃一想起這三天里的荒唐,便羞臊得不行。她到這會兒還渾身都疼著呢,今兒進昭陽殿是坐著肩輿進來的,雙腿酸軟得根本站不起來。想必母后肯定看出來了,都怪楊縝,這么不知節(jié)制!趙琉璃漲紅了臉,這般想道。

    崇貞皇帝和陳皇后問了話,對楊縝還算滿意。

    陳皇后賜了座,感慨萬千道:“琉璃是本宮的寶貝女兒,本宮待她向來寵愛有加,如今她嫁給了你,你好好待她,不要讓本宮失望才好?!?/br>
    楊縝站起來道:“請皇后娘娘放心,臣對公主是一心一意。”

    陳皇后頷首,扭頭瞧了一眼歪在迎枕上的趙琉璃,不滿地訓(xùn)道:“都是出嫁的姑娘了,怎么行事還是這般沒規(guī)矩。到下面坐著去,免得一會兒叫人看了笑話?!?/br>
    趙琳瑯扶著腰從迎枕上坐起來,慢吞吞地下了榻,走到楊縝跟前時鼓了鼓腮幫子,坐在他身邊的花梨木玫瑰椅上。楊縝微不可查地彎了彎嘴角,看向趙琉璃,眼里蓄滿笑意。

    他這般一笑,沒來由地讓趙琉璃想起床笫之間,他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兒,頓時耳根子一紅,別開視線。

    *

    不多時魏籮、趙玠和其余幾位皇子公主們相繼而至,一家人坐著說了會兒話。

    用過午膳,皇子公主們告辭離去,魏籮和趙琉璃留在昭陽殿陪陳皇后說話,趙玠、楊縝和崇貞皇帝則去了御書房。

    魏籮如今行動很不方便,陳皇后和趙琉璃都對她關(guān)懷備至。趙琉璃得知魏籮的肚子能聽見動靜后,好奇不已,耳朵輕輕地貼在魏籮的肚皮上,聽了聽,“皇嫂,它怎么不動?”

    魏籮道:“想必是跟你不熟,怕生?!?/br>
    趙琉璃沒有氣餒,對著魏籮的肚子說起話來,一會兒說“我是你的姑姑”,一會兒說“你是不是叫小西瓜,你跟我說說話吧”。魏籮和陳皇后看得哭笑不得,不多時,小西瓜果真在魏籮的肚子里動了動,伸出一只小小的腳丫子,算是跟趙琉璃打招呼了。

    趙琉璃又驚又喜,“它真能聽見我說話?”

    魏籮也很稀罕,把手放在肚皮上,小西瓜仿佛真的有所感應(yīng)一般,收回腳丫,換成小手隔著肚皮觸摸魏籮的手。魏籮的眼眶一下子濕了,養(yǎng)了這么久,頭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覺到這孩子的存在。真希望它快點出來,魏籮心想,也不知道長得什么模樣,不過她和趙玠的孩子,一定不會丑就是了。

    日頭西斜,時候不早,魏籮和趙琉璃向陳皇后告辭,各自回府。

    陳皇后將她們倆送到慶熹宮門口,頗為感慨道:“瞧著你們?nèi)缃穸歼^得很好,我這一顆心也就放下了。”

    趙琉璃以為陳皇后是傷感身邊兒沒人了,回握住陳皇后的手道:“母后放心,我會時?;貙m看望您的,一定不會讓您孤單?!?/br>
    陳皇后無奈地道:“你已經(jīng)嫁人了,時?;貋硐袷裁礃幼樱咳羰侵竿慊貋?,還不如指望阿籮常常入宮陪我?!?/br>
    魏籮道:“等孩子生下來,我便帶著孩子來看母后。到時候您含飴弄孫,還愁沒人陪伴嗎?”

    陳皇后笑了笑,道:“你說得是,如今我就指望這個孫兒出生了?!?/br>
    魏籮和趙琉璃離開慶熹宮,趙琉璃和楊縝先走一步,魏籮坐在馬車?yán)锏攘艘粫?,趙玠才從宣德門里出來。

    魏籮想起方才陳皇后的話,心中有些異樣,問道:“母后近來可有跟你說過什么?”

    趙玠把她抱在腿上,把玩她的手指頭,“怎么?”

    魏籮道:“我瞧著母后心情不大好,想必是琉璃出嫁了,她在宮中的日子更加孤單。我瞧著母后沒有原諒陛下的心思,擔(dān)心母后一個人寂寞,以后想多入宮陪陪她?!?/br>
    趙玠親了親她的小臉,笑道:“自然可以,不過得等你生完孩子以后?!?/br>
    如今魏籮肚子越來越大,出行很不方便,也可能遇到危險,是以還是待在王府安全。

    魏籮思忖片刻,點點頭道:“上回讓你在寶和殿安排一些人手,你安排了嗎?”

    趙玠道:“一早便安排了?!闭f著刮了刮她的鼻子,故意打趣道:“阿籮的話,我豈能不聽呢?”

    魏籮努努嘴。剛要說什么,忽覺車身震了一下,馬車停在路邊。

    趙玠掀起布簾問道:“發(fā)生何事?”

    車夫回道:“回稟王爺,前面的馬車壞了,擋住了去路,可要繞路回府?”

    趙玠道:“繞路罷。”

    透過布簾一角,魏籮瞥見前面那輛馬車旁站著的姑娘,穿著粉紫色的襦裙,分明是高晴陽無疑。魏籮讓車夫再次停了下來,想著好歹與高晴陽有過一點交集,便問她可否要一同乘車。畢竟鎮(zhèn)國公府與靖王府順路,而且天氣陰沉沉的,瞧著馬上要下雨了,她站在這里還不知道何時能回家。

    高晴陽想了想,沒有忸怩,坐上馬車后,感激地道:“多謝王妃,多謝王爺?!?/br>
    魏籮問道:“你方才去了哪兒,馬車怎么壞了?”

    高晴陽端坐在對面,解釋道:“我去街上的書墨鋪子挑了幾塊墨錠,打算回家練習(xí)字畫,未料馬車輪子忽然壞了,這才不得已停在路邊?!?/br>
    魏籮點點頭,道:“一會兒我們回府后,讓車夫再送你回鎮(zhèn)國公府?!?/br>
    高晴陽沒有推拒,真心誠意地再次道謝:“多謝王妃?!?/br>
    魏籮搖頭說不用。

    *

    很快到了靖王府大門,趙玠抱著魏籮下了馬車,一轉(zhuǎn)身,卻見靖王府大門口站著個人。

    朱漆大門前,魏常弘穿著湖藍色纻絲錦袍,身姿挺拔,肅肅如松下風(fēng),高而徐引。門口的仆從是認識他的,曉得他是靖王妃的胞弟,不敢怠慢,原本想請他入府小坐,未料想他卻說不用,然后一直站在門外等到這會兒。

    魏籮一見到常弘,驚訝地從趙玠懷里鉆出來,提著嬌綠繡梅蘭竹菊紋裙襕拾階而上,停在常弘跟前:“常弘,你怎么來了?為何不進府里坐,站這兒多累啊?!?/br>
    魏常弘露出微笑,道:“下人說你快回來了,我便想著在這里等你片刻,一會還要回去?!?/br>
    魏籮歪了歪頭,問道:“什么事這么著急?”

    “倒也不是什么要緊事?!蔽撼:霃男渲腥〕鲆粋€大紅繡百子圖的香囊,抬起魏籮的手,放到她手心,“這香囊里面是四伯母去大慈寺特意為你求的平安符,送給未來的小侄兒或者小侄女,你暫且替它收著,日后給它戴上,四伯母說能保一輩子平安?!?/br>
    魏籮握著那枚香囊,抬頭再看常弘時,彎唇笑道:“你回去替我謝謝四伯母,我定會給孩子戴上的?!?/br>
    魏常弘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魏籮身后的趙玠,眼里雖無多少波瀾,但已不像當(dāng)初見面時劍拔弩張。常弘沒說什么,舉步欲走:“我回去了?!?/br>
    剛一抬腳,陰沉沉的天氣便瞬間下起雨來,“嘩啦啦”傾盆而至,讓人猝不及防。

    魏常弘一怔。他這次出門沒有拿傘,只騎了一匹馬,目下那高頭駿馬不怕淋雨,甚至在雨中揚了揚馬蹄。

    魏籮看了看常弘,再看了看尚未離開的馬車,心思一動,命金縷去拿一把傘。很快,金縷去而復(fù)返,“娘娘,您要的傘?!?/br>
    魏籮接過,把雙環(huán)油紙傘遞到魏常弘的手中,指了指門口黑漆平頂?shù)碾p駕馬車,道:“高姑娘的馬車壞了,方才是坐我們的馬車一塊兒回來的。你既然來了,這會兒又下著大雨,保不準(zhǔn)會不會發(fā)生意外,常弘,不如你去送高姑娘一程吧。”

    不過一場雨而已,能有什么意外?魏常弘看了魏籮一眼,她的心思昭然若揭,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少頃,魏常弘收回視線,拿著傘,語氣頗有些無奈地道:“好,我去送她?!?/br>
    魏籮笑笑,叮囑道:“路上小心,走慢一些?!?/br>
    魏常弘翻身騎上馬背,撐開雙環(huán)油紙傘,夾緊馬腹來到馬車便,對車夫道:“走吧?!?/br>
    車夫聞言,一揚馬鞭往鎮(zhèn)國公府走去。

    馬車內(nèi),高晴陽自是聽見了魏籮和魏常弘的那番對話,有些拿捏不準(zhǔn)魏籮的意思。過了片刻,她掀起窗簾的一角,見魏常弘騎馬跟在馬車旁,雨下得又急又大,他半邊手臂都被雨水打濕了。他卻仍看著前方,眉眼清俊,神態(tài)從容。高晴陽琢磨了一會兒,開口道:“前面不遠便是我家,我不用你送,你先回去吧?!?/br>
    魏常弘聞言,視線終于轉(zhuǎn)了轉(zhuǎn),落在高晴陽臉上。隔著一層雨幕,魏常弘的表情不甚清晰,嗓音摻雜了雨水的濕冷,又帶著泉水的清潤,徐徐道:“我這時候回去,只能騎馬。若是將你送回鎮(zhèn)國公府,便能乘坐馬車回去,你說我選哪個?”

    好吧,原來是因為這輛馬車。高晴陽覺得自己真是咸吃蘿卜淡cao心,放下簾子,重新安安心心地坐回馬車?yán)铮辉倮頃饷娴娜恕?/br>
    馬車很快到了鎮(zhèn)國公府。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小了許多,剩下淅淅瀝瀝的雨滴。

    高晴陽扶著丫鬟的手走下馬車,朝旁邊的魏常弘看去一眼,道:“多謝魏公子?!?/br>
    魏常弘坐在馬背上,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真是無禮。高晴陽曉得他的秉性,沒有跟他一般見識,接過丫鬟手里的油傘,舉步走入鎮(zhèn)國公府。

    只不過剛邁開一步,便聽身旁傳來嘈雜的喧鬧聲,并伴隨著一聲驚叫:“小姐小心!”

    高晴陽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匹黑色的駿馬朝自己沖來。馬想必是受了什么刺激,根本不受控制,一路甩開了好幾個仆從,一眨眼便跑到了自己跟前。高晴陽愣住,下意識后退兩步,卻沒來得及躲開,眼睜睜地看著駿馬揚起兩只前蹄,踩向自己——

    “小姐!”丫鬟叫道。

    高晴陽也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就算不死,肯定也要被踩成殘廢。她臉色煞白,甚至忘了閉上眼,只見一個英挺的身影騎馬上前,動作敏捷地跳到那匹失控的馬上,雙手緊緊地握著韁繩,生生控著那匹馬側(cè)了個方向。馬蹄重重地落在高晴陽身旁,濺起一地泥花。

    方才還橫沖直撞地馬到了魏常弘手上,這會兒竟老老實實地站著,不再亂跑了。魏常弘騎在馬背上,垂著眼睛,眉心微蹙,很有些嫌棄地問:“你為何不躲?”

    方才若是有一點偏差,她的命就保不住了。

    魏常弘看向高晴陽,興許是剛才被嚇得不輕,這會兒她臉上不如以往那般鎮(zhèn)靜自若,臉色慘白,紅唇緊抿。雨雖停了,但路上卻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水洼,馬蹄濺起的泥花打在她的身上、臉頰上,那張標(biāo)致的小臉滿是狼狽,眼睛卻亮得驚人。不知怎么的,魏常弘竟覺得高晴陽這般滑稽的模樣有些可愛,比她一直端著的時候順眼多了。

    高晴陽慢吞吞地從地上站起來。丫鬟緊張地過來查看,帶著哭腔問道:“小姐,您沒事吧?哪兒傷著沒有?”

    自從高丹陽出嫁后,高晴陽便是鎮(zhèn)國公府夫婦的心頭rou,若是出了丁點意外,那她的小命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