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奇怪——”刑部尚書張炎眉頭緊皺,難道這魏王是被熟人所殺?或者兇手是先迷暈了魏王,再行刺殺?要不然,正值壯年的魏王,不可能一點反抗都沒有。 “昭和公主,請讓我等搜查一下驛館?!毙滩可袝鴱堁渍f道。 “請便?!闭押凸髡f道。 刑部等人聞言,立刻分工搜查。從外院查到內(nèi)院,卻是一無所獲。 “大人,我在馬廄找到這個。”一個侍衛(wèi)拿著匆匆進來回報。 刑部尚書張炎看去,卻見那侍衛(wèi)正拿著一把沾血的匕首。 “就是這個!那兇手就是拿著這個匕首殺了陛下!”一旁的陳大將軍激動地說道。 眾人聞言,連忙跑到馬廄查看一番,可惜除了這把匕首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陳將軍,當時你追兇手追到哪里?”刑部尚書張炎問道。 “驛館前面那個花街?!标悓④娬f道。 “當時兇手手上還拿著這把兇器嗎?”刑部尚書張炎接著問道。 “嗯?!标悓④娛挚隙ǖ卣f道。 “這就奇怪了——兇手為何去而復返,還把兇器丟在了驛館的馬廄里?!毙滩可袝鴱堁缀苁且苫蟆?/br> 接下來,刑部等人又開始逐一盤查驛館內(nèi)諸人案發(fā)時的情況??上В灰粏栂聛?,竟沒有一點線索。就像那個兇手憑空出現(xiàn),又憑空消失一般,毫無蹤跡可循。 如此這般,刑部查了五日,卻是什么也沒有查到。真兇依舊不得而知。慢慢的,洛京開始流傳起,永康帝趁著此次三國會盟,密謀刺殺魏王的謠言。 宣政殿內(nèi),刑部尚書屏著氣,小心翼翼地低著頭,深怕惹怒永康帝。 “廢物!這么多天了,連個兇手也查不到!”永康帝怒道。 刑部尚書連忙跪地謝罪。 “現(xiàn)在魏國的安邑竟然傳來了戰(zhàn)書,說要與我燕國一戰(zhàn)。”永康帝怒得直接把案幾上的戰(zhàn)書扔在地上。 君王震怒,臣子自然大氣不敢喘一口,就連太子都低著頭,深怕惹怒永康帝。 慕容殤卻仿佛沒有感覺到永康的暴怒一般,只是疑惑地問道:“父皇,如今魏王已死,這戰(zhàn)書是誰下的?” 永康帝見是慕容殤問的,稍稍收了一下脾氣,說道:“魏太子周誠?!?/br> “?。克皇遣啪艢q嗎?”慕容殤一臉疑惑。 “真正下戰(zhàn)書的自然不會是他。魏王的幾個兄弟可都活的好好的?!庇揽档壅f道。 “奇怪,這魏國國力比我燕國弱多了,這種內(nèi)憂外患之際,怎么會下戰(zhàn)書呢?”慕容殤又說出了自己的一個疑惑點。 “戰(zhàn)書上說是因為我燕國四日前入侵他們邊城雁陽?!庇揽档壅f道。 “皇上!這不可能??!我燕國的在雁陽關(guān)外的駐兵,可是李老將軍統(tǒng)帥。沒有您的命令,怎么可能入侵他國!”兵部尚書一聽,連忙跳出來喊冤。 “那么說,這魏國在造謠?”永康帝的表情更加陰郁。 “父皇,我有一事想跟您單獨談談?!蹦饺輾懸荒樕髦氐卣f道。 一旁的太子殿下聞言,疑惑地看了慕容殤一眼,帶著審視。他想找父皇談什么? 而永康帝沒想那么多,自己的小兒子難得這么嚴肅認真的請求,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太子和諸位大臣退了出去,宣政殿內(nèi)空蕩蕩的。 慕容殤把前幾日三皇兄慕容澤寄來的信件交給了永康帝。 “這是什么?”永康帝問道。 “楚國大將何林寫給羌族首領(lǐng)扎巴的信函?!蹦饺輾懻f道。 永康帝疑惑地接過信件,楚國什么時候跟羌族有聯(lián)系了?永康帝打開信件,卻是愈看臉色愈加難看。 “砰——”永康帝惱怒地拍了一下案幾,“楚國想干什么!” “想破壞三國盟約吧。如今楚國勢強,三國會盟對他們的約束越來越弱了。”慕容殤說道。 永康帝沉默了一會,又仔細看了看信件,問道:“這信誰交給你的?” “這封信是我今早剛剛收到的。是三皇兄叫人送來的?!蹦饺輾懝室獍咽招诺臅r間說成了今天。 若說是幾天前收到信,恐怕永康帝就會問起,為何現(xiàn)在才把信交出來。 “慕容澤?” “嗯,不過好奇怪,三皇兄為何不直接把信送給父皇。估摸著送入宮內(nèi)不太方便吧?!蹦饺輾懓胝姘爰俚卣f道。 永康帝想起慕容澤臨走前說的決絕的話。 “今后我不會再踏入洛京一步?!?/br> “你以為我稀罕做這個澤王嗎?” “我恨自己不是平常人家的兒子,至少能母慈子孝,快活終老。” “……” “滾——” 這都快有十年了吧。永康帝,重重地嘆了口氣。關(guān)于信件的來源,就此揭過。 “父皇,我懷疑這次魏王之死,也跟楚國有關(guān)?!蹦饺輾懻f出了自己的懷疑,“哪有兇手又折回來,把兇器丟在驛館的馬廄里,而這兇器偏偏是我燕國特制的梅花匕首?!?/br> “嗯。”永康帝點頭應道,顯然也是認同了慕容殤所言。 “殤兒,此次魏王之死的案件,你來全權(quán)負責?!庇揽档壅f道。 “是,父皇?!?/br> ☆、第23章 攝政公主 攬月居內(nèi),依舊十分冷清。雖然福王府內(nèi)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楚月的存在,卻仍不敢去打擾。 劉錦公公自從那天看到福王乖巧聽話的樣子后,就把楚月得當菩薩一般供著,不敢怠慢半句。也幸虧楚月是個冷情之人,從不多事。 這一日,劉錦公公和王總管在福王府的花廳內(nèi)八卦。 “劉公公,你說這楚姑娘以后會變成福王妃嗎?”王總管難掩好奇地說道。 “遲早的事。”劉錦公公想起那天福王聽話的樣子,毫不懷疑地說道,“你沒看到王爺對楚姑娘那殷勤勁?!?/br> 哎,可憐靖皇子就那么黯然神傷的回了楚國。 “那倒是?!蓖蹩偣茳c點頭,十分認同。 前幾日楚姑娘畫了幅山水畫,王爺見了,立刻找了洛京最好的裝裱師把那畫裝起來,掛在自己臥房內(nèi)。而房內(nèi)原本前朝名家張疏影的字畫,被掃落到了角落。 “不過,要我說啊,這楚姑娘未必喜歡王爺?!眲㈠\公公接著說道。 “怎么可能,王爺乃是堂堂福王,長相出眾,儀態(tài)非凡,怎么會有姑娘不喜歡?”王總管不贊同地說道。 “哎,你沒見楚姑娘,那么冷清的一個人,王爺別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劉錦公公感嘆道。 “王——王爺!”王總管聲音有絲顫抖地喊道。 “什么王爺?”劉錦公公疑惑地問道。 王總管連忙指指劉錦公公的身后。 劉錦公公轉(zhuǎn)過頭去,卻見福王慕容殤正滿面陰沉地看著自己。 “王——王爺!”劉錦公公慌忙請罪。 “你說她不喜歡我?”慕容殤陰沉著臉問道。 “不不,奴才瞎說的,楚姑娘怎么可能會不喜歡王爺呢!”劉錦公公連忙否認。 慕容殤卻不接口,只是臉色不怎么好看。 “王爺才華橫溢,儀表堂堂,楚姑娘定然是喜歡您的?!蓖蹩偣茉谝慌园参康馈?/br> “嗯。”慕容殤的臉色稍霽。 自己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而且長得還不錯,jiejie怎么可能不喜歡自己。就算不喜歡,以后也會喜歡的!慕容殤心底暗想。 “那你們說,怎么樣才能看出她喜歡我?”慕容殤突然問道。 劉錦公公和王總管嚇了一跳,福王殿下此時竟然像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認真嚴肅地問出這個問題。 “若王爺故意找一個女子出現(xiàn)在楚姑娘面前,楚姑娘不高興,吃醋了,大概就是喜歡王爺吧?!币慌缘耐蹩偣苷f道。 “不行。”慕容殤一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如果自己這么做,萬一jiejie真生氣了怎么辦? “要不然,王爺直接去問楚姑娘?”劉錦公公說道。 “不要!”慕容殤臉色一紅,果斷拒絕了。 “那——” 王總管和劉錦公公又給福王殿下出了好多餿主意,最終都被一一否決了。 “哎,算了?!蹦饺輾憮]揮手,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其實他自己也是心亂如麻,對著楚月卻是毫無辦法。 “對了,王爺,今天一大早楚姑娘出府了。”劉錦公公突然想起來。 “???她去哪了?”慕容殤連忙問道吧。 “這——楚姑娘只說出去走走。”劉錦公公說道。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茶館,今日卻是異常冷情。往日來說書的老先生也沒有在,只有店小二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 自從六日前魏王被刺殺身亡后,京城就開始戒嚴。刑部的人走街串巷,在找尋兇手。這茶館的生意也一下子一落千丈。 昭和公主坐在茶館二樓,看著窗外,一動不動,已經(jīng)許久了。 “公主,你在看什么呢?”侍女阿樂疑惑地問道。 “看這樓下來來往往的人?!闭押凸鞯穆曇粢琅f有點沙啞。 “這人有什么好看的?”阿樂不懂。 “自然是好看的。那些人,或許你一輩子只會見到這么一次?!币坏狼謇涞穆曇魝鱽?。 昭和公主聞言,轉(zhuǎn)過頭去,卻見那姑娘一襲白衣,面容出塵,就像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就算同為女子,昭和公主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