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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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刻青棠回來了,云娘才調侃了她幾句。 云娘說:“孟大都督與范錫夕一個知府又扯不上關系,他這一來,該不會是為你來的吧?” 青棠抬眼,“媚春說的,還是范家那位說的?” 云娘一手撐著頭,面上是止不住的笑,“誒,我都聽說了,孟大都督也不算很老,他年紀又不算太大,人也算不得難看,關鍵他還喜歡你,你不喜歡他嗎?” 青棠反問,“如果一個男人不老也不難看,他喜歡你,你就要喜歡他嗎?”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云娘搖頭,“我不知道,我又沒有遇見這樣的男人,再說了,也沒有孟微冬那樣條件的男人喜歡我?!?/br> 茶水快要涼,霍青棠起身,“我先回去了,我二舅舅來了,這幾日恐怕都不得空出來?!?/br> 云娘點頭,“我送你。” 路走一半,云娘拍拍自己額頭,“哎呀,酒,我送你的酒,你等等,我去拿。” 兩人轉身折回門口,青棠拉云娘的袖子,“這衣裳好看,你以后多穿?!?/br> 云娘呶呶嘴,“嗯,范家那位送的,送了兩套,說讓我穿去吃酒。” 青棠笑,“她是想給你相看,看看哪家的公子合適你。” 云娘斜青棠一眼,“你別忙笑話我,你那位顧公子來了蘇州城,就在云來客棧。” 青棠腳步停住了,云娘側身,“范家那位都跟我說了,她說顧公子已經成婚了,你如何才能嫁給他?” 珍珠巷的巷口窄窄的,路面也不平整,一腳下去就是一個冰水窩子,青棠低著頭,沒有說話。云娘嘆口氣,道:“我都打聽好了,他住云來客棧......” 晚飯的時候,史秀與史侍郎都沒有回來,桌上只得青棠與史東星二人,兩人在桌上坐著,大眼瞪小眼。 青棠端著飯碗,史東星逗她:“青棠,你今年多大了?” 青棠才喝一碗湯,她二舅舅又說:“別吃那個,來,吃塊肘子?!?/br> 吃了一頓飯,就聽史東星啰啰嗦嗦了一桌子,最后石榴都出來勸:“二少爺,您也吃點東西?” 史東星笑瞇瞇的,他東西沒吃幾口,閑話倒是一直不斷。末了,青棠擱下筷子,問道:“二舅舅,您是不是有話同我講?” 史東星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外甥女,倒是青棠正了顏色,“二舅舅是否要說說這胡椒與蘇方之事?” 屋里的小丫頭們都散了,青棠看了石榴一眼,石榴也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史東星道:“我聽史順說,你過去中了一回毒,是寶珠茉莉之毒?” 青棠點頭。 史東星看著霍青棠,“解藥是寶珠茉莉的根,是這樣嗎?” 青棠依舊點頭。 “你中毒之后,有人送了一盆寶珠茉莉給你,二舅舅想問,那盆寶珠茉莉出自何處?” 青棠垂著頭,沒有說話。 史東星道:“二舅舅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何處有這種奇花,今后......” 霍青棠抬起眼睛,看著史東星,一雙明眸似要瞧到對方心里去。 史東星起身,只道:“算了,你一個小姑娘,如何懂得這些。夜了,你早些休息吧?!?/br> 外頭天已經黑了,小丫頭在廊下掛燈籠,史東星轉身要走,青棠不期道一句:“二舅舅是想要貨還是要錢?” 前頭的身影停住了,青棠嘆口氣,“二舅舅船上的貨丟了,里頭除了綢緞和瓷器,還有一船的胡椒和蘇方,二舅舅如今是難以向買家交代,是這樣嗎?” 霍青棠說:“胡椒和蘇方并不難尋,但像二舅舅這么一大船的香料亦不好尋,所以二舅舅想花錢去買,然后交貨給買家是嗎?” 史東星吸了口氣,回頭道:“誰同你說的?” 青棠抬起眼睛,“二舅舅,你究竟將這香料賣給誰了?” ...... 云來客棧。 寶卷在燈下讀信,說:“二老爺今年想從公賬上走十萬兩銀子,說是要去北京城疏通關系,將來也好捐個小官當當?!?/br> 年輕的男人站在窗邊,“爺爺怎么說?” 寶卷收了信,“少爺,老太爺發(fā)話了,說讓你早些回去?!?/br> 顧惟玉轉過身來,還沒開口,外頭就有敲門聲。 寶卷去開門,“誰?” 外頭傳來脆生生笑嘻嘻的聲音,門打開一看,湊出兩個人頭來。 “藍溪?你怎么來了?” 寶卷一把拉住藍溪,“我的天,藍溪,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藍溪笑吟吟的,后頭藍浦嗔一句:“這還有一個呢,瞎了不成?” 寶卷嗤她:“你來了也就來了,難道還要給你敲鑼打鼓夾道歡迎不成?” 藍浦一來就與寶卷杠上了,藍溪笑吟吟的,“顧大哥,寶卷,你們好呀。” 顧惟玉瞧見她們,也是彎了眼睛,說:“藍溪,好久不見?!?/br> 藍溪年前嫁了人,嫁的還是威震一方的后軍大都督孟微冬,此刻見她,寶卷簡直合不攏嘴,他說:“孟夫人,現(xiàn)在能叫您孟夫人了,敢問孟家夫人,您是如何與這野丫頭在一起,又是出了南京城的?” 藍浦一掌拍在寶卷肩頭上,“說誰呢?誰是野丫頭?甚么孟夫人,我是她三姐!” 寶卷撇嘴,“是的,三姐?!?/br> 藍浦叱道:“甚么三姐,誰是你三姐?” 寶卷斜著眼睛,“您自己剛剛說的自己是三姐,這話才過耳,您就忘了?” 這頭兩人耍花槍,那頭藍溪在顧惟玉身邊站定了,藍溪說:“顧大哥,我大姐她......”停了一瞬,“她很喜歡你,你呢,你喜歡她嗎?” 男人望著窗外nongnong夜色,并沒有回答。 藍溪垂頭,“顧大哥,我知道,有些話不該我來說。但家里四個姐妹,唯有我嫁了人,所以容我僭越一回,有些話我想同你說一說。” 顧惟玉側目,望著她笑,笑只是笑,客氣又體貼。 藍溪說:“顧大哥,我大姐很喜歡你,她一直在等你。早前的時候,你和陳家的小姐訂了婚,我大姐原本已經死心了。后頭......后頭陳家那位......她又不在了,我大姐便覺得有了機會,所以她......” 靜了半晌,顧惟玉回了一句:“藍溪,我已經娶親了?!?/br> 藍溪點頭,“顧大哥,我知道你已經娶親了,你娶了陳家小姐的靈位,可你總不能孤家寡人一輩子吧,我大姐說,說她愿意......愿意給你做繼室?!?/br> 這聲音大了,藍浦和寶卷都瞧過來,藍溪放低了聲音,“無礙的,大姐說了,做繼室也無礙的?!?/br> 正月的天氣,夜風吹來都是涼的,藍溪去脧顧惟玉的臉,男人眉目如玉,并不見甚么起伏悲喜。 藍溪低頭,抿著嘴角,“顧大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娶她?” 眾人的呼吸輕了,風兒輕了,就連桌上風燈內的火燭都不晃了。顧惟玉說:“很抱歉,我不能娶她?!?/br> 藍浦原本就用手在敲寶卷,此刻,她捏著手指,臉色漲的通紅,她一把撲到窗口去,口中念叨:“顧惟玉,你個負心漢,我捏死你!” 藍浦來了真的,她不知是替藍煙生氣,還是替自己生氣,她一手掐住顧惟玉脖頸,“你想做陳世美是吧,好呀,我成全你!” 顧惟玉原本就站在窗邊,屋里燒了地龍,窗子只開著一絲小縫兒透氣,藍浦這么一撲,窗子噼的一響,豁然洞開,藍浦與顧惟玉兩人的身體都探出了窗外。 寶卷在后頭扯她,“瘋婆娘,你瘋了?” 也聽不見藍浦回了些甚么,只見她發(fā)狠一般地扣住顧惟玉咽喉,似瞬息就要奪了對方的性命。窗檐那樣低矮,他們又住在閣樓上,再探出去一些,藍浦與顧惟玉兩人都要從這樓上跌出去。 ‘啪’,一聲脆響,云娘拿著一把椅子敲在藍浦背上,藍浦終于松了手。云娘推開藍浦,又彎腰將顧惟玉從窗外拉了回來,顧惟玉面色青白,不知是不是快被藍浦的蠻力給掐死。 “嘖嘖,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殺人?。俊?/br> 云娘穿著她珍珠白的裙子,盯著藍家姐妹。 藍浦不知有沒有從激動與憤怒中醒來,她扭開通紅的臉,一言不發(fā)。 “嗯,跟著你們姐妹,無端的就長見識。”云娘一手抬起顧惟玉下巴,“瞧瞧,瞧瞧,人家好生生的一個人,被你們姐妹折騰得半條命都沒了,你們這是想謀殺啊?” 云娘的動作過于輕佻,她手放在顧惟玉脖頸上,“瞧瞧這里,快瞧瞧,我向來都覺得自己手段夠陰私了,想不到你們姐妹更勝一籌啊!” 藍溪已經回過神來,她說:“我jiejie是和顧大哥鬧著玩兒的,請問這位姑娘又是誰,是顧大哥的什么人?” “嗤嗤”,云娘發(fā)笑,“你管我是他的什么人,我倒是想問,二位又是什么人?” 云娘瞪著藍浦,“不過什么人都不能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行兇殺人,自來也沒有這樣的道理,是也不是?” 藍溪將藍浦護在身后,“姑娘誤會了,方才......” 顧惟玉瞧著藍溪,“你jiejie不好,你先帶你三姐回去休息吧。” 藍浦盯著顧惟玉,冷冷一笑。 寶卷連忙拖著藍浦要走,藍溪也道:“顧大哥早些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外頭門關上了,窗口的冷風卻颼颼往里頭灌,顧惟玉伸手掩了窗子,說:“在下眼拙,不知姑娘是......?” 云娘撇嘴,從上到下將顧惟玉掃了一圈,哼道:“你就是青棠的那位相好的?” 這話教人啼笑皆非,云娘穿著上好的珍珠衫,看起來似個大家閨秀,說起話來又放蕩不羈。顧惟玉眉目動了動,最后說:“姑娘喝甚么茶?” 云娘一屁股坐在墻邊方桌旁的八仙椅上,她眼珠子溜溜的,“嗯,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看著還是那么回事。” 顧惟玉給云娘斟了杯茶,然后在云娘另一方坐下了。此刻顧惟玉氣息平順,屋里也很齊整,若不是方才親眼所見那一出鬧劇,也瞧不出這男人剛剛還被人掐了脖子要索命。云娘道:“她們姐妹到底和你甚么關系,一個兩個的,冤魂一樣,你欠她們錢了?” 顧惟玉笑,“沒有?!?/br> 云娘道:“那定是她們欠你錢了,而且賴著不還。” 顧惟玉側目,“姑娘為何這么說?” 云娘輕輕哼,“因為你是金主啊,女人們見了金主,都是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蛘呷缒菦]腳的蝦子,跑不動路?!?/br>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本文的更新進度,必須說一說,作者寫了就更,不一定日更哇...... 來個小劇場: 藍浦:姓顧的,我jiejie辣么美,你為何不喜歡她? 喂魚哥哥:又不是你美。 藍浦:我辣么甜,你為何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