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傅銘淵抱住她,制止了她不□□分的動作:“老實一點?!?/br> 時思靠在他懷里,忍不住笑起來。 當時她和同事趕往郊外的工廠,因為頭天晚上下過雪,當時的路況并不算好,而當前面兩輛車相撞之后,其中被撞開的一輛車就直直地橫在了他們的車前。于是,即使她的同事開得再謹慎小心,剎車再及時,也仍是不得不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好在兩人都只是小傷,用蘇瀾在微信里安慰她的說法——幾十個小時之后,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時思也十分慶幸傷勢的輕微,但幾天來,傅銘淵都一直心事重重,仿佛在壓抑著什么,心情遠不如她這般輕松。 她自然感受得到他內心的擔憂惶恐,所以一直極力安撫,并不想再讓他多擔心一分。而與此同時,傅銘淵的無微不至和幾乎有求必應的照顧,不免讓時思覺得,之前那些漸生的芥蒂,都因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小事故被盡數(shù)抹滅掉了。 看著身邊傅銘淵精致的側臉,時思一顆心都倍感甜蜜溫馨起來。 車很快到達櫻園,時思極力阻止了傅銘淵想抱她上樓的“小題大做”,挽著他的手臂輕笑道:“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傅銘淵并沒有堅持。時思又忍不住伸展了一下手臂,隨后看向傅銘淵:“你真的在齊晉那里幫我請了整整一個月的假嗎?” 她抬頭按了按前額上仍貼著的小塊紗布,不等傅銘淵回答,已經自言自語起來:“可我覺得我就算現(xiàn)在去上班都沒有問題……” 頭已經不疼了,連最嚴重的一處擦傷也都已經結了痂,這也只不過才用了幾天的時間而已。一個月的長假,不也實在太久了一點嗎? 身后秦川啟動車子的動作頓了頓,他看著兩人比肩而立的身影,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開車離開。 “工廠那邊的事齊晉已經解決了,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養(yǎng)好身體。”傅銘淵握著她的手走進電梯,低頭在她額間輕吻一記,“就當是為了我,嗯?” 想起他這幾天的壓抑疲憊,時思終是不忍再拒絕,于是偎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并沒有出聲。 傅銘淵看著懷里的時思,眸光暗沉。 工作的事她終究會知道,無非早晚。他只希望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即使不能讓她毫無異議的接受,也至少能讓自己有多一點的時間來說服她。 * 第二天,時思在傅銘淵懷里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但傅銘淵卻鮮見的仍在熟睡之中——醫(yī)院里這幾日,他從不曾睡過一個好覺,早已疲憊不堪,而似乎只有回到家里,只有將她擁在懷中,他才能睡得踏實安穩(wěn)。 時思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想到他先前蒼白疲憊的模樣,心里不禁一片酸澀。 她躡手躡腳的起床,在洗手間洗漱的時候,原本想把額頭上有些礙事的紗布揭下來,可當她看清鏡子里暗紅的結痂之后,想到傅銘淵,終是又用新紗布把傷處貼得更嚴了些。 煮好粥之后,時思又小心翼翼的躺回了傅銘淵身邊。彼時他仍未醒轉,可身體卻仿佛有意識一般,自動自發(fā)的將她抱進了懷里。 空氣里漸漸泛起清粥特有的香氣,時思緊貼在傅銘淵懷里,耳邊是他清晰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讓她覺得踏實又幸福。 就在這時候,傅銘淵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時思一驚,在他清醒之前,連忙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見來電人是秦川,于是迅速接了起來。 “秦川?他還在休息,有急事嗎?” 她把聲音壓得極低,秦川那邊片刻的遲疑之后,莫名的也壓低了些聲音:“是的時小姐,遠達集團的許總下午要過來談合作,因為是之前已經預約好的,所以不太方便推遲。” “我知道了,我這就叫他?!?/br> 時思答應著掛斷了電話,而下一秒,身后有細碎的響動聲,她還來不及回頭,就已經被傅銘淵壓在了身下。 “醒了就快起來。”時思笑著想轉身推他,“秦川來了電話,說下午你有重要的合作要談?!?/br> “還早得很……”傅銘淵低聲說著,溫熱的呼吸拂在她光|裸的背上,一面說著,手一面向下探去,在時思細碎的呻|吟聲中,他挺身闖入,又因著她低低的哭叫聲,動作越發(fā)放肆起來。 時思自淺眠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傅銘淵已經收拾停當準備出門了。她擁被坐起身來,和傅銘淵吻別。傅銘淵聲音溫柔低沉:“我很快就回來?!?/br> “好?!?/br> * 時思一個人喝完粥,躺在陽臺的搖椅上曬太陽。午后的陽光溫暖和煦,隔窗進來,灑在她身上,讓她難免又生出了幾分睡意。 由于之前已經睡了太久,于是時思努力想要排遣睡意,她站起身來,想要收拾工作臺上的設計稿,卻突然發(fā)現(xiàn)幾張三視圖里,夾著的兩張同事的手稿。 當時小米手頭任務極重,于是她幫忙為其做了幾張三視圖,可如今無意間把人家的手稿夾在里面一起拿回了家,想到同事找不到手稿時的慌張焦慮,時思忍不住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于是當即就卷起手稿放進圖紙桶,穿戴整齊匆匆出了門。 時思到達el的時候,正是午餐時間。設計部的幾個人正準備去餐廳,等電梯的時候見到時思出來,面上已經俱是錯愕:“時思?” 他們的面面相覷和彼此間大有深意的眼神交換太過明顯,明顯到時思已經沒辦法把那些目光僅當成是自己突然出現(xiàn)的驚訝。 時思有些不解的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幾人的眼神相互推拒,直到最后,也并沒有一個人回答。 時思唇角的笑意微斂,還要問什么,她包里的手機鈴聲已經響了起來。 接通之后,傅銘淵低沉的聲音已經從聽筒里傳過來,語意溫柔:“吃過午飯了么?” 時思笑著應了一聲:“嗯,吃過了?!?/br> 辦公室里有人出來晚了,看清時思的身影之后,并未注意到她側身打電話的舉動,隔了老遠就揮著手打招呼:“時思,你怎么來了?” 電話那頭傅銘淵的聲音似乎頃刻間就有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變化:“你在哪兒?” “el啊,我來給同事送東西?!?/br> 傅銘淵的聲音依舊溫柔,可時思卻莫名覺得,其中仿佛有著滿滿的無法再壓抑的急促和焦躁:“乖,你先回來。” 幾乎與此同時,先前打招呼的同事已經到了近前:“是過來收拾東……” 只是對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其他同事暗暗的眼神和動作制止了,他這才后知后覺的記起:齊總的助理專門來囑咐過,時思辭職的事,至少在一個月內要瞞著兩個人,一個是出差在外的蘇瀾,另一個就是時思本人。 他在辦公室畫久了圖,腦子幾乎木了,突然看見時思,該說的不該說的,一不留神就都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