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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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公主的事情出了后,端木殊一句責(zé)怪懷疑的話都沒有過,寶笙知道父親是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真的沒有下那種黑手。 “你本來就是無辜的,是父皇對不起你!”端木殊嘆了一口氣,雙眼中滑過一抹心疼。 寶笙的眼睛微微赤紅了起來:“事到如今,多說無益,父親,女兒有一個請求,請您答應(yīng)我吧?!?/br> 端木殊道:“什么請求?” 寶笙咬了下自己的唇角,斷然道:“女兒不孝,請讓我作為和親公主,嫁給金??衫蠛雇醢?!” “寶兒!”蘇海棠豁然站起身,臉上出現(xiàn)焦急地表情。 端木殊卻皺著眉頭,定聲問道:“你真的想好了?” “是!”寶笙點頭,只說了一句話:“因為我是公主,所以我要嫁?!?/br> 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好,一個人要獲得多少榮光,就要擔(dān)負(fù)起多少的責(zé)任。 公主本來就是天之嬌女,錦衣玉食,尊貴無比。所以現(xiàn)在便是要到償還的時候了,當(dāng)年的永和公主也未必愿意遠嫁,然而她也還是選擇嫁給了一個大她二十多歲的男人,這就是公主,當(dāng)國家需要你時,你便要責(zé)無旁貸的犧牲自己。 蘇海灘看著女兒決絕的樣子,只覺得心如刀絞,一方面是痛的,一方面卻有一種欣慰。 她的女兒一如她想象般是那樣的勇敢與堅定。 “你真的想好了?”|端木殊沉聲問道。 寶笙沉沉地嗯了一聲:“女兒真的想好了,請父皇成全?!?/br> “好!不愧是我端木殊的女兒,不愧是我大元朝的公主!”端木殊突然哈哈大笑,走過去,親手扶起了她:“好孩子,你果然沒有家叫父皇失望。記住,父皇永遠是你的后盾,即使你遠嫁他鄉(xiāng)也永遠沒有人能欺負(fù)你!” “誰敢欺負(fù)我,揍死他!”寶笙含著眼淚,女土匪似的嗷嗷叫道。 站在一旁的蘇海棠情不自禁的轉(zhuǎn)過了身子,眼淚嘩啦啦地順著臉頰疏疏而下。 寶笙遠嫁的圣旨很快便下來了,為了補償這個女兒,端木殊命令禮部連夜加班加點的在原來準(zhǔn)備的基礎(chǔ)上又加了厚厚兩層,光是嫁妝,便足足裝了一百二十輛的馬車,隨行遠嫁的伺人達到了五百多人 嫁前的那個晚上,蘇海棠是摟著女兒入睡的。 母女兩個相互緊緊擁抱著:“娘沒有想到,你會這么早就嫁人,真是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br> “娘不總說我是個小野猴,以后沒有人肯娶我嘛,現(xiàn)在能夠早早嫁出去,娘應(yīng)該高興才是啊!” “娘是高興,可是娘舍不得我的小寶貝?!碧K海棠怔怔流著眼淚:“原想著把你嫁到京城里的人家,離著近了,進宮方便,娘也能隨時隨地都看見你.” “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啊,我早狂膩歪了,聽說草原上廣闊無比,可以騎馬打獵,自由自在的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多自由啊,正合適我呢~!”寶笙緊緊地把腦袋埋進娘妻的胸口,洶涌的淚水迅速淹沒了單薄的衣襟。 “寶兒啊,你跟娘說,你真的想好了嗎?說實話,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娘便是拼了命也要讓你留下?!?/br> “娘,我真是愿意的!' “可是……”蘇海棠猶疑道:“可是溫大人那邊……娘以為你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他呢!” ☆、第073章 “沒那回事?!睂汅铣聊艘幌拢蠊首魉斓卣f道:“是娘您誤會了。” “真的嗎?”蘇海棠疼愛地?fù)崦畠旱暮蟊常骸罢娴牟粫蠡趩幔俊?/br> “自從母親上次……后來親自找過他一次。那次之后我就明白了,我們兩個沒可能的?!?/br> 蘇海棠皺起了眉頭:“為什么?”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溫子俊對女兒并沒有那一份心思。 “老古板從小就比別人努力,別人一天寫三篇大字,他一天寫三百篇大字,別人剛會誦讀詩經(jīng),他已經(jīng)可以倒背如流。他父母雙亡全族皆亡,一心只想要光耀門楣,所以才這樣拼死努力的。”寶笙把自己的腦袋越發(fā)的往娘親懷里拱了拱:“所以我們兩個是沒有可能的?!?/br> 因為寶笙是公主,而大元朝朝規(guī),駙馬不可參朝。 不是不可以強行下旨賜婚的,可是這樣的話,佳偶難免成怨偶像,這樣又有什么意思。 蘇海棠嘆息一聲,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女兒真的是長大了。 母女兩個整整說了一夜的知心話,然而盡管有再多的不舍,第二天的清晨還是如期而至了。 整個下嫁的婚禮無疑是隆重而莊嚴(yán)的,再多的眼淚也已經(jīng)流干了,而且今日她也不想讓女兒看見自己哭泣的樣子。 “父親,母親,兒臣去了?!睂汅弦簧泶髪y禮服,跪在地上,艷麗而明媚的臉上是留連不舍的笑容。 這一瞬間,蘇海棠心如刀割。 站在德祥門的城墻上,看著送嫁的車隊延綿的漸漸遠去。 蘇海棠再難忍悲痛,嚎啕痛哭。 “母親……您別哭了,還有旭兒啊,旭兒會代替jiejie好好孝順您的!”端木旭也同樣紅著眼睛,親密地靠在她的腿邊。 “你母親心理難受,讓她哭一些吧?!彪S著一道聲音傳來,蘇海棠腿腳踉蹌,被人拽進了一個厚實的懷抱中。 一股惡氣傳來,再也難以忍耐,她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脖子,在旭哥兒看來母親只是埋首在父皇肩膀上哭泣垂淚,然而只要端木殊自己知道,懷抱里的這個女人正在惡狠地,死命的,咬著他。 很快的,便有鮮血涌了出來,口腔里布滿了了咸腥的味道。 端木殊渾身驟然一僵,良久后,有一聲幽幽的嘆息悄然且響。 公主嫁人的盛況在京城中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無數(shù)人跑到街頭巷尾爭先恐后的想要目睹者一盛景,溫子俊坐在京城最高的酒樓上臨窗而座,他的身前是幾只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壺。 有錐心而綿長的痛感自心臟出攀升,溫子俊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今生也不過是有緣無份罷了。 “她走了?”惜月躺在床上,虛弱的聲音在空曠的寢殿中回響。 皇帝已經(jīng)下旨,以惜月公主需要靜養(yǎng)為由,封了她的寢宮,除了太醫(yī)外,任何人無詔不能入內(nèi),便是生母林凡也不列外,是以此時陪伴在惜月身邊的只有一個宮女罷了。 “是,看時辰,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城了。”宮女小心翼翼地說道。 “鑼鼓絲竹,鞭炮儀仗,外面真是熱鬧??!”惜月靠在床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惜啊,這一去她可就再也回不來了!她心理一定很死我吧了,呵呵……” 那宮女低著頭,不敢出聲。 惜月低下頭看著自己掩蓋在繡被中的雙腿,那種綿綿不絕地猶如萬蟻鉆心得疼痛一波一波沒完沒了的傳來。其實她自己很明白,雖然這一次避免了遠嫁的命運,可是所付出的代價除了自己的一條腿外,還有父皇那不多的微薄的寵愛。 惜月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然而,冷清過后的巨大恐慌還是無時無刻地不侵襲上心頭。 她的未來會如何,她會有什么樣的下場。此時此刻,惜月便是連想都不敢想了。 寶笙出嫁后,蘇海棠隨即便病倒了,這一病便是延綿數(shù)月,等到入了深冬方才漸漸好了起來,待到第二天春暖花開時,蘇海棠又身體不適,這一次卻不是病痛,而是因為有喜了。 新生命的出現(xiàn),撫平了她對于寶笙離開所產(chǎn)生的傷痕,整個人漸漸恢復(fù)到了往常的平和樂觀。 端木殊則更是欣喜異常,當(dāng)即便便表示要封蘇海棠為貴妃,對于這一點,蘇海棠溫言拒絕了,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皇后娘娘鳳體垂危,太醫(yī)說有就是這些日子的事情了。 近些年來,皇后一只留在鳳棲宮中深居簡出,宮務(wù)早已交由淑妃,端嬪,靜嬪三人共理。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來,想要請您過去一趟!”李貴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端木殊正在批閱奏章的手一頓,在李貴的屏息靜氣中,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br> 鳳息宮中種的最多的其實是梧桐樹,而又因為梧桐枝椏剛硬茂密,所以久而久之的,人行走在里面倒是有一種幽寒的感覺。 “陛下來了?”皇后半坐在床上,整個人雖然特意打扮過了,不過那一臉的病容還是無法遮掩下去:“咳咳……臣妾身子衰弱不能起身迎駕,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倍四臼庾约簩ち税岩巫幼隆?/br> 皇后聞言搖搖頭,苦澀一笑,并不回答反而問道:“臣妾聽說珍妃meimei又有龍孕了?如今可是還好?” “她一切都好,勞皇后掛念了。” “陛下子嗣稀少,如今珍妃又有身孕,真是可喜可賀。” 端木殊抬起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可置否地說道:“皇后向來賢惠?!?/br> “皇后?””她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濃重地凄然:“皇上現(xiàn)在只叫我皇后了……多少年了,您怕是連臣妾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吧?……咳咳咳…………” “朕自是記得你的名字。”端木殊看著她的眼睛直然道:“你是宮家二小姐,宮雪宜。|” “宮家二小姐?皇上心里果然還是芥蒂這一點?!被屎蟀欀碱^,臉上有悲痛也有著全然的不解:“當(dāng)年,宮家犯事,滿朝文武都要您廢后,可是您保了我下來,我以為您對我是有真情的,可是這么多年了,我漸漸發(fā)現(xiàn)事實不是這樣的,您冷落我,無視我,把我當(dāng)成了空氣當(dāng)成了個影子,除了皇后的這個位置外,我?guī)缀跻粺o所有,我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 “當(dāng)初沒有把你廢掉,朕的確是有用意的。”端木殊直視著皇后的雙眼淡淡地說道:“朝政上的牽扯自不用多說,還有另外一點是朕沒有廢掉你的最大理由?!?/br> 皇后慘白著一張臉,然而一雙眼睛卻是亮的出奇,她已是要死的人了,所以想要求個明白。 “你還記得謹(jǐn)兒嗎?” 聽起這個名字,皇后的面色驟然慘變,那是她心中永遠的傷痕,淚水自眼中洶涌而下,她嗚嗚哭泣道:“他是我的兒子,我豈能忘記!” 端木謹(jǐn)是兩人的長子,卻在三歲那年夭折了。 當(dāng)年,畢閣老一手遮天,連后宮也被他把持,迫于畢閣老的勢力,端木殊不能寵愛其他的嬪妃,只能守著那個時候的皇后,這其實也是為什么他子嗣稀少的一個重要原因。也許在皇后看來,那個時候的端木殊是與她最恩愛的時候,也是她覺得最幸福的時候,她有皇后的地位,丈夫的獨寵,后來還有了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興奮地女人。 然后世事總是變換的太快,到了后來,她的兒子死了,她的丈夫?qū)檺鄄辉?,唯一留下的就是這個空蕩蕩,冷清清地皇后位子。 “謹(jǐn)兒是朕的長子,朕永遠都記得他臨死那天的情景……”端木殊的眼中劃過一抹沉痛:“他說自己難受,不停地叫著父皇,不停地叫著母后……” 皇后眼中流下淚來,整個人的神情顯的悲痛難言。 “朕從來沒有忘記過謹(jǐn)兒,為了他,即使你曾經(jīng)做過那樣的事情,朕都沒有去追究過,所以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那樣的事情………… 皇后心中驟然一沉,渾身上下抖如篩糠,顫道:“皇、皇上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端木殊諷刺的笑了一下,看著皇后的眼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冰冷,他緩緩地站起身,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話:“那日皇后親手端來的酒,不知味道如何啊!” 仿若五雷轟頂般,皇后整個人都透著心的涼,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原來一直以來他都是知道的?;屎筇痤^,聲音像是三天沒有喝過水一樣,沙啞的刺人耳膜:“原來皇上什么都知道,原來這才是您對我如此的原因嗎?” 一個曾經(jīng)想要毒殺丈夫的妻子,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厚顏求愛,端木殊說的很對,他能留下她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 一口血水嗆出來,皇后一頭栽下了床榻,她踉蹌的向前爬了兩下,絕望地哭道:“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他們都逼我,都逼我啊…………” ☆、第074章 通往權(quán)利的路上總是充滿了腥風(fēng)血雨。 當(dāng)年的皇后在丈夫與家族之間,先擇了后者,也許這個選擇是充滿艱難與痛苦的,然而選擇了就是選擇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盡管她沒有成功,盡管端木殊并沒有喝下那杯一劍封喉的毒酒盡管在事后,皇后覺得自己當(dāng)初的所作所為是秘密地,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地,但是事實卻是,端木殊什么都知道,他只是選擇了不去說破而已。 鳳棲宮正殿的大門在身后重重地合上,發(fā)出好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