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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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魚哥哥:白眼望天。 藍浦:姓霍的有什么好,你為嘛非要喜歡她? 喂魚哥哥:干卿底事? 藍浦:那好,我掐死你,你同那妖艷賤貨雙宿雙棲去吧! so,本章小結(jié),愛你愛到掐死你。 ☆、小枷鎖 云娘起身, 在屋子里巡邏一般轉(zhuǎn)了一圈, 她第一眼就去看床,床上齊整, 她彎腰去看枕頭,最后伸出手指在上頭摸了摸。 顧惟玉說:“姑娘在找甚么?” 云娘道:“我隨意看看,看看你床上有沒有女人睡過?!?/br> 顧惟玉倒是好笑, “姑娘可看出甚么來了?” 云娘轉(zhuǎn)身, 拍拍手,“此處沒有。” 顧惟玉點頭。 “此處沒有,但不代表別處沒有”, 云娘殺了個回馬槍,她眼睛掃在顧惟玉身上,“你一個成年男子,身上又沒病沒災(zāi)的, 你怎的連個暖床的丫頭都沒有,這說不通啊。” 云娘的話題忒大方,顧惟玉聞言, 輕輕咳了咳。 云娘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年齡幾何、何處營生、家中情況, 青棠都與我說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平日里是不是喜歡下窯子, 然后裝作白面公子好蒙騙她?” 顧惟玉并不回答云娘的問題,只是反問,“姑娘知道在下年齡幾何又在何處營生與家中近況如何?” 云娘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 見實在找不到甚么女人物件,就回原處坐了下來,她扯開裙子,回道:“知道。你是顧家長房長子,顧家是洛陽城的富戶,你曾經(jīng)與陳瑄家的七小姐訂了親,后來陳七小姐過世,你便娶了她的牌位?!?/br> 屋里靜默半晌,顧惟玉沒有說話,云娘道:“差不多就這些了,其他的青棠還沒同我說?!?/br> “這是青棠同你說的?”顧惟玉挑開一雙生光的鳳眼。 云娘撇撇嘴,“是啊,她說的不對嗎?” 她說的對,她說的都對??蛇@些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是誰告訴她的呢?她一個長在深閨的小姑娘,既不曾去過洛陽,也不曾去過京城,自己和陳七的事情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云娘起身,“好了,我就是專程來告訴你一聲,青棠這幾日都不得閑出門,因她二舅舅來了蘇州城,家里事多?!?/br> 顧惟玉又不說話了,云娘抬頭,“哦,還有,二月二那日范知府的女兒要出嫁,青棠要去送嫁,你且多等幾天,她得了空會來找你的?!?/br> 云娘指著外頭,“剛剛那兩個是藍家姐妹吧,有一個我是見過的,是跟著你的丫頭,還有一個是誰?” 顧惟玉道:“另一個是藍溪,是孟大都督新娶的夫人。” 云娘真是一個合格的信差,她嘟嘟嘴,“喲,孟微冬還真來了!” 聞言,顧惟玉問一聲:“甚么?” 云娘側(cè)目去瞧顧惟玉,眼神古怪,“瞧你們一個兩個,可憐見兒的,你還不知道吧,孟微冬來了蘇州府,就是為了青棠來的?!?/br> 見顧惟玉不解,云娘湊過去,低聲道:“我跟你說,孟微冬看上我們青棠了。” 這話顧惟玉不會接,他也不知道如何接,反是云娘拍拍他肩膀,“不過你放心,青棠說了,她是要嫁給你的,別的人她都不嫁?!?/br> 云娘呶了呶嘴,哼道:“大概青棠被你灌了迷魂湯,你是沒瞧見她那樣兒,鐵了心似的,別人說甚么她都不聽。那個,我說那個孟微冬還不錯,孟家高門大戶,孟微冬又喜歡她,也沒什么不好,她非不同意。” 顧惟玉輕輕呼出一口氣,云娘笑,“好了,不逗你了,青棠說了,只要你不變心,她哪里都不去,一直跟著你?!?/br> ...... 范家宅院里,范明瑰在屋里坐著,外頭的人來往不停,范夫人過個一刻就進來一趟,一時手中捧著嫁衣,“快來看看,這個顏色怎么樣,大小呢,快點試,師傅就在外頭,不合意還可以再改?!币粫r間又端著一盤頭面首飾,“來,來瞧瞧,是這赤金紅寶石好,還是那套翡翠點金的好?!?/br> 范明瑰在窗下坐著,一動不動,范夫人急忙忙的,見女兒似入了定,吼一聲:“聾了你,快來瞧瞧,這還幾天,你倒是做個抉擇啊,銀樓的人還在外頭等著呢?!?/br> 范夫人忙個不停,這范家后院里主事的只得她一人,范大人在外頭派帖子,她則在內(nèi)宅主持內(nèi)務(wù),范知府這次嫁女,不說下頭的大小官僚都送了禮錢,就是上頭南直隸的,也有不少是派人來送了賀禮的。 按照范大人自己的說法,“上頭哪里是給我這小小知府的面子,給的那都是魏北侯府的臉面,咱們沾了光,萬不可辦砸了事,丟人!” 范錫夕范大人本也是看得開的樂天脾性,這次被上峰下屬擁著一鬧,也鄭重起來,越發(fā)覺得此次嫁女對于他官道氣運的影響不容小覷。 看,如今不止全蘇州的官僚要來,就連上頭南直隸六部的人也有回話說要來吃酒的,最讓咱們范大人吃驚的是,連五軍都督府正一品的后軍大都督也要來。 范錫夕自步入官場,從未與朝廷正一品大員打過交道,聽聞大都督要來,范錫夕鉚足了勁兒想要辦好這場喜宴。 范家嫁女,這是送女宴,后院里原本打算開十六桌的婚宴,生生扯成了二十三桌。范夫人原本打算從得月樓全訂的婚宴席面亦即刻改了道。 上有上峰,下有同僚,或許還有其他官員家眷要來,這桌席的功夫就更是講究,范夫人與范大人合起來一商議,兩人決定上下席面要區(qū)別對待。 于是范夫人親自監(jiān)督cao辦,分別從得月樓與春意鬧各聘請三位大廚入范府掌廚,菜單子則由兩邊酒樓共同協(xié)商而定。 范夫人這頭忙的火急火燎,范明瑰在窗下一言不發(fā),范夫人一指頭點在女兒額頭上,“發(fā)甚么愣,這家里許多人都圍著你一人轉(zhuǎn),你倒是窩在這里裝假人,你說,你想干什么!” 范夫人這幾天連軸似地轉(zhuǎn),幾乎沒睡個囫圇好覺,嘴角都生了火泡,她扯女兒袖子,“快點,自己去選,那衣裳裙擺上的紅綃是貢品,全蘇州也沒幾段,這還是你爹尋了巡撫大人,巡撫大人托人從別處購來的。你還愣著作甚,蘇州城里哪家姑娘有你的福氣,全蘇州的好東西都給你尋來了,你還有甚么不合意?!?/br> 范明瑰不聲不響,范夫人猛地一跺腳,“哎呀,你爹方才同我說主桌席上有一道菜要改,我還要去后廚看看,你快點試衣裳,試好了同我說,我先去那邊瞧瞧?!?/br> 伶俐從外頭端著一個托盤進來,范夫人正好撞見她,開口道:“你家姑娘怎么回事,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到底又怎么了?” 伶俐連連搖頭,“回夫人,婢子不知,姑娘這幾日好好的,沒甚么不好。” 范夫人一指頭又點在伶俐的腦門上,“你也是個蠢的,她坐著跟個木頭一樣,還好的?”說罷,瞧一眼伶俐手中的首飾,連聲斥道:“這都是甚么,這是要戴到哪里去?” 伶俐低頭,“回夫人,小姐說喜歡這套首飾,特意叫婢子找出來的。” 范夫人的嘴角簡直氣的生疼,她捏著帕子,指著自己的頭,“我呀......” 伶俐問道:“夫人怎么了?” 范夫人噴一口熱氣,“我著急上火,要被你們氣死!” 托盤上是一套銀制珍珠頭面,還帶著串子和首飾,范夫人指著盤子,“你個蠢丫頭,你好好睜眼瞧瞧,這是甚么東西!” 伶俐訥訥,“這是......珍珠串子,還有.....” 范夫人一手點在盤子里,“你也知道這是珍珠串子,我且問你,這是甚么時候穿戴的?” 伶俐回話,“回夫人,這是姑娘想......” 范夫人將伶俐手臂一扯,“快些拿走,這等物件是那天能戴的?我的天吶,你到底長沒長個腦子,這銀都黑了,你拿出來讓你家姑娘出嫁用?莫要丟人現(xiàn)眼,人家還以為我們范家窮得連套頭面都買不起! 范夫人指著后頭,“快快拿走,快快拿走!” 伶俐不肯,“姑娘說......” 范夫人氣得發(fā)笑,“莫要再說!那里頭有銀樓新送來的首飾,你去陪著選一套,選好了拿來給我瞧瞧。還有那衣裳,快些試,師傅還等著呢?!?/br> 伶俐垂著頭進去了,范夫人搖搖頭,嘆口氣,“憨貨,都是憨貨,這要嫁出門,將來可怎么得了!” 范夫人帕子在嘴角按了按,轉(zhuǎn)身走了。 伶俐進去,范明瑰還是坐在窗下發(fā)呆,伶俐道:“小姐,夫人送了首飾和衣裳過來,你來試試吧?” “一入侯門深似?!?,明瑰幽幽開口,“伶俐,你說,咱們進了侯府能開心嗎?” 伶俐搖頭,“這些個伶俐不懂,伶俐只知道,小姐去哪里,伶俐就去哪里,小姐想做什么,伶俐就陪著小姐做什么?!?/br> 明瑰展顏一笑,這一笑如綻開了的春花,她終于站起來,瞧著那一盤子生輝的赤金頭面,說:“有你如此,夫復何求?!?/br> 外頭傳來輕笑聲,這笑聲輕輕的,又帶著三分舒緩,范明瑰的心猛跳了幾下,她抬起頭來,果真看見一個湛藍的身影站在簾外。 那人說:“在下閔夢余,專程來恭賀范家姑娘大婚,不知在下來的可是時候,進來說話又是否方便?!?/br> 正月的尾巴上,暖陽從窗子中透進來,照在一盤盤金光閃耀的生冷首飾上,照在火紅繡金的嫁衣上,也照在了范明瑰有些泛紅的臉上。 外頭人影憧憧,范明瑰只覺得,此刻時光正好,與他再見一回,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是作者三十歲以前的最后一個陰歷生日。下一個生日,就永遠告別了二十歲,于是坐在椅子上,硬撐著來了一章。 用馮唐的話來一句,后海有樹的院子,夏代有工的玉。此時此刻的云,二十來歲的你。 明年此時,你們還會不會記得永遠告別二十歲的作者,或者記得曾經(jīng)有這么一個作者寫過這么一本不算太有吸引力的書。 作者心里有唯一摯愛,古龍,他的江湖有如天上月光。古龍先生說,茶只要是熱的,不會太難喝。女人只要是年輕的,不會太難看。 突覺時光匆匆,希望三十歲的時候,作者能寫出更好的故事,祝福自己進步吧。 ☆、丑八怪 “閔家哥哥, 你來了?” 范明瑰站起身, 對外頭行了一禮。 外頭珠簾輕動,閔夢余挑開簾子, 對著范明瑰彎腰道:“范小姐快快起身,下官可當不起小姐這一禮?!?/br> 兩人一來一回,伶俐倒是看笑了, 她說:“閔公子請坐, 婢子去給公子泡茶。” 范明瑰臉上紅撲撲的,她看見閔夢余,晶亮的眼睛里有喜色, 眉宇間又帶著輕愁,閔夢余笑一笑,說:“怎么了,很少見你如此不快活, 是誰惹咱們范家姑娘不痛快,不如告訴在下,在下雖不才, 必要時也可刷起袖子替范姑娘出口氣?!?/br> 夕陽照進來,明瑰彎眉一笑, 似要笑開了一室春花,她說:“明瑰很好, 并沒有不快活,閔家哥哥來看明瑰,明瑰開心還來不及, 怎么會不高興呢?!?/br> 大紅的嫁衣繡著金邊鋪在桌上,閔夢余低頭微笑,“這是新娘子的喜服?嗯,這顏色紅得正好,襯你?!?/br> 明瑰挑起美目,“真的?” 兩人在錦繡斜陽下相視一笑,明瑰托起首飾盤子,“既然閔家哥哥這樣會欣賞,不如請閔家哥哥幫著看一看,明瑰出嫁那日戴哪一套好?” 鋪了大紅錦緞的盤子里看上去堆著滿滿當當,實則范夫人其實已經(jīng)替女兒篩選過一番,這托盤里頭物件有三十余件,實則真要分辨起來,只得兩套頭面。一套是玉飾為主,分心為金累絲鑲玉嵌寶牡丹鸞紋分心,另帶著金累絲鑲玉嵌寶牡丹鸞鳥紋掩鬢。還有一套為紅藍寶石嵌起來的簪頂石榴子,另帶著一支金鑲石榴花頂簪。 范明瑰一對俏麗明眸瞧著閔夢余,眼神喜盈盈的,又有點子羞怯,還似有些期待,閔夢余低著頭,忽而朝明瑰面上一看,說:“你似寶石,這簪子三色寶石交錯,你戴來更顯璀璨。” 這是一支簪頂牢箍石榴子的頂簪,這金簪造型為一朵重瓣石榴花,匠人用金片卷成圓管把石榴花卷成三層,分別用紅藍寶石鑲嵌花瓣,一顆最大的黃寶石嵌入花心作為蕊。 閔夢余道:“此黃為‘酒黃’,層疊鑲嵌,花團錦簇,最是襯你不過。” 明瑰捏起簪子,幽幽往自己發(fā)間上插,簪子斜落鬢邊,并沒有戴正。 閔夢余道:“我來幫你?” 夕陽落的更斜了,濃墨余輝照在范明瑰臉上,暖照慢慢掩去了她頰邊的羞紅,閔夢余拉開簪子,又慢慢往明瑰的發(fā)頂中間去插,冷風夾著年輕男子身上的香味傳過來,那香味一陣陣的,直要躥到范明瑰的心底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