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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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歷史老師死得早!”在蘇先生和一眾百姓充滿期待的目光中,朱大鵬,不,朱八十一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又一個打游戲把自己活活累死的!”二十一世紀地球,北京天壇醫(yī)院,護士嘆了口氣,拉起白被單,蓋住了一張年青而蒼白的臉。 本次17網(wǎng)站為酒徒的新書設計了十重活動,第二重是“尊盟主”。本章為盟主“無上榮光”加更,并贈送簽名書一套,外加線下見面會門票一張(因酒徒遠在國外,所以簽名書將在2015年5月份當面贈送/郵寄,盟主參加見面會事宜屆時請聯(lián)系我的編輯血酬)。 第五章 佛子 我是朱老蔫,殺豬的。從八歲起就跟著師父學殺豬,劁豬,給豬褪毛,洗豬腸子,一年四季不得停歇。干不好,就被師父打一頓。干得好了,也不過是飯菜里多一勺子大油。。。。。 睡夢中,朱大鵬看見一個倔強的少年,姓朱,名八十一,綽號朱老蔫。 少年很粗壯,皮膚黝黑,表情木訥,但是朱大鵬卻覺得自己好像跟此人認識了很多年一般,打心眼里兒感覺親切。 與蘇先生口中那個克死jiejie、外甥和姐夫的倒霉鬼不一樣,這個名叫朱八十一的少年無比鮮活。 他的命運,亦無比坎坷。 師父是個酒鬼,無兒無女,對他這個唯一的徒弟也不甚喜歡。每天就是逼著他拼命干活,干活,稍不如意,立刻拳打腳踢。 砍柴、挑水、洗鍋、捆豬,清理糞便和血跡,洗豬腸子。 洗豬腸子必須用冷水,熱水會把豬糞味道留在腸子上,而冷水,卻可以讓腸子干凈順滑,并且?guī)е鴥?nèi)臟特有的清香。 必須用冷水,無論任何天氣,任何季節(jié)。哪怕是寒冬臘月,也是一樣。 所有記憶里,朱八十一記憶中唯一的溫暖的,就是jiejie的手。 但是jiejie卻被巡檢大人強拉回府邸中做妾了。那個巡檢已經(jīng)五十多歲,比朱八十一被洪水沖走的爺爺年紀還大。 從此,他再也不能接受jiejie的撫摸。哪怕逢年過節(jié),也只能走到巡檢大人家的后門口,隔著門縫跟jiejie問個好。然后在家丁們鄙夷的目光中,接過jiejie給做的一雙布鞋,幾套足衣。 有一天,jiejie告訴自己,她懷了孕,可能是個男孩。 朱老蔫很開心,雖然巡檢姐夫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但有了男孩,jiejie在巡檢家的地位就保住了,至少,不會在年老時被趕出門外,衣食無著。 那段時間,他干什么都有力氣,總想著自己能攢點錢,給未出世的小外甥買一件像樣的禮物。做舅舅的被人瞧不起,但做外甥的一定會出人頭地,活得有滋有味。 然而,沒等自己把錢攢夠,jiejie的尸體卻被從巡檢家送了出來。一尸兩命,說是難產(chǎn)。但朱老蔫分明在jiejie的脖頸和手腕上,看到了一道道青紫色的傷痕。 死了,也就死了,除了一張草席之外,別無所有。 妾的地位,等同于家奴。 而對于朱八十一這種流民來說,巡檢大人就是天。他無法給jiejie討還公道,甚至連問一問jiejie的死因都不能。 好在老天有眼,去年那個巡檢突然在摔跤時,扭斷了脖子,死得凄慘無比。 jiejie沒了,仇人也死了。朱八十一在這世界上,已經(jīng)別無留戀。 每天買豬、殺豬、賣rou。然后再買豬,殺豬,賣rou,然后再繼續(xù)循環(huán),日出日落,無止無休。對他來說,軀殼早已成為牢籠,什么時候離開,都沒有任何遺憾。 小混混們拿了rou不給錢,沒心思去爭。 潑婦派遣孩子來偷rou骨頭,睜一眼閉一只眼,幾根骨頭而已,誰吃不是吃呢。 直到有一天,少年的眼睛里出現(xiàn)一抹柔柔的綠色。 生活突然亮了起來,朱八十一開始拼命掙錢,存錢,希望有朝一日,將那抹綠色永遠的留住。 然而,那抹綠色,卻被李先生親手送到達魯花赤大人府邸。那是李先生的親生女兒啊,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蒙古老頭子,虧他下得了狠心。 成親的那一天,朱老蔫跟著花轎,走過一條街,又一條街。 眼睜睜地看著花轎進了達魯花赤大人的家,朱紅色的門轟然緊閉,將門內(nèi)外隔成兩個世界。 回家的路上,衙門的小牢子們沖出來,將他打翻在地。朝他身上潑臟水,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他不敢還手,不敢求饒。他痛恨自己,為什么只能是癩蛤?。繛槭裁从肋h沒有飛上云端的那一天。哪怕是短短一瞬,也勝過千年萬年。 弓手李先生找上門來,百般刁難。 朱老蔫一忍再忍。 直到昨天傍晚,被李先生一鐵尺砸在后腦勺上。 那一刻,朱八十一看到自己終于飛了起來,從此再不被紅塵所束,再不理睬人間喧囂。 飛起來的感覺,真好! 只是,傍晚的陽光怎么如此刺眼。什么東西逆著傍晚的陽光飛了過來,是傳說中的太歲么。 太歲沖日,天翻地覆! 來自天空的白光,協(xié)裹著汽車、電腦、互聯(lián)網(wǎng)和虛擬世界,與八十一的靈魂撞在一起,轟然炸開,然后,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黑暗,無邊的黑暗。 兩股來自不同世界的能量流,在黑暗中糾纏、碰撞、毀滅、融合。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幾千萬年。 一顆綠色的幼苗,突然從黑暗中鉆出來,茁壯成長! 整個混沌世界,陡然明亮。 那顆幼苗,叫做夢想! 當朱大鵬再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接近正午。陽光透過淡綠色的紗窗照在涂了桐油的地板上,蕩漾起一團團暖洋洋的綠意。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大,很糙,上面布滿了老繭,指關(guān)節(jié)處明顯比正常人粗出了一整圈,那是因為常年在冷水里勞作的緣故,里邊的腱鞘已經(jīng)變形。而在上個世界的記憶中,他的手指卻是又細又長,除了鋼琴之外,只敲過鍵盤。 粗糙就粗糙一點兒把,至少比上輩子那雙手看起來更有力氣。在亂世中,多一分力氣就多一條活路。彈鋼琴的手,只能活活餓死。本著隨遇而安的想法,朱大鵬自己寬慰自己。 經(jīng)歷了夢境中的碰撞與融合,他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以及朱八十一那凄苦的命運。正欲用手支撐著身體爬起來,找個鏡子看看自己的新軀殼整體是什么模樣,無意間,卻發(fā)現(xiàn)手腕處的衣袖,與兩個世界的記憶都截然不同。 衣服是用一種非常細密的織物做的,朱大鵬分辨不出它的質(zhì)地,卻知道它的價值肯定不會便宜。再低頭細看,身下的寬大木床,腦袋下的綢緞枕頭,還有窗子旁那個邊緣處雕刻著精致花紋的書桌,一件件,一樣樣,竟然從內(nèi)往外透著股富貴氣。 “難道又穿了?!”朱大鵬愣了愣,迅速跳下床,光著腳四下張望?!斑@回看樣子待遇不錯!至少是個富貴人家!” 正暗自慶幸間,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張令人討厭的面孔。蘇先生滿臉堆笑,媚媚地問道:“佛子大人醒來了,需要凈面更衣么?小的,小的這就給您把丫鬟喊進來!秋菊——!” “等等!”朱大鵬迅速上前半步,一把拉住蘇先生的衣領。 蘇先生被嚇了一跳,后半句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紅著臉,擺著手,拼命朝后退去,“大人,大人開恩。小的,小的粗鄙之軀,實在,實在無福承受大人的憐惜?!?/br> “憐惜?!”朱大鵬又微微一愣,松開手,詫異地上下打量。實在弄不明白,眼前換了一身文士打扮的蘇先生,到底粗鄙在什么地方。 那蘇先生則以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利落跳開數(shù)步,屁股緊緊貼著墻,喘息著繼續(xù)哀求,“小的不知道,不知道先前大人的喜好,所以,所以才沒敢胡亂安排。小的,小的這就去,看看院子里有沒有粉嫩的小廝,把他請過來伺候大人!” “小廝?我要小廝干什么?”朱大鵬先是滿頭霧水,旋即,方方正正的臉孔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澳悴攀遣A?,你們?nèi)叶际遣A?!不過是叫你問些事情罷了,你躲那么遠干什么,趕緊給我滾過來!” “唉,唉!”蘇先生雖然不懂得自己為什么全家都會變成玻璃,卻從朱大鵬的臉色中,猜出剛才的確是一場誤會。連忙小聲答應著,一點一點兒朝床邊蹭。屁股卻始終對著墻壁,隨時準備貼上去,寧死不從。 看到他一幅三貞九烈的模樣,朱大鵬不禁啞然失笑。笑過了,怒氣也就消了。無可奈何搖了搖頭,快步走到書桌旁。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嘴對嘴鯨吞。 “佛子大人,小心茶涼!”蘇先生趕緊開口勸阻,又怕逆了眼前這位佛子的性。眼巴巴地看著朱大鵬把一壺涼茶給喝干凈了,才雙手接過茶壺,低聲補充道:“大人如果想喝水的話,晃晃床頭那個鈴鐺就行了。您是萬金之軀體,出了事情,小的們可擔待不起!” “萬金之軀?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金貴了?佛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口口聲聲叫我佛子”朱大鵬一邊回味著茶水的清甜,一邊低聲重復。穿越以來,這是他最常用的說話方式。很多事情都無法習慣,只能一邊被動接受,一邊繼續(xù)刨根究底。 “大人您莫非因為彌勒佛上了一回身,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蘇先生眼神微微亂了亂,避開朱大鵬的目光,煞有介事地回應,“您是彌勒教大智堂的堂主,一直秘密潛伏在徐州城里發(fā)展教眾,尋找機會,驅(qū)逐韃虜。我和肖十三、孫三十一、吳二十二,還有牛大、周小鐵他們,都是您麾下的教眾。昨夜趁著紅巾軍抵達城外之機,佛子大人您斷然請彌勒上身,率領我等在騾馬巷起事。當街格殺帶兵前來彈壓的孔目麻哈麻,弓手李誠、王進,還有其余戰(zhàn)兵五人、幫閑七人,還有趁火打劫的潰兵二十余。。。。。?!?/br> 第六章 彌天大謊 “等等,再等等!”朱大鵬聽對方越說越離譜,忍不住大聲打斷。 自己昨天稀里糊涂之中,把現(xiàn)實當成了虛擬世界,的確殺掉一個胖子,一個使木弓的小矮個,還有幾條雜魚。但全部加起來也就是五六個人的模樣。怎么今天在蘇先生嘴里,數(shù)量就憑空漲了五倍還多? 并且這個大智堂堂主,明顯是昨晚那個胖子孔目為了殺良冒功,胡亂安在自己頭上的。做為衙門里的人,蘇先生對此應該心知肚明才是。怎么事情過去之后,依舊繼續(xù)揣著明白裝糊涂?! 如果說昨夜姓蘇的是為了避免被義軍沖擊,才胡亂指認自己為彌勒教堂主,借機渾水摸魚。怎么今天城里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他仍然不肯去找芝麻李說明真相?仍然要繼續(xù)把自己這個假堂主擺在前面? 莫非,姓蘇的另有圖謀,要想拿著這個秘密永遠的要挾自己,讓自己永遠地當他的傀儡?! 是這樣,肯定是這樣,姓蘇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又當了這么多年二鬼子,壞上加壞,能安著好心腸才怪! 幾乎在一瞬間,朱大鵬腦海里就閃過了無數(shù)設想。每一條,都將矛頭指向了眼前的蘇先生。 而蘇先生兀自在喋喋不休,嘴巴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是,佛子大人!然后大人您就因為心神消耗過度,昏了過去。我等奉大人您的命令,持械護衛(wèi)鄉(xiāng)鄰,使他們免于潰兵之殃。直到芝麻李,紅巾軍的李總管率領親兵進城,下令封刀。才按照您事先的部署,把幾條街巷完完整整地獻給了他老人家!” “我命令你們持械護衛(wèi)鄉(xiāng)鄰?我命令你們將幾條街巷獻給芝麻李?!”時令已經(jīng)過了中秋,朱大鵬額頭上卻冷汗?jié)L滾。 什么持械護衛(wèi)鄉(xiāng)鄰!說白了,就是打著彌勒教大智堂的旗號與殺入城中的紅巾軍對峙,硬是從后者手里搶下了一塊地盤! 什么把街巷完完整整地交給了芝麻李!說白了,就是制造既成事實,逼著芝麻李當眾承認彌勒教大智堂擁有瓜分破城紅利的資格! “姓蘇的,你缺八輩子德了!”朱大鵬在上輩子雖然是宅男,卻非一個純粹的社交白癡!至少在跟網(wǎng)友們組隊刷怪時,知道胡亂跑來搶怪者會落個什么下場?!澳?,你竟然打著我的旗號,去要挾那個芝麻李?你算個什么東西,敢跟人家討價還價?!你就不怕他被逼急了,直接下令剁了你?你這個老王八蛋,你這老玻璃,可是把我給害慘了!” 說著話,沖上前一把拎住蘇先生的脖領子,直接將此人拎到了半空當中。 朱大鵬昨夜是怕紅巾軍的將士們殺紅了眼,一怒之下將自己碎尸萬段,才沒敢將真相告訴對方。但是他心里卻明白紙里頭肯定包不住火。為了長遠計,待城中的混亂狀態(tài)一結(jié)束,他就應該找個合適機會向芝麻李或者芝麻李麾下說得算的人,主動承認自己這個堂主是冒牌貨。相信芝麻李念在自己是出于無心的情況下,也不會過分追究。而自己在取得對方的諒解之后,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蛘哔I船出海,或者想方設法去投奔朱元璋,抱這個歷史上最后勝利者的大粗腿。 可這下好了,姓蘇的趁自己昏迷不醒時胡亂一番折騰,把個騙子的帽子,徹徹底底扣在了自己頭上。此刻再想去找芝麻李說明真相,即便后者不追究自己蓄意欺騙的罪責,紅巾軍的其他將領也跟自己沒完! 因為出離憤怒,他像上輩子那樣,抓住蘇先生的脖領子,破口大罵。誰料穿越后的軀殼,遠比二十一世紀那個宅男強壯。轉(zhuǎn)眼之間,就將蘇先生給勒得翻了白眼。嘴巴里不斷發(fā)出“呃,呃”的聲音,一雙手卻始終緊緊捂在屁股上,寧死也不挪開分毫。 正在門外偷聽動靜的白員和小牢子們察覺事態(tài)不對,趕緊沖進來,試圖將蘇先生救下。朱大鵬哪肯再受他們的控制,抬起腿,一腳一個,全都踢翻在了地上。“別亂動,再敢亂動,老子直接勒死他!你們這幫缺德帶冒煙的,居然敢聯(lián)合起來糊弄老子!” “佛爺饒命!”白員和小牢子們甭看平素仗著官府威勢四處橫行,手底下的功夫卻都稀松平常。挨了殺豬屠戶朱老蔫的窩心腳,立刻手捂肚子,滿地打滾,“佛爺饒命!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不是故意要欺騙您。我們,我們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br> “還說不是故意的!”看到眾人這幅聳樣,朱大鵬更加怒不可遏,單手拎著蘇先生,用比自己上輩子大了三號的腳丫子朝這些家伙身上猛踹,“還說不是故意的!都把老子逼到這份上了,還說不是故意的。你們要是故意的,還不得把老子直接打成傻子,然后在脖頸上拴根繩兒,隨著你等擺布?!” “不敢,不敢,佛爺,我們真的不敢!佛爺誤會了,我們真的不敢??!”眾白員和小牢子們不敢還手,俯臥在地上,撅起屁股,苦苦哀求,“您昨晚被彌勒佛上了身,我們都是親眼所見的。我們即便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去擺布彌勒佛在人間的替身?。 ?/br> “你們不敢?你們還有不敢做的事情?”朱大鵬根本聽不進去,繼續(xù)朝著眾人的肚子猛踹,“你們連芝麻李都敢糊弄,這天底下還有什么不敢的。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德行,連老子都糊弄不過,還想去糊弄芝麻李?!” “那芝麻李,可比您好糊弄多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吃痛不過,張嘴就來了一句大實話?!八犝f您是因為請神上身消耗過度才暈過去的,立刻命人把這座宅子騰了出來,還安排的最好的大夫來幫您診治!” “你們這群。。。。。”朱大鵬聞聽此言,嘴巴瞬間張得老大,抬在半空中的腳也踹不下去了。 芝麻李居然這么容易就相信了眼前這群騙子的謊言,他可是堂堂紅巾軍的一方統(tǒng)帥!如此,如此粗心大意,也難怪,難怪做了沙灘上的前浪,在中學歷史課本上沒留下任何痕跡! 趁著朱大鵬被說愣了的功夫,眾白員和小牢子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跪成兩排,沖著他“咚咚”磕頭,“佛爺,佛爺明鑒!我們,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我們也沒辦法?。¢_頭一直以為您就是大智堂的堂主,想跟在您身后求個平安。后來謊越撒越大,越撒越大,等到芝麻李進了城,就已經(jīng)沒法主動認錯,只能咬著牙硬撐下去了!” “佛爺明鑒!我們真的是沒辦法啊!昨晚紅巾軍入城,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燒了多少條街。全城之中,也就是斜二坊這一片,因為打著您的旗號,才僥幸逃過了一劫?!?/br> “朱佛爺,您就開開恩,替我們大伙擔待一下吧!天明時為了不讓亂兵進入巷子燒殺,蘇先生可是帶著街坊們動了真家伙!如果您現(xiàn)在把這個謊兒給戳破了,死得可不光是您和我們,西南斜二坊,斜三坊和斜五坊,十幾條街巷千余戶人家,恐怕誰都落不下好?。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