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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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初剎那間睜大眼,眼睛里沒有盧斌本以為會有的羞赧,反倒是明顯的驚恐。 李逸初不是真的白癡,他這段時間也在不斷地自我剖析,只是理論與經(jīng)驗的匱乏讓他像鴕鳥一樣可以自欺欺人的蒙蔽自己,只要沒有外人點醒,他或許能夠一直這樣稀里糊涂的過下去。 盧斌看不太懂李逸初的表情,他們這個年紀的人,突然被戳穿暗戀的心思,要么虛張聲勢的遮掩,要么別別扭扭的承認,還從沒見過誰像李逸初這樣,一副撞見鬼的表情。 盧斌用手在李逸初眼前晃了晃:“哎——” 李逸初這才回過神來,他慌亂地低下頭:“我去進貨了?!闭f完快速跑了。 盧斌:“……” 李逸初繞過巷口確定盧斌沒跟過來,才靠著墻喘著粗氣蹲下,他無意識地翻轉(zhuǎn)著自己的手,似乎想從糾結(jié)的掌紋中看清什么東西,他記得去年有一段時間同桌的女生沉迷于看手相,沒事就給前后左右的同學研究掌紋。當時那女生看了李逸初的手,直接震驚道:“李逸初,你這掌紋也太碎了吧,連一條完整的線都找不出來。” 李逸初突然之間仿佛回到了七歲那年剛剛失去父母的時候,迷茫無助,卻毫無辦法。為什么是他呢?為什么偏偏就是梁煊呢? 第9章 省領(lǐng)導(dǎo)來參觀的日子很快到了,整個三中嚴陣以待,學生們都要求穿校服去學校,班主任清晨一進教室就挨個檢查著裝,看見只披著校服外套底下卻穿著緊身牛仔褲的女生直接嚴厲訓斥:“你怎么不穿褲子?!” 班里立刻哄然大笑。 班主任意識到自己的話容易引起誤解,咳嗽兩聲后嚴肅道:“現(xiàn)在立刻給家長打電話把校服褲子送過來,否則你期末別想拿成績單?!?/br> 校服寬松肥大,一條褲腿里能塞進去兩條腿,女生一般都不喜歡這種會把身材顯得臃腫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帶著整套進教室,臨上場前再換上。被老師這么一訓,紛紛從書包里掏出褲子直接套在牛仔褲外面。 下課鈴一響,學校廣播就響起了集合的音樂。李逸初走到cao場首先看看主席臺,梁煊和宋新予已經(jīng)等在那里。身邊有同學道:“果然不是衣服丑,而是人丑。你看他們倆穿的多好看,情侶裝似的。” 寬大的校服被梁煊穿出器宇軒昂的效果,而站在他旁邊的宋新予也并不遜色,兩人配合的十分完美,做完課間cao又被老師叫過去給省領(lǐng)導(dǎo)介紹學校的一些情況。 李逸初隨著人流回教學樓,出cao場時扭頭遠遠看了一眼主席臺上的人,然后插兜走了。 省領(lǐng)導(dǎo)一走,學校立刻恢復(fù)了原來的廣播體cao,班主任們紛紛被叫去開會,被年級主任傳授如何練就一雙洞察學生早戀的火眼金睛,將一切不安定因素扼殺在搖籃里。 可是誰也沒想到,最先成為靶子的會是學校最優(yōu)秀的學生——梁煊。 短短幾天時間,各個版本的流言傳的有板有眼。有人說看見梁煊和宋新予在學校cao場擁抱;有人說宋新予在班里大哭是梁煊哄好的;也有人說看見梁煊在送宋新予回家…… 傳到李逸初耳朵里的版本已經(jīng)是梁煊和宋新予早就戀愛了,只不過最近才被人發(fā)現(xiàn)。 李逸初聽見同桌在和前后的女生討論梁煊,他還挺奇怪怎么梁煊突然在其他人嘴里這么有存在感,等到他聽完身邊女生的猜測,簡直要佩服她們的聯(lián)想能力。 “哎哎李逸初,這事你應(yīng)該最有發(fā)言權(quán),梁煊和宋新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比誰都清楚吧?”同桌和其他人說了半天,突然想起身邊就坐著梁煊家屬呢,這么好的八卦知情者,哪能輕易放過。 李逸初道:“你問我?。课疫€真不知道。這種事梁煊怎么可能跟我說,不怕我告狀給家長啊。” 李逸初堵了幾個女生的嘴后就出教室了,不管是別人的追問,還是別人發(fā)散性的猜測,他都不想聽下去。 梁煊有沒有送過女生回家,有沒有私下和女生談過戀愛,李逸初比誰都清楚,但是那些都是過去,他不清楚的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梁煊喜歡宋新予嗎?就算喜歡,也很正常,他們這個年紀,每個人都會喜歡別人的吧? 李逸初下樓梯時看見梁長平腳步匆匆的從另一邊上樓,他正想過去打招呼,卻見到高二的年級主任從樓梯口等著梁長平,兩人一碰面就同時往辦公室走。李逸初心里感到很奇怪,梁長平是高三的老師,平時不會沒事來高二的教學樓,況且他們?nèi)サ哪莻€辦公室是學科帶頭人的科研室,整個高二的特級教師都在那個辦公室,當然重點班的老師也都在。 李逸初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事和梁煊有關(guān),梁長平這個人古板嚴肅,平時在學校里,李逸初和梁煊見到他都得叫梁老師,他更不會因為自己是老師,就讓其他老師對梁煊特殊照顧,相反,梁煊如果出問題,他比誰都嚴格。 李逸初換個方向朝辦公室走,走到窗臺時發(fā)現(xiàn)窗戶虛掩著,他擔心自己一走過去就被里面的人看見,正準備貓著腰撤退,卻聽見里面?zhèn)鱽砹红拥穆曇簟?/br> “既然你們說早戀影響學習,所以是違紀。那也就是說按照我的成績,這就不涉及違紀了?!?/br> 李逸初本來弓著的背剎那間仿佛失去了支撐,他慌亂地扶住墻面從窗臺底下退了回去。姿態(tài)狼狽的像是被人毫無情面的驅(qū)逐。 或者不能說是被驅(qū)逐,而是逃跑。他像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乞丐偶然間到了一個正在舉辦宴會的別墅外面,不必主人下達驅(qū)趕的命令,他自己已經(jīng)自慚形愧的逃走了。 李逸初時至今日再次深刻地意識到,他不過是一個被梁叔好心收養(yǎng)的孤兒,又蒙上天眷顧才能和梁煊朝夕相對十年,往深了說是兄弟,往淺了說是恩人,他欠著梁家,他對梁煊,沒有任何說“不允許”的權(quán)利,甚至連說“允許”的權(quán)利也沒有。 他心里那點不能公之于眾的……下流想法,只能死死封在他心底,這一生都不能說半個字。 李逸初的生日在暑假,梁家每個人過生日都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一家人一起吃蛋糕,互相贈送禮物,雖然沒新意,但還算溫馨。李逸初每次生日都會和梁煊一起出門玩,小的時候不能走遠,通常是在周邊的幾個縣逛逛,但是今年不一樣,李逸初年滿十七,而且暑假一過他們就上高三,再沒有休閑時間,所以梁煊就想趁這個時間帶李逸初去遠一點的地方玩。 恰好梁煊的班在暑假要舉辦一次夏令營,去省會的重點高校體驗一回大學生活,讓這批重點班的學生們能夠受到激勵,來年高考為學校創(chuàng)造佳績。梁煊想帶著李逸初一起去,但是他不知道能不能征得老師同意,就想著不如讓父親出馬和班主任溝通。當然這事不能提前告訴李逸初,生日驚喜提前說就沒意思了。 李逸初期末考試分數(shù)和以往差不多,普通班二十幾名的成績,按照三中的升學率,就是普通本科的水平,不算好也不算壞。李逸初回家的路上問問梁煊的分數(shù),在心里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加上故意寫錯的幾十分大概能排到什么檔次,好像離梁煊還是有一點距離,不過……越來越小了。 梁煊扭頭看李逸初在意味不明地笑,奇怪道:“你想什么呢?” 李逸初連忙收起表情,正常道:“沒什么?!?/br> 梁煊習慣了他偶爾藏著掖著的樣子,就像他們養(yǎng)的兔子,有時候抱著胡蘿卜塊躲到墻角去啃,一被人發(fā)現(xiàn)就把胡蘿卜放在肚子底下,掩耳盜鈴的蹲在原地不動。 兔子長的很快,才一個月,體形長大了一倍,需要兩只手才能托的起來,李逸初開始喜歡盤腿坐地上,然后把兔子放到懷里,后來兔子接連踹了他的命根幾腳,他只能忍痛不再把兔子往那個位置放。 梁煊嫌地面臟,所以從不在樓頂盤腿坐,今天他倆把兔子拎到家里洗澡,洗完澡后李逸初給它吹干,梁煊在一旁見兔子總是動,于是把它抱到自己懷里固定住,方便李逸初吹它還濕噠噠的身體。 李逸初拿著吹風機一邊揉兔子耳朵一邊笑:“你看它眼睛哈哈哈……” 小兔子因為熱風拂面,嘴巴都有點歪,平時圓不溜丟的眼睛這會兒瞇起來,不安地眨動著,眼神卻是一副“你們兩個瘋子”的蔑視感。 梁煊也往前伸著頭看兔子眼神,腦袋和李逸初幾乎挨到一起,梁煊的眼神從兔子眼睛移到李逸初臉上。李逸初正垂著眼眸玩兔子的耳朵,唇角還掛著笑容。 年輕干凈的臉,眉眼精致如畫,因為哼歌而微微張開的嘴唇濕潤淡紅,潔白細密的牙齒就在他嘴唇的一開一合之間似有似無的顯露著。梁煊有些移不開眼睛,無意識地咬了咬自己的牙關(guān)。 李逸初感覺到梁煊的注視,正欲起身,卻聽到梁煊一聲悶哼。 李逸初看到梁煊憋紅了臉,連忙問道:“怎么了?” “咳——”梁煊咳嗽兩聲錯開李逸初的視線,然后用手拍拍兔子的后背,掰開它的小短手,起身抖抖睡褲道:“……沒什么?!?/br> 李逸初瞬間明白過來,壞笑著從梁煊后面伸出腦袋:“疼不?” 梁煊斜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出了浴室。 李逸初拎起兔子,指著它露出來的牙齒笑道:“膽子很大啊你?!?/br> 生日當天李逸初照舊起的很早,梁煊將自己準備的一套漫畫書放在李逸初桌子上:“這作者新出的漫畫,我記得你很喜歡。” 李逸初高興的不得了,這套書和他曾經(jīng)買過的那一套是同一個出版社,包裝風格都一樣,價錢當然也很高,他曾經(jīng)去書店翻過,但看完價錢只能默默放回去,如今梁煊買了下來,他激動地往漫畫書封面上親了幾口,開心道:“謝謝?!?/br> 梁煊見他眉開眼笑,自己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一家人吃完飯,長輩們把禮物也送給李逸初,最后梁長平才對兩個孩子道:“這次去外地,你們倆可得互相照顧,梁煊你大一些,別只顧著自己玩?!绷洪L平每到假期都要去補習班上課賺外快,所以每年到了寒暑假,都是梁煊帶著李逸初出門玩。 李逸初一臉茫然。 梁煊單手撐著腦袋看他:“這就是我剛說的另一個禮物。” 李逸初:“?。俊?/br> 梁長平:“梁煊的班下周要組織一次夏令營,這是三中的老傳統(tǒng)了,帶學生們?nèi)ナ拇髮W里待一周,梁煊拜托我去跟他們班主任說了,這次帶著你一起去。” 李逸初先是震驚地怔了幾秒鐘,然后才難以置信地問:“真的嗎?” 梁煊笑:“當然是真的。” 李逸初興奮地從沙發(fā)一邊撲到梁煊身上,像小時候一樣抱著他道:“謝謝梁煊哥哥!” 梁煊的五臟六腑瞬間像被電流擊打而過,雙手下意識地托住李逸初的同時,后背僵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整個人緊繃的腦門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梁長平等李逸初平復(fù)心情后起身道:“逸初,跟我來臥室?!?/br> 李逸初左右看看,梁煊也是略帶疑惑,而劉姨則是沖他點點頭。李逸初云里霧里地跟在梁長平后面進了臥室。 梁長平背對著李逸初,幾分鐘后打開了保險柜,從里面拿出一張紙遞給李逸初。李逸初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立刻驚在原地。 梁長平遞給李逸初的是一張存折。 “存折里的錢是你爸留給你的,當時他意外出事,把家里的財產(chǎn)都做了安排,欠人家的錢都一分不少的還了,留下這二十萬,說是托我養(yǎng)大你的費用?!绷洪L平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提起好友離世讓他有些難過,平穩(wěn)了一下心情才繼續(xù)道:“這筆錢我們沒動,雖然這些年你在我們家不像小時候那樣嬌生慣養(yǎng),但是我好歹能夠養(yǎng)活你。我記得你很小的時候你爸就說將來想送你出國,明年你就要高考,我向人打聽過,如果想出國,高考前就得準備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這筆錢你怎么用都是你的自由,我不會阻攔。但是你得讓你爸媽放心,不要亂來,明白嗎?” 李逸初乍一得知父母竟然留下這筆巨款,除了腦子發(fā)懵以外根本回答不了梁長平的問題,突然之間,他怎么可能想明白要用這筆錢干什么? 梁長平:“密碼是你的生日,這張存折現(xiàn)在我可以替你保管著,等到你要用的時候告訴我就行?!?/br> 李逸初混混沌沌道:“梁叔,您不是、不是一直在攢錢想換個大一點的房子嗎,這筆錢可以……” “胡說!”梁長平厲聲打斷他,嘆了口氣道:“逸初,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現(xiàn)在夠吃夠喝就足夠了,這筆錢是你的,我一分都不會動。但是你要是亂花,我也絕不允許。你這段時間好好了解一下出國的事情,考慮好要不要出國?!?/br> 李逸初突然知道這個消息,下意識地想為梁長平做點什么,所以才沒怎么思考就提出了這個想法,現(xiàn)在被梁長平一喝給擋了回來,他才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三中財務(wù)上出了狀況,梁長平連續(xù)幾個月沒發(fā)工資,當時一家四口人過得非常拮據(jù),劉姨經(jīng)常和梁長平吵說家里快要揭不開鍋了還不想辦法。即便那種狀況下,梁叔依然不動李父留下的錢,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要這筆錢買房子。 李逸初慚愧道:“對不起,梁叔,我一時沒想明白?!?/br> 梁長平:“現(xiàn)在家里只有梁煊不知道這事,你答應(yīng)我,暫時不要告訴他。雖然我了解梁煊的性格,不可能騙著你去買什么東西,但是這畢竟是你個人的財產(chǎn),沒確定用途之前,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明白嗎?” 李逸初雖然覺得梁父這樣防著梁煊沒必要,但是既然他這么要求了,便點頭道:“……好?!?/br> 李逸初過去的十年從沒想過出國,他最大的理想也就是考上一所好大學,到時候他能拿出自己攢的錢墊一部分學費,減輕家里的壓力,可是現(xiàn)在忽然之間,他有了一筆難以想象的巨款,李逸初躺在床上在腦海里算賬,以他現(xiàn)在一天才攢幾塊錢的情況,要攢夠二十萬需要幾十年,他甚至都不知道這筆錢能買到多少東西,應(yīng)該可以買下商場那個零食鋪,或者再買一套房子? 李逸初翻來覆去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翻英語書,七歲以前的事情他還記得很多,小時候家里擺滿了父母從國外帶回來的玩具和圖書,那時候他mama經(jīng)常說他有語言天分,聽一會廣播就能學說幾句英語。李逸初的舅舅年輕時和家里脫離關(guān)系,后來長居法國,所以他mama有時候看他太淘氣就嚇唬他說把他送到法國舅舅那里去。后來來到梁家,偶爾把劉凡氣急了,劉凡也會口不擇言的說把他送到法國舅舅那里去。 出國?這兩個字早已塵封在多年以前,隨著父母的離世從李逸初的生命里脫離而去,如今再次出現(xiàn),李逸初只覺得非常的陌生,就像見一位很多年不見的親人,雖然你知道那是屬于你的,可你不敢靠近了。 第10章 夏令營的活動為期一周,從和縣坐大巴車到省會需要六個小時,所以帶隊的班主任一早就讓學生在三中門口集合,清點人數(shù)后排隊上車。 梁煊本來和李逸初站在隊伍后面,班主任卻叫他先上車,幫著女同學放行李,畢竟整個班就屬他個頭最高。李逸初等到大家都上的差不多,最后才上車。 “宋新予這這這~”有幾個男生站在位置上叫剛上車的宋新予,讓她坐到梁煊旁邊,邊叫邊吹口哨。 李逸初上車后本來直奔梁煊而去,在聽到那幾個男生起哄的聲音時,看了一眼正忙著塞行李的梁煊,側(cè)過身讓宋新予先走了過去。宋新予臉色微紅,在周邊人的玩笑聲中坐到了梁煊身邊。 許盼在后面沖李逸初喊:“李逸初,來我這!” 李逸初于是坐到了許盼身邊,在梁煊后一排的位置。 梁煊放好行李一轉(zhuǎn)身,看見宋新予愣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尋找李逸初的身影,發(fā)現(xiàn)他正和許盼說說笑笑,放下心來。 坐車的路途很無聊,旁邊有幾個人沿著過道打牌,動靜鬧的挺大,歡聲笑語的挺讓人心癢。李逸初摸摸座椅,突發(fā)奇想道:“這椅子可以往外推一點哎,中間留個空,我們前后四個人也可以玩撲克。” 許盼看著李逸初按下按鈕把座椅往過道推了一小截距離,僅能豎著放下一只手,但是要打牌足夠了。她樂滋滋道:“這個好,不過你哥你來請?!?/br> 李逸初站起身從后面看梁煊頭頂,梁煊正閉眼休息,沒有意識到身后的動靜,李逸初用食指堵在嘴唇邊朝旁邊扭頭看他的宋新予比了個“噓——”,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一張撲克牌貼在了梁煊腦門上。 梁煊睜開眼,把撲克牌拿下來,看著上面的“2”道:“罵我呢?” 李逸初:“梁煊,我們一起打牌好不好?” 梁煊轉(zhuǎn)過頭聽他描述了一下怎么cao作,然后又用眼神問宋新予的意思,宋新予當然沒意見,在梁煊的幫助下將座椅往過道推了幾厘米。 許盼把自己的小背包底朝天夾在椅縫中間,背包平坦的底部正好可以供他們放撲克牌,于是前后四個人就窩在這個臨時搭建的牌桌之間玩了起來。 以往每到過年,李逸初和梁煊就玩撲克,一元五角的做賭注,玩的不亦樂乎。李逸初小聰明特別多,早就摸清了梁煊打牌的風格,梁煊出牌的套路很穩(wěn)妥,甚至頗有點強迫癥,手里如果有小牌,他鐵定先把小牌都放出去,大牌留手里到最后再出。這種打牌套路只要被人摸清了,就會死的很難看。