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李勛從地上坐起來,夜風(fēng)一吹瑟瑟發(fā)抖,原來他知道南天口怎么走!合著從一開始他帶他開始走反方向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了嗎?! 萬白完全能自己走去南臺口,這些年他走過的地方多了去了,洛陽城他又怎么會沒有來過,而且他的記性好,小時候背的醫(yī)術(shù)都還記得,何況幾條路的事。 李勛緩過來之后連滾帶爬的跟上去,他身上的毒還沒有拿到解藥! 而萬俟晏那邊,跟著李鑫兩兄弟去所謂黃水發(fā)的地盤找張期,結(jié)果他們一推門就發(fā)現(xiàn)里面的四個人都死了!血流一地…… “嚇!哥!這是怎么回事?”李柏趕緊拉著李鑫后跳一大步。“這不是張期干的吧!” “他又沒瘋,黃水發(fā)他們跟他又沒有利益糾葛,他殺他們做什么?”李鑫也不敢隨便踏進(jìn)屋子,腥臭的鐵銹味讓他們繼續(xù)往后退。 李柏后怕道:“那黃水發(fā)他們到底是誰殺的?看、看來張期沒在這里?!?/br> 李鑫也不想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黃水發(fā)不是和北上廣不和嗎,可能……是他們下的手吧,不管了,我們趕緊走!” “那李勛那里怎么辦?張期還找不找?” 李鑫想到銀子,咬牙道:“找!怎么不找!去北上廣那里看看!” 他們一轉(zhuǎn)身,又嚇的后退幾步,這人是什么時候站在他們背后的?悄無聲息,要是想殺他們不是早就得手了! “大哥,出了點問題,張期不在這里,我們?nèi)チ硗庖惶幗o您找找?!崩铞螐?qiáng)笑道。 萬俟晏看了一眼里面,血腥味很重,四個人。 “你們在洛陽有幾股勢力?!?/br> 李鑫毫不隱瞞道:“三股,為首的分別是黃水發(fā),北上廣,還有張期,但張期沒有固定的手下,對地盤也不看重,有時候他還會直接把人交給這兩個人賣,所以關(guān)系都挺好?!?/br> 萬俟晏冷眼看著他們,“如果半個時辰內(nèi)找不到他,我就把你們?nèi)珰⒘??!?/br>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再開玩笑,果然殺手都是冷血的,李鑫艱難的咽了一下唾沫,“嗯嗯嗯,我們一定給你找到張期,如果他沒有離開洛陽城?!?/br> 他們兩兄弟趕緊去北上廣那里打探,黃水發(fā)的死給了他們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洛陽有些亂了,黃水發(fā)怎么就被人殺了呢!仔細(xì)想想北上廣要殺黃水發(fā)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張期,你可一定要在北上廣那里?。?/br>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全被殺光 北上廣的窩點與黃水發(fā)的方向相反,他們途經(jīng)南臺口,李鑫看見李勛的身影,急忙停下道:“他不在黃水發(fā)那邊!我們準(zhǔn)備北上廣那里看看?!?/br> 李勛雖然rou體上的痛苦緩過來了,但精神還是差了點,然而此時天黑,李鑫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他靠近李勛身邊的耳語道:“要不算了吧?我也不知道張期去了哪里,他行蹤不定,你找的人再等下去恐怕就要宰了我們兩個泄恨了。” “我那一百兩不要了?”李勛一臉rou疼的演戲道。 李柏想到那屋子里的血腥味就覺得惡心,擠在一旁道:“勛表弟!黃水發(fā)死了!一百兩哪有我們?nèi)齻€人的命重要,那個人說如果半個時辰內(nèi)找不到張期就把我們?nèi)珰⒘耍荒愀f,那一百兩不要了?” 那一百兩本來就是李勛拿來騙他們的,這會哪有什么要不要!聽到李柏說要把他們?nèi)珰⒘?,身體也沒忍住打了個寒顫道,“大表哥二表哥別說笑了,他們都是接了任務(wù)不死不休的,你要我現(xiàn)在去說,豈不是讓我把頭送給他?就剩半個時辰,你們快去北哥那里看看張期在不在,黃水發(fā)死不死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別死了就成?!?/br> “你這不是想拖我們下水嗎?”李柏有些怒道,他和李鑫是堂兄弟,自然比李勛親近一些。 李勛有些抱歉的看著他們,“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知道張期那個孫子會躲起來,不然我也不用找到你們頭上啊?!?/br> 李柏還想說什么,就被李鑫打斷道:“算了小柏,我們還是趕緊去北哥那里看看。” 李勛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道,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我在拖你們下水,是不是太晚了些。 萬白在一旁從頭看到尾,笑道:“你還挺會演,實在混不下去了,估摸著可以去當(dāng)個戲子,也不至于餓死。” “呸!我才不會當(dāng)那下賤的戲子!”李勛不屑道。 戲子在人們心中的地位確實不高,但也比這些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好多了!戲唱的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捧場。 萬白有一知己便是戲子,他眼神倏地冰冷,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也當(dāng)不起,給你三分顏色你還想開染坊了,呵。” 李勛:“……”一時得意忘形了。 “帶路去北上廣,速度、”萬白踹了他一腳,命令道。 李鑫來到北上廣的秘密據(jù)點時,心情十分忐忑,他們趴在墻上,看著院子那頭的屋中還亮著蠟燭,有幾道人影在走動,他們松了一口氣,至少沒有死人了吧。 他們這次吸取了教訓(xùn),沒有沖動的直接開門,黃水發(fā)和他們玩的比較熟,而北上廣卻是泛泛之交。 李鑫跳下墻頭,注意著屋頂上,盯梢呢? 他們在據(jù)點里都是很謹(jǐn)慎的,李鑫回頭看了一眼,看不見萬俟晏的身影,但是他知道他在暗處。解決了張期之后,這些據(jù)點都會再次更換,所以他也不怕會害同伴被清繳。 ‘布谷—布谷?”李鑫喊了兩句暗號,里面的剪影還在晃動,卻沒有人出來和他們說話。 “哥,你有沒有聞到一點什么?”李柏仔細(xì)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很淡薄嗎,卻問不出來是什么。 萬俟晏直接從他們頭上踏過,踹門而進(jìn),看見里面的景象時,目光也不善,他現(xiàn)在只想找出沈銀秋,對這些莫名死去的人并不在意。 而緊跟在他之后進(jìn)來的李鑫李柏卻是吃驚的不得了,北上廣和他的心腹也全都死了,還有一個被吊起來,怪不得在窗外能看見有人在來回走動,完全是因為屋里另一邊的窗戶大開,有風(fēng)吹來才讓他晃動。 桌上的酒瓶不少,好幾個都趴在桌面口吐黑血,李柏拉緊李鑫的衣袖道:“哥,到底是誰干的啊?怎么,全都死了……” “不知道,也許是張期,他到底想做什么……”李鑫他們不敢靠近,有一種死了頭目不知所措的感覺。 李柏悄聲在李鑫耳邊道:“哥,那張期我們不能殺了,現(xiàn)在除了他給我們帶頭,還能有誰?我們武功沒他高,也接觸不到買家,唯有張期才能帶著我們跟另外一頭搭線,不然我們抓來女人又能干什么?” 李鑫也覺得有道理,見萬俟晏再檢查那些死人,背著他給李柏使眼色,這個人怎么辦? 李柏拉著他悄悄后退,坐著口型道:“交給李勛搞定?!狈凑彩抢钚裾腥莵淼?,他們走這一趟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李鑫忽然抓住李柏的手道:“不行,我們跑不過他!”他可沒有忘記那個人的身手和輕功,哪里是他們能比得過的。連李勛都放棄逃跑,想想就知道這是為什么了。 “哥,我想想就覺得詭異,李勛他說的是真的么?這個人一開始他說是請來的幫手,然后又說是殺手。哥,請殺手,一百兩不算什么,殺張期那種人,感覺連根毛都吹不動。而且你看他那個態(tài)度,分明更像是來尋仇的?!崩畎卮笾侨粲?,膽小的躲在李鑫身后,觀察的卻更多。 萬俟晏檢查了一下尸體,發(fā)現(xiàn)尸體還有些溫度,敞開的窗戶不停的吹進(jìn)寒風(fēng),不曾帶來任何氣息。人、還在附近。 他仔細(xì)觀察屋里幾處可以藏人的地方,隨手拿起掛在柱子上的刀,走去柜子屏風(fēng)和床下捅了個遍。 是誰,把他的線索都給斷了! 李柏和李鑫還站在院子里暗暗商量著什么,觀察著屋里萬俟晏的一舉一動。 “哥!趁著他沒時間看著我們,我們趕緊撤吧!一看他就是外地人,我們躲起來他絕對找不到我們。”李柏慫恿著李鑫。 “好!” 兩人剛一轉(zhuǎn)身,就聽噗一聲,同時腹內(nèi)一陣痙攣。他們低頭呆呆的看著穿透自己腹部的利器,見它被利落的拔出,被割過的內(nèi)臟,劇痛襲來,想發(fā)出聲音,喉嚨卻咕嚕嚕的涌出鮮血。 李鑫和李柏瞪大眼睛看著面前帶著面巾的人,緩緩倒地,嘴角的鮮血沿著嘴角劃過耳邊掉落在地上。 真真如同上岸的魚,張腮使勁呼吸卻越來越窒息。 萬俟晏察覺不妙的時候,從屋子里飛身而出,那人還站在原地不曾逃走,而李鑫李柏倒在地上就剩下出的氣了。 萬俟晏淡漠的掃了他們一眼,看向黑衣人道:“你把他們都?xì)⑺?,我還怎么找人?!?/br> “抱歉世子,他們是我的任務(wù)。”黑衣人扔掉手中拿著的兩件劍,上面的血水凝結(jié)在一塊,只有落地的時候才被震下來。 萬俟晏冷面不語,看起來生氣了。 黑衣人從懷里掏出一樣?xùn)|西扔給他,“這是我們閣主給您的?!?/br> 萬俟晏接住,一看是個手絹,又不是沈銀秋的,他厭惡的給扔回去,“滾、” 黑衣人似乎早就猜到他的反應(yīng),飛身上前接過即將落地的手絹,自然的塞回懷里,“世子跟著這群人販子在找什么?” “她派你來插手這個事,你們沙漠樓的速度倒是快?!鄙蜚y秋失蹤不過半個時辰多。 “并非如此,閣主讓我如果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不小心遇上您,就及時把這個手絹贈與你,代表她對你的相思?!焙谝氯私忉尩溃骸岸@個任務(wù)是重金,我接了,不料正遇上了您。” 萬俟晏冷笑:“我易容如此你也認(rèn)得出來?” “就是認(rèn)了出來,閣主弄到您身上的香料讓我們聞了三天三夜……”說到這里,他似乎有些痛苦,“并把這方手絹一人分發(fā)一塊,行任務(wù)者,見您便送?!?/br> 萬俟晏:“……”神經(jīng)病。 “我繼續(xù)做任務(wù),世子要找什么人?若我找到可給予通知,男的不用錢,女的十萬兩。”他說完還繼續(xù)給他們閣主拉仇恨道:“這都是我們閣主的吩咐。” 萬俟晏默默拔劍。 黑衣人見狀,二話不說就踏著獨門絕技縱云梯,消失在黑夜中。 沙漠樓! 萬俟晏的線索被他斷了,怎么會放過黑衣人,對方的手上掌握的信息定然比他多。 兩人在黑夜中追逐,黑衣人的武功上乘并善于閃避,像個泥鰍似的,萬俟晏一時半會也不能抓住他。 “世子,您當(dāng)初洗掉我們那么多外門人手,我們閣主很感激你!這次也當(dāng)做是我對您的感謝,送您三個消息,求停手!”黑衣人側(cè)耳避過暗器道。 一滴冷汗滑落,這世子要殺他不是開玩笑的。 所謂的外門人手,就是曾經(jīng)派來刺殺沈銀秋的人,那些人很好收拾,被青葉抓去菊閣待客。但也足以讓萬俟晏憤怒,若不是后來和沙嫣談過合作,他何必留著這個殺手組織。 “三個消息,一張期在哪里、二你的任務(wù)是什么、三沙嫣在不在洛陽?!比f俟晏落在黑衣人對面的屋頂上問道。 黑衣人身為暗殺組織的刺頭,一點原則都沒有,他毫不顧忌道:“第一張期我也在找,從這伙人的口中得知,他可能在他的秘院。第二我的任務(wù)找到祁子航,順便把殺掉參與拐走他的人販子。第三我們閣主不在洛陽,世子盡管放心。” “去秘院,張期不準(zhǔn)動、”萬俟晏示意他帶路。 黑衣人從不耽擱時間,邊行進(jìn)邊道:“八千兩?!?/br> 萬俟晏冷呵兩聲。 他一聽這充滿寒意的聲音,立馬道:“然而,今夜天氣冷,可以免費、” 哎,在這個世子身上總挖不到銀子,明明對方那么富有。 ☆、第二百二十三章 張期出現(xiàn) 黑衣人對張期的秘院所在特別熟悉,甚至于在方才逃命的時候也往這個方向跑,是以,他們很快就到了地點。 “世子,你上吧。”黑衣人朝不遠(yuǎn)處的萬俟晏說道,自己則藏在樹干中躲了起來。 萬俟晏也顧不上屋里的到底是什么人,他調(diào)應(yīng)人手來不及,只能控制住不讓人離開洛陽,沈銀秋落入全陽教的人手中,對方根本不會開條件,他怎能不急。 黑衣人躲在暗處看著萬俟晏怒氣沖沖的踹開門,那門立刻倒下,徹底的報廢。他覺得新奇,直覺告訴他讓對方這么急躁的應(yīng)該是個女人,這樣想著他發(fā)了個信號,沒什么就是告訴他的閣主,她的意中人在這里,而已。 他笑了笑,往后院奔去,他任務(wù)也很重要,祁子航祁子航,這小屁孩到底是被他們送到了何處,時間不夠了,真是煩人。 萬俟晏踹門進(jìn)去,這回倒是沒有再看見死人,但屋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柱子角落有一捆麻繩。他過去撿起來,仔細(xì)嗅了嗅,有那么一點點熟悉的香味,只是那么一點他也確定了是誰的,他的阿秋在這里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