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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101節(jié)

第101節(jié)

    桃華輕嗤了一下:“不規(guī)矩?這話就更不好說了。太太不必太著急,如今已到年關(guān),有什么事都可往后挪一挪,我們先打聽清楚了情況再說?;橐瞿耸谴笫?,不要誤了燕姐兒才好?!?/br>
    不規(guī)矩這三個字,對女人來說真是大殺器,更重要的是它隨時可以莫須有,有時候你講都講不清楚。因此桃華聽見這三個字就反感,倒是對蔣杏華的話又信了三分。

    曹氏說不過桃華,只得將目光轉(zhuǎn)向蔣錫:“老爺不是在外院見過劉翰林,還說他的書畫好呢?”

    蔣錫有些遲疑:“觀他的書畫,倒是有幾分風(fēng)骨?!?/br>
    “都說字如其人——”曹氏聽了蔣錫的話,如獲至寶,忙道,“老爺瞧著他書畫有風(fēng)骨,定然不錯的。”

    字如其人這種事,可不是百分百靈驗的。倒是曹氏急成這樣,總叫人有些疑心,桃華微微皺眉:“不過是向后推一推,年關(guān)前頭,本也不好議這些事的,太太何必這樣著急?一輩子的大事,自是該謹(jǐn)慎些才好?!?/br>
    蔣錫原本有些搖擺不定,聽了女兒的話便道:“桃姐兒說得有理。就跟大嫂說,年前太忙,過了年再提此事,我也找人去打聽打聽。”

    蔣燕華雖躲去了內(nèi)屋,外頭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等蔣錫和桃華都出去了,這才走出來。曹氏正心里著急,見了女兒忍不住就要垂下淚來:“我的兒,你怎么這般命苦……”

    蔣燕華本就有些焦躁,看見她哭哭啼啼的更覺心煩,勉強(qiáng)道:“娘也不必著急,jiejie說的也有道理,謹(jǐn)慎些也好。”

    曹氏更急了,見白果不在屋里,便道:“萬一你jiejie看上了這門親事呢?”

    蔣燕華怔了一怔:“怎么會——”

    “如何不會?”曹氏忍不住將前些日子小于氏的話說出來,“長幼有序,原該著先完了桃姐兒的事才輪到你,如今桃姐兒還沒動靜呢。縱然她不是看上這樁親事,怕是心里也不歡喜,要將你的事壓一壓呢。若是別家也就罷了,橫豎你還小,只要兩邊有意,就是再拖兩年也不怕??蓜⒑擦诌@家——他年紀(jì)已然大了,若是拖下去,怕是等不起的?!辈还馐悄昙o(jì),單身的翰林何愁找不到親事,未必就只會看著蔣燕華。

    若說桃華要搶這門親事,蔣燕華倒是不相信,然而若說桃華是心里不悅,有意壓一壓這件事,蔣燕華便覺得說得有些道理。歸根結(jié)底,這門親事算是她高攀了,因此心里便患得患失起來,總也鎮(zhèn)定不住。只是蔣錫都發(fā)話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她還能說什么不成?

    母女兩個正對面坐著發(fā)愁,茯苓從外頭匆匆進(jìn)來,見白果不在便道:“太太,二姑娘,方才大太太的丫鬟悄悄地跟奴婢說,劉翰林那里還有別家去說親,都是因著三少爺跟他交好,這親事才落到咱們家來,若是咱們推三阻四的,劉家也未必就……大姑娘雖是好意,可這事兒……”

    這些話一字字一句句都說到了曹氏心坎里,不由得急得又要掉淚:“那可怎么辦呢?老爺只聽桃姐兒的,我說十句,也比不得桃姐兒一句!”

    茯苓如今是日夜盼著蔣燕華能得一門好親事,自己也好跟著嫁出去,眼下明擺著是個機(jī)會,又怎肯錯過:“奴婢倒是有個短見,只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可是翰林家里,將來說不定就能做大官,憑蔣燕華在陳家的出身,到哪里再找這么樁好親事去呢?

    “快說!”曹氏迫不及待,“你若有什么好法子說服老爺,將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br>
    “奴婢都是為了二姑娘,可不是為了得什么賞——”茯苓緊著解釋了一句,才道,“依奴婢看,老爺心里未必不愿意這門親事,不過聽大姑娘說得有理,也著緊姑娘,這才要去查問一二。若是奴婢沒看錯,這事總歸是要成的,不過去劉家提親的人多,若叫劉家人覺得太太怠慢,那便不好了……”

    “這我都知道,如今不是老爺不肯么?”

    茯苓笑了一笑道:“老爺不肯,不是還有太太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太太難道就做不得主?”

    曹氏聞言便xiele氣:“這,這如何使得?豈有瞞著老爺我自己做主的道理……還以為你有什么好主意……”原來是餿主意。

    茯苓忙道:“并不是就說讓太太瞞著老爺定下來,只是寫張庚帖,太太總能寫得。這頭把庚帖送了去先合著八字,那頭老爺查問完了沒什么事,自然就好了,如此也不慢待了劉家那邊。”

    “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主意。”曹氏眼睛頓時一亮。庚帖不過是寫上姑娘的名字與生辰八字,雖說規(guī)矩是要父兄來寫,但其實一張?zhí)佣?,能寫字的人都寫得出來。曹氏雖不會寫字,蔣燕華卻是會的。

    “只是這院子里人多口雜的,萬一被人看見了再傳到老爺耳朵里……”曹氏剛待叫人磨墨寫帖子,又猶豫起來。

    茯苓心里暗恨曹氏懦弱無能。當(dāng)初她肯違了桃華的命令給曹氏開庫房門,就是看著曹氏生了兒子底氣漸足,這才投了過去。誰知道曹氏恁般不中用,竟被桃華一步步踩了下去,倒害得她如今無處立足。如今還是這樣進(jìn)一步退三步的,只怕煮熟了的鴨子都要飛了。

    “太太若怕老爺發(fā)覺,索性只寫八字不寫名字,悄悄兒送給大太太,縱然偶然有人看見,也不知道是誰的八字不是?反正那邊也沒遣媒人來,太太也不要寫二姑娘的名字,將來縱然有什么變化,也不致傷了姑娘的名聲?!?/br>
    這法子聽起來果然是妥當(dāng)了,曹氏便拿眼睛去看蔣燕華。蔣燕華心中已是千肯萬肯,只低了頭不說話。曹氏到底還是了解女兒幾分的,見這樣子便知她答應(yīng)了,忙叫茯苓去研墨:“娘不會寫字,只得你自己寫一張了。茯苓悄悄地送到大太太那里去,千萬莫叫老爺和桃姐兒知道。”

    蔣錫的確是做夢也想不到曹氏竟敢叫蔣燕華自己寫了八字送過去,正在另一邊屋里問桃華:“你可是覺得哪里不妥當(dāng)?”

    桃華沒法解釋蔣杏華怎么會知道劉家不妥,只得道:“就是覺得還該謹(jǐn)慎些。休妻不是小事,若果然是前頭那個不好也就罷了,若不是,劉家恐怕就不是什么寬厚人家。不是我說燕姐兒的壞話,她并沒什么手段,若是遇上那苛刻的人家,是必要吃虧的。如今太太眼里只看見翰林二字,也是昏了頭了。若將來燕姐兒過得不好,她除了哭還會做什么?再者這事實在也不必急,眼看著要過年了,哪里有這時候議親的。倒不如我請王爺幫忙打聽一下消息,等過了年出了正月,若劉家真是好的,那時候從從容容議起親來豈不是好?且爹爹別說我不敬長輩,大伯母來做的媒,我可實在是不放心?!?/br>
    別的倒也罷了,一說小于氏做的媒不靠譜,真是說到了蔣錫心里,當(dāng)即便點(diǎn)頭拍板道:“便照你說的做罷。只是又勞動郡王——剛送了那些毛皮來,咱們也該送點(diǎn)什么過去才好?!?/br>
    桃華抿嘴一笑:“他悄悄的叫人送過來,就是不想驚動了人。爹也不用大張旗鼓的還要回送什么?!?/br>
    蔣錫覺得不大好:“這也不合禮數(shù)。”轉(zhuǎn)頭瞥見薄荷在一邊忍笑的模樣,不覺有些奇怪,“你這丫頭笑什么,還做這副樣子?”

    薄荷忍了笑道:“老爺,姑娘素來是最知禮的。”自然有東西回送。老爺也真是實在人,都沒瞧見那枕頭邊上的東西。

    雖是自己女兒,蔣錫也不好在屋子里亂看的,自是沒有發(fā)現(xiàn)枕頭邊上一卷針線,乃是一條男子用的腰帶。不過他再迷糊,聽薄荷這般一說,又見女兒臉上飛紅,頓時也明白了,笑得合不攏嘴地道:“那你就自己拿主意,爹不管了?!?/br>
    桃華把父親送出門去,回頭打了薄荷一下:“就你嘴快!”

    薄荷掩著嘴笑:“奴婢不過是提醒老爺一下罷了。”

    蔣柏華從廂房跑過來,伸頭進(jìn)來學(xué)著桃華的話:“就你嘴快!”他這一年又長高了些,漸漸有了一點(diǎn)兒大孩子的意思,只是一張小臉還是圓嘟嘟的,好像剛蒸出來喧騰騰的包子。

    桔梗拿著件狐皮坎肩追在他后面:“哥兒,衣裳還沒試好呢?!?/br>
    這坎肩自然也是用沈數(shù)送來的毛皮制的,桃華特意叫人將狐尾圍鑲在領(lǐng)子上,長長的尾毛簇著蔣柏華的小圓臉,看著格外喜慶。桃華忍不住在他的小圓臉上捏了一把:“不好好試衣裳,大冷天的這樣跑,吹了風(fēng)可要吃藥?!?/br>
    蔣柏華像小狗似的吐出舌頭來,臉皺成個包子:“柏哥兒沒著涼,不吃藥!”

    他現(xiàn)在說話已經(jīng)十分流利,偶爾還會蹦出些大人般的話來:“jiejie,衣裳是王爺哥哥送的嗎?”

    桃華忍不住好笑:“是呀。柏哥兒喜歡嗎?”

    蔣柏華摸著毛茸茸的領(lǐng)子:“喜歡。柏哥兒把七巧板送給王爺哥哥。”禮尚往來的道理,前幾天他剛剛在書上讀過。

    桃華摸摸他的臉,忍不住又捏了一把:“柏哥兒真乖。不過王爺哥哥不玩七巧板,柏哥兒留著自己玩吧。還有,不要跟人說王爺哥哥送東西來,在家里也不要這么叫,只說王爺就行了?!毙『⒆涌跓o遮攔,你說他懂吧,他并不知道有些話不該說,說他不懂吧,偶爾聽見只言片語的,他還真知道你說的是誰。

    “那——柏哥兒沒有東西送……”蔣柏華又皺起臉來,很是苦惱的樣子,“要謝謝……”

    “jiejie替柏哥兒送呀。”桃華拿過枕邊卷起來的腰帶展開。腰帶已經(jīng)基本上繡好,玄色底子上是銀色寶相花紋,中間有藍(lán)色點(diǎn)綴,邊子上滾著金線,輕輕一動就有點(diǎn)點(diǎn)微光閃爍,瞧著甚為精致。

    這條腰帶桃華繡了五天。打從穿越過來,她對上輩子沒做過的事都有興趣,可是也從來沒有這么聚精會神地趕過針線?,F(xiàn)在自己看看,也覺得賣相著實不錯,竟然比自己從前繡的東西都精致。

    薄荷笑吟吟地湊趣道:“奴婢瞧著姑娘從前做的針線都不如這個呢?!?/br>
    桃華臉上一紅,將腰帶重新卷起來,仔細(xì)用布包好:“你近來定是去廚房偷吃蜂蜜了吧?”

    桔梗在一旁掩口而笑,蔣柏華猶自沒聽懂,呆呆地道:“廚房里沒有蜂蜜的?!彼f的是東偏院做點(diǎn)心的小廚房。

    桃華噗嗤一聲笑出來,摟著弟弟好一頓揉:“小呆瓜……”

    蔣柏華不明所以,但很勇敢地伸出小胖手來反抗,姐弟兩個正笑成一團(tuán),外頭又有丫頭過來送東西:“是宮里頭婕妤娘娘賞下來的,指明了給姑娘的。還有御女也賞了些?!?/br>
    東西分了兩份。蔣梅華的是兩匹緞子,瞧著倒好做春裝。蔣杏華的那份只是一匹,但薄荷揭了一下,便發(fā)覺了不對:“姑娘,里頭包的是別的料子?!?/br>
    桃華也過去看,只見這匹緞子外頭瞧著像是普通宮緞,但里頭裹著的卻是一匹上好的蜀錦,外頭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這一匹蜀錦就抵得上蔣梅華的兩匹緞子,薄荷不禁有些驚訝:“四姑娘還真惦記著姑娘……”

    桃華只掀起來看了看,就笑笑又放下來:“看來四meimei在宮里過得還不錯。放起來吧,別叫人知道了?!泵獾媒o蔣杏華惹麻煩。

    ☆、第118章 嫉妒

    蔣杏華能把蜀錦外頭裹了普通宮緞送出來,但宮里往下賞東西卻沒有這樣遮掩的,因此群香殿那邊得了六匹蜀錦的事兒,自是瞞不住人的。

    皇后正在鳳儀宮里看賬冊,翻到這一頁就皺起了眉頭:“群香殿怎的分了六匹去?”皇帝雖然少去群香殿,但王充媛的恩寵卻是不缺的,宮里有什么好東西,總少不了群香殿的。然而今年蜀錦得的不多,王充媛按例也就是四匹,這多出來的兩匹竟是給蔣御女的不成?她哪里來的這樣大的臉?

    “簡直不合規(guī)矩!一個御女,也配用蜀錦?就是再要賞她,也不過一匹罷了,怎么還送了兩匹去?這是誰經(jīng)手辦的事?”

    李太監(jiān)在一邊立著,干咳了一聲道:“奴婢聽說,有一匹是蔣御女賞到蔣府去了……”

    “蔣府?”皇后倒疑惑起來,“她倒大方?;噬系降踪p了她多少東西?”宮妃們的衣裳有定例,但指望著份例過日子可沒法看,凡有恩寵的,莫不是靠著皇上賞的東西撐門面。似蔣杏華這樣的位份,難得能有蜀錦裁衣,穿出來是極有臉面的。總共得了兩匹就賞出去一半的事,皇后還沒見過如此大方的,除非她手里東西多得是,根本不稀罕。

    李太監(jiān)忙道:“奴婢查過冊子,別的也并沒有什么,不過比旁人的份例略多一點(diǎn)兒罷了?!边@也是宮內(nèi)大家都知道的事,雖然相同的位份在份例上是一樣的,但實際發(fā)送到各人手里的東西在數(shù)量和質(zhì)量上都有區(qū)別,這當(dāng)然是內(nèi)務(wù)府看人下菜碟的結(jié)果。

    蔣杏華是皇帝發(fā)話,沒通過選秀就進(jìn)宮的,內(nèi)務(wù)府自然要討好幾分。然而她至今也尚未承寵,因此這東西就算多也多不了幾分。

    皇后看過內(nèi)起居注,自然知道蔣杏華尚未侍寢過,說起來進(jìn)宮也有段日子了,皇帝若是真喜歡她,又怎么會接進(jìn)宮來又拋在腦后?皇后在這些事上心思總是轉(zhuǎn)得很快,立刻便問道:“就那么一匹蜀錦,是不是賞給蔣桃華了?”

    皇帝賞給群香殿的蜀錦顏色都嬌嫩,顯然只有年輕女子好用,自不會是給蔣府的太太們的,因此皇后一想就想到了桃華身上去,臉立時又陰了些:“究竟是她賞的,還是皇上借了她的手?”

    這個李太監(jiān)可不敢答?;屎髤s越想越是這么回事:“定然是皇上的意思!不然她一個小小的御女,怎么能賞蜀錦!”她連賬冊也看不進(jìn)去了,“前些日子你說時候不到,不宜提那件事,現(xiàn)在都過了這些日子了,也該是能說了吧?備轎,去壽仙宮!”

    壽仙宮里殿角擺著四個炭盆,燒得殿內(nèi)暖烘烘的。太后自染瘧之后身子有所虧損,雖然時時進(jìn)補(bǔ),總覺得比從前更怕冷了?;屎笠贿M(jìn)去,就見太后穿著貂皮襖子,倚著暖薰看兩個小宮女剪蠟梅花插瓶。

    “母后賞花,也不叫著兒臣來?!被屎髷D出一絲笑容,坐下來裝模作樣地欣賞了一會兒,“今年花房這蠟梅種得好,瞧著花朵兒比去年的還要大些似的。”

    太后今日心情不錯,看她頂著一張不痛快的臉進(jìn)來也沒有說什么,只笑道:“你那里不是也有?若覺得這個好,這一瓶給你帶去放在殿里?!?/br>
    “那兒臣就謝母后的賞了?!被屎竽椭宰诱f了幾句,便轉(zhuǎn)到了正題上,“方才看賬冊,內(nèi)庫今年進(jìn)了些野山參,雖不是上百年的老參,卻也還能用得。兒臣想起承恩伯平日里用得著這個,正要問問母后,可有什么要賞給承恩伯,著人一并帶了去?!?/br>
    說起于思睿,太后的心情就被破壞了。于思睿這一病,于氏族里要給他過繼嗣子的事兒就越鬧越厲害。前些日子他剛能下床的時候眾人收斂了些,之后發(fā)現(xiàn)他的病也就這樣了,頓時又鬧騰起來。眼看著要到年下,好些人都說該先辦了這事兒,好歹先找個人新年頭上替他進(jìn)宗祠去行禮,免得對祖先不敬云云。

    這是子嗣大事,太后縱然是一國中最尊貴的女人,如今也不姓于了,不好對于氏一族內(nèi)的事橫加干涉,只能自己煩悶罷了。如今聽見皇后又提起來,就忍不住嘆氣。

    “聽說前些日子請了幾個郎中,都說要調(diào)養(yǎng)……”皇后窺探著太后的臉色,續(xù)道,“這調(diào)養(yǎ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承恩伯府里沒個懂醫(yī)術(shù)的怕是不成?!?/br>
    太后自然是很想弄個太醫(yī)常駐承恩伯府的,然而都被眾人推托了——這不是開玩笑么,于思睿能治到如今這個程度,已要算是蔣家醫(yī)術(shù)精到了,再怎么補(bǔ),也不可能補(bǔ)出個活蹦亂跳的承恩伯來,到時候太后遷怒下來,誰沾著誰倒楣。就是外頭請來的民間郎中,看了于思睿也只是搖頭,沒一個敢承接下來的,太后給多少錢都沒用。

    “我難道不知道?”太后聽皇后今日說的話簡直句句都捅心窩子,不禁也沒好氣起來,“你倒是能找到一個不成?”

    皇后往太后那邊移了移,看看殿內(nèi)都是太后的心腹,便壓低聲音道:“母后,眼前這不就擺著一個嗎?誰給承恩伯治的,就還叫誰去啊?!?/br>
    “你說蔣氏?”太后頓時更惱火了,“難道你是不知道的?她早就說不能治了!”

    “母后,不是兒臣小人之心。”皇后輕輕地嗤了一聲,“兒臣還真不大相信她說的話。究竟是真的治不了,還是她不肯用十二分的心思?”

    太后沉著臉道:“說這些有什么用?她說不能治,難道還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著她不成?”就算刀架脖子,人家說不能治,你也沒辦法啊,畢竟于思睿能下床還是她的功勞呢。

    皇后胸有成竹地道:“她不治,不過是因著知道咱們拿她沒法子,且承恩侯的病好與不好,與她有甚關(guān)系?若是承恩伯那些姬妾們,哪個不是日燒香夜拜佛,就求著承恩伯好起來呢?”

    太后聽見承恩伯府那些女人們就心煩,然而聽到最后,卻突然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你是說——”

    皇后得意地笑了笑:“若是她嫁進(jìn)承恩伯府,母后說,可還會不會盡心給承恩伯診治呢?”

    那當(dāng)然是會的?。√髱缀跻摽谡f了出來。有哪個女人愿意讓自己的丈夫病成這樣,難道她不想生兒子,不想在夫家立住腳了不成?皇后說得對,蔣氏不肯用心診治,不過是因著事不關(guān)己,樂得省事。若是她成了承恩伯府的人,就得替于思睿打算!只是……

    “難道要讓蔣氏做承恩伯夫人不成?”到底是皇上御口親封的藥師之女,宮里還有幾個蔣姓妃嬪,若是將人指去給于思睿做妾,也實在是不成。

    皇后其實也不愿意讓桃華做什么風(fēng)光的夫人,然而也知道做妾是萬萬不成的,只得道:“若是讓她做了正妻,想來更會盡心盡力。”也好,做了正妻便能永遠(yuǎn)絕了皇帝的心思。

    太后沉吟片刻,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得不錯?!?/br>
    “那母后幾時賜婚呢?”

    說到賜婚,太后又有些猶豫。想也知道蔣氏不會情愿這樁婚事,若是不管不顧硬宣旨下去,事倒是能辦成,可難免會落人口實。如今皇后還因著子嗣的事被人詬病,若是太后也鬧一出,對于家終究不是好事:“這事,總要辦得名正言順才是。”

    李太監(jiān)半弓著腰,稍稍往前上了步,低聲細(xì)氣地道:“奴婢大膽,有個淺見……”

    太后看了他一眼:“說。”

    李太監(jiān)的腰又彎下去一些,低聲下氣地笑道:“奴婢想,太后不如將蔣氏的母親召進(jìn)宮來,替承恩伯說個媒。這樣的親事,想來蔣家自是歡喜萬分的?!?/br>
    太后瞧了他一眼:“你倒聰明?!边@其實就是強(qiáng)說媒,然而只要蔣氏的母親答應(yīng),便不致落人口實,“只是,若蔣家不答應(yīng)呢?”

    李太監(jiān)堆著一臉笑容道:“奴婢聽說,蔣氏的母親蔣曹氏,乃是繼室。”一個繼室,怎么會為了繼女頂撞太后呢?只要她松口答應(yīng)下來,這便是名正言順的一門親事了。

    “連這你也知道?”太后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倒是知道得多。”

    李太監(jiān)哈著腰陪笑道:“奴婢就是主子的耳目,少不得要多知道些,才不致白吃了主子的飯……”

    太后被他逗笑了:“賞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