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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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把丫鬟屏退了,又何必裝傻?”孟茯苓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易冰云對面。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不過是奇怪你為何突然跟我提起什么肚兜?!币妆苹诺秒p手都在發(fā)顫,勉力扯出一抹笑容。 “那天,我兒子看到你與一個戴金色面具的男人在假山里茍合,事后我又在假山里拿到你的肚兜?!?/br> 小冬瓜壓根就沒提過與面具男茍合的女人是誰,孟茯苓不過是為了詐易冰云的話。 因為易冰云剛才的反應(yīng),分明是承認她就是與面具男茍合的女人,既然她是,肯定也看到小冬瓜,拿小冬瓜所見來詐她,也無妨。 偏偏易冰云知道小冬瓜發(fā)現(xiàn)她的事。所以,連日來她寢食不安,生怕小冬瓜會把她和人茍合的事泄露出去。 她也想滅小冬瓜的口,但將軍府可不是輕易就能進去的,今日面具男傳信約見她,她還打算與他商量如何將小冬瓜滅口,沒想到。等不到他,她卻中毒了。 剛清醒那一刻,見到孟茯苓也在,她很心虛的。 孟茯苓將易冰云的情緒變化看在眼里,知道易冰云承認那個女人就是她了。 “只要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就把肚兜還給你。不然,你該知道對你的影響有多大?!?/br> “頂多只是毀了我的名聲,對他也沒什么影響。”易冰云雙唇顫了顫,似很無所謂一樣。 “是啊!對他沒影響,可憑什么他睡了你、又想毒死你,你名節(jié)盡毀,他卻逍遙無事?你甘心嗎?不恨他嗎?”孟茯苓認為。不管易冰云是抱著什么心情與面具男在一起的,都不可能不恨他? 許是對面具男把小冬瓜扔到荷花池的事耿耿于懷,孟茯苓也將易冰云歸為幫兇了,說話很難聽。 “我恨不恨他,與你無關(guān)!反正,我不會告訴你他的身份。”易冰云再也無法強裝鎮(zhèn)定了,瞬間紅了眼。忿忿地瞪著孟茯苓。 恨,怎么會不恨?但她也清楚,若她敢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連帶她的家人,他都不會放過。 “這么說,你是寧可不要名聲,也要護他了?就不怕他再度對你下毒手?”孟茯苓心下犯難。要是易冰云執(zhí)意不肯說,總不能把她捉走,嚴刑逼問。 “是!孟東家,你別白費心機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易冰云別過頭,不再看孟茯苓。 孟茯苓蹙眉,眼下還在酒樓,她還真不能拿易冰云怎樣了。 她原以為易冰云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肯定會恨、而供出面具男,沒想到易冰云的嘴巴這么緊。 “好!我看你能護他到幾時!”孟茯苓勾唇冷笑道。 既然不說,就別怪她使用卑鄙的手段了。 “你到底想怎樣?”易冰云渾身一震,終于轉(zhuǎn)過頭,死瞪著孟茯苓。 她現(xiàn)在這般模樣,與孟茯苓初見她時。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孟茯苓暗笑自己當(dāng)時竟看走眼、對易冰云的印象不錯。 “不怎樣!只是你自己不想要名聲,我好心成全你!”孟茯苓涼涼道。 ****** 孟茯苓離開雅間時,祁煊已經(jīng)把樓下的事處理妥當(dāng)了,易大學(xué)士也回雅間接易冰云回府。 “還疼嗎?”祁煊見了孟茯苓,心疼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抬手輕柔地撫著她的臉。 她一離開將軍府,陸昭怕這種人命大事。她應(yīng)付不了,就派人去向他通報,他生怕她吃虧,拋下手頭上的事,急急趕來。 “疼?!彼徽f還好,一說,她就覺得臉上痛得有些發(fā)麻。 剛好這時。竹香拿了藥膏過來,祁煊接過,親自幫她上藥,又問她事情的經(jīng)過。 孟茯苓如實答了,似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可有索要賠償?” 本來就是,在她酒樓折騰出那么多事,差點毀了酒樓的名譽,自然要賠償了。 祁煊眸色一閃,點頭道:“易大人主動要賠償?shù)?!?/br> 繼而,又說了幾樣貴重珍物之名,都是易大學(xué)士珍藏多年的心愛之物,他卻沒把自己掰斷易云龍手腕的事說出來。 什么主動賠償?將軍明明以眼神、暗話里威脅易大學(xué)士,人家一方面是理虧,一方面是迫于他的威壓之下。 當(dāng)時在場的無意心想,將軍真夠無恥的,臉皮也夠厚! 孟茯苓可不知到無意在腹誹什么,就讓無意把易冰云的肚兜給她。 當(dāng)時,她聽到易冰云中毒,臨出府時,就讓無意把肚兜帶上,還想說不定待易冰云解了毒,可以拿肚兜出來威脅一番,結(jié)果,在易冰云面前用不上。 “你直接問她?她承認了?”祁煊表情有些怪異。 孟茯苓點頭,“她嘴巴太緊,只能用特殊手段了,你派人去尋個潑皮無賴,把肚兜拿給…………” 她說了自己的陰損的法子,讓祁煊派人去辦。 末了,孟茯苓突然驚呼了一聲,她才想起韓樺霖來,可惜他不知何時走了。 真汗顏!韓樺霖屢次幫她,她不曾回報他也就罷了,現(xiàn)在居然把他拋在腦后。 “樺霖的手珠還在我這里,等會和我去看看他在不在食為天。”幫易冰云清好毒,孟茯苓就把清毒血玉收起來,忘了還給韓樺霖了。 “是該還給他?!逼铎拥?,想起韓樺霖三番四次幫孟茯苓的舉動,他臉色微沉。 孟茯苓沒注意到祁煊的異樣,讓無意到外面買了一條面紗,蒙在臉上。才與祁煊去了一趟食為天,韓樺霖卻不在。 他們只好先回將軍府,不成想,得到一個令孟茯苓氣極的消息。 原來太后素愛佛法,今日主持后宮嬪妃、與朝廷命婦到敬國寺禮佛。 方氏不知抽了什么風(fēng),剛剛親自來接小冬瓜同去。 因為孟茯苓與祁煊都不在,方氏又是以祁煊繼母身份而至。更口口聲聲自稱是小冬瓜的奶奶。 陸昭也不過是個下人,卻是不好阻止她,剛要親自去酒樓稟報孟茯苓和祁煊,他們就回來了。 孟茯苓臉色都變了,太后禮佛,方氏為何要帶小冬瓜同去? 要知道她和小冬瓜進京這么久,除了祁粼和祁玉害過她之外。定安王府的人對小冬瓜可是不聞不問。 “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敬國寺?!泵宪蜍咴趺纯赡芊判淖屝《下涞椒绞鲜掷??他的身子剛好,面具男一定也在尋機殺他滅口。 越想、孟茯苓越覺得小冬瓜的處境很危險,恨不得立即到他身邊保護他。 “以后沒我的命令,不準(zhǔn)讓定安王府的人進來,誰都一樣,否則,嚴懲不?。 逼铎优?。 小冬瓜好好地待在自己府上。居然還能被人接走,真真是可笑! 陸昭慚愧不已,暗罵自己蠢,明知道將軍與定安王府的關(guān)系極差,還顧慮方氏的身份做什么? 孟茯苓望了陸昭一眼,心里暗暗嘆氣,他到底太年輕,手段、魄力皆不如陸管家。 她和祁煊正要出府,太后的懿旨就到了,竟是命孟茯苓到敬國寺做素齋。 而且,做的素齋還要供眾嬪妃與命婦食用。 敬國寺的素齋本來就很有名,還讓孟茯苓去做,擺明了就是要刁難她。 人數(shù)過多、時間倉促,加上太后和嬪妃們又有特定菜單。 “要刁難我就算了,帶走小冬瓜做甚?”孟茯苓咬牙道。 實在不明白太后為何會出手刁難她,她們前腳剛啟程到敬國寺,后腳懿旨就到將軍府,擺明是算好的。 “太后是岳凝煙的姑母,近來岳凝煙進宮求見太后的次數(shù)很繁復(fù)。”祁煊皺眉道。 自上次小冬瓜出事、加上祁煊發(fā)現(xiàn)孟茯苓對岳韶清的態(tài)度很奇怪,他便一直派人暗中監(jiān)視岳韶清,連帶發(fā)現(xiàn)岳凝煙近來經(jīng)常進宮。 如今想來,應(yīng)該是向太后告他和孟茯苓的狀,太后不能拿他如何,只能刁難孟茯苓。 孟茯苓本來不想去理會岳凝煙這個冒牌貨,可現(xiàn)在看來,留著她,不過是個禍害。 今日,小冬瓜若有什么閃失,那她就算豁出去,也要她們加倍償還。 “呵!姑母?”孟茯苓眼里劃過一抹諷刺。 祁煊微怔,對孟茯苓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但沒多說,只帶著她趕往敬國寺。 ☆、第150章 這手段,沒誰了 孟茯苓他們還沒出城,皇上就派人傳召祁煊。 來的是趙公公的徒弟田七,只是奉皇上口喻,說皇上有急事,請祁煊務(wù)必要進宮一趟。 “這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孟茯苓心下一沉,怎會看不出對方的伎倆? 看來太后為了幫岳凝煙收拾她,費了許多心力。 她相信皇上肯定不會幫太后調(diào)開祁煊,太后也不會擅自指使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可能還有人趁機推波助瀾,制造事端,令皇上不得不召見祁煊。 若祁煊進宮了,就不會和她一起到敬國寺,要是他因此違抗圣喻,也可能會令皇上猜忌。 所以說,不管祁煊進宮與否,都稱了那人的意。 “我不進宮,小冬瓜要緊!”孟茯苓能想到的,祁煊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但他不放心讓孟茯苓一個人去應(yīng)付太后。 “放心!方氏光明正大到府上帶走小冬瓜,太后又下了懿旨,頂多只是刁難我,不敢將我和小冬瓜怎樣?!泵宪蜍哒f道。 她就不信太后會為了岳凝煙真的把祁煊得罪死,真這樣做的話,定也會惹怒皇上。不過,難保岳凝煙和方氏不會趁機動手腳。 孟茯苓認為自己應(yīng)付得來,不想祁煊因此違抗圣喻。 祁煊想想,覺得應(yīng)由皇上敲打太后一番,便讓她帶上他身邊幾個近衛(wèi),他才隨田七進宮。 ****** 孟茯苓到了敬國寺,她帶去的侍衛(wèi)卻被阻攔在外,因為這次太后帶的皆是女眷,除了太監(jiān),但凡男的,一律不得入內(nèi)。 她知道也許可能是在防祁煊、或者她帶侍衛(wèi)來,好在還有無意充當(dāng)丫鬟,才不致于身邊連一個會武功的人都沒有。 “奴婢見過孟夫人,太后娘娘讓您直接到膳房準(zhǔn)備素齋。”太后身邊的大宮女怡馨早就侯在寺門口。 能得太后的大宮女等侯。表面上是給足了孟茯苓面子,可越是這樣,孟茯苓越覺得不正常。 孟茯苓急著見小冬瓜,哪有心情做什么素齋?可不做的話,太后絕不會讓她見小冬瓜,這分明是在心理上折磨她。 偏偏,她還不得不照做,只得進了敬國寺辟出專為太后準(zhǔn)備膳食的膳房。 進了膳房之后,孟茯苓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惡!除了兩個干雜活的婆子,連個廚子都沒有,食材倒是堆了許多。 “孟夫人,太后、包括隨同的女眷,一共二十六人,您需準(zhǔn)備二十六人的份量,做十二道素齋?!扁八茮]看到孟茯苓面色已發(fā)沉一般。 緩了口氣,繼續(xù)道:“這次有資格前來的嬪妃、命婦,無一不得太后娘娘看重,所以,孟夫人還要多上些心才好?!?/br> 怡馨不補上這話還好,只會令孟茯苓更加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