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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道門往事(最后一個道士Ⅱ)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噗”得一聲,元寶的肩頭鮮血一冒,父親的菜刀砍到他的肩膀時自己的腦門上也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棍,血跟著也流了出來。

    他再兇也畢竟還是個孩子,哪里見過這陣勢,當(dāng)即就差點嚇暈了,一陣狂叫之后也顧不上“革命”了,掉頭捂著肩膀就跑。

    而父親抽回菜刀,寒光再次閃起,又是一刀砍翻了沖上來的一人。接著,我只看到那些平日里走路都習(xí)慣橫著的紅小將們紛紛丟下手中的棍棒,互相攙扶著撒著腳丫子朝著大門口狂奔,一頓鬼哭狼嚎,而我則和我父親各自拿著菜刀赤腳在后面狂追……

    一直追出去兩三里地,渾身是血的父親手握菜刀站在村口,來看熱鬧的人把我們父子倆圍了里三圈,外三圈,那些孩子已經(jīng)開始嚇得瑟瑟發(fā)抖了,但嘴巴依舊還不饒人。

    “夏老六,你給我等著!”這是元寶說的最后一句話,父親揮刀還要砍被幾個人給攔住了,村里的人對那些紅小將們喊道:“還不跑,在這等死嘛!”那群孩子見狀終于有人出手阻攔了,趁著這個機會一溜煙的邊跑邊罵出了洪村,想必是出去找救兵了。

    第十五章 巨變(二)

    傍晚的時候家里來了很多人,都是我不認(rèn)識的。成排的民兵端著槍烏壓壓的站在我家院子里,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陣勢,元寶的肩膀上綁著白繃帶,他被叫出了隊伍指認(rèn)。

    有個穿著中山裝戴著眼鏡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張文件,宣讀之后就要抓人,抓我們父子倆人。這些人據(jù)說都是縣里來的,那個領(lǐng)頭的就是我們當(dāng)?shù)馗镂瘯念^頭,父親這回沒有反抗,他的選擇是明智的,那個年代,隨便給你按個名頭或許我們就被當(dāng)場斃了。

    幾個端著槍的人上來就是一槍托砸倒了父親,倒地的時候,我看見他頭上的血“汩汩”得冒著,但是他的眼睛卻死死地瞪著那個人。

    一群又一群的人沖進了我家的屋子,接著便是各種被砸爛的聲音傳出,我的家就這樣被抄了。當(dāng)晚,父親被他們帶去了縣里,我因為年紀(jì)還小,在場的村里鄉(xiāng)親也在一旁求情,只是被帶去了公辦所接受思想教育,等到后半夜回到家的時候,那座宅子已經(jīng)成了廢墟。不知道是誰放了一把火,我的家被燒的一干二凈,留給我的只是陣陣青煙。

    第二天聽說我母親也被帶走了,是從外婆家直接抓的人,又過了幾天,我被人送去了縣里,聽說是要把我們一群家庭背景有問題的孩子送到農(nóng)村里去接受農(nóng)民的再教育。這根本就是個笑話,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農(nóng)民,但是你去跟誰說這個理呢?

    在縣城火車站的候車室,我遇到了很多跟我情況一樣的人,我們各自背著行囊,靜靜的等待被發(fā)往陌生的地方。在火車站,我好像見到了一個熟人,很面熟,但是我卻叫不出他的名字,那個人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干瘦的身材,蒼白的臉頰,一個人蜷縮在墻角。特很容易就被一眼認(rèn)出,因為他的手臂上帶著“孝”,都是一群十幾歲的半大孩子,我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去何方。

    看管我們的人按照名單點好后分了組,聽到名字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原來是他:查文斌!

    領(lǐng)頭的人不許我們講話,他對我看了一眼,我想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了我,那個兒時曾經(jīng)和他一起念過書的同學(xué)。我對他笑了笑,他只是微微動了動嘴角,很幸運,我和他分到了同一個組,但是我們的目的地卻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野人屯。

    我們被各自的人領(lǐng)上了綠皮的火車,那是我第一次出遠(yuǎn)門,也是第一次坐火車。我和他,還有十幾個孩子被分在了同一截車廂,火車沿著鐵軌一路向北,途徑站點的時候都會陸續(xù)上來人,這些人都和我們一樣,他們的父母或多或少在那場運動里受到了浩劫,而他們的子女則被要求隔離送去遠(yuǎn)方。

    途徑上海的時候,車上來了兩男三女,其中一個女孩子長得特別白,她的眼睛大的能出水,梳著很流行的齊劉海,短耳發(fā),腳上穿著一雙當(dāng)時幾乎罕見的皮鞋。他們幾個人擠在一塊兒用方言交流和其他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那些人似乎都刻意避開著那個女孩不和她交流,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整天眼睛里都沾了淚水。

    火車?yán)覀円宦废虮?,過了黃河以后不斷有人下車又有人上車,我也不知道究竟這是到了哪里了,只曉得外面的空氣越來越冷,窗外原本綠色的土地也逐漸由黃色代替。

    已經(jīng)過去五天五夜了,車廂里還剩下最后四個人:我、查文斌、那個女孩還有一個胖子。連負(fù)責(zé)看押我們的那個人都在前一站下去了,而我們依舊不知道要去何方。

    車廂里一片死寂,因為有要求不準(zhǔn)我們互相說話,所以這一路上除了呼嚕聲和喘氣聲陪伴我們的就只有鐵路的“況且、況且”。我們的口糧都是自己準(zhǔn)備的,臨出發(fā)前,我的嬸嬸給我準(zhǔn)備了不少飯團,南方人吃不慣面食,就用粳米加一點糯米混合起來做飯團,里面包著的是咸菜。糯米不容易消化,這玩意吃一個能頂半天,過去日本人打仗隨身的軍糧也是這么做的。查文斌的口糧是黑乎乎的饅頭,不過早在一天前我就看見他把最后一個饅頭也吃了,而那個女孩則自從上火車后就什么都沒吃過。

    又是一站到了,我們四個人里的那個胖子也下了車,臨走前,他和我們打了個招呼互相道了聲保重,這是我們彼此第一次發(fā)出聲音。

    我發(fā)誓,我真的聽到了有人肚子里傳出“咕嚕”得聲音,那聲音已經(jīng)快比火車的聲音更大了。低下頭翻了翻自己的包,還有兩個飯團,這一路我不知道要走多遠(yuǎn),每天盡量只吃一個,外面的夜已經(jīng)漆黑了,我對著角落里的那個人輕輕喊道:“查文斌,你還認(rèn)得我嘛?”

    “不認(rèn)得?!彼幕卮鸷芨纱?,聲音很也很輕,聽上去虛弱極了。

    我沿著車廂慢慢靠了過去小聲道:“我是夏憶啊,洪村的,小時候我們同過班啊,你不記得我了?”

    “夏憶?”我能聽出他聲音里有些顫抖,他接著說道:“一早覺得是你,但是我不敢亂認(rèn),怕連累人?!?/br>
    我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車廂里只有三個人,便過去和他坐在一起,要知道,在這種地方遇到認(rèn)識的人是何等的激動,就像是兩個落水的孩子同時抓住了彼此的身體:那就是唯一的依靠。

    “太好了,先前聽他們念名字,咱倆是分在同一個地方,又是老鄉(xiāng)又是同學(xué),這下可不怕了?!蔽乙幌伦泳透吲d了起來,然后拿出一個飯團對他說道:“我見你一天沒吃過東西了,拿著!”

    他接過飯團想往嘴里送卻突然停下來了,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對著墻角努努嘴道:“那個女孩子好像好幾天沒吃了,你給她吧,我還不餓?!?/br>
    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多年不見,還學(xué)會英雄救美了,我調(diào)轉(zhuǎn)了個頭對他說道:“你吃吧,我這還有,有我在,餓不著她?!?/br>
    那女孩一路就坐在我的對面,她始終把頭埋在雙腿中間,自從上車起我就沒見她抬起頭過。走到那女孩身邊,我蹲在她的面前道:“喂,醒醒,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看見她的眼眶紅紅的,她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又把頭低了下去。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我拿出最后那個飯團放在她的面前說道:“我叫夏憶,他叫查文斌,我們倆是同學(xué),不是什么壞人,這個飯團是給你的。”

    我蹲在她面前足足有兩分鐘,她絲毫沒有抬頭的意思,我也覺得無趣便把飯團放下朝著查文斌那走了過去。

    查文斌問我道:“她不吃?”

    “你管她呢,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她不吃我們吃!”說著,我故意從查文斌那掰下一小塊飯團塞進嘴里然后大聲道:“啊,真的好香啊,來文斌,我們一起吃!”

    糯米特有的黏性讓飯團嚼在嘴里發(fā)出“咂吧、咂吧”得聲音,人在餓極了的時候哪里還能抵抗這樣的誘惑,再說,她不過也就是和我同年的少女罷了。很快,她就抬起頭了,然后她看著我們,我們也看著她;再然后,她拿起了那個飯團吃了一口對著我們笑,我們也對著她笑,就這樣,三個年輕人在那個苦難的歲月里第一次走到了一起。

    她叫袁小白,上海人,祖上出過官,曾祖父是清朝的內(nèi)閣學(xué)士,官拜從二品,書香門第。父親留過洋,回國后在上海經(jīng)商,經(jīng)營香料和布匹,最大的愛好便是收藏,在上海原本是一個頗有名望的家族。

    這樣的家庭出身在那個年月想逃過劫難都很難,紅衛(wèi)兵們砸爛了她家的營生,又搶走了她家的收藏,她的父母都被帶走了,也不知道關(guān)在了哪里,好端端的一個家被貼上了封條,只剩下她孤身一人被送上了這截冰冷的車廂。

    在那個年月,有很多像我們的一樣人被送往全國各地的農(nóng)村,那是為了響應(yīng)“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卻接受再教育”的口號,在那個一切以家庭成分論高低的年月,我們這樣父輩被打倒的孩子只配被發(fā)往沒有人愿意前往的最艱苦的邊疆。

    也是在那一天,我得知,查文斌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在他九歲那一年就全部過世了,他一直跟著他的師傅生活。不知道是誰去告了一狀,說他的師傅是個神棍道士,于是乎,一頂封建迷信臭老九的帽子就被死死的扣上了,整日整夜的被關(guān)在牛棚,哪天心情不好就拉著他出去批斗,而查文斌就這樣跟我一起踏上了這趟北上的列車。

    第十六章 借宿

    我們是在第七天的早上到了,整列火車只剩下我們仨,到站后,有個穿著綠軍裝的人把我們領(lǐng)下去辦了交接手續(xù)。

    下車后的第一感覺就是冷,在這個季節(jié)里南方人還可以穿著短褲光著膀子,但是這里的人已經(jīng)開始穿上長袖單衣了。孤零零的,我們仨被扔在了鐵路邊,那邊的人說會有人來接我們,接著就再也不管賬了。一直到了中午,我終于瞧見遠(yuǎn)方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輛驢車,一個身背獵槍,胡子花白的老人揮舞著長鞭,用山里人獨有的嗓音唱著小曲姍姍來遲。

    他姓苗,好像跟站里的人挺熟,那些人很客氣的和他辦完了手續(xù),然后又從屋子里給他領(lǐng)出了一個人。這個人據(jù)說比我們早兩天來的,個子很高,也很胖,他手里除了行禮之外最惹眼的便是肩膀上掛著長長的一串紅辣椒,跟打仗時候的機關(guān)槍似得。

    這個胖子姓石,他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做“石敢當(dāng)”。對這個名字最感興趣的莫過于查文斌,因為石敢當(dāng)是個物件名,一般是立于街巷之中,特別是丁字路口等路沖處被稱為兇位的墻上,用于辟邪的石碑。

    過去古人認(rèn)為泰山石具有鎮(zhèn)邪的作用,就會在石頭上刻上“泰山石敢當(dāng)”幾個大字,有的還會在石頭上加上獅虎一類瑞獸作為浮雕,用來禁壓不祥之俗。

    古人云:師猛虎,石敢當(dāng),所不侵,龍未央。傳說漢朝時漢武帝登泰山,帶回四塊泰山石,放置在未央宮的四角,以辟邪。泰山被認(rèn)為有保佑天下的神山,因此泰山的石頭就被認(rèn)為有保佑家庭的神靈。后來泰山石被人格化,姓石名敢當(dāng),又稱石將軍,后來還發(fā)展出了雕刻有人像的石敢當(dāng)。

    所以這胖子一開口就說以后我們就管他叫石將軍,這人老家是四川的,自幼生活在成都軍區(qū)大院,聽說他的爺爺是個開國將軍,至于為什么會來這,想必八成也是因為那次風(fēng)波吧。

    那倆驢車哪里夠拉我們的,光那個石將軍一人就能把那驢給累得夠嗆,好在初次出門,大家伙兒都還留著一股子新鮮勁,所以除了讓袁小白和那些行禮跟著苗大爺坐車,我們?nèi)齻€男的也就光靠腳力了。

    野人屯離這站可是還有不少路,苗大爺說他是昨兒個傍晚就出門的,一直到今早才到。那地方,屬于大興安嶺和俄國交接的地兒,是在一個山凹里,以前住著得都是些伐木工,后來日本人打進東北了,逃難的人陸續(xù)都進了大山,慢慢得也就形成了一個百來戶規(guī)模的屯子。

    一路上苗大爺跟我們說那地方有野人出沒,所以得名叫做野人屯,他倒不是屯子里的人,最早的時候是張作霖手下的兵,后來東北淪陷,他不愿意走,又參加了當(dāng)?shù)氐目谷站葒溲b力量,和日本人真刀真槍的干過。有一次受了傷,隊伍也給打散了,稀里糊涂的順著山崗跑,昏倒在林子里被個姑娘救了。

    雖然兩人年紀(jì)相差有些大,但那姑娘喜歡有血性的漢子,照顧好他的傷后,兩人約定趕跑了日本人便成家。解放后,苗大爺復(fù)員回了野人屯,再之后就娶了那姑娘,結(jié)婚頭幾年兩人一直沒動靜,以為這輩子不會有孩子了。又過了十來年,他媳婦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倆人高興都來不及,可偏偏命運弄人,苗夫人死于難產(chǎn),給他留下個女兒便撒手人寰了。

    去野人屯的路遠(yuǎn)比想象的難走,北方的山路和南方的完全不同,看似平坦卻怎么都走不到頭,那頭驢子半餉過去都開始發(fā)了脾氣。也難怪,它從昨兒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此刻累的只在原地踏步,不肯再往前。

    出來的時候,苗大爺讓女兒烙了些大餅,這會兒剛好拿出來分給這幾個孩子吃,看著遠(yuǎn)方還有幾座大山,苗大爺估摸著今晚是趕不回去了,這牲畜太累了,便說道:“我們歇一會兒,前面那座山頭上有個廟,今晚就在那過夜,明天一早再接著趕路?!?/br>
    這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我們幾個沒有意見,全憑苗大爺一人安排。歇了半個多時辰,太陽已經(jīng)開始往西邊要落了,連袁小白都下了車只為給那驢子減負(fù),有的行禮能拿的也都被各自拿著了。

    我們都是山里孩子,那個石敢當(dāng)更是軍區(qū)大院長大的,體能好的很,我們倒是小看了那個袁小白,她一個女孩子家家,又是城里人,本以為嬌慣的很,沒想到和我們這些男孩子比起來也不落下風(fēng),最終按照預(yù)定的時間,我們來到了那座所謂的“廟”。

    從外觀看,這里實在是破敗的要緊,位于山路邊的斜坡上,稀稀疏疏的有一大排屋子,想必原來的規(guī)模還不小。只是那些屋子里已經(jīng)完全被茂密的森林覆蓋,有些粗大的樹干直接頂破了房頂,雜草都有一人多高。

    這地方要是沒有人帶估計很少有人能找到,苗大爺說這地方以前他打游擊的時候來過,住過一個晚上,當(dāng)時被敵人追得緊,只記得這里頭有座大殿尚好。

    那廟門只剩下半個還斜斜的掛在門上,剩下的一半早就不知去向,入門處有塊門匾,匾上樹藤蛛網(wǎng)早就纏繞成了一團,隱隱約約的只能看見個蟲鳥篆體的符號,我不認(rèn)得那個字,便問道:“那是個什么字?”

    苗大爺?shù)氖掷镉袀€電筒,用兩節(jié)一號電池的那種,光線也不是很強,往上一照,我身邊的查文斌說道:“是個‘仙’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奇怪,按說他年紀(jì)和我一般大,這種字體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哪個老師曾經(jīng)教過我們。

    “師傅教過?!闭f到這,他頓了一下,或許是想起了還關(guān)在牛棚里的馬肅風(fēng)吧便沒有再多說了。

    苗大爺帶著我們幾個進去,沒想到這門才一跨進去就沒人愿意再走了。

    石胖子率先嘀咕道:“怎么看都看不清?”

    苗大爺手里拿著的是手電,這會兒照進去只見一片霧茫茫的,啥都看不到,院子里的某個角落發(fā)出一陣陣的“咕咕、咕咕”的聲音。我的膽子從小屬于比較大的,見了這陣勢也不敢再往前,只是緊緊的挨著苗大爺?shù)纳磉叀?/br>
    石大胖子環(huán)顧了一圈道:“這地方不會鬧鬼吧?”

    苗大爺臉色一變,對石胖子喝道:“別瞎說,山里不興說這些!”

    倒是袁小白說道:“這山里濕氣大,現(xiàn)在早晚溫差又大,起點霧是正常的。手電筒的光色溫不太夠,穿透力不強,找點干柴做個火把或許會好點。”

    石胖子咧嘴道:“對對,有道理,做兩個火把?!?/br>
    我們?nèi)耸忠粋€火把,火對霧氣有一定的驅(qū)散性,這院子很大,當(dāng)年苗大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十年,他也不記得當(dāng)初的細(xì)節(jié)。院子里有很多佛像,有的只剩下個身子沒有頭,有的大半截已經(jīng)埋在了土里,歪的、斜的、倒的,佛像被各種蔓藤纏繞,至少在我眼里,我寧可住在外面的林子里,這地方,太詭異了點。

    但是苗大爺堅持我們要住這兒,他說這地方虎豹豺狼一樣不少,我們幾個都還是孩子,交給他,他就得負(fù)責(zé)。說實話,聽著那“咕咕”聲,我的小腿都開始有點顫了,袁小白好像這會兒也不那么鎮(zhèn)定,只是緊緊的靠著我。

    石胖子不知是在壯膽還是真不怕,沖著我們吼了一聲:“都愣著干嘛,進去啊!”光靠喊口號是不夠的,他大概為了顯示自己的領(lǐng)袖氣質(zhì),率先往前跨了一步,我們幾個全都留在原地。只聽“咕”得一聲,然后就有一個黑影直直的沖著石胖子撞了過去,頓時他手上的火把上火星四濺,才點著不久的火把就滅掉了。

    石胖子連連喊叫:“哎喲,你奶奶的,什么鬼玩意!”

    “咕”得又是一下,這回石胖子只覺得手背上一痛,手上的火把一下子就給掉到了地上,這下可把他給惹急了回頭便沖我們叫道:“你們就忍心看著自己的同志這樣被欺負(fù)?”

    不是我們不去幫,是壓根不知道怎么辦了,天曉得那是什么鬼東西。他話音才落,就聽見又是“咕”得一聲,我只覺得有一陣風(fēng)直撲自己的門面而來……

    第十七章 兇宅

    就在那東西馬上要飛到我跟前的時候,我聽到耳邊傳來“啪”得一聲,接著一道黑影從我眼前倒飛了出去,把那院子里的霧氣都打的四下散開來。定睛一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地上滾了兩圈“呼啦”一下飛走了。

    苗大爺手中多了根棍子,幾根羽毛緩緩落下,他把石胖子叫了過來借著火把一看,好家伙,那胖子的手背三道血痕,深的地方都快要骨頭了。

    苗大爺身上帶著草藥,一邊給石胖子敷上一邊說道:“是只大鸮,這要是給撓眼睛上就不得了?!?/br>
    石胖子熬痛的本事挺好,任憑苗大爺給他處理,愣是沒皺一下眉頭,還放狠話道:“媽的,我非得宰了它!”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就盯上了苗大爺背上那桿獵槍了,笑嘻嘻地問道:“大爺,您這槍好使不?”

    苗大爺把手中的繃帶一拉,打了個結(jié),痛得石胖子嘴巴一咧,一說起槍,他的話就來了:“恁得不好使咧,趕冬的時候全靠它了,我們山里沒糧食,得趕在大雪封山之前冬獵。俺們屯子里雖然不比外面大平原的農(nóng)場天天有白面饃饃吃,但是野味也是足的很,山里頭狍子、獐子、野雞野豬啥的滿道跑,哪家都得有桿子好槍,這就是我們的命根子?!?/br>
    石胖子一臉獻(xiàn)媚的表情道:“那借我看看行不?”

    苗大爺狐疑地看著他道:“你會打槍?”

    “咋不會咧,五歲我爺爺就教我打槍了?!边@倒是實話,石敢當(dāng)是軍人家庭出身,關(guān)于火器他有著天生的狂熱,他那個寵愛他的爺爺對他更加是有求必應(yīng)。小時候別家的孩子都拿著木頭槍在院子里打仗,就他小子直接趁著他爺爺午睡偷來老頭的配槍在院子里跟人干,一槍打過去,子彈貼著軍區(qū)參謀長的孫子頭皮飛了過去,把那小子給嚇得到現(xiàn)在看見他都雙腿打顫。石胖子,用現(xiàn)在的話說,那就整一個混世魔王,不過他橫也只是對那些跟他差不多的公子哥們橫,并且向來揍人的原則就是:只揍比自己狠的,絕不捏比自己軟的。

    苗大爺看著那胖子笑嘻嘻的臉,堅定地說道:“不行,槍不能隨便給你用?!?/br>
    石胖子顯然不甘心又換了個主意道:“苗大爺,我看你那槍的準(zhǔn)星好像有點歪?!彼贿吤掳鸵贿吷酚衅涫碌睦@到苗大爺?shù)暮筮呎f道:“嗯,沒錯,歪了兩三度,距離短的還好,要是超過五十米,這彈道就偏得有些厲害了?!?/br>
    苗大爺是個愛槍如命的人,當(dāng)了半輩子的兵,這槍就是他的魂,平時包養(yǎng)擦油那都是勤快的要緊,立刻就取了下來檢查,端在手里瞄了瞄嘀咕道:“沒歪啊?!?/br>
    石胖子往他邊上一湊對著槍桿一通指:“你看,就是這里,哎喲,我看你這槍不行了,桿子上都有裂縫了,怕是要炸膛?!?/br>
    苗大爺一聽這話就急了:“裂縫?在哪呢?在哪呢?”

    “這兒呢,還有那兒……”石胖子亂指一氣后把槍一把拿住說道:“拿來,我指給你看?!?/br>
    苗大爺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中了石胖子的套兒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胖胖的,在他眼里還是個孩子的家伙翻臉?biāo)俣葧腥绱酥?,等他把槍交給石胖子之后正準(zhǔn)備聽他說道,去不想那小子抱著槍一下子就跳進了院子里。

    屏氣,閉眼,光憑著耳力勁,石胖子聽見西邊的角落里有翅膀輕輕地扇動了一下。不用瞄準(zhǔn),端起槍,扣動,射擊,“呯”得一聲巨響,獵槍的動靜遠(yuǎn)比步槍要大得多。我們幾個孩子哪里見過這陣勢,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有那胖子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熟練的退出彈殼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下一次擊發(fā)了。

    苗大爺見勢不妙,趕緊上前一把奪過槍來,這要是出了事,他這個接待的那是要負(fù)責(zé)任的。那胖子倒好,拿著我的手把往那院里一跳,不一會兒手中拎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出來了,一只臉盆大小的貓頭鷹。

    “有仇不報非君子,你撓胖爺一下,胖爺就放你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