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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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吳家還算平靜。只是吳氏鐵了心要讓鐵頭跟柳清清斷了,讓他在米鋪關(guān)門后,必須回家睡。 鐵頭是個孝順的,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不敢再叫母親傷心了。于是每天早上就早早的去米鋪做事,晚上披星戴月的回來。大冷的天,又風(fēng)里來風(fēng)里去,臉、耳、手,很快就生了凍瘡,腫的跟饅頭似的。 身為娘親,吳氏豈會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她咬著牙不肯松口讓鐵頭繼續(xù)睡米鋪里,只買了棉花扯了好布,連夜給鐵頭做了厚厚的棉衣棉襪棉鞋,連袖筒也做了好幾對。 鐵頭卻犟上了,死活不肯換上新棉衣新棉鞋。沒過幾天,那些凍瘡就陸陸續(xù)續(xù)的破裂開,不住的流血流膿,旁人看著都覺得疼。 吳氏只好買了上好的藥膏,每天夜里偷偷到鐵頭的房間,給睡熟的鐵頭抹藥。 鐵頭頭幾天沒有察覺,后來知道了,索性把房間的門給閂上了?;蛟S,想不出其他辦法的他,只能選擇這種笨辦法,希冀著母親會答應(yīng)。卻不知,這種辦法不僅傷害了自己,也重重的傷害了一顆慈母之心。 莫顏卻是沒有心思想辦法幫吳家母子,皆因陳家三口已被逮捕,就在幾天前,被押解進(jìn)京,聽候發(fā)落。 在陳家三口被押解進(jìn)京的第二天,莫顏就往宮里遞了牌子,請求面圣,卻始終沒有等到惠安帝宣見的消息。 莫顏覺得,惠安帝大概知曉了她請求面圣的目的,之所以不見,就是拒絕饒恕杜氏。她進(jìn)不了宮,自然沒辦法當(dāng)面替杜氏求情,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蕭睿淵身上,希望他能說服楚衡。如此,她才有可能進(jìn)宮,說服惠安帝赦免杜氏的死罪。 七八天過去,皇宮那邊也好,蕭睿淵那里也好,莫顏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心里不禁煩躁起來。拖的太久,她真擔(dān)心下一刻等到的就是陳家三口被處死的消息。 每日在家溫書的莫清澤看出莫顏的異常,忍不住問了幾次。 莫顏又哪里敢說,只含糊的扯了個借口應(yīng)付了過去。陳吉的所作所為,她決意瞞著家人,救杜氏也是打算偷偷進(jìn)行,若惠安帝肯饒恕杜氏,她就私底下將人安頓妥當(dāng),不會教家里任何人知道,不想讓這些事情給家里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好在第九天,蕭睿淵就讓暗衛(wèi)傳來了消息,道楚衡愿意饒恕杜氏,會進(jìn)宮與惠安帝說情,算是償還當(dāng)初莫顏的相救之恩。 莫顏心里懸起的大石總算落下大半,楚衡肯放過杜氏,惠安帝松口的可能性就大了不少。 臘月初七下午,就有個小太監(jiān)來到莫家,傳惠安帝口諭,讓莫顏初八辰時五刻入宮覲見。 終于盼來確切的消息,莫顏安心下來。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妥當(dāng),穿著郡君正服來到皇宮面見惠安帝。 莫顏進(jìn)入宮門,就有小太監(jiān)候著了,直接把她帶到了御書房,在御書房外,遇到了專門等候她的蕭睿淵。 揮退了小太監(jiān),蕭睿淵帶著莫顏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表哥說圣上已經(jīng)松口,進(jìn)去后圣上問你什么,你照實說即可。” “嗯,我知道!”莫顏笑著點頭,心里卻在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救杜氏真正的原因。 御書房外的小太監(jiān)進(jìn)去通傳后出來,就讓莫顏和蕭睿淵進(jìn)去了。 惠安帝的臉色看起來很嚴(yán)肅,莫顏有些忐忑的行禮問安后,低著頭等候發(fā)問。 過了好一會兒,惠安帝開口問起了莫顏要救罪婦杜氏的原因,語氣聽起來很正常,讓人猜不到他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莫顏飛快的組織好語言,向惠安帝福了一禮,隨即面色沉痛的說道:“陳吉犯了大罪禍及家人,不論他自己還是家眷皆罪無可??!然罪婦杜氏到底是和嘉的親生母親,對和嘉有生恩,不該因她拋棄和嘉,和嘉就要否認(rèn)這一事實!大楚奉行孝道,天下人皆知圣上待太后娘娘至孝至愛,和嘉亦效奉圣上,做孝順之人,不忍見罪婦杜氏身首異處?!?/br> 說完,她有朝著惠安帝深深地福了一禮,久久沒有起身。 這番話沒有一句是求情的,卻句句談到孝道,又奉承了惠安帝,絲毫不會讓人反感。 倒是個聰明的!惠安帝神色未變,眼里閃過一抹贊許。不知出于何種心思,他沉聲問道:“你既知陳吉罪大惡極,他的家眷亦罪無可恕,若朕不愿赦免罪婦杜氏,你當(dāng)如何?” 莫顏迅速答道:“自古忠孝兩難全!若圣上不愿赦免杜氏,和嘉亦當(dāng)遵從,只能給罪婦杜氏尋一處好墓地,日日為她誦經(jīng)祈福,愿她有一個平安喜樂的來生,算是全了這份母女之情。” 惠安帝還以為莫顏會繼續(xù)求情,用以前的功績或是那個承諾作為交換,卻沒想到她竟會說出忠孝兩難全的話來,這是她的真心話,還是揣摩他的心思,才說出這番話故意糊弄他的? 瞬息的工夫,多疑的帝王已經(jīng)在心里懷疑起莫顏的真實用意來。 被來自頭頂上的兩道銳利的目光盯著,莫顏緊張地不敢抬頭。那番話哄人的成分居多,要是惠安帝真不肯赦免杜氏,她也只能用那個承諾作為交換了。 忠君再重要,也沒有她的一雙弟妹重要。 良久,惠安帝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比先前緩和了許多:“你有一顆至純至孝之心,朕若是不成全你,倒是顯得朕冷酷無情!看在你過往的功績上,朕就赦免杜氏的死罪。” 莫顏大喜,連忙跪下來謝恩:“圣上仁愛,成全和嘉的孝心,和嘉謝主隆恩!” 看著莫顏表露無遺、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惠安帝原以為她這番為杜氏求情另有目的,現(xiàn)在看來她是真有顆純孝之心了。這樣的人用起來,倒是順手多了。 如此想著,惠安帝隱晦的看向蕭睿淵,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正盯著剛起身的女子的膝蓋上,不由得一愣,神色卻緩和了幾分。 暗自慶幸的莫顏不知道惠安帝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己用起來很“順手”,以至于后來屢屢被皇室壓榨的時候,心里生出無限的郁悶…… ☆、第265章 契合 二人相處的時間很少,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只是蕭睿淵有公務(wù)要辦,不能陪莫顏許久。 莫顏心里雖然遺憾,但她不是真正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喜歡的人必須陪在身邊。于是二人來到匯賢居,點了幾個菜,一起用過午飯后,就分開了,一個去衙門辦公,一個去米鋪找人幫忙。 經(jīng)過一年的經(jīng)營,憑借糧食質(zhì)量好,種類多,莫家香米鋪已經(jīng)在京城范圍內(nèi)打響了名氣,差不多籠絡(luò)了京中中上層人家的小半之?dāng)?shù),每天糧食的總銷量差不多在三千斤以上,如此一來,隔天就要從柳楊村往鋪子里運送糧食。 莫顏到米鋪時,忙碌了一個上午的李忠、鐵頭、王胖頭正在小間里吃午飯。 見莫顏這個時辰過來,三人以為她還沒有吃,王胖頭放下碗筷擼起袖子就要去廚房再炒兩個菜,被莫顏攔住了:“快坐下吃吧,我已經(jīng)吃過了?!?/br> 一旁的李忠笑道:“胖頭的廚藝不錯,顏丫頭要不再添些?” “真可惜,要不是剛從匯賢居過來,實在吃不下,非得嘗嘗不可!”莫顏笑著拒絕。 李忠聽罷,沒有勉強。 莫顏讓他們繼續(xù)吃,自己拿著賬本走到外面的柜臺看了起來。 米鋪的生意好,每天進(jìn)賬就多,一個月下來,凈賺七八百兩銀子不成問題,比莫顏曾經(jīng)預(yù)想的要好的多。 待小間里的三人吃完飯,莫顏也看完了賬本,她把李忠留在小間,讓鐵頭和王胖頭倆去外面招呼客人。 小間的門一關(guān),莫顏的神色變得慎重起來,對李忠道:“李爺爺,有件事情我不好出面,所以就只能請您幫個這個忙了?!?/br> 見她如此,李忠也收起了笑意:“顏丫頭,你說?!?/br> 莫顏沒有猶豫,將所求之事說了出來:“請李爺爺明天去刑部大牢接一個人,再找個靠譜的鏢局,將人送到我老家那邊,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也不要對家里任何人提起。” 這次救了杜氏,就不欠她什么了,把她送回老家給她娘家人照顧已是仁至義盡。她不想再見到杜氏,也不想她知道是自己救了她,至于家里,她就更不會說了。 “顏丫頭,這件事情好辦,你放心,李爺爺一定給你辦妥當(dāng)?!北静皇鞘裁措y事,李忠應(yīng)了下來。 李忠心里不是沒有存下疑惑,但是他本不是多嘴之人,不該問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問。這也是莫顏找他幫忙的原因,除了合適,就是最嚴(yán),絕對不會跟家里人透露一句。 “多謝李爺爺!后天就是我爹壽辰,鋪子就讓鐵頭哥和胖頭哥看著,李爺爺回家休息兩天吧!” 因著米鋪的生意越來越好,眼紅的人自然不在少數(shù)。不過礙于武安公府的勢力和莫顏郡君的身份,不敢明著對莫家香米鋪使壞,但是為防有人背地里算計,李忠三人就一直住在鋪子里。 這樣也免去了奔波之苦,尤其現(xiàn)在天太冷,早上起床都是件困難的事情,住在鋪子里就方便多了。 李忠一聽,猛一拍頭懊惱道:“你不提醒,李爺爺又忘了后天就是你爹的生辰!好,明天下午李爺爺就回去。” 莫顏笑道:“李爺爺每天忙的團團轉(zhuǎn),忘了也正常?!?/br> “老嘍老嘍,以前記性可沒這么差?!崩钪覠o奈的摸著兩鬢的白發(fā),到了他這個年紀(jì),不服老不行了。 “李爺爺?shù)木珰馍駜汉弥?,哪里老了?”莫顏安慰道?/br> 這話也不全是安慰,相比剛認(rèn)識的那會兒,李忠的身體在靈泉水以及空間作物的滋養(yǎng)下,要好的太多,比起四十歲的中年人也不差什么。 李忠看著莫顏感慨道:“這還得多謝你們,要不然,李爺爺可不能過上如今這好日子。” 這些話,李忠不止說過一遍,莫顏聽著著實無奈,只是笑了笑,并不再像以前那樣說服他不要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一老一小閑聊了一會兒,聽見外面似乎來了好幾個客人,因為因鐵頭和王胖頭來不及招待,正在發(fā)牢sao,二人止住了話頭,連忙出去招呼了。 待高峰時段過去,鋪子里沒那么忙了,莫顏又把悶頭干活的鐵頭叫到了小間。 剛才同李忠閑聊,李忠無意中說鐵頭最近有些魂不守舍的,接連算錯了好幾筆賬。后來被李忠狠狠地罵過后,才好了些,只是做事情全然沒有以前那樣讓人放心。 莫顏知道其中的原因,卻不方便告訴李忠,只好單獨跟鐵頭談一談,看能不能幫他找到解決的辦法,讓他和柳清清順利結(jié)為夫妻。 看著鐵頭臉上、手上潰爛可怖的凍瘡,莫顏終于明白吳氏為何那樣傷心了,恨不得敲開這家伙的腦袋,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難道為了愛情,就能毫無顧忌的傷害真心疼愛自己的親娘嗎?這樣悶頭悶?zāi)X,不知道想辦法解決根本問題,就這么干耗著能有用嗎? 不過,想到鐵頭的憨直又簡單的性子,莫顏就十分頭疼。讓他自己想辦法,恐怕他能想到的就是通過這樣傷害自己,希望吳氏看在他這副可憐的模樣上,答應(yīng)他和柳清清的事吧!他大概不知道,他這么卻是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真正關(guān)心他的人。 “鐵頭哥,柳清清住在哪里?” 鑒于鐵頭聽不懂含蓄的話,莫顏單刀直入,直接問起了柳清清的住處。 盡管雪團子說過,鐵頭和柳清清是命定的緣分,但不是所有的緣分都會有結(jié)果,更不是所有的結(jié)果都是好果。 她決定會會那個讓鐵頭哥入了魔的女子,看她究竟值不值得鐵頭的一番真心,值不值得她為這兩個人向吳氏說情。 “不,顏妹子,鐵頭哥不能告訴你,不能?!辫F頭誤以為是吳氏讓莫顏問的,打算從柳清清那里入手,逼迫柳清清離開,根本不肯說。 莫顏氣結(jié),懶得跟他細(xì)磨直接放下狠話:“你要是不說,這輩子你就別想我會替你給吳姨說情,到時候娶不到柳姑娘,可別怨我沒幫你?!?/br> 鐵頭驀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顏、顏妹子,你、你要為、要為鐵頭哥,跟我娘說情,讓、讓我娘同意我跟清清?” 本來就有點傻的人,現(xiàn)在又是這副樣子,看起來就更傻了。 莫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然是真的,不然鐵頭哥以為我是吃飽了撐的不成?” “好,謝謝顏妹子,太好了,謝謝顏妹子,謝謝……” 鐵頭激動地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他下意識的搓著手,結(jié)果直接搓到了凍瘡,讓原本就可怖的傷口變得愈發(fā)猙獰,他自己也疼的齜牙咧嘴。 莫顏哭笑不得,笑完了神色漸漸變得鄭重起來:“鐵頭哥,你有沒有想過,你和柳姑娘若真的成了,村里人會怎么看待你們?” 柳清清去過柳楊村老莫家,她的身份瞞不住。且她沒有娘家,言行卻跟莊戶人家的姑娘大不一樣,時間久了,肯定有人懷疑。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不一定是沒了感情,而是承受不了很多外在的家里。莫顏很擔(dān)心村里的流言蜚語,最終傷害到這兩個人,最后變成一對怨偶,落個黯然離散的結(jié)局。 原以為鐵頭會被這個問題問住,然而接下來鐵頭的一番話,讓莫顏大為震動,記住了鐵頭那雙堅定地眼神和擲地有聲的話。 “顏妹子,鐵頭哥是個粗人,不懂啥大道理,可鐵頭哥知道,人活一輩子,是為自己,是為親人而活,外人咋說咋看,跟鐵頭哥有啥關(guān)系?他們說他們的,鐵頭哥過鐵頭哥的,又不是吃他們家的飯,喝他們家的水,鐵頭哥為干啥在乎他們說的啥?” …… 知道了柳清清的住處,莫顏就直接駕著馬車過去了,免得被鐵頭那副蠢蠢的樣子傷了眼。 柳清清租住的地方比較偏僻,莫顏來來回回的轉(zhuǎn)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鐵頭所說的那扇鑲嵌有銅皮的大門。 她上前敲了門,沒過多久門就被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打開了一條門縫兒??葱⊙绢^的穿衣打扮,正是柳清清從煙雨樓帶出來的那個丫鬟。 小丫頭在煙雨樓也是見過世面的,見門口站著的姑娘衣著不凡,顯然有些來歷。雖然還是警惕著,但說話還算客氣有禮:“請問姑娘找誰?” 莫顏沒有拿喬,溫聲道:“請問這里可是住著一位柳姑娘?我是受人之托來找柳姑娘的?!?/br> 一聽是來人是找自家姑娘的,小丫頭更警惕了:“敢問姑娘受何人之托?我家姑娘深居簡出,不喜見生人。” 莫顏見狀,眼里意味不明。有什么樣的仆人,就有什么樣的主子。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尚且如此,可見柳清清這個人,比她想象中要厲害。 依鐵頭哥的性子,找個厲害些的媳婦管著家里更好,可若是太厲害,把親娘弟妹們擠到了一邊,那就不妙了,希望柳清清不是后一種。 “你只管告訴你家姑娘我姓莫,見與不見,你也做不得你家姑娘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