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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絲蘿賦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二人都有心事,食不知味,草草吃過,應(yīng)生來報(bào)稱謝遙進(jìn)了房便蒙頭大睡,已是酣聲大作。阿寶道:“看來他是真累了。”想到謝遙為了找她這般辛苦,他若要罵人,自己絕不還口,隨他解氣就是了,但是絕不能跟他回去。她側(cè)頭看了身旁的盧縉一眼,見他正蹙眉看著廊下的燈籠,不知在想什么,暗道:“明年此時,他身邊站的是誰?”不覺神傷。

    此時天已全黑,城中爆竹齊鳴,家家戶戶辭舊迎新,共享團(tuán)圓。院墻外此起彼伏的“噼啪”聲,將縣衙襯托的愈發(fā)冷清。盧縉看了看阿寶,正要問她要不要也去熱鬧熱鬧,卻見她雙目低垂,神情哀傷,一付傷心的模樣,較往日憑添了一份嬌柔。青絲秀發(fā),婉轉(zhuǎn)蛾眉,他不由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莫怕,有我在!”

    他鮮少如此主動親近她,阿寶心頭一震,抬頭望向他,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眼中似有無限情緒,她卻看不明白。二人對望片刻,盧縉忽然笑道:“這樣傻傻地對眼,我甘拜下風(fēng)!”說著轉(zhuǎn)過頭去,仍是看著廊下,手卻未曾放開。

    阿寶心中涌上陣陣甜意,悄悄向他靠了靠,他未閃躲,也未說話。阿寶突然泛起淚光,他終于不再逃避了,卻是在兩人即將分離之時。她用力回握著他,要將他緊緊地握住,放到心里牢牢地收好。

    冬夜的寒風(fēng)在兩人身旁盤旋,他們就這樣站到了戌時。盧縉看看刻漏,松開阿寶的手道:“不早了,你先去睡吧?!卑殣澣蝗羰?,低聲道:“我想守夜……”盧縉柔聲勸道:“你累了,去歇著吧,我來替你守。”

    阿寶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走回房。盧縉目送她走遠(yuǎn),又獨(dú)自待了半個時辰,算算阿寶應(yīng)睡下了,這才緩緩向客房走去。行至門口,原來漆黑的房間突然亮起,房門自內(nèi)打開,謝遙冷面站在門邊道:“終于來了?!?/br>
    盧縉微微笑道:“三公子在等我嗎?”謝遙不答,盯著他看了片刻,閃身讓他進(jìn)來,關(guān)上房門,坐在桌邊道:“你想說什么?”盧縉正正臉色,對他深深行了一禮道:“在下欲求娶阿寶!”謝遙未料他這般直接,怔了一瞬,看著他道:“你好大的膽子!”

    盧縉不語,謝遙卻坐不住了,踱了幾步道:“你可知阿寶雖未定親,卻早已定了人家?!北R縉不動聲色道:“自古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寶高堂尚在,此事應(yīng)由他做主?!敝x遙道:“言下之意,袁家屬意你?”盧縉垂目不語,謝遙眉頭緊鎖,半晌冷笑道:“難怪你如此有恃無恐!”

    盧縉微微躬身道了句不敢,謝遙心中已猜到大半,是以并不震驚。他與謝家諸人不同,并無太多門第之見,平日廝混的人中,既有許崴這等世家子弟,也有寒門之子,甚至還有江湖草莽。他對盧縉的出身本無偏見,只是惱他欺阿寶年幼,勾引地她神魂顛倒。今日看來,他對阿寶并非無意,只是這心意能有幾分便不得而知了。

    盧縉靜靜站在一旁,阿寶與謝遙關(guān)系密切,與親兄妹一般無二,若謝遙執(zhí)意反對二人婚事,阿寶心中定會難過。他打定主意,無論謝遙如何惡言相向,為了阿寶也要隱忍。

    謝遙又看了他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道,除了季家,信王蘇煦也有意求娶阿寶。”盧縉一愣,謝遙道:“你若娶了阿寶,得罪的不止是謝季兩家,還有信王,到時仕途盡毀,只怕袁繼宗也保不了你?!北R縉聞言沉默片刻,說道:“我去考科舉,不為做官,只是遵從家父之意,阿寶卻是我心愛之人?!?/br>
    謝遙揣摩著他的話,暗暗點(diǎn)頭,若他此話是由衷之言,倒是不枉阿寶一片癡心。他早已打探過盧縉的品性,自從他得知阿寶的行蹤后,又將盧縉這兩年在任上的作為了解一番,內(nèi)心深處對盧縉為人并無任何不滿。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認(rèn)為世上最動聽的情話就是:有我在!

    ☆、二十五、跟我回去

    兩人對視半晌,心中各有所思,謝遙忽而問道:“袁家已同意了你們的事?”盧縉點(diǎn)點(diǎn)頭,謝遙又問道:“你們已定了親?”心中暗道袁繼宗太胡來,若是這般不聲不響地給阿寶定了婚事,老太太知道非得氣死不可。好在盧縉說道:“已稟告了家父,只等他前往袁家提親?!碑?dāng)下毫不隱瞞,將袁繼宗許婚一事盡數(shù)說了。

    謝遙松了口氣,心道回去定要勸勸袁繼宗,先將此事回稟了老太太再說。想了想道:“你若真心待阿寶,袁丞相同意,我自然也無意見,只是若想得到謝家承認(rèn)卻不容易?!北R縉微微笑道:“日久人心自見?!敝x遙見他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暗暗點(diǎn)頭。

    盧縉見他面色緩和,知他應(yīng)已認(rèn)可自己,在心中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還未放下,又聽他道:“信王那邊怕是不好打發(fā)。”盧縉正色道:“待親事定了,他總不能強(qiáng)奪□□。”謝遙突然搖頭笑道:“阿寶她爹定是被信王逼得緊了,這才急著要將阿寶的婚事定下來。三個月前,我父親提及與季家的親事,他還百般拖延?!庇挚粗R縉道:“即便如此,阿寶也要先隨我回去,待到你們成親時,我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將她送到你們家。”

    盧縉未料到他仍要帶走阿寶,一時喜憂參半,謝遙不再多說,將他攆了出來,他回到房中哪里還睡得著,長吁短嘆直到天明。

    次日,阿寶早早便來到客房,謝遙已經(jīng)起床,正在院中練拳。阿寶倚在廊柱上看著,想起幼時在廬江,謝遙練武時她總在一旁纏著要學(xué),鬧得他練不下去,只得改在每日午夜,待她睡著后再習(xí)武。

    謝遙出了身汗,只覺渾身舒泰,阿寶見他收了勢,忙上前道:“三哥昨夜睡的可好?”謝遙睨她一眼,冷哼一聲繞過她進(jìn)了房。阿寶心中忐忑,跟過去道:“我?guī)湍愦蛩嵯??!闭f著拿起架上的銅盆便要出去。才走到門口,只聽謝遙在身后道:“去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阿寶驚地手一松,銅盆“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她回身快步走到謝遙身邊,高聲道:“我不回去!”謝遙怒道:“由不得你!”阿寶哭著說道:“三哥,你就讓我再留些時日吧!盧大哥,盧大哥他就要成親了……”

    謝遙一愣,心道他要成親你該高興,哭什么。卻聽阿寶又哽咽道:“他家中要給他定親,只等他父親信到,便令他回去成親。我……我留不了幾日了……”謝遙已完全明白,她并不知道父親已將她許給盧縉了,心中又氣又笑,罵道:“笨蛋!”見她哭得雙目通紅,心中著實(shí)不忍,暗罵盧縉混帳,竟不將此事告訴阿寶,害她在此傷心。

    阿寶越哭越傷心,謝遙嘆口氣道:“莫要再哭了,你爹爹已將你許給他了,只等他家下定了?!卑毸查g收聲,瞪大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道:“你……你……你又要欺負(fù)我,故意戲弄我!”

    謝遙笑道:“誰戲弄你了,不信去問盧縉!”阿寶搖頭道:“不可能!盧大哥親口跟我說,他爹爹給他定下了吳郡余氏。”謝遙聞言皺眉道:“盧縉定過親?你爹知道嗎?”阿寶奇道:“我爹爹怎會知道!三哥你到底在說什么?”心中篤定謝遙又在耍弄她。

    謝遙猛然拍桌站起,冷笑道:“好!好!好個正人君子!”大步向外走去。阿寶傻傻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追出去叫道:“三哥你去哪兒?”她在后院中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找到謝遙,又往前堂跑去,果見謝遙正在廳中怒視著盧縉。

    阿寶忙上前拉著謝遙道:“三哥你怎么了?”謝遙只看著盧縉道:“我問你,你家中是否已給你定了親?”盧縉一怔,看了阿寶一眼道:“家父確實(shí)有此意,只是我已明確拒絕?!卑氁汇?,尚未反應(yīng)過來,謝遙又道:“你父親同意了嗎?”盧縉不答,謝遙怒道:“這樣你也敢妄談娶阿寶!?”

    阿寶聽的一頭霧水,看著謝遙,謝遙便將袁繼宗許親一事說給她聽。阿寶傻傻地站了半晌,繼而大喜,沖到盧縉面前道:“你……你……你為何不告訴我?為何又要趕我走?害我傷心這許久!”

    盧縉語塞,他想了想,索性如實(shí)說道:“父親至今未有回信,我怕他會不同意,害你空歡喜一場?!卑毬勓杂挚嗔四?,心道:“盧大哥是個孝子,若他爹爹不同意,他定不敢娶我。”謝遙在旁冷笑道:“空歡喜!既知會空歡喜,為何不把話對阿寶爹爹說明?你這與騙婚何異!還是你想坐享齊人之福?哼哼,只怕你要失望了,我謝家的女兒,幾百年來,從未與人共侍一夫!”

    他聲色俱厲,阿寶只覺心頭狂跳,看著盧縉,盧縉握著她的手,對謝遙說道:“阿寶身份高貴,盧氏低微,起先我是有過顧慮,也曾想聽從父母之命,所以我才會趕阿寶走。”說著看了阿寶一眼,更加用力地握著她道:“只是我是真心喜愛阿寶,那幾日我……我也不比她好過……若說阻力,相對而言,我更怕阿寶家人的反對。幸得袁丞相錯愛,愿意將阿寶嫁給我,我這才堅(jiān)定了決心。從那日起,我便對自己說,此生非她不娶!”

    他從未如此直白地表達(dá)過對阿寶的感情,阿寶鼻頭一酸,險(xiǎn)些掉下淚來。謝遙卻不為所動,冷著臉問道:“若你父親不同意呢?”盧縉正色道:“無父母之命便是茍合,不容于世,我豈能讓阿寶受這等委屈!若父親不同意,我便苦苦哀求,定要說服他應(yīng)允?!?/br>
    謝遙嗤笑道:“若他仍是不同意呢?你還娶阿寶不娶?難道他一日不同意,阿寶便等你一日,他一年不同意,阿寶便等一年,他若十年不同意,阿寶就要白白地等十年不成!?”

    盧縉無言,父親至今沒有音信,十之八九是不會同意,父親為人固執(zhí),如何說服他并沒有太大把握,若真如謝遙所說,又該怎么辦?

    阿寶見他看著自己,神情似喜似悲,也用力回握著他,對謝遙道:“三哥你莫要再說了,我喜歡盧大哥,定要與他成親。若他爹爹不同意,我就跪在他面前求他,一日不成就兩日,兩日不成就三日,一年也好,十年也罷,我等得!”盧縉大為感動,礙于謝遙,不敢將她擁在懷中,只得深深地望著她。

    謝遙見他二人這般,心頭火起,對阿寶斥道:“你等得,你外婆也等得不成?謝家金尊玉貴的姑娘,她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孫女兒,竟然要求著別人娶!她疼你一場,你便這樣打她的臉?”見二人手仍緊握著,不由怒道:“阿寶現(xiàn)在就隨我回去!盧縉你把家中事料理清楚了,再談求娶!”說罷上前便要拉阿寶。盧縉哪能讓他們就這樣走了,將阿寶拉到身后,揮掌逼退謝遙。謝遙稍稍后退兩步道:“來的好!昨天沒打痛快,今日正好領(lǐng)教領(lǐng)教!”說著握手成拳,徑直向盧縉面上打來。

    盧縉哪里敢真與他動手,見他攻上來,忙側(cè)身避過,帶著阿寶向后退了一丈。謝遙一擊不中,還要再打,阿寶叫道:“三哥!”謝遙一頓,對阿寶說道:“你出去!”阿寶掙開盧縉的手,擋在他身前道:“我不走!你連我一塊兒打吧!”謝遙氣道:“你……”已是說不出話來。

    三人正在僵持,應(yīng)生匆匆進(jìn)來,見狀一愣,快步走到盧縉身邊道:“公子,方大人說有要事,請您速去大堂?!北R縉點(diǎn)點(diǎn)頭,對謝遙道:“三公子,容我先處理公務(wù),稍后再來請罪?!卑毼致淞藛?,被謝遙抓走,忙道:“我跟你一起去!”盧縉微微皺眉,看了看謝遙,點(diǎn)頭應(yīng)下。二人疾行而去,留謝遙一人在廳中悶氣。

    方安正在院門處踱步,遠(yuǎn)遠(yuǎn)見盧縉過來,忙迎了上去,正欲開口,瞥見阿寶跟在后面,不由遲疑。阿寶極有眼色,對盧縉說道:“我去廚房看看?!北R縉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她離開才問道:“何事?”方安附在他耳旁低語幾句,盧縉勃然變色,問道:“人呢?”方安道:“正在堂上?!闭f完當(dāng)先帶路。

    盧縉隨他來到大堂,見一四十余歲農(nóng)夫裝扮的男子正手足無措地站在堂中,方安走到他身邊道:“這位便是盧大人?!蹦侨司鸵蛳?,盧縉伸手將他止住道:“無需多禮!正事要緊,請將你看到的詳細(xì)告訴我!”

    那農(nóng)夫局促地搓搓手,連聲應(yīng)著,盧縉引他坐下,示意他快說,他這才說道:“小人叫胡七,世代住在這高陽,小人家中有兩畝薄田,就在城外往西五十里的小坡村,小人有三個孩子,一個兒子兩個……”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方安不耐道:“快說要緊的!誰要聽你這些家長里短!”

    胡七嚇了一跳,騰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跪下,盧縉忙將他拉住,和氣地說道:“胡大哥,咱們先說大事兒,這些有空了再說。”胡七嚅囁道:“大……大事兒?”盧縉道:“就是你看到的事兒。”

    ☆、二十六、弄個清楚

    胡七連連點(diǎn)頭,順了會兒氣說道:“前天,我看快要過年節(jié)了,家里還沒備柴草,就讓我那小兒子去林子里砍些柴回來。他一早去了,過了午時還沒回來?!彼f著瞄了盧縉一眼,見他正在聽,這才又道:“我本來以為小子貪玩,誤了時辰,誰知一直等到申時也沒見他。我家三代單傳,我前頭生了兩個丫頭,快四十歲才得了這個小子,那可是我的命根子!我坐不住了,帶了斧子就進(jìn)山去尋他?!?/br>
    他喝了口水道:“等我進(jìn)了林子,天已經(jīng)黑了。我走得急,沒帶火把,幸好自小在林子邊玩大的,多少還記得路。我沿著外圍找了一遍,沒看見我兒子,心道難道他貪玩進(jìn)了深處?大人您有所不知,咱們那片林子啊,深得很!我小時候逢下雪天,常有虎狼猛獸從里面出來找食兒,尋常我們也不敢進(jìn)去。據(jù)老人們說,穿過那片林子就是北狄人的地界了?!?/br>
    盧縉點(diǎn)點(diǎn)頭,他便又道:“我提心吊膽地往里走,不敢大聲叫,怕驚了那些猛獸。林子又密,看不見天上星,辨不了方向,可我也不能站在那等天亮啊,我家小子還等著我去救呢!我就繼續(xù)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看到了火光。我心說難道是我那三兒?這樣一想我就有勁兒了,拼了命地往那邊跑??斓浇拔野l(fā)現(xiàn)不對,那火光不是一個,是密密麻麻無數(shù)個!”

    “我停下來不敢再走,這半夜三更的,又在深山老林里,能點(diǎn)這么多火的,不是鬼就是妖!我嚇得悄悄轉(zhuǎn)身,想往回跑,就聽見身后有風(fēng)聲。我也是喜歡打獵的人,知道那是箭射過來的聲音,來不及多想一頭撲倒在地上。好在地上都是多少年落下的樹葉,摔得也不疼,還把我埋了起來?!?/br>
    “我正想爬起來接著跑,就聽見有腳步聲往這邊過來,‘喀嚓’、‘喀嚓’的步子很重。我嚇壞了,趴在樹葉里不敢動,連氣兒都不敢喘。那腳步聲經(jīng)過我身邊,向前面去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有兩個人在‘嘰里咕?!卣f著話,我一句也聽不懂。我就這樣趴著,直到他們又走遠(yuǎn),才敢慢慢站起來,悄悄地往回走。好在我進(jìn)山的時候怕迷路,在路過的樹上都留了記號,我就這么摸索著出了那片林子,跑回了家?!?/br>
    他將茶盅里的茶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我回到家一看,我家那三兒早就回來了!原來他砍好柴回來,天光正好,日頭又暖和,靠在田頭睡著了,直到太陽下山才凍醒。我那個氣啊……”

    盧縉打斷他道:“你可知道遇到的是什么人?”胡七搖頭道:“天太黑,我也不敢看。但我回家想了想,那‘喀嚓’、‘喀嚓’的像是穿著鎧甲走路的聲音。”盧縉皺眉道:“你怎么知道?”胡七笑道:“我年輕時,曾在軍中當(dāng)過伙夫,將士們走路就是這聲音,您說妖啊鬼啊的用得著穿盔帶甲的嗎?我在家想了一天,覺得這事兒不一般,那林子里的怕不是北狄人!昨兒和村里長輩商量了下,連夜過來了,天一亮城門一開就來見大人了?!?/br>
    盧縉站起來對應(yīng)生低語幾句,應(yīng)生急忙跑出去,片刻即回,將手中之物交給盧縉。盧縉走到案邊展開,正是涿郡的地形圖,方安不動聲色地看了盧縉一眼,只見他對胡七道:“胡大哥,你來看看,那片林子可是這里?”說著手指向一處。

    胡七忙走過去,看了半晌撓頭道:“大人,小人看不懂……”盧縉手一頓,向下指著另一處道:“這里便是小坡村,此處山林在村北。”胡七比劃了下,叫道:“是!是!就是這個!”盧縉眉頭緊鎖,看了地圖片刻,轉(zhuǎn)身對胡七深深一躬道:“胡大哥,多謝你來報(bào)信!”胡七唬得連忙跪下還禮,盧縉拉他起來道;“你快回去,通知村中百姓立刻躲避,遲了恐來不及!”胡七顫聲道:“大……大人,真的是北狄人打過來了?”盧縉抿唇不語,方安在旁道:“問那么多做什么,快按大人說的做!”胡七連連應(yīng)下,對二人行了一禮匆匆走了。

    盧縉負(fù)手看著地圖,半晌問道:“城中可用之兵有多少?”方安道:“按制兵丁不過百人,高陽乃邊城,也不到五百。”盧縉喃喃道:“不到五百……”對方安道:“速請秦大人來!”秦大人名叫秦文,乃是高陽縣尉,主管兵事。

    片刻秦文自家中趕來,因在節(jié)上,未著甲胄。盧縉將胡七所見說與他聽,秦文大驚,說道:“不能吧!高陽雖臨邊境,百年來從未有狄人從此入侵。此處山林茂密,北狄人的馬跑不起來。”盧縉道:“這點(diǎn)我也知道。只是身著盔甲、語言不通的大量人群出現(xiàn)在邊境密林,又如何解釋?”

    秦文想了想,道:“我派兩個機(jī)靈的士卒去查看查看。”盧縉皺眉道:“怕是來不及了,若真是北狄,最多兩日便可到高陽?!鼻匚牡溃骸叭缃癯侵斜M打滿算只有五百,若要御敵,恐無勝算?!北R縉沉吟片刻道:“我修書一封報(bào)太守大人,請他速發(fā)援兵。秦大人,你另遣士卒將這些人的行蹤與來路打探清楚!”秦文領(lǐng)命而去,盧縉提筆寫了封信,令方安著人快馬送至涿縣。

    謝遙坐在偏廳中苦候盧縉不得,忍不住往前面走來,行至院門處便見縣衙中人來往奔波,不由詫異,見阿寶站在廊下遠(yuǎn)遠(yuǎn)看著大堂方向,走過去問道:“出了何事?”阿寶搖搖頭道:“不知道,盧大哥好像很緊張?!敝x遙看看左右道:“年節(jié)下能出什么大事。”正見應(yīng)生跑過來,一把將他拽住道:“你跑什么?”

    應(yīng)生暗暗叫苦,說道:“給公子送東西。”謝遙見他手上果然捧著一幅帛布,伸手拿過,抖開一看,竟然是高陽的城防圖。他是將門子弟,自然知道此物是做何用的,心中一驚,轉(zhuǎn)身便往大堂走去,阿寶看了看應(yīng)生,也快步跟上。

    盧縉正對著地圖沉思,謝遙來到他身側(cè),目光也投向了地圖,看了片刻,輕聲道:“北狄人打來了嗎?”盧縉一怔,側(cè)頭見是他,面色一變,正要說話,就聽方安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公堂!”

    謝遙看也不看他,直盯著盧縉問道;“是北狄嗎?”盧縉與他對視半晌,腦中飛轉(zhuǎn),終于道:“有鄉(xiāng)民在邊境山中見到大批軍士?!敝x遙手指向地圖道:“此處?”盧縉點(diǎn)點(diǎn)頭,謝遙道:“你確定是北狄?”盧縉道:“尚不確定。只是不是他們又會是什么人?”謝遙正色道:“我家自開國時便與北狄交過手,他們素愛偷襲,輕騎而出,速度極快。但此戰(zhàn)法只適用于平地,這般翻山越嶺卻不像他們的做派。”

    盧縉正要說話,他又說道:“只是若不是他們,又是何人藏兵于此?”盧縉心中一凜,他先入為主,一心認(rèn)為出現(xiàn)在邊境的必定是敵軍,從未想到是有人于此藏兵,繼而想到鐵器馬匹一事,不由看向阿寶。阿寶顯然也想到了這點(diǎn),滿面震驚地看著他。

    謝遙見他不說話只看著阿寶,也循著望過去,余光瞥見那縣丞正若有所思地觀察盧縉二人,心中起了疑惑,對盧縉道:“你隨我來?!崩毻笤鹤呷?。盧縉不知他是何意,吩咐了方安幾句,隨他去了。

    三人來到書房,謝遙示意盧縉關(guān)上房門,問道:“你倆有什么事瞞著我?”阿寶看了盧縉一眼,低下頭,盧縉想道:“他是謝家之人,是否可信?若鐵器一事是謝家所為,告訴他會有什么后果?是打草驚蛇,還是敲山震虎?”他一時拿不定主意,忽覺衣袖被人扯了扯,低頭看去,見阿寶正目露懇求地看著他,他不由地心軟,暗道:“罷了罷了,阿寶自幼在謝家長大,既然如此篤定不會是謝家所為,我便信她一回,且看謝三作何反應(yīng)?!碑?dāng)下將鐵器馬匹一事告訴了謝遙。

    他說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謝遙,只見他面色大變,低呼道:“竟有這等事!”在房中踱了幾步道:“這……這與叛國何異!”盧縉側(cè)頭看了看阿寶,見她也緊緊地盯著謝遙,心下了然,說道:“此事我已稟告丞相,丞相說事關(guān)朝中權(quán)貴,令我不要再查?!敝x遙猛然止步看著他道:“他不讓你查?萬斤鐵器非一般人可得,若查起來定有眉目,他卻不讓你查……莫非他已知曉是何人?”

    盧縉與阿寶俱是一震,對視一眼,謝遙又道:“若是他已知是何人,能讓他如此顧忌的……”他停下不說,盧縉卻明白他的意思,能讓袁繼宗忌憚的當(dāng)今世上能有幾人,除了幾大世家便是蘇氏親貴。謝遙看了二人一眼,說道:“我們家不會,祖訓(xùn)掛在那里,父親便是對皇帝再不滿,也不會行此謀逆之事,況且若是他們所為,我定有察覺。季許崔蕭幾家都有可能,若再加上皇親,那便更多。”

    阿寶舒了一口氣,笑著對盧縉道:“我說不會是舅舅吧!”盧縉亦笑著望著她,捏了捏她的手,阿寶臉?biāo)⒌募t了,偷偷看向謝遙,卻見他“哼”了一聲對盧縉道:“原來你懷疑謝家。也難怪,謝家權(quán)勢滔天,自然惹人注意,看來我得自證清白了!盧大人,謝遙雖無官無職,卻也是我大越男兒,今日之事,無論是北狄入侵也好,內(nèi)賊為禍也罷,我都要弄個清楚!”

    ☆、二十七、真的來了

    阿寶聞言大喜道:“三哥,你是要幫盧大哥嗎?”謝遙睨她一眼道:“我是為了謝家的清白!”阿寶眉開眼笑地道:“好!為了謝家的清白?!眳s聽盧縉道:“不可!三公子留在此處不妥!”

    阿寶一愣道:“三哥武功高強(qiáng),自幼熟讀兵書,他肯幫你是你極大的助力,有何不妥?”盧縉看著她沉聲道:“不僅他要走,你也要走!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可能引發(fā)兵戈,戰(zhàn)事一起,高陽城中只有五百兵士,援軍不知何時能到,我無法護(hù)你周全?!卑氝@才明白他是擔(dān)心自己安危,心中一熱道:“盧大哥,我不怕!我和三哥一同助你守城!”

    盧縉皺眉正要再說,謝遙哈哈笑道:“果然是我的好meimei!有膽色!盧縉,謝家不論男女,沒有貪生怕死之輩,況此事關(guān)乎謝家聲譽(yù),大越安危,若我兄妹一走了之,只怕將來無顏面對祖宗?!北R縉見他二人如此堅(jiān)決,心知勸說不動,只得暗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阿寶便有勞三公子照顧?!敝x遙哼了一聲道:“她是我妹子,不勞你cao心!”

    盧縉無心與他斗嘴,便要出去,又聽謝遙道:“你那縣丞知道多少?”盧縉一怔,答道:“他不知道此事。”謝遙點(diǎn)點(diǎn)頭,阿寶奇道:“方大人有何不對嗎?”謝遙道:“沒什么,只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行了,咱們到城中各處去看看,一旦打起來,就靠這座城了?!睅ь^出了門。

    高陽乃是邊城,雖百余年來并無戰(zhàn)事,城墻卻修得極為堅(jiān)實(shí)。謝遙站在城墻上向城外望去,此時正是正午,四門大開,不時有百姓出入。盧縉輕聲道:“戰(zhàn)事一開,最苦的就是他們。”謝遙看他一眼道:“守土有責(zé),若是外敵來犯,必要血戰(zhàn)到底!”

    秦文已將城中守軍盡數(shù)派上城樓,層層戒備。三人沿著城墻巡視,行至西北處,盧縉道:“胡七看到的密林是在西北之處,此處應(yīng)著重布防?!敝x遙沉思片刻道:“你這兒有些什么守城之物?”盧縉搖頭道:“軍備之事需問縣尉。”轉(zhuǎn)身令人去傳秦文。半刻后秦文即到,謝家在軍中聲望極高,秦文聽聞謝遙身份,陡生敬意,又聽他指點(diǎn)城防,條理清楚,謀劃得當(dāng),不由拱手道:“謝公子一番教誨,秦某受益匪淺,這就按公子吩咐行事?!卑氃诒R縉耳邊悄悄說道:“我三哥厲害吧!”盧縉微微一笑,也輕聲答道:“厲害!果然是家學(xué)淵源?!卑毜靡獾卣f道:“從前在家,舅舅與三哥排兵布陣,還常常輸給他呢!”

    初一這日便在忙碌中度過,到初二清晨,秦文派出的探子便回來了,盧縉見到時大吃一驚,秦文派了三人,只回來了一個,并且身負(fù)重傷,奄奄一息。那人喘息著說道:“我們……只行了四十里……便見……到大軍……迎面……重盔……重甲……騎兵……”盧縉忙道:“有多少人?”那探子道:“未……來及細(xì)……數(shù)……應(yīng)不……下五千……”

    謝遙俯身問道:“可看到旗號?”探子深吸口氣道:“是……是北狄……”謝遙緩緩直起身,正見方安一臉詫異,看見他的目光瞬間又變成憂慮,謝遙不動聲色暗暗記在心里。盧縉命人將那探子抬下去,全力救治,對謝遙道:“果真是北狄人,來的好快!”謝遙皺眉道:“五千騎兵,卻是重盔重甲……北狄鐵器稀缺,一向輕騎簡出,何時配的重甲?”忽抬頭看向盧縉,二人對視一眼,心中了然,謝遙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來到案旁,指著地圖道:“昨日離此四十里,即便重甲奔襲不快,最遲明早便到高陽?!?/br>
    盧縉不語,謝遙道:“涿郡都尉可是姓劉?”秦文道:“正是劉津劉將軍?!敝x遙提筆寫了兩封信,遞給秦文一封道:“涿縣至此快馬不過半日,探子都回來了,送信之人還未還,想必不是路上出了變故,便是太守不肯出兵。你再派幾個人,將此信送給劉將軍,此人與我家有舊,見信定會來救援?!鼻匚拿︻I(lǐng)命去辦。謝遙又拿起另一封信,對阿寶道:“你立刻起程,將這信送回謝家?!?/br>
    阿寶一愣,搖頭道:“我不走!”謝遙道:“北狄來勢兇猛,我也不敢托大,你在這里不安全。”阿寶道:“你不是說謝家沒有貪生怕死的人么,我也不怕死!”謝遙瞪著她道:“你不怕我怕!你有個閃失我沒法向老太太交待!”對盧縉道:“找兩個人把她綁了,送走!”

    盧縉本就不想讓她留下,柔聲道:“阿寶聽話,你走了我和你三哥才能安心御敵?!卑殦u頭道:“我不用你們照顧,我也會些拳腳,自保足矣。我要留下幫你們守城!”盧縉知道她的脾氣,勸說是無用的,狠下心令人將她帶走,阿寶卻從懷中掏出一把半尺長的匕首,抵在頸間道:“你們?nèi)粼仝s我走,我……我就死在這里!”

    謝盧二人俱是一驚,謝遙認(rèn)得那是他小時候送給阿寶玩的一把匕首,輕薄鋒利,削鐵如泥,沒想到她一直帶著。阿寶見二人都不說話,心中著急,手上用力,刀鋒立時在頸上劃出一道血痕。盧縉心頭一痛,忙道:“快放下!我讓你留下!”謝遙看他一眼,搖頭嘆道:“你啊……”

    盧縉緊盯著阿寶,見她慢慢放下手,箭步?jīng)_上去,奪下匕首扔在地上,將她摟在懷中察看傷口。謝遙彎腰撿起匕首,抹去上面的血跡,走到阿寶面前道:“有出息,學(xué)會尋死覓活了!”阿寶沖他咧咧嘴,牽動脖頸傷處,疼的流下淚,盧縉忙帶她回房包扎。

    謝遙一人獨(dú)自來到城頭,遠(yuǎn)遠(yuǎn)向西北眺望,在他目力所不及的地方,正有一支虎狼之師在逼近,他們的嗜血?dú)埲?,百年之前他的祖先們就曾領(lǐng)教。他慢慢握緊雙手,向城中看了一眼,戰(zhàn)事一起,生靈涂炭,他沉吟片刻,飛身躍下城墻,向縣衙奔去。

    午時,縣衙發(fā)出通告,北狄來襲,招募城中青壯年守城,老弱婦孺速速出城躲避,全城嘩然,因盧縉在高陽頗有威望,政令一出,百姓雖有議論,亦愿遵從,紛紛收拾細(xì)軟逃出高陽,城中一時喧囂不堪。

    盧縉站在縣衙門前,看著神色慌亂的百姓往南而去,身旁方安道:“大人,尚無確鑿消息證實(shí)北狄來襲,此時讓百姓逃難,若是虛驚一場,太守大人定會責(zé)怪,只怕大人……?!北R縉平靜地說道:“高陽有人口一萬四千七百六十二人,其中婦孺七千五百一十三人,若北狄破城,這些人能活下多少?”方安默然,盧縉轉(zhuǎn)身看著他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見方安搖頭,輕聲道:“我在想,若真是虛驚一場便好了……用我一人得失,換百姓平安。”方安看他一眼,垂下眼簾。

    入夜,縣衙燈火通明,高陽城已十室九空,自愿留下守城的百姓有兩千余人,盧縉令秦文將軍械庫中剩余的兵器盡數(shù)發(fā)放給他們。城東、西、北三門早已關(guān)閉,僅留南門供百姓出城。

    縣衙內(nèi)此時很是安靜,盧縉緩緩閉上眼,等待黎明來臨。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漸漸靠近,盧縉突然伸出手,將那人拉住輕輕一拽,軟玉溫香盈滿懷抱。他輕笑著睜開眼,看著懷中紅著臉的女子道:“阿寶,若能渡過此劫,我便帶你回家,咱們一起求父親成全?!卑毿老踩f分,連忙點(diǎn)頭,盧縉不再說話,輕輕將她擁在懷中,望著無邊的黑夜。

    東方既白,城樓上打盹的士兵還未睜開眼,便覺身下震動,耳邊聽得哨兵驚呼:“來了!”眾人循聲望去,西北方黑壓壓的一片,正向這邊快速移動,令人望之膽寒。

    謝遙亦在城樓上守了一夜,此時抱劍盯著遠(yuǎn)處,一動不動。早有軍士快馬回城稟報(bào)盧縉,片刻后盧縉站在謝遙身側(cè),神情肅穆。謝遙輕聲道:“果真是重盔重甲,普通箭矢怕是難以擊穿?!北R縉點(diǎn)點(diǎn)頭,令秦文速帶人將原本設(shè)置在四門的弩機(jī)盡數(shù)拿來。

    謝遙皺眉道:“你說他們會先攻西門還是北門?”盧縉沉吟道:“若是知道城中守軍不多,定會分兵,同時攻打。”謝遙點(diǎn)頭道:“應(yīng)是如此!我守西門,你帶秦文守北門!”盧縉看著他,深深一輯道:“三公子高義,盧縉敬佩!”謝遙嗤笑道:“什么時候了,你還犯這迂腐的毛??!”又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真不知阿寶那傻丫頭看上你哪一點(diǎn)!”盧縉已知他的性子,并不生氣,只令秦文速去北門。

    北狄軍在離城五里處停了下來,似在扎營。盧縉緊緊盯著,半晌后十余騎自軍中奔出,須臾來到城下,當(dāng)先一人方鼻闊口,在馬上仰頭叫道:“我乃北狄賢王帳下偏將烏撣,城中主事何人?”語調(diào)生硬,聲如洪鐘。盧縉站在垛口運(yùn)氣揚(yáng)聲道:“在下高陽縣令盧縉!”聲音清越,城外諸人卻覺聲聲震耳。

    烏撣瞪了一眼被盧縉震得有些發(fā)懵的隨從,瞇著眼打量了盧縉半刻,暗道:“看不出這個小白臉倒有些本事?!庇纸械溃骸氨R縣令,我奉賢王之命前來傳話,今年大旱,北狄人畜皆有餓死,特向高陽借些糧草過冬!”

    ☆、二十八、兵臨城下

    謝遙靠在城墻上“撲哧”笑道:“這莽夫倒有幾分意思,要打便打,啰啰嗦嗦地廢這許多話?!北R縉答道:“請代為轉(zhuǎn)告賢王,高陽乃是邊陲小縣,素來貧困,百姓尚難溫飽,無有米糧可借!”謝遙失笑地看著他,暗道:“這酸腐書生居然還對答!”

    烏撣哈哈笑道:“久聞大越富庶,百姓知禮,想不到堂堂縣令竟這般小氣!你我兩家本就是近鄰,你便這樣對待來客不成!速開城門!”盧縉亦笑道:“貴客遠(yuǎn)來,自當(dāng)款待。還請賢王除盔卸甲,在下定到城門親迎!”烏撣“嘿嘿”笑了幾聲道:“既然盧縣令不肯開門,那便得罪了!我奉賢王之命,遵照你們大越的規(guī)矩,先禮后兵,如今禮已盡到,咱們刀劍上說話吧!”說罷帶領(lǐng)諸人揚(yáng)鞭而去。

    謝遙走到盧縉身旁,向下望了望,忽而笑道:“看來這個賢王十分喜歡咱們大越禮儀?!北R縉不答,片刻后沉聲道:“他們果然分兵了?!敝x遙抬頭望去,北狄軍中旌旗招展,隊(duì)型變幻,兩隊(duì)騎兵各約千騎,分別向西、北二門方向進(jìn)發(fā)。謝遙道:“我去了,你保重!”轉(zhuǎn)身向西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