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而且明明是她想舔祁言的手指…… 等等,她到底想了什么…… 祁言說:“你不吃嗎?” “吃的?!睍贼~塞了幾根薯條,腮幫子鼓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捧食的倉鼠。 有點……可愛。 祁言不動聲色勾了唇角,眸光柔和。 曉魚拿起一根薯條,由于桌子太寬,她費力地站起來,傾身,伸長手臂將一根短短的薯條抵到了祁言的嘴角。 她的襟口很大,衣下擺被抵在桌子和小腹死死抵住,將原本就寬大的前襟口扯得更開了,里頭某深色線路若隱若現(xiàn),她自己還渾然不覺。 “我……我喂你?!睍贼~為了報答祁言無微不至的照顧,此時也要表現(xiàn)一下友好,好歹讓祁言知道一下她的感激之情。 祁言居高臨下瞥了一眼,怨不得他不裝正人君子,而是現(xiàn)在的情況本身就有點……復(fù)雜。 他索性閉上眼睛,腦中還在浮想聯(lián)翩。 那點淺白的,似乎手感很…… 絕對不能再想了。 祁言深吸一口氣,啟唇含住那根薯條。他想要往回叼,舌尖一卷,不小心觸碰到了什么溫熱的東西。 而此時,曉魚觸電一般縮回手,尷尬地無以復(fù)加。 被……被舔了? 她垂著頭,只管自己吃東西,可手上的那股溫熱卻越來越明顯,由一個小點無限放大,充斥著她的感官,甚至會擾亂她的心境,讓她心跳加速。 她懊惱地嚼著薯條,心想:她最近干的蠢事真是越來越多了!暴躁暴躁! 吃完東西,祁言帶著曉魚隨處逛了一下,買了一些蛋糕以及酸奶就打算打道回府。 祁言開車往家的方向去,而曉魚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玩著ipad,她逛了一圈微博,看到一條有趣的小故事,故事大綱大概是——有一名騎士愛慕著公主,而俗套的是,公主注定會和王子在一起。于是,騎士以生命在守護公主,護送她平安抵達王子的國家,并且親手將她的手交給另外一個男人。而最后的問題是,如果你是公主,你會選擇愿意為你拋棄全世界的騎士還是顏值高身材好的王子,又或者是兩億人民幣? 曉魚把這則故事念給祁言:“如果是我,我會選擇騎士。” 祁言側(cè)頭看她一眼,眼中有難言的深意:“為什么?” “騎士以生命在守護公主,我覺得這樣的男人很好。相比之下,王子就弱上很多了,要不是個高富帥,會有人能看上他?” “如果有人愿意為你付出生命,你會愛上這樣的人嗎?” “是騎士嗎?” “是。” “那我會。”曉魚笑起來,臉上是兩個梨渦:“這不是很明顯嗎?我說了,我喜歡騎士。” 祁言微笑,笑意淡淡,不及眼底。 大約過了近三十分鐘,他們折入一條山路,開往不遠處的別墅。 曉魚回到這棟精巧別致的復(fù)式樓,她去洗了個澡,換上之前買的長袖睡衣躺倒了床上。 “咚咚咚?!蔽萃庥腥饲瞄T。 不輕不重,正好三下。這是一位合格的紳士該做的一切,曉魚的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這樣的判斷。 曉魚說:“祁言?” “是我?!?/br> “進來吧。” 祁言推門而入,他單手扶著一個銀質(zhì)托盤,一手抵在身后,姿態(tài)優(yōu)雅自如,半點沒有會將托盤打翻的紊亂。 迎著暮色,他的側(cè)顏姣好,色調(diào)雖是灰暗,卻無法掩去他周身的溫和的氣澤,就像是從中世紀油畫躍出的貴族紳士。 托盤上是一杯牛奶,冒著薄薄的熱氣,被一雙修長的手遞到曉魚眼前。 她眨了眨眼,接過牛奶,臉上暈起星點紅暈:“謝謝?!?/br> “職責所在。”祁言自然地接了一句,隨后補充:“牛奶事先測過溫度,是38°,適宜入口。而且喝點牛奶有助于緩解痛經(jīng),也有助于睡眠?!?/br> 曉魚又點點頭,在對方的目光注視下一口口喝著牛奶。她不敢咽地太大口,感覺那樣狼吞虎咽的樣子一定會很難看,總不能讓祁言看到她那么丑的樣子。 也不知為什么要突然這樣小心翼翼,一個舉動一個眼神,曉魚都想在祁言面前表現(xiàn)的盡善盡美。 她一邊小心翼翼一邊又以幻想中最適合的姿勢喝光了所有牛奶,嘴角還殘留著丁點奶泡。 曉魚還沒來得及拿紙巾擦拭嘴角,祁言就捻住餐巾,俯身彎下腰來,替她擦去了奶漬。 曉魚被嚇了一跳,她看見他纖長的眼睫似輕薄的小扇撲哧撲哧在她跟前顫動。祁言的鼻息近在眼前,咫尺之隔,偶爾那溫熱的氣息會落到她的脖頸,癢癢的,撩起一層汗。 只停滯了幾秒,曉魚就覺得如同幾小時那么漫長。 祁言收拾好杯子,走出門去。 臨走之前,他低聲道了句:“晚安,一夜好夢。” “晚安,你也是?!?/br> 曉魚縮著脖子將自己整個埋到被子里面,想著之前的畫面,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然后沉沉入睡。 祁言其實并沒有離開,他靜候在門外,眼神纏綿而又眷戀,滯留不去。 直到里頭再也沒有什么動靜,他才放下心,躡手躡腳回了房間。 他腦海里還是少女微紅的臉頰,小心翼翼又具有依賴意味的眼神。 祁言的一顆心無端燥熱起來,一失先前的風度翩翩,蠻橫地扯開了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露出線條明朗的鎖骨,倒在了床上。 他閉眼還未睡去,手機鈴聲就響起。 他接起電話,盡量壓低聲音,即使曉魚根本不可能聽到。 “你好,請問你是?”他謙遜而有力地對待這個未知來電。 來電的主人如祁言所想,能在晚上十二點不顧別人休息而打來電話的,定然是傲慢而自負的人。 對方的聲音懶洋洋的,偶有幾聲女人的媚笑傳來,來電人輕嗤一聲:“別鬧?!彪S后又在另外一端對祁言說道:“你是曉魚的管家對嗎?” “您是?”祁言的眉頭蹙起,他其實已經(jīng)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出于禮貌還是詢問了一句。 “我是俞曉魚的未婚夫——沈暢,你是知道我的。” ☆、chapter 4 祁言知道,沈暢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現(xiàn)已開始著手經(jīng)營家中企業(yè),在家族支持下,年紀輕輕就一手創(chuàng)建了花娛傳媒。 沈氏和俞氏是通家之好,不止是多年的生意上的伙伴,甚至私下關(guān)系也頗好。沈暢和俞曉魚從客觀條件上說也算是青梅竹馬,并且在半年前定了婚,等到俞曉魚完成大學學業(yè)再成婚。 祁言出聲:“沈先生,晚上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沈暢笑了笑,聲音輕佻而帶著調(diào)侃意味:“你把她占了兩天了,還給我怎么樣?” 祁言還是平靜回話,波瀾不驚:“沈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俞曉魚,我說,你偷了俞曉魚。這丫頭失憶了對嗎?失憶了正好,你玩了兩天玩夠了吧?還是說,再給你一天時間?” “沈暢!”祁言忍不住厲聲直呼其名,他抿著唇,眼底盡是深黑的怒意,翻翻滾滾,似狂風驟雨頃刻襲來。 他深吸一口氣,平緩自己即將呼之欲出的怒火:“俞小姐不是一件東西,請您放尊重一點。既然您是她的未婚夫,那么請結(jié)束除了她以外的任何男女關(guān)系。否則……” “否則怎樣?”沈暢的聲音有一種陰柔的質(zhì)感,此時低低笑起來,嘲弄意味十足,“你是知道的,你沒有資格和我爭。即使我不要,也輪不到你。沒失憶之前,這丫頭對我百依百順,失憶以后,心心念念的也只會是我一個。別白費工夫了,你是知道的。就算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得到她。” 祁言啞然失聲。 沈暢說:“所以,乖乖還給我,我還能看在你態(tài)度誠懇的份上不告訴俞父,哦,忘了告訴你,有人說看見你們在商場,還拍了一些親密的照片給我。你說,我把這些發(fā)給俞父怎么樣?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員工對他的愛女有什么私心。如果我說了,你確定你還能待在她的身邊?” “明天早上,我親自送大小姐回去,不牢您費心。那么,晚安,沈公子?!逼钛灾苯訏炝穗娫?,他臉上的怒意平息下去,眼底依舊是一片陰霾。 他又撥了一個電話,低聲說:“深夜打擾,抱歉?!?/br> 對方回話:“祁總,您言重了。” “山岡花園的項目,沈氏也插足了?” “是?!?/br> “那么,盯緊他們。必要時刻,請不擇手段。你明白我的意思?!?/br> 雖說現(xiàn)在打草驚蛇還不是時候,但是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須再做點什么。 電話那頭的人沉吟一聲,答:“是。” 對方是祁言安插在自己公司的一個替身,代替他出席不能出席的會議以及一些重大抉擇。但實際上,他才是幕后cao手,新起的新星集團掌控人。 祁言掛了電話,又看了一些郵箱里新傳來的文件,將一些抉擇以遠程的方式傳達給替身。 他想要爬到高處,雖頂在風頭浪尖,但他必須要爬上去。 這樣,或許能讓她的父親能夠接受他,也能獲得足以與沈氏抗衡的家財和勢力。 祁言只是很自私,自私到不止是滿足于守護一個人。 他不是一名博愛的紳士,他絕對不可能親手將公主的手交到王子的手中,絕對不可能。 直至今日,他也能夠想起自己剛看到俞曉魚的畫面。 那時候,她也才十幾歲的樣子。一面好奇,一面又害羞,她的眼睛像是貓兒一樣圓潤,水汪汪的,滴溜溜在他身上打轉(zhuǎn)。與他對視了,就抿出一個極為尷尬的淺笑,仿佛下一句就會怯弱而小心地“喵喵”出聲。 祁言微勾唇角,靨足地笑了一下。 這是他的,是專屬于他的小姑娘。 所以,他只能選擇殺死王子,以自己的手段,得到公主。 隔日,祁言早起,洗漱完畢就站到穿衣鏡前。 他的襯衫與西裝褲早已經(jīng)由鐘點傭人熨好,此時整整齊齊擺在桌上。 祁言將襯衫套到身上,一手穿過袖子,扯好衣領(lǐng)。 他下顎微抬,折好領(lǐng)子,擰上袖扣。 他的動作極為流暢,一套穿衣流水線下來,處處整潔,一絲不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