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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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自裁么?”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想過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叫她重生了。 但是,周如水好像不能,因為她就算重生還是要面對一堆爛攤子,那種吃飽了就躺著不動腦子的好日子她是沒有的。 你想一個人好不容易死了安生啦,一睜開眼那么臥槽的人生又重來一遍,會不會算了就這樣吧直接自殺得了別再受罪了。 小公主的擔(dān)子太重了,她的重頭來過,必須是她自己有這份勇氣。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 ☆、復(fù)為帝姬 第五章(下) “凡事不破而不立,小周實知我心?!?/br> “多可怖啊,我便是自裁而亡的,那感受,實不是常人可忍?!甭勓?,周如水失笑出聲,笑著笑著,喉頭卻是一哽。她靜了靜,直過了半晌,才啞著嗓子繼續(xù)地說道:“我那一生并不快活,大兄慘死,二兄重病而亡,家道中落,又識人不清斷了卿卿性命,太苦了……這般,我又何必折騰呢?”說著,她轉(zhuǎn)過臉去,迷茫地看向霧墻后頭子昂高俊的身影,她毫無欣喜地,嘆息著繼續(xù)說道:“子昂,天數(shù)運道哪里是輕易就能轉(zhuǎn)圜的呢?我會活?從哪兒開始活?是家道中落的那一刻?還是身陷囹圄的那一刻?那些經(jīng)歷,只一次便肝腸寸斷了,我又何苦再去遭一次罪?如此,我又還想著出去做甚么?不如就在這兒陪著你,我倆生生世世,相依相伴,不也是頂好的么?” “但你心有不甘?。 ?/br> “不甘么?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周如水的小嘴顫了幾下,未幾,她抿了抿唇,垂著眸道:“吾心如止水,未有不甘?!?/br> 她說得輕巧篤定,子昂卻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低低地說道:“你來之前,黃粱夢中從未有過死魂。莫不是你心中有極強的怨憤冤屈,小周,你是不會出現(xiàn)在此處的。” “那又如何?”周如水梗著脖子,倔強地垂下了眼。 “雖千萬人,吾往矣,這才是你。子昂所認(rèn)識的小周,絕非怯懦的姑子?!闭f著,子昂笑了笑,他的笑聲淡淡傳來,篤定寧暖,卻又平淡如風(fēng)。 周如水的心突突的跳了幾下,堪堪被言中了心思,她心底一慟,坐直了身子,轉(zhuǎn)過臉來,淚眸盈盈地望著子昂那陪伴她走過了無數(shù)孤寂長路的朦朧身影,喃喃地說道:“我自是滿腹委屈傷恨,巴不得一切重頭來過??桑@些日子以來,若不是因了你的陪伴,我早就瘋了。我并不怕死,再死一次也沒有甚么大不了的??晌遗碌?,卻是無力回天!我一個姑子,要如何才能力挽狂瀾?若然事敗,我又該去怪誰?” 問這世間,有誰明知刀山火海,都受過一次痛了,卻還一往無前的呢?周如水實在是怕了。 她的迷茫傷痛,叫子昂也是長長一嘆,他念了聲:“癡兒?!碧鹗直?,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貼在薄霧之上輕輕撫動,恍若是在撫摸周如水的發(fā)頂。 周如水湊過了頭去,她巴掌大的小臉貼在霧墻上,靜靜地看著子昂朦朧的身影,語氣輕緩,低低地問他:“子昂,你是想出去了罷。你既知曉其中機竅,可是憑你一個之力,出不去么?” “萬物負(fù)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如天地,如日月,如男女,如生死,亦如你我。我是生魂入夢,你是死魂入夢。我為陽,你為陰。憑我一人之力是永遠都出不去的,只有你我齊心協(xié)力,才可憑意念沖破禁制,擺脫這兒?!?/br> “出去后,你我可還會記得彼此么?” “黃粱夢碎,前程往事皆成浮塵。你我或許會忘卻過去,忘卻這的一切?!弊影旱穆曇艉茌p,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世間風(fēng)雨琳瑯,山水總有相逢,若是有緣,你我終能再續(xù)?!?/br> 聞言,周如水半晌沒有答話,她怔了怔,失落地道:“甚么都不記得了,我又如何逆天改命?若是重來一朝,卻終抵不過天命,我又該去怨誰?” 她的聲音滿是茫然無措,聽著,子昂沒有答話,他只是輕輕地,輕輕地嘆了口氣。 果然,她真的活過來了,歲月真的為她倒轉(zhuǎn)了! “阿英。”周如水收回了心思,她傾身撩起車帷,明眸微抬,略過圍在南城門前的香車寶馬,紈绔仕女,直盯向了城門前高高矗立的雙闕。 十年后,劉氏一把大火燒毀了整座鄴城。周國滅了,國都鄴城亦成了廢墟殘垣。那時,鄴城處處唯剩廡頂燒焦倒塌后所成的焦土,厚實的城墻上沒了城樓,曠闊的街道上也再沒了鮮衣寶馬,華燈高樓。她還記得,她最后一次回望鄴都之時,她的親人都死了,這座昔日最為繁華的都城,亦隨著王朝的滅亡走向了覆滅。 子昂所言不假,但卻錯了一件。哪怕擺脫禁制的過程中靈魂如撕裂般疼痛,可前程往事她卻都還記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刻骨銘心,叫她難以忘懷!不能忘懷! 現(xiàn)下,繁華的鄴城仍在,人群喧囂不止,姑子們都盛裝打扮,眉目含情地坐在羊車、馬車之中,等著劉崢的到來。 一切,都與往昔相差無幾。唯一變的,只是她而已。 “你方才所言,可是秦元劉崢?”周如水扯了扯唇,望著車外與記憶中分毫不差的景象,雙目微垂。 “自然?!辟碛⑤p笑,滿目歡喜地顧盼著左右回道:“女君,瞧這時辰,劉崢?biāo)剖强斓搅??!?/br> “是么?”周如水莞爾,放下車帷,她倚在憑幾上盯著手指發(fā)了會呆,半晌,才拖著音,漫不經(jīng)心地朝外吩咐道:“那便駛上前去罷?!?/br> 作者有話要說: ?。。。。。。。。。。。。?!快,收藏,推薦,愛我,脫! 經(jīng)歷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或者說是心結(jié)吧,她終于回來了。 ☆、復(fù)為帝姬 第六章(上) 想著就要見到秦元劉崢,周如水疲憊地閉上了眼。如果她沒有記錯,這一天,是劉崢風(fēng)華畢顯的日子。 百年來,士族子弟累世為官。士族之繁盛,以至于朝中為官者,百秩以上從無寒門子弟,士族門閥的勢力更是足以與皇權(quán)并立。 三年前,她二兄公子沐笙便開始參朝議政。然而,公子沐笙雖貴為皇嗣,亦有治世之才。在朝堂之上,仍是被士族轄制,舉步維艱。 為此,公子沐笙只得另辟蹊徑,上疏周王,請行「察舉制」。 「察舉制」朝議了半年之久,再三更改后才得以施行。去年秋,周王終于下求賢詔,允許鄉(xiāng)紳,賢良,官員自下而上推選士族中被忽視的庶生子第,不問門蔭資歷,以郡為單位各推選一人,再通過考核,選出前三位為“孝廉”,以堪朝廷重用。 同年,周太子洛鶴戰(zhàn)死沙場,年幼的她痛失大兄,悲傷成疾,險些撒手人寰。 重病初愈的她,在公子沐笙的殿前,頭一次瞧見通過層層選拔送來參考的劉崢,劉崢的眉目,同太子洛鶴有兩分神似,許是思兄太甚,她竟同瘋了一般的起了移情作用。彼時,滿心滿腦想的都是她要劉崢!明明是無關(guān)男女情愛的霸占強求,年幼稚嫩的周如水卻以為是一見鐘情。 周如水是個死心眼的姑子,認(rèn)定了自個心喜劉崢后,便對他全盤信任,為他做盡了她所能做的一切。最后,自然是狡兔死,走狗烹,落得了一個國破身亡的下場。 當(dāng)今世上,最是講究門庭出身,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秦元劉家雖是士族,卻也只能排在末等。在世居鄴都的貴族們看來,秦元劉氏,不過是個提不上臺面的鄉(xiāng)野小族。秦元劉氏的庶子劉崢,就更是個鄉(xiāng)下來的鄉(xiāng)巴佬了。 所以,劉崢日后的顯赫高貴,那一步步的平步青云,他自己雖功不可沒,但到底,都是周如水利用帝王家滔天的權(quán)勢,為他步步鋪路,處處留名所換來的。 這一年,秦元劉崢方才高中,平日里深居宮闈不聲不響的周如水便放言道:“天下名士,虛懷若谷者甚多,才高如秦元劉崢者,屈指可數(shù)。”一時間,鄴都嘩然,世人本就對破格選出的這幾個庶子孝廉很是好奇,周天驕再一發(fā)話,好事者不禁奔走相詢,都問這才子劉崢是誰?此間少年,到底是何許人也? 此后,周如水更是毫不避諱她喜劉崢。她二兄公子沐笙為此,還三邀劉崢入宮。公子沐笙乃周王嫡出二子,周如水親兄。他六歲游泰山時,曾言:“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臨深谿,不知地之厚也?!边@一言,引得天下名士交口稱贊,一時之間便被傳為佳話。以賢德為天下道的公子沐笙也看重劉崢,就叫劉崢更是面上貼金。 而劉崢此人,能夠出類拔萃被選拔成孝廉,自然也不簡單。一直以來,他都很是懂得如何因勢倒勢,叫人對他刮目相看,再謀一個好聲名。 在周如水的記憶中,這天,為了給劉崢造勢,她早早就放言,要親自出城迎他劉崢歸鄴。之后,她便真搶在了眾人前頭,攔在了南城門前親迎他入門,更為他繞了半個鄴都送他回府??僧?dāng)時的劉崢,明明沾沾自喜,卻還擺出了一副不受的模樣。他在眾人面前惺惺作態(tài),嚴(yán)辭拒絕了她的好意。 此事過后,秦元劉崢的聲名更赫,眾人皆贊他有君子氣度,在盛名皇權(quán)之下仍舊不卑不亢。但她周天驕,卻成了自降身份,毫無眼色的笑柄…… 念及此,周如水秀眉微蹙,不由苦笑了一下。 她知道,當(dāng)下,劉崢縱然已中了孝廉,仍只是個末等家族的庶子,他還沒有實權(quán),秦元劉氏也尚未舉家遷進鄴都。她要做的,就是在世人面前撇清與劉崢的關(guān)系,再通過二兄?jǐn)嗔藙樤诔蒙系那俺?,如此,劉氏一族的命運可改,周國,便也就少了一個敵人。 這頭,周如水還來不及細(xì)想,夙英的聲音便已從簾外傳來,她輕快地道:“女君,秦元劉氏的車隊來了?!?/br> 這般快?周如水心中如五雷轟鳴,她咬了咬唇,詫異地將車帷整個撩起,扶著車欄,探頭朝前看去。 周如水本就生得極美,如今只露出俏麗白皙的小半張臉,就已叫四下坐在馬車,牛車,驢車,羊車上的人都朝她望了來。 周如水的目光卻全停在遠處疾馳而來的車隊上。盯著那高舉著的秦元劉氏大旗,小姑子的眼神若寒潭無波,越發(fā)得冷厲了起來。 她這一生,最恨的便是秦元劉氏的這面大旗。它毀了她的一切,成了壓倒周氏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她絕不會允許秦元劉氏有翻身之日,秦元劉崢有翻身之日,一絲一毫,也不會允!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砸鍋賣鐵躲著領(lǐng)導(dǎo)更文啦! ☆、復(fù)為帝姬 第六章(下) 想著,周如水迅速地撇開了視線,轉(zhuǎn)過頭,望向了來路的另一頭,從岔道口上緩緩駛來的另一小隊車馬,看著那一小隊馬車,她的眸光轉(zhuǎn)亮,燦若明星。 劉崢此次回鄴是特意鋪張了的,因此,旁的車馬與他一比,都會顯得樸素平常。被周如水盯住的這一隊也無例外,中年馭夫瘦弱干柴,黑衣侍衛(wèi)相貌平平,無仆從,無家族旗幟,車體亦無族徽,是真正的輕車簡行。然而,周如水盯著那滾動的車軸,忽而莞爾一笑,摩挲著手指,明眸微瞇。 未幾,她朝車外問道:“阿英,瞧那車軸所刻,可是王氏族徽?” 眼見劉氏車隊越行越近,夙英一詫,她轉(zhuǎn)過臉往小道望去,細(xì)細(xì)瞧過后,才回稟道:“然,確是王氏族徽?!蹦抗舛硕ǎ碛⒂值溃骸叭绱伺蓤?,車中人,想是瑯琊王氏的某位庶子罷?!?/br> “瑯琊王氏的庶子么?”周如水聽得一喜,如畫的眉目輕挑,不等夙英再答,便拊掌笑道:“甚好!只要是瑯琊王氏便好!” 前世她癡蠢,明明與瑯琊王氏淵源頗深,卻從不知與王氏走近。她兄長幾次三番請瑯琊王三入仕,她卻覺得,瑯琊王三“數(shù)歲能韻語,風(fēng)華天下知”的盛名實在太過。 直到周亡族滅,鄴都被攻破,掌朝多年的陳郡謝氏與劉氏里應(yīng)外合狼狽為jian,眾多世族高門都因此受了不同程度的損礙,瑯琊王氏卻因早已洞悉乾坤,本家盡數(shù)都移居去了夏地,半點損傷也無。 那時,長街當(dāng)歌,都在哭嘯:“若是玉溪公子在此,周國決不至于如此!”那時,她才明白,自個是多么的愚蠢。 想著那素未蒙面的瑯琊王三,周如水悵然若失,低聲道:“阿英,瑯琊王三你可見過?”未曾與他好好打過交道,是她,也是周氏一族,甚至是周國的遺憾。 聞言,夙英又是一怔,她納悶地盯著隨風(fēng)輕揚的車帷,實是想不出主子問這話的所以然來,詫異道:“女君怎提起王三郎來了?王家天人般的玉溪公子,阿英如何能識得?”說著,她又一滯,眼睜得大大的,一拍腦門,咧著嘴,后知后覺道:“女君,奴前次送小五郎回府時,倒似是見著瑯琊王三了!” “可是風(fēng)玉俊秀之姿?” “奴只瞅著了個背影,月白的衣裳似那天邊的云,奴都看得癡了。” “正臉亦未見著,不過一片衣角,卻叫你看得癡了?”周如水莞爾,實在忍俊不禁。 “女君,您別不信,瑯琊王三的風(fēng)姿太好,只看見一片衣角,也是無人能及的?!?/br> “連吾二兄也遜了他去?” 聽她這樣講,周如水撇撇嘴,倒是真好奇了。 一聽要與公子沐笙作比,夙英面上一窘,卻是無從比對,再答不上話了。 見她半晌沒聲,周如水嫣然一笑,也未再多問了。 晴空朗朗,浮云淺淺,人聲越來越鼎沸,圍觀的姑子郎君們都翹首以待地等著劉氏車隊的走近。周如水再次掀起車帷,卻是極其淺淡地瞥過劉氏車隊,攏了攏衣袖,撇過臉,雙目晶亮地望住了從小道駛來的王氏車隊。她輕輕一笑,指著王氏車隊的方向悠悠道:“策馬過去。” 馭夫一怔,夙英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疑惑道:“女君,您可是弄錯了么?那頭才是秦元劉氏的車隊?。∵@劉氏車隊已近在眼前了,您怎又去再尋他人了呢?” 周如水卻搖了搖頭,她不欲多加解釋,放下帷簾,幾分緊張地長長吸了口氣,將頭往車壁上輕撞了一下,才咬著唇,揣摩著用詞,一字一句,慢吞吞地對夙英說道:“阿英,你快上前去,當(dāng)著眾人傳話,就道’周氏天驕久仰三郎風(fēng)華,為見三郎,夜不能寐。此行唐突,卻只盼見郎君天顏。’” “女君,那車中怎會有瑯琊王三?”夙英曉得各中利害,不禁窘然,直急得跳腳,小聲勸道:“女君,那只是瑯琊王氏的馬車,并不曉得里頭的人是誰呀!便不提那車中是何人,只談今日,整個鄴都都曉得您是來接秦元劉崢的,可您這么一鬧,傷了劉崢的面子是小,您的閨譽名聲可如何是好?更何況,如此此事定會沸沸揚揚,若是傳進了瑯琊王三耳中,他日后追究了起來,事出無因,您實在不好辯白?。 ?/br> “追究?不至于。二兄曾言,他是摯誠君子,只可惜不為我用?!敝苋缢贿t疑了一瞬,但見秦元劉氏車隊步步逼近,她再沒了退路,便無暇與夙英好言相說了,她雙目一瞪,已是兇喝道:“速去!” 平日里,周如水是極少發(fā)氣的,她這一斥,夙英面上已是煞白。當(dāng)下,她哪里還敢作聲,忙是應(yīng)諾,擰著眉上了前去。 不一會,車外便傳來了夙英的朗喝聲,她的聲音一落,眾人都是嘩然,亦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看向了那毫不起眼的一小列車隊,實是不知所以然。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朋友請?zhí)邮詹亍?/br>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砸我…… ☆、復(fù)為帝姬 第七章(上) 周如水這般行事,實是騎虎難下?。?/br> 如今,她人已到了南城門前,哪怕此刻,她令車隊回返不見劉崢,也還是給他助了聲威。到時,指不定會有人道:“天驕公主實在愛慕劉崢,就如近鄉(xiāng)情怯,她見了劉崢,竟是不敢上前,堂皇而返了!”那樣,她只會是百口莫辯,仍是白白給劉崢添了助力。 倒不如,將錯就錯,當(dāng)眾扇了他的臉…… 想著,周如水眸光一轉(zhuǎn),嘴邊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她才不在乎王氏馬車中的人到底是誰,哪怕只是個王氏姑子也無甚么。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她周如水就算在南城門前認(rèn)錯了馬車,表錯了情。受她的情,受她仰慕的也是瑯琊王家的三郎,而不是他秦元劉崢!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