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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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段氏的年紀比太后都大,已經(jīng)極少出門了,桃華到京城這些年,根本連這人都沒見過,今日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 桃華正琢磨著,只聽旁邊王充容仿佛自言自語般地道:“明年恩科,這主考官還沒定下來呢?!?/br> 原來如此!桃華只覺得靈光一閃,豁然開朗,忍不住看了王充容一眼,便見她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皇后和太后那邊,仿佛時刻準備聆聽什么天降佛音似的,眼角余光卻向桃華這里轉(zhuǎn)了一下,輕輕眨了眨眼。 桃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這位王充容既談不上有貌,也談不上有才,既無家世,又無盛寵,可能在宮里平平安安這些年,必然是有腦子的。只要蔣杏華老老實實的,在她的庇護之下定然也能平安一生。 不過,為了一個主考官的位置,就出動太夫人,這是不是也有點太難看了? 桃華在心里把鄭嬤嬤講過的話聯(lián)系自己的所見所聞,大約有了個數(shù):縱然是世襲罔替的爵位,一代代傳下去也難免會衰弱,尤其文國侯府不知怎么的子嗣也不大旺盛,幾乎是代代單傳,沒個兄弟相互扶持,漸漸的就只剩下爵位了。 已故文國侯算是最為出色的,硬是做過兩次主考,將已經(jīng)要衰敗的門楣又提振了一下。然而之后他身體情況急轉(zhuǎn)直下,四十歲上就故去了。而現(xiàn)任文國侯那時候還年輕,在朝堂上既沒有人脈,于士林中又尚未建立起文脈,于是一蟄伏就是二十多年,以至于如桃華這樣的年輕人對文國侯這名字都十分陌生了。 如今現(xiàn)任文國侯也四十多歲了,再要蟄伏就得蟄伏成老油條了,到時候恐怕讓他跳都跳不起來,所以這次恩科的機會他不能放過,干脆就把段氏放出來倚老賣老,替于家出力了? 桃華正想著,旁邊已經(jīng)又有人道:“段太夫人說得對極。何況這皇子若是養(yǎng)在皇后娘娘膝下,那身份可就貴重得多了?!?/br> 這話倒是不差的。倘若將來宮里的皇子都是庶出,那么被皇后養(yǎng)在中宮的那個,身份無形中就比其他的兄弟們要高出一截。假如再占一個“長”的身份,幾乎可以肯定這太子之位就差不多坐穩(wěn)了。 “對啊對啊?!迸赃吜⒖叹陀腥烁胶汀?/br> 皇后仍舊是矜持地笑笑,看了一眼陸盈:“陸婕妤舍不得呢?!?/br> 立刻便有人叫了起來:“陸婕妤可千萬別糊涂,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段氏又咳嗽一聲,顫巍巍地道:“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陸婕妤,聽說你家也是書香門第,這個道理自然是懂得的?!?/br> 桃華忍不住把這老太太上下打量一番。真不知道她說這些話,究竟只是為了迎合于家,還是她真的就這么思想正統(tǒng)?看她那樣子,竟然像是發(fā)自肺腑的為了陸盈著想呢,真叫人有點不寒而栗。 “就是就是。”剛才附和的人接話道,“陸婕妤是聰明人,哪有想不通的。陸婕妤,你說是不是?” 陸盈一直低頭坐著,這會兒被問到臉上,終于不能不回答了:“太夫人說的是?!?/br> 方才說話那人立刻拊掌笑道:“瞧瞧,我就說陸婕妤是個聰明人。何況正如太夫人所說,這做母親的為了兒子的前途,自是沒有什么舍不得的。娘娘若體諒陸婕妤一片心,就把皇子養(yǎng)到中宮去吧?!?/br> 這話說的真是有水平,稍稍一翻,就把皇后奪人之子變成了陸盈求著皇后給自己養(yǎng)兒子。桃華都要忍不住給此人鼓掌了。 皇后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看了陸盈一眼笑道:“陸婕妤可是真心的?” 陸盈一臉畏怯,小聲道:“妾聽娘娘的……” 這個答案皇后不大滿意,正想再追問一句,忽然見心腹宮人從外頭進來,神色如常,眼神卻有幾分慌張,走的步子更是比平??炝诵?。 皇后眉頭微微一皺,心腹宮人已經(jīng)走到她身邊,俯身下來小聲道:“娘娘,春冰被皇上派人拿去了?!?/br> ☆、第227章 蟄伏 新春這場宴會可謂虎頭蛇尾?;屎笈d致勃勃地開了個場,明明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卻偏偏沒了下文,草草將宴會結(jié)束,甚至連后頭于黨的女眷們再提皇子的話都沒有接。 幸而這種宴會本來就是走個過場,大冷天的誰也沒心情在宮里吃吃喝喝,尤其是在冷冰冰外殿的那些命婦們,上來的葷菜都是結(jié)了白油的,看著就倒胃,所以宴會早點結(jié)束,大家倒覺得高興。 然而在內(nèi)殿之中,從頭到尾看了戲的人們就覺得奇怪了。于閣老夫人才出了宮就對兒媳道:“今日古怪,怕是有什么大事了,你仔細著,宮里不定什么時候就出來消息,你也打聽一些。” 今兒按照皇后的安排,她是不必開口的,否則也未免太落痕跡。然而明明皇子已經(jīng)唾手可得,皇后卻突然沒了動靜,這實在太古怪了。 于少奶奶應(yīng)了,又有些發(fā)愁:“可兒媳真不知去哪里打聽……” 于閣老夫人也無語。她這個繼室當?shù)貌蝗菀?,雖然一直進出后宮給太后和于閣老傳話,可是那一回,太后用了信箋傳出來的消息,于閣老就一直沒有告訴過她。這么多年了,她還是被排斥在外,就連她的兒子和兒媳,也同樣不能知道于家那些最核心的秘密。 圖什么呢?于閣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當初于閣老喪妻,要續(xù)娶的消息傳出來之后,她也是想盡辦法才擠掉了自己的堂姐,嫁進了于家。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于閣老跟她之間總是隔著一層,那是珠圍翠繞地位尊崇也不能抹掉的感覺。 尤其是,她的兒子至今也不像原配所出二子那樣仕途順利。于閣老總說小兒子不是讀書的材料,可于閣老夫人覺得,根本就是于閣老無心扶持他。這不,還給他娶了個武將出身的媳婦,這對要靠科舉進身的人來說,哪有什么好處呢? 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兒媳因為不大識字,天生對讀書人有些敬畏,對自己這個婆婆唯命是從,對丈夫柔順體貼,而且身子結(jié)實,能生孫子! 然而有一利必有一弊,兒媳婦不會弄些勾心斗角的事兒,這不,讓她打聽個消息都不知怎么打聽。 不過于閣老夫人也沒法說她,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呢:“罷了,我回去與閣老說說,有什么事都由他們自己做主吧?!?/br> 與此同時,桃華也在馬車上問沈數(shù):“皇上做了什么?”能讓皇后探出頭來又縮回去,除了皇帝沒別人了。 沈數(shù)笑笑:“皇上拿下了鐘秀宮一個叫春冰的宮人?!?/br> “鐘秀宮的宮人?”桃華有點莫名其妙,“拿鐘秀宮的宮人,礙著皇后什么事?啊!難道說,她就是——” “她就是往袁淑妃的飲食里下藥的人。”沈數(shù)心不在焉地道,“只負責清掃從宮門到小廚房這一段路面的。至于她用了什么法子往飲食里下藥,我就不知曉了?!敝灰实壑谰托?。 “皇上早知道了吧?”卻一直沒有動這個春冰,為的就是今天拿她出來震懾皇后? “于閣老還挺沉得住氣?!鄙驍?shù)沒有接這句話,卻轉(zhuǎn)而談起了于閣老,“皇上原以為他要推于黨之人來做主考,沒想到把文國侯推了出來。” 表面上看起來,文國侯并非于黨,然而既然是于閣老把他推出來,那他將來不感激于閣老又感激誰呢? “不過文國侯一家的確挑不出什么大錯來,皇上不好拒絕。且文國侯多年也未曾與于黨同流,未必就真會依附于黨。” 桃華想了想:“可今日文國侯太夫人在宮里……” “段氏——”沈數(shù)笑了笑,“那是個天生的古板之人,讀書怕是讀腐了的。先帝曾經(jīng)還想請她來給公主們做女先生的,只是聽過她試講一章書后便罷了。恰巧之后宮里也沒有公主出生,這事便掩下去了無人知曉。” 當初先帝也是聽說了段氏在閨中就素有賢名——那時成親王還在他母妃肚子里,太醫(yī)診斷說只怕是位公主,先帝子嗣也不多,公主也是好的,便興致勃勃要為尚未出生的女兒請個女先生——誰知聽過段氏講了一章女四書,先帝便默默地讓她回去了。 因先帝將人送回去之后還厚加封賞,之后生下成親王又是個皇子,所以外頭都說先帝是很遺憾沒有公主,不能請段氏教導(dǎo),誰知道根本就是先帝嫌段氏實在太迂腐呢? “所以,她竟是真的覺得皇子該由中宮撫養(yǎng)?”桃華覺得嘴巴張開了有點合不攏來,“她難道看不出皇后的意思?” “未必是看不出。然而皇后乃是嫡母,撫養(yǎng)皇子自然天經(jīng)地義。”沈數(shù)嗤笑了一下,“中宮,乃是正統(tǒng)?!?/br> 桃華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有段氏這樣的——也不奇怪吧?不過,文國侯府里倘若都是這樣的人,這主考官錄取的門生似乎也有點靠不大??? “文國侯的才學還是有的。”沈數(shù)笑了起來,“既然以文封侯,后代子孫就不能拋了這個‘文’字。近年來文國侯在文人之中也漸漸有些詩文流傳,只是他運氣不好,這些年朝堂上被于黨把持著,輪不到他。且他心氣又高,不肯從下頭小官做起,才蹉跎至今?!?/br> 到現(xiàn)在人也四十歲了,蹉跎不起了,自覺名聲也有些了,恰好有恩科這個機會,便再也忍不住了。 “皇上是什么意思?” 沈數(shù)沉吟了一下:“此人才學是有的,從前也并非于黨,皇上最后大約還是會用他的?!被实圩约菏掷锏娜硕继贻p,并沒有人有資格當這個恩科主考。 “迂腐也有迂腐的好處?!鄙驍?shù)想起皇帝說的話,“皇后位居中宮時是正統(tǒng),若是……”若是皇后不再是皇后,那也就無所謂什么正統(tǒng)了。 出宮眾人在議論這場虎頭蛇尾的宴會之時,皇后正在壽仙宮里團團亂轉(zhuǎn):“母后,這,這如何是好?” “你急什么!”太后被她轉(zhuǎn)得頭暈,心里也煩躁,不由得語氣重了起來,“早告訴過你不要對袁氏下手,你為什么不聽!”到了這時候才來跟她招供,早都干什么去了。 皇后有些心慌,然而聽了這話仍舊忍不住反駁道:“若是讓袁氏生下皇子,現(xiàn)在還不知是個什么樣呢?;噬犀F(xiàn)在對袁氏都寵成什么樣子了!簡直無法無天!”新春宴上穿一件茜紅褙子,那顏色之鮮艷已經(jīng)要直逼她這個皇后了。 太后怒道:“那還不是因為你下手的緣故!”皇帝已經(jīng)三十出頭還無子,趙充儀與袁淑妃前后有孕又雙雙小產(chǎn),算是把皇帝逼到了極處,這才如此報復(fù)式地抬舉袁氏。若是當初讓袁氏生下孩兒,現(xiàn)在她必定收斂許多,便是為了孩子也不敢如此囂張。 “若是當時她有了孩兒,無論男女,陸氏這個孩子就肯定是你的。”太后越說越惱怒,“別看一個是妃一個是婕妤,還不都是庶出!哪個養(yǎng)在中宮,哪個就更尊貴。如今倒好,袁氏鐵了心要爭這個皇子,皇帝也幫著她,這局面如何收拾?” 皇后若是知道如何收拾,也不來找太后坦白了。 太后看她這樣子,更加惱怒:“便是下了手,春冰為何還要留著?” 皇后低頭不語。她留著春冰,原是因為太后突然下手,皇帝只從撞倒袁淑妃的人下手,并未查到春冰身上。皇后也是好不容易安排下去這么一個人,自然舍不得現(xiàn)在除去,說不定以后還用得著呢。 “你簡直是……”太后真不知說什么好了,只覺得心頭狂跳,兩耳嗡嗡直響,按著胸口坐在座位上喘息起來。 這下連皇后也嚇壞了,連忙跟青玉一起過來,又是撫胸又是按頭,好半天太后才覺得稍稍好些,捂著胸口有氣無力地道:“春冰那里可有什么憑證?” “沒有?!被屎罅⒖痰?。吩咐春冰做的事又不是她自己出面,天幸跟春冰聯(lián)系的那個宮人今年到了年紀,前些日子已經(jīng)被放出宮去了。 太后嘆了口氣:“那就不必害怕了?!?/br> “但——”皇后還是有些忐忑,“春冰若是開口……”春冰若是指證是皇后下手謀害袁氏腹中胎兒,她還是逃不了干系。說起來從前她下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皇帝從來沒有這樣大動干戈過,難道這次為了袁淑妃,真要…… 太后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以前于家強盛,皇帝忍氣吞聲,她就肆無忌憚,如今皇帝才強硬起來,她就怕了——真是,色厲內(nèi)荏,只會窩里橫,稍微動點真格的就束手無策了。 然而這時候說什么也晚了,太后也沒想到皇后居然還會把個春冰留在鐘秀宮里,倚在椅子里想了半晌,嘆道:“皇子的事兒,你暫且不要想了?!?/br> “姑母——”皇后頓時急了。 “你早做什么了!”太后也拔高了喉嚨,“早從蔣氏那會兒,我就說你手里得有個皇子,你只是不聽!這會兒倒急了?皇帝早不帶人晚不帶人,偏這時候把春冰弄走,就是為了斷絕你這心思!” “???”皇后怔住了,“皇上竟然——他是鐵了心要把這個皇子抱給袁氏了!” “你還沒想明白?”太后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為何你這邊說要把皇子抱到中宮,那邊春冰就被帶走了?”大年初一的抓人,這是宮里從來沒有過的事。若是真要抓人,或者年前就下手,或者拖到出了正月十五,哪有趕著新春頭一日觸這霉頭的。 “何況,皇上并沒有實證?!碧蠛艘活w太醫(yī)院特制的丸藥,覺得呯呯亂跳的胸口平復(fù)了些,煩躁的心情也略微安定了些,淡淡道,“春冰手里有什么?”既沒有皇后指使她的實證,也沒有任何藥,只要她一口咬定不承認,皇帝也沒有任何辦法。 皇后開始是慌了神,也是皇帝違背常規(guī)在大年初一抓人把她嚇著了,這會兒被太后一說才反應(yīng)過來:“對對,春冰手里什么證據(jù)也沒有!無憑無證,皇上不能把我怎樣!” 太后看她就跟剛從屠刀下頭救出來的雞似的,一霎間又生龍活虎起來,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雖如此說,皇上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這皇子,你是抱不到中宮來的?!?/br> “那也不能給袁氏!”皇后頓時急了,“實在不行,就還讓陸氏養(yǎng)著!” “陸氏,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說起來一個婕妤實在還不大夠資格自己養(yǎng)孩子呢。 “給她升位份!”皇后在這上頭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她生了皇子,自然是大大的功勞,給她升為修儀!” 修儀是九嬪之一,論品級大家似乎是一樣的,但真論起封號來,修媛還在充儀、充容、充媛之上呢。 皇后一想到這樣一來就把趙充儀和王充容以及蔣充媛全壓了一頭,倒高興起來:“趙氏那賤人,這些日子一直纏著皇上,也好叫人壓壓她的威風了。” 至于王充容,雖然從不生事,可是時時處處一副全心全意為皇帝著想,不計個人得失的模樣,也實在讓她看著不順眼。更不必說蔣梅華了,單憑她是蔣桃華的堂姐,皇后就不可能看她順眼! 太后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靠在椅子里沉吟起來。 新年頭一日就鬧這一場,皇帝不想讓中宮手握皇子是肯定的了,但是他究竟是真想將這個皇子留給袁氏,還是只把袁氏當個擋箭牌,意在維護陸氏呢? 若說皇帝從前一直寵愛袁氏,可也從沒有這么不加掩飾過。如今連袁氏都一反常態(tài)地穿紅著朱起來,是因為失去了孩兒決心反抗,還是——物有反常必為妖呢? 太后看了一眼在旁邊一臉激動的皇后,暗暗嘆了口氣。這個侄女是真的指望不著了,總覺得她最近仿佛比從前還不著調(diào),跟在閨中的時候就更判若兩人了。既然這樣,有些話還不如不要跟她說,免得從她這里漏出什么去,打草驚蛇。 “那,就給陸氏升位份吧,只是也要有個理由才好?!碧髮㈩^靠到椅背上,輕輕吁了口氣。不管皇帝是想把皇子給誰,只要于家手里有了兵權(quán),皇帝的意愿也就不成其為意愿了。 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跟皇帝作對的好。太后冷冷地想著:示敵以弱,蟄伏待機,一擊必中,這才是正確的方法。 至于皇后——太后又看了一眼皇后,其實抱個皇子來也沒什么意思,不是自己生的,究竟養(yǎng)不熟。就譬如她,養(yǎng)了皇帝十八年,還助他承繼大統(tǒng),可到頭來…… 若是真要養(yǎng),至少這孩子名義上得是皇后的。太后的思緒冷靜地轉(zhuǎn)動著。 其實這件事她在幾年前就想過。在皇后宮里尋個宮人,再讓皇后裝做有孕,將來生下兒子就說是皇后生的。這后宮都是她和皇后一手把持,要瞞著外人做這件事并不太難。而且那時候皇后與皇帝的關(guān)系還不錯,即使皇帝知道了,多半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可皇后卻不這么想。那時候她還一心想著自己生,怎么肯把別人生的孩子充做自己的。太后只叫于閣老夫人旁敲側(cè)擊地提了一次,皇后就險些翻了臉,太后也只得作罷。到了如今,皇帝不想讓皇后有孕的心思已經(jīng)昭然若揭,這件事就更不好辦了。 真后悔那時候沒早點做這件事,不過,倘若事情一直這樣下去,這事兒恐怕還是得做。要知道,推別人的孩子登上大位,恐怕最終也不過如皇帝這樣,還是自己的孩子最可靠。 太后思索完畢,見皇后還坐在那里,頓時又覺得剛平下去的那口氣又在翻騰了:“你回鳳儀宮去吧,記著,不必著急,切莫自己先亂了陣腳。另外,升位份的事也不可做得太急,我方才不是說了,總要有個理由才好?!?/br> 陸盈有孕升了一次,一舉得男又升了一次,再升必得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否則也太扎眼了。 皇后還真想不出這個理由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