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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道門往事(最后一個道士Ⅱ)在線閱讀 - 第272節(jié)

第272節(jié)

    張衛(wèi)東的死因應當是與那個自稱姓賈的道士有關,而茫茫人海,要去找這個道士那便是越發(fā)的難上加難了,況且如今查文斌是孤身一人,身邊既無兄弟又無朋友,下一次再被襲擊恐怕就不再會有那么好運了?;氐郊抑械牟槲谋笏紒硐肴ミ@件事都頗有些蹊蹺,那個賈道士為什么要給張衛(wèi)東的魂魄拉到那個水庫里,而且張衛(wèi)東的魂魄來找自己時明顯不是處于被束縛的狀態(tài),為何那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被害的地方?賈道士既然要毀滅張衛(wèi)東為什么又要等到自己發(fā)現之后,他明明可以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難道那個賈道士是有意要通過張衛(wèi)東來找自己,然后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片水庫?

    那座水庫?查文斌雖然只有二十來歲,可是他太清楚了,越是指向性明確的事就越是說明那地方是個陷阱,諸如此類的事件他遭遇過太多,綜合分析來看,這種事情似乎是那羅門的一貫作風。如果是羅門,那他們想要干嘛?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真要是羅門的話查文斌大可以在家里躺著,羅門要找他那是易如反掌,來個坐等那便是了。要知道,現在那些玉環(huán)都已經歸位,查文斌其實也明白自己的清靜只是暫時的,他在等,等著那最后一刻的到來。

    乘著這幾日還有空,查文斌就去拜訪一些當年曾經修水庫的人,他想知道那個張衛(wèi)東口中的水底下有個笑臉是什么意思。在新中國成立后的十年里,偉大領袖提出了五年計劃,要做到趕英超美,全國人民都奮斗在熱火朝天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其中大煉鋼鐵,修建水電站便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在江河發(fā)達的南方,尤其是在我的家鄉(xiāng),一條小河上約莫每隔五公里都會有一小型的水電站。勞動人民發(fā)揮著自己的智慧,他們選擇把在河流上筑壩,依托水壩蓄水發(fā)電,后來證明這些水電站的存在幾乎都是浪費資源,因為小河道根本不足以提供充足的水量,而卻還要消耗當時十分寶貴的人力技術。

    那個時代的人大多都有修水庫的經歷,在安縣范圍內直徑仍然還有兩座規(guī)模超大的水庫,換作現在恐怕是無能再修了,可那個時候的人憑借著一股闖勁硬是靠肩抗腿拉實現了一項項偉大的工程。

    孤魂崗子電站當年是由我們鎮(zhèn)負責修建的,這也是當時的集體任務之一,每個鎮(zhèn)需要具備一定的發(fā)電量來并入新安江電網,只有達到這個標準后,村里才會被統(tǒng)一安排接入高壓電。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電在當時是一個稀缺的資源,而這個工程的負責是由當時的鎮(zhèn)大隊副書記直接負責,由縣工程項目部直接領導??上н@兩位主要的領導人經過李安的打聽現在都已經離開安縣了,不過他卻給查文斌找到了當時參與這個工程的另外一個負責人之一。

    這個人叫作呂梁,今年已經是六十有五,當時他是其中一支施工隊的隊長,是鎮(zhèn)上為數不多擁有建筑師資格的人,他是解放后的第一批老大學生,那會兒讀書靠的是推薦和考試雙重標準。后來他就一直在安縣工作,退休前是水利局的一位干部,李安說孤魂崗子那事兒問他應該是最靠譜的。

    查文斌那日便由李安帶著前去,這李安在安縣路子活,面子大,但是要見這個呂梁卻也碰了幾次壁。“聽人說這老頭性格比較古怪,查爺一會兒看著問,他要實在不樂意咱再去找找當年其它的人,為啥呢,這個水庫啊當時是由專門抽調的一支工程隊來承建的,但是你猜怎么著,我托人查了一下檔案,那只工程隊到今天為止幾乎全軍覆沒了?!?/br>
    “啥意思?都死了?”

    “當時修建這個水庫,加上大隊里提供的民夫總計差不多有兩百人,不過本地人的數量確是偏少的,我調了檔案才發(fā)現這個問題所在,也得虧是查爺您拜托的事兒所以我多留了個心眼。按理這個水庫的規(guī)模不算太大,理應是由本地勞動力為主,可是資料顯示,整個安縣當時一共就只有十一個本地人,而余下的將近兩百人竟然都沒有姓名只有編號,查爺,你說什么人才會用編號?”

    “軍人!”查文斌立刻就想到了這里,他說道:“你的意思是余下的二百多人也都死了嘛?”

    “這個我不得知,那些都是編號無從查證,但是我們本地的十一個人連同那個呂梁在一起,現在就只剩下他一人還活著,余下的十個人幾乎相繼都是在同一年死去的,他們的死因我去民政局也托人查了,都沒有什么詳細記載。更加奇怪的是這些人的家屬在那一年也都陸續(xù)遷離了安縣,并且具體的去向也是不明,兄弟我在查這件事的時候還有人給我傳過話,讓我小心著點。今天,我也把這句話捎給查爺,您是能人關心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兄弟我自然不是怕,只是好心提醒一下?!?/br>
    這個答案是超乎了查文斌的意料的,甚至是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怎么也想不到這樣的一件事背后竟然會隱藏了這么多的未知。塵封了幾十年的往事似乎不愿意被人提起,還刻意隱瞞了什么,而如今他卻好像已經掀開了其中的一角,李安的提醒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是一樁由政府分配的五層樓房,李安介紹說,呂梁就住在三樓靠西邊的那一間,他有個老伴兒已經死了有五年了,肝癌。有個女兒讀書挺好,后來去解救生活在資本主義水深火熱的美利堅人去了,現在他就一個人住在這樓里,深處簡居,離休辦的人每隔一個月會派人過來看一次。

    拿著別人給的地址,李安手里提著禮品站在門口敲門,不一會兒里屋傳來了一陣咳嗽聲,接著便是問道:“誰?。俊?/br>
    “我,李安,小李啊,張局長說跟您已經打過招呼了?!?/br>
    門開了,迎面而來的是一股香火味兒,查文斌甚至不能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屋內太昏暗了,這是在白天,外面的太陽剛剛才爬上山崗,來的路上婦女們都在忙著曬衣服,但是到了這里,一股陰冷和蕭條仿佛讓人覺得一下子是到了冬天。

    “進來吧?!蹦莻€人輕輕咳嗽了一聲后讓開了一條小道,瞧著架勢,李安一時間竟然忘了抬腳,他問道:“呂書記是剛起床嘛?”

    “我不喜歡有光的味道,”老人慢騰騰的挪著步子,不一會兒查文斌看見里面竟然點亮了一盞煤油燈!沒錯,的確是煤油燈,在這干部樓里面居然還有人在用煤油燈!“就坐在這兒吧?!崩先酥噶酥干磉叺囊惶咨嘲l(fā),查文斌和李安這才相繼進去了。

    進門就是客廳,左右兩邊各有兩個房間以及廚房和衛(wèi)生間,所有的門都關著,正面陽臺上拉著窗簾,一絲光線都沒能透進來。茶幾上有一份泛黃的線裝書,查文斌瞄了一眼,是佛家的《金剛經》。老人靠在沙發(fā)上撥了一根煙給李安道:“你過來找我有什么事,小張沒有具體說,只說你們有些建筑上面的事情想跟我討教,是翻房子還是修橋?”

    “都不是,”查文斌接過話茬道:“我想問問您這水庫要怎么修?”

    這話一出,那呂梁的臉上頓時一變,手中的香煙才點了一半又給慢慢放下了,他輕輕地推了一下眼前的煙灰缸道:“是故人的孩子嘛?”

    “也不是,”查文斌繼續(xù)說道:“這西方人認為人一生下來就是有罪的,所以每個禮拜都要去教堂里頭懺悔。這佛呢也是一樣,人年紀越大這心里面就越是放不下過去的一些事兒,于是總想著要用佛經來化解那些往事,呂老先生既是個知識分子,又是個國家干部退的休,怎得也會在老了的時候看起這金剛經來了?!?/br>
    “你們可以出去了,”老人絲毫沒有客氣就直接下了逐客令道:“我過得好不好不是由你來說的,年輕人,請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判斷,我這里不歡迎你?!?/br>
    “墨林鎮(zhèn),孤魂崗子。”查文斌繼續(xù)說道:“這個我想呂老先生應該不會忘記吧,那一年您是施工負責人之一,而現在那些跟您一起參與過那個水庫修建的人都已經不在了,您是害怕跟他們一塊兒去呢還是在為當年的死者一直在祈福?!?/br>
    不等呂梁開口,查文斌又說道:“就在幾天前,有人在那座水庫丟了性命,他告訴我他看見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我就想來請教一下呂老先生,當年那座水庫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一座從建筑形態(tài)上看完好無損,具備使用功能的水利項目會被荒廢至今。我也曾聽說是因為水電站里出現了一些超自然的現象,但是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它無法解釋那些逝去的人和那些消失的人?!?/br>
    李安沒有想到查文斌一上來就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他想著這一回肯定是要被這老頭給轟走了,沒想到那呂梁又重新點了一口煙輕聲道:“可以先告訴我你是什么人嘛?”

    第四十章 水中霸下

    “在下姓查,名文斌,是一個荒野道士?!辈槲谋蟛⒉淮蛩汶[瞞,他直接說道:“前幾日有個小伙子莫名在墨林水庫丟了性命,我懷疑是跟那水庫有關,時隔這么多年,這座水庫再次出現殺人的事件,我想呂老先生不愿意回憶起當年的往事,但是此事人命關天,恐怕還會有更多人陸續(xù)遭劫,還望老先生能夠看在佛祖的情面上,知無不言,當然在下會恪守承諾不將老先生所言向外透露半個字?!?/br>
    聽完這席話,呂梁靠在沙發(fā)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也罷,你這人的名聲我倒是聽過,有不少同僚告訴我安縣有個查文斌算命卜卦很是準,我也曾想過找你來幫我瞧個陰宅,但聽聞先生已經不再過問世事也就沒有好意思再去打擾。這件事說起來那就有點話長了,那還是在永太公社的時候……”

    我所在那個小鎮(zhèn)位于安縣的西部,是一個兩省三縣的交匯處,相傳在很遠的古代就設有驛站在此,也因為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逐漸演變成了一個經濟發(fā)達的小鎮(zhèn)子,主要做一些過路客的買賣和商品集散的生意,現今還依舊可以見到五代十國之前的一些歷史遺跡。

    在清末那一場運動中,小鎮(zhèn)的原住民幾乎被屠殺殆盡,幸存的一些人也都散的散逃的逃,后續(xù)一些外來逃荒的又陸續(xù)過了落了腳,所以在這個小鎮(zhèn)有一個特殊的現象:村與村之間的方言各不相同,大抵是因為那時候逃荒都是以村為落腳點,也就形成了一個縮小版的民族融合。

    建國后,此處便被設為鄉(xiāng),在1958年又成立了永太公社,也就是那一年,公社開始了集體經濟建設,墨林水庫便是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開始建造的。

    呂梁是建國后的第一批大學生,當年這種學生可是搶手貨,本著支援當地經濟建設的精神,他畢業(yè)后被分配到了安縣從事水利工作,58年永太公社成立后呂梁作為當地配合上級部門的技術人員與其他十一人一起扎進了墨林水庫工地。不過與資料上略有不同的是,余下的十一人并不是作為民夫角色,而是實打實的年輕技術人員。

    這一批技術人員說起來都是呂梁的弟子,其中不乏一些大學生還有當年非常吃香的中專生,他們的平均年齡才二十出頭,正是青春年華大好的時候,當時這一行十二人主要任務就是配合外加實習。大型水利項目人才的缺失在當時是普遍性的,呂梁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而這些年輕人也都十分珍惜這個機會,要知道這項工程當時對外是處于絕密的!

    “5813號,”呂梁說道:“這就是你們口中墨林水庫的任務代號,是不是聽上去有些意外,我也是到了工地上才知道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水利工程,公社里的任務僅僅是為那活躍在工地里的兩百多人提供后勤保障,而關于人力方面他們則沒有被需要的地方?!?/br>
    呂梁一到了工地就被告知他們需要扎根在這里一直到項目結束,并且每個人都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協議的內容是不能將發(fā)生在5813號任務中的具體工作向外透露半個字,等到工程結束也統(tǒng)一向外宣稱僅僅是普通的水利工程罷了。那些忙活在工地上的二百多人都沒有名字,他們互相之間以編號來確認,從001一直到235,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屬于自己的編號。這些人葉都cao著不同的口音,似乎來自于天南地北,不過清一色都是二三十的青壯年,他們極少與前來工作的這十二個本地公社人交流,大家都有分配到自己的工程帳篷,而呂梁的人主要工作是測繪,他們需要每天把測繪工作報告跟那個代號003的人進行匯報。

    呂梁并不是第一批到達的,在他們之前這里就已經開始動工,領導模樣的人指著那一片原本就存在的水域告訴他,在不久之后這里便會有一座巨大的水利項目拔地而起,到時候整個安縣的人民就再也不會缺電了。而隨著每天不停有手推車裝著混合著人骨的泥土開始出現的時候,墨林鎮(zhèn)原本的歷史也就開始慢慢的在水下浮現出來了,越來越多的老遺跡被人從那些荒廢的林子里刨了出來,每天還有一些不穿工作服的人把打著封條的金屬箱子向山外運送。

    工地進行著嚴格的軍事化管理,采取連坐制,每天都要上工下工點名,幾個主要的出口處也都有人把手,沒有001的批條據說連個蚊子都飛不出去。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就是半個月了,按照原先的設計,水庫需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容,還要深挖,半個月的排水是連續(xù)不斷的,工程人員在上游修壩攔住水源進行引流,而數十臺柴油抽水機則把原先那口太極水塘里的水往外抽送。到今天呂梁說起水位見底的那一刻還有些激動:

    “那是在上午十點多,我?guī)е鴮W生們在山邊上搞測繪,忽然聽到岸邊不時傳來一陣陣的驚呼,我在一個小山崗上抬頭往下一看,那個水塘子不停的泛著黃湯,大口大口地往外鼓水,一個巨大的石碑率先露出了一角,后來從和那些周圍的人的體型對比,那塊石碑得有約莫小兩層樓高。當時我們可是被排除在外的,石碑出來后我們就被叫回了營地并且安排不得隨意進出工地。可是到了當天夜里,我又被叫了出去,原因是他們遇到了一些困難,想讓我參與討論看看有沒有解決方案?!?/br>
    水位,在白天的時候那塊石碑露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很興奮,這也就意味著連續(xù)半個多月的抽水工作就要結束了,可是沒想到水位到了這里就怎么也再下不去了,隊上開足了抽水機的馬力,可你不管抽出來多少水瞬間又給補了回去,而經過測量,估計這石碑下方約莫還有十米深。呂梁是當地的水利技術員,所以他被叫去是想核實這一帶是否存在著地下暗河可以補充水位,若真是如此恐怕還要找到那條暗河進行截斷才行。

    根據莫林鎮(zhèn)的地質構造,呂梁在會議上提出不排除存在地下河的可能,不過地下暗河往往無跡可尋,結實的玄武巖即使找到了也難以施工,所以他得建議還是采用填堵法,當時這是一個大膽的設想。呂梁提出先派潛水員下去鎖定那幾個泛黃湯的位置,看看是否是有大的出水口,然后再用拖吊的方式用事先澆筑好的重型水泥塊進行封堵,只要能夠堵住出水量的四分之一,水位上升速度就會小于下降速度,屆時水落石出只是個時間問題。

    他的這一提議得到了肯定,也正是因為這個提議,呂梁在隊伍里的地位悄然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他開始被允許接觸到一些過去不能接近的地方。按照他的建議,很快就有潛水員搞清楚了位置,這水下果真是有出水口,而且多達七處之多,因為其出水量巨大人員根本無法靠近,也只能標注出大概的位置。就這樣,七塊巨大的建筑水泥塊混合著鋼筋被緩緩放了下去,這么一來,水位果真不再向過去噴涌的那么猛烈了,逐漸下降的水位讓大家又重新感受到了革命即將勝利的喜悅。

    “當我看到那只巨大的烏龜露出來的時候就明白自己可能犯錯了?!眳瘟赫f道:“它的學名叫做赑屭,也叫霸下或者是龜跌。我的大學老師是個民國時期非常著名的水利學者,他曾經在課上跟我們說,如果在某處水域看見有赑屭,那么最好的做法是不要去動它,因為一旦挪動后極有可能會發(fā)生一些難以預料的后果。”

    查文斌點頭道:“傳說霸下上古時代常馱著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興風作浪。后來大禹治水時收服了霸下,霸下服從大禹的指揮,推山挖溝,疏遍河道,為治水作出了貢獻。洪水治服了,大禹擔心霸下又到處撒野,便搬來頂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跡,叫霸下馱著,沉重的石碑壓得它不能隨便行走。有它在,就會山河穩(wěn)固,在風水學上的確是不能輕易去動的,后來你們給拆除了嘛?”

    “那是我畢生見過最大的一只霸下,至今仍然難以形容,圍繞著那只霸下才發(fā)現落下的水泥塊盡數都壓在它的身上了,在它的龜殼上方有七處出水口,呈一個完美的北斗七星走勢,您可以想象一下當時我們那些人是何等的震撼!”

    第四十一章 巨大的工程

    呂梁雖然是一個水利專家,但是見到此情此景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去找了那位003,他覺得他們應該是發(fā)現了一處古代的遺跡,這種事情對于做水利工程的人而言并不少見。中國的古文明通常是沿著水域發(fā)展的,諸如黃河,諸如長江,在過去的幾百年里,僅僅是在這兩條大河的整理中就發(fā)現過類似的遺跡,秉著保護文物的原則,他建議要不要通知上級部門安排一次搶救性發(fā)掘,因為在那個霸下的后方,有大片裸露在湖底的墻磚和隨處可見的人工痕跡。

    不過他的建議卻得到了否認,理由是此處的水極有可能隨時都會蔓延開來,而水庫的工程是立下軍令狀的,不得有延誤,當時003給出的建議是同時進行:既由他們安排人進行一次摸底考察,而修建水庫的工程也不能停,要順著計劃繼續(xù)向著兩邊推進,而湖中心這一塊的位置則臨時調集了約莫五十多人組成了發(fā)掘小組。

    “當時他們是故意選擇了隱瞞,”呂梁說道:“他們沒有向上級報告,這違反了我們的工作制度,全封閉的環(huán)境里,這樣的訊息就如同被捆綁了的鴿子,飛不出去,我只能繼續(xù)著原本劃分給我的測繪工作?!?/br>
    查文斌問道:“你沒有參與到發(fā)掘?”

    “一開始并沒有,”呂梁接著說道:“大約是在一個星期以后,003派人來找我,他們還是需要水利方面的專家,因為在那座霸下后方他們發(fā)現了古代的水利設施,這些設施阻擋了他們進入現場的通道,就這樣,我跟我那十一個小兄弟陸續(xù)才卷入了后續(xù)的事件?!?/br>
    起初的時候,他們在淤泥里發(fā)現了諸多遺骸,這些遺骸被打撈起來后就地找了附近的山溝里進行填埋,最多的一天光是人的頭顱就被送過去多達上百。而這里的遺骸不光有人的,還有牲畜的,有牛有馬,也還有羊的,誰也不曾想到這座湖底竟然是白骨累累,那座山清水秀的小湖到了此刻放佛才露出它本來的模樣,這就是一片人間煉獄。讀大學的時候,呂梁主修的水利,但是他輔修過一陣子的歷史與考古,略微懂一點考古知識的呂梁判斷那些死去的牲畜和人并不一定是在那一次鬧長毛的劫難中死去的。因為這些骸骨都有著一個明顯的特征,他們的身體雙手處都有被捆綁的痕跡,用得是牛筋作為捆扎物,很多遺骸在沉入湖中還都保持著彎曲跪拜的模樣,而在那些骨骼身上也都沒有發(fā)現骨折的痕跡。

    鬧長毛殺人那會兒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哪里會用這種辦法,而且從部分被發(fā)現的還沒有完全腐爛的服飾來看,多數都是粗麻類。牲畜作為當時急缺的軍糧rou食,長毛更加不可能把它們大量的都投進湖里,所以呂梁覺得這些人極有可能是被拿來祭司的。

    而最關鍵的是那一塊石碑,由那個龜跌馱著的,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是這種文字卻沒有一人能夠認得,就好像是外星文一般,既不是甲骨文也不是后來的小篆體。

    查文斌問道:“那些文字長得什么樣,你們當時有沒有拍照或者拓印?”

    “有,003安排人都做了,這些資料現在應該都是絕密檔案了。如今想想,我猜他們修水庫只不過是個幌子,想要進入那個地宮恐怕才是真的,自從湖底整個被暴露出來以后,003的工作重心就全部投入到了湖中,而一周以后我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br>
    那陣子天氣也特別好,湖中的一些淤泥踩上去就像是剛曬干不久的稻田,龜裂的湖底裸露著大塊的青磚,這是呂梁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這片神秘的地方。那座霸下的鼻孔處竟然也還有兩個小小的出水孔,一汩汩的清水時不時的從里面冒出,好似是它在哭泣。

    在距離霸下不足二十米的正后方有個被帳篷圍起來的地方,掀開簾子進去,呂梁這才發(fā)現有諸多磚塊已經被清理了出來,還有一條往下探去的臺階,四處的水流不停的由這里往下方涌去,而順著臺階只能走下去不到兩米便是水了,幾臺抽水機正在賣力的工作著,003說他的任務就是搞定這片積水。

    要排除積水除了用疏導的辦法,還有便是堵塞,這就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他必須要找到附近的地下暗河。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003給他的時間只有一周,他的所有弟子都被要求參與到這項緊急任務當中,這個水利學者最終并沒有辜負003的期望,他在距離湖中心向北一百米的位置發(fā)現了一處神跡!

    在水利當中,三面環(huán)山的撮箕地,兩山夾一溝的地方最是容易出現地下暗河,通過測定地下的電阻率,呂梁成功的就在第三天確定了大致的位置,這也僅僅是他的猜想罷了,因為此處四面環(huán)山,有山溝多達十幾處,實則每一處都有可能存在地下暗河,而他要做的便是找到主河道,僅僅是一條支流被攔截也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有了科學數據的支撐,003便調集了大量的工程人員,因為在修建水庫,所以他們手中有大量的爆破裝備,垂直爆破更是這些人的強項。很快在數噸炸藥的巨大威力下,地面被炸出了一個深坑,而在深坑里面則又傳來了巨大的水流聲,有人順著吊索垂直下去果然是見到了奔流的地下暗河,其水位僅僅是在地表下不足五米處!

    接著就是改道,不停地爆破和不停的挖掘,幾乎所有的人工都被投入了這項作用中……

    “這就是后來你們看到現在的墨林水庫的模樣,水庫現在的面積和走向都是那個時候的更改河道完成的,地下河河道的水量超乎我們的想象,工程的進度也是一再退讓和擴大,事情到了那一步已經到了無法扭轉的局面,003明天拿著喇叭在堤壩上來回巡視喊話,所有的人工加班加點。炸藥就像是不要錢一般瘋狂地撕扯著地面,越來越多的巨大青磚被炸成粉末,甚至后來還出現了一些石制的兵馬俑,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這是一場破壞,當然如今的這一切你們都不可能再看到了,因為它將被永遠的埋葬在水底?!?/br>
    “西湖都還有水干的那一天呢,”查文斌說道:“墨林水庫我去過,面積并不算是很大,想要清空未必是一件難事?!?/br>
    “你錯了,”呂梁說道:“他們要求我把附近所有的暗河都給找了出來,最后那些暗河都會匯集到了一起重新注入了現在的水庫里頭,想要清空它并不是不可能,而是要投入比我們當時人工的三倍?!?/br>
    “老爺子,您錯了。”這時的李安在一旁說道:“如果是我就不會那么笨,直接炸了那座大壩,一了百了?!?/br>
    “你說什么?”呂梁忽然被他這句話弄得有些神經過敏似得站了起來。

    “我說炸了那座堤壩,就像當年老蔣炸黃河缺口一樣,黃河都能給改道,何況一座山間小水庫呢?!崩畎策@話是有些脫口而出的,他也就是想了個對策,不過這句話卻好像讓呂梁格外的有些坐立不安,他一個勁地喃呢道:“不能炸,千萬不能去炸……”

    “呂老先生,您別聽他在那胡咧咧,您繼續(xù)說,后來你們把河道成功阻截后呢?”

    “后來……”

    后來水位的確是下降了,不過卻因為改河道的關系,陸續(xù)出現了更多的入口,這里果真曾經就是一座建筑群,而在呂梁第一次選擇爆破的那個地方,等人們發(fā)現水干之后下潛到下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魔鬼造型。

    那個魔鬼手持巨斧,是在一整片的石崖上采取雕刻的手法修建的,隨著經過長時間的水流沖刷依舊還能辨認出大抵的輪廓,地下河恰好從那個鬼頭的嘴巴處噴涌而出,是一個天然的洞xue,模樣十分駭人。

    “比四川的那個樂山大佛小不了多少,即使采用的是浮雕的手法也會耗費大量的人力,很難想象那些古人是如何做到的,他們或許是在完工前也做了同樣的截流工作。而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開始瘋狂了,那個地下世界神秘吸引人,但卻是讓我們又無功而返。其實后來才知道,下去之后也僅僅是一個入口罷了,那里面就跟迷宮似得,蜿來蜒去,那些墻壁上都雕刻著一些駭人的壁畫,其中從那個正入口處的第一幅壁畫上就能讀出信息,那就是我們這些擅入者將會受到魔鬼的懲罰?!?/br>
    “可是壁畫沒有嚇到你們?!辈槲谋笳f道:“你們還是進去了,然后發(fā)現了什么嘛?”

    “進去后的前三天都在繞路,而且不斷的有人開始失蹤,”呂梁回憶道:“當時因為岔路太多,都是三五個人組成一個小分隊,有些小分隊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返回了,有的小分隊則永遠都沒有出來。每一天人數都在減少,可是卻從來沒有發(fā)現過那些失蹤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到第五天的時候,光是失蹤的人已經達到了四十幾個,003開始著急了,可是這僅僅是一個開頭,誰也沒想到更大的災難在等著我們……”

    第四十二章 詛咒石室

    “那些人是不是軍人?”查文斌問道。

    “或許是,或許不是?!眳瘟旱脑捘@鈨煽?,他說道:“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們是什么身份,但是至少那些人非常講究紀律,組織性也很強,即使接二連三的開始失蹤,那些還活著的人只要得到指定依舊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扎進那個深不見底的迷宮里?!?/br>
    “安縣有這樣的地方?”李安插話道:“以前我老認為咱這地方就是個偏僻的山區(qū),既沒有什么底蘊也沒什么恢弘的歷史,按說這樣的動靜挺大的,你們的消息做的可真夠保密的?!彼洲D頭對查文斌說道:“查爺,還有一件事兄弟我不得不提一句,您老是真神,怎么安縣這些個古靈精怪的事兒最后都是落到您頭上去的,合著就跟一道道門似得就等著您去打開呢。”

    其實查文斌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從哪里來的,很多年后,河圖告訴我說,查文斌的原籍可能不是安縣人,他應該來自于別的地方,而他是在一出生就被丟棄到這里的,彼時在馬肅風發(fā)現他的時候應該已經有一個多月大了。而安縣就像是棋盤上的星位,他就是那顆棋子,是注定要被下在安縣這塊版圖上的。

    查文斌沒有接過李安的話,繼續(xù)示意呂梁講下去。

    四十幾個人的失蹤讓事態(tài)開始變得惡化,不過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逐漸的在晚上,有些人開始出現了夢游現象。當時這座工地是采取三班制的,有人站崗有人輪崗,起初是個別帳篷里被發(fā)現了個別人員出現了夢游,人多出現這種事情也不算罕見。而在第五天的晚上,第一次出現了大規(guī)模的夢游現象,其中有兩個帳篷的人排著隊朝著湖中走去,他們穿戴整齊,以至于崗哨以為這一批人是去上工的,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將他們放了過去。

    兩個帳篷里總計加起來有十六個人,這些人排著隊列在進入那個入口之后有人才反應過來,似乎還沒有輪到這些人上工,意識到有些不妙之后馬上進行了報告,003帶著大隊人馬趕到卻已經來不及了,這些人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吸引了過去。而越來越多的夢游現象開始出現,但這僅僅是在晚上,白天休息的那些人并沒有出現類似狀況。失蹤的人數很快超過了六十人,并且還有增加的可能,003果然下達了暫停一切行動的命令,他們開始調集和集中炸藥,一時間所有人都又忙碌在湖底,忙著打炮眼,據說當時他們的領導下了一條指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下工的人隨身只會帶著飲用水,食物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度過數日,爆炸也許會將整個湖底繼續(xù)往下掀開幾層,也許就會永遠都讓那些失蹤了的人被掩埋。所以,呂梁當時提出了反對,他以一個學者的角度分析此處地下建筑不足以支撐大規(guī)模的爆破,而是建議再次組建突擊分隊進行搜索,并且采取規(guī)模集中化不分散,以及沿途記號的方式。

    誰都知道這是一項危險的工作,所以003決定抽簽,組成一個三十人的突擊隊,不知道是真巧還是假巧,連同呂梁在內的十一個人全部被都抽中了。抽獎是在集體大會上由003抽出的,雖然十一人都明白自己可能是被當作了炮灰,但是你卻沒有選擇的余地,在那個政治敏感的年代,不愿意就會被視為逃兵,不僅職業(yè)生涯就此結束,甚至連自由都有可能失去。

    那天下午,隊上特意殺了一頭豬,每個人都知道這或許是最后一餐,呂梁說那一天他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吃了多少rou,喝了那碗壯行酒后把碗給摔了稀巴爛,他們就像是必死的戰(zhàn)士連同著其它十九人全副武裝的進入了湖底。

    說是全副武裝,他們的裝備僅僅是礦燈和工兵鏟,而那十九人則是清一色的荷槍實彈,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得來的那些武器,這些人里頭也分成了兩個組,呂梁管自己的那個組,另外的那些拿槍的則是由一個代號019的人負責。

    呂梁用的辦法非常簡單,起初的時候是拴繩索,最后一個隊員的腰上掛著繩索從外面往里衍生,可是這個辦法很快就失去了作用,因為那里面彎來彎去,繩索很容易就卡到巖石和磚縫里。然后就是用記號筆沿途畫記號,在這個迷宮里走了約莫半天的功夫也沒有見到任何失蹤人員,不過倒是被他們發(fā)現了其中一點,因為這下面積水有淤泥,所以留下了不少前幾天搜索時的腳印,那就是越往后面,那些淤泥里的腳印就越是集中,集中著朝著某幾個方向。

    這樣一來,等于他們的搜索面是相對減少了,不過很快新的問題出現了,最終有兩處岔口的腳印幾乎是一樣多的,再次面臨著左還是右的選擇。其實當時呂梁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對于他們而言,一切都是被動的,因為丟失的也都是他們的人。

    隊伍面臨著一分為二的局面,眼看著終點似乎就要到了,那些失蹤的同伴就在這里面嗎?這是前幾天他們不曾發(fā)現的,因為前幾天這下面還有到膝蓋處的水,渾濁的水流掩蓋了腳下的腳印,在019的權衡之下,由呂梁一行十一人搭配了四個有槍械的前往腳印相對比較稀疏的左邊,而他們全副武裝的則重點去尋找右邊,那邊的腳印看似的確要多很多。

    “你們找到了嘛?”查文斌已經耐心等待了十幾分鐘,說到這里的時候呂梁已經掩面陷入了一種痛苦的狀態(tài),他似乎不愿意去回憶。

    呂梁窩在沙發(fā)上點點頭道:“找到了,他們,他們全部吊在那里,就像是河邊曬著的干魚,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接著一個,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場景,那兒有一整排的鐵釘子一般的東西,那些人的脖子就像蠟燭一樣被深深的插了進去,他們扭曲的身體真得太慘烈了……”

    在呂梁發(fā)現了這個問題之后,他隱約聽到了槍聲,非常密集。很快意識到這里不是自己能夠掌控了以后他便開始撤退,帶著自己的弟兄們撤到之前的兩個岔口時,019正渾身是血的從里面邊退便撤,他像個瘋子一般朝著右邊那個涵洞里掃射著,時不時的還能聽見那邊傳出有人在痛苦的嚎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