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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道門往事(最后一個道士Ⅱ)在線閱讀 - 第273節(jié)

第273節(jié)

    查文斌問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呂梁搖頭道:“不知道,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019和當(dāng)時還活著的其它五六個兄弟開始帶著我們撤退,他們不愿意跟我們說話,從進入工地后便是那樣。他一切都是靠吼,‘跟上!左邊!蹲下!跑!’我們十一個人就由著他指揮,我們這些人說白了都是書生,生平干過最狠的事情莫過于殺只雞罷了,哪里還見過那種架勢,他們讓跑我們便跟著跑,就那樣稀里糊涂的跟著019他們跑進了一個密室。”

    呂梁說019應(yīng)該是遇到了可怕的東西,他渾身都是傷,那是一個硬漢,他的左臉上有一道口子都能見到骨頭了,皮下黃色的脂肪清洗可見。撞進了一座密室之后,019要求他們開始用身體堵住那道石門,門里的空間非常狹小,墻壁上滿是前幾天留下的水漬,不難看出這個地方也是曾經(jīng)被淹沒在水下的,而透過那層沙泥,隱約的可以看見密室的墻壁上有著大片的壁畫和文字。

    “他們就是在那里受到了詛咒。”呂梁說道:“我看見了死神的模樣,它就在我們的頭頂,一張巨大的鬼臉,仿佛在盯著我們每一個闖入者。019他們互相包扎,而我們則負責(zé)用身體頂住石門,外面時不時的傳來一些撞擊,非常得沉重,每一次都能叫人的腿越發(fā)的軟。大概持續(xù)了幾個小時,外面的動靜終于是逐漸消停了,019依舊還是不肯跟我們說話,他們互相之間也有意無意的都是用手語在比劃。我的弟子里頭有一個人是吳莊的,他的祖父是一位有名的書法家,曾經(jīng)在西湖邊的西泠印社跟大師吳昌碩一塊兒工作過?!?/br>
    “吳昌碩是安縣人,”李安補充道:“清末梅派四大家,藝術(shù)大師,西泠印社的創(chuàng)始人?!?/br>
    查文斌點點頭表示知道,呂梁接著說道:“我那個弟子小時候也跟著他爺爺在西泠印社里,他見過不少古文字和古拓片,吳昌碩是個古文字專家,尤其擅長篆體。他見到那個密室里的那些古怪文字斷定自己曾經(jīng)在西泠印社的一塊拓片上見過,后來我專門去找過那塊拓片,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到了另外一座博物館里,專家告訴我,這塊拓片上的文字極有可能就是中國最早的象形文字之一,出自羌氐的某個部落……”

    第四十三章 花燈偶遇

    “再后來就躲在那個密室里,等著生,等著死,”呂梁說道:“誰也不敢貿(mào)然出去,我們把自己的命運都交給了019,而我那個弟子抽空就把那上面的古怪文字都給抄了下來……”

    019是個沉默的人,他決計不會告訴他們半個多余的字,他們的人傷的也很重,這些人就用自帶的針線進行包扎,后來019就下命令讓其中兩個人出去探路,再后來確定外面沒有動靜之后,一行人才開始順著原路返回。

    “019沒有告訴你們他們遇到了什么?”查文斌問道:“那再后來呢?你們出來以后?!?/br>
    呂梁抽了一口煙道:“再后來,我們就在營地開始休整,又過了三天,003宣布上游截流的地方全部重新打開,水開始從新注入湖中,也就成了你們現(xiàn)在所見到的墨林水庫。而我們則被003叫過去挨個談話,與任何水利無關(guān)的事情都不被允許講出去,你們知道那個時代的人是很忠厚的,對于組織和國家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我們每個人都寫了保證書,據(jù)說這份保證書會被放進檔案里跟隨我們一生,它是一個考驗,后來的三個月里就是修建水庫,其實墨林水庫的結(jié)尾是很倉促的,而我的弟子們在那段時間已經(jīng)陸續(xù)出現(xiàn)了不好的反應(yīng)?!?/br>
    “發(fā)燒,咳嗽。”呂梁說道:“起初的時候都以為不過是普通的感冒罷了,可是這種現(xiàn)象不止我的人,019他們也同樣出現(xiàn)了,皮膚開始潰爛,身體開始發(fā)臭,沒有任何辦法,他們都被陸續(xù)的秘密運送了出去,在那一批人里,019跟我還有其余幾個少數(shù)的人是幸運兒。我們當(dāng)時以為是不是在那個下面感染了某種細菌,后來我通過那份我弟子抄錄下來的文字去找人解讀才得到了最終的答案,那是一種詛咒?!?/br>
    “詛咒?”李安道:“前陣子看報紙說是埃及金字塔里也有一種詛咒,進去的幾個考古學(xué)家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查爺這玩意你懂得多,古墓里頭真的有詛咒嗎?”

    查文斌說道:“根據(jù)他們描述的情況來看,我個人覺得是某種病菌的可能性大,呂老先生講的癥狀與前幾天死的那個張衛(wèi)東非常相似,他也是全身潰爛惡臭不止。詛咒這東西多半都是嚇唬人的,人對死亡都是天生帶著一種敬畏的,所以會留下一個詛咒來試圖讓那些后人們不去打擾他們的安息,我想知道呂老先生那份東西還在嗎?”

    “不在了,”他搖頭道:“當(dāng)年我偶遇到一個算命的先生,他那個人說的非常準(zhǔn),把我的前半生說的幾乎沒有差錯,我就拿出了那份我弟子留下來的手抄稿給他看,他說這種文字是一種詛咒?!?/br>
    “算命先生?”查文斌皺眉道:“他那那件東西拿走了嗎?”

    “他說這種詛咒需要化解,要不然那些死去的人不會得到安寧,我本來就有愧與我的那些弟子,當(dāng)年他們都是我親手招進隊伍里的,要不是我,他們也不會那么年紀(jì)輕輕的就……”

    “那個算命的有什么特征?”

    “特征,”呂梁想了一下道:“穿的有些破爛,是到我家門口要飯的時候碰到的,對了,他姓賈!”

    聽到這個,查文斌心里只覺得“嗡”得一聲,怎么會那么巧呢,張衛(wèi)東遇到的那個道士也姓賈,并且就是個要飯的!查文斌趕忙又問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去年,”呂梁道:“我已經(jīng)退休了,平日里也很少出門,那天需要出去檢查身體恰好就在樓下遇到他了。他說我這人身上有幾筆債欠著,我這退休了心里尤其對當(dāng)年的事情放不下就跟他開始聊上了,后來就……”

    “行,呂老先生您多保重?!钡搅诉@兒查文斌基本上心里就明白了,那個姓賈的道士肯定是有問題,且不說能不能看懂那些古怪文字,一個道士如果要給人算命決計不會算出百分百的真實的過去。就算是有人真有那么厲害的本事他也不會全說,誰都知道破天機是沒有好下場的,這等于是拿自己的陽壽在開玩笑呢。見時候也差不多了,他便起身跟呂梁先告別,這老頭給他帶來的信息有些太多了,一時間甚至還無法消化。

    查文斌走后又同李安一同去了安縣史料館查閱,在安縣所有的縣志記載中并沒有提及墨林鎮(zhèn)有過大型施工,在安縣的歷史上也絕無此類文明出現(xiàn)過,那么到底是何人修建了這樣一座神秘的地宮,又為何后世成了一座湖泊,還有墨林鎮(zhèn)的原住民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呢?

    沒有答案那就等待答案,查文斌心中隱約預(yù)估到自己很快就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答案會來的如此之快。

    那是在處暑前后,這個時節(jié)民間會有慶贊中元的民俗活動,俗稱“作七月半”或“中元節(jié)”。舊時民間從七月初一起,就有開鬼門的儀式,直到月底關(guān)鬼門止,都會舉行普渡布施活動。普度活動由開鬼門開始,然后豎燈篙,放河燈招致孤魂;而主體則在搭建普度壇,架設(shè)孤棚,穿插搶孤等行事,最后以關(guān)鬼門結(jié)束。

    這樣的日子查文斌自然也不會閑著,作為一個道士不光是要修道悟道,常年與神鬼打交道的他比任何人都懂得應(yīng)該怎么去處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從開鬼門時起,查文斌就會在傍晚前后出現(xiàn)在各個路口、橋頭還有墳地,這些地方在他的眼中都是孤魂野鬼聚集出沒之地。沿途他每日都要上香壓錢,擺放一些祭品,尊重神鬼也就是尊重自己,都是已經(jīng)逝去的人了,多少也讓他們能夠感受到人間的情誼,也好讓他們不去禍害人間。

    而在處暑時節(jié),安縣最熱鬧的當(dāng)屬放花燈,安縣境內(nèi)有一條河,名為苕溪,這條河便是從洪村發(fā)源的,河的那一頭經(jīng)太湖流向黃浦江入東海,所以它便是黃浦江的源頭。苕溪的上游就是獅子峰,洪村入口向內(nèi)五公里便是水龍?zhí)?,此處更是放花燈的最好去處?/br>
    河燈也叫“荷花燈”,一般是在底座上放燈盞或蠟燭,中元夜放在江河湖海之中,任其漂泛。放河燈是為了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到了后來,放花燈逐漸成了一項民俗活動,在那個缺少娛樂方式的年代,查文斌偶爾也會浪漫一次,那一日他便帶著鈄妃一塊兒去水龍?zhí)稖悷狒[。

    這放花燈自然也是晚上,鈄妃手巧,花燈做的精細,順帶著便給老夏家也做了幾盞。老夏的媳婦兒懷孕了,估摸著來年就能添一個大胖小子。兩家人高高興興的放完花燈回來的時候,路過那座大廟的門口,查文斌老遠的便看見廟門的石頭邊上靠著一個人。

    洪村大廟那對于當(dāng)?shù)厝硕圆⒉皇鞘裁醇牡胤?,多?shù)人都避之不及,雖說最近也有外村人進來放花燈的,可誰會在黑漆漆的夜晚蹲在那兒呢?查文斌不禁的就多看了兩眼,他的這個動作引起了老夏的注意,便說道:“那是個要飯的,在這兒有兩天了,過來過往的人多遇上這樣的時節(jié),大家都舍得給點錢,估計這兩天要得不少了?!?/br>
    老夏的媳婦兒也說道:“這個要飯的可有點意思,他好像不太愿意吃白食,但凡是給錢的他會還禮,給一張倒‘?!?,不過現(xiàn)在既不過年又不過節(jié)的,他那福字估計也是人家店里賣不出去的處理品,全讓他給要來做好人了。”

    “是嗎?”查文斌說道:“那還真有些意思,既然碰到了,那我也就過去看看?!闭f罷他便朝著那個人走去。天色很暗,那人又帶了個斗笠把大半個臉都給遮住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腳下放著一只碗,一張席子,還有一個破布袋子,怎么看這都的確是個要飯的。

    查文斌拿出幾個零錢彎腰丟到那碗里,他故意借著壓低身子抬頭去想要看看那人的模樣,不料那人卻把頭輕輕偏了過去,待到查文斌起身的時候他也絲毫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不是說給錢了你會還愿嘛?”查文斌問道:“為何我這施舍了,你卻不給我一個福字?”

    那個要飯的居然卻說道:“因為你命中沒有福,所以我給你也沒用?!边@要換做其他人怕馬上就與他要吵鬧起來了,可查文斌卻偏不,反倒是笑著說道:“看來這位朋友還是個懂得命理的人,那你說說看我的福去哪里了?”

    “你天生就無福,方才是去放了花燈吧,我看你這人心地倒也善良卻送你一句話,你這花燈放得早了一點,將來這水會害了你。”

    “什么意思?”

    “若干年后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你會恨這水,它會奪走你一生的快樂,成為你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br>
    第四十四章 聚集

    “敢問先生可是姓賈?”查文斌聽到這兒也不想再拐彎了,直接說道:“我聽說這幾日安縣是有一位姓賈的道士頗有些道行,還尋思著哪天能夠找到便去討教一番,哪知卻至今都無緣碰面。”

    “我不是道士,一要飯的乞丐罷了,先生大可不必在這里顧左右而言他,這么晚了不該在這繼續(xù)逗留,先生可以走了?!?/br>
    “我有一位姓張的朋友前幾日死了,”查文斌說道:“他托了一個夢給我,說是有一個要飯的道士害了他的性命,希望你真的是那個賈道士而不是一個假道士,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說罷,查文斌便轉(zhuǎn)身走了,沒有證據(jù)的事情始終都是口說無憑,即使死了人也是那樣,不管他承認與否,他都堅信這便是那個所謂的賈道士。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就像是早已寫好的劇本,只不過結(jié)局往往都是安排的那樣的出乎意料。

    剛?cè)肭锏臅r節(jié),安縣依舊很悶熱,秋老虎的威風(fēng)尚未散去。查文斌在田里忙活著除草,這樣的季節(jié)最是容易讓草死得快一些,忙活了一清早,等到太陽出來便收工回去,老遠的他便看見門口有幾個人聚在那談笑,看著身影和輪廓都好似是曾經(jīng)熟悉的那些人。

    有人用他的名義發(fā)了信,石頭來了,風(fēng)起云來了,還有一個人悶聲不響的坐在門檻上,他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的空洞。很久以后的再聚總是那么的充滿了話題,聊這些年聊這些事兒,其實每個人都明白結(jié)局似乎是要到了。

    兩天以前胖子接到了電報,說是查文斌身體不好希望他能夠來一趟,這封電報如同十萬火急讓他不顧一切的丟掉了手頭上的一切事情,不料卻在村口幾乎相同的時間遇到了風(fēng)起云。而風(fēng)起云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依舊是那么的消瘦,胖子說他以為自己是看見了鬼,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首先的咧著嘴笑了,葉秋會笑?胖子接著便是一個擁抱,大大的擁抱。

    胖子跟查文斌說老子哭的稀里嘩啦的,一個是為了老二居然還活著,另外一個則是因為你,老二和小白臉都來了,我想你跟定是要掛了,天曉得你是不是又去招惹哪個女鬼然后被吸了陽氣。

    查文斌說自己也沒想到,不過還真得感謝那位發(fā)信的冒牌貨,要不怎么可以重聚呢?

    這些年,風(fēng)起云帶著葉秋一直過著隱居的生活,這世上他本以為再也不會有人可以打擾到那個新的小小世界??墒菐滋烨霸谀莻€新村莊的入口有人留下了一封信,內(nèi)容與胖子收到的差不多,便是馬不停蹄的與葉秋一塊兒出發(fā)了,到了這里才知道恐怕這里頭還有別的事兒。

    “文斌,老實說,是不是快要到那一步了,我還記得葉歡曾經(jīng)說過,我們幾個人都是為了一件事兒而來的,那件事現(xiàn)在有眉目了嗎?”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查文斌喝著酒道:“比干墓是中國有記載以來的第一個墳丘式墓葬,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在墓立銅盤銘文:‘左可想而知右泉,前崗后道,萬世之寧,茲馬是寶?!骨傲⒂锌鬃邮舟E劍刻:‘殷比干墓’四字碑。此墓距離洪村有十萬八千里,在今天的河南境內(nèi),最近洪村有一座水庫透露出了個幾十年前的恩怨往事,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曾經(jīng)死過不少人。我調(diào)查這件事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一直沒有什么進展,想不到今天你們來了,那也就是八九不離十了。對了,秋兒他怎么樣了?”

    “還是那樣不怎么愛說話,那一次傷得很重,只能記得人不能記得一些具體的事情,不然的話一想起他就會頭痛得厲害,本來我是不想讓他來的。但是一提到你的名字他的眼神里就有光,他說他要來,我也就擋不住了?!?/br>
    “我有預(yù)感會很危險。”這是葉秋至今為止說的第一句話。

    “老二,你的話可以信,不危險估計也就不會把你們?nèi)冀o招回來了,話說我們到了還有一撥人是不是也該到了,這算是大決戰(zhàn)嗎?只不過沒想到把主戰(zhàn)場會放到安縣?!?/br>
    “我猜他們是一早就預(yù)料的?!辈槲谋笳f道:“這首先得從我的身世說起,你們都知道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他們都說我是命帶天煞孤星,把我放在這兒目的就是讓我去認這里,一直到后續(xù)的每一步我都是被安排好的,那么提早安排在這個地方也就不足為奇了?!彼又f道:“我找人調(diào)查過那個地方,全副武裝的三百人折損近半,比我們遇到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兇險,能不能活全看的是運氣,至于為什么把你們找來估計跟這里太危險是有著決定性的關(guān)系的。什么比干墓那都是謊言,一個死了三千年的人,恐怕連骨頭都早沒了,還需要去封什么神?”

    風(fēng)起云道:“那到底是要我們干嘛,聽石頭說你把玉環(huán)都給他們了?!?/br>
    “給了,自打給了的那一天我就在等這個時候,只是沒想到把你們也給等來了,不過這樣也好,索性大家一塊兒把事情給了了,我估摸著今晚上就會有消息,就是不知道他們想整一出怎樣的幺蛾子做開場白?!?/br>
    “最近羅門也不太消停,”胖子道:“世道不同了,他們的日子沒有以前好過,內(nèi)耗又嚴(yán)重,錢家算是跟丁家還有苗家徹底翻臉了,偏距西南還不老實喜歡把手伸出去,我這陣子已經(jīng)和錢家的小鬼們打過幾仗了,聽老爺子的意思是想在五大家族會議上聯(lián)合起來把錢家給踢出去?!?/br>
    “有沒有關(guān)于我們這件事的消息?”

    “沒有,”不過胖子又說道:“這種層面上的事兒他們打聽不到的,應(yīng)該是一言堂之類直接把控的吧,天曉得呢?!?/br>
    “是關(guān)于那九部卦辭的?!憋L(fēng)起云道:“除了這個,羅門不會再有別的興趣會動到我們身上,為了傳說中的九部卦辭已經(jīng)死了太多人了,若是能夠找出來也不枉為這世上做了一回好事?!?/br>
    “好事?”胖子嗤之以鼻道:“我看還會死更多人,他們都能夠通曉天機了那還不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眶[不好連地府里頭的閻王都會給弄出來嚇人,我看這種事最好是毀了比較好?!?/br>
    “我也是這個意思,”查文斌道:“天道這東西本來就不該能有人去勘破,道法自然講究的就是一個順,非要倒行逆施,這終究會是個禍害。干我這一行的偶爾替人算個命,看到兇險之處也只能是點到為止,凡是都有個極端,太強終究是會帶來毀滅的?!?/br>
    他接著說道:“古人的東西都很奇妙,對于我們現(xiàn)代人而言所熟知的歷史不過是這一兩千年的,再往前兩千年或者是五千年甚至是一萬年,對于那段文明而言,近代史不過是一頁紙罷了。我所敬畏的道并不單純是那些供奉著的神靈,它們或許有或許根本不存在,我所敬畏的不過是這自然交替演化發(fā)展中的奧妙,就像是這院子里的果樹,它知道什么時候開花什么時候結(jié)果,年復(fù)一年從未有過偏差?!?/br>
    那天晚上忽然就開始下起了大雨,有人說那是百年一遇的,雨水大到什么程度呢?就跟裝水的碗漏了似得,外面也是電閃雷鳴,很快的河水就要沒過那座小橋。站在屋檐下的查文斌看著這漫天瓢潑的大雨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的無奈。

    他家的地勢不高,第二天天亮的功夫,河水就已經(jīng)到了院子門口,雨勢依舊不見停,再這樣下去恐怕是要被困在這兒了。查文斌果斷決定帶著妻兒老小轉(zhuǎn)移,誰家的地勢最高呢?自然是老夏家,他們家位于一個半山坡上,曾經(jīng)我小時候遇到發(fā)洪水總是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如果我們家被淹了那估計整個洪村都該沒了。

    去老夏家呆著的人有很多,堂屋里頭都快要擠不下了,人們都說這該死的雨要糟蹋掉一年的收成了,地里的稻谷眼看著就要到可以收割的時候,靠天吃飯的中國農(nóng)民千百年來依舊不能擺脫上蒼的祝福。在這樣的時間里,每個人的心都是焦慮的,夏老六作為洪村里頭有點臉面的人出去開了一個會,回來的時候憂心忡忡的,一問才知道安縣境內(nèi)有幾座水庫水位太高隨時都有決堤的危險,而上頭來的指示是要炸掉其中的幾座排水,以至于在水位相對還不是很高的時候強行先泄洪。

    “炸墨林水庫?”查文斌得知這個消息后果然是想起了那日李安說的話,沒想到他的無心之舉只在短短數(shù)日后就靈驗了。

    夏老六無奈地說道:“那個水庫沒人管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說是堤壩下面都要給白蟻蛀空了,誰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沒有去看過,反正那水庫下游幾十里都沒有村莊,愛炸就隨他們?nèi)グ伞!?/br>
    第四十五章 003

    “炸水庫都是一些什么人???”

    夏老六回道:“我也不認識,聽說是上面來的,不知道是縣里的還是市里的,這一次抗洪咱們浙西北是重災(zāi)區(qū),每個村都有駐守的點,我們家這樣地勢高的都會統(tǒng)一安排為臨時救助點。等一下村里還會派人送糧食過來,現(xiàn)在政策還是好的,老百姓的利益總是會放在第一位的……”

    夏老六開始和村民講起了政策,查文斌則給胖子他們使了個眼色,外面的雨確實挺大,公路上都已經(jīng)上了河水,幾個人心領(lǐng)神會各自穿著雨衣,打聽了一下時間,墨林水庫應(yīng)該是在下午三點十分引爆,他們必須要趕在這個時間點之前到達山區(qū)高海拔的位置,不然洪水泄下來的那片刻山路徑毀,怕是外面的人想進也進不去了。

    “這一招挺狠啊,”胖子道:“打著天災(zāi)的名義正大光明的干那事兒,我估摸著這一整座水庫沖下來每個把月的功夫外面的人是沒什么機會再進去了,這路肯定是毀了,要說他們干那事也不通知我們一聲?!?/br>
    “他們自然是知道我們會去的,這么多年的交情打下來,這點默契都沒有那不是瞎忙活了?!憋L(fēng)起云道:“希望這是最后一次,文斌,我跟你商量個事兒,等這件事忙活完了你要不跟我回村里吧,清貧了一些但是沒那么多煩惱,你想關(guān)起門來坐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人去敲門。”

    “風(fēng)兄好意我倒是心領(lǐng)了,只是還不到時候,古往今來修道者隱居于山林的多半也是碌碌一生沒什么建樹。道教之所以成了現(xiàn)在這幅光景也與這種修仙思想有關(guān),凡事總是沉浸在自己那個狹小的世界里,就像這河里的魚一樣,住在一汪水潭里以為大海也不過就是如此,人的眼界不能夠被框死,這世上的種種都是道的體驗。我若有朝一日不再問道便是會去你那里頤養(yǎng)天年品位余生,只不過文斌現(xiàn)在的境界還遠遠不到可以放下的時候。”

    “總之你要來隨時可以通知我,”風(fēng)起云笑道:“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不過石頭兄就不必了,念念紅塵大好世界,數(shù)不完的燈紅酒綠,我看他已經(jīng)越來越胖了?!?/br>
    “得了,你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請我去我還不去呢,”胖子說道:“現(xiàn)在爺在關(guān)中道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了,要人有人要槍有槍,你們躲在山里頭享清福。我呢就負責(zé)給你們弄點黃白之物,可別以為你那就是個烏托邦啥玩意都能自給自足,說難聽點,你小子要是生了一場大病難道指望著拿上兩籮筐番薯去交醫(yī)藥費嘛?咱這叫分工明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br>
    “這暴發(fā)戶越發(fā)是暴露嘴臉了啊……”

    路上依舊絲毫看不出這幾個年輕人心里其實藏著多么沉重的包袱,這下雨天鮮有人還在外面晃蕩,趕到墨林水庫外圍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山上陸續(xù)留下了不少腳印,看來那些人的確動作是夠快的。

    雨天上山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尤其是在這種地方,查文斌最擔(dān)心泥石流和山洪,這兩樣可都是能夠瞬間要人命的,于是他也便挑著山崗走,這樣雖然慢一點可能保證安全。如果三點之前他們還沒達到預(yù)定位置,至少不會被莫名其妙炸出來的山洪給埋了。

    “當(dāng)年那些人應(yīng)該是部隊的?!迸肿拥溃骸霸蹅儑臆娀鸸芸乜刹幌袷抢厦?,在南方有批量制式裝備只有他們才能弄到,不過工程兵本來就是其中一個兵種,以羅門的能力調(diào)那么點人算不得什么,估計今天這場面怕是比起當(dāng)年還要熱鬧了,你看那對面那半山腰里都藏著人呢。”

    “人?”查文斌抬眼望去,滿是飄搖的雨點和蒼翠的山林,胖子又說道:“得了,你們就別看了,這種偽裝術(shù)都是專業(yè)級的,我已經(jīng)看到了好幾次了,他們手里有光學(xué)鏡片,我可以打包票咱們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人家眼里看著,說不定那山頂上有人正燒著一鍋熱姜湯就在等著咱們這碗菜呢?!?/br>
    “像你這么大個的腦袋就是第一個被狙擊掉的,”風(fēng)起云笑道:“別說他們這路子還真的挺專業(yè),要是貿(mào)貿(mào)然上來一兩個不怕死的還沒走到這山溝里估計就給捉起來了,走,咱們也快一點,別讓那些人等急了。”

    山頂,堤壩上不時有些人在忙來碌去,這些人都戴著黃色的安全帽身著工作服,看著倒也像是專業(yè)的,堤壩的邊緣垂著不少繩索,有人順著那些繩索一直在打炮眼。胖子說,想要一次性炸掉這種堤壩炸藥當(dāng)量是驚人的,一般的地方組織怕是干不了這么大手筆的活兒。在堤壩的上游林子里還可以見到不少帳篷,看來這準(zhǔn)備的確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此大規(guī)模的人馬進駐竟然可以做到悄無聲息,怕是現(xiàn)在整個墨林水庫已經(jīng)成了銅墻鐵壁水泄不通了。

    “走吧,到我們喝茶的時間了,”查文斌說道:“都是一些老朋友了,該去會會了?!?/br>
    堤壩上,還有一頂奇大無比的傘,有些像是古代皇帝用的華蓋,這又是什么?那華蓋之下還盤坐著一個人,頭頂戴著又長又寬就,兩邊還掛著布條子的高帽子,挺像是影視劇里黑白無常用的那種玩意,手里還有一根權(quán)杖似得東西,跟前香爐祭品桌子也都一樣不少。

    “這些人還真是老迷信啊,”胖子道:“炸個水庫還要做法?!?/br>
    “不一定是做法,”查文斌道:“我看他的手法倒是有些像在招魂,招死在這座水庫里亡魂,你看見他前面架子上的那一排小泥人了沒,每個泥人的背面一定都刻著生辰八字。當(dāng)年據(jù)說有很多人都葬送在這里,如今這么些年過去了,也該是給他們一個交代了?!?/br>
    “招完了干嘛呢?”胖子問道。

    “招完了就開始放水了,讓這下面的尸骸有機會可以重見天日,現(xiàn)在幾乎可以百分百的斷定當(dāng)年的那些人又回來了?!?/br>
    料定是如此,查文斌便也開始下山了,堤壩上是有人攔著的,工程模樣的人大喝道:“此處正在爆破,你們到這里來干什么?”

    “山民,自然是來避雨的。”胖子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家的承包山就在這兒,本想上山捉幾只癩蛤蟆吃吃的,不想被這大雨給困住了,看見你們這兒有帳篷就下來討口熱湯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