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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222節(jié)

第222節(jié)

    蔣蓮華笑道:“不必你說,今兒我可指望著你幫忙呢?!?/br>
    桃華四處瞧了瞧:“怎么,大伯母那邊——”蔣鑄家辦喜事,小于氏是最該來幫忙的。

    “大伯母還得過一會才能來?!笔Y蓮華攤了攤手,“五meimei怕是也要開了席才能過來?!边@母女兩個都幫不上忙了。也幸好蔣楠華的喜宴沒有大辦,否則景氏可不要累死。

    “五meimei如今怎樣了?”桃華自打上次給蔣丹華開了方子之后,小于氏那里再沒有來找過她,她也就沒有追問歐家的事情發(fā)展成什么樣子了。

    景氏在這些事上素來消息靈通,蔣蓮華縱然無心打聽,也知道得比桃華多些:“五meimei身子恢復得倒是不錯,只是出了小月子之后,歐太太就去尋了大伯母,說她實在管教不了五meimei,不如和離了的好?!?/br>
    “和離?”桃華怔了一下。既要和離,歐太太又為何處置了聽泉?

    蔣蓮華微微一笑:“自然不是真要和離……”只是嚇唬一下小于氏和蔣丹華而已。

    不過這一招還真的頂用。畢竟蔣丹華是自己作怪,才把孩子弄掉了,歐家數(shù)代單傳,丟一個孩子簡直跟剜了半條命也似,這一點上,就是小于氏也硬不起嘴來。故而歐太太這一說要和離,小于氏還真的有些慌了——雖說和離不是休妻,可這事兒傳出去,蔣丹華可是個什么名聲呢?這般的性情,連肚里的孩兒都能折騰掉了,哪家敢娶?

    蔣丹華初時還嘴硬,小月子里就跟歐航鬧過兩次。那會兒小夫妻二人不好同房,歐航住在書房倒也不顯什么,直到出了小月子,歐航仍舊不搬回房來住,蔣丹華這才有點心虛起來。還沒等她服軟,歐家已經(jīng)以讓她回娘家養(yǎng)身子為由,將她送回蔣家去了。

    這下子母女二人真的慌了神。歐航是少年進士,如今在翰林院里差事也當?shù)貌诲e。因他是那一科里最年輕的進士,又高居傳臚,皇帝心里也記得他,時常還能御前奏對,其回答也甚合皇帝心意,可算是大有前途。蔣丹華若是離了歐家,再想找這么一門親事可就難了。

    且這和離之事,前頭可有個陳燕擺在那里呢。當初也是嫁了翰林家里,后來和離回家,如今回無錫去給曹氏守孝了,聽說將來的親事也就是在平常人家里打轉了。有蔣鈞在,蔣丹華自不致到陳燕這等程度,但和離過的婦人,再嫁也難覓更好的親事,這卻是事實。

    如此一來,蔣丹華在家里住了三日之后,不等歐家來人接,便悄沒聲地自己回去了。

    “聽說自打五meimei回去,就老實的學起規(guī)矩來……”蔣蓮華對蔣丹華也沒什么好說的,從前歐太太教她規(guī)矩,她不肯好生學,直到如今把孩子都折騰掉了,才肯放下身段學規(guī)矩??纱藭r非彼時,有這會兒伏低做小的,何如當初好生學著,婆媳相得呢?聽說如今歐太太的規(guī)矩,可是比她剛進門的時候又嚴了。

    兩人正說著話,那邊丫鬟端上了茶來。如今花茶也漸漸在京城里流行起來,今日喜宴用的就是珠蘭花茶。誰知這茶才端上來,桃華只覺得這香氣濃得發(fā)惡,胸口頓時便有些堵住般的感覺。

    “怎么了?”蔣蓮華細心地發(fā)現(xiàn)了桃華臉色有些變化,連忙擺手叫丫鬟將茶撤下去,“是不喜歡這茶?換龍井如何?”原是知道桃華在無錫那邊也做花茶的生意,尤其李氏的陪嫁莊子上,種的都是珠蘭和玳玳花,今日才特地用了這珠蘭花茶,沒想到桃華看樣子似乎并不喜歡。

    “不,不是茶的事兒……”茶一端走,那股子香氣淡了,桃華便覺得胸口疏散了些,連忙回想了一下,赫然發(fā)現(xiàn)小日子竟是三日前就該來了。

    “那這是……”如今桃華可不是當初在家里做姑娘時的身價了,蔣蓮華縱然再疏淡不計世俗,也不敢疏慢了桃華。

    桃華擺擺手,將右手按在左手脈門上,細細診了起來。蔣蓮華雖未成親,年紀已經(jīng)不小,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看她這樣子不禁喜道:“可是又有喜了?”說起來旭哥兒已經(jīng)一歲多,也是時候再生一胎了。

    “脈象還淺,我也拿不大準……”可是這反應應該是沒錯了。

    蔣蓮華笑了起來:“這可要恭喜了?!碧胰A說拿不大準,大概也就是八九不離十了,“不如等祖父過來,再給你診一診脈?”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桃華苦笑。這個時候懷孕,對她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蔣老太爺是跟蔣錫一起來的,一到就聽說桃華可能有孕,立刻就坐下來診脈。左右雙手都診過,又問了她的小日子,這才道:“八成是有了 ?!?/br>
    蔣錫頓時喜上眉梢。女兒嫁到郡王府一年多才有孕,雖說他也覺得年紀太小,倒是晚些有孕的好,可畢竟沈數(shù)年紀不小,也該開枝散葉了。為這,蔣錫也沒少聽些閑話,幸而桃華一舉得男,算是堵上了所有人的嘴??墒侵挥行窀鐑阂粋€,到底還是單薄了些,如今旭哥兒都一歲多了,這時候再有孕,正是時候。

    “都有喜了,怎么倒皺著個眉頭……”蔣錫自己是喜得在地上打轉了,“旭哥兒也大了,正該給他添個弟妹才是?!?/br>
    這會兒蔣蓮華已將桃華安排到自己屋子里,連伺候的丫鬟都打發(fā)了出去,沒有外人,桃華也就不必遮掩:“可如此一來,我就不能跟王爺去西北了。”剛剛懷孕的時候,任是她身體再好,也不敢往西北跑了,畢竟這個時代出門遠行可比不得她前世,那馬車顛簸起來連隔夜飯都能顛出來,更不用說孩子了。

    “這,這倒也是……”蔣錫一團高興,根本沒想到此處,聽了女兒這么一說,不由得也發(fā)起愁來,“征明自己去西北,也沒個人照顧……”按說若別家有這樣的事,做妻子的多半會安排個人去照顧,不過換到自己女兒身上——還是算了吧,橫豎女婿是去打仗的,軍中本來不許有婦人,自然也就不必安排什么丫鬟侍妾了。

    如此想來似乎有點對不起女婿,然而……人的心總是偏的不是嗎?

    “照顧倒是小事……”從前沈數(shù)在軍中,還不是一樣過了。只是這場仗不好打,桃華很想能陪著他一起去。

    沈數(shù)今日也是忙著準備出發(fā)前往西北,直到要開宴之時才過來,剛進門就聽到桃華有孕的消息,也是一臉笑容,顧不得在前頭坐席,直奔后頭就來了。蔣錫被女兒那么一說,還有幾分擔憂,待到看見沈數(shù)也是眉開眼笑,這才放心,只說了幾句就避了出去,將屋子讓給了女兒和女婿。

    “早知道有喜,這幾日原不該讓你忙碌的?!鄙驍?shù)眼見屋里沒人,忍不住伸手就摟了桃華,“可覺得有什么不自在的?”

    桃華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這是在二jiejie的屋子里呢,別動手動腳的?!辈皇窃诳ね醺?。

    不過話雖這么說,這一下打得也根本不重,跟拍也差不多,沈數(shù)根本沒有覺得,徑自道:“今日這席面略坐坐就回去吧,雖說是舅兄大喜,到底你身子要緊,想來二伯母也不會計較?!本笆献钍莻€精明人,遇到這種事只會滿面笑容,絕不會因為他們夫妻早退有什么意見。

    桃華卻有些郁郁:“這樣,我怕是不能跟你去西北了。”

    “自然不能去!”沈數(shù)一錘定音,“你懷著身孕,如何能趕路,又如何能去救護隊里勞碌?正好,我原也不放心旭哥兒獨自留在京城,你陪著他,我便放心了?!?/br>
    桃華低了頭不說話。沈數(shù)摟了她的腰,小聲道:“不必擔心,跟北蠻的仗我也打過許多回了,你只在家等我凱旋便是?!?/br>
    “刀槍無眼……”桃華說了一句,又覺得不大吉利,“我就在家里等著,還有旭哥兒,都等著你得勝歸來。”可是今年這仗實在不好打。

    沈數(shù)自然也知道,壓低了聲音道:“京里有皇上,你不必太擔心。何況今年雖艱難,卻也有個好處,軍餉糧米都不會缺少……”往年西北軍的后備總是跟不上,兵部和戶部不是克扣這個,就是拖延那個,今年于黨的人也在軍前呢,想要把軍士們攬到自己麾下,不發(fā)軍餉怎么成?據(jù)定北侯傳過來的消息,今年上半年的軍餉不但及時發(fā)了,還有些人自己掏腰包給下級軍官們加餉呢,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事啊。

    “皇上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桃華實在是摸不準皇帝的脈了。宮里刺客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的,雖然刺客根本沒見影兒,但宮里的宮人和內(nèi)侍卻是被處理了一批,而太后到現(xiàn)在還被“嚇得”起不來床,皇后領著嬪妃們輪流侍疾呢。

    出了這樣大事,當晚當值的金吾衛(wèi)指揮使方謙當然是難辭其咎,立刻就被撤了職,將原副指揮使提了上來暫時頂他的缺。而袁淑妃和趙充儀侍疾的時間比其他嬪妃都多,大多還是安排在夜里,如今也是頗吃苦頭。就連陸盈,雖然有暉哥兒需要照顧,也一樣要來侍疾。

    嬪妃們的事兒倒是小事,問題是方謙被撤職,內(nèi)宮對皇帝而言就等于少了一層保障,皇帝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沈數(shù)側耳聽聽外頭。蔣蓮華做事也素來周到,雖把桃華安排在自己屋里,這院里的丫鬟卻都被打發(fā)了出去,如今只有薄荷和玉竹在外屋守著。沈數(shù)把聲音壓得更低:“皇上說,憑著京城里的人手,他們亂不起來。”否則,于黨又何必千方百計借了皇帝的手去西北爭奪兵權?

    “可是遠水不救近火……”桃華想不出來于黨要怎么用西北軍來對京城的皇帝做什么。

    沈數(shù)沉吟了一下:“此事,現(xiàn)在也說不好,總歸京城里他們是難以動手的,所以皇上讓我前去西北,也是見機行事的意思?!弊匀唬实圻@么做也是冒險的,說起來讓沈數(shù)也有幾分驚訝——皇帝隱忍了十余年,看著似乎是穩(wěn)如泰山,一件事若無十足把握都不肯去做,一旦冒起險來,其膽大程度也讓人有些驚心。

    不過這些話,沈數(shù)覺得還是不要對桃華說了。妻子剛剛有孕,正該安心養(yǎng)胎的時候,自己偏要出征,這已經(jīng)夠讓她費心了。再說些別的事情,只是更讓她憂慮而已。

    桃華自家知道自家事,論醫(yī)術她可以指點江山,可說到政治和軍事,那就一竅不通了。再說,皇帝顯然自有打算,就算她說又有什么用呢?

    “這些我也不懂,只是你在西北,千萬自己保重?!?/br>
    “我一定會的?!鄙驍?shù)握著她的手,輕輕覆到她小腹上,“我還要回來看你和旭哥兒,還有你肚里這一個呢。瞧著這么早就出來折騰,只怕又是個兒子?!?/br>
    桃華被他逗得笑了出來:“你又知道是兒子了,我就想要個女兒?!毙窀鐑壕Τ渑?,一天十二個時辰似乎都不夠他折騰的,要是再來個一樣的兒子,想想就覺得頭大如斗啊。

    沈數(shù)很好脾氣地笑:“女兒自然也好。若是生得像你,那就更好了。”旭哥兒雖然是從桃華肚子里出來的,卻生得更像他,包括那微黑的膚色。若是有個像桃華的女兒,沈數(shù)想想也覺得很是美好。且女兒定是比兒子更乖巧討喜,就算大一點也不用扛在脖子上,而是抱在懷里,又香又軟的一小團,該多么有趣……

    既然不能同去西北,桃華便又忍不住多準備了好些東西,以至于沈數(shù)只能先帶著一部分啟程,后面殷忠行等人押著余下的部分趕上去。

    沈數(shù)啟程的日子,天氣有些陰,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桃華一直將他送到城外,才戀戀不舍地止住了馬車,看著他騎馬疾馳而去。這還是自成婚以來二人第一次離別,之前那回在西北雖然也曾分開治疫,后來又是一個在前線奮戰(zhàn),一個在后頭救護,然而畢竟彼此都知道同在一處。如今這一別卻是相去千里,沒有幾個月是根本別想見著的。

    旭哥兒雖然聽母親說了,父親要去很遠的地方,好久才會回來,然而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哪里知道“好久”是多久。才看著沈數(shù)走遠,就扭回身子問桃華:“爹爹幾時回來?”他還惦記著騎大馬呢。

    這一句話險些把桃華的眼淚招出來,趕緊摟了兒子,把臉貼在他的小腦袋上,等到眼里的濕意干了,才道:“總要過完年,窗戶前頭的桃樹開花了才行呢?!?/br>
    窗戶前頭的桃樹,旭哥兒是知道的。今年開過粉紅色的花,還結了青青紅紅的果子,不過母親給他摘過一個,一咬一嘴的酸澀,一點兒都不好吃。然而那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落光葉子了,瞧著不像要開花的樣啊……

    旭哥兒坐在那里還在苦思桃樹什么時候會開花,馬車已經(jīng)駛回了京城,還沒到郡王府呢,守門的內(nèi)侍就跑出來迎接了:“王妃,成親王妃又來了?!?/br>
    “她又來做什么?”玉竹一聽兩道眉毛就往起豎,“莫不是看著王爺不在家,又來糾纏了?”

    守門的內(nèi)侍道:“奴婢瞧著,親王妃仿佛還挺高興的樣子?!敝皝磉^幾趟,大約是為了打動王妃,次次都是一臉苦情,仿佛上門吊喪似的,連他們看著都嫌晦氣。今天居然面帶喜色,不知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玉竹聽著也稀奇:“挺高興的?”這可真是白日見鬼,莫不是找著過繼的人了?

    桃華心情正不好,也懶得去猜測:“你們帶旭哥兒去換衣裳,我去見見她?!狈凑还苁菫槭裁磥淼?,旭哥兒是堅決不讓成親王妃見的。

    成親王妃在花廳之中坐著。她實在不受歡迎,就連廳里伺候的丫鬟們,雖然一個個垂頭而立貌似恭敬,其實都懶得上前,連換茶都比往日里慢些。

    不過成親王妃也不在意,甚至那茶放在那里根本就沒動,只顧往門外看,才聽見桃華的腳步聲就站了起來,迎著桃華便道:“弟妹,給你道喜了。”

    桃華連外出的衣裳都沒換就過來見她,鞋子上還沾著城外的塵土,也是懶得與成親王妃講什么禮數(shù)了,聞言只淡淡道:“我家王爺剛剛啟程去西北,不知喜從何來?”會說人話么,人家夫妻剛剛兩地分離,你道的哪門子喜?

    成親王妃卻是完全不提沈數(shù)的事兒,只笑道:“弟妹還要瞞我,你又有喜了!”

    玉竹低下頭翻了個白眼,蚊子似的哼了一聲:“那關別人什么事……”

    雖然她聲音低,但廳里鴉雀無聲的,她這一句成親王妃也聽見了。只是這時候她哪顧得上跟個丫鬟計較,滿臉笑容地道:“弟妹,我早就說過,你年輕,好生養(yǎng),這兒子總會有的。不比我們府上……”說著說著,這笑容又沒了,捏著帕子擦起淚來,“我命苦,兩個兒子都沒保住……”

    桃華這會兒算是知道她高興什么了,這是覺得她再生一個兒子,就好把旭哥兒過繼給成親王府了?

    “成親王妃還是回自己府里去哭吧?!币幌朊靼琢诉@個,桃華頓時沉下了臉,“我家王爺離京,我也要養(yǎng)胎,準備閉門謝客了。若是沒什么事,親王妃也不必再登門了。”

    “哎,哎——”成親王妃連忙把手帕子一收,只見眼角被揉得通紅,卻是半滴眼淚也沒有,“弟妹,我瞧著你這一胎定然又是兒子,那旭哥兒——你瞧,這眼瞅著就到年下了,我們王爺這是頭一年,總不能連個上香火的人都沒有……”

    “送客!”桃華扭頭就走,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成親王妃還想過來拉扯,花廳里伺候的丫鬟們一擁而上將她圍住,口口聲聲只道:“親王妃請,奴婢們送親王妃……”將她擁出去了。

    桃華拉著臉回了自己屋里,一會兒玉竹跑回來:“門上的人瞧著,成親王妃那馬車是往宮里方向去了?!边@是又去找太后和皇后了吧。

    桃華沉著臉坐了片刻,捏了捏拳頭:“皇后肯定是要拿著這件事做文章了……”

    ☆、第253章 逼迫

    出乎桃華意料之外,一直到進了臘月,宮里都沒有什么動靜,皇后居然沒有就此事大作文章,反倒是成親王妃似乎偃旗息鼓,連郡王府都不大登門了,只是隔三差五的送點東西來,也并不貴重,都是時令之物,雖然被桃華屢次原封不動地送回去,仍舊樂此不疲。

    對于這件事,桃華一直心存疑慮。所謂物極必反,又所謂事有反常必為妖,皇后這么一反常態(tài)地老實,肯定有點什么事。

    然而自沈數(shù)走后,郡王府跟宮里的聯(lián)系難免就少了些,鳳儀宮又畢竟不是什么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桃華也很難得到皇后的具體消息,也就無從猜測皇后到底想做什么。再者,這一胎的反應比懷旭哥兒的時候大得多,也讓桃華沒什么精力顧及更多了。

    “王妃,用顆腌梅吧?!庇裰窠辜钡匾皇侄酥鴾厮?,一手捧了一碟子腌梅過來。

    桃華用溫水漱了口,拈起一顆腌梅填進嘴里,酸甜的滋味在口腔里漫開,勉強壓下了那股子嘔吐的欲望。

    薄荷連忙將唾壺提了出去,鄭嬤嬤正從外頭進來,一見便道:“王妃又吐了?”

    薄荷把唾壺交給小丫鬟去刷,一臉愁容地道:“可不是,早上用的飯全吐了。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彼闼氵@一胎也三個月了,上次懷旭哥兒的時候,雖然王妃口味變了,可食欲極好,只是略有些嗜睡,到胎滿了三個月,便一切如常。這次可好,到了現(xiàn)在還吐得昏天黑地,簡直停不下來。

    鄭嬤嬤不禁嘆氣:“這一胎怕是個姑娘吧,這么嬌氣……”廚下想方設法做的各色菜肴,王妃見了都不想吃,勉強吃下去,過不了多久就吐出來。

    “不然再請老太爺來瞧瞧?”

    鄭嬤嬤搖搖頭:“老太爺上回來看過就說了,不必用藥。且這種事,還是不用藥的好,你一個姑娘家,不懂這些生育之事。”

    薄荷的確是不懂,然而凡見過的幾次有孕,也都沒這么折騰過,不由得發(fā)愁:“那可怎么辦?瞧王妃這兩個月都瘦了多少,若是這么一直吐到生產(chǎn),那還了得?”如今王妃連旭哥兒都不大敢見,就怕突然翻腸倒肚地吐起來,嚇著了孩子。

    “呸呸呸!”鄭嬤嬤連忙呸了兩聲,合掌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說完了才對薄荷道:“這話可說不得。王妃有孕,萬不能說這種話?!闭f不定這一烏鴉嘴,王妃真就吐到生產(chǎn),那可就糟糕了。

    “那怎么辦?”薄荷一籌莫展,眼巴巴地看著鄭嬤嬤。

    鄭嬤嬤其實也沒招兒,想了想道:“聽說林姨娘從前也是伺候過王妃的,不如叫人去親家老爺處,請林姨娘做點南邊的小菜點心來。雖說咱們的廚子手藝好,可這有孕的婦人口味不定,未見得手藝好,做出來的東西王妃就愛吃。說不定偏是家??谖叮椭辛送蹂囊??!?/br>
    薄荷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到了這會兒,可不是死馬當成活馬醫(yī),立刻就叫桔梗兒回蔣家去找白果。正忙著安排出門的事兒,便見玉竹輕手輕腳走出來,小聲道:“王妃剛歇下了?!?/br>
    這是吐得累了,不然依著桃華的習慣,再沒有上午休息的。三人于是坐下來,都是一臉愁色,鄭嬤嬤嘆了口氣道:“也是王妃惦記著王爺……”心里若有事惦記著,原本就容易吃不好睡不好,更何況還趕上有孕呢。

    自從沈數(shù)去了西北,到現(xiàn)在兩個月只送了一封信回來,且還寫得十分簡略。雖然那信里說的是一切都還順利,但只看這信短得也就是十幾句話,便知道那邊的情況定然不像他說的那般輕巧,否則怎會連寫一封長信的時間也沒有?

    當然也還有另一個獲取消息的渠道,那便是西北給朝廷的軍報了。然而軍報里也沒有什么好消息,只說今年北蠻來得頗為兇猛,雙方在城關附近頻頻交戰(zhàn),難分勝負。且西北天氣又冷了,向戶部催要糧餉棉衣,勿誤戰(zhàn)機之類??傊?,都不是什么能讓人精神一振的消息。

    軍情如此,又怎么能讓王妃不惦記王爺呢?饒是鄭嬤嬤在宮里多年,到了這會兒也沒半點主意,只能多在自己屋里念幾聲佛,求上天保佑這場仗快些勝利,保佑王爺莫要有什么閃失罷了。

    三人正對坐著發(fā)愁,忽然有小丫鬟從門外探進頭來,壓低了聲音道:“嬤嬤,jiejie們,王爺從西北派人回來了?!?/br>
    薄荷呼地站了起來,還沒等說話,就聽里屋有動靜,桃華揚了聲問:“王爺派了誰回來?讓他進來說話?!憋@然是根本沒有睡著。

    派回來的是初一,一別兩個月,他比起在郡王府里的模樣是又瘦又黑,身上穿的還是行腳商人的衣裳,皮襖子臟兮兮的,散發(fā)著一股子馬身上的味道,再聞居然還帶著魚腥味兒。

    薄荷忍不住皺起眉頭:“怎么也不換衣裳就過來。這魚腥味又是怎么回事?”王妃這會兒屋里連花都不敢擺,聞到飯菜味兒都想吐,初一這一身味兒,還不把王妃直接就熏吐了?

    初一抓了抓頭發(fā),嘿嘿一笑:“我是悄悄回來的,打從角門跟著府里采買的車混進來的。偏偏今兒采買了些魚,可不就有魚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