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這時,關(guān)雎慌慌張張來回,“回三爺,不知怎么的依怙好好的就倒下了。” 一時間,薛云上就顧不上思量別的了,才要喊人去請大夫,就想起太醫(yī)還在的,便請?zhí)t(yī)前去給依怙診治了。 太醫(yī)沒有不答應(yīng)的,只是憑他如何診脈,都覺著葉勝男不過是睡著了,于是便照脈息實說了。 可薛云上不知為何心內(nèi)隱有不安,便將葉勝男這兩日的恍惚行狀都說了。 太醫(yī)一聽了,只得也謹慎了起來,道:“既然如此,下官只能用銀針刺xue試試了?!?/br> 薛云上連聲道:“還請只管施為?!?/br> 就見太醫(yī)取出銀針,在葉勝男的腕上、頭上,還有人中上都扎了針。 薛云上知道那幾處xue道受創(chuàng)可是很疼的,可葉勝男被用針了卻反應(yīng)沒有。 這下就連太醫(yī)都束手無策了,留下一個吊命的方子,便忙忙回太醫(yī)院去查找案例。 一下子就都知道葉勝男要不好了。 薛云上衣帶不解地在葉勝男身邊守著。 韓氏知道了,自然是見不得的,幾次三番地來同薛云上說的,就只差沒明白說要同薛云上行房了。 薛云上自然是聽出來了,可他那里還有那心思,便將太醫(yī)的話說了。 韓氏那里會信的,可薛云上不愿意,她還能強迫一個男子不成。 于是韓氏便哭哭啼啼去找太妃給她做主了。 太妃歪在炕上,看韓氏坐地上的杌子上,一面抹眼淚,一面罵道:“就是依怙那蹄子,什么時候病不成,偏在這時候病了,別是生了什么心思,就看不得我和三爺好的?!?/br> 太妃不耐煩道:“好了,自個攏不住丈夫的心,偏還諸多別人的不是?!?/br> 韓氏頓時不敢說話了。 太妃暗忖了須臾,又道:“也罷,安哥兒這樣也太不成體統(tǒng)的。為了一個婢女熬壞了身子怎么得了。我這有味香,你想法兒讓他去你屋里,只要他聞了這香,再吃一盞安神茶,就沒有不安心和你歇了的。” 聞言,韓氏眼前就是一亮,千恩萬謝的。 待韓氏得了香一去,太妃便問常安家的道:“你看這回依怙果然是真病了?” 常安家的那里敢胡亂斷言,于是道:“不若請王長史去瞧瞧?” 太妃忖度了片刻,道:“也好?!?/br> 王道光是在晌午后才來回話的。 太妃問道:“果真病了?” 王道光躬身低頭回道:“針刺要xue都沒醒來,當真是病了。” 太妃聽完打發(fā)王道光去了,便見常安家的欲言又止的,便道:“什么事兒?” 常安家的支支吾吾道:“小的在想,依怙怎么突然就病了?前日小的見她那算盤珠子打得,麻利著呢。” 太妃瞇起兩眼,“你是說,有人暗中害她了?” 常安家的忙又道:“小的不敢說,依怙素日人緣好著呢?!?/br> 太妃道:“不見得,這不,咱們?nèi)棠滩乓鏍盍?。還有采繁,也不是個安生的。也罷,尋個由頭把采繁處置干凈了吧。” 常安家的得了話就趕緊去辦了。 再說薛云上。 想起上回葉勝男昏睡了一天一夜,薛云上只盼葉勝男中午便能醒來,可現(xiàn)下都傍晚了,仍不見葉勝男有醒來的征兆。 這會子韓氏又打發(fā)人來請了。 關(guān)雎便勸道:“三爺一宿沒歇著了,去洗漱更衣一番也是好的。” 薛云上點頭看了看自己,再看看葉勝男,吩咐關(guān)雎好生照看,他去去就回。 也是薛云上一心都在葉勝男身上了,進了上房也未察覺屋里的香氣。 而韓氏見薛云上終于回來了,是又歡喜,又羞臊的,忙給薛云上獻茶。 薛云上端起吃了一口,便道:“我要洗漱更衣。” 韓氏忙又讓人去備水。 可不待盥洗之物預(yù)備齊全,薛云上便覺一陣燥熱。 薛云上只得又喝了幾口茶,可了茶越喝,越燥熱,下腹處更是鼓動了起來,人也有些恍惚了。 韓氏一直看著薛云上的,這會子見薛云上恍惚起來了,趕緊把屋里侍立的人都打發(fā)了出去,上前去扶薛云上,“三爺可是累著了,妾身扶你進去歇一會子吧?!?/br> 說著,韓氏將薛云上攙扶到他們床上去,然后落下那百子帳……? ☆、第 135 章(改錯字) ? 到了此時,薛云上也知自己不好了,不必多想也知是誰給他下的藥的,可身子卻已不由他自己了,神志也不過還剩幾分罷了。 只是什么羞憤,震怒的,薛云上一時也顧不上了,只記得扎掙著離開。 薛云上雖受藥性控制,可到底還是個男人,這么一扎掙起來,就是韓氏一時間按不住他的,幾次三番的就和薛云上跌在一處。 所以薛云上身體的燥熱和變化,韓氏自然便感覺到了。 韓氏雖還是完璧之身,但洞房花燭的事兒她還是被教導(dǎo)過的,知道薛云上身上變化的用處,沒有不臊的。 可再一想,這人可是她的丈夫,又是她最是心愛之人,更知道只要臊過這回,她與這人便是這世上最親密不過的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想罷,韓氏就丟開了羞恥,慢慢的,一件一件解下自己的羅衫。 而到了這會子,薛云上越發(fā)不清楚了,不管是眼前還是腦中,都起了混沌。 忽然間,薛云上就覺著眼前輕解衣帶的人,眉眼竟是那么的熟悉。 待韓氏羞紅著腮頰轉(zhuǎn)正臉面過來,入了薛云上的眼卻成了葉勝男容顏。 見竟是自己小心愛重之人,薛云上再不掙扎,反還伸手將人摟進懷中,口里還不清不楚地輕喚,“依怙,依怙……” 聞聲,韓氏就是一窒,雖聽不清薛云上在叫誰,可韓氏卻知道薛云上喚的絕對不是她。 雖如此,當也不過片刻的遲疑,韓氏到底還是投入其中。 不管薛云上心里的人是誰,如今他的妻卻是她韓氏,只要他們圓了房,再育得兒女,便誰都拆不散他們夫妻了。 韓氏再不顧矜持,幾番迎合了上去…… 夜,漸去,那些激烈早褪去。 因是初夜的緣故,身上的酸痛讓韓氏早早便醒了來。 只是才睜眼,便不再見枕邊的人,韓氏還是有些失落。 伸手撫向身邊的被褥,竟早已是冰涼一片,韓氏愈發(fā)覺著不好受了。 就在這時,就聽帳簾外頭傳來冷沉的聲音,“既然醒了,我就不必再由人告訴你了?!?/br> 韓氏一聽便聽出來是薛云上的聲音,猛地就坐起身來掀開百子帳,嬌羞著才要喚一聲,“夫君?!本涂匆娧υ粕先缬竦哪樕弦黄幧瑑身[含冷厲。 從未見過這樣的薛云上,韓氏自然就被嚇著了,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來了。 就聽薛云上道:“今兒起,三奶奶只在上房將養(yǎng),往來人等為得我允許,誰都不可驚擾?!?/br> 就見重重帳簾外頭,有十數(shù)婆子的聲音回道:“是,三爺?!?/br> 韓氏身子一僵,也知道要不好了,忙勉強笑道:“三……三爺這是要做什么。妾……妾身身子已經(jīng)大好了?!?/br> 薛云上從暖閣里出來,韓氏就見他一身蓮青彈花暗紋的錦衣,頭戴金色纓冠,腰系玉帶,雖仍清俊挺拔如舊,卻多了一份迫人的威儀,令他走向她的每一步,都似踩在她心頭一般,讓韓氏驚惶愧懼,頓生逃離之心。 只是不待韓氏下得床來,就被薛云上捏住下頜,“我自然知道三奶奶大好了。我也沒說是讓三奶奶將養(yǎng)的是身子不是。只是讓三奶奶修身養(yǎng)牲罷了。省得這回三奶奶給我下藥,下回就要給我下毒藥了?!?/br> 韓氏早嚇得動彈不得了,只是她怎會給薛云上下毒藥的,想說她不會,可昨個兒她才給薛云上下藥了,再這般說再難以讓人信服的。 再想起自己自嫁入襄王府后的艱難,韓氏不覺又委屈了,哭道:“是,我不知廉恥,竟給自己丈夫下藥圓房了,可誰家像我這樣的,竟似在守活寡一般的。” 薛云上哂笑道:“三奶奶這是要與我仔細分證一番,到底是因誰之過了?” 韓氏道:“是,自與三爺成親以來,的確是因我身子不好,不能圓房??扇缃裎掖蠛昧?,你卻還是不肯和我圓房?!?/br> 薛云上放開捏著韓氏下頜的手,從袖中摔出幾份方子來,“還好說你大好了,你不知死活便罷了,我還不想得克妻的名聲。我正要去問你爹娘,到底按的什么心竟給你吃這樣害人的東西。” 說罷,薛云上一甩衣袖,轉(zhuǎn)身便出了里間,對外頭的婆子道:“看好三奶奶,她若出了上房半步,我只拿你們是問。” 婆子們齊聲答應(yīng),“是?!?/br> 韓氏看著飄落一地的方子,放聲痛哭了起來。 出了上房,薛云上給關(guān)雎一包殘余的香末,道:“查一下,看這東西是怎么到韓氏手上的?!?/br> 被人下藥并與之歡好,這樣的事兒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那怕那個人是他妻子都是莫大的羞辱。 薛云上不能宣之于口,但這份恥辱他是不能就這般就過去的,所以他讓關(guān)雎查,但也只讓人以為不過是查韓氏用的方子里的藥。 關(guān)雎打開紙包一看,“這是殘香末?”說著,嗅了嗅,“奴婢認不出來。若是依怙醒著,她定能知道?!?/br> 薛云上腳上就是一頓,想起昨夜,他當真一心以為是與葉勝男在共歡,可早起醒來,沒想到卻是另有其人,再加之想起自己竟然被人下藥了,可知他心情如何。 “依怙可有醒來的跡象?”薛云上道。 關(guān)雎慢慢地搖頭,道:“半點不見醒來。” 薛云上腳下愈發(fā)緊了,進了葉勝男的廂房,果然見葉勝男還在昏睡中。 關(guān)雎看了看天兒,“應(yīng)該再喂她點兒清湯了?!闭f畢,便轉(zhuǎn)身往小廚房去了。 薛云上過去坐在葉勝男床沿,低頭看了她半天兒,自嘲道:“你怎么還醒不過來。在這后院里沒了你,我竟四處碰壁了,可卻偏不能為自己聲張。我該如何是好?” 不管薛云上如何細語輕聲,葉勝男還是聽不見的。 待葉勝男進了些湯羹后,薛云上這才從榴緋軒出來,往王妃小院去了。 從王妃小院出來后,薛云上便又出了門。 薛云上出門后,王妃竟大妝了起來,頭戴翠云牡丹七翟冠,身著大紅金絲繡云肩通臂襕紋海水蟠龍袍,祥云霞帔,青玉革帶,氣勢倏然逼人。 王妃全副披掛,忽然駕臨宣瑞堂的架勢,就是襄郡王都被唬了一跳。 只是王妃也不理會襄郡王,略見過禮,便端坐在上命道:“去,去把韓夫人給我叫來。”連親家的都不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